DOI:10.16723/j.cnki.yygc.20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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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洛维夫人》 中疾病书写的美学思考
□罗 娟

[摘 要] 《达洛维夫人》 是英国著名现代主义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展示战后生活的现实力作。小说
围绕女主人公达洛维夫人的一天铺展开来，展示战后形形色色的人们的普通一天。除了退伍士兵塞普
提莫斯的战后创伤，小说中社会的病变更是夺人眼球。在疾病被赋予异样的他者背景下，探析其疾病
书写中的美学思考更具意义，去除疾病携带的有色眼镜。疾病书写背后蕴藏着极其深刻的社会内涵，
展示个人特点的同时也揭露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与人物产生内心共鸣，构建起一处精神避难所。
[关键词] 《达洛维夫人》；疾病书写；美学思考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167（2021）30-0048-05

1 研究背景 期，黑死病肆掠欧洲，此时的人类在死神面前
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也给人类敲响了警钟。
作为健康的对立面，疾病常常处于“他 这也成为众多文艺作品的素材。薄伽丘的代表
者”的境地，受到社会的异样的眼光，人们在 作 《十日谈》 以及佛罗伦萨的精美壁画，都展
追求身心健康的同时，也萌生出了对于疾病的 示了黑死病所引起的巨大风波。不仅如此，在
厌恶与反感。然而，疾病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却 几百年后的今天，瘟疫、梅毒、癌症再度席卷

48 大量存在于文学作品中。放眼中外，患有疾病
的小说人物数不胜数。福克纳 《喧嚣与骚动》
而来，在这样一个高度机械文明的社会背景下
诞生了卡缪的 《鼠疫》。“文艺在欧洲引发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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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白痴”班吉；伍尔夫 《达洛维夫人》 中 大文化恐怖运动：鞭刑者运动、反犹运动和灭

的“炮弹症”患者塞普提莫斯；麦卡勒斯 《心 巫运动。梅毒是瘟疫最亲密的兄弟，作为疾病
是孤独的猎手》 中的“孤独症”哑巴辛格；曹 的代言人，它增加了淫荡和卑贱的语义。波德
雪芹 《红楼中》 中“娇 喘微微 ”的林黛 玉、 莱尔在 《恶之花》 中曾阴郁地描写了它：炼狱
“冷香热毒”的薛宝钗、“不治而死”的秦可 式的场景、死神的面容，在淫荡中逐渐消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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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郁达夫 《银灰色的死》 中脑溢血而亡的Y 人类……”（周琳，2010）

君；《蜃楼》 中的肺病患者陈逸群；《迟桂花》 社会的发展伴随着科学技术、医疗水平的
中的肺结核患者翁则生。有关疾病的描写给小 提升、寿命的延长。在疾病面前人的生命不再
说增添了几分不同之处，同时也吸引了大量批 显得那么脆弱、渺小，在先进医疗克服疾病威
评家的目光。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发展，艺术 胁的同时也大大减轻了人类对于疾病的恐惧。
浪潮的起起落落，疾病这一文化现象也被套上 原本魔鬼般黑暗形象的疾病被树立起为浪漫的
了象征隐喻的外壳，赋予了一定的美学意义。 美学形象。苏珊·桑塔格曾在 《作为隐喻的疾
病》 里说到，早在18世纪中叶肺痨就被与罗曼
2 溯源疾病美学 蒂克联系到一起。疾病总是和才华横溢的诗人
如影随形，在痛苦中写下 《夜莺颂》 的济慈，
疾病书写可追溯到瘟疫时代。在这一时 还有雪莱、拜伦、契诃夫、普鲁斯特、卡夫

作者简介：罗娟，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收稿日期：2021-5-11
卡、波德莱尔、鲁迅、萧红……他们抱怨“活
像诗人们一个个都是些病人，整个世界是座医
院”（艾克曼，2008）。然而，疾病在带给他们
痛苦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们异于常人的感受力
和体验感，“前提条件就是体质柔弱，这样才
多愁善感，能够聆听到天籁之声”（艾克曼，
2008）。拥有丰富想象力的浪漫主义诗人济慈，
体质娇弱却机敏聪慧的林黛玉，自由不受拘束
的波西米亚流浪者，那些看似痛苦的体验和折
磨是创作时无尽的灵感与源泉。
《西风颂》 中雪
莱将西风化作“秋之生命的呼吸，枯死的落叶
黄的，黑的，灰的，红的像肺痨……”20世纪
以来，疾病不再局限于医学上的解读，越来越
多的人开始探讨其背后的隐喻意义。隐喻一词
最早出自希腊词语metapherein，后来古希腊哲
学家亚里士多德在 《诗学》（Poetics） 中指出：
“隐喻是用一个陌生的名词替代，或者以属代
种，或者以种代种，或者通过类推，即比较。”
（亚里士多德，1986） 通过隐喻我们能探讨出
一件事物背后的深层含义，多方面解读疾病所
带来的社会性思考和道德性判断，因为“隐喻
扩展了语词的空间和意义的场域，给语言增添
亮色和美感，丰富语言的表现力和创造力”
（孙
雯波 等，2010），疾病的描写也因此被赋予了
新的使命和审美的自由。病人一系列的怪诞行
为是他们认知世界本质、表达观点的方式，透
过他们的行为能揭示人物的性格内核；与此同
时，也揭露该人物所处的社会环境，还原当时
的社会风貌。
3 折射人物性格内核
在 《达洛维夫人》 中，不得不提及的病态
典型便是塞普提莫斯，一位行为异于常人的退
伍士兵，他常常由于自身的内疚产生幻觉，目
睹战场中自己的战友埃文斯步履蹒跚地向自己
走来，看见自己置身于炮火，飞跃于山巅，自
言自语。这一系列异常的行为引起他妻子的
反感，也遭到了周围人群异样的眼光。塞普
提莫斯与他人的格格不入不仅仅体现在行为
的异常，还有更深层次精神内核与他人的不
相容。爱国之情 激发了 他踏上 战场 的勇气 ，
同战友并肩作战的友情是他战后精神失常的
导火索，然而在自己浴血奋战后遭到社会的
2021年10月（总第174期）
忽视、冷眼旁观、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是他走向
死亡的根源。
与塞普提莫斯正面交锋，并被他冠以“人
性”称号的霍姆斯医生，以及居住在哈利街崇
尚“均衡感”的布雷德肖医生才是良知被腐蚀
最深的蛀虫。那些西装革履、谈笑风生的贵族
才是最冠冕堂皇、让人嗤之以鼻的享乐者。在
此，塞普提莫斯表面的癫狂映射出背后人与人
英
之间的温情，揭示他内心的善良与温暖也反讽 语
广
了社会大众的冷漠、上层阶级的自私、医生医 场
德的缺失，展现了各类人物角色的精神内核。
疾病常被视为人物异化的表征，被赋予了
道德评判的偏见。在 《达洛维夫人》 中，疾病
却成为塞普提莫斯与这个世界对话的方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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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疾病透析他内在温情的再现。
与布雷德肖医生背道而驰，一位饱经创伤
却仍旧富有温度的精神病人，一位是本应救死
扶伤却冷漠无情的贵族医生。布雷德肖坚信塞
普提莫斯没有病，只需要搬到乡下别墅静养即
可，那是因为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他无法洞悉
塞普提莫斯内心的创伤，无法共情失去战友的
绝望与内疚。布雷德肖充满欲望的眼光锁定的
是墙壁上稀有的画作，无心倾听病人痛苦的呻
吟。在资本主义消费社会的大环境下，过度的
物质追求蒙蔽了人们的双眼，然而物质的充盈
填补不了精神的空虚。
小说最后，塞普提莫斯与达洛维夫人隔空
对话更是二人唯一的交集，这看似毫无关联的
二人却在精神上产生了共鸣。同样是深受当下
生活的困扰却无力改变的达洛维夫人不禁对这
 个士兵心生敬畏，他能在死亡中去拥抱幸福。 于塞普提莫斯而言，这和谐的面具下掩盖的不
然而，身为尊贵的理查德的妻子，她每天在闲 过是资本家虚伪的面孔，井井有条的秩序背后
谈、腐败、谎言、闲扯中拉扯，她穿着华丽的 维系的是上层阶级的权威。
晚礼服深陷这黑色的深渊中，无法脱身。就在 塞普提莫斯的病究其原因正是那病态的社
这个普通的夜晚，她因为塞普提莫斯的死讯而 会、虚伪的资本、虚伪的礼节，那些享用公禄
感到了美与乐趣，追寻到了生命真正的意义。 的人西装革履、小心翼翼的行为举止。
“这是他
二者都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然而，塞普提莫 的习惯，他并不深入思考。他只是初级表面”
斯的勇气折射出了达洛维夫人的犹豫、怯懦与 （王家湘，2001）。流连于上层社会的休·惠特
固守传统，心生不满却又安于现状。 不莱德并未参加过任何伟大的运动或担任重要
伍尔夫赋予了塞普提莫斯异于常人的行为 的任职，相反他所让人称道的贡献不过是保护
特征，也突出了他有别于俗人的品质，凸显出 了诺福克郡的猫头鹰。但他却保留了上层人士
他的性格内核。这个时代有无数位像理查德一 那高高在上的做派，步步谨慎的行动只为保存
样碌碌无为的政治家，像布莱德肖一样冠冕堂 那让人瞻望和效仿的高贵气质。
皇的医生，像休一样刻板守旧的上层人士，也 谨慎的休惯例携带一束康乃馨前去赴约布
有像达洛维夫人一样心如明镜却依旧安于现状 鲁顿夫人的午餐，“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眼
的人，却很少有像塞普提莫斯那样不妥协、拼 里的微笑接过休的康乃馨”（王家湘，2001）。
命反抗的人。 她应休的要求，将那红色的康乃馨衬托在衣服
的花边上，与可爱恰恰相反，僵硬的身体多了
4 反讽所处的社会环境 几分违和。这多余的繁文缛节似乎并未投其所

50 1988年，恩格斯 《致玛·哈克奈斯》 中写
好，只不过是维护那徒有其表的绅士形象罢
了。然而，大家对心中的不适闭口不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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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典型环境的重要性，认为成功小说一定要通 翼翼地贴合着那令人拘束的高贵。休对于其他
过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反映社会生活本质规 人同样尽可能地彰显出亲近的态势，他礼貌性
律，表现时代特征与历史的真实。透过塞普提 地同秘书布拉什小姐寒暄，内心却鄙视她“缺
莫斯的疾病，伍尔夫展现了一个充满虚伪和幻 乏任何女子的魅力”（王家湘，2001）。他问候
想的时代。
“一个人不能让孩子出生到这样一个 她那远在南非的兄弟是否尚好，殊不知他是在
世界上来。一个人不能让苦难永远延续下去， 朴次茅斯潦草度日。布拉什小姐毫不避讳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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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去繁衍这种充满淫欲的动物，他们没有持久 自以为气氛和谐融洽 的休显 露出鄙 夷之 情，

的感情，只有幻想和虚荣，将他们时而推转到 “她对他的放肆极其反感，她认为他是个教养
这边，时而推转到那边。”（王家湘，2001） 他 极其差的鄙俗之徒” （王家湘，2001）。
将自己的痛苦归因于这个时代的过错，“他失 上流社会的就餐从来就不会简简单单地糊
去了感觉的能力，这必定是这个世界的过错 弄过去，如果只是以填饱肚子为目的，那便失
了”（王家湘，2001）。经历过战争的杀戮，他 去了大家苦心经营的必要，然而这却让原本轻
变得寡言少语，甚至无法感知这个世界。身处 松的场所变得更加局促不安。
“于是，戴着围裙
熙熙攘攘的街道，却仿佛置身世外；面对着诱 和白帽子的女仆开始无声而优美地在弹簧门间
人的美食，却依旧无动于衷。他能思考，能阅 进进出出，并不需要这些侍女，但她们是协助
读，却无法体会到这个世界带给他的美好，对 梅费尔地区的女主人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官场
演出的神秘剧或大骗局的恶行家里手”（王家
湘 ，2001）。整 个 交 通 体 系 有 条 不 紊 地 进 行
着，精致的餐盘、袖珍的食物眼花缭乱地穿
梭在眼前，这恰如其分地彰显了那令人疲惫的
仪式感。
一战横扫欧洲战场，像塞普提莫斯这样满
腹热情奔上战场的志愿兵千千万万，同时像这
富丽堂皇的晚宴上的名门贵族更是不计其数。
比战争更无情的是社会大众的冷漠，战场上的
生死搏斗，痛失战友在此刻俨然毫无意义。
5 提供精神避难所
“相关研究成果与统计数据表明，有两类
疾病对人类文学艺术活动的影响最为突出，一
是肺结核，二是精神病。”“相比较而言，精神
病对文学艺术的影响更为明显。”（邓寒梅 ，
2012） 对于长期受精神疾病困扰的伍尔夫的而
言，文学创作无异于是对其内心的一种抚慰与
疗养，伍尔夫曾多次发病住进疗养院，休养期
间继续从事小说的创作，因此对疾病的书写不
仅仅是对内心痛苦的一种宣泄，更是对自身生
命升华的写照。伍尔夫曾感慨“生病是如此司
空见惯，而他所带来的精神变化是如此巨大，
当健康之光降临时所泄露的尚未被发现的领地
又是如此令人惊讶”
（孔小炯 等，1993）。伍尔
夫对于疾病的领悟也是她在作品中穿插众多患
病角色的重要原因，《达洛维夫人》 中患有炮
弹症的塞普提莫斯，在遭受一战炮火无情的洗
礼，目击战友丧命战场的惨况之后，他开始丧
失了对生活的热情，流露出对严重失职的医生
的抗拒，对宣扬爱国入伍的政府的蔑视，对毫
无同情心与共情力的社会的失望。与塞普提莫
斯隔空对话的是，同样对生活失去热情但又无
可奈何的达洛维夫人，在忙碌一天准备的聚会
即将结束之际，她得知了塞普提莫斯自杀的消
息。素未谋面却心中怅然若失，心存悲悯却仿
佛豁然开朗，塞普提莫斯的死对达洛维夫人而
言无疑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由与解脱。此外，这
也是作家伍尔夫内心生死观的真实写照。
“马尔库塞认为：文学艺术力量的来源正
是在于它给人类提供了一个精神的避难所，在
这里人类重拾昔日的伊甸园。”（王伟，2012）
塞普提莫斯是身体上患病，而其他人则是精神
2021年10月（总第174期）
上病入膏肓，在他追寻肉体的死亡来换取灵魂
的自由之际，他们却还在进退两难渴望心灵的
涤荡。小说以达洛维夫人听闻塞普提莫斯死
讯，内心恍然若失进入尾声，思考片刻既而转
身投入聚会而落下帷幕。塞普提莫斯是小说中
唯一的患病者，却也是唯一一个引起达洛维夫
人顿悟的人物，二人生死观在末尾的对话也是
伍尔夫内心的真实写照。20世纪20年代的英国
英
熙熙攘攘的人群良莠不齐，同性恋、流浪汉、 语
广
种族歧视等问题接踵而至，精神崩溃比比皆 场
是。然而人们所关注的是白金汉宫所象征的英
式尊贵与辉煌，贵族医生惠特布莱关心的是升
官俸禄，惠特曼在乎的是今天的西装是否得
体，古板的理查德做着痴心妄想的内阁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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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洛维夫人漠不关心。克拉丽莎沉迷于举办聚
会，对于自己选择了安稳枯燥的生活后悔莫及
却又无可奈何。唯当塞普提莫斯的死讯传来，
心中不再那么平静，她不认识他，却前所未有
地觉得他重获了自由。仿佛是同一时空的另一
个自己，这位自杀的年轻人抛弃了一切，克拉
丽莎感受到了美，使她在这枯燥乏味的生活中
感受到了乐趣。每天都忙于闲谈的克拉丽莎被
这种虚无慢慢吞噬，变得黯然失色，尝尽亲近
后的疏远，狂欢后的凄凉，只有死亡才能拥抱
快乐，“如果现在死去，现在就是最幸福”。患
病的塞普提莫斯给了达洛维夫人唯一的慰藉。
疾病在此不再是一种生理或心理上的缺
陷，是对内外世界冲突无法协调的反抗。患病
的赛普提莫斯无法忍受社会带给他的伤害以及
他人的漠视，看似与大众格格不入，实则追寻
 自己的内心。上流社会的达洛维夫人备受尊 上的迫害，用发展、包容、美学的眼光去重视
敬，人群拥护，却无法达成内心的交流，越是 它，去引发更多关于人类普遍境遇的思考。
狂欢，背后更显凄凉，内心无时无刻都忍受着
这无法排解的煎熬。
参考文献
6 结语 [1] 艾克曼. 歌德谈话录[M]. 杨武能，译. 成都：四川
文艺出版社，2008：164.
[2] 邓寒梅. 中国现当代中的疾病叙事研究[M]. 南昌：
疾病常被赋予损伤或病变的寓意，医学上
江西人民出版社，2012.
将疾病与健康构成判断个体是否正常的标准。
[3] 孔小炯. 伍尔夫随笔集[M]. 黄梅，译. 深圳：海天
然而，在文学作品中，疾病也被赋予了一定的
出版社，1993.
文化意义。“疾病与文化的关系，不是单向的， [4] 孙雯波，胡凯. 疾病的隐喻与疾病道德化[J]. 湖南师
文化对疾病同样产生着重要影响。特罗斯特发 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0 （6）：43-46.
现，人类的生活方式、交往、行为模式、适应 [5] 特罗斯特. 流行病与文化[M]. 刘新建，刘新义，译.
环境的技巧以及感受和信仰等，均会影响患病 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8.

的概率。”（特罗斯特，2018） 所以，研究疾病 [6] 王家湘. 达洛维夫人/到灯塔去/雅各布之屋[M]. 南

京：译林出版社，2001.
的隐喻问题就必然是一种文化问题，文化书写
[7] 王伟. 文学中的疾病与疗救[D]. 西安：西安外国语
传递了背后的文化意义，疾病书写同样携带了
大学，2012.
隐藏的美学思考。塞普提莫斯的疾病不局限于
[8] 亚里士多德. 诗学[M]. 罗念生，译. 北京：中国戏
战争带来的创伤，究其原因，更是对无情发起 剧出版社，1986.

52 战争的控诉、对政府虚伪的批判、对大众漠视
的失望。这种无法协调内外世界的混乱最终展
[9] 周琳. 论卡森·麦卡勒斯小说中的“孤独症”[D]. 武
汉：华中师范大学，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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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为异于常人的疏离。正是因为塞普提莫斯的 （特约编辑： 冯沛予）

格格不入，才折射出休的虚伪、布莱德肖的自
私、理查德的呆板，才反讽出战后大众的冷
漠，对皇室贵族的盲目追捧，才在绝望之极带
给达洛维夫人一丝丝勇气与希望，才给同样身
处水深火热的人建构精神避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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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疾病不单单是缺陷的代名词，人们
不能仅用批判的眼光去看待疾病本身，外界的
恶评、蜚语往往会带给比疾病本身更大的痛
苦。“疾病本身是无辜、无罪、无恶的，辜的
是我们的心灵，罪的是我们的意识，恶的是我
们的思想。或者说辜的是我们的历史，罪的是
我们的文化，恶的是我们的现实。”（毛喻原）
生命只有在爱的包容下才会更加弥足珍贵，因
为爱会包容一切过错，爱能抚慰一切病痛。扔
掉对疾病道德上的偏见、行为上的排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