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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苯教宇宙观的形成与演变
◎ 刘俊哲

【摘 要】 藏族苯教宇宙观可分为原始苯教宇宙观和雍仲苯教宇宙观两种形态，它们有着不同的内涵和特
质。原始苯教宇宙观形成与藏族原始神话和萨满教息息相关，具有感性直观之朴素性质。雍
仲苯教宇宙观通过吸取佛教宇宙观得到了较大的丰富和发展，有着高度的理论性和系统性，是
对原始苯教宇宙观的超越。
【关键词】 原始苯教；神话；萨满教；雍仲苯教；超越；
【中图分类号】 B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0139（2014）08－0162－5

宇宙观也称世界观，是关于宇宙的形成之因、 宇宙万物始基或本原的回答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
整体图景、本质、演化过程及其普遍规律的根本性 多个，抑或是一个和多个双重具有，而原始苯教的
观点。在人类思想发展史上，各个民族都有自己不 始基就是一元与多元的混合。
同类型的宇宙观。在藏民族思想发展史上，也有较 1.《斯巴宰牛歌》的大鹏、太阳、小牛创生宇
为凸显的苯教宇宙观。 宙万物说
藏族苯教发展历经原始苯教和雍仲苯教两个 属于原始苯教的《斯巴宰牛歌》以一问一答
历史时期。前者是在原始自然宗教基础上发展起 的形式唱出宇宙万物的形成的始基观念。
来的人为宗教，后者是辛饶米沃创立的系统性宗 其中第一问，问的是天地原本混合在一起、阴
教。就理论形态而言，前者尚处于非系统化理论的 阳也混合在一起，谁来将其分开。答曰：
阶段，且带有浓厚的萨满教的痕迹，后者吸取、摄 最初斯巴形成时，
容了大量的佛教理论，已经超拔升华为系统化理 天地混合在一起，
论阶段，所以称之为“佛化苯教”。由此决定着原 分开天地是大鹏，
始苯教和雍仲苯教在宇宙观上有着不同的特性。 ……
最初天地形成时，
一、原始苯教的朴素宇宙观
阴阳混合在一起，
（一）个体物质性事物创生宇宙万物的宇宙 分开阴阳是太阳。
始基说 第二问，问的是斯巴宰小牛之时，砍下、割下
“始基”是指原始基质，又叫本原，按照亚里 或剥下的牛头、牛尾、牛皮放在何处。歌中答曰：
士多德的说法，始基或本原就是存在背后之存在。 斯巴宰杀小牛时，
它追溯的是宇宙万物之产生或存在的根源。对于 砍下牛头放山下，

〔作者简介〕 刘俊哲，西南民族大学教授，四川 成都 61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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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山峰高耸耸。 便出现白天，闭上眼睛黑夜就降临。
斯巴宰杀小牛时， 龙母本原说是以一个具体的事物说明宇宙万
割下牛尾栽山阴， 物，即从一中推衍出多，只不过这不是理性思维的
所以森林绿郁郁。 高度抽象，也缺乏深入的理论论证和系统阐释。
斯巴宰杀小牛时， 道家创始人老子，认为宇宙万物由道生成。道
剥下牛皮铺大地， 之所以能生成万事万物，是因为它有母或雌的特
〔1〕
所以大地平坦坦。 性。由此可见，苯教龙本原与老子的道本原论有相
歌中所说的“斯巴”在藏语中有着宇宙或世 似之处。但是，由于苯教的龙母是可以经验到的具
界之意。在藏族原始先民看来，天地、阴阳未分， 体的一种物相，而老子的道却是经过高度抽象的、
意味着宇宙尚未最终形成，万物也就无法产生。而 带有本质性的一个哲学范畴，所以二者有着较大
《斯巴宰牛歌》把天地、阴阳的分开的根本性原因 的差别。
归结为大鹏和太阳。不仅如此，自然万物产生根源 3．卵本原说。苯教经典《黑头矮子的起源》
是具有人格化的宰牛的神人用牛的各个部位组合 指出宇宙原本是虚空，然而产生了冷、霜、露，由
或创造而成。所以，毫无疑问，
《斯巴宰牛歌》的宇 霜、露产生如意之湖，湖自转形成卵，从卵中孵化
宙始基说具有一元与多元混合的特质。黑格尔指 出二鸟，二鸟又生出三卵，三卵分别生出神、鬼、灵
出：
“民间的宗教，以及神话，无论表面上如何简单 及动物、人类等。这种宇宙本原意义上之卵被称为
甚或笨拙，作为理性的产物（但不是思维的产物）， “世界之卵”。《土观宗派源流》中更加明确地指
无疑地它们同真的艺术一样包含有思想、普遍的 出，苯教“有主张一切外器世间与有情世间，均由
〔2〕
原则、真理。” 这里所说的普遍的原则就是指神 卵而生的一派。”〔3〕卵本原说是对雌性或母性动物
话中的哲学思想。原始苯教的《斯巴宰牛歌》传唱 生出新生儿的直接观察，然后经过想象将其无限
的一种宇宙万物形成的神话，这也就说明，作为原 地扩大到宇宙中万事万物，从而经过抽象把它上
始苯教中哲学范畴的宇宙观形成于原始的神话之 升为宇宙本原的世界观高度。
中。 从上述原始苯教一元和多元混合的本原观的
2．龙母本原说 阐述中，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原始苯教宇宙生成观
原始苯教的龙母本原说，是藏民族对龙崇拜 坚持了唯物主义的基本方向，但是缺乏深度的理
的产物，而龙崇拜又是在藏族远古先民图腾崇拜 论阐释，仅仅是从生动的直观去解释宇宙万有的
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原始苯教视龙为神，且把 形成，带有经验直观的性质，因此是处于朴素的唯
鱼、蛇、螃蟹、青蛙等归于龙神动物一类。以此为 物论阶段。
基础，将龙作为宇宙的形成的本原性要素。以龙母 （二）具有较高抽象性的空无本原说
为宇宙本原是将雌性生子女之生物现象抽象为宇 原始苯教不仅仅有个体本原说，而且产生了
宙生成论。但这种龙母之宇宙生成论揭示的是龙 建立在高度抽象的“无”范畴基础上的空无本原
母身体的各个部分变化而成宇宙万物。苯教经典 论。
《十万龙经》说，天空是龙母身体的上半部所变， 这种本原论的理论表达的最高形式就是“有
太阳为龙之左眼变成，月亮是其右眼所变，四颗行 生于无”的哲学命题。但原始苯教宇宙观并没有
星是由龙的四个牙变成；其声音变成雪，舌头变成 达到这样高的理论水平，而是以具体阐释的形式来
闪电，呼出的气变成云，眼泪形成雨；五大洋、河 实现的。在苯教《黑头矮子的起源》中论述了宇宙
流、土地、山脉分别由龙母的血、血管、内体及骨骼 由空无产生的思想。它讲：宇宙开始时是空，由它
所变。再则，龙母还有着巨大的功能，如睁开眼睛 变易、显露而生成有识、两仪、冷、霜、露珠、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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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现了人类、天神、动物等。由此可见，无论是宇
宙间物质的东西和精神的东西归根到底均来源于
空无。它给人们展现的是空无→本有→万物这一宇
宙形成的逻辑进程，它体现着有生于无，或“无生
有”的哲学观念。
这里的问题的是，空无怎能产生出有？要理
解这一问题必须要弄清空无是什么涵义。实际上，
空无不是绝对的没有或虚无，而是指混沌无物相
的状态。这种状态道家老子也叫它为无，在本原
上讲就是道，有生于无就是道生出万事万物。虽然
原始苯教的空无本原论有着较高程度的理论性，
因为它已经脱离了具体的物相去揭示宇宙的本原，
但它将空无生成宇宙万物做了较多的经验性的表
达，其抽象性并没有达到老子道生成万物的理论
水平。
我们从上述中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原始苯
教的原始基质说，有着本原论的多元特质和感性
直观的朴素性。
（三）宇宙结构论
在古代藏区，藏族民众有着信奉萨满教的历
史，因而 萨满 教的宇宙结 构论被 藏 族 原始苯 教
所信奉。萨满教的宇宙结构论是三界结构。所谓
三界宇宙结构是指天界（nam mkhav）、中空（bar
snang）及地下（sa/sa vog）。天为神界（lha），中空
为“赞”界（btsan），地下为龙界（klu）。以此为基
础，将宇宙分为三大界层，其中天界有七层，天界
的标志是白色，为阳性，为天神所居；中界为人界，
以红色为标志，性为阴或中性，为人类居住之地；
蓝色为下界之标示，性为阴，为分为六层、三层或
〔4〕
七层不等，为恶魂鬼魅所居
论不仅为原始苯教所信奉，而且还被其所继承。
宇宙之下界有龙的存在，根据苯教经典《十万
龙经》记载，大海、大河、沼泽、瀑布、水池、山
岩、土地等下界的所有地方都是龙的居所。龙中之
母龙能生出万物，具有阴性的特质。
在我们看来，不能将萨满教的宇宙结构论与
原始苯教的宇宙结构论等同起来，这样容易导致
二者的混同。最好是说法是：原始苯教将萨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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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宇宙结构论纳入自身的宇宙结构论范畴之中，由
此转为它自身的三界的宇宙结构论。
二、雍仲苯教高度理论化的宇宙观
雍仲苯教与原始苯教一样，是在藏区土生土
长的藏民族宗教，但它是在原始苯教基础上的逻
辑发展。雍仲苯教与原始苯教有着一个根本性的
区别，这就是它已具有非常高的理论深度的系统
理论，所以称之为系统苯教。
关于其创始人辛绕弥沃（辛绕米吾）诞生的历
史有多种说法，一说有18000年的历史，一说至少
有5000年的历史，这难免带有神话色彩。但“据有
关史料记载，系统苯教的始祖辛饶米沃且诞生距
今3800年前，也有人说和佛祖释迦牟尼是同一时
代的人。”〔5〕我们认为辛饶米沃是“和释迦牟尼是
同一时代的人”才是可信的辛饶米沃诞生说。雍仲
苯教一方面继承原始苯教的法脉，特别是沿袭了原
始苯教中的神祇和祭祀仪式等，所以有着不同于印
度佛教的自身的特色，但也有许多与印度佛教相似
甚至相同的思想理论。究其主要原因是在佛苯斗
争中，理论相对弱化的苯教难以抵挡理论强势的
佛教的进攻，加上政治和信仰的因素，苯教曾面临
着灭顶之灾，为了维持自身的生存，苯教人士便有
意识地从印度佛教，甚至藏传佛教中吸取思想理
论营养，藉以丰富和发展自身，从而使大量佛教思
想理论成为其自身的思想理论的血液。据此，有的
学者认为雍仲苯教就是佛教的一个派别。本文不
讨论此种说法的可信度，而探索的是宇宙苯教对
佛教宇宙论的吸取和发挥。
。萨满教的宇宙结构 首先，雍仲苯教接过佛教宇宙万物因缘和合
而生的理论旗帜。佛教中观论认为宇宙万物是因
缘和合而生。雍仲苯教吸纳了佛教缘起理论，如
讲：
“如此诸物是以缘起生，因缘聚生如同种苗
般”。〔6〕“缘起生”说的就是宇宙万物因缘和合而
生，又因因缘离散而灭，称之为缘生缘灭。这里的
因缘之“因”是指根本原因或内因，
“缘”即外在条
件或外因，因缘和合而生就是指内在根据和外在
条件的有机结合使宇宙万物得以产生和不断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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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由此不难看出，这种宇宙观的理论性极高。 也是对佛教四法印论的吸纳。
第二，四大缘起与十二缘起论。与因缘论密 雍仲苯教与佛教一样，还指出了器世间、情世
切联系的是佛教的各种缘起理论，换句话说，佛 间和众生等均是无常。如讲：
“详论有三：己一，总
教将缘起论具体化为四大缘起、六大缘起、、业感 之一切情器世间均为无常；己二，尤其一切贵贱之
缘起、四重缘起、十二缘起等。雍仲苯教将印度佛 众生皆为无常。”〔10〕
教中的地、水、火、风四大缘起论融入到自身的宇 佛教又以生、成、坏、空来阐释宇宙万物是一
宙论中，由此转化为“四大”本原论。四大创生万 个生灭无常的过程，这同样被雍仲苯教所融摄。
物的作用和过程是：四大本身具有凝聚、分散之功 如它讲道：
“动静两世间之所属者，成住坏空四劫
能，由于其凝聚、分散之力，产生了微风，由微风的 无常变。”〔11〕什么叫劫？所谓“劫”是指宇宙运动
吹动产生了光亮，激起了乌云，从而降下大雨，出现 变化的相状，成、住、坏、空四者共同组成四大劫。
了海洋，然后形成高原、原始森林、原始动物，包 劫又是一个度量单位，一劫为15998000年。佛教
括猕猴的诞生，最后猕猴演变成了人。雍仲苯教还 是以劫来量度宇宙或世界，因此成、坏、住、空无
认为，
“在四大种中水和火的力量大，就会产生细 不以劫来量度。四大劫的具体涵义和内容是：成劫
腻柔和的事物。地和风的力量大，就会产生粗糙的 是指宇宙形成的过程，其形成的根本原因是众生
事物；分的力量大，就会产生具有冷的感触的物； 的业力，宇宙形成后，经过十九小劫，便形成了人、
〔7〕
火的力量大就会产生具有渴的感触的事物。” 天、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六道众生，这就是成
不仅如此，雍仲苯教又接受了佛教的十二缘 劫；住劫主要指的是地球形成后，人类还未生成，
起论。雍仲苯教云：
“如此一切轮回诸苦的引生者 光音天的天人来得地球上，观察到地球上有可供
为缘起十二支。十二支，《拉达》云：
‘最初无明等 生存的食物，便大量食之，正由于贪恋，致使身体
〔8〕
等至，最后老死之间也’。” 十二缘起，即十二因 肥大而无法回到天上，无可奈何地在地球上住了下
缘，此处十二为十二支，包括无名、行、识、名色、 来，通过世世代代的生存繁衍，人口逐渐增多，世
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等十二个要素。 界便进入相对稳定的时期，这一时期就称为住劫，
十二缘起深刻地揭示了六道众生生死的缘起和众 住劫的时间为二十劫；坏劫是指地球开始进入毁
生生死轮回之因，或者说它是关于人生的一种论 坏之时期，经过二十劫，器世界和有情世界便出现
说，而人生论是宇宙观的一种具体表现。 毁坏；空劫指的是宇宙处于空漠状态，而新的宇宙
第三，宇宙间一切缘生之物的有为法无常论。 尚未诞生的过渡期。由此可见，佛教及被雍仲苯教
夏尔匝・扎西坚赞认为雍仲苯教主张：
“一切有为 吸纳宣说的成住坏空理论阐释的是宇宙生成、相
法相均无常，佛祖示于四法印之首。”〔9〕这里，所谓 对稳定、毁坏，再变为另一种宇宙状态的不断依次
“有为法相”中的“相”指的是现象，
“有为法相均 生灭变化的漫长过程。
无常”是指具有因果关系的因缘和合而生的、本质 第四，器世界和情世界的具体形成和毁坏说。
空的事物不是永恒存在的，而是缘生缘灭的，所以 雍仲苯教指出：
“外器之风轮是最先形成的，自此
称之为无常法。
“所谓佛祖示于四法印”，是指雍 至内有情的最后形成者地狱形成之时为成劫。其
仲苯教的创立者辛饶米沃（佛祖）所宣示的诸行无 中有《集经》云：
‘外器一劫之中成，有情十九中劫
常、有受（有受是指一切有漏法）皆苦、诸法无我、 成’。情器世界形成时，器世界是自下方而成，情世
涅槃寂静，这里把一切有为法（诸行）无常列为四 界是自上方而降。”〔12〕而且，雍仲苯教还阐述说：
法之首位。四法印在印度早期佛教典籍《增壹阿含 器世界形成之初，空中十方起微风聚集而成，并且
经》卷十八就已经提出，夏尔匝・扎西坚赞将其说 有金色之云彩出现，由云聚集而形成大雨而下，由
成为辛饶米沃的宣说，由此可见，雍仲苯教四法印 此形成汪洋大海；水中的金色之尘由于风浪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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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拍打而形成须弥山、七金山以及四大洲、八中 物归根结底也是极微尘之物。”〔14〕这就把宇宙万
洲，等等。 物形成之因归结为至小无内的物质性的“极微”。
以上所讲的主要是雍仲苯教吸取的佛教经典 雍仲苯教的宇宙观不仅仅是对佛教宇宙理论
《俱舍论》的宇宙观之内容。 有选择性的吸纳，由此融摄到自身的宇宙观系统
第五，雍仲苯教还吸纳了小乘佛教宇宙万物 之中，而且在吸纳基础上还有一定程度的阐释和发
生成的极微说。极微说是小乘佛教的思想，而这为 挥，由此构成了雍仲苯教的宇宙观理论系统。这由
大乘佛教所反对。然而，雍仲苯教却吸纳了小乘经 此说明了雍仲苯教宇宙观是对原始苯教宇宙观的
典《俱舍论》之极微说。如讲：
“有前书云：
‘极微 超越，凸显其较高的哲学理论水平。
尘与微尘与，金水兔与羊与牛，日光尘与虮子与，虱 雍仲苯教讲：
“如此诸法无常后，爱惜自身为
〔13〕
子青稞七倍指……” 所谓极微是指物质（佛教 善不忍苦，唯谋今利对敌生嗔心，对亲生怜对财极
称物质为质碍）微粒。以一极微为中心，聚集上下、 吝啬，多行迷乱放任懒惰心，不修真意唯思词者
四方等六个方向的极微而形成一团，这就是“微 愚。如生无常之心在此时，能舍轮回即入善业门，
尘”。一微尘由七极微所成。金尘是在极微的基础 信之友坚精进良驹快。”这就是从宇宙一切诸法无
上形成的，聚合七微尘便组成金尘，聚合七金尘组 常论引申出世人要珍惜暇满的今生今世，加紧修习
成一水尘，兔尘、羊尘、牛（毛）尘、日光尘、虮子、 自己的心性，克服贪欲，以善行获得来世进入善道
虱子、青棵、指节等依此类推。而由七牛毛尘为一 的善报。不仅如此，而且还要有向上的追求，即自
隙游尘量，隙游尘可以为肉眼所见，这就是色尘。 利利他，以脱离生死轮回之苦，进入最高的涅槃之
一个隙游尘由八十二万三千五百四十三个极微构 境。这便由宏大的宇宙观转化为具体的人生观和
成，等等。雍仲苯教认为，
“如此一切巨大坚硬之 伦理道德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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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9〕〔10〕〔11〕〔12〕〔13〕〔14〕〔16〕〔清〕 夏尔匝・扎西坚赞著，卡纳尔・格桑嘉措译. 雍仲本教法藏宝库［M］. 青海
人民出版社，2013.16，103，5，56，6，56-57，61，61.
〔18〕 才让太主编.苯教研究论文选集［M］. 中国藏学出版社，2011.

（责任编辑 王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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