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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S.以房养老的前景分析与政策建... 向抵押养老保险推向全国之际 郑秉文 副本
13S.以房养老的前景分析与政策建... 向抵押养老保险推向全国之际 郑秉文 副本
l.20,
No.6
2018 年 12 月 J.
of Wuhan 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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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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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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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以房养老的前景分析与政策建议
——— 写在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推向全国之际
郑 秉 文
(中国社会科学院 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北京 100720)
摘要:在有关主管部门决定将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 险 扩 大 到 全 国 之 际 ,笔 者 分 析 了 我 国 实 施 以 房 养 老
保险试点 4 年以来的现状与诸多潜在需求因素,认为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作为养老保险产品在较长时期内将
是一项小众产品,由此,进一步分析了我国住房反向抵押市场在需求端和供给端存在的诸多制约因素,在评介
和归纳国际 和 地 区 经 验 与 做 法 的 基 础 上 ,对 我 国 以 房 养 老 的 前 景 进 行 展 望 并 提 出 5 项 政 策 建 议,认 为 尽 管 住
房反向抵押是小众产品,但政府有所作为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其推向全国后对以房养老的发展至关重要,包括
国家出台担保政策,将其纳入养老服务体系、尽快完善立法和相关法律、加大产品研发力度和完善产品线以及
注重产品宣传等,旨在为有条件的老年人提供一个新的财务计划选项和一个额外的退休金解决方案。
关键词:以房养老;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养老服务体系;养老保障体系;养老金改革
中图分类号: 6;
D669. F842.
6 文献标志码:
A DOI: 3969/
10. ji.
ssn.
1009-3699.
2018.
06.
001
收稿日期:
2018-09-02
作者简介:郑秉文,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研 究 员,博 士 生 导 师,全 国 政 协 委 员,中 国 银 保 监 会 重 大 决 策 专 家 咨 询
委员会委员,主要从事福利国家、社会保障制度比较、社保基金投资和企业年金研究 .
582 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8 年第 6 期
及以上的房主占比高达 82.
3% ⑨ 。 如果要想仍然居 住 在 原 居 所,只 有 采 取 住 房 反 向
从家庭结构来 看,我 国 的 空 巢 家 庭 和 失 独 家 抵押的方式才能实现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住房
庭是两个特殊群体。相当一部分空巢家庭的子女 反向抵押的主要目标群体应是拥有一处住所且正
定居国外,境遇较好,但由于生活习惯等原因年老 在居住的老年群体。
夫妇始终居 住 在 国 内。 再 如,由 于 计 划 生 育 的 原 第二,增值保 值 的 心 理 预 期 对 住 房 抵 押 产 生
因,我 国 失 独 家 庭 数 量 持 续 上 升,据 有 关 数 据 统 心理 影 响。 房 改 20 年 来,我 国 一 线 城 市 (也 包 括
计,我国 在 15~30 岁 年 龄 段,每 年 的 死 亡 率 至 少 部分二线城市)的 房 价 平 均 上 涨 了 大 约 20 倍,成
为 40 人/10 万人,由此估计,我国每年 15~30 岁 为大多数家庭的 家 庭 主 要 财 富 形 式,而 且 购 房 也
独生子女死亡人数至少为 7.
6 万人,即 每 年 约 7.
6 越来越成为富足家庭的首选投资项目。即使只有
万个 家 庭 成 为 失 独 家 庭。 如 每 年 新 增 10 万 户 失 一套住房且没有 遗 赠 愿 望 的 家 庭,对 房 产 增 值 保
独家庭,失独家庭总规模超 100 万户 。 ⑩
值的心理 于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业 务 而 言 也 有 较 大 影
上述分析足以显示,从理论上讲,作为一个养 响,对有两套以上住房的老年人房主来说,就更是
老保险产品的选 项,住 房 反 向 抵 押 在 全 国 展 开 还 如此了。因此,长 期 内 房 价 上 涨 的 心 理 预 期 及 其
是存在条件的,而且从绝对规模上看,发达国家与 增值保值的投资意识影响了潜在住房反向抵押市
我国相比不在一 个 数 量 级 上,问 题 在 于 住 房 反 向 场需求的显性化。
抵押的隐性市场 变 为 显 性 需 求 要 有 一 个 过 程,在 第三,出租房 屋 的 优 势 在 以 房 养 老 中 基 本 占
这个过程中,应仔 细 分 析 其 需 求 端 和 供 给 端 存 在 主导地位。出租房屋的优势是“本金俱全”并且可
的问题,适时推出适当的政策支持,以满足这部分 以分享房价上涨 的 收 益,这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对 那 些
消费者的社会需 求,为 多 层 次 的 养 老 保 障 体 系 的 住房反向抵押的潜在房主产生了影响。尤其对那
形成作出贡献。 些拥有两套以上 住 房 的 老 年 人 房 主 来 说,出 租 房
屋既可获得一份预 期 稳 定 的 “养 老 金 收 入”,也 可
二 、需求端与供给端 :多重
提高生活品质,同时还能为家人留下可观的遗产。
制约因素的深入分析 在幸福人寿目前承保的 99 户中,拥有两套及以上
广义上讲,以房养老是一个大概念,具体应有 的客户仅占 10% ① ,很显然,这个群体不是 住房反
三种模式:售房养老、租房养老和住房反向抵押养 向抵押的主 要 目 标 客 户 和 潜 在 客 户。 尽 管 如 此,
老。从需求端来 看 以 房 养 老 的 三 种 模 式,我 们 不 对那些拥有一处 居 所 的 老 年 群 体 来 说,他 们 考 虑
得不承认,房产价 格 长 期 发 展 趋 势 是 影 响 这 三 个 是否参与住房反 向 抵 押 的 主 要 因 素 有 两 个:一 个
模式的一个重要因素。1998 年 房 改 之 后,商 品 房 是他们是否有合 适 的 继 承 人,另 一 个 是 他 们 的 家
正式进入中国寻常百姓家,近 20 年来一路上涨的 族群体的利益诉求。
房价深深影响了 一 代 人,并 成 为 很 多 老 年 人 房 主 从住房反向抵 押 的 供 给 端 来 看,保 险 公 司 面
心理预期的 一 个 定 势。 随 着 子 女 年 龄 的 增 长,住 对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比需求端还要多、还要复杂,
房的刚性需求越 来 越 成 为 普 通 百 姓 家 庭 的 难 题, 因此,保险公司只能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保险公
同时,随着老年人年龄的增长,老年人利用住房养 司主 要 面 对 的 是 长 寿 风 险、市 场 风 险、利 息 风 险、
老的问题也 提 到 议 事 日 程。 毫 无 疑 问,在 以 房 养 政策风险、法律环境风险以及不确定性风险等,比
老的三种模式下,售 房 养 老 和 租 房 养 老 对 住 房 反 2008 年爆发的国际金融 危 机 导 致 剧 烈 的 房 地
如,
向抵押养老产生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产价格波动,这对 美 国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市 场 产 生 了
第一,以 房 养 老 三 种 模 式 的 约 束 条 件 不 同。 巨大影响。如果 将 上 述 风 险 简 化 合 并 起 来,影 响
在以房养老的三 种 模 式 中,售 房 养 老 和 租 房 养 老 房地产市场和住房反向抵押的主要因素如下。
均需具备一个基 本 条 件,就 是 当 老 年 人 房 主 在 一 一是长寿风险,即 人 口 老 龄 化 趋 势 对 房 产 市
般情况下应拥有第二居所时才能在保持原有居住 场产生的长 期 风 险。 从 长 期 来 看,人 口 老 龄 化 发
水平不变或在原 有 居 所 不 变 的 条 件 下 真 正 实 现, 展趋势越严峻,房地产市场价格越呈下降趋势,比
否则,如果老年人房主只有一处居所且正在居住, 如, 30% 和 45% 的 老 年 赡 养 率 对 房 地 产 的
15% 、
把房子出售或出 租 之 后,只 能 以 较 低 的 价 格 购 买 影响是不同的,赡养率越高,房地产的活跃程度和
或租用档次较低、面 积 较 小 以 及 地 理 位 置 较 差 的 需求程度就越低,尤其是,我国人口老龄化伴随的
房屋,这就势必降 低 原 来 的 生 活 品 质 或 改 变 原 来 一个必然趋势将是人口数量逐年减少。据联合国
的生活方式。 相 反,只 有 一 处 居 所 的 老 年 人 房 主 2035 年我国人口规模将增加到14.
的预测, 3 亿人
584 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8 年第 6 期
2050 年 我 国 人 口 规 模 将 下 降 到 13.
的峰值, 6亿 分浓厚。在需求 端,除 前 述 以 房 养 老 的 三 个 模 式
人,如果考虑二胎放开的因素,情况可能要稍好一 之间的利弊权衡 之 外,还 有 根 深 蒂 固 的 传 统 文 化
2050 年 之 前,人 口 规 模 变 化 不 太
些,也 就 是 说, 因素,房产遗赠后 代 “天 经 地 义”,并 且,家 族 群 体
大,但 到 2060 年 之 后 下 降 幅 度 就 明 显 加 快,即 利益的考量也是住房反向抵押市场的重要影响因
2060 年 我 国 人 口 规 模 将 减 少 到 12.
9 亿 人,
2070 素之一。在供给端,就 4 年试点情况来看,只有幸
年我国人口规模将减少到12.
1 亿人,
2080 年我国 福人寿开展这项业务,没有其他保险公司跟进,且
4 亿人 。住房反向抵押是
人口规模将下降到 11. ③
该保险公司做得非常辛苦、十分保守,只有 1 款产
一项长线业务,人 口 结 构 和 数 量 的 长 期 变 化 曲 线 品,但据幸福人寿介绍,他们接触的潜在客户多达
对住房反向抵押市场将会产生影响。更为重要的 5000 余人 ① 。这一 数 据 足 以 显 示:一 是 相 对 于 需
是,就业年龄人口 占 比 下 降 速 度 要 远 比 总 人 口 规 求端来说,供给端应是当前“矛盾的主要方面”,是
模下降得快,这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更大一些。 潜在的社会需求难以变成现实市场的主要原因之
二是市场风险,即 国 内 经 济 和 世 界 经 济 的 波 一,表明供给端面 临 的 风 险 和 不 确 定 性 以 及 承 受
动对房地产市场 的 阶 段 性 影 响,包 括 利 率 波 动 的 的压力更大一些,启动市场的困难更多一些;二是
风险等。经济景气周期、经济增长速度换挡、国际 住房反向 抵 押 作 为 一 项 小 众 产 品 在 推 向 全 国 之
金融危机与经济 危 机 等,对 房 地 产 市 场 都 会 产 生 后,其基本格局在较长时期内难有根本改变;三是
较大影响,进而对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业 务 产 生 较 大 影 供给端应有所作 为,以 满 足 和 配 合 需 求 端 的 潜 在
响。住房反向抵押的市场波动性本来就大于其他 市场要求,这就需要借鉴国际经验,在制度供给和
保险产品市场,房地产市场稍有风吹草动,住房反 政策制定等方面尽快跟进。
2008 年
向抵押业务就马上就 能 反 映 出 来。 例 如,
三 、经验与教训 :发达经济体
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住房反向抵押市场剧烈波动,
反向抵押贷 款 人 数 大 幅 减 少。 另 外,住 房 反 向 抵
的政策支持与具体做法
押业务本来就十分复杂,投保流程时间长,尤其对 国际上推出住房反向抵押的经济体可以分为
刚开办此项业务的保险公司来讲压力就更大。毫 两组:第一组是住 房 反 向 抵 押 已 具 有 三 四 十 年 历
无疑问,现阶段的 幸 福 人 寿 正 处 于 现 金 流 净 流 出 史的发达国家,第 二 组 是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开 展 时 间
阶段,估计在未来几年内都难有保险费流入,持续 只有十年左 右 的 国 家 或 经 济 体。 具 体 而 言,在 不
的现金流净支出不得不让公司在开展此项业务时 同的国家、地区和不同的历史文化下,他们的具体
畏手畏脚。如果说经济形势还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做法不尽相同,既有一些成功的做法,也曾走过弯
的话,那么政策变 化 就 是 当 前 乃 至 将 来 影 响 和 制 路,但无论在哪一组国家或地区,与其他商业养老
约住房反向抵押市场供给端的一个最大的不确定 保险相比,在养老保障体系中,住房反向抵押的市
因素。 场占比都不是很大,规模有限。
三是政策风险,即 政 策 变 化 和 走 向 的 不 确 定 第一,与其他商业养老保险产品相比,住房反
性对房地 产 市 场 和 反 向 抵 押 市 场 产 生 的 影 响 巨 向抵押 在 国 际 上 属 于 小 众 产 品。 在 第 一 组 国 家
大。众所周知,十几年来,收紧和调控房地产市场 里,虽然住房反向抵押已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但抵
的政策连续出台,从中央到地方,几乎每年都有变 押规模仍然很小,参与人数十分有限。例如,澳大
化,且中央的政策 和 地 方 的 政 策 有 时 存 在 一 定 差 利亚的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 险 发 端 于 20 世 纪 80
异性,一线城市与二线城市、一线城市与三线城市 年代,资 格 条 件 是 投 保 人 需 60 岁 以 上,但 目 前 投
和四线城市房地 产 的 政 策 走 向 存 在 较 大 差 异 性, 66 万人,抵押规模仅为 23 亿 澳 元;
保人数量约 3.
同一个政策各地 的 执 行 情 况 也 存 在 差 异,年 头 和 加拿大的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诞生于 1986 年,
年尾的政策 微 调 也 存 在 不 一 致 性。 此 外,出 台 房 投保人年龄条件仅为 55 岁及以上,但投保人数量
产税的消息已经流行多年,预期不明确,成为保险 只有 1 万人;英国的住房反向抵押市场也很小,虽
公司关心的头等 大 事,因 为 房 产 税 对 住 房 反 向 抵 然这项 业 务 发 端 于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但 目 前 抵
押业务的影响将更直接、更剧烈。 73 亿英镑 瑏
押金额只有 4.
瑡
。第二组国家或地区的
综上所述,在 需 求 端 和 供 给 端 存 在 诸 多 制 约 住房反向抵押作为养老保险产品只有十年左右的
住房反向抵押市场的因素。尽管我国住房反向抵 时间,对这些国家或地区而言,住房反向抵押还是
押的客观条件较为有利,但面对这些不确定性,无 一个新生事物,规模更小。例如,印度的住房反向
论是需求端,还是供给端,驻足不前的观望情绪十 抵押 2007 年才开始开展,抵押规模仅为 180 亿卢
2018 年第 6 期 郑秉文:以房养老的前景分析与政策建议 585
以房养老的政策思考 押产品的承保人在这项业务或产品上给予一定的
税收减免,例如,对该项业务产生的贷款利息收入
国外大多数经 济 体 的 实 践 证 明,与 其 他 任 何
免征增值税及附 加 税,免 除 房 产 交 易 环 节 的 税 费
养老保险产品或 养 老 金 计 划 相 比,住 房 反 向 抵 押
等。
是一款小众产品。虽然美国的住房反向抵押市场
如同税优型商业健康保险和税延型商业养老
最成熟、规模最大,但也无法与租房养老或其他商
保险那样,凡是有 税 收 政 策 支 持 的 商 业 养 老 保 险
业养老保险相比。我国正经历一个特殊的经济发
均应视为“准公共 产 品”,只 有 这 样 才 有 可 能 在 供
展阶段,在 经 过 30 多 年 的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之 后,未
给端极大地改善 目 前 保 险 公 司 积 极 性 不 高、供 给
来仍有几十年的 中 高 速 发 展 预 期,在 出 口 比 重 仍
能力不足以及参 与 意 愿 低 下 等 现 状,以 满 足 多 样
高居 不 下 等 诸 多 因 素 作 用 下,货 币 供 应 总 量 M2
化的养老需 求,构 建 多 层 次 的 养 老 保 障 制 度。 我
的大幅增长对楼 价 市 场 的 影 响 趋 势、调 控 楼 市 的
国老年人住房所 有 权 人 如 按 60 岁 及 以 上 人 口 的
博弈以及房产税新政的预期等因素对楼市波动的
一半来估算,我国超过 60 岁的住房产权所有权人
影响必然反映到住房反向抵押市场上,因此,在较
2 亿 人,城 镇 符 合 这 个 资 格 的 人 口 数 量
大约有 1.
长时期内,我们不 应 对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市 场 有 过 高 大约 6000 万,若 干 年 内,如 果 实 施“双 向 保 险”制
的期望值。也许,在几十年后,待我国经济发展进 度,即使按照美国 1.
7% 渗透率的 50% 来 估 算,我
入稳定发展状态,房 地 产 市 场 发 展 状 态 也 随 之 趋 国住房反向抵押 市 场 的 潜 在 申 请 人 将 有 50 万 人
稳,届时,我国住房反向抵押市场的外部大环境有 左右。50 万人已经是一个 很 大 的 市 场,抵 押 价 值
了极大改善之后,住 房 反 向 抵 押 市 场 也 许 会 逐 渐 将超过万亿元,这 当 然 仅 是 政 策 假 设 前 提 下 的 一
进入常态化。 个理 论 预 测 值 而 已,但 是,可 以 比 较 肯 定 的 是,在
但是,对我国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的 上 述 基 本 判 断 国家层面,如果支持政策不能及时跟进,目前的住
并不意味着政府 难 有 作 为,也 并 不 意 味 着 政 府 的 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将非常困难。
政策推动毫 无 意 义。 相 反,在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推 向 第二,在养老方式层面,应将住房反向抵押作
全国 之 后,政 府 的 推 动 至 关 重 要,并 且,从 前 述 对 为居家养老的重 要 措 施,将 其 纳 入 我 国 养 老 服 务
住房反向 抵 押 市 场 的 供 给 端 和 需 求 端 的 分 析 来 体系。2013 年国务院发布的《国 务 院 关 于 加 快 发
看,政府政策的着力点应该是供给端,涉及层面至 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指出,我国养老服务体
少应涵 盖 5 个:国 家 政 策 层 面、养 老 方 式 层 面、法 系的目标应是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
律环境层面、产品开发层面和舆论环境层面。 支撑,据此,有些城市制定了各自的养老服务体系
第一,在国家政策层面,应尽快制定和出台住 2015 年北京市 规 划 委 员 会 和 北 京 市
目标。例如,
房反向抵押担保 政 策,将 其 作 为 国 家 政 策 性 业 务 民政局共同组织编 制 完 成 了 《北 京 市 养 老 服 务 设
纳入到我国养 老 保 障 体 系。 无 论 是 香 港 的 “安 老 9064”养 老 发 展 目 标,
施专项规划》,明 确 提 出 了 “
按揭计划”与香港 特 区 政 府 出 面 担 保 同 步 推 出 的 90% 的老年人在社会化服务协助下
即到 2020 年,
做法,还是美国确 立 的 “住 房 净 值 转 换 贷 款 计 划” 6% 的老年人通过政府购买实现社
实现居家养老,
中政府提供担保 的 经 历,我 国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要 有 4% 的 老 年 人 入 住 养 老 服 务 机 构 集 中 养
区养 老,
一定的政策 支 持,这 是 大 势 所 趋。 在 住 房 反 向 抵 老瑏
瑥
2014 年 上 海 市 规 划 和 国 土 资 源 管 理
。再如,
押推向全国之后,应 在 适 当 时 机 将 政 策 支 持 问 题 局和上海市民政局 联 合 编 制 的 《上 海 市 养 老 设 施
提到议事日程,这 是 将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纳 入 到 养 老 2013-2020 年)》提 出 的 养 老 服 务
布局专 项 规 划 (
保障体系的 一 个 标 志。 归 纳 起 来,对 住 房 反 向 抵 9073”,即到 2020 年,居家养老、社区养老
目标是“
押的政策支持大约有四个模式:一是“美国模式”, 和机构养老的上海户籍 老 年 人 比 例 分 别 是 90% 、
即国家委托某个 部 委 具 体 执 行,对 投 保 人 和 承 保 7% 和 3%
瑦
瑏
。
人提供“双向保险”,这 是 力 度 最 大 的 政 策 支 持 模 住房反向抵押 固 然 是 一 款 小 众 产 品,但 在 我
式;二是“香港模式”,即香港特区政府授权某个金 国养老服务体系 中,它 可 对 鼓 励 居 家 养 老 发 挥 独
融机构以政府信用 为 背 书 对 承 保 人 提 供 “单 向 保 有的不可替 代 作 用。 我 们 知 道,在 三 种 养 老 方 式
险”,这是力度仅 次 于 美 国 模 式 的 一 个 政 策 选 择; 中,“居家养老”和“机 构 养 老”(养 老 院)比 较 好 界
三是采取“再保险 模 式”,即 把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作 为 定,但“社区养老”的含义较为模糊,一般是指社区
再保险的一个产品,采取市场化的担保方式;四是 为居家养 老 的 老 年 群 体 提 供 一 定 的 社 区 服 务 项
“税收减免模式”,即 国 家 直 接 对 提 供 住 房 反 向 抵 目,所以,“社区养老”从 大 的 方 面 可 以 归 纳 为 “居
2018 年第 6 期 郑秉文:以房养老的前景分析与政策建议 587
10 年 期 是 每 月 6500 港 币 或 每 人 每 月
有配 偶, ③ 参见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人 口 司 数 据 (
ht-
ps:
t //e
sa.
un.
org/unpd/wpp/)。
5870 港币,
15 年期 是 每 月 4920 港 币 或 每 人 每 月
④ 参见《
2017 年 我 国 卫 生 健 康 事 业 发 展 统 计 公 报 》
4340 港币,
20 年期是 4200 港 币 或 每 人 每 月 37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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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www.
nhf
pc. cn/zwgk/
gov. jdd/201806/0137beb
j
港币,终生支付 是 3520 港 币 或 每 人 每 月 3080 港
a
97044da
0b28b1c
20b3499023.
shtml)。
币;以此 类 推,各 个 年 龄 都 有 相 对 应 的 标 准。 这
⑤参见 《
2017 年 全 国 企 业 年 金 数 据 摘 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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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如果房主的房产价值大约是 500 万港币,根据 www.
mohr
ss. cn/SYr
gov. lz zb/zwgk/s
yhshb z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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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年龄,每一个档次乘以 5 即可,立即就能知 ⑥参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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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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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在每 个 档 次 每 月 可 以 获 得 多 少 钱。 比 如,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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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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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www.
i
c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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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org)。
他是 60 岁,无配偶,房产价值大约 500 万港币,那 ⑦ 参见郑秉文:《住房 政 策:拉 丁 美 洲 城 市 化 的 教 训 》
么,他 的 10 年 期 抵 押 每 月 就 可 获 得 3. (经济管理出版社,
2014 年版)。
25 万 港
币
瑏
瑢
。香港的 住 房 反 向 抵 押 领 取 方 式 灵 活,不 但 ⑧ 参见 西 南 财 经 大 学 中 国 家 庭 金 融 调 查 与 研 究 中
心:《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房 产 在 家 庭 财 富 中 作 用 和 风 险》
可以选择不同期 限 或 终 生 领 取,甚 至 还 可 以 一 次
2014 年版)。
(
性领 取,这 样,在 申 请 人 那 里,矛 盾 就 主 要 集 中 在
⑨ 参见郑 秉 文:《第 三 支 柱 商 业 养 老 保 险 顶 层 设 计 :
房产评估上了。
税收的作 用 及 其 深 远 意 义 》(载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学 报 》,
第五,在舆论环境层面,有关方面应积极主动 2016 年,第 1 期)。
参与住房反向抵 押 的 科 普 与 宣 传 活 动,在 社 会 保 ⑩ 参见《让失独家庭重享天伦》(
htp:
t //nan
jing.
news.
障体系中找到自己应有的定位。住房反向抵押在 f
ang.
com/2016-01-25/19341439.
htm)。
2014 年试点初始、
2016 年 延 长 试 点、
2018 年 试 点 瑡 参见赵振 芳:《我 国 以 房 养 老 模 式 选 择 :租 房 养 老
瑏
结束并正式推向全国时,也出现了一些负面评论, 与反向抵押的比较研究》(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研 究 生 院 博 士
① 源自幸福人寿保险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反 向 抵 押 办 公 室 20170223_
t 712202.
html)。
负责人陈磊提供数据资料。 [责任编辑 周 莉]
② 参见《中华人民 共 和 国 2017 年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