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ＩＬＫ 丝绸 历史与文化 第 ５７ 卷 第９ 期

丝绸之路通商前后禽鸟纹样的起源与形式流变

孙 弋ꎬ 张 毅
( 江南大学 设计学院ꎬ江苏 无锡 ２１４１２２)

摘要: 通过丝路贸易ꎬ西方禽鸟纹样在中国的传播与本土化演变可谓是东西方装饰艺术融合的标志ꎮ 文章对其

源流的探析ꎬ梳理出东方禽鸟纹样经历了由装饰纹样到特定氏族象征的演化ꎬ西方禽鸟纹则呈相反态势ꎮ 丝路通商
后ꎬ西方团窠立鸟造型通过丝绸和洞窟装饰融入了中国纹样体系:最初的带状联珠团窠环ꎬ受唐代装饰影响ꎬ演化出
了卷草花卉窠环ꎻ而禽鸟造型也与中国传统文化融合ꎬ产生了新的装饰纹样ꎮ 这一发展过程展现了传统纹样对异域
文化的承接与吸收ꎬ对探寻丝绸之路上文化的传播有着深远意义ꎮ
关键词: 禽鸟纹ꎻ丝绸之路ꎻ起源ꎻ传播ꎻ造型流变
中图分类号: ＴＳ９４１. １２ꎻＫ８９２. ２３ 文献标志码: Ｂ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１ ７００３(２０２０)０９ ００８４ ０６
引用页码: ０９１２０２ ＤＯＩ: １０. ３９６９ / ｊ. ｉｓｓｎ. １００１￣７００３. ２０２０. ０９. ０１５

Ｏｒｉｇｉｎ ａｎｄ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ｂｅｆｏｒｅ

ａｎｄ ａｆｔｅｒ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 ｔｒａｄｅ
ＳＵＮ Ｙｉꎬ ＺＨＡＮＧ Ｙｉ
(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Ｄｅｓｉｇｎꎬ Ｊｉａｎｇｎ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ꎬ Ｗｕｘｉ ２１４１２２ꎬ 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 ｔｒａｄｅꎬ ｔｈｅ ｓｐｒｅａｄ ａｎｄ ｌｏｃ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ｍａｒｋ ｄｅｃｏｒａｔｉｖｅ ａｒｔ
ｆｕｓｉｏｎ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ｔｈｅ Ｅａｓｔ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ｅｓｔ. Ｂｙ 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ｔｈｅ ｏｒｉｇｉｎ ｏｆ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ꎬ ｉｔ ｗａｓ ｆｏｕｎｄ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ｅａｓｔｅｒｎ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ｄ ｔｈｅ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ｆｒｏｍ ｄｅｃｏｒａｔｉｖｅ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ｔｏ ｓｐｅｃｉｆｉｃ ｃｌａｎ ｓｙｍｂｏｌｓꎬ ｗｈｉｌｅ ｔｈｅ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ｏｐｐｏｓｉｔｅ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 Ａｆｔｅｒ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 ｔｒａｄｅꎬ ｔｈｅ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ｗａｓ ｇｒａｄｕａｌｌｙ ｉｎｔｅｇｒａｔｅｄ ｉｎｔｏ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ｓｙｓｔｅｍ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ａｎｄ ｃａｖｅ ｄｅｃｏｒａｔｉｏｎ: ｔｈｅ ｌｉｎｋｅｄ￣ｐｅａｒｌ ｃｉｒｃｌｅ ｅｖｏｌｖｅｄ ｉｎｔｏ ｔｈｅ ｇｒａｓｓ ａｎｄ ｆｌｏｗｅｒ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ｔｈｅ
ｄｅｃｏｒ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Ｔｈｅ ｂｉｒｄ ｍｏｄｅｌｌｉｎｇ ｗａｓ ａｌｓｏ ｆｕｓｅｄ ｗｉｔｈ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ｔｏ ｇｅｎｅｒａｔｅ ａ ｎｅｗ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Ｔｈｉｓ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ｓｈｏｗｓ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ｃａｒｒｙ ｏｎ ａｎｄ ａｂｓｏｒｂ ｔｈｅ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ꎬ ｗｈｉｃｈ ｉｓ ｏｆ ｆａｒ￣ｒｅａｃｈｉｎｇ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ｔｒａｎｓｍｉｓｓｉｏｎ ｏｎ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ꎻ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ꎻ ｏｒｉｇｉｎꎻ ｓｐｒｅａｄꎻ ｍｏｄｅｌｌｉｎｇ ｃｈａｎｇｅ

􀪋􀪋􀪋􀪋􀪋􀪋􀪋􀪋􀪋􀪋􀪋􀪋􀪋􀪋􀪋􀪋􀪋􀪋􀪋􀪋􀪋􀪋􀪋􀪋􀪋􀪋􀪋􀪋􀪋􀪋􀪋􀪋􀪋􀪋􀪋􀪋􀪋􀪋􀪋􀪋􀪋􀪋􀪋􀪋􀪋􀪋􀪋􀪋

西汉丝路通商ꎬ中西文 化 通 过 商 业 贸 易 实 现 了 交 流 融 １ 禽鸟纹样的东西方起源
合ꎬ禽鸟纹样作为 东 西 方 文 化 的 载 体ꎬ 在 中 国 丝 织 品 和 洞
１. １ 东方起源
窟装饰中的演 变 展 现 出 了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的 硕 果ꎮ 目 前 相
目前所见最早的禽鸟纹样是在长江下游宁绍平原出土的
关研究主要针对于凤鸟和鸾鸟纹样的传 承 与 发 展ꎬ也 有 对
一古匕与象牙雕上的双鸟刻纹( 图 １ [１] ) ꎬ属距今约 ７ ０００ ~
唐代织物上禽鸟纹样题材的分类总结ꎬ但 较 少 涉 及 禽 鸟 纹
５ ０００年的河姆渡文化遗址ꎮ 对于这一纹样ꎬ最初发掘报告将
样的起源、传播及 丝 绸 之 路 上 文 化 交 流 对 其 产 生 的 影 响ꎮ
其定义为“ 连体双鸟太阳纹” [１] ꎮ 目前学界有两种不同的解
基于此ꎬ本文通过对文化起源的追溯和传 播 过 程 中 形 式 演
读 :一种认为ꎬ此纹样为日鸟组合ꎬ日为天ꎬ鸟则是祭祀中的媒
变的分析ꎬ可以透析外域文化和中国传统 文 化 融 合 对 图 案
的影响ꎮ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９ １２ ０１ꎻ 修回日期: ２０２０ ０８ ０５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点项目(１５ＡＧ００４) ꎻ中国非物质文
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项目( 文非遗发〔２０１７〕２ 号) ꎻ江苏
省社科项目(１９ＷＭＢ０４０)
作者简介: 孙弋(１９９６ ) ꎬ女ꎬ硕士研究生ꎬ研究方向为家纺服饰面料 图１ 河姆渡文化鸟纹
设计与文化ꎮ 通信作者:张毅ꎬ教授ꎬ９５８４９５９８２＠ ｑｑ. ｃｏｍꎮ Ｆｉｇ. １ Ｔｈｅ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ｏｆ Ｈｅｍｕｄｕ ｃｕｌｔｕｒ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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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绸之路通商前后禽鸟纹样的起源与形式流变

使ꎬ以传达天意ꎬ是太阳崇拜的象征 [２] ꎻ第二种则指出了双鸟

纹样与河姆渡出土的连体双猪、双蚕纹样的相似性ꎬ认为中心
图案为鸟卵ꎬ具有生殖崇拜的意义 [３] ꎮ 两种解读都反映了原
始社会通过鸟纹传达的生存需求ꎮ 在之后出现的仰韶文化
中ꎬ鸟纹成为庙底沟型彩陶的常见纹样ꎬ也作为氏族部落的图
腾大量应用于彩陶装饰ꎬ有写实也有抽象ꎬ其中鸟与鱼纹的结
图２ 仰韶文化鸟纹
合反映出了庙底沟时期东部鸟图腾文化与中原鱼图腾文化的
Ｆｉｇ. ２ Ｔｈｅ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ｏｆ Ｙａｎｇｓｈａｏ ｃｕｌｔｕｒｅ
交融( 图 ２ [４] ) ꎮ 公元前 ３３００ 年—前 ２２００ 年ꎬ同处于长江下
游的良渚文化遗址出土了具有丰富鸟类形象的玉礼器ꎬ不仅
有简化神 像 上 的 鸟 形 阴 刻 纹 饰ꎬ 也 有 单 独 的 玉 质 飞 鸟 ( 图
３ [５] ) ꎮ 商代以玄鸟为氏族图腾ꎬ« 诗􀅰 商颂 􀅰 玄鸟» 中便有
“ 天命玄鸟ꎬ降而生商” 的诗句ꎬ鸟纹多以边饰出现在商代中期
后的青铜器上ꎬ种类有限ꎬ以凤纹为主ꎬ但玉器上禽鸟纹种类
图３ 良渚文化鸟纹
极为丰富ꎬ出现了燕、鹤、鹰、鸮、鹦鹉、雁、鹅、鸭、凤等多种造
Ｆｉｇ. ３ Ｔｈｅ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ｏｆ Ｌｉａｎｇｚｈｕ ｃｕｌｔｕｒｅ
型( 图 ４ [４] ) ꎮ 此时的单独禽鸟形象多刻有直线和折线组成的
几何对称花纹ꎬ与此时期的青铜纹饰有沿袭关系ꎬ而单独的禽
鸟纹样也在商周时代演化成为以凤、饕餮、夔为主的组合式图
腾ꎬ具有宗主国神权的象征意义 [６] ꎮ 春秋战国时期战乱频繁ꎬ
动物纹样更有所增加ꎬ而凤纹在南方楚国大量应用ꎬ多作为刺
绣漆盘装饰纹( 图 ５ [４] ) ꎮ
在丝路通商之前ꎬ禽鸟纹已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一席
之地ꎬ造型上从原始时期简洁单一的鸟纹到商代出现各类大
相径庭的禽鸟造型ꎬ再到之后由各类禽鸟特征集结而成的凤
纹成为宗族、权势的象征被大量应用ꎬ可见禽鸟纹样在东方的 图４ 商代禽鸟纹
发展中有着历代承袭的紧密关系ꎮ Ｆｉｇ. ４ Ｔｈｅ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ｏｆ Ｓｈ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图５ 战国凤纹
Ｆｉｇ. ５ Ｔｈｅ ｐｈｏｅｎｉｘ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ｏｆ Ｗａｒｒｉｎｇ Ｓｔａｔｅｓ ｐｅｒｉｏｄ

１. ２ 西方起源 性ꎬ在这一时期盛行的建筑雕刻上可见各种造型的鸟类形象ꎬ

发祥于尼罗河流域的古埃及文明ꎬ其装饰图案受到强烈 如图 ６( ｃ) [７] 所示ꎮ 鸟纹不再作为极富宗教含义的主体装饰ꎬ

物神崇拜的影响ꎬ包含了水鸟、秃鹫、鹰等具象现实的禽鸟造 而是被运用为装饰元素与蔓草、橄榄等植物纹样共同组合ꎬ造

型( 图 ６( ａ) [７] ) ꎬ秃鹫纹被赋予了王权象征装饰在埃及国王头 型极为写实ꎮ

饰上ꎬ而鹰则被视为太阳神的化身 [７] ꎮ 此外ꎬ埃及也将鹰翅与 公元前 ５５３ 年ꎬ波斯帝国建立ꎬ其装饰纹样同样保留了埃

其他动物结合ꎬ创造出新的神兽形象ꎬ随后传播至东方国家作 及和希腊文化中翼兽的形象ꎬ而鸟的形象则与自然界的禽鸟

为主神象征被大量应用在壁画或护符装饰上ꎮ 公元前 １４００ 对应ꎬ出现了更加多元的类型ꎬ可见雁、雀、鸡等形象ꎮ 受波斯

年希腊文明中迈锡尼的装饰图案延续了埃及装饰中的翼兽形 文化的影响ꎬ在栗特壁画上出现了联珠圈内口衔绶带的鸟、鸭

象和水鸟纹样ꎬ但极大淡化了宗教色彩ꎬ更加具有装饰性( 图 形象( 图 ６( ｄ) [８] ) ꎬ具有王权寓意 [８] ꎮ 这一禽鸟纹样随着丝

６( ｂ) [７] ) ꎮ 继此之后出现的罗马文化延续了禽鸟纹样的装饰 绸之路的通商ꎬ对中原汉族装饰文化产生了较深的影响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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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Ｏｒｉｇｉｎ ａｎｄ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ｂｅｆｏｒｅ ａｎｄ ａｆｔｅｒ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 ｔｒａｄｅ

可见西方禽鸟纹样自埃及起便被赋予了宗教和神权色 化ꎬ种类也更为多元ꎬ不再仅限于王权使用ꎬ而是被广泛应用
彩ꎬ但与东方禽鸟纹相反ꎬ其宗教属性在沿袭过程中被不断弱 于人们的生活中ꎮ

图６ 西方禽鸟纹样
Ｆｉｇ. ６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２ 丝绸之路通商后西方禽鸟纹的传播 初唐时期ꎬ波斯和中国交往密切ꎬ在萨珊、安息银器和银

汉武帝时期ꎬ丝路始通ꎬ这条连接中亚、西亚、欧洲的贸易 币上也带有大量联珠装饰ꎬ而禽鸟纹样作为波斯锦团窠纹样

通道将中国丝绸销往西方的同时ꎬ也将亚欧纹样题材输入中 内的常用主题ꎬ随着贸易往来传播至中国ꎬ逐渐被纳入中国本

国ꎬ商人们根据市场需求调整丝绸图案ꎬ由此中原出现了大量 土丝绸装饰系统ꎮ 纹饰向东传播ꎬ在丝路沿线出土的丝织物

以团窠立鸟纹样为主的西方特色禽鸟纹样ꎮ 上此类纹样屡见不鲜ꎬ如新疆吐鲁番出土的联珠含绶鸟纹锦

喙衔绶带的禽鸟造型初见于丝路上克孜尔石窟第 ６０ 窟 (图 ８( ａ) [１２] ) ꎬ出土于青海都兰的红地中窠花瓣含绶鸟锦( 图

的壁画上( 图 ７( ａ) [９] ) ꎬ一只大雁口衔联珠环饰ꎬ周身绘有联 ８ ( ｂ ) [１２] ) ꎬ 而 后 更 见 于 内 饰 宝 花 纹 的 儿 童 服 饰 上 ( 图 ８

珠纹ꎬ颈系飘带ꎬ脚踏联珠板ꎬ与栗特壁画( 图 ６( ｄ) [８] ) 中的禽 ( ｃ) [１３] ) ꎮ

鸟形象完全吻合ꎮ 飞雁造型也见于第 １８４ 窟ꎬ如图 ７( ｂ) [９] 中 可见西方禽鸟纹样主要通过丝绸之路上佛教洞窟装饰和

单线勾勒的大雁形象ꎬ源自大雁听法而升天的佛教故事ꎬ可见 商品贸易传入中国ꎬ呈由西北至内陆的传播趋势ꎬ起初保留了
[１０]
雁在佛教中的独特地位ꎮ 夏鼐 已将此类喙衔绶带的联珠 中亚地区的宗教寓意ꎬ随后逐渐被中国内地做出了符合自身
立鸟纹饰界定为萨珊式纹样ꎬ称为“ 含绶鸟” ꎻ有研究表明ꎬ鹅 文化观念的本土化解读ꎬ使其更加世俗化ꎬ更广泛地应用于市
与鸭早期象征月亮ꎬ而嘴衔之物则代表太阳 [１１]
ꎮ 民日常穿着中ꎬ造型更为多变ꎬ具备了吉祥的内涵ꎮ

图７ 克孜尔石窟壁画
Ｆｉｇ. ７ Ｋｉｚｉｌ ｇｒｏｔｔｏｅｓ

图８ 唐代织物纹样
Ｆｉｇ. ８ Ｆａｂｒ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ｏｆ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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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绸之路通商前后禽鸟纹样的起源与形式流变

３ 丝路通商后禽鸟纹在中国的本土化演变 在传播过程中ꎬ唐代的织锦禽鸟纹样虽仍采用波斯联珠

３. １
纹的排列和构图方式ꎬ但窠环的形式更为多样ꎬ出现了小窠联
窠环的演变
珠和小花纹饰的组合ꎬ如 ３ ＃ 带状窠环由三圈纹饰组成ꎬ主要装
西方禽鸟纹样以团窠造型进入中国后ꎬ在窠环的大小、形
饰不再为圆形联珠而是八瓣花朵ꎬ内外两圈辅助纹样呈粒状
式和造型方面发生了适应性变化( 表 １) ꎮ 最初中国织物上的
联珠环ꎻ表 １ 中 ４ ＃ [１２] 、５ ＃ [１５] 禽鸟造型与 ３ ＃[１４] 极为相似ꎬ但窠
团窠对鸟纹样是出于对波斯纹样的仿制ꎬ在中国最早出土的
环完全脱离了联珠形式ꎬ由瓣状或几何小花纹样组成ꎮ 随着
禽鸟联珠纹织物是 １ ＃ 联珠对孔雀纹锦 [１４] ꎬ窠环呈圆形单层带
中国唐代对西域文化的进一步吸收ꎬ一种新的花环团窠动物
式联珠纹样ꎬ直径较小ꎮ 还有一类为较大的团窠联珠( 表 １ 中
纹样出现在历史舞台ꎬ如表 １ 中 ６ ＃ [１２] 所示ꎮ 由此可见ꎬ对凤
２ ＃[１４] ) ꎬ排列形式类似ꎬ都具备典型波斯纹样特征ꎮ
纹样依然是联珠纹的造型ꎬ但窠环已完全被唐代卷草花环所
表１ 中国出土的禽鸟纹锦
取代ꎬ纹样最外层为卷草花卉ꎬ内层是典型唐代花卉纹饰ꎬ这
Ｔａｂ. １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ｂｒｏｃａｄｅｓ ｕｎｅａｒｔｈｅｄ ｉｎ Ｃｈｉｎａ
种动物与花卉纹样完美结合的大唐新样称为“ 陵阳公样” [１６] ꎬ
编号 年代 名称 纹样
盛行于盛唐ꎬ至晚唐仍可见于丝绸与其他工艺品上ꎮ

３. ２ 禽鸟造型的演变
联珠对
１ ＃
５５８ 年
孔雀纹锦 从中国禽鸟纹样起源可见ꎬ商代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禽
鸟种类ꎬ以侧面直立造型为主ꎬ由几何纹样构成缨羽ꎬ具有典
型青铜纹样特征ꎻ延续至 先 秦 时 期 凤 鸟 纹 成 为 主 要 禽 鸟 纹
样ꎬ与传统云气纹组合形成了纤细卷曲的龙凤装饰纹样( 表

联珠对 ２ 中 １ ＃[１７] ) ꎬ战国至西汉初期ꎬ云气动物文锦已非常成熟ꎬ尖

２＃ ６３９ 年
鸭纹锦 嘴、利爪、回圈缠绕是丝路通商前禽鸟纹样的主要特征ꎮ 丝
路开通后ꎬ蔓草纹样与孔雀、鹦鹉、鹰等典型西方装饰纹样流
入中国ꎬ本土禽鸟纹样便不仅限于传统的云纹凤鸟ꎬ飞动之
势渐渐静止ꎬ丝绸图案上开始出翼马、骆驼、孔雀、狮子等西
域珍禽异兽ꎮ 年代较早的可见联珠对孔雀“ 贵” 字纹锦( 表 ２
唐代 团窠联珠
３＃ 中 ２ ＃[１８] ) ꎬ锦上孔雀造型与汉魏云气动物纹有较大区别ꎬ孔
(６１８ 年—９０７ 年) 对鸟纹锦
雀对立于圆形团窠骨架之中ꎬ形象具体ꎬ花枝与喙尖相连ꎬ造
型独特ꎮ
至隋唐时期ꎬ东西交流达到鼎盛ꎬ对鸟纹样造型也出现了
更具中国特色的变化ꎮ 表 ２ 中 ３ ＃[１８] 织物上ꎬ鸳鸯头顶冠翎翘

红地中窠 起ꎬ对立而视ꎬ鸳鸯纹为中国装饰纹样中常见的禽类纹样ꎬ通
７ 世纪末至
４＃ 花瓣含
８ 世纪中期 常以游弋莲池为主题ꎬ但此印花纱上的鸳鸯为站立造型ꎬ绘有
绶鸟锦
爪、喙衔花枝ꎬ显然受到西方团窠对鸟纹造型的影响ꎮ 唐代织
锦以图案艳丽、繁复、丰腴为主要特征ꎬ随着宝花纹与动物纹
的结合ꎬ西方传入的团窠对鸟纹中窠环装饰逐渐淡化ꎬ表 ２ 中
４ ＃[１９] 上的对孔雀纹样ꎬ相较 ２ ＃ 孔雀刻画更为精美ꎬ羽翼翩跹ꎬ
有起舞之 态ꎬ 纹 样 造 型 跳 脱 窠 环 的 限 制ꎬ 与 各 式 花 卉 自 由
７ 世纪末至 红绫袍
５＃
８ 世纪中期 衣缘装饰 组合ꎮ
盛唐时期装饰纹样中孔雀、对凤、鸳鸯、鸾鸟等禽鸟与花
卉构成组合纹样的比例大增 [１４] ꎬ花鸟纹样的自由组合打破了
传统团窠式对称、严谨的纹样造型ꎬ如表 ２ 中 ５ ＃[１８] 上雀鸟顾
盼吟啭ꎬ花枝自由飘荡ꎬ画面充盈而美观ꎻ且题材不再以单一
鸟类为主ꎬ正仓院所藏的漆背金银八角镜( 表 ２ 中 ６ ＃[２０] ) 上便
盛唐 立凤团
６＃
(７１３ 年—７６６ 年) 花纹绣
出现了鹤、凤、燕喙衔花枝的组合纹样ꎬ形态写实而造型自由
生动ꎮ

８７
Ｏｒｉｇｉｎ ａｎｄ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ｂｅｆｏｒｅ ａｎｄ ａｆｔｅｒ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ｏａｄ ｔｒａｄｅ

表２ 中国出土的禽鸟纹饰器物 中国后ꎬ西方禽鸟纹的窠环装饰由最初的单层小直径联珠圈
Ｔａｂ. ２ Ｂｉｒｄ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ｂｒｏｃａｄｅｓ ａｎｄ ａｒｔｉｃｌｅｓ ｕｎｅａｒｔｈｅｄ ｉｎ Ｃｈｉｎａ 演变为深受唐代装饰影响的卷草花环ꎬ此类花环团窠中饰以
编号 年代 名称 纹样 动物的纹样称为“ 陵阳公样” ꎬ曾流行百余年而不衰ꎮ 中国的
装饰纹样中也出现了“ 鸟衔花枝” “ 对鸳鸯” “ 穿枝花鸟” 等新
战国 式禽鸟造型和主题ꎮ 通过对禽鸟纹样起源和形式演变的探
对龙对
１＃ ( 公元前 ４７５ 年—
凤纹锦
前 ２２１ 年) 究ꎬ可以看出丝绸之路的开通对东西方装饰文化交融的重要
影响ꎬ以及文化传播的历史意义ꎮ

北朝—隋朝 联珠对孔雀
２＃
(３８６ 年—６１８ 年) “ 贵” 字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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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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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
３＃ 黄色印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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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ꎬ ２００３: ２５￣３０ꎬ ７７￣７９.

５＃
盛唐
(７１３ 年—７６６ 年)
盛唐
６ ＃
(７１３ 年—７６６ 年)
４ 结 语 [７] 回顾. 世界装饰图案全集[ Ｍ] . 沈阳: 辽宁美术出版社ꎬ １９９９: ４ꎬ
东西方的禽鸟纹样有着截然不同的起源和内涵ꎬ东方禽
鸟纹最初反映了人们的生存需求ꎬ随后经历了由装饰纹样到
宗族、皇权象征的演化ꎬ而西方禽鸟纹则是物神崇拜的产物ꎬ
在传播过程中宗教属性不断弱化ꎮ 丝绸贸易对于东西方纹样
融合影响极大ꎬ在丝路通商的背景下ꎬ商人用本国的独特纹样
吸引往来商贾ꎬ而丝绸图案在传播过程中受消费者的需求影
响ꎬ不断发生着变化ꎬ西方禽鸟纹以壁画和丝绸为媒介传入中
花鸟纹锦 ＴＩＡＮ Ｚｉｂｉｎｇꎬ ＷＵ Ｓｈｕｓｈｅｎｇꎬ ＴＩＡＮ Ｑｉｎｇ.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Ｄｅｃｏｒａｔｉｖ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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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ｏｃｉｅｔｙ: ｔｈｅ Ｓｐ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Ａｕｔｕｍｎ Ｐｅｒｉｏｄ [ Ｍ ] . Ｓｈｉｊｉａｚｈｕａｎｇ: Ｈｅｂｅｉ
漆背金银
Ｆｉｎｅ Ａｒｔｓ 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 Ｈｏｕｓｅꎬ ２００５: ８４￣８７.
八角镜
[６] 回顾. 中国丝绸纹样史[ Ｍ] . 哈尔滨: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ꎬ １９９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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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ＵＩ Ｇｕ.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Ｓｉｌｋ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Ｍ] . Ｈａｒｂ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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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通商前后禽鸟纹样的起源与形式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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