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南方文坛 2020.

6
Southern Cultural Forum

学走出去”的另一个面向，即类型文学在小语种语境中的传播。正如作者所提到的，德
语语境下的中国文学翻译长期陷于停滞，打破这一局面的，并非通常意义上的严肃文学
作品，而是获得“雨果奖”的刘慈欣。在这个“走出去”的案例中，文学的特殊类型、
异国情调以及国际性奖项的影响力都发挥了相当特殊的作用。论文介绍了刘慈欣的科幻
作品在德国的翻译情况，作者从德语译者的选择 （生产）、出版社的运作 （传播） 以及
亚马逊网站上的评论 （接受） 等角度，全方位展现了刘慈欣在德语语境中获得的成功，
进而分析了促成这一成功的原因，包括宏大文学叙事与硬核科幻想象的结合、中国元素
与科幻元素的双重异质性、中德双方在实际操作层面的通力合作等。论文还关注德国市
场对于 《三体》 的各种误读——尤其是政治性解读——如何影响了文本的传播，并对此
现象做出了反思。中国科幻文学近年的崛起，确实为整个世界所瞩目，不仅科幻作品风
行全球，在海外学界也是炙手可热，无愧“新浪潮”之名。本文对此前沿现象做出了初
步的观察和分析，值得肯定。科幻文学作为一种特殊的类型文学 （尤其是与电影、电视
剧、电子游戏等媒介具备高度的相关性），科幻读者群作为一个特殊的阅读群体，其在
文本的跨语言、跨文化流通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发挥了怎样的能量，可能仍有待我们
进一步的体认与研究。
（季进，苏州大学文学院）

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的翻译与接受
邵 璐 李 伟

DOI:10.14065/j.cnki.nfwt.2020.06.018

他作家文学作品“走出去”提供怎样的镜鉴？汉学
一、引言 家在其作品翻译与接受过程中发挥怎样的作用？这
些问题正是本研究着力探讨的关键内容，也是中国
刘震云是中国当代文学中“新写实主义”与 当代文学对外翻译与传播研究的重要节点。本文拟
“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的代表作家，其小说创作及 探索刘震云小说的英译历程，考察其在英语世界的
叙事风格以幽默、讽刺、现实、乡土等见长，令无 接受现状，进而对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的传播过
数国内读者对其念兹在兹；且因多部作品改编成影 程展开综合分析，以期从一侧面反映中国当代文学
视剧而在英语世界、阿拉伯语世界、法语世界受到 在英语世界的翻译与接受实况，也为今后相关研究
较 高 关 注 。 自 1994 年 The Corridors of Power （《官 提供参考。
场》） 出版，到 2018 年 Someone to Talk To （《一句
顶一万句》） 问世，刘震云为英语世界读者呈现一 二、刘震云小说英译历程探索
部部映射中国现实的优秀作品。那么，在中国当代
文学“走出去”的现实语境下，刘震云小说在英语 刘震云的多部小说英译本 The Corridors of Power
世界的翻译情况究竟如何？英语世界读者能否顺利 （ 《官 场》 ）、 The Unit （ 《单 位》 ）、 Ground
接受其小说意旨？其英译历程与传播渠道又能为其 Covered with Chicken Feathers （ 《 一 地 鸡 毛 》 ）、
 译介与研究 99
Pogoda Depot （ 《塔 铺》 ）、 Cell Phone： A Novel 得而知）。另外，2014 年 10 月，外文出版社重新推
（《手机》）、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Chinese 出刘震云 《一地鸡毛》 的英译本 Ground Covered with
Story （《温故一九四二》） 等在英语世界得到传 Chicken Feathers，截止于 2020 年 1 月 15 日，该译本
播，提高了中国当代文学在英语世界的影响力。根 在全球著名读者网站 Goodreads （目前世界最大的在
据刘震云小说的英译历程，可以将其分为政府机构 线读书社区） 的综合评分为 4.41，而来自英语世界
翻译和汉学家翻译两个阶段。 的读者评论数量仅为 2；仅从这一评分来看，《一地
鸡毛》 在英语世界的传播还是受到了一定认可。然
（一） 政府机构翻译阶段
而，文章并没有在 Goodreads 上搜索到 《官场》《单
提及政府机构翻译，“熊猫丛书” ① 这一金字招 位》《塔 铺》 的 英 译 本 、 评 论 与 评 分 信 息 。 由 于
牌为多数关注中国文学对外翻译的研究者所熟知。 Goodreads 于 2006 年创立，上述信息不全面的部分原
“熊猫丛书”自 1981 年开始出版，至 2007 年底停 因与 Goodreads 的创立时间较晚不无关联，但不得不
止，是中国政府宣传机构主持的文学翻译项目，属 说其对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的传播产生一定影响。
于典型的政府机构翻译 。1981 年至 1986 年间，“熊
②
由于“熊猫丛书”在英美国家传播的主要阵地
猫丛书”由外文局辖属的专业杂志社 《中国文学》 为各大图书馆与书店，“收藏一部文学作品的图书馆
负责翻译与出版；1987 年至 2000 年间，由中国文学 数量越多，这部作品面对的读者群体往往也就越
出版社负责翻译与出版事宜；2001 年至 2007 年间， 大，因而，该作品的传播范围也就越大”④。由是观
由外文出版社继续推进出版；2009 年，“熊猫丛书” 之，图书藏量与读者群体、传播翻译具有正相关关
在外文局的精心策划下“重出江湖”。在这一项目持 系。由上述图书馆中藏书匮乏的现状以及 Goodreads
续运行的 27 年间，大量中国文学作品输出国外，走 的读者评论量可知，刘震云小说在英美国家的读者
向世界 150 多个国家与地区，刘震云的小说也位列其 群体、传播范围显然未达到一定规模，这使得进一
中。 步探赜钩深其背后原因具有一定的必要性。同时，
刘震云小说最早就是借“熊猫丛书”出海的。 这也从侧面映射出刘震云小说在“集体协作”的政
②
据耿强 在其著作 《中国文学：新时期的译介与传 府机构翻译阶段的传播广度与深度并未达到理想的
播——“熊猫丛书”英译中国文学研究》 中的资料 效果，恐这一现状与政府机构翻译本身的属性、审
整 理 可 知 ， 1994 年 ， 刘 震 云 小 说 《官 场》（The 美以及翻译规范，甚至与读者的审美等方面关系密
Corridors of Power） 首次通过“熊猫丛书”项目对外 切。纵观政府机构翻译阶段的刘震云小说英译现状
翻译，译者为 Pau White （保罗·怀特）、Ma Aiying 可知，虽然“熊猫丛书”项目没能使刘震云在英语
（马爱英） 与 David Kwan （关大卫），随后该译本藏 世界“一鸣惊人”，但其确实为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
③
于英美各大图书馆；此外，据胡安江、彭红艳 的文 界的翻译传播提供了“崭露头角”的契机，也为此
章介绍可知，1994 年，刘震云小说 《单位》（The 后的翻译与传播奠定了基础。
Unit）、《一 地 鸡 毛》（Ground Covered with Chicken
（二） 汉学家翻译阶段
Feathers）、《塔铺》（Pogoda Depot） 也由译者 David
Kwan 翻译为英语，收录在“熊猫丛书”之中。遗憾 除了上述“熊猫丛书”项目翻译阶段，刘震云
的是，笔者检阅英美较大的图书馆，如美国国会图 小说英译主要是通过汉学家翻译模式推进。具体而
书馆、英国大不列颠图书馆、纽约公共图书馆、哥 言，他的作品能在英语世界传播，葛浩文 （Howard
伦比亚大学图书馆、斯沃斯莫尔学院图书馆、波士 Goldblatt） 和 林 丽 君 （Sylvia Li- Chun Lin） 功 不 可
顿大学图书馆、牛津大学伯德雷恩图书馆等，尚未 没。谈及葛浩文，中国文学界、译学界可谓十分熟
发 现 《单 位》（The Unit）、《一 地 鸡 毛》（Ground 悉。在其四十余载的翻译生涯里，葛浩文助推多位
Covered with Chicken Feathers）、《 塔 铺 》（Pogoda 中国现当代作家走向英语世界。
Depot） 的 藏 书 ； 而 刘 震 云 小 说 《 官 场 》（The 葛浩文、林丽君向来对刘震云的小说赞赏有
Corridors of Power） 的藏书数量也在 50 册以下 （由于 加。2013 年，葛浩文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的采访
距今时间较久及查阅不便，此种情况的个中缘由不 时评价道：“这些人物可恶又可爱，刘震云看这些小
100 南方文坛 2020.6
Southern Cultural Forum

市民的思想、行为，看得非常透彻。”同时林丽君也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 A Novel of

表示：“中国作家一般不太知道怎么幽默，他们一般 Contemporary China、 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写愁苦，但要以反讽的幽默的手法来写，一般没有 Chinese Stories、Someone to Talk To 为例，搜集、梳理
人能做到。” 早在 2011 年，葛浩文就已将刘震云小
⑤
并整合相关评论信息及综合评分，希望以此使得相
说 《手机》（Cell Phone： A Novel） 翻译到英语世界， 关研究者对刘震云小说在 Goodreads 上映射出的接受
并由美国 Merwin Asia （莫文亚细亚） 出版社于 2011 情况形成更加综合的认知。
年 7 月出版发行；2014 年 10 月 14 日，葛浩文、林丽
（一） 综合评分情况
君合译的刘震云小说 《我不是潘金莲》，英译本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由 Arcade Publishing （美国 表 1 Goodreads 网站刘震云小说英译本读者
拱廊出版社） 出版发行；2015 年 8 月 4 日，葛浩文、 综合评分情况 （截止于 2020 年 1 月 15 日）
林丽君合译的刘震云小说 《我叫刘跃进》，英译本 译作名 译者 出版年份 综合评分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 A Cell Phone：A Novel Goldblatt 2011 3.88
Novel of Contemporary China， 由 Arcade Publishing 出 I Did Not Kill My
版发行；2016 年 11 月 1 日，葛浩文、林丽君合译的 Goldblatt&Lin 2014 3.31
Husband
刘震云小说 《温故一九四二》，英译本 Remembering
The Cook， the Crook，
1942： 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 仍 由 Arcade
and the Real Estate
Publishing 出版发行；2018 年 4 月 3 日，葛浩文、林 Goldblatt& Lin 2015 3.63
Tycoon： A Novel of
丽君合译的刘震云小说 《一句顶一万句》，英译本 Contemporary China
Someone to Talk To，由 Duke University Press （杜克大
Remembering1942：And
学出版社） 出版问世。 Goldblatt&Lin 2016 3.69
Other Chinese Story
上述由葛浩文及其与林丽君译介的五部刘震云
Someone to Talk To Goldblatt&Lin 2018 2.91
小说具有较强的连续性，而且每部译著的出版周期
相对较短，这一特点有助于确保读者人群及数量的 截 至 2020 年 1 月 15 日 ， 通 过 梳 理 、 整 合
稳定性。另一方面，与政府机构翻译模式相比，汉 Goodreads 上关于刘震云五部小说的综合评分可知，
学家在翻译过程安排、翻译规范制定、传播渠道选 在综合评分为 5 分的条件下，Cell Phone： A Novel 的
择等方面享有较大的自主性；而且凭借其对欧美图 综合得分为 3.88；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的综合评
书市场及读者爱好的特殊“嗅觉”，汉学家译介模式 分 为 3.31；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确实在诸多方面展现出优越性。倘若充分发挥其优 Tycoon： A Novel of Contemporary China 的综合评分为
越性，加之中国政府机构、译学界、文学界以及出 3.63；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 的
版界的鼎力相助，中国当代文学的对外翻译与传播 综合评分为 3.69；Someone to Talk To 的综合评分为
事业将呈现出积极的发展势头。 2.91，具体情况如表 1 所示。由是观之，若仅从综合
评 分 来 看 ， 刘 震 云 五 部 小 说 的 最 高 评 分 为 Cell
三、基于读者网评分析的刘震云 Phone： A Novel 的 3.88， 其 次 是 Remembering 1942：
小说英语世界接受实况 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 的 3.69，这两部稍高的评分
仍未超过 4。通过上述数据可知，刘震云小说的总体
该部分主要借助 Goodreads，搜集该网站关于刘 评分并不十分乐观，准确地讲，刘震云小说并未真
震云小说的评论信息，从中归纳英语世界读者对刘 正获得英美世界广大读者的“青睐”，其作品在英语
震云小说的评价以及态度，并参考读者网站的综合 世界读者群体中的“熟识度”“认可度”“接受度”
评分，窥探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的接受实况。鉴 亟待提升。然而，英美世界读者究竟如何看待刘震
于政府机构翻译阶段数据的不充分性，本研究仅以 云小说、又流露出怎样的情感？读者的情感态度、
葛 浩 文 与 林 丽 君 翻 译 的 五 部 小 说 Cell Phone： A 主观评论是否能为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传播、接
Novel、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The Cook， the 受“不畅”现象提供一定程度的解读？这些问题都

是本文接下来要探究的重点。
（二） 读者评论及情感倾向
根 据 截 止 于 2020 年 1 月 15 日 的 数 据 ， Cell
Phone： A Novel 的评价数量为 25，写评论的读者为
2；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的评价数量为 225，写评
论 的 读 者 为 45；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A Novel of Contemporary China 的评价数
量 为 60， 写 评 论 的 读 者 为 10； 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 的评价数量为 39，写评论的
读者为 5；Someone to Talk To 的评价数量为 11，写评
论的读者为 5。从评论读者数量 2、45、10、5、5 来
看，读者对刘震云小说评论的积极性不高，从一个
侧面映射出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的读者数量可能
并没有预期的理想。
为了准确分析英语世界阅读群体对刘震云小说
的态度倾向，以此观照刘震云小说翻译、传播过程
中的可能性阻碍，本研究将上述五部译著读者评论
中带有明显感情色彩的词汇进行了归纳与总结。Cell
Phone： A Novel 的读者评价条数为 2，剔除非英文数
据及无用信息，搜集到网名为 Winnie 的读者给出的 ⑥
评 分 为 3 分 ， 评 价 道 ：“This is an interesting
commentary on communication and culture of deception
（该书评论了通讯方式和蒙骗文化，妙趣横生）。”并
引发其关于技术发展与交际关系之间的思考，在
此，注意到该读者使用了“interesting”（妙趣横生）
一词；在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的 45 位读者评论
中 ， 剔 除 无 关 信 息 ， 共 搜 集 到 网 名 为 Caroline、
Linda、Kusaimamekirai、Drucilla 等 24 位读者的评价
内容，其中富含感情色彩的表达主要有 very funny
（十 分 滑 稽）、 interesting （妙 趣 横 生）、 witty （诙
谐）、satirical （讽刺）、a sad，but warmly humorous
tale （悲伤而幽默）、slightly draggy （略显拖沓）、the
book is great （棒极了）、highly recommended （极力推
荐）、hard （艰涩难懂） 等。鉴于评论数量较少，为
清晰再现读者的感情态度，本文将读者评论内容中
带有明显感情倾向的词汇，进行了人工梳理与归
纳 ， 并 利 用 在 线 词 云 制 作 工 具 （https：//www.
wordclouds.com/），生成如下图 1 所示的读者评论及
情感倾向云图。从上述关于此部小说富有情感深度
的评论可知，大部分读者对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的评价较高，表现出强烈的阅读或延伸阅读的兴
译介与研究 101
趣，但同时也不乏表示阅读困难的读者；其中，国
外读者评论所呈现出刘震云小说的“讽刺”“滑稽”
“有趣”“难懂”等特点与国内学者对刘震云小说的
整体认知较为吻合，而小说本身的“艰涩难懂”以
及杂糅的叙事风格则为其传播与接受带来一定难
度。
图 1 读者评论及情感倾向
另 外 ， 在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A Novel of Contemporary China 的读者评
论中，文章检索到网名为 Canaves ⑦ 的评论：“Dark-
ish humor with interesting characters （富有有趣人物的
黑 色 幽 默） ”； 网 名 为 Zukerman ⑧ 的 评 论 ：“The
translation is great （翻 译 棒 极 了） ”； 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 的 3 位评论读者均不
是来自英语世界；在 Someone to Talk To 的 5 位读者评
价 中 ， 网 名 为 Jane ⑨ 评 论 ： Unfortunately I gave up
reading Someone To Talk To after 10% ， this book just
wasn’
t for me （读到 10%就放弃了，《一句顶一万句》
不适合我读）。网名为 Younge ⑩ 的读者评论：I had
great difficulty with this book as it struggled with the
slowness of it and the way that the characters were
introduced （这本书读起来很困难，情节拖沓，介绍
人物的方式也非常缓慢），“difficulty”直接表达该读
者的情感倾向。网名为 Gregory 􀃊􀁉􀁓 的读者表示“Tough
to get into this”（很难进入这本书的世界）。这些评论
中的“difficulty”“tough”等词汇都直接流露出几位
读者对刘震云这两部小说不太愉快的阅读体验。
通过上述对刘震云五部小说英译本在 Goodreads
上综合评分及读者评论信息的梳理可以看出，Cell
Phone： A Novel、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The
102 南方文坛 2020.6
Southern Cultural Forum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 A Novel 播与接受做出了重要贡献，更为在中国文化“走出
of Contemporary China、 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去”背景下中国文学的传播积攒了切身的经验。“熊
Chinese Stories、Someone to Talk To 的整体综合评分偏 猫丛书”作为政府机构翻译的典型，“其使部分中国
低 ； 且 在 读 者 评 论 信 息 中 ， 除 I Did Not Kill My 当代作家获得国际声誉，使一些优秀的中青年作家
Husband 的评论数量偏多外，其他四部译著的整体评 海外成名”④。同时，这一翻译模式所做出的努力与
论情况不甚乐观。需要特别指出的是，Remembering 尝试也在一定程度上刷新了英语世界读者对于中国
1942： 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 不仅评论读者数量不 文学的认知，更为其后续的持续阅读提供了较早的
可观，更存在没有英文母语读者评论的现象，这从 阅读体验。
一个侧面说明该著作在英语世界普通读者心中的 毋庸置疑，政府机构翻译也为刘震云小说英译
“存在感”较低。Someone to Talk To 的四位评论者更 提供了一个窗口，刘震云小说英译之“集体协作”
是表达出其对于译作的抗拒心理。虽然，Goodreads 主要是指政府机构翻译阶段刘震云小说的英译尝
上的数据信息不能表达所有英语世界读者对刘震云 试，强调文学翻译的外交目的，旨在为国家建设提
小说的心声，但不可否认的是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 供营造有利国际环境。如前所述，刘震云小说于
界的翻译与传播还有较大的改善空间。 1994 年开始通过政府机构主持的“熊猫丛书”项目
主要向英美国家“输出”，这一“输出”可谓是刘震
四、刘震云小说英译与接受反思 云小说英译之旅的开端。根据相关资料记载，在
“熊猫丛书”翻译项目的书目遴选、译者群体敲定、
纵观刘震云小说的英译历程，无论是政府机构 翻译规范制定、传播渠道选择甚至是翻译策略的把
翻译阶段的“集体协作”，还是汉学家翻译的“个体 握等方面，政府机构都拥有较大的发言权，且主导
经营”时期，刘震云小说所蕴含的文学性，东方智 色彩强烈。而这一行为造成的后果便是翻译作品无
慧、幽默以及讽刺等元素已伴随其小说的翻译走向 形中流露出国家的意识形态，进而造成以市场选择
英语世界，且获得多位英语世界汉学家的好评。例 为主要导向的目标语世界读者对这一“集体协作”
如，美国汉学家桑禀华 （Sabina Knight） 曾在 2014 的“排斥”心理。而且，“熊猫丛书”项目的出版机
年举办的第三次汉学家文学翻译国际研讨会中评论 构与单位均来自中国本土，其对国际图书市场尤其
道，“他的作品兼具故事性、哲学性和文学性，我认 是英美国家图书出版市场、英美国家读者喜好等方
􀁔
􀁉
􀃊
为很能吸引读者” 。葛浩文也笑称“我给美国的代 面缺乏较为直接的感知，这也将在某些方面影响出
理人寄了 《我不是潘金莲》，不到两个礼拜，他们就 版社相关负责人甚至是整个国家机构的决策。另
打电话说：好小说！两本都要了！所以我这次来要 外，就刘震云小说 《官场》（The Corridors of Power）
找刘震云老师签个名，不是我要，是美国的出版社 的译者 Pau White、Ma Aiying 与 David Kwan 而言，这
􀁕
􀁉
􀃊
代理人要” 。从这些评论与描述中可知：刘震云小 些译者在英美国家翻译界、文学界、汉学界及图书
说在英语世界具有较明朗的翻译前景，其小说本身 出版界的口碑与经验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刘震云小说
所具有的文学性、当代性及其独特的叙事风格与写 在英语世界的传播产生或多或少的推动作用。值得
作笔调在翻译传播过程中扮演关键作用。然而，鉴 思考的是，“熊猫丛书”项目推介的作家与作品具有
于上述 Goodreads 上读者评论较少，综合评分不高， 一定的广泛性，强调了“广”与“精”。可想而知，
以及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普通读者群体中接受度 一般情况下，该项目只会选取某位作家颇具代表性
较低的事实，我们必须尝试探究造成这一现状的可 的作品进行翻译，而对于前期与后期风格迥异的作
能原因。那么，这就需要客观、理性地剖析刘震云 家而言，很难将其创作风格全面、完整地展现在读
小说的英译之旅与接受现状。 者面前。如此一来，便容易造成读者的“因噎废
食”，刘震云小说在这一时期的翻译与传播也难免受
（一） 刘震云小说英译之“集体协作”分析
此影响。更为遗憾的是，2007 年“熊猫丛书”项目
政府机构翻译为中国当代文学在英语世界的传 暂告终止，这对刘震云小说的英译而言实属是较大
 译介与研究 103
的影响，至少在一定时期内，刘震云小说的英译之 力。
旅受到阻碍。
（三） 刘震云小说英译与接受之启示
（二） 刘震云小说英译之“个体经营”分析
从刘震云小说“集体协作”到“个体经营”的
刘震云小说英译之“个体经营”主要是指汉学 英译之旅，我们见证了其在英语世界传播滥觞到发
家自主翻译阶段，强调文学翻译的文学价值，这一 展的征程。虽然目前尚未见得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
阶段在诸多方面明显区别于前期的政府机构翻译模 界真正的“风靡”，但刘震云小说蕴含的潜力、张力
式。毋庸置疑，近些年，英、法、美等世界涌现了 与活力确实为不少读者带来了意犹未尽的阅读体
一大批优秀汉学家与翻译家，如素有“张爱玲研究 验。而在这一过程中，刘震云小说英译之旅的经验
专 家 ” 之 美 誉 的 美 国 汉 学 家 金 凯 筠 （Karen S. 必定使其自身传播步伐更加稳健，也更能使中国当
Kingsbury）、贯以“莫言御用翻译家”之称的葛浩 代文学的英译实践鉴往知来。
文、英国汉学界知名中国现当代文学翻译家蓝诗玲 概而论之，从刘震云小说英译及接受情况中可
（Julia Lovell）、 法 国 著 名 汉 学 家 何 碧 玉 （Isabelle 以获得以下几点启示：
Rabut） 等，新见迭出，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在世界范 其一，文学作品翻译过程应具有持续性。这一
围内的传播与接受影响甚大。 方面主要是基于刘震云小说在“集体协作”英译阶
刘震云小说英译者葛浩文，其扎实的语言与文 段至“个体经营”英译阶段的间隔而言的。一部小
化学习经历为其翻译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 说翻译到国外，尤其是对于具有不止一部构成的英
外，葛浩文、林丽君经年累月的翻译经验、业界口 译作品，如：《射雕英雄传》 的英译，英国麦克莱霍
碑及与英美图书出版社及市场的交涉体验与心得， 斯出版社 （Maclehose Press） 决定将其分为四部出
加之长期处于国外的读者环境及对于中国语言与文 版，《射雕英雄传》 英译本 （卷一）（Legends of the
化的熟知，所有的这一切都为地道译文的孕育、读 Condor Heroes I： A Hero Born） 已于 2018 年 2 月 22 日
者审美的判断等夯实了基础。刘震云小说英译本的 出版，英译本 （卷二）（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
出版社是美国 Merwin Asia、Arcade Publishing、Duke Ⅱ：A Bond Undone） 也于 2019 年 1 月 24 日出版，试
University Press，这些出版社在美国乃至全球的图书 想若是其余两卷数年之后出版，想必仍能记起前些
出版市场都具有较高的声誉，译者身份及出版社的 章节内容的读者不会太多。显然，翻译的间断会对
“本土性”都在一定程度上消弭了英美国家读者心中 读者群体造成较大影响。“熊猫丛书”项目被迫中断
的“疑虑”。与前期刘震云小说在英美国家的翻译与 是多种因素合力造成的，具有一定的不可控性。虽
传播相比，葛浩文与林丽君译介的五部刘震云小 不能直接说前期“熊猫丛书”项目的间断，导致了
说：Cell Phone： A Novel、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刘震云小说传播效果不佳的局面，但也不排除其是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 A 诱因之一。故此，这也为今后中国当代文学的翻译
Novel of Contemporary China、 Remembering 1942： And 与传播带来可汲取的经验。相关译者或是出版机构
Other Chinese Stories、 Someone to Talk To，使得刘震 应重视文学作品对外翻译的持续性，适当采取相应
云真正为英语世界所了解，并逐步向勃兴迈进。虽 预备方案以减小不可控因素对翻译输出过程的影
然 Goodreads 上 有 表 示 “I had no patience for this 响，保证对外传播过程的正常、稳定运行。
book”（没有耐心阅读）、“hard”（艰涩难懂） 的声 其二，相关学者与出版机构应辩证看待汉学家/
音 ； 但 从 大 多 数 读 者 “I hope to read more by this 翻译家的作用。不可否认，汉学家是中国文学走向
author”（我 希 望 阅 读 更 多 关 于 该 作 者 的 书）、“I 世界的重要桥梁与关键推手。事实证明，因各种语
love Liu Zhenyun’
s writing style”（我喜欢刘震云的写 言、文化、政治等因素，国人依靠自身力量将中国
作 风 格）、“this was an interesting book to read”（这 文学成功“输出”，广泛“传播”的能力还具有较大
是一本妙趣横生的书） 的评论信息中，我们可看 的提升空间；而汉学家在中国当代文学“走出去”
出刘震云小说在英语世界翻译与传播仍具有较大潜 过程中，所付诸的努力与取得的成就，足以让我们
104 南方文坛 2020.6
Southern Cultural Forum

重新审视汉学家对于中国文学“走出去”的推动 摩洛哥文化部授予“国家文化最高荣誉奖”就足以
力。无论是助推莫言获得 2012 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葛 看出刘震云小说在阿拉伯语世界的接受度； 􀃊􀁉􀁘 此外，
浩文，瑞典翻译家陈安娜 （Anna Gustafsson），法国 由于多部小说，诸如 《一地鸡毛》《手机》《我不是
著名汉学家诺埃尔·杜特莱 （Noёl Dutrait）、尚德兰 潘金莲》《一句顶一万句》 被译为法文，并在法文世
（Chantal Chen- Andro）、 西 尔 维 · 让 蒂 （Sylvie 界产生重要影响，刘震云于 2018 年 4 月 13 日获颁
Gentil）、 安 必 诺 （Angel Pino） 等 ， 还 是 成 功 将 鲁 “法兰西共和国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那么，这一
迅、张爱玲等中国作家送入西方文艺界门槛甚高的 翻译与传播经验能够为其小说在英语世界的接受提
“企鹅经典”的英国汉学家蓝诗玲，抑或是“架起一 供怎样的启示呢？这不仅是作家刘震云需要思考的
座中国文学通向世界的桥梁”􀃊􀁉􀁖的瑞典汉学家马悦然 问题，更是其他作家结合自身作品翻译实况亟待反
（Goran Malmqvist），这一桩桩成就与功绩在助推中国 思的问题。只有这一问题得以攻克，中国当代文学
文学走向世界的同时，也体现了国际汉学家的重要 “走出去”才能看到真正的效果。
作用。另外，透过刘震云小说英译本在英语世界的
传播实况，我们必须承认不是每部经由汉学家或翻 五、结语
译家翻译到国外的作品都会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
文学作品走向世界的实际效果与源文本的主题、读 通过刘震云小说的英译之旅可以发现：刘震云
者的审美趋向、译者与出版社的宣传手段联系紧 小说在英语世界的传播正历经一个从滥觞、发展向
密，“因地制宜”地选择合适的翻译、传播路径是必 勃 兴 迈 进 的 关 键 时 期 ， 英 译 本 The Corridors of
须认真反思的关键问题。 Power、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 Remembering
其三，作家、译者应加强与读者的互动性。译 1942：And Other Chinese Stories、Someone to Talk To 等
者、读者与作者在译著传播中的作用都不可忽视， 寥寥无几的图书馆藏数量，屈指可数的普通读者群
􀁗
􀁉
􀃊
甚至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从刘震云小说英译本在 体，不孚众望的网络综合评分，都从侧面暗示刘震
Goodreads 上的评论信息数量可以看出，其小说在英 云小说的英译与传播仍存在较大可改善与提升空间。
语世界的读者群体较为有限，Someone to Talk To 的读 刘震云小说的文学价值是有目共睹的，倘若
者 评 论 量 仅 为 5 条 ； Remembering 1942： And Other “熊猫丛书”翻译项目自身存在的弊端使得刘震云小
Chinese Stories 甚至出现没有读者评论的情形。这一 说的英译之旅不符合对外翻译与传播的预期效果，
现象的出现除了小说自身因素外，恐与读者对小说 那么，在葛浩文与林丽君翻译时期，刘震云小说英
作家及其作品的了解程度较浅不无关系。因而，从 译之旅依旧未取得令人满意的局面，这又该如何解
中国当代文学“走出去”的长远角度来看，作家、 释呢？除了上述文中提及的几点启示，我们是否应
译者应加强与目标语国家读者的互动，定期或不定 该深入反思汉学家群体在推动中国现当代文学“走
期在相关国家召开读者见面会或作品推介会，解答 出去”的实际效果，亦或是我们不应仅仅将中国现
读者心中的疑惑，进一步了解与挖掘国外读者受 当代文学英译的途径局限于中国的官方机构、国内
众，对于中国当代文学的真实认知与潜在需求。同 译者、海外汉学家或是三者随机结合，更或是这些
时，作家、译者也可拓宽与读者的沟通渠道，可在 对外传播的途径无可厚非，而是需要调整源文本、
读书网站 Goodreads、英国亚马逊图书官网、美国亚 目标文本的呈现方式呢？
马逊图书购买官网等渠道在线回复读者在阅读过程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李子柒􀃊􀁉􀁙通过短视频方式
中遇到的难解之处，提高作品影响力。 推介中国传统文化元素，进而吸引数百万外国人爱
其四，非英语世界成功翻译的可借鉴性。相关 上中国的传统文化的事迹在国内外各大媒体广泛传
作家与译者在关注其翻译作品在英语国家的传播同 播。我们暂不去探讨其最初究竟出于何种目的，但
时，也应借鉴、学习其他国家地区的成功翻译经 她返璞归真的做法，采用的传播途径及实现的传播
验。回顾刘震云小说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除了英 效果确实给予我们诸多有益启示。回归正题，也就
语世界，其在阿拉伯语世界、法语世界的传播也值 是说，我们应调整传播思路，呈现给目标语读者的
得一提。从刘震云获得“埃及文化最高荣誉奖”，被 不仅是一本孤零零的英译本，而是源文本作者构
 译介与研究 105
思、创作、修改、付梓、出版以及译者译前、译 177510.html.
中、译后，译本问世的一系列过程。刘震云小说译 ⑥Winnie，Feb 16，2017.https：//www.goodreads.com/

本的特殊性在于其对源文本幽默、老辣、现实等元 book/show/31021221- cell- phone？ from_search=true&qid=

dbjUMNyj8G&rank=1.
素的准确刻画，而这一特性恰恰可以成为传播的亮
⑦CanavesJamie，May 29，2015.https：//www.goodreads.
点。随着自媒体、短视频等行业的蓬勃发展，源文
com/book/show/26172405-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本作者与译者及其运营团队可借助网络进行自我宣 real-estate-tycoon？ac=1&from_search=true&qid=iflMMrmj
传，将作者的创作过程，译者的翻译过程，文本中 uk&rank=2.
的“幽默”“讽刺”等元素以读者喜闻乐见的方式进 ⑧ Zukerman Yuval， Jan 05， 2016.https：//www.
行传播，辅助促进目标文本在英语世界的“曝光 Goodreads.com/book/show/26172405- the- cook- the- crook-
度”。 and-the-real-estate-tycoon？ac=1&from_search=true&qid=

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英语世界的翻译与传播绝不 iflMMrmjuk&rank=2.
⑨Jane Stephanie，Apr 01，2018.https：//www.goodreads.
是一蹴而就的过程，其翻译主体、翻译途径、传播
com/book/show/35398341- someone- to- talk- to？ ac=
方式等须与时代发展、技术进步相协调，以贴合、
1&from_search=true&qid=vS0yV9ZpHO&rank=1.
形象、灵活、互动的路径提高译本的接受度与影响 ⑩YoungeBeth，Apr 10，2018https：//www.goodreads.
力，这始终是包括源文本作者、目标语译者等在内 com/book/show/35398341- someone- to- talk- to？ ac=
的传播主体深刻思考的关键问题。目前，刘震云小 1&from_search=true&qid=vS0yV9ZpHO&rank=1.
说英译本在英语世界的传播路径以及呈现方式相对 􀁓Gregory Beth，Jul 16，2018.https：//www.goodreads.
􀁉
􀃊
单调，缺乏多样且新颖的“宣传”手段，这是其 com/book/show/35398341- someone- to- talk- to？ ac=
“曝光度”、接受度以及影响力不足的重要诱因。故 1&from_search=true&qid=vS0yV9ZpHO&rank=1.
􀁔 王觅：《搭建沟通桥梁解读中国故事——第三次
􀁉
􀃊
此，相关传播主体，如源文本作者、目标语译者甚
汉学家文学翻译国际研讨会在京举行》，中国作家网
至是国家相关机构，应相应重视视频移动化、资讯
2014 年 8 月 26 日 ， http：//www.chinawriter.com.cn/2014/
视频化以及视频社交化的大趋势，适当将短视频传 2014-08-26/215915.html.
播融入译本在英语世界的传播过程，为中国现当代 􀁕 梁异：《莫言作品译者、汉学家葛浩文谈中国文
􀁉
􀃊
文学在英语世界的传播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同时， 学偏爱刘震云》，中国新闻网 2013 年 10 月 14 日，http：//
加快中国现当代文学对外翻译与传播新模式的孕育 www.chinanews.com/cul/2013/10-14/5378575.shtml.
进程。■ 􀁖 陶短房：《马悦然去世：他架起了一座中国文学
􀁉
􀃊
通向世界的桥梁》，新京报 2019 年 10 月 19 日，http：//
baijiahao.baidu.com/s ？ id=1647801987871566011&wfr=spi
【注释】
der&for=pc.
①“熊猫丛书”，1951 年至 2001 年由中国文学出版
􀁗 Eagleton， T. Literary Theory： An Introduction.
􀁉
􀃊
社出版发行，2001 年停刊；2005 年由外文出版社发行，
Oxford：Blackwell，1996.
与之前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时期的标识、丛名相同。
􀁘高彬、吴贇：《刘震云小说在阿拉伯语世界的传播
􀁉
􀃊
“熊猫丛书”曾发行全球一百五十多个国家与地区，在
与接受》，《小说评论》 2019 年第 1 期。
中国文学对外译介领域占有重要地位。
􀁙李子柒，自媒体人，被誉为“东方美食生活
􀁉
􀃊
② 耿 强 ：《中 国 文 学 ： 新 时 期 的 译 介 与 传 播 ——
家”；作品题材来源于中国人的传统生活，以中华民族
“熊猫丛书”英译中国文学研究》，南开大学出版社，
美食文化为主线，手作视频围绕衣食住行四个方面展
2019。
③胡安江、彭红艳：《从“寂静无声”到“众声喧 开，在国内外具有较高的知名度。

哗”：刘震云在英语世界的译介与接受》，载 《外语与外
语教学》 2017 年第 3 期。 （邵璐，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李伟，黑龙江大学
④ ［美］ 李清柳、刘国芝：《英文版“熊猫丛书” 应用外语学院。本文系中山大学文科重要成果专项培
在美国的传播》，《世界华文文学论坛》 2017 年第 4 期。 育“‘一带一路’国家与地区当代中国文学的外译传
⑤中国作家网. 《葛浩文用西方眼光解读中国作家正 播与接受研究”、西南交通大学美国研究中心 2019 年
在翻译刘震云的两部作品》，中国作家网 2013 年 10 月 15 度项目的阶段性成果，项目批准号：ARC2019001）
日，http：//www.chinawriter.com.cn/news/2013/2013-1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