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第 3 期 No.

3 2023
第 38 卷 南方人口 Vol.38
（总 177 期） SOUTH CHINA POPULATION General No.177

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吗？
——基于 CLDS 数据的实证研究

薛畅
（北京银行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北京 100033）

[ 摘要 ] 基于劳动经济学相关理论，本文利用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 2014 年和 2016 年混合横截面数据，使

用工具变量分析方法实证检验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的就业促进效应及影响机制。研究发现，农地确权显
著的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进一步讨论发现，确权因婚育状况、人力资本和工作经历的不同而对农村
女性的农业劳动参与和非农劳动参与产生异质性影响。因此，未来确权工作中应注重土地经营权确权中的
性别差异，考虑农村女性就业需求的多维度因素，提高农村女性的就业机会和整体福利水平。
[ 关键词 ] 农地确权；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工具变量法；调节效应
[ 中图分类号 ] C92-05 [ 文献识别码 ] A [ 文章编号 ] 1004-1613（2023）03-0068-13

1 问题的提出

农村经济中，女性留守家庭承担照料角色的可能性更高，很多农村女性劳动力的就业潜力尚
未被释放出来。2019 年，联合国粮农组织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很多发展中国家农村经济发展绩
效水平较低的原因之一是农村女性较难找到提升自身生产力的资源与机会，其劳动参与程度较低
①
。而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度与家庭土地资源配置状况密切相关，将土地资源用于生产性用途时，农
村女性更可能从事农业工作；将土地资源用于流转财富性用途的家庭的女性更可能从事非农工作。
而土地资源配置方案的合理性又与土地产权的稳定性密切有关。
为了增强土地产权的稳定性，我国政府自 2009 年起推行了土地承包经营权确权改革。该项改
革首先在山东、重庆等 8 个省的部分乡镇小规模开展试点工作，要求把承包土地的面积、空间位
置归属到农民个人。2011-2018 年之间，土地承包经营试点范围不断扩大，全国范围内的土地承包
经营权改革已基本完成。土地产权的稳定性影响着农户的生产预期和风险预期，影响着农户的就
业决策。
[1-5]
已有文献对这项改革进行了政策评估，发现农地确权对农户具有农业方面 和非农方面的
[6-8]
就业促进效应 ，但忽略了确权改革对农户就业行为的影响可能存在性别差异。对农村女性而言，

[ 收稿日期 ]2023-01-11
[ 作者简介 ] 薛畅，女，北京银行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在站博士后，经济学博士，主要从事农业经济、农村金融研究。
①《赋权农村女性，助力农业发展》，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201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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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吗？——基于 CLDS 数据的实证研究

土地产权赋权有助于改善农村因性别差异衍生的就业不平等状况。进一步，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
参与的影响机理是怎样的呢？农村女性个体特征异质性是否会与确权政策对其劳动参与产生协调
影响呢？本文尝试使用 2014 年和 2016 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大样本数据和工具变量识别策略实
证检验上述问题，以期构建确权改革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响的逻辑框架，这对健全农村女性就
业支持政策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2 文献回顾与理论机制

2.1 文献综述
学界关于农地确权政策效果评价的文献较丰富，本文主要关注农地确权的就业促进效应，即
土地产权稳定显著的提高了居民的劳动参与程度，具有明显的就业促进效应。已有文献对这种效
应展开了较为丰富的研究，但结论不尽相同。部分学者认为这种就业促进效应表现在增加农业就
业。农地确权稳定了土地产权，提高了农业生产的预期收益，促使农村劳动力资源向农业部门倾
斜 [1]。有学者以 CHARLS 数据为基础，发现农地确权增加了农户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时间 [2]。还
有学者基于微观调查数据发现整合确权方式提高了农业规模化经营的可能，增加了农村劳动力的
农内转移 [4]。张莉等基于 CLDS 数据，发现确权对农村劳动力产生粘性，增加了家庭中从事农业生
产人数比重 [3]。洪炜杰等基于调研数据发现土地地权稳定降低了家庭非农劳动就业的比重，其可
能的中介机制是确权增加了农业生产投资激励而降低了农户的非农劳动参与 [8]。李星光等基于陕
西和山东两省调查数据发现，农地确权通过农户增加农业生产规模和提高农地可交易性的途径使
农户倾向于农业型生计策略 [9]。
部分学者认为农地确权的就业促进效应表现在增加非农就业，即确权推动了农村劳动力的跨
生产部门流动，流动方向为从农业部门向非农部门转移。国外学者以埃塞俄比亚数据为例、以墨西
哥数据为例，均发现农地确权对非农劳动参与有正向的激励机制 [5-6]。也有学者以中国居民微观调
查数据为研究样本，验证了农地确权的非农就业促进效应。例如，韩佳彬等基于 2011 年 CHARLS
数据实证分析发现农地确权增加了农民参与非农劳动的概率，且增加了其参与非农劳动的收入
[7]
。朱建军等基于 CLDS 数据实证研究发现，农地确权提高了年龄较小的农民的外出务工意愿 [10]。
更进一步，部分文献给出了土地产权影响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直接性证据：Agarwal 的研究
[11]
发现拥有土地产权能够提高女性的劳动收入和社会经济地位 ；Keera Allendorf 基于尼泊尔调查
[12]
数据发现，土地产权能够提高女性的劳动生产效率和福利水平 。Munsu Kang 基于埃塞俄比亚
和马拉维的代表性家庭调查数据发现，土地产权确权增加了劳动者的劳动供给，且这种促进作用
[13]
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 。Han 基于中国农村调查数据发现，农地确权提高了女性劳动者工作决策
[14]
和家庭决策的自主性 。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女性劳动决策，学界分别从微观层面和宏观层面两种角度研究女性劳动参
与率的影响因素，主要涉及个体因素、社会因素和宏观经济因素三类。个体因素主要包括女性个
体的年龄、婚姻状况、生育状况和教育程度等，比如，England 基于卢森堡收入调查数据，从机会
成本角度研究发现，女性教育程度对其劳动参与有显著正向影响 [15]；Mishra 以 G7 集团国家数据
为基础发现，女性生育率对其劳动参与率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16]；Janna Besamusca 以 117 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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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 年第 3 期 南方人口
[17]
数据发现，女性劳动参与率存在年龄上的异质性 ；Bun Song Lee 以韩国数据为样本，发现已婚
[18]
女性的劳动参与率显著低于未婚女性 。社会因素来源于社会规范、社会观念等对女性劳动参与
[19]
的影响 。而宏观经济因素表现在，经济发展水平对女性劳动参与有显著影响 [20]。
已有研究对土地确权的就业效应给出了理论和实证上的解析，但多是分析确权对家庭户主就
业决策的影响，鲜有文献以农村女性劳动者为研究样本；多是国外家户调查数据支持，缺乏在中
国土地制度下，对农地确权影响女性劳动决策的相关研究。鉴于此，本文尝试通过工具变量的实
证分析策略检验农地确权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关系，并分析潜在的影响机制。以期补充现有文
献的不足，并为农村女性的劳动就业支持政策提供参考。
2.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2.1 农地确权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
女性的效用受到其闲暇、消费水平和对家庭产权的安全认知的影响 [21]。地权不稳定时，农村
女性劳动者对产权安全认知程度较低，认为进行农业劳动参与可能面临着土地调整的风险，而进
行非农劳动参与可能面临土地弃耕和抛荒的问题，从“成本 - 收益”的角度来看，将有限的时间资
源禀赋放在闲暇或者家庭照料上给农村女性劳动者带来的期望效用更高，故其做出不工作或减少
工作的劳动决策；地权稳定时，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地确权以承包经营权证书的形式为
家庭提供地权有效的法律保护，这能够提高农村女性家庭成员对土地产权的安全认知程度，改变
其不确定性预期，从而促进农村女性做出劳动参与的决策。因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 1：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的劳动参与。
2.2.2 农地确权、婚育状况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
婚育状况是影响女性劳动者的重要因素，根据 Becker 的时间配置模型，在婚姻市场中，相较
[22]
于男性，女性承担着更多的家庭照料责任 。已婚女性在家庭照料时间、闲暇时间和工作时间中
进行有效时间配置，女性的市场劳动的替代性更高。只有女性参与市场工作创造的价值至少等于
其家庭照料价值时，女性个体才会做出劳动决策。对于农村女性来说，由于生育政策和社会观念
的影响，其照料负担通常会高于城市女性，这就要求农村女性参与市场工作时有相对稳定的预期
收益。农地确权以法律凭证的形式确定了家庭承包经营权，能够为农户创造更多的经济价值，能
够稳定已婚已育农村女性的收益预期，从而对其劳动参与有正向的调节作用。因此，本文提出如
下研究假设：
假设 2：婚育状况在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中起到正向的调节作用。
2.2.3 农地确权、人力资本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
人力资本投资在劳动力供给决策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而人力资本的分析框架又可以细分为教
[23]
育人力资本和健康人力资本 。一方面，教育人力资本投资带来认知能力和知识储备的提升，影
响劳动者就业决策。对农村女性劳动者来说，受到教育资源约束和家庭经济条件的限制，其平均
受教育程度可能较低，在劳动力市场中受到学历门槛的限制较大，从事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可能性
更大。农地确权能降低居民的择业成本，在不同教育程度的农村女性中产生分化作用，即教育程
度低的倾向于农业劳动参与，而教育程度偏高的倾向于非农劳动参与。另一方面，健康人力资本
作为一种投入形式，带来健康产出。在农村地区，受到自然环境和医疗条件的限制，健康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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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吗？——基于 CLDS 数据的实证研究

对农村居民的劳动决策尤为重要，健康状况好的女性能够拥有更好的精神状态和体力，提高其劳
动生产率，因此，健康人力资本在确权对农村女性的劳动参与中发挥正向的调节作用。因此，本文
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 3：教育人力资本在确权对农村女性农业劳动参与中起到负向调节作用，对农村女性非
农劳动参与起到正向调节作用；健康人力资本在确权对农村女性农业劳动参与中起到正向调节作
用。
2.2.4 农地确权、工作经历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
以往的工作经历给劳动者积累了相关行业的生产技能和生产经验，使其继续从事关联性工作
具有比较优势。对劳动者来说，主动性的工作转换符合其自身意愿，是更好的工作选择，但被动性
的工作转换可能增加其就业成本，
使其失去比较优势。具体到农村女性来看，
确权以前，
地权不稳定，
土地承包经营面临土地调整风险，进行农地交易面临产权界定的阻碍，具有农业就业比较优势的
农村女性可能被迫退出农业经营，选择其他就业方式或不就业；具有非农就业比较优势的农村女
性可能无法解决耕地抛荒问题，阻碍其向非农部门流动。而确权使地权稳定，农地流转市场趋于
成熟，降低了农村女性就业选择的机会成本，使农村女性能够根据自身的工作经历和比较优势在
各部门之间自由流动。因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假设 4：农业工作经历在确权对农村女性农业劳动参与中其正向的调节作用，非农工作经历
在确权对农村女性非农劳动参与中其正向的调节作用。
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一是尝试从性别差异视角探究农地确权改革政策的就业促进效应，
揭示农地确权改革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关系机理，尝试丰富已有研究；二是尝试使用农户微观
调查的混合截面数据和工具变量方法，解决农地确权与农村女性劳动决策之间互为因果关系而产
生的内生性问题；三是尝试分析婚育状况、人力资本和工作经历三种资源禀赋在确权对农村女性
劳动参与影响中的调节作用。

3 模型构建、变量选取与描述性统计

3.1 数据来源
本文 使 用的数 据为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hina Labor-force Dynamics Survey，CLDS）2014
年和 2016 年混合横截面数据，该追踪调查由中山大学社会调查中心组织，数据样本容量较大，覆
盖了全国 29 个省市，401 个村庄社区，样本信息涉及个体层面、家庭层面和村庄层面三个维度，
涵盖就业、人口、经济、社会和健康等多个方面。依据研究议题，本文对数据做了如下处理：（1）
将样本限定在女性样本且处于 16-55 岁劳动人口年龄的区间；（2）将样本的社区类型限定在农村；
（3）删除农地确权信息不明确的样本。根据上述规则，共得到样本 9727 个，其中 2014 年有效样
本 5316 个，2016 年有效样本 4411 个。
3.2 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参照已有研究的做法，本文使用是否
有工作的二值选择虚拟变量作为衡量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决策的变量。同时，根据 Heckman 的观点，
[24]
女性劳动供给的变化可分为劳动参与（广度）和工作时间（深度）的变化 ，故本文还使用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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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 年第 3 期 南方人口

个 体每周平均工 作时间、 表1 变量定义及描述统计

变量名称 变量定义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
每 月平 均 工 作 天 数 作 为
确权 确权 =1，未确权 =0 0.46 0.50 0 1
代理变量进行稳健性检
有工作 有工作 =1，无工作 =0 0.68 0.47 0 1
验。为 了 进 一 步 研 究 农 每周工作时间 每周平均工作小时数 28.96 28.13 0 168
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 每月工作时间 每月平均工作天数 9.81 12.48 0 31
文盲 =1 ，小学 =2，初中 =3 ，
参与类型的影响，本文还 教育程度 2.57 0.95 1 4
高中及以上 =4
根据问卷调查中的“工作 婚姻状况 在婚 =1，非在婚 =0 0.86 0.35 0 1
年龄 年龄情况 39.33 11.15 16 55
类型”题型，将女性的劳
户口状况 农村户口 =1，非农户口 =0 0.95 0.22 0 1
动参与类型进一步划分 非 常 差 =1， 较 差 =2， 一 般
健康状况 3.64 1.01 1 5
为“农业劳动参与”和“非 =3，较好 =4，非常好 =5
孩子数量 生育孩子个数 1.40 1.16 0 8
农劳动参与”两类。 是否有 0-3 岁孩子 是 =1，否 =0 0.10 0.30 0 1
核心解释变量：本文 家庭收入 家庭经济收入的对数 10.33 1.03 0.69 14.73
所关注的核心解释变量 家庭人口规模 家庭总人口数 4.95 1.87 1 20

是农地确权变量，与已有文献做法相同，本文以 CLDS 调查问卷中“您家是否已经领到《农村土地

承包经营权证书》”这一调查问题作为衡量指标，1 表示领到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即为确权样本；
0 表示未领到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为未确权样本。
工具变量：本文参照已有文献的做法 [2]，选取了“本县域内除去该样本农户之外其他农户已领
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占比（%）”作为农地确权的工具变量，其具体的计算方法为：在
某一县域内，去除农户本身，该县域内其他农户已领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占该县域农户
总数的比重。
控制变量：参照已有文献的做法及影响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相关理论知识，本文选取的控制
变量涉及个体层面和家庭层面的相关变量。个体层面包括被调查女性的婚姻状况、教育程度、年龄、
户口状况和健康状况，家庭层面包括孩子数量、家中是否有 0-3 岁儿童、家庭收入情况和家庭人
口规模。同时，考虑到被调查女性所在省份的经济、社会、文化等特征差异，本文还控制了省级层
面的虚拟变量；考虑到被调查时间差异，
控制了时间固定效应。
主要变量的定义和描述性统计见表 1。
为了进一步明确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
的影响，图 1 给出了确权组与非确权组女性每周平
均工作时间的概率密度分布，经过对比发现，确权
组女性的每周平均工作时间概率密度曲线位置高于
非确权组女性，表明农地确权可能对农村女性劳动
参与有正向的促进作用。
3.3 模型设计
本 文 关 注 农 地 确权 对 农 村 女 性劳动 参 与决 策
的影响，而二者之间可能存在反向因果关系。具体
来看，确权改变了家庭土地资源禀赋，可能对女性 图1 确权组与非确权组农村女性每周
的劳动参与决策产生影响；另一方面，女性家庭成 平均工作时间的概率密度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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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吗？——基于 CLDS 数据的实证研究

员的劳动状况也可能影响家庭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的获得情况，有工作的女性更倾向于通过确权
的方式对家庭土地资源进行有效配置，二者相互影响。为了解决这一潜在的内生性问题，本文使
用工具变量方法进行实证分析，模型形式如下：
Titling h=α 0+α 1Z h+X’hi α 2+ε hi （1）
Work hi=β 0+γTitling h+X’hi β 1+u hi （2）
其中，（1）式是工具变量对农地确权变量回归一阶段的估计方程（First-stage），（2）式是农
地确权变量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第二阶段回归方程，h 代表家庭，i 代表女性个体，Titling h 表示
确权的虚拟变量。本文使用“是否已经领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测度农地确权状况，若
家庭 h 领到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为 1，否则为 0。Z h 表示第 h 个家庭确权的工具变量，本文参照已
有文献的做法 [2]，选取了“本县域内除去该样本农户之外其他农户已领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
证书》占比（%）”作为农地确权的工具变量。Work hi 表示家庭 h 中女性 i 的劳动参与情况，1 为参
与，0 为未参与；X’h i 分别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分为个体、家庭和固定效应三个层面；ε hi 和 u hi 是
随机误差项。

表2 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响的基准估计结果
4 实证结果分析
变量 （1） （2） （3） （4）
确权 0.083*** 0.060** 0.079*** 0.081***
4.1 基准回归分析
(0.027) (0.027) (0.028) (0.031)
表 2 报告了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 教育程度 0.022 0.041** 0.049**
动参与决策的基准回归估计结果，第（1） (0.017) (0.018) (0.019)
婚姻状况 0.636*** 0.614*** 0.702***
-（4）列的被解释变量均为是否有工作
(0.044) (0.050) (0.051)
的二值虚拟变量，均使用 Probit 模型进 年龄 0.019*** 0.015*** 0.015***
行回归。第（1）列未 控 制其 他 变 量，第 (0.002) (0.002) (0.002)

（2）列中仅控制了个人特征，结果显示， 户口状况 -0.135** -0.139** -0.130**

(0.064) (0.065) (0.066)
农地确权政策对女性参与劳动概率有显
健康状况 0.038** 0.032** 0.059***
著的正向影响，验证了研究假设 1；第（2） (0.015) (0.015) (0.016)
列的基础上，第（3）列加入家庭层面的 孩子数量 0.124*** 0.117***
(0.015) (0.015)
控制变量，第（4）列在第（3）列的基础
是否有 0-3 岁儿童 -0.356*** -0.367***
上进一步控制了地区固定效应和时间固 (0.050) (0.051)
定效应，结果仍保持显著。根据第（4） Ln 家庭收入 0.062*** 0.078***
列的结果显示，农地确权政策的实施使 (0.014) (0.015)
家庭人口规模 -0.016** -0.033***
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概率提升 0.081 个
(0.008) (0.008)
百分点。 省份固定效应 否 否 否 是
4.2 内生性检验 时间固定效应 否 否 否 是
常数项 0.416*** -0.931*** -1.446*** -1.814***
本文旨在实证检验农地确权对农村
(0.018) (0.129) (0.186) (0.301)
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但二者可能存在 观测值 9727 9727 9583 9583
互 为因 果 的 关 系，Probit 回 归 可 能 低 估 注：* 、** 和 *** 分别表示 10%、5% 和 1% 的显著性水平；
了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响的 括号内为稳健标准误。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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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 年第 3 期 南方人口

系数。具体来说，一方面，农地确权政策 表 3 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响的工具变量回归结果
的 实 施以法 律 文 书 形 式 保 证了家 庭的土 变量 （1） （2） （3） （4）
确权 0.128*** 0.093* 0.167*** 0.272***
地权益，改变了家庭的资源禀赋约束情况，
(0.047) (0.049) (0.050) (0.077)
成为女性家庭成员就业选择的影响因素； 个人特征 否 是 是 是
另一方面，女性家庭成员的就业状态也影 家庭特征 否 否 是 是
响着家 庭 领 取 土 地 承 包 经营 权 证 书的可 地区固定效应 否 否 否 是
时间固定效应 否 否 否 是
能性，处于农业经营状态的女性可能更希
第一阶段工具变量 0.993*** 0.989*** 0.986*** 0.918***
望通过确权获得土地经营权的法律认定，
(0.012) (0.012) (0.012) (0.020)
处于 非 农 经营 状 态的女 性 更 希 望 通 过 确 Wald 检验 1.31 0.64 4.22* 7.05**
权为土地流转提供保障，这种因果关系可 常数项 -0.883*** -0.885*** -0.886*** -0.894***
能使 Probit 基准回归结果产生偏误。因此， (0.006) (0.006) (0.006) (0.006)
观测值 9727 9727 9583 9583
本 文 使 用 工 具 变 量回归 解 决 潜 在的内生
性问题。
本文使用的工具变量为“本县域内除去该样本农户之外其他农户已领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
权证书》占比（%）”。该工具变量符合相关性和外生性的基本假定条件：（1）相关性。在同一县
域内，通常会执行统一的土地制度安排，因此县域内其他农户农地确权的情况与特定样本农户的
农地确权状况相关；同时，基于“群体效应”的存在，同县域内其他农户是否领取农地确权证书影
响着特定样本农户是否领取证书的决策。本文的第一阶段回归结果中，工具变量对农地确权变量
的回归结果在 1% 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一阶段回归的 F 值为 125.13，显著高于
10，表明工具变量与内生变量的相关性确实存在。（2）外生性。剔除了农户本身后，其他农户的
农地确权状况与样本农户家庭的女性劳动决策没有直接关联性，样本农户家庭的女性劳动决策更
多的取决于家庭本身及其自身情况。工具变量的构建过程中剔除了本户的确权情况，符合外生性
假定。
表 3 报告了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 IV-Probit 估计结果，估计过程仍按照逐步加入
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地区固定效应及时间固定效应的步骤进行，估计结果显示，农地确权对农
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仍显著为正，且第（4）列的估计系数相较于基准回归的估计系数明显提高，
表明工具变量回归结果矫正了基准回归结果中的内生性偏误。在工具变量弱识别检验中，加入家
庭特征和地区及时间固定效应控制变量后，该检验分别在 5% 和 10% 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显著
性检验，进一步证明本文所选取的工具变量具有有效性。
4.3 稳健性检验
为了进一步论证本文估计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通过更换代理变量、更换工具变量、调整样本
三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首先，基于 Heckman 的观点，劳动参与决策既包括劳动参与的广度又
包括劳动参与的深度，故将被解释变量分别替换为“平均每周工作小时数”和“平均每月工作天
数” [24]。因这两个变量均为连续型变量，故此处将使用 2SLS 估计方法，估计结果见表 4 的第（1）
列和第（2）列。结果显示，无论对于“平均每周工作小时数”还是“平均每月工作天数”变量，均
验证了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正向影响，表明上述估计结果具有稳健性。工具变量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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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吗？——基于 CLDS 数据的实证研究

生性检验结果 表4 稳健性检验
（1） （2） （3） （4）
来看，两个 估计 变量
每周平均工作时间 每月平均工作时间 更换工具变量 剔除体制内样本
模 型 分 别 在 1%
9.179*** 1.680*** 0.246*** 0.264***
确权
和 5% 显 著 性 水 (1.560) (0.591) (0.061) (0.078)
平下通过了显著 其他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第一阶段工具变量 0.918*** 0.918*** 1.007*** 0.921***
性 检 验，表明工
(0.020) (0.020) (0.015) (0.020)
具变量具有有 工具变量弱识别检验 2023.46*** 2023.46** - -
效 性。其 次，本 Wald 检验 - - 9.72*** 6.50**
常数项 -5.523 4.781** -1.747*** -1.955***
文将工具变量的
(5.426) (1.983) (0.300) (0.316)
设定层级从县
观测值 9583 9583 9583 9332
域改为村 庄，替
换为“本村庄内除去该样本农户之外其他农户已领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占比（%）”进
行稳健性检验，估计结果见表 4 的第（3）列。结果显示，在将工具变量的构建规则变得更加严格后，
农地确权的女性劳动就业促进效应仍显著存在。同时，工具变量也通过了 Wald 内生性检验。最后，
由于体制内就业具有较小的工作弹性，受政策变量冲击的影响较小，故删掉体制内就业样本进行
回归，结果见表 4 的第（4）列，确权仍显著的增加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以上均表明，本文的估计
结果具有较强的稳健性。

5 进一步讨论：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响的调节效应分析

5.1 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类型的影响
基于上述分析，初步验证了农地确权政策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促进作用，但尚不明确农地
确权究竟促进了女性劳动者哪种类型的劳动参与，农业劳动参与还是非农劳动参与。CLDS 数据
库中给出了被访者就业类型的相关信息，本部分将按就业类型进行进一步讨论。
CLDS 数据库将被访者工作类型划分为党政机关 / 人民团体 / 军队、国有 / 集体事业单位国营
企业、集体企业、村居委会等自治组织、民营私营企业、外资合资企业、民办非企业及社团等社会
组织、个体工商户、务农和自由工作者 11 个类别，本文根据这 11 种类别将样本划分为农业劳动
参与和非农劳动参与，若被访 者工作类型 表5 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类型影响的回归结果
为“务农”，即标识为农业劳动参与，反之 （1） （2） （3）
变量
全样本 农业劳动参与 非农劳动参与
则标 识为非农劳动参与。表 5 报 告了农 地
确权 0.272*** 0.434*** 0.077
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类型的回归结果， （0.077） (0.095) (0.113)
两组结果均以“无工作”为参照组，且在回 其他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归时删掉了另一种就 业 类型的样 本。就 农 第一阶段工具变量 0.918*** 0.912*** 0.914***
(0.020) （0.025） (0.031)
业劳动参与组而言，确权 使女性劳动者参
Wald 检验 7.05** 10.74*** 0.46
与农业劳动的概率提高了 0.434 个百分点， 常数项 -0.894*** -2.435*** -3.093***
高于全 样本估计 结果；就非农劳动参与而 -0.006 (0.258) (0.353)

言，确权 对 农村女性劳动参与非农劳动有 观测值 9583 6930 5723

75
2023 年第 3 期 南方人口

正向影响，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由此 表6 婚育状况的调节效应分析
（1） （2）
得出进一步的研究结论为：农地确权对 变量
农业劳动参与 非农劳动参与
农 村 女 性 农 业 劳 动 参 与的 促 进 作 用 更
确权 0.120*** 0.125*** 0.027 0.046
显著，对非农劳动参与的促进作用不明 (0.026) (0.026) (0.038) (0.039)
显。其中可能的机制为：农地确权政策 婚姻状况 0.192*** 0.302***
(0.021) (0.022)
以法律文书的形式将农民的土地承包经
确权 × 婚姻状况 0.185*** 0.109**
营权确定下来，地权稳定性增加了农业 (0.043) (0.054)
生产的预期收益，促使女性劳动者更多 孩子数量 0.053*** 0.038***
(0.005) (0.007)
的参与农业生产经营。
确权 × 孩子数量 0.042*** 0.069***
5.2 农地确权对不同资源禀赋农 村
(0.014) (0.021)
女性的劳动参与决策影响 其他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根据上述实证分析发现，农地确权 观测值 6930 6930 5723 5723

政策确实提高了农村女性劳动者的劳动参与可能性，且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因就业类
型而存在差异，而这种异质性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呢？本文认为，农地确权作为一项外部经济政策，
既可能直接影响女性劳动决策，也可能通过女性的个体资源禀赋差异而产生内化影响，因此，本
文以交互项的形式，分别测度婚育状况、人力资本和从业经历三类变量在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
与决策影响中的调节效应。
5.2.1 婚育状况的调节效应分析
已有研究女性劳动参与决策的相关文献中，通常把女性的婚姻状况和生育状况作为影响女性
劳动参与的重要变量，相较于男性，婚育状况对女性的劳动决策等经济行为影响更明显。表 6 给
出了婚姻状况和孩子数量与确权的交互项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回归结果，从计量结果可知：第一，
确权不仅直接的影响农村女性劳动参与，还通过婚育状况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产生交互影响；第
二，“确权 × 婚姻状况”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这表明确权后在婚女性比非
在婚女性参与劳动的概率更高，且对农业参与的影响系数更大；第三，“确权 × 孩子数量”对农
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表明确权政策实施后，孩子数量多的女性比孩子数量少的
女性更可能参与劳动，且对非农参与的影响系数更大，这验证了研究假设 2。其中的机制可解释为，
相对于非在婚女性和孩子数量少的女性，在婚和孩子数量多的女性面临的照料负担更大，确权前，
地权不稳定，劳动参与的不确定性较大，时间禀赋约束下使得这部分女性从事家庭照料带来的主
观效用更大，而农地确权后，地权稳定提高了这部分女性对土地产权的安全认知，增加了其劳动
参与的可能。
5.2.2 人力资本的调节效应分析
人力资本是影响劳动者劳动决策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可以从教育人力资本和健康人力资本
两个方面来测度。表 7 给出了教育程度和健康状况与确权的交互项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响的回
归结果，从计量结果可知：第一，“确权 × 教育程度”对农村女性农业参与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
这表明确权后教育程度低的农村女性比教育程度高的农村女性参与农业劳动的可能性更高，但该
交互项对非农参与的影响不显著，这部分地验证了研究假设 3 中关于教育人力资本调节作用的假

76
 农地确权促进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吗？——基于 CLDS 数据的实证研究

设；第 二，“ 确 权 × 健 康 状 况”对 农 村 女 表7 人力资本的调节效应分析

（1） （2）
性劳动 参 与的回归系数 显著为正，这 表明 变量
农业劳动参与 非农劳动参与
确权政策实施后，健 康状况好的农村女性
确权 0.124*** 0.125*** 0.034 0.015
比健康状况差的农村女性更可能参与劳动， (0.026) (0.026) (0.038) (0.037)
且 对 非农 参与的影响系数 更大，这验 证了 教育程度 -0.028*** 0.074***
(0.007) (0.008)
研究假设 3 中关于健康人力资本调节作用
确权 × 教育程度 -0.042** -0.031
的 假 设。上 述 结 果 符 合 经 济 规 律，教 育 程 (0.019) (0.024)
度偏低的劳动者倾向于劳动密集型的农业 健康状况 0.016*** 0.031***
就 业，而 对 非 农 劳 动 参 与 来 说，教 育回报 (0.006) (0.007)
确权 × 健康状况 0.047** 0.071***
可能存在时间滞后效 应，其 对非农就 业的
(0.018) (0.022)
促进作用尚未体现。 其他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5.2.3 工作经历的调节效应分析 观测值 6930 6931 5723 5723

从 劳 动 经 济 学 角度 来 看，以往的 工 作 表8 工作经历的调节效应分析
经历可能影响劳动者的就 业决策，有过相 （1） （2）
变量
农业劳动参与 非农劳动参与
关类型从业经历的女性劳动者积累了较为
确权 0.053*** 0.127*** 0.005 0.030
丰富的工 作经 验和技能，可能 更 倾向于继 (0.016) (0.026) (0.037) (0.037)
续从事与其工作经历有关的工作，本文考 农业经历 0.792*** 0.318***

察工作经历在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影 (0.009) (0.014)

确权 × 农业经历 0.083*** 0.047
响中的调节作用。若 被 访 女性以前 有从 事
(0.024) (0.047)
过 农 业 生 产，即为 有 农 业 经 历，若 被 访 女 非农经历 0.027 0.179***
性 有 外出务 工 或自主 创 业 经 历，即为 有 非 (0.016) (0.019)
确权 × 非农经历 -0.040 0.126*
农 经 历。表 8 给出了不同工 作 经 历的异 质
(0.056) (0.064)
性影响估计结果，由该结果可知，“确权 ×
其他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农业经历”对 农村女性农业劳动参与的回 观测值 6930 6931 5723 5723
归系数显著为正，“确权 × 非农经历”对农村女性非农劳动参与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该结果较
好的验证了研究假设 4。农地确权政策实施后，有农业经历的女性参与农业劳动参与的可能性更大，
而有非农工作经历的女性参与非农劳动参与的可能性更大。
该结果较好的证实了农地确权具有显著的就业分配效应，即确权增加了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决
策的自由度，为具有相应生产技能的女性劳动者提供了与其匹配的就业渠道。其作用过程可以解
释为：对有农业经历的女性劳动者来说，基于以往从事农业生产积累的经验和技能，继续从事农
业生产具有比较优势，而农地确权使得土地经营权更具有稳定性，降低地权变动风险，但非农经
营对这部分女性来说有更大的不确定性，故这部分女性劳动者将可预测的农地经营收益纳入其劳
动参与决策函数，表现为将更多的资源禀赋投向农业生产；同理，对有非农经历的女性劳动者来说，
非农从业过程中所积累的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成为其继续参与非农劳动参与的比较优势，而农地
确权促进了土地流转市场的成熟化，将土地流转出去能够解决其从事非农劳动参与的后顾之忧，
这部分女性在其劳动决策函数中将土地流转后的非农劳动参与预期收益作为其决策变量，表现为

77
2023 年第 3 期 南方人口

更倾向于非农劳动参与。

6 结论与政策启示

基于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 2014 年和 2016 年混合横截面数据，利用工具变量方法解决样本的

内生性问题，本文实证分析了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农地确权对
女性劳动者具有显著的就业促进效应，
农地确权政策使得女性劳动者劳动参与的可能性上升；第二，
农地确权不仅促进了女性劳动者劳动参与的广度，还增加了女性劳动者劳动参与的深度，即更换
女性劳动时间为代理变量时，结果仍显著；第三，进一步分析结果表明，农地确权不仅直接的影响
农村女性劳动参与决策，还通过女性婚育状况、人力资本和工作经历产生调节效应。具体表现在：
受到确权政策冲击后，婚育状况强化了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婚姻状况对农村劳动参
与影响更显著，生育状况对非农劳动参与影响更显著；教育人力资本弱化了确权对女性农业劳动
参与的影响，对女性非农劳动参与影响不显著，健康人力资本强化了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
影响；工作经历强化了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影响，产生了显著的就业分配效应。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的主要启示为：
第一，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的正向激励机制源于确权给女性劳动者带来的经营权安
全认知。对农村女性而言，无论农业经营还是非农经营，都客观上要求地权稳定，土地资源能够
相对确定的用于创造生产财富或流转收益。确权以法律形式认可了农户的承包经营权，使其满足
这一客观要求，降低了农村女性进行就业决策时的不确定性扰动因素，提高了其主观安全认知，
从而产生确权的就业促进效应。
第二，农地确权的就业分配效应在女性劳动市场实现了帕累托有效。农地确权以前，具有农
业生产经历的女性劳动者面临土地调整的失地风险影响其农业劳动参与决策，而具有创业经历的
女性劳动者碍于土地的后顾之忧影响其非农劳动参与决策，表明农村女性劳动力就业市场存在帕
累托改进的空间。土地承包经营权确权释放了农村女性就业潜力，提高了就业效率，实现了农村
劳动力市场的优化配置。农地确权的下一步工作应充分了解确权农户女性的就业意愿，并提供有
针对性的就业支持措施。
第三，土地承包经营权激励效应的发挥应充分考虑性别差异的影响。村级整合确权和家庭层
级确权均未充分考虑到性别差异。本文研究结论表明，农地确权对农村女性的劳动参与具有显著
的激励效应，未来明晰产权工作中，应对家庭的土地产权细分化，提升农村女性的土地产权安全
认知。
第四，女性的劳动决策行为不仅受到经济因素的影响，可能还会受到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的
影响，女性的劳动决策可能受到家庭责任感和社会赋予女性群体的角色特征的影响。为了更好的
研究农地确权政策对女性个体劳动参与决策的影响，未来应结合不同地区的风俗传统，进一步考
虑农村女性个体的心理特征因素对农村女性就业的影响。

[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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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the Re-certification of Rural Land Right Promote Rural Women’s Labor
Participation?An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CLDS Data
XUE Chang
(Bank of Beijing Postdoctoral Research Station, Beijing 100033)

Abstract: Based on the relevant theories of labor economics, this paper uses the mixed cross-sectional data of China's Labor
Dynamic Survey in 2014 and 2016 to empirically test the effect of the affirmation of rural land contracting and management right on
rural women’s employment and its influencing mechanism. Study finds that the re-certification of land right affirmation of rural land
re-certification of land right contracting and re-certification of land right promotes the rural female’s labor participation and the
effect has heterogeneity on rural female’s agricultural and non-agricultural labor participation in terms the differences in marital and
reproductive status, human capital and work experience of rural women. Therefore, the policy design of right affirmation of rural land
contracting and management in future should consider the gender differences and the multi-dimensional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women's employment so as to increase the employment opportunities and the welfare of women in rural area.
Keywords: Affirmation of rural land contracting and management right，Labor participation of rural women，IV estimator，
Regulatory eff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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