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16723/j.cnki.yygc.20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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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翻译法视角下的中国现代散文英译
——
—以郁达夫 《故都的秋》 两个英译本为个案分析

□ 张琬郁

[摘 要] 在进行散文翻译时，要选取合适的翻译策略，以期翻译出散文整体的气势和韵味。本文将
在关联翻译法的视角下，对比分析和赏析张培基先生和王椒升先生 《故都的秋》 英译的异同。
[关键词] 关联翻译法；紧贴翻译；对比分析；散文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167（2021）33-0018-03

1 研究背景 2 关联翻译法

关联翻译法由英国著名翻译家、翻译理论 根据关联翻译法基本定义，纽马克认为，
家彼得·纽马克提出，是其理论优化组合之后 无论是在意义的取舍或是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
得出，关联翻译法的定义：“原作或译语文本 的选择上，都有“重要”与否这一界定标准。
的语言越重要，翻译就越要紧贴原文” （杨士 纽马克对“重要”这一概念的界定就是在语言
焯，1998）。关联翻译法在如何保持词的使用 中表现得尤为具有价值，尤其具有意义，尤其
法上的一致性、保留短语和句子的完整性等 是一件必须或者永恒之物 （李文革，2004）。
方面都具有很强的创新性，从全球化的视角 一般情况下，非文学作品的翻译比文学作品的
为翻译实践提供了指导性的原则。散文是一种 翻 译 更 容 易 做 到 贴 切 翻 译 （王 奥 玲 等 ，
18 取材自由，表现方式和手法随意的艺术性文学
形式。
2006）。因为我们在翻译一个文学作品时，要
求准确地翻译出一个词的基本内涵和深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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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翻译法是纽马克翻译理论的糅合和优 义，比如词汇所运用的修辞手法、所含的象征
化。本文将在纽马克关联翻译法原理的指导 意义和产生的音韵效果等。但翻译时，不仅要
下，对比赏析张培基先生与王椒升先生的 《故 解决语言差异带来的问题，还要考虑文化差异
都的秋》 译文。 《故都的秋》 是散文名篇，在 带来的问题，因为有些文字和表述可能很难从
翻译散文时，重要的是要再现原文的美感，要 译出的语言中准确地表达和体现出来。因此，
求结合各种翻译策略，以求达到更好的翻译效 文学作品的翻译在很大程度上会受到两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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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关于对比赏析英译中国现代散文的研究不 和文化的限制，一般很难做到尽善尽美。所以
胜枚举，但鲜有人从关联翻译法的角度来对比 对于文学作品的翻译应该做到准确简明，尽最
分析散文 《故都的秋》 英译。张培基先生与王 大可能做到“紧贴”原文翻译。译文与原文的
椒升先生的译文，在词汇，语法和文本等层面 贴切程度可从词汇、语法及文本三个维度层面
都有体现关联翻译法原理的可鉴之处。因此， 进行考虑和概括。
将从以上三个层面对该散文的两个译文版本进 第一，在词汇的贴切层面，字字对译的方
行对比分析，归纳总结二位翻译家采用的不同 法是最常用也是最常见的紧贴翻译。要在词汇
翻译策略和处理方法，具体表现为对词义的选 上做到贴切翻译，可以使用直译、释义、转化
择和句子结构的重组等，并阐释其中所体现的 和归化等翻译方法。而根据不同的情况，翻译
关联翻译法原理。希望通过本文的撰写，为 有时需要以上的方法来达到紧贴翻译，其中最
使用关联翻译法翻译现代散文的同行提供些许 贴切的方法是转化。
借鉴。 第二，在语法的贴切层面，译文的贴切程

作者简介：张琬郁，沈阳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笔译。 收稿日期：2021-4-12
 度要根据换置的类型来确定 （杨士焯，1998）。 autumn’ s presence.” 准 确 地 表 达 了 “ 一 叶 知
在一般情况下，语法结构对等或相同时，可以 秋”这儿的含义，表达地道，达到了沟通交际
复制结构。当没有对等或相同的语法结构时， 的翻译目的，这就是语义翻译及交际翻译所发
则需要对语句结构进行调整。 展出译文。王椒升先生在翻译时也是采用了直
第三，在文本的贴切层面，决定文本贴切 译的方法，他将“一叶”译为“fall of a single
程度的是词汇贴切和语法贴切之和，与文本的 leaf ”
，接近于字对字翻译，避免了原文信息的
衔接和连贯，两者相加。 流失，在词汇层面上做到了贴切。从选词上
在以上三个方面中，词汇和语法层面上的 看，这两个译文都与原文紧贴程度极高。

2021年11月（总第177期）
贴切翻译是最重要、最基本的。 例 2：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
关联翻译法能够有效地缩小直译和意译之 产。 （郁达夫，2014）
间的差距，和交际翻译和语义翻译之间的差 这句话的重点信息以及两个译本的差别都
异，从一个新的角度指导了翻译实践。 在于“特产”一词的选择上。“特产”的释义
为“某地或某国特有的或特别著名的产品”，
3 关联翻译法视角下 《故都的秋》 英译对比 一般英语含义为special local product、specialty。
分析 但是文中的“特产”并非指“产品”，而是指
“特色、特点”。张培基先生翻译时将其译为
散文是一种写实式的文学艺术体裁，取材 “characteristic”，在词汇的选择上相对来说更
自由，表现方式随意；其风格主要体现在整个 为恰当，做到了与原语保持一致；而王椒升先
英
语
行文以及文章的整体气势中。中国现代著名作 生将其译为了“specialty”，这与原文真正的含 广
家郁达夫的散文名作之一—— —《故都的秋》，描 义有些许差别，从关联翻译法的要求来看，张 场
绘和赞美了作者的故都—— —北平，以及北平的 培基在词汇的选择上更为贴切。
秋季自然风光和人文情怀，文章中充满了作者 3.2 语法层面
内心的忧郁孤独以及对故都的思念眷恋。
张培基先生是中国著名的翻译家和著名教
例 3：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
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 19
育科学工作者，在对中国文学的翻译尤其是当 是不合适的。 （郁达夫，2014）
代中国的近现代古典散文的文学翻译上都有着 根据关联翻译方法，从语法的贴切层面上
很深的文学造诣。他的 《故都的秋》 英文翻 讲，语法的贴切程度取决于换置的类型。当两
译，收录于其 《英译中国散文选》 中。王椒 种语言的某种词汇和句子结构相同时，在翻译
升，中国著名翻译家，一生都致力于翻译工 时我们就可以对该词汇的结构做出复制，这时
作，在 《英语世界》 杂志上发表的英语译文 候翻译的贴切程度最高。原文中的“秋并不是
《故都的秋》 获得了好评，该译文也常在翻译 名花，也并不是美酒”，两位译者采取了不同
译本对比研究中被引用。 的处理方法。张培基先生没有复制原文的结
3.1 词汇层面 构，而 是重新 组句 ，译为： “Unlike famous
例 1：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 flowers which are most attractive..., or good wine
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沉的地方。 （郁达 which is most tempting...” （张 培 基 ， 2007），
夫，2014） 使用了定语从句将句子结构复杂化；而王椒升
根据关联翻译法对“重要”这一概念的界 先生几乎复制了原文的句式和结构，句式简
定，“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在原文中属于重 单，不似张培基先生采用的复杂句式，并采用
要的信息。通过分析发现，其中的“叶”实指 了 顺 译 法 ， 译 为 ： “ Autumn is not a famous
“落叶”，张培基在翻译时将其直译为“fallen flower， nor a delicious wine...” （王 椒 升 ，
leaf ”， 这 个 表 意 是 恰 当 的 ； 另 外 还 增 译 了 2000），可以说最大程度做到了与原文的贴切。
“ more than enough”， 译 为 ： “ A single fallen 例 4：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
leaf... is more than enough to inform the world of 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像喇叭
 似的牵牛花 （朝荣） 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 文，也在最大程度上做到了贴切。
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 （郁达夫，2014）
张培基先生和王椒升先生对该长句分别采 4 结语
用了不同的处理方法。张培基先生没有对这个
长句进行切分，仍然将其翻译成了一个长难 本文首先简单介绍了彼得·纽马克及其关
句。原文“朝东”只是表示方向，隐含了“朝 联翻译法理论，并结合该理论，从词汇，结构
东行走”的意义，于是张培基先生在翻译时补 和文本三大层面，对郁达夫的散文 《故都的
译了“saunter”。原文实为无主句，没有明显 秋》 两种译文进行了对比赏析。散文是现代文
的主语或者行为的施动者，张培基先生在翻译 学体裁中的一种特殊体裁，行文非常注重美感
时也采用了无主句 ，即两个 并列 的祈使 句， 的传递。散文作为一种文学作品，其翻译应该
“Saunter eastward..., or quietly watch...”与原文 注重音韵效果和原文中的修辞效果的展现。张
的语法结构对应，达到了语法层面的贴切。王 培基先生的译文流畅地道，简洁明了，善用音
椒升先生则将这个长句划分为三个短句进行翻 译、增译等手法，不计较词句上的得失，能很
译；同时，因原文无主句，王椒升补译“you” 好地再现原文的意境；译文既保留了原文的功
作为句子主语，稍稍调整了句子结构，从语法 能和信息，又翻译出了原文的味道和风格。王
层面的贴切程度来看，不如张培基先生的译文 椒升先生的译文注重忠实于原文，多采用直译
贴切。 和顺译的方法，他的译文行文流畅、条理清
3.3 文本层面 楚、忠实原文、表达贴切，但相对会丧失一些
例 5：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凋 美感。从关联翻译法的角度来看，张培基先生
得慢，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 的译文表现出对“重要”信息的筛选，注重音
风。 （郁达夫，2014） 韵、修辞的使用和译文的整体性；王椒升先生
根据关联翻译法，要达到文本层面紧贴原 的译文忠实、通顺，并且在语法结构和文本层
文，不仅要在词汇和语法上做到贴切，还应该 面都很好地做到了贴切。两位译者的译文各有
20 注重文本的衔接和连贯。首先从词汇层面来
看，张培基先生的译文中，将“草木”一词译
千秋，为我们提供了经验和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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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plants”，而王椒升先生则译为了“grass
and trees”，张培基简化了这一意象，而王椒升 参考文献
将其拆译，虽然更加细节化，但不够简洁。在 [1] 成昭伟. 文学翻译概论[M]. 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
“天的颜色”和“多雨又少风”的翻译上，两 2007.
[2] 李文革. 西方翻译理论流派研究[M]. 北京：中国社
位译者的选词和翻译方法大致相同。不同之处
会科学出版社，2004.
在于，张培基先生在翻译“多雨又少风”时，
[3] 汤小洁. 《故都的秋》 译文对比研究[J]. 校园英语，
特别采用了“more often... than”的比较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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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6）.
从结构上看，原文短句多，且遣词造句富 [4] 王奥玲，胡宗峰. 关联翻译法应用中须注意的问题[J].
有节奏感。张培基先生的翻译很好地还原了原 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06 （4）：99- 100.
文的结构，将长短句结合起来，排比句式整齐 [5] 王椒升. 世界英语精选：第二册[M]. 香港商务印书
馆，2000.
和谐，甚至还原了原文押韵的特征，比如“the
[6] 杨士焯. 彼得纽马克新翻译观念概述[J]. 中国翻译，
air is moist， the sky pallid” “ rainy than
1998 （1）.
windy”，原文的信息被完全传达出来。而王椒 [7] 郁达夫. 闲书[M]. 译林出版社，2014.
升的译文：“...But there the grass and trees take [8] 张培基. 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1[M]. 上海：上海外语
more time to wither, the air is moist and sky is 教育出版社，2007.
pale. There is frequent rain and less wind.” （王 [9] 曾雅琳. 浅析张培基的翻译思想及其译品赏析[J]. 财
椒升，2000），更加注重原文意义的表达，采 讯，2017.

用直译和顺译的方法，不仅保留了原文的语法 （特约编辑： 张言）

结构，还保留了原文的意象，更加忠实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