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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选修的两部作品中,虚伪如何呈现,其在作品中有什么重要性?

在文学文本中,时常会出现里外不一,虚伪的人物形象。虚伪的行径展示着人物外在形象与内
心想法不一致。作者大多使用这种手法刻画出人心的黑暗面,也有作者利用虚伪的人物来展
示出社会问题,引起读者对其的深刻反思,其中能从接下来分析的作者文本中看出。

台湾作者黄春明的短篇小说《看海的日子》简称《海》和《儿子的大玩偶》简称《儿》,皆创作于台
湾六七十年代,农业向工业社会转型的时代。
美国作者福克纳的短篇小说《给爱美丽的一朵玫瑰》简称《美》和《烧马棚》简称《马》,则创作
于美国南北战争之后,南方传统思想被北方新潮思想挑战的时代。前者的文本描写底层人物
迫于时代背景转型,带起虚伪的面具,后者则用刻画的虚伪人物,展现出受传统思想压迫的群
体。

相同的是两位作者都通过对叙事角度与细致的人物描写,展现了虚伪的一面,同时引起读者
对社会问题的深思。

首先,在《海》和《美》中,两位作者笔下的主角白梅和爱美丽,都是受传统思想迫害的受害者。
在《海》中,黄春明运用插叙中的人物形象描写,来向读者展示白梅在周围社会的迫害下,如何
运用虚假的面具来求生。这可以从白梅遇到莺莺后,引起当妓女时的回忆中看出。作者用白梅
对兔唇嫖客前后的动作和语言描写行成对比。在嫖客面前,白梅用语言和动作挑逗嫖客「现在
就要吗?好嘛!来嘛!」和「施着媚态」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里面」和完事后「蹲在水
缸边」不停的刷牙,面色「难受」,和姐妹们的对话「那个兔唇的男人吻了我」可以看出。白梅动
作和语言描写从邀请到厌恶,显而易见的展示白梅为了生计,不惜做着自己最讨厌的事,绽放
着最美的笑容。又比如莺莺,因为刚来到妓院,尚未戴上虚伪的面具,得罪了顾客,因而被妈
妈桑鞭打。这两者的联系也透着白梅的善良和义气,在莺莺做错事后,为她吸引走嫖客的怒火
,与他发生关系,即便自己的内心厌恶至极。从黄春明的情节安排中,不难看出虚伪在那个年
代的重要性,此处的虚伪并非一个贬义词,而是作者用来警醒读者现实对底层人物的压迫,和
赞扬她们生命力与强韧的关键词。与之相反,福克纳笔下的爱美丽被自己的传统思想和虚伪
的爱情,酿成悲剧。福克纳写作的一大特点,就是用非线性的叙事顺序,由文中的第三人讲述
不同时间的故事,让读者能将零星的片段拼凑一起,一环扣一环,为读者展示出爱美丽悲哀的
一生,其中加重悲剧的一环,便是爱美丽的爱人 – 荷默的虚伪。作者笔下的荷默虽然没真的
说过一个字,却能透过文中的「我们」拼凑出他的人物形象。他是来到爱美丽镇子上的工头,
他吸引着年轻,身材好的爱美丽。作者在插叙中对荷默虚伪的人物形象进行刻画,文中一个
非常明显的例子是在「我们」对荷默中的回忆,曾说道荷默曾说「他喜欢和男人来往」暗示荷
默可能是双性恋,并且据「我们」所说他其实「无意成家」。但与此同时,他仍每逢周末和爱美
丽驾「马车出游」,荷默的人物塑造,都证实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于是有着北方新潮思维的荷
默追求自由恋爱,对爱美丽的感情只是玩玩,假作恩爱。在这里,福克纳描写荷默的虚伪,一
步步将他和爱美丽推下深渊,爱美丽因为维持传统刻板的爱情观,和贵族婚姻必须完美,买了
砒霜,毒死了荷默。作者用荷默身上的虚伪,为读者展示新与旧观念的碰撞,和他自己的虚伪
如何为爱美丽带来虚假的希望,以为她终能逃脱旧社会压力的迫害,却在知道真相后跌入深
渊。不仅如此,福克纳的《干旱的九月》简称《九》中的米妮库伯为了获得旁人的关心而带上虚
伪的面具。她原是镇上最受欢迎的女子,到中年人人称她为阿姨,不甘心失去男人的目光和喜
爱,编造一个黑人强奸她的故事,使整个镇子对这名黑人男人唾弃、杀害。可以说米妮为了获
得他人目光和关心的虚伪害死了一名无辜的男人。

两位作者在文中对虚伪的安排的目的都不尽相同,这能从《儿》和《马》中对叙事视角的独特
安排,看出人物外在表现与内心所想的差异。黄春明在《儿》中运用视角不同的回忆与心理描
写,带着读者进入坤树矛盾的内心和行为。作者同时运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全职视角来反
映现实的煎熬和坤树本人的身不由己。先引入坤树当「sandwich man」最后一天的工作行程,作
者集中描写当天工作的环境,天气很热,利用这个「热」渲染了工作不人道的氛围,并引起回
忆,因为妻子腹中孩儿,而出来打工。穿插的现实与回忆勾勒出坤树为了儿子,不惜戴上虚伪
的面具「丑化」自己。「只要你答应用,别的都包在我身上」此处坤树看似在向老板毛遂自荐征
求工作,但作者对他的心理描写暴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为这件活儿他妈的!」看得出外
国新文化对当地台湾人的冲击与不理解。「他妈的,阿珠还为这活儿喜极而泣呢。」中坤树虽然
内心叫骂着「他妈的」,最真实的感受不被了解,但却不得不在脸上堆起笑容,不仅是在他人面
前,甚至自己妻子阿珠前,为了达到他人的期望,只能为自己戴上面具。从这些点读者能够在
黄春明笔下,看出底层人物为了适应社会转型的困境,和生存的困难。

福克纳则在《马》中运用视角的转变展现父权社会,一人独大,无法分出真假的弊端。父亲「穿
着铁甲般的黑外套」黑色金属外套给人一种阴暗、冷酷的感觉。对父亲的形象描写都是用黑
色、冰冷、金属来修饰,就是南方的父权制塑造了这样暴戾、自私、无情的父亲形象。透过视角
的转换来到父亲火烧马棚,一家人被逐出小镇当晚,也能看到父亲的虚伪。「火堆不大,堆得
很利落,简直有点小家子气」「滴水成冰的天气也是这样」通过儿子的对父亲行为的描写,不
难看出父亲在照顾自己家庭上的无能和吝啬,寒冷的日子依然只燃烧小火堆,却和火烧马棚
时毫不吝啬的大火形成强烈对比。视角的再一次转换描写了父亲曾是职业马贩子,可以想象
他应该对马充满了喜爱,然而他却会火烧马棚,用鞭子抽打马,不难看出父亲的分裂又或者是
为了发泄不公与愤怒所带上的虚伪面具。就像《九》中,白人的虚伪,他们以米妮借题发挥,抨
击和批判黑人的行为,只为维持传统价值观下,黑人就是粗鄙下人的陈旧思想。福克纳在
《马》和《九》中,都透过矛盾冲突设置,来批判南方传统,引导读者深思传统刻板思想对人物
的压迫,展现南方传统的虚伪和害人。

综上所述,虚伪在这些作品中不仅是人物性格的一部分,更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结构和历史背
景下的冲突与挣扎。作者通过对虚伪的描绘,不仅展现了人物的复杂性,也引发了对更广泛社
会问题的思考。这些作品因而成为了不仅仅是文学创作,更是对人性和社会的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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