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善 周婷尉 重遊小學校園

十二月十一日十一時十一分，這八個「十」的特別時刻，我望向窗外，早上的風和日麗，
使人心情舒暢。今天是學校假期，趁著這空閒時間，我決定回母校走走，探望一下我的小學
老師。

乘車前，我先到蛋糕店買了數十件小蛋糕，紅紅綠綠的奶油，不同口味，像童年色彩斑
斕的回憶，精緻得很！然後，我提著這盒小蛋糕前往校園去。下車後，就是那條熟悉的小石
徑，平平凡凡的，卻留下我不少足跡。九月一日，是我第一天到小學上課，媽媽攜著我的小
手，在這小石徑走過，我倆的手牽著，擺啊擺，滿臉幸福的樣子；現在，我的手也不禁擺著、
擺著。

不一會兒，我在學校大門前駐足，眼前便是我跟母親分手的「終點」。還記得聳立在大門
旁的白千層，快脫落的樹皮使它看起來更像看著我們成長的老人，破舊的身軀被歲月摧殘；
它也伴著校園成長，只不過時間的洗禮下，校園被維修、更新了不少，但它似乎不宜維修…
…操場上的師弟妹們，輕鬆地遊玩著，嘻嘻哈哈的；那些年，我也在這裡與好朋友談笑風生，
追追逐逐。我也曾在這跌倒受傷了，難忘的是那位和藹可親的訓導主任，扶著我到醫療室的
畫面。那時，我只是個小一生，只懂嘩嘩痛哭，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像個傻瓜。地方、人物
和事件都依舊，不過環境、設施和裝潢卻令人感到陌生。

走上操場旁的樓梯，一步一步地走著。當年，我每天都在這跑上跑下的，感覺累得很；
現在，我也走在當年的梯級上，回憶很真實。到了三樓，站在教員室外，我窺見老師忙碌地
工作著。我禮貌地敲門進內，認識我的老師也熱情地歡迎我，與他們打過招呼後，便將小蛋
糕轉送到他們手上。那年，我是班長、科長，進教員室只為遞交收集好的功課，老師收到還
沒齊集的家課時，表情都像吃了苦瓜般似的；現在，看到舊生回來探望他們，加上蛋糕的甜
味，表情跟以前也大不相同呢！

數分鐘後，我六年級的班主任黃老師提議帶我到新裝潢的校園參觀。每一步也讓人回想
起，我在小學生涯走過的每一個景象，不知是我沒回來的時間太長，或是校舍的改變使我更
回味在舊校舍的生活。走到音樂室門外，腦海裡傳出我在音樂室彈過的歌曲……進去看看，
舊的壁報變成新的貼畫；舊的鋼琴也換成新的三角鋼琴；舊的佈置被新的裝潢所取代……整
個音樂室色彩繽紛，感覺像走進兒童樂園，可愛的外表更見迷人，然而，這一切都不及樂譜
傳出的氣味那樣令人懷念。午息時，這裡就是我的天地：獨個兒在這裡彈鋼琴、作曲，然後
邊奏著樂曲，邊唱著歌。每天都重複這動作，不過，我卻非常享受當中的快樂。

上課鐘聲響起，把我從記憶中拉回來，跟黃老師道別後，我就從母校離去，道別一次陌
生的「回憶遊」。六年來的小學生活對那時的我而言，總覺得是一段長得要命的時間，直到畢
業了，開始懂事，才知道歲月飛逝，身邊的一切都在變改，現在接觸過的地方已變得面目全
非。漫長的人生旅程，我才剛開始起步，能留下我們足印的東西不多。大門關上了，希望它
能把我的回憶牢牢封上，留在這曾熟悉的陌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