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与健康 2023 年 7 月第 39 卷第 13 期 Occup and Health，Jul. 2023，Vol. 39，No.

13 ·1867·

·综 述·

慢性病患者健康焦虑的研究进展
李琪1，王宇馨1，张玉佳1，崔珊2，刘淼2，金奕3
1.天津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
天津 301617；
2.天津医科大学研究生院，
天津 300070；3.天津市环湖医院护理部，
天津 300350

摘要：慢性病是目前全球人口过早死亡的主要原因，以长期缓慢发展，且病情严重，虽可控制但很少治愈为特征。慢性病患
者常常担忧自己的健康状况，因此普遍存在健康焦虑（health anxiety，HA），患有 HA 的人会过度关注自己的健康，将大多数
正常的身体感觉误解为严重疾病的征兆。这使患者长期遭受巨大的痛苦，严重影响了患者的生理和心理健康，降低了生活
质量，
甚至可能引发新的疾病。但目前国内关于此领域的关注较少，缺乏相关临床干预研究，因此本文综述了 HA 的相关概
念、慢性病患者 HA 的特征、评估工具以及干预策略，并对未来的研究方向提出建议，旨在为此类患者提供有效的评估工具
和干预措施，推动此领域在国内的开展，
并为相关临床研究人员提供参考依据。
关键词：健康焦虑；疑病症；慢性病
中国图书资料分类号：R181.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1257（2023）13-1867-06
DOI:10.13329/j.cnki.zyyjk.2023.0318
Research progress on health anxiety of patients with chronic diseases
LI Qi1，WANG Yuxin1，ZHANG Yujia1，CUI Shan2，LIU Miao2，JIN Yi3
1. Graduate School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ianjin ，301617 ，China ；2. Graduate School ，Tianjin
Medic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0 ，China ；3. Department of Nursing ，Tianjin Huanhu Hospital ，Tianjin ，300350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JIN Yi ，Chief nurse ，E-mail ：jinyi6196@163.com
Abstract：The chronic diseases are the main cause of premature death of the global population ，characterized by long-term slow
development and serious illness ，which can be controlled but rarely cured. The patients with chronic diseases often worry about
their health，so health anxiety（HA） is widespread. The people with HA will pay too much attention to their health and misunderstand
most normal physical feelings as signs of serious diseases. This makes the patients suffer great pain for a long time ，seriously
affects their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reduces their quality of life ，and may even lead to new diseases. However ，at present ，
there is little attention in this field in China ，and there is a lack of relevant clinical intervention research. Therefore ，this article
summarizes the related concepts of HA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A in patients with chronic diseases ，the evaluation tools and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and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aiming at providing effective evaluation tools
and intervention measures for such patients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is field in China ，and providing basis for relevant
clinical researchers.
Keywords ：Heath anxiety ；Hypochondria ；Chronic diseases

慢性病，又称为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多集中在低收 多项研究表明，慢性病患者普遍存在健康焦虑（health
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是目前全世界人口过早死亡和残 anxiety，HA）的现象，这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患者的生
[1-3]
疾的主要原因 。据 WHO 统计，在 2019 年，全世界 10 增加疾病复发的概率甚至引发新的疾病[6-9]。目
活质量，
大死因中有 7 个是慢性病，这 7 个死因占总死亡原因 前，
国外关于慢性病患者 HA 所涉及的疾病及临床干预
的 44%，并且所有因慢性病死亡的人数占全球总死亡 研究较为全面，而国内多涉及宫颈癌 [10]、哮喘 [11]等疾病
人数的 74%。相当于每去世 10 个人中就约有 7 个人死 的调查及相关性研究，干预性研究较少。因此本文从
于慢性病[4]。据国家健康委员会报告，我国居民由于慢 HA 概述、疾病与患者特征、评估工具、干预策略等方面
性病死亡的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 86.6%，由慢性病造成 进行综述，旨在促进我国慢性病 HA 领域研究的开展，
的疾病负担占总疾病负担的 70%以上，这说明慢性病 为临床工作人员处理此类问题提供参考依据。
[5]
已成为影响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公共卫生问题 。
1 HA 的概述
作者简介：李琪，女，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老年护理和安
宁疗护。 HA 是一种慢性的精神疾病，以个体对患严重疾病
通信作者：金奕，主任护师，E-mail：jinyi6196@163.com 过度和持续的恐惧或担忧为特征[12-13]，其极端形式被称
·1868·
之为疑病症，在《诊断与统计手册：精神障碍》
（DSM-5）
[14]
中又被定义为疾病焦虑症 。一般来说，当身体感觉或
变化被个体认为是严重疾病的征兆时，通常就会出现
HA。HA 的严重程度因人而异，也可能会随时间的推移
[15]
而变化 。几乎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经历过 HA，对
潜在健康问题的警惕可能是具有保护作用的，因为这
有助于我们早期识别健康问题，并促进健康行为。但
是，当过度焦虑时，HA 就是有害的 。多项研究认为
HA 是一种特殊的焦虑症，不同程度地影响人们的身体
[6，
14，
17-18]
健康 。PATERNITI 等 通过招募 726 名受试者，
耗时 4 年研究发现，高度焦虑的人颈动脉血管内膜中
层厚度约增加了两倍，以及在 4 年的随访期间斑块发
生的风险增加了三倍以上，表明长期高水平的焦虑可
能会加速颈动脉粥样硬化的发展。同样，挪威的一项队
列研究，在对社区 7 052 名参与者进行为期 12 年的随
访中 ，发现 6.1% 的 HA 病例 发展为缺 血性心 脏 病
（ischemic heart disease，IHD），
而非 HA 病例仅 3%发展
为 IHD，这表明焦虑可能会增加 IHD 的发生风险 。慢
性病 HA 作为一个新兴的研究内容，关于流行病学的
调查还较少。TYRER 等[20]的研究发现，HA 患病率因科
室不同而异，患病率最高的是神经科（24.7%），随后是
呼吸内科（20.9%）、消化科（19.5%）、心脏病科（19.1%）
和内分泌科（17.5%）。但有研究指出，国内 HA 患病率
最高的是心内科（47.69%），其次是风湿科（47.17%）、神
经科（42.26%）、内分泌科（34.48%），尤其心内科的患病
率高于袁勇贵等 [21]早年的统计（34.78%），且国内住院
患者 HA 的总患病率为 42.07%，总体上高于国外[22]。这
表明我国慢性病患者 HA 的发生率较高，可能与互联
网的逐渐普及、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习惯在网上
搜索健康信息（网络疑病症）等因素有关[17，23]。
2 慢性病患者 HA 的特征
2.1 疾病特征
2.1.1 慢性病患者更加焦虑疾病的复发和恶化
去，
HA 的诊断仅在没有身体疾病的情况下才会被考
虑，但如今 HA 的一个重要诱因是患有一定的身体疾
[24]
病 ；在疾病背景下出现 HA 是很常见的，触发因素之
一就是疾病的突然发作（例如心肌梗塞） 。因慢性病
有持续性和不可预测性的特点，所以慢性病患者常常
对自己病情或症状的复发和恶化感到焦虑和担心
国外 1 篇研究通过在线中风社区论坛招募了 105 名中
风幸存者，发现其中 33.3%的人员正经历着 HA，他们
常常担心再次中风，并且高水平的 HA 和较低的生活
[9]
质量显著相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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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慢性病 HA 的表现具有疾病特异性 许多慢性
病涉及各种症状，所以不同疾病患者 HA 的内容各不
相同。此处以癌症、心脏病、
糖尿病和脑卒中为例。对于
癌症幸存者，HA 的主要表现是对癌症复发的恐惧（fear
of cancer recurrence，FCR），即对癌症会在同一器官或
身体其他部位复发或发展的恐惧和担忧[27-28]；对于心脏
病患者，HA 主要表现为心脏焦虑，即对心脏相关刺激
[16]
和感觉的恐惧 [29]；对于糖尿病患者，
HA 主要表现为对
低血糖的恐惧（fear of hypoglycaemia，FoH），即对低血
[19]
糖及其伴随症状的特定担忧，还包括不同的避免低血
糖的行为 [30]；对于脑卒中患者，HA 表现为卒中复发的
恐惧，即将正常身体感觉夸大和误解为再次卒中发作
的预兆[31]。但近年有研究指出疾病特异性研究有一定
的狭隘性，会导致研究领域相对孤立[26]。
2.2 患者特征 慢性病 HA 通常分为两种人群，分别
是“回避者”和“寻求安慰者”[17]。“回避者”指讳疾忌医
的人，他们尽可能减少接触医生以及与疾病相关的信
[6]
息，尤其是癌症等严重疾病；
“寻求安慰者”是指经常寻
求医疗服务的人，他们把在早期出现的一些小问题，如
皮肤上的斑点、脸颊上的印记、胸痛或颤抖都归因于严
重的疾病，如果临床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患者通常
会要求进一步的检查，并且他们往往会质疑医生的诊
断。癌症幸存者常常是“寻求安慰者”，
1 项系统评价表
示，平均 49%的癌症幸存者存在对癌症复发的中度至
高度恐惧[27]。癌症幸存者可能还会表现为持续对身体
症状的灾难性解释（例如呼吸变化表示肺转移）；以及
一些寻求安慰的行为，包括过度检查身体、向家人寻求
保证以及在医疗期刊上阅读有关癌症复发的治疗信息
等[28]。此外，有研究指出，焦虑敏感性和无法忍受不确
定的人格特征是 HA 的重要预测因子，表明高水平的
焦虑敏感性人群和无法忍受不确定人群更容易发生
HA[32]。而本身存在疾病，也可能会增加焦虑敏感性，导
致患者对健康过度担忧[11]。
在过
3 评估工具
3.1 短版健康焦虑量表（short health anxiety inventory，
SHAI） SHAI 是由健康焦虑量表（health anxiety inven－
[25]
HAI）简化而来的。在 1989 年，WARWICK 等 [33]报
tory，
告了一个旨在测量全方位 HA 的自评问卷，但仅限于
[18，
26]
。 初步开发和验证。随后，SALKOVSKIS 等 [34]在 2002 年
进一步验证该量表，并命名为 HAI。由于 HAI 共有 64
项条目，在医疗环境中作为患者筛查工具过于复杂，所
以 SALKOVSKIS 等在 HAI 的基础上进一步缩短，开发
了 SHAI。SHAI 作为独立评估 HA 的筛查工具，共有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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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条目，分为评估患病的可能性（14 项条目）和评估疾 评估与 HA 相关的精神病理学的自评问卷。IAS 是由担

病的可怕后果（4 项条目）两个部分。SHAI 的每个条目 心疾病、担心疼痛、健康习惯、疑病症信念、死亡恐惧、
由 4 个选项组成，其中个人选择最能反映过去 6 个月 疾病恐惧、身体专注、治疗经验和症状的影响这 9 个分
感受的选项，例如从“我不担心我的健康”到“我大部 量表组成[49]。每个分量表都包含 3 个条目，IAS 共 29 个
分时间都在担心我的健康”分别赋值为 0~3 分，并求和 条目，其中条目 22“医生是否告诉你已经生病了？”和
以获得总分，得分越高表明 HA 水平越高。自开发以 条目 26“你的治疗方法是什么？”是为了获得额外的信
来， 并广泛用于评估 HA[35-36]。各国
多个国家翻译 SHAI， 息，不计分。其余条目采用 Likert 5 等级评分，从“没有”
[36]
Cronbach’s α 系数在 0.74~0.96 之间 ，效度 r 在 0.87~ 到“大多数时间”分别赋值 0~4 分，总分范围在 0~108，
[34，37] [38]
0.90 之间 ，表明量表信效度良好。张钰群等 在 HEDMAN 等[50]建议把 47 分做为高度 HA 的分界点。该
2015 年以 316 名本科生为调查对象，发现中文版简 量表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85，重测信度为 0.89，具有
式健康焦虑量表（Chinese version short health anxiety 良好的信效度[41，51]。IAS 具有非常高的诊断效用，被广
[52]
inventory，
CSHAI）显示了良好的结构信度、聚合效度和 泛地应用于临床评估和心理学测量中。苏雪等 在
区分效度。但关于量表得分多少表示 HA 及其严重性， 2017 年 对 IAS 进 行 汉 化 ， 称 疾 病 态 度 量 表 中 文 版
目前还没有统一的评分等级标准。 （illness attitudes scale Chinese version，IAS-CV），总量
3.2 怀特利指数（whiteley index，WI） WI 在 1967 年 表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91，重测信度为 0.95，可在我
[39]
被 PILOWSKY 首 次 开 发 ，是 国 际 上 第 一 份 也 是 应 国临床工作中进一步应用。但 IAS 一些条目与 HA 无
用最广的 HA 和疑病症的自评问卷。该量表包括疾病 关，这可能会导致反映的是总体焦虑水平，而不是与健
恐惧、躯体关注和疾病信念 3 个维度，共 14 个条目，条 康相关的焦虑。
目采用二分法评分（
“是”或“否”
），总分范围在 0~14
4 干预策略
分。SCHULTE 等 [40] 调 查 了 648 名 患 者 ，得 出 WI 的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90，表明 WI 具有良好的内部一 4.1 心理疗法 HA 患者在关于心理疗法或药物疗法
致性。但 SPECKENS 等 研究表明，
虽然 WI 的信效度 [41]
的选择中，更倾向于心理疗法[53]。这可能与患者本身对
值得肯定，但他们的数据并不支持 WI 的因子结构，即 于药物的不良反应过于敏感所致。近年来，对于 HA
疾病恐惧、躯体关注和疾病信念，并且当 WI 推广到不 心理疗法的研究较多，包括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
[42]
同人群时，存在很大差异。FINK 等 在 1999 年对 WI behavioural therapy，CBT）、
意象改写（imagery rescripting，
进行了简化，删除了因子负荷＜0.5 的 6 个条目和 1 个 IR）、暴露疗法（exposure therapy，
ET）、接纳与承诺疗法
与其他表述相似的条目，形成了 7 条目的 WI（WI-7）和 （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ACT）等。这其中
两个分量表，即疾病信念和疾病担忧量表。3 个量表 研究最多的是 CBT。
都具有很高的诊断准确性，并适用于不同人群 [42-43]
。随 4.1.1 CBT BARSKY 等[54]认为，HA 患者会把良性的
后，FINK 等 [44] 在对 701 名参与者的访谈中，发现 HA 身体感觉放大，并错误地归因于假定的疾病。而 CBT
[45]
患者普遍有“反刍”症状。因此，
CARSTENSEN 等 在 就是针对这些对感觉的误解和支持患有疾病的行为，
WI-7 的基础上添加了关于强迫性反刍的新条目“反复 来帮助患者纠正错误的症状归因，重建对健康和疾病
思考患有难以摆脱的疾病”形成了 WI-8。WI-8 的 的信念，消除对医疗护理过程的误解，改变适应不良的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937，内部一致性较高，可评估 疾病行为，并学习选择性注意和分散注意力的技术。研
过去 4 周内 HA 的严重程度，每个条目采用 Likert 5 等 究发现，74%的 HA 患者会选择 CBT 作为他们的首选
级评分，从“没有”到“严重”分别赋值为 1~5 分，得分越 治疗方法[53]，两项 meta 分析也表明了 CBT 是一种非常
高表明情况越严重[46]。苏雪等[47]在 2019 年将 WI 进行 经济且长期有效的治疗 HA 的方法[55-56]。WECK 等[57]对
汉 化 ，即 怀 特 利 指 数 中 文 版（whiteley index -Chinese 接受过 CBT 后 3 年的患者进行了随访，发现 72%的患
version，WI-CV）。WI-CV 保留了英文版 WI 的全部内 者不再符合 HA 的诊断，2/3 的患者长期得到缓解。此
容，Cronbach’s α 系数为 0.82，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 外，CBT 在对慢性病患者 HA 的治疗中显现出强大的
性。但如今国内还没有对 WI-7 和 WI-8 进行汉化和信 优势。来自《柳叶刀》杂志的 1 篇研究表示，CBT 可有效
效度检验。 降低心内科、内分泌科、消化科和呼吸内科门诊患者的
3.3 疾病态度量表（illness attitude scale，
IAS） 该量 HA 水平[58]。
表由 KELLNER 等 [48]在 1983 年首次开发，是一个用来 4.1.2 IR IR 是近几年提出的一种治疗 HA 的新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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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最初主要应用于社交焦虑、强迫症、创伤后应激障 4.3 药物疗法 目前国内外仅有针对疑病症，而没有

[59-60]
碍和考试焦虑等焦虑障碍中 。精神疾病患者往往存 针对 HA 的药物治疗试验。研究发现帕罗西汀和氟西
在与不良记忆相关的“灾难性”的图像，而 IR 可以将先 汀有一定的效果，且优于安慰剂[17]。但患者通常对药物
前存在的不愉快记忆修改成更良性的图像，或者使用 治疗持谨慎态度，他们更倾向于接受心理治疗。
新的积极图像来改写消极的图像信念，
并取得了较大的
5 结 语
治疗效果[61]。NILSSON 等[59]指出，HA 患者可能会看见
与疾病相关的、反复出现的、令人痛苦的和侵入性的图 慢性病患者常常因疾病严重且长期发展，虽可控
像，并且那些假想的、内容灾难性的图像可能与早期经 制但很少治愈的特点，而比一般人表现出更高的 HA
[60]
历的恐惧记忆有关。但 TOLGOU 等 认为，HA 患者的 水平。过度的 HA 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和日常功能，给
精神图像往往是面向未来的，图像的内容主要集中在 患者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还造成了医疗资源的浪费。国
被告知诊断结果、患有严重疾病、因严重疾病死亡或死 内对于慢性病 HA 的研究尚处于萌芽阶段，未来应进
[59]
亡过程以及对他人的影响。NILSSON 等 和 TOLGOU 一步完善干预措施，如要着重比较同一干预措施对于
等[60]利用了 IR 对 HA 患者进行干预，并且认为 IR 是一 不同慢性病或不同干预措施对于同一慢性病的效果，
种可行的、有前途的治疗技术。但是目前相关的研究较 以确定最佳做法；此外，也应进一步研究 HA 与正常的
少，
IR 在 HA 中的效果还需要大样本来进一步验证。 健康担忧之间的区别，避免对慢性病患者正常的健康
4.1.3 ET ET 旨在让患者接触与 HA 相关的刺激（例 相关问题造成污名化。
如，观看疾病的纪录片），并减少回避行为（例如，避免 作者声明 本文无实际或潜在的利益冲突

参加葬礼、去医院）和安全行为（即过度身体检查和看 参考文献
医生）。ET 将患者暴露于可怕的情境中以克服焦虑，其 ［1］ World Health Orga nization.World health statistics 2021：
monitoring
中暴露练习包括内感受暴露（即鼓励患者进行与躯体 health for the SDG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EB/OL］（2021-05-
.
症状相关的锻炼，例如过度换气）、体内暴露（例如观看 20）
［2022-04-26］.https：
//www.who.int/publications/i/item/9789240027
053.
关于疾病的纪录片）和感官暴露（例如面对患病和自己
［2］BENNETT J E，STEVENS G A，MATHERS C D，et al.NCD Countdown
死亡的画面）[62]。WECK 等[63]认为在减少焦虑和安全行
Worldwide trends in non -communicable disease mortality and
2030：
为方面，
ET 比认知疗法更具有优势，并且 PETRICONE progress toward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 target 3.4［J］.Lancet，
等[18]认为 ET 在慢性病患者中可能特别有效。 2018，
392（10152）：1072-1088.
4.1.4 ACT ACT 将基于“接纳”和“正念”的过程与行 ［3］NCD Countdown 2030 Collaboatos.NCD Countdown 2030：
pathways to
achiev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 target 3.4［J］.Lancet，
2020，
为策略相结合，强调内心感受的作用，即思想如何被体
396（10255），
918-934.
验和调节，它的目的是增加心理灵活性，即加强尽管在
［4］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The top 10 causes of death［EB/OL］（2020-
.
焦虑的情况下也能按照个人价值观行事的能力[64]。ACT 12-09）
［2022 -04 -27］.https：//www.who.int/news -room/fact -sheets/de－
通过两种方式增加患者的心理灵活性，首先逐渐提高 tail/the-top-10-causes-of-death.

对思想、感情和身体感觉“敞开心扉”和“活在当下”的 ［5］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解读《中国防治慢性病中长期规划（2017—2025
年）》
［EB/OL］（
． 2017-02-14）
［2022-04-27］.http//www.nhc.gov.cn/jkj/
能力，改变患者对痛苦症状的看法；其次，加强参与以
s3586/201702/34a1fff908274ef8b776b5a3fa4d364b.shtml．
价值观为基础的活动，创造在长期目标和价值观的基 ［6］BERGE L I，SKOGEN J C，
SULO G，et al.Health anxiety and risk of
础上有意义的生活[65]。具体的干预内容可分为接纳、
认 ischaemic heart disease：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linking the horda－
知解离、关注当下、感受自我、明确价值、承诺行动六个 land health study（HUSK） with the Cardiovascular Diseases in Norway
（CVDNOR）project［J］.BMJ Open，2016，
6（11）：
e012914.
单元[66]。
［7］ MAHEU C，
SINGH M，TOCK W L，et al.Fear of cancer recurrence，
4.2 康复计划 康复计划在降低癌症和心脏病患者的
health anxiety，worry，and uncertainty：
A scoping review about their
HA 方面有一定的效果。ASBURY 等[67]对难治性心绞痛 conceptualization and measurement within breast cancer survivorship
患者进行了为期 8 周的康复计划，该计划包括锻炼、健 research［J］.Front Psychol，2021，12：
644932.

康促进研讨会和症状监测；MEHNERT 等 在德国进行 [68] ［8］JANZEN CLAUDE J A，HADJISTAVROPOULOS H D，FRIESEN 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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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alence
了为期 3 周的癌症康复计划的大型单臂观察性研究，
and implications［J］.J Health Psychol，2014，19（2）：
312-322.
该项目包括患者教育、体能和活力锻炼、放松训练、提 ［9] DIAMOND P R，DYSCH L，DANIELS J.Health anxiety in stroke sur－
高应对技能的心理支持以及个体咨询。这两项研究都 vivors：
A cross -sectional study on the prevalence of health anxiety in
显示了康复计划可显著减少 HA 的水平。 stroke survivors and its impact on quality of life［J］.Disabil Rehab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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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KER I，et al.Cognitive behaviour 收稿日期：2022-11-03 修回日期：
2022-12-06 责任编辑：
张文洁
therapy for health anxiety：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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