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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uhan Kebidanan Pada Kehamilan Buku Ajar Bd Yulizaw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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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cuencias A2 Guía didáctica 1st Edition Equi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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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梦想的声音
崔国久
【公众号:电子书资料站】 (4月 2012)
序:点亮心灯
常言说:“人生事之不如意十有八九。”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总
会有这样那样的不顺心、不如意,它们折磨着我们的心,阻碍着我们
的脚步,遮断着我们的视线,同时也在考验着我们的意志。法国启蒙
思想家伏尔泰说:“人生布满荆棘,我们晓得的唯一办法是从那些荆
棘上面迅速踏过。”
生命是一次次的蜕变,只有历尽破茧而出的苦痛才能羽化为缤纷
的彩蝶。人生中每一次的绚烂辉煌,背后肯定都有着一个凤凰涅槃的
故事。
人如果拒绝挫折,惧怕不测,逃避苦难,不敢正视痛苦和失败,
那么他也就与成功无缘,注定平庸一生。正如罗曼·罗兰所说:“从
远处看,人生的不幸还很有诗意!一个人最怕庸庸碌碌地度过一
生。”
每个人内心都渴望辉煌和成功,谁都不是为了平庸而来到这个世
界上的。我们对世界的第一个宣言——那一声响亮的啼哭,就是一个
伟大的奇迹和不朽的传奇,是努力、坚韧和欲望让我们成为幸运者,
从此在这个绿色的星球上留下我们的印迹。我们用嘹亮的哭声宣示着
我们的成功降临,但不可以只用哭声回应生命成长中的种种遭际,我
们要时刻提醒自己:我们是来体验和享受成功的。
我们期待人生会像一场热闹的生日派对,可是成长的岁月多风多
雨、阴晴不定,这时我们才相信乔治·桑塔亚纳的话:“人生既不是
一幅美景,也不是一席盛宴,而是一场苦难。”不幸的是,在我们来
到这世界的那一天,没有人送一本生活指南,教我们如何应对多舛的
人生。于是,不期的种种苦难,将我们刺伤、击昏、打败;于是,我
们软弱无力,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浑天了日……
很高兴,在我们的身边真的有了一本足可以称为“生活指南”的
成长故事汇编。
一群普通的人被“爱与梦”召聚在一起,用他们“草根”的叙述
语言、平凡的生命历程、来自民间的人生感悟,谱就了一曲高亢清丽
的旋律。
龙赛中学的师生和家长共同被这一曲炽烈而真挚的旋律感动,这
一旋律同时也深深地感动着我们。诚然,这个时代,类似的生命成长
的故事比比皆是,这里不乏文化大师、社会名流、知名学者、成功人
士,但这种“最草根”、“最民间”的声音却还是有些零星。我们感
动于他们最质朴最本色的表达,感动于他们最普通最单纯的经历,感
动于他们最真诚最贴心的温暖,感动于他们最深沉最浓烈的责任与
爱……
《聆听梦想的声音》是龙赛中学继《走向卓越人生——中学生励
志行动指南》之后又一集体智慧的结晶,是龙赛中学“励志教育课
题”研究的又一个心得和重要成果,它的付梓必将成为中学德育教育
的重大收获,在一定程度上也将弥补德育教育“家校合作”实践资料
的缺失。我们相信,这部励志成长故事集一定会给那些正在人生路上
徘徊、失意、迷茫的人们尤其是青少年朋友以生命启示和人生感悟,
成为你们人生的旅伴和最好的老师,点亮你们的心灯,照亮你们前方
暂时的晦暗。
谢谢龙赛中学的广大同仁,谢谢龙赛中学的全体学生和家长,谢
谢你们。
最后以清代文学家金兰生的一副对联共勉:
“经一番挫折,长一番见识;容一番横逆,增一番气度。”
是为序。

宁波市镇海区教育局局长杨宇伟

2012年3月
第一篇 春风化雨 润物无声
佛曰:自度度人,自觉觉他。儿时秉持着“读万卷书,行万里
路”的信念,于书本间艰难“自度”、“自觉”。在物质相对匮乏的
年代里,生活本身就是最好的老师。一路走来,其间的真善美便于岁
月的磨砺中熠熠生光。方今之时,手执教鞭也算是个“度人”、“觉
他”的行业了。其实,教书某种程度上就是教学生做人,学生会做人
自然会读书了。不过每次登上讲台时,仍难免心中忐忑,以己之学
识,面对百双渴求的眼睛,深知这“自觉”却不是一个点、一道关般
简单,而是一条须用心经营,矢志坚持的坎坷之路,如鱼饮水,冷暖
自知。而“觉他”,更是少不得一份爱心,一种良知的坚持!是以作
为老师并不敢奢望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但求俯身大地,精心育人。
待得果实累累的季节,回首那一径的桃李,恬然自安,问心无愧。譬

生命,不断追寻沙漠绿洲与天涯芳草
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我的成长故事 崔国久
高二(4)班的学生到我的办公室来,说希望我能写一段自己励志
成长的故事,编入班刊或是师生成长故事集里。学生们的好心相邀,
我能理解。他们以为我是校长,又是特级教师,应该能说出或写出点
让人内心一震或眼前一亮的东西,其实,自己的平庸、琐碎,自己心
里最清楚。那些在教育界德高望重的名师、大师,自己常有难以望其
项背之感,龙赛一线埋头业务的同事,也常常令我自愧弗如。
不过,每一个人无论出于本能的生存需要,还是出于价值、尊严
的自我实现的心理需要,都不会满足现状,都会产生自我超越的要
求,我也如此。
我读中学的时候,正值“文化大革命”,不但物质匮乏,精神文
化更是被严重荒漠化,渴望文化滋润的心灵没有芳草和绿洲可以栖
息。
我住在农村,很难看到电影,更不用说电视剧。书店离学校有四
五十里路,书架上也没有几本好书。有一天,同桌在偷偷看一本书,
我好奇地抢过来,原来是小说《青春之歌》。封面不但破损,里面还
缺了一些页。等同学看完,我借回家偷偷摸摸地读,因为当时的《青
春之歌》属于“禁书”,属于被批判的“毒草”。看完《青春之
歌》,同桌又借给我《野火春风斗古城》、《烈火金钢》、《苦菜
花》,接着又买了些70年代中期的小说,如《江畔朝阳》、《海岛女
民兵》、《艳阳天》等。这样,我前后一口气读了十几本50年代到70
年代的小说。小说中精美的词句,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吸引力,里面的
人物、景物的描写也常常引起我很大兴趣。我把这些句子记下来,有
时自己也模仿作家的文笔对自己身边的人物、事物描写一段。
这段初中时期的早期文学熏陶,在语言文字的基本功方面为我打
下一些底子。
而在人格、品格的形成方面,这些小说也对自己产生了潜移默化
的影响。我所阅读的这些小说,虽然都有明显的政治倾向,被称为红
色小说,但作品中的人物有的是共产党员,有的是民族英雄,有的是
正直善良的知识分子,这些主人公的正气、大气、纯正朴实,执著、
坚韧给我打下了精神的底子。
那个时代,学习是没有压力的,更没有被动学习的感觉,完全是
凭个人的兴趣爱好。学习真的是一种快乐。
上了高中,我遇到一批好的老师,我的语文、物理、数学、政治
老师都是从北京、哈尔滨等大城市来的五六十年代的大学生,他们因
为当时的政治运动,有的被打成右派分子,有的下乡劳动改造。因为
当地缺老师,这些人就做了我们的老师。在他们的影响教育下,我懂
得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可以改变现状的道理。
我的语文老师把他私藏的《宋词一百首》、《唐诗三百首》借给
我。我一首一首手抄下来,然后再去背诵并消化理解。我还借了《语
文基础知识》、《现代汉语语法》两本书如饥似渴地去读,并把重要
的抄下来、记下来。我的父亲要求我周六下午和周日一天都要去村里
与农民一起劳动(那时家住农村的学生基本都是这样),那么借老师
的书还没读完,怎么办呢?只能把这两本书装在背包里,利用田间休
息时间读一会儿。五月的春天,乡里举行每年一度的体育运动会,我
为了把借来的《语文基础知识》读完、抄完(因为当时在书店买不
到),只能跟父母说去参加乡里的运动会,然后中途溜到远房亲戚
家,坐下来细读那本书。父母还以为我在参加运动会哩。
那个时期,除语文、文学之外,我还很喜欢哲学和历史。先后从
老师那里借了一套前苏联50年代出版的《政治经济学》(上下册)和
艾思奇主编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上下册)。每天晚
上,借着油灯的微弱的光亮,一边读一边记笔记。周六、周日跟着村
里的农民一起到田里劳动,晚上父母都已睡着了,我独自一个人在油
灯下读着这本《政治经济学》并做着笔记。一个月下来,读完了这两
本书,做了大约5万字的笔记。艾思奇主编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
物主义》也是边读边做笔记。
中学时期还读了哲学普及读物《实践与真理》和天津大学教材
《政治经济学》。其他政治读物如《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
《哥达纲领批判》、四卷本的《毛泽东选集》,全部读完并做了笔
记。当时的历史读物,如我国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主编的多卷本的
《中国历史简编》也基本通读,读中国古代四大名著《红楼梦》、
《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也是在初中时候。记得村
里有个老学究,古书读得特别多,有一定的学问。反右、“文化大革
命”期间被打成右派反革命分子,给村里放羊。隆冬时节,外面滴水
成冰,他独身一人,已是50多岁,住在一间破草房里,用一盆柴炭火
取暖。我和另一个同样喜欢读书的同学来到他这间破草房里,与他搭
讪、聊天。他给我们一口气背了6篇古文,还讲《史记》的故事。记得
当时这个所谓的右派分子给我们开了一个书单,叫做文学启蒙必读
书,有《史记》、《容斋随笔》、《古文观止》。这三本书当时在书
店根本买不到,借也借不到,但我脑子里一直记着这三本书。等到
“文化大革命”一结束,文化出版界解放思想,陆续出版了一些重要
的文学历史典籍,我抓住这个机会,买到了《史记》(10卷本)、
《容斋续笔》、《古文观止》三套书,但读的情况并不理想。《史
记》读了一大部分,《古文观止》基本读完,《容斋续笔》基本没
读,还在家里放着。
那个年代,是文化沙漠化的年代,但我和另外几个同学却要在沙
漠里寻觅着绿洲,寻觅着意外的一泓清泉。
记得当时县城电影院上演一部电影,是朝鲜影片《劳动家庭》,
我和另两个同学晚上骑自行车走45里路,冒着冬天零下30度的严寒,
赶去看这场电影,看完电影立即骑自行车再赶回家里,往返共骑了90
多里路,到家已是后半夜,可见那时我对文化的渴求。
高中毕业,回乡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就在我做了近两个月农民
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学校派人到田里来找我,说校长要我去学校谈
话。到了学校,校长跟我说,虽然你家庭出身不好,不符合做老师的
条件,但由于所有教过你的老师联名向当地党组织推荐你做语文老
师,党组织决定破格录用你做学校初中语文老师。这样,我就当了四
年的民办初中语文老师,同时又教小学的音乐和体育。
1976年,“四人帮”被打倒,“文革”宣告结束,接着恢复高
考。我随着这股参加高考的大军,进了考场,有幸接受了两年正规的
师范教育。我1979年毕业,被分配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54团的完全
中学。
上班伊始,我教了一年初中。有一天一个高中老师出差,校长让
我去给他代课,那堂课讲的是《木兰诗》,课上完后,学生一致向校
长反映,以后就让崔老师教我们语文。过了两个月,学校让我去教高
中,这也就是我教学生涯中一次突破性的转折。从此,我就在这所学
校教了5年高中,事实没有让器重我的校长和学生们失望。在全团的一
次所有教师考试中,我的成绩是第一名。
在这所学校工作了6年,1985年我29岁,调到省一级重点中学——
黑龙江省讷河市第一高级中学。
从兵团学校来到这样一所名校,压力很大。学校领导也一直用怀
疑的眼光看我,当我教到高二时,我本以为会顺利跟到高三,可学校
宣布高三教师时,里面没有我的名字,这是对我精神上的第一次打
击。我教的学生也感到莫名其妙,我们的老师教得不错,工作态度也
很好,为什么不让跟到高三。无奈我又重新回到高一,从头再来。后
来,领导跟我谈话说,你的教学水平和工作态度都是好的,主要是因
为你来自普通中学,只好让你反复锻炼几年。两年以后,全市有一个
大型运动会,会上让我们学校出一个大型团体操表演,表演各种造型
时,要配上音乐和解说词。当时一个老教师向校长推荐,让我来创作
全部解说词。在正式表演的那天,下面是上千人的表演,广播里播放
我写的解说词,动作造型没有被人记住,解说词倒是引起了全场人的
关注。当时,坐在主席台上的市领导问校长,解说词是谁写的,校长
说是崔老师写的,当场就有人向市领导推荐我当市政府秘书。校长这
时才认可了我的价值,当即找我谈话,今年肯定让你跟到高三。从那
一年起,我终于当上了这所名校的高三教师。
我在这所学校一边教语文课,一边兼做校长和学校的文字秘书,
学校所有大型材料都由我来写。1991年,我和另一个同学合写的7000
字大型文艺通讯《塑造祖国未来的人们》在省内一家大报上发表,产
生了不小的影响。
后来,学校让我专门教高三作文课,这样连续在高三教了五年作
文课。
1992年,我的学生尹晓丽参加全国中学生作文竞赛获得了一等
奖,他参赛的作文题目是“用心吟唱的岁月”,篇幅长达6000字,是
他一气呵成的。我读了很感动,就决定推荐去参赛。不久大赛组委会
发来通知,让指导教师和作者本人共同参加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
领奖大会,这次一等奖共有13人,设一二等奖共55人。其中邀请了6位
指导老师,在北京免费吃住游览了7天。那是我第一次认识首都北京,
也是我第一次结识几位大牌作家。出席颁奖仪式的有著名作家李国文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丛维熙等。为我上台颁奖的是全国人大常委
会副委员长雷洁琼。
这也算是我教学生涯的又一个转折。
1992年,我参加在哈尔滨召开的全国萧红文学研讨会,会上有来
自全国各省市的萧红文学研究专家,其中我认识了一个来自杭州的老
师,他是宁波人。会务组把我们两人分到酒店的同一个房间,我们共
同住了一周,直到会议结束。这一周住下来,我们结下了友谊,成了
朋友。
后来是他把我推荐到镇海龙赛中学。龙赛中学就这样成了我梦求
的天涯芳草和沙漠绿洲。从1994年到如今,整整十七年。当年我第一
次走进校园时,两株银杏树是那样单薄纤细,今天已经有碗口粗细,
枝繁叶茂,凛然参天,是校园的一道风景。当年那一排细小稚嫩的香
樟,如今更是高大繁密,浓阴蔽日。个人的生理年龄也从走进校园时
的39岁到今天的56岁,真是苍天有意,岁月无情。
尽管来到龙赛中学时就已是39岁的成熟年龄,但在这些年工作期
间,还是学到不少,感悟不少。不敢说大彻大悟,但也确实明白了许
多以前不明白的东西。
在专业成长方面,龙赛中学或者说镇海这块土地也给了我不少水
分和营养。
1996年,我在宁波以破格身份一次性评上中学高级教师;2000
年,又一次性通过浙江省第七批特级教师评选;2005年,又是一次性
评为正教授级中学高级教师。在别人看来,并不具备优势条件的崔老
师,怎么每次关键性的职称晋升都像“黑马”一样,屡屡过关斩将,
冲出重围。我承认这里有运气好的因素,但运气的背后也要有长期的
积累,长久的专业平台上的历练和打磨。我40岁以前,大小公开课上
了不下百堂,听名家大师示范课多次,最早在1992年,我专程到大连
去听全国著名特级教师魏书生老师、钱梦龙老师和欧阳黛娜老师的公
开课,还把他们的录像带买回来,反复播放研磨,思考其中的道理和
奥妙。只要听到某地区有特级教师执教,不管多远我都要跑去学习观
摩。
为了提高自己的文言文教学水平和古文专业水准,我22岁那年就
把当时最畅销的大学教材王力先生的《古代汉语》四卷本反复研读多
遍,因为当时买不到,只好从别人那借来手抄,抄了二十余万字。记
得当时我还手抄了《中国古代文学史》四卷和《中国现代文学史》两
卷。先秦两汉时期的名篇大部分读过,为了背屈原的《离骚》,我每
天晚饭后从学校步行到火车站,边走边背。
在写作方面,也有十几年练笔经历。先是在一家地市级日报做业
余通讯员,长短文都发表,最长的一次是7000余字的报告文学;后来
做了文艺副刊写作专栏特邀撰稿人,每月发表一篇中学生作文指导文
章;再后来就是教高三写作课,连续五年。1999年,参加浙江省语文
特级教师评选,我参评那课堂就是作文课。
2003年,浙江省中小学培训中心指名让我随浙江省特级教师访问
团赴兰州,在兰州二十七中上的那堂公开课,也是一堂作文课,后来
又在台州等地连续上了几次大型公开课。
从教学的现实功利角度考验评价我,是在刚来龙赛中学的前5年,
谁都知道,在应试教育色彩浓重的今天,一个老师教不出成绩,一般
是不被宽容的。我作为刚来龙赛中学的教师,也必须在这座炼金炉里
几经烧和烤。我从1994年到1996年,送走了龙赛中学第一届毕业生,
我是高三(2)班班主任,当时龙赛只有两个高三班。高考成绩下来,
我教的两个班不但总体成绩优异,而且其中有两个学生分别考出镇海
区文科最高分和理科语文最高分,在教育界引起一些震动。
2000年,我教的两个班在毕业会考中,语文平均分97分,A级率
53%,在全大市8所老牌省一级重点中学中平均分优秀率排第三位,在
其他60余所普通高中里更是遥遥领先。
机遇可遇而不可求,机遇要求长久的平淡之心但又需积极进取的
积累和准备。有心栽花花未必开,但要花开,则必须要有坚韧不拔的
栽花不止的精神。
刻意寻求芳草和绿洲,芳草和绿洲总是在天的另一边,寻她不
着,但只要默默地按照自己的人生规划去做,则梦中的天涯芳草就在
你眼前和你撞个正着。
一路走来
王海岳
坐在沙发上陷入了苦思冥想……成长过程中的一幕幕在眼前慢慢
浮现,点点滴滴涌上我的心头,人也开始有点兴奋起来了。其实,每
一个人都有酸甜苦辣的成长经历,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厚厚的一本
书,我的成长片段也如一幅画卷,展现在我面前。
中学的记忆:“财富”的原始积累
我生长在“文革”初期的农村,当时家里成分虽然是富农,其实
家里各方面处境还不如贫农。父亲是半路出家做的农民,我从父亲身
上感受到身处中国最底层中国农民的艰辛,潜意识中也增强了要为家
庭分忧解难和改变家庭生活的信念。
记得初中时,农村刚刚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里
急需劳力。尽管当时我还小,但也已是家里的主要劳力。每天放学、
周六、周日,除了下地帮家里做农活外还要负责给家里的几只羊和10
多只兔子填饱肚子。记得曾经有一次去割青草,由于顽皮,一路上一
边割青草,一边拿镰刀东碰碰、西碰碰,不知怎么地,我碰到了农田
中露天的380V配电开关,人顿时被电击中,倒在几米远外,失去意识
足有一分多钟时间。等反应过来,触电的那只手臂相当长时间还处于
麻木状态。我与死神作了一次亲密接触。回家怕父母担心还不敢与父
母说这件事。
其实,我的初中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只能算是中上。我高中就读
的是一所普通高中——慈溪龙山中学,学校离家大约10公里。我平时
住宿在学校,由于乘车不方便,再加上还要车费,虽然单趟车费只有
0.2元,但这0.2元当时也是不舍得花的,所以上学和回家基本上都是
步行。记得每学期第一天上学,我都是挑了一担子去的。担子一头是
行李,另一头是米,母亲还常为我准备一大包炒米粉,让我晚上睡觉
前充充饥。
上个世纪80年代初,自行车是老百姓心中衡量生活水平的标准之
一。家里有辆自行车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
车,成为当时许多年轻人的梦想。当然,我家没有自行车。我记得我
是高一寒假过年时在亲戚家做客时学会骑车的,因为家里没有自行
车,学会后也很少有机会骑,只是偶尔邻居小孩在骑着玩时,也抢着
骑一会儿。
高一下半学期的一个周六的那次骑车经历令我终生难忘。因周五
回家忘记带重要资料,周六务必去一趟学校,就硬着头皮让母亲帮我
向邻居借了自行车,大胆骑车去了一趟学校。这是我第一次骑自行车
出远门。我清晰地记得在去学校的路上,每每有一辆车经过身边,就
感觉到一股强风吹过。曾两次因为大卡车急驶而过,自己和自行车一
同被这股强风吹倒在路边。这还不算什么,回家时发生的一切更令人
不敢想象。回家的路上,从学校出来进入国道有一座很长、有一定坡
度的高桥,在下桥行到一半左右时,正想握刹车,不让车速再增加
时,突然发现自行车刹车已经失灵。顿时,不知所措,任凭车子不断
加速,心里产生了很多可怕的镜头,很有可能与国道上急驶的车子相
碰,一场惨案即将发生,如果运气好,没碰上汽车,也许可能也会摔
得半死不活,之后短时间内脑子一片空白。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独自
一人躺地稻田里了,手脚还会动,睁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自行车就
在身边,不过中间的三角档已严重变形,我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后来我还一个人把车子背到车行,修好后,居然又骑回了家。
高中阶段,对我影响最大的是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这也是我学
得最好的两门课。虽然是哑巴英语,但高考英语我考了97分(满分100
分),数学也接近满分。英语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教我们时四十出
头,虽然他的英语也说不好,据说他学的是俄语,英语完全是自学
的,但我觉得他特别亲切。从第一天报到就亲切地叫我“海岳”,强
烈的情感让我在内心产生了一定要学好英语的冲动。数学老师给我最
深的印象是,每节数学课他总是要写整整两黑板,他很少面向我们,
只是不断地边写边讲,他要求我们记下并理解他黑板上写的每一道例
题,我发现只要很好地理解数学老师黑板上写的例题并及时作好复习
和梳理,我的数学成绩就已相当不错了。于是,我认真地记录了每一
道例题,课后还时不时借阅了数学老师的备课本,现在想想他在备课
方面的确下足了功夫。他的备课笔记稍作整理就是一本很好的复习用
书。
我还记得我们的26个男生大寝室发生的很多很多故事……
回头感言:苦难的磨炼经历是人生的一种“财富”,这种“财
富”是无法用金钱买来的,这种“财富”是刻骨铭心的成长暗示。我
也希望我的学生去看看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这类书,因为我认为读
这类书也可以增加阅历,积累“财富”。
成长的过程中,老师的影响是巨大的。时至今日,我已成为一名
老师,看到自己学生,就会想到过去的我,想到我的老师。我要感谢
他们,特别是我的高中班主任。
青春的轨迹:理想与现实的碰撞
很快,两年的高中生活结束了。我们这一届两个班级参加高考,
令老师们欣慰的是终于没有“光头”,一个同学考上了大专(据说还
是因为市三好学生加分后才考上的,在我们之前高考常常出现“光
头”)。第一年的高考,我自然也落榜了。
第二年,我在母校做了一个学期的代课老师,第二学期参加高
复,在第二年的高考中幸运地上线了,还超过了本科线21分。我的理
想是做一名好医生,我之所以想学医,那是因为我认为要成为一个好
医生,通过自己个人的努力比较容易实现。
我被宁波师范学院录取了,这是我没想到的,因为志愿中我没有
填这个学校。我被录取的是物理系,更使我茫然,因为中学阶段我的
物理并不好,我也并不喜欢。
在大学开学后的一次寝室卧谈会中,我了解到,我们就读的大学
原来是宁波师范专科学校,当年刚刚升格为宁波师范学院,只有数
学、物理、化学和中文招本科生,同寝室的好几位兄弟都没有填过这
个学校,只是因为在志愿中写了服从调配,才被宁波师范学院录取
了。有一位老兄分数还上了重点大学分数线。
在那个“分不在高,及格就行”的时代,四年的大学,我是班级
中读书最用功的同学之一;从我个人的读书经历,我认为大学四年,
我是最用功,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眼睛才开始近视的。我用功读书的目
的不是想当一名好老师,而是想不当老师。大学入学后一段时间,受
正准备考研的学长的影响,也产生了想通过考研追求另外一种生存状
态的冲动。
在“梦想”的引领下,开始背英语词典,我经常出没在图书馆、
阅览室和晚自修教室等。我大一、大二的成绩自然不错,当时很受物
理系负责业务的副主任看重,还每次安排我为下面几届新生作学习报
告。
大三我们物理系的专业分流,使我的理想与现实再次发生碰撞。
在“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大社会背景下,物理系的领导在思
考,到底有没有必要让我们这批师范生学习深奥的理论物理,是不是
开设一些实用的课程来代替,我估计物理系内部肯定有两派,最后决
定,让同学自由选择,大三以后物理系由原来单一的理论物理分流为
理论物理和无线电技术。绝大多数同学报了无线电技术,系里决定大
幅压缩理论物理课程。我犯难了,因为当时我们考研的专业只能是理
论物理。由于大背景、家庭等种种原因,最后我放弃了考研。
选择新的方向后,我开始致力于无线电技术的学习,参加了系里
面的电器维修社团,也正是在这个团里我的动手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
高。毕业时以四年总分在80个毕业生中第一的成绩给四年大学生活画
上了圆满的句号。
回头感言:人生实际上是由一系列的偶然组成的。无数的偶然决
定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与方向。但我们不能因此消极地面对充满偶然
的人生,其实偶然之中存在必然。只要你认真做人,努力工作与学
习,积极进取,善待自己与他人,那么,你无论从事哪个职业、处于
何种环境都将受到别人的尊重,获得事业上的成功。
而立的感触:不断努力才无悔
1989年毕业前的那场风波,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根据我的成
绩,本来应该可以统配(留校或分配到宁波其他大专院校等),然
而,我们这一届取消了统配,实施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分配原
则。本来我应该是回慈溪的,但由于当时镇海区中兴中学的特殊地位
和需要(该校是宁波市第一所重量级对外窗口学校,当时还聘请了大
量的上海优秀老师),中兴中学在宁波大市内各方面享受特权,经学
校推荐,我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分配到当时可以说宁波大市最令人向
往的中兴中学(工资在原有基础上加三级,还可分配一套房子等)。
分配到中兴后,由于工作热情高,动手能力强,除正常的教学工
作外,学校还要我负责学校的电教工作,还要带一个航模兴趣小组,
一个天文学兴趣小组。通过师生共同的努力,天文学兴趣小组同学参
加宁波市重点中学(当时中兴中学是宁波市第10所重点中学)天文学
知识竞赛,获宁波市第一名(效实中学第二名),与朱继幸老师合作
搞的航模兴趣小组也曾获宁波市第一名。我的业余时间还要帮别人修
理电视机、录音机等(现在家里的书架上还放了好多黑白、彩色电视
机等的电路图),其间还自制各种教具,自制教具曾获省一、三等
奖,之后也曾一度热衷于电脑硬件维修和软件学习。我也是学校里最
早拥有个人电脑的老师之一。
1996年,我获得宁波市“教坛新秀”二等奖之后,转而开始阅读
教学教育类图书,开始着手论文撰写,2000年、2001年连续两年论文
获宁波市评比第一名,之后又有幸成为省功勋教师姜水根老师的学
徒,开始了深层次的教学研究和写作,曾主编或合作编写物理教辅类
书籍8本,同时教育教学上也取得了一定成果。
进入而立之年,自己也有了爱子,我感受了父母对孩子的爱,感
受了独生子女时代孩子在家庭中的地位,深刻地感受到每个孩子都是
一个家庭的百分之百希望。
我从事德育工作多年。我崇敬的已故的金时荣老师,长期从事德
育工作。我从初上讲台到他去世,一直与他共事(虽然1996年他退休
了,其实一直在为母校工作),特别是我分管学校德育工作之后,他
给了我极大的帮助。我从他身上真正感受了什么是“责任和爱”。
一路走来,不觉早过不惑之年。每到节日,大量的短信涌入我的
手机。不经意间,我收获了一份份的感动,激情满怀,心灵震撼。我
相信给学生加倍的责任和爱的付出,我的幸福将会绵绵不绝……
回头感言:我认为无论哪个行业,决定一个人是不是高手的根本
因素不是技术,能分出高下的是人的心——爱心、信心和责任心。
成长,在八小时之外
沈建华
十一年前,我的多媒体课件在省课件评比中获一等奖,遥想当年
的情景,感慨万千:成长,在八小时之外。
受到大学教授授课风格的影响,1993年,刚刚工作,我就制作了
很多投影片,用来辅助我的课堂教学。那时,用投影片辅助教学可谓
非常先进的了。记得,那时龙赛中学总共才六台投影仪,几乎被我
“霸占”了一台。投影片的制作需要大量的胶片,为此,我还特地到
上海购买胶片,购得胶片后再精心制作投影片。虽然投影片的制作需
要大量时间,且不便修改,但是,由于它能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我
还是乐此不疲,哪怕是占用我的休息时间。
两年后,学校有了计算机房,并拥有了十多台286电脑。电脑是个
好东西,借助于WPS系统,它可以把我的教案用中文打印出来,而且修
改特别方便。于是,我决定练习中文打字。那时的电脑是学校的宝
贝,一般不让我们接触。好在电脑老师仁慈,在八小时之外,放我进
了电脑房,我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赶紧上机练习。午饭,就啃两只面
包吧。
中文打字没有那么容易,我常常要在键盘上找某个字母找半天,
于是,我接受电脑老师的建议,决定一步一步来:先熟悉键盘上字母
的位置,并练习盲打。经过十多天的艰苦奋斗,我搞定了键盘。
事情没有那么顺利,我的汉语拼音相当不标准,用拼音打字谈何
容易,而且汉语拼音重码太多,打字速度实在太慢。在电脑老师的推
荐下,我购买了当时刚刚出版的五笔字型教程。由于有四角号码的基
础,我对汉字的字根似曾相识,于是,我背下了字根,并勤加练习;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我一分钟能打二十多个字了,比较了一下,
比手写快。至此,中文打字基本过关。
机会终于来了。1998年,在宁波市的教研会议上,得知浙江省教
研室要进行课件评比,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课件其实就是用电脑软
件制作的用来辅助教学的应用程序。刚好,我一位朋友用Authware开
发出了GPS教学课件,我被这种课件的多媒体功能和交互功能深深吸引
了。我决定用Authware开发一款关于“光合作用”的多媒体课件。
制作课件的过程是痛苦的,因为电脑在当时是稀缺产品,我只能
每天晚上到朋友的单位,借用他的电脑来进行课件制作,常常是深夜
才能回家。考虑到教学的程序化,我去掉了课件制作中的交互功能
(后来的评比结果证明我的这一决定是多么不明智),经过精心的设
计和制作后,我的课件在宁波市进行了交流并参与了省教研室的评
奖。但由于我的课件缺乏交互,最后只获得了二等奖。
机会还有,一年后,第二届省多媒体课件评比在义乌举行。我决
定这次课件要充分利用Authware强大的交互功能,同时,吸收第一届
优秀课件的成功之处,制作3D效果的课件。可巧的是,当时我们学校
刚好有位化学老师在一堂“NaCi”的公开课中使用了3D效果,我就向
她讨教,并买来了3DS Max教程,在八小时之外钻研起3D图像的制作方
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能够用3DS Max软件制作许多3D特效了。
课件评比不只是制作水平的评比,更是对教学设计,甚至是色彩
美学等综合运用的评比。为了在课件评比中获得好的成绩,我选定了
一个有必要使用课件的课题“DNA的结构和复制”,我针对DNA的结构
和复制特点,结合色彩美学、认知心理学以及最新的教育理念等,精
心构思课件的脚本,最后完成了对“DNA的结构和复制”课件的制作。
由于3DS Max软件需要处理庞大数据而当时电脑内存一般只有64M
大小,生成一个avi动画往往需要几个小时,因此,有时待动画制成已
经是深夜两点多了。但是,为了我的作品,在课件评比之前的十多天
里,我一直这样坚持着。
好消息传来:龙赛中学制作的课件“DNA的结构和复制”在省第二
届课件评比中获一等奖。
写到这里,我要特别提起,我工作后碰到的首任校长谢荣华老
师,他真的是爱岗敬业,关心、支持我的成长,可以说他就是我的老
师和模范,在我的成长过程中起了关键性的影响,在此深表感谢。我
也想对近年来加入龙赛的新老师说一声,你们一毕业就进入龙赛,真
的很幸运,因为你们的入职之初,碰到了一位爱岗敬业,关心、支持
教师成长且有着扎实的人文功底的崔国久校长。
读书之好——益智、长才、怡情
李树吉
读史以益智
“读史使人明智。”弗兰西斯·培根如是说。对他别的话尚无太
深感受,独此一句,于我心有戚戚焉。有一段时间,大约是上世纪80
年代前期,我集中系统地读了中国的史书。缘由是刚工作那会儿,读
过范文澜的《中国通史简编》,上中下三编,六册,也可能是十册,
竖排版,封面是浅绿色带暗纹的。基本对于中国古代史有了个比较清
晰的了解。范的这套书,脉络清晰,史料翔实,其中不乏有趣的历史
人物和历史事件。即以今日之眼光看,仍然比很多专门的历史教科书
好得多。但范是当时唯一得宠的历史学家——中共九大的中央委员,
他的书又是遵毛泽东之命而作,在当时被视为最权威的,其中很多观
点是受苏共影响而以阶级斗争的观念来衡量一切的。这一点当时我是
不可能懂得的。还是后来又看了吕振羽的《中国通史》和翦伯赞的
《中国通史简纲》,才知道史界也是有许多不同观点的。读书者尤不
可持门户之见,或孤陋寡闻不知天外有天,或拘执一端而排斥其余,
这都是治学的大忌。为什么不读读真正的历史呢?那里面自然会有正
确的答案。这时“文革”已经彻底结束,文禁初解,百废待兴。1980
年前后中国的出版界是真正出了不少好书的。像古籍出版社重印的一
套竖排版二十四史。那时我月薪只有区区的四五十元,一套《史记》
虽说只有二十几块钱,但这是我一个月差不多一半的收入。纵使嗜书
如命,也还是舍不得买一套。好在学校都有。我就借了来读。这一阶
段,集中读了《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宋
书》、《南齐书》《陈书》和《资治通鉴》等。
恰好当时因刚刚否定“文革”,因而也有很多人进而否定毛泽
东,甚至各种对毛泽东本人进行人身攻击的话也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记得好像是1981年纪念共产党诞生六十周年,《人民日报》以一大整
版的篇幅刊登了黄克诚的文章。文中比较客观地评价了毛泽东在中国
革命史上的巨大作用和是非功过。其中尤其举了1927年三大起义的例
子,说明是历史选择了毛泽东。而毛泽东的主张之所以符合中国国
情,是与他真正读懂了中国的历史,真正了解透了中国人的内心需求
分不开的。黄是1959年庐山会议被当作“彭德怀反党集团”二号人物
而被整倒的。如果单以个人恩怨而论,他是最该怨恨和否定毛泽东
的,但是他没有。他在否定毛泽东成为“时髦”的那个特定的时期,
公开站出来讲了非常中肯的公道话,这既表现了他个人的坦荡胸怀、
高风亮节,也显示了他敏锐而独到的历史眼光。这件事坚定了我喜欢
读史的信念。在1980~1990这十年里,我除了读其他书以外,通读了
二十四史,还读了《左传》、《国语》、《战国策》、《清史稿》和
一些文人笔记,其中不乏一些稗官野史,如《明季北略》、《明季南
略》与《蜀鉴》等。因为鲁迅曾经反复强调“正史脂粉太浓”遮住很
多历史事实,而野史却常常从字里行间透露出历史的真实面目。这一
段读史的经历除了让我了解历史以外,还让我学会读书:就是集中精
力和时间读透一类书,要比浮光掠影地随意乱看有效得多。
后来我又重新研读《史记》,从不同的角度,发现这部史学巨著
与文学巨著的更深层的价值。我从司马迁独创的本纪、世家、列传的
体例,尤其是其中几篇突破体例规则的特例中,发现司马迁独到的进
步历史观:比如,本纪多用于记述帝王,但是,他却用本纪来记述项
羽的一生;再如,世家多用于记述诸侯王,却有两篇特例,一是《陈
涉世家》,专为失败的反秦英雄陈涉作传,一是《孔子世家》,专为
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巨人孔子作传;再如《货殖列传》,内容讲
的是商业史,这说明,尽管司马迁的思想取向是崇尚儒家,但是他并
没有被当时以儒家为主导的鄙视商业行为的固有观念左右,而是根据
对社会发展的贡献来决定传记的类别,这表现了他远超出众多史家的
卓越历史观,此为超拔的史识。我又从司马迁的思想取向角度,研究
他对待董仲舒、公孙弘等大儒的态度,发现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司马
迁,并不完全以儒家的爱憎来影响这些传记的客观性,而是能够将主
观的好恶与客观的记述既有机结合又适当区别,写出垂范后世的信
史,这是他独有的伟大的史德。我还从《项羽本纪》、《淮阴侯列
传》、《李将军列传》、《魏其武安侯列传》等精彩篇章里发现,在
真实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记述中,那些令人刻骨铭心的细节描写。
有了这些精彩绝伦的细节描写,才让这许多历史人物在两千多年后的
今天,依然在读者的眼中那样鲜活饱满,呼之欲出,这是他独特而高
超的史笔。
史识、史德、史胆、史笔,这是一个优秀的史学家必备的品质。
纵观中国的历代史书,看中国的历代史家,能够得上这四美兼具的实
在是凤毛麟角。故而以后历代的正史,多有粉饰不实的阿谀之笔。读
史书,确实能够教给我如何认识人性,认识社会,这是人生的大智
慧。
泛而专,令人长才
1978年虽说已经由生产建设兵团改回到国营农场,但长期实行的
那一套令行禁止的军队作风依然根深蒂固。工作岗位的变动,根本不
顾及个人情趣,而是全凭革命需要,组织做主。二十几万知青大返
城,造成了农垦系统众多的中小学师资奇缺。因为即便众多知青的佼
佼者们在的时候,我就常常被请到学校讲课,所以这时候,我自然被
学校领导看中,被调进学校当了老师。而这时候,我已经工作了九
年,真正是个老工人师傅了。
最初当老师时,我没系统地学过语言知识。当然更分不清语法修
辞逻辑的具体性质与彼此之间的界线。同办公室的几位为一个句子中
的谓语宾语什么的争论不休时,我听得云里雾里,头皮发麻。那时节
专业书籍也少得可怜。好在当时的几本语文教学杂志如《中学语文教
学》、上海的《语文学习》、山西的《语文教学通讯》、还有一本浙
江的《语文战线》,它们当时的办刊方向都是针对全国的师资状况
的,每一期都刊有不少的语文练习题。那时全国的师资状况都差不
多,合格的师资极少,多数教师是“文革”前或“文革”中毕业的初
中或高中毕业生,即俗谓“老三届”。而我只是1969年毕业的初中
生,俗谓“小六九”,连老三届的门槛也进不去,学业底子之薄弱可
想而知。
面对如此的困境,怎么办?我的习惯是拿到一本教学专业杂志,
不管别的,先做那些杂志上的题。题目做得多了,感性的东西积累得
就多,再去研读基本理论,可谓一点就通,触类旁通,一通百通。这
个效果,既得益于疯狂做题,也得益于先前的广泛阅读,语言理解力
比较强,语言积累比较厚实。
做题增加感性积累,更要有系统的理论素养。在那个时候,不要
说离职学习,就是在职读函授,也非常困难,因为那时全国也没有几
家大学开办面向社会的成人教育。唯一的学习途径就是自学。那一段
时间,我自己啃下了不同版本的几套《现代汉语》教材,有哈师大
的,也有东北师大的,还有一套是当时全国众多高校通用的廖旭东、
黄伯荣主编的《现代汉语》。几套高校的汉语教材啃下来,让我对现
代汉语这门专项知识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而且通过对不同教材的比
较研读,更让我对国内不同语法流派各自的说法有了比较完整清晰的
了解。再加上平日的多读多练,在汉语知识及运用这个单项教学与训
练中,我是得心应手。
因为我不是科班出身,学历又低,故在当时的农垦教育系统没有
人会看到你,更别提重视你。那年头不要说中文的本科专科,就连刚
刚从中等师范学校毕业的小年轻,都会比我受重视。那一句名言说得
好,只要你自己不倒下,没有人能够把你打倒。机会青睐有准备的
人。准备是什么?是勤奋的工作,勤奋的学习。在刚刚踏进教学岗位
的头五年里,我自己系统地学习了现代汉语、古代汉语、中国古代文
学、中国现当代文学、教育学、心理学、语文教学法、逻辑学、中国
古代文论、文学概论等高等师范的全部教材,而且每一门课程都研读
了不止一种教材。有了这个底子,在当时,学校缺人时,我一个人语
文、历史、政治、地理、生物都教了。而且在管理局、总局两级统考
时,都获得了很好的成绩,开始入了管理局教育处教研室几位专家的
法眼,被他们惦记上了。
一个重要的契机是教材会考。估计这个考试是上个世纪80年代全
国各省都曾有过的。背景是中小学的师资普遍比较弱,学历合格的教
师比例极低。但是又不能等,为了淘汰一部分完全不能胜任教学的
人,也为了激励更多的在职教师努力学习,掌握必要的专业知识技
能,最起码是掌握所任教学段的教材,故当时各省都进行了在职教师
的教材会考。这场考试,前后持续了有七八年。当教材会考这一通知
下达时,在众多的无学历教师中掀起轩然大波。最普遍的反应是抱怨
上头太能折腾人了。
而这次考试恰好是我的一个重要的机会。1982年,因为特殊的缘
由,恰好我同时担任初二、初三两个年级的语文教学。所以在这年春
天的考试中,我没费什么劲儿就考了九十多分,在全管理局三百多参
加考试的初中语文教师中名列第二。当时省里最初定下的合格标准是
75分,后来又调整为80分,全局据说只有不到30人达到80分这个标
准。面对这个严峻的局面,管局教育处那些忧虑深重的领导们研究决
定,利用寒暑假,举办初高中教师教材考试辅导班。而我,则由于这
次的显赫高分被聘请为初中的授课教师。在近三百人的大课堂里授
课,这是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下的演出。虽然缺少经验,但是有比较
厚实的基础,故而面对数百位年龄长幼有别、学历高低错落的同行
们,能够准确翔实地上好这一次的辅导课,受到了全体接受培训的老
师们的欢迎,也受到了局教研室领导的青睐。此后十余年间,即成为
各类教师培训班的授课教师。
现在的函授教育,由于种种众所周知的原因,常常受到社会各界
人士的诟病。但当初我考进的时候,可是争夺异常激烈。我们省农垦
总局就明文规定:在省级教材会考不过关(80分)之前,取消参加各
类成人教育入学考试的资格。因此,我可以自豪地说,我没有上过正
规的全日制大学,专科本科都是一路函授过来的;但是我的文凭的含
金量,绝不比任何大学本科全日制生的低。1986年,我参加本科函授
入学考试。当年哈尔滨师大和东北师大都招函授生,哈师大招收1200
名,东北师大招收70名,难易度显而易见。但是我毫不犹豫地填报了
东北师大。最后,在以全日制专科毕业者为主的数千名考生中,我以
高分顺利地考进东北师大,这一年,东北师大在黑龙江省实际只招了
60人。
在东北师大函授就读期间,有件事很能说明问题。这一学期开设
了中国现代文学,这是中文专业的主干课程,专科本科都要开的。但
是众多的同学估计是惯性所致,强烈要求授课的教授们给列出一个考
试复习范围。教授们被逼不过,开出了一个单子,列出了各类型的题
共60余道。大家还觉得范围太宽,要求再小一点。教授们满足了同胞
们的要求,又再小一点,只剩下不到30道题。于是众人皆大欢喜,翻
书,作答案,背答案,忙得口角直冒白沫。看人家背得这样专注,又
这样流畅,我心里直发毛。我不会干这个,我从来不会做抛弃全体只
背少量题的聪明事儿。我的办法是,看书,看所有的相关材料,自己
理出一个或详尽或简要的纲。两本现代文学史,六本现代文学作品
选,还有教授们推荐的作品目录,在一个学期内,除了繁重的教学工
作班主任工作还有杂七杂八需要应对的琐碎事以外还能有多少时间再
去读书,何况是几百万字的阅读量?也难怪人们愿意找捷径。但对我
而言,现代文学史,我已读过各种版本的教材不下五种;现代文学作
品,那些经典作品也读过不止一遍了,真正是第一次接触的作品,绝
不会超过10%,其余的,也不过是复习而已。任务明确,重点明晰,剩
下的只是如何操作了。极具喜剧色彩的是那一次中国现代文学结业考
试,一张试卷只有五道大题,全都是详答的论述题,五道题相当于是
在两小时里连做五篇小论文。试卷一发下来,那些背得口角吐白沫的
哥们儿全都傻了眼。结果可想而知,历来被认为比较容易学的中国现
代文学,在全大班三省一区(内蒙古)二百一十多人里,居然有六十
多人不及格,要补考!要知道,我这些本科函授的同学们,这都是些
什么人!在恢复高考的最初几年里,每年全国录取的大专以上人数只
有三十几万,还远不及现在每年重点大学录取的人多。若按考生和录
取的比例来看则是10:1或者更大。也就是说那时的高考,考上专科比
现在考上重点大学还要难得多。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在考他们都学
过的中国现代文学这门课时,居然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不合格,要补
考!一场考试涂抹上类似黑色幽默的喜剧色彩,其实是以众多人的悲
剧遭遇为代价的。当然,我不在其内,我这一科的成绩是93分,是二
百多人里唯一的90分以上者。
在我从教三十多年间,一直都是被考的人。教材过关,要考;学
历过关,要考;各类名师评选,同样离不开考。整天在考学生的人,
自己怎么会怕考试呢?考试,当然要担风险。而凡是风险,也一定蕴
含着机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没有考试,你拿什么让人看到你有
什么优势?而考试的优势,靠的就是平时的广泛涉猎与深入研读,靠
的就是每一点滴的学识与技能的积累。
有人常常羡慕那些名师在课堂上左右逢源谈笑解难题,这固然有
教学机智或教学风格的因素,但倘使胸无点墨或肚里储备不多,再多
的机智恐怕也会酿成虚言矫饰牵强附会的笑话。若连可信度都成了问
题,还提什么教学艺术?所以,我坚信:只有辛劳的付出,才有教学
艺术之花的盛开。而广泛读书,精读深研,实在是很切实很有益的付
出。是谓之:泛而专,令人长才。
读书的最高境界——怡情
读书若完全没有功利心,恐怕不切实际,益智长才,都是切切实
实的为用书而读。但若只局限于利用,这样的读书则很难让人愉悦。
阅读,作为人类的一种高尚的精神活动,就在于它的非功利性。非功
利性的读书,就是完全从兴趣出发,抛弃狭隘浅薄的功利目的,这才
是读书的最高境界。即便是有切实作用的阅读,也有不少是由兴趣引
发,在具体的阅读中首先是收获了快乐,同时也增长了学识和技能。
照黄庭坚的话说,是“三日不读,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
如果一个人没有名利需求了,便不读书了吗?这样的读书,实在
如贾宝玉所骂的,陷入“国贼禄鬼一辈”中了。其实,我在以往的阅
读中,尤其是日常的读书,很少抱着明确的功利目的,多是兴之所
至,信手拿来,开卷便觉有趣,读进去而趣味渐深。而思想便在这入
迷一般的阅读过程里受其陶染,语言也在品味读物的过程中日积月累
逐渐丰富。我读诗、读史、读散文、读小说、读美学、读名家字帖、
读天文地理、读民俗风情、读古代文人笔记、读当代哲人笔谈,甚至
读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都是由兴趣入手,才逐渐有了感觉,有了共
鸣,有了深悟的。
阅读,应该成为我们人生的几大要素之一,即使不为解答疑难,
不为提高自己的学识和思想水平,单为悦性怡情,也是非常有价值的
精神活动。虽然自觉离这一境界远之又远,但我愿意把它作为读书的
最高境界来追求,如果必须用一个时间概念来限定,那就是——终
生。
我的学习生涯
张松才
人的活动如果没有理想的鼓舞,就会变得空虚而渺小。

——车尔尼雪夫斯基
1965年,我出生在南方海岛的一个偏僻乡村,村里大多以农作和
手工艺为业,父母一年到头辛苦劳作也只能使家人勉强度日。“好好
读书争取跳出农门”是母亲自小对我灌输的理念。
1972年春季,我刚开学读小学一年级时正值“文革”时代,那时
海岛乡村学校师资力量相当薄弱。一个拥有8个班,十多位教师的乡村
学校里仅一个是正规师范院校毕业从教的公办在编教师,其余大多都
是临时代课或民办教师。教学管理上也远远没现在抓得紧,学生们早
上7点半到学校,一个上午只安排三节教学课,在第二节与第三节课之
间有一个45分钟的大课间,供孩子们回家帮在外务农的家人烧好中
饭。下午也只安排二节课,三点钟就能放学回家。记得我是从三年级
开始,父母亲就开始让我做家务。因此,从10岁开始,我就与大多学
生一样,一边读书一边要烧中饭。下午三点从学校回来后,也是没时
间做家庭作业,往往是几个孩子结伴着一起,帮家里干些去荒场割
草、上山捡干松果、下自留田为自己种的菜浇点水等轻松的活,当然
伙伴们在劳动中也不忘记娱乐。只有在晚饭后,才有时间在煤油灯下
看些书,做点少得可怜的家庭作业。
小学一年级入学时我们班共有70多个同学,当时还没实施义务教
育,当成绩差学习跟不上时,家里需要劳动力或因家穷出不起学费时
就能退学。因此到小学五年级毕业时,我班只剩余25个人。小学毕业
时也没参加过升学考试,就全部进入了初中。
我当时就读的初中,也就是跟小学办在一起的代帽中学(海岛没
教师,因此办学都凑合着),初中的教师也是从10多个小学教师矮中
取长挑选的。当时我们的初中只开设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
学、政治六门功课,没有历史与地理、生物等教师。教语文的洪老师
当时已年近四十,但不会说普通话,因此从没教过我们汉语拼音;教
英语的张老师刚二十出头,是位城镇下乡锻炼的知识青年,当时她自
己也没学过英语(学校找不到英语老师,村里就硬把她拉来的),教
英语单词发音时在自己的教科书中密密麻麻注释着中文,死记硬背
的。因此,我的英语与语文的音标根基极差,发音极为不准;教化学
的杜老师是一位部队家属,来自山东,受过一定的教育,也有一定的
教学经验,空时还帮我们学中文拼音;教数学的刘老师也是一位部队
家属,是我们初中所有老师中最有水平的,对我们的要求也最严,教
完初中二年级数学后还给我们开小灶补了解斜三角形等初三年级的数
学,她还教我们政治学科。
由于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大家都努力地学习着,也从没计较过老
师教学水平差什么的。到了初二最后一个学期(当时我们初中才二
年),学校也开始抓紧,要求我们上夜自修。当时我是班里成绩最好
的,老师们对我的期望很大,教学之余还常常给我布置额外的作业。
我也喜欢学习,准能按时达到老师要求。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学
习的一幕:有一个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被一道几何题难住了,
苦思冥想半个多小时还没想出结果,当时也没有放弃;这时母亲叫我
去姑姑家拿件东西,我一边走路上一边思考着那道几何题,回来的路
上灵光一闪,思路来了,几何题也就解出来了。当时的那种高兴快乐
的情景至今难忘。
学习给了我快乐,也伴我成长。每当自己松懈的时候,老师的教
诲、父母的愿望都会成为自己努力学习的动力。初中毕业后,我成了
班上唯一考上县重点高中的幸运儿。
我们应当努力奋斗,有所作为。这样,我们就可以说,我们没有
虚度年华,并有可能在时间的沙滩上留下我们的足迹。

——拿破仑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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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oject Gutenberg eBook of Dead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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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Deadline

Author: Walter L. Kleine

Illustrator: John Schoenherr

Release date: September 7, 2023 [eBook #71586]

Language: English

Original publication: New York, NY: Royal Publications, Inc, 1957

Credits: Greg Weeks, Mary Meehan and the Online Distributed


Proofreading Team at http://www.pgdp.net

*** START OF THE PROJECT GUTENBERG EBOOK DEADLINE ***


DEADLINE

By WALTER L. KLEINE

They had 70 days to prepare a landing


strip. Physically, it was impossible.
Psychologically, it was even worse!

[Transcriber's Note: This etext was produced from


Infinity September 1957.
Extensive research did not uncover any evidence that
the U.S. copyright on this publication was renewed.]
Walter L. Kleine is doing
graduate journalism work at the
University of Iowa. He reports that
the courses in current magazine
practice, magazine article writing,
and magazine fiction writing keep
him so busy that he has hardly
any time left to write science
fiction. We think Kleine is one of
tomorrow's big name writers; and
in Deadline he takes a new and
individual approach to the old
problem of setting up the first Mars
base.

Helene Donnelly handed me a cup of coffee, but didn't pour one for
herself. I could feel her eyes on me as I drank.
Finally she said, "For God's sake, Marsh, you could say something."
I could. Yeah. As the implications penetrated, the coffee slopped over
the rim of the cup. I emptied it quickly and gave it back to her. "How
about a refill?"
She refilled it and gave it back to me. "If we haven't got a chance,"
she said slowly, "I've got as much right to know as you do. Marsh,
have we got any chance?"
I set the coffee down and stood up. I shrugged and spread my hands.
"Ask me that seventy days from now, if you're still around to ask, and
I'm still around to answer. Then maybe I can tell you 'yes.' Right now,
I just don't know. This wasn't included in the plans!"
She didn't answer. I walked forward and stared out over the crushed
cab at the blue-white CO2 ice of the Martian north polar cap.
Seventy days. That was the deadline—the physical deadline. It really
didn't matter too much. Mechanically, we'd either make it to the
equator and carve out a landing strip for the other two ships, or we
wouldn't.
We might make that deadline and still miss the other one. The
psychological one.
My wife was dead. So was Helene's husband. So were the Travises
and the Leonards.
That left just me and Helene, and according to the reasonably well-
proven theories of space-crew psychology, she would have to replace
my wife and I her husband. It was supposed to be easy, since we
wouldn't have been in the same crew if we weren't known to be more
compatible than ninety-nine and nine-tenths percent of the world's
married couples.
I pictured her in my mind and tried to superimpose "wife" on the
image. It didn't work. I gave it up. Maybe later; it had all happened so
fast....

Four days ago, the eight ships of Joint Martian Expedition One had
gone into orbit around Mars.
Four men and four women in each ship; forty of the most stable
marriages discoverable at the present state of the research which
had resulted in using the "stabilizing influence" of marriage to
stabilize space crews.
Three of those ships were equipped with the streamlined nose-shells
and wings necessary to make actual landings on Mars. Number One,
my ship, was supposed to make the first landing, on skis, near the
edge of the north polar cap. We carried a pair of double-unit sand-
tractors, each of which had quarters for four in the front section and
carried a featherweight bulldozer on the trailer.
We were supposed to report a safe landing by radio, proceed
overland to the equator, and carve out a landing strip, in seventy
days. If the radio didn't work, we were to touch off the remaining fuel
in our tanks, after we had everything clear of the blast area.
Right now, a mile or so behind us, the drives and fuel tanks of
Number One were sending merging columns of smoke high into the
thin Martian air. A magnificent signal.
Only we hadn't touched them off.
And they couldn't have ignited on contact and still be going like that.
They couldn't have gone much before Helene and I came to, about
seven hours after we hit.
About half a mile in front of us one of the bulldozers lay on its side, a
short distance from the wreck of the nose section, slashed open
where the tractor had come through it diagonally, missing Helene and
myself by inches. The 'dozer, the wingtips, and the tractor unit, which
we had climbed into, were the only things left remotely intact.
It was a real, genuine, gold-plated miracle.
I didn't know how it had happened, or why. It occurred at the first
shock of landing, and that was the last either of us remembered.
Maybe one of the skis collapsed. Maybe one of the drives surged
when I cut it back. Maybe there was a rock hidden under the ice.
Maybe the ice wasn't thick enough. Maybe a lot of things. We'd never
know.
It was small comfort to be sure that according to both the instruments
and the seat of my pants there was nothing wrong with my piloting.
That didn't matter. Sixty more people would very probably die if we
didn't do the probably impossible. The other ships wouldn't have
enough fuel to pull up and get back in orbit if they came down and
discovered that the landing strip wasn't there.
"So now what?" Helene finally broke the long silence. "We've looked
around and picked up enough pieces to maybe get us there. You're
the boss; you know how you want to do it, but I've got to help you.
How about letting me in on the secret?"
I swore silently at the guy who had decided that the younger half of
the crews should be conditioned to look to the older half for
leadership in emergencies. In space you don't want leadership; you
want coordination and automatic cooperation. "Okay," I said, not
turning, "I'll tell you. But are you sure you'd rather not remain in
blissful ignorance?" I regretted the sarcasm instantly.
"I'm old enough to know the facts of death."
"I'll take your word for it, kid. Hell, you already know. Six thousand
miles. Seventy days. With just two of us, it'll probably take thirty of
them to hack out a strip. It's simple arithmetic."
"I know that, Marsh, but what do we do about it?"
"Get some sleep. Then we'll pick up what pieces we can find and jury
rig anything we can't find pieces of. When we find out how much fuel
we've got, we can figure out how fast we dare travel. We should be
able to find all we can carry; the tanks were self-sealing. When we're
sure we've got it all, we take another eight hours sleep and pull out.
From then on we run around the clock; ten hours on and ten off, until
something blows up. If anything does, we're probably done.
"So maybe we've got one chance in fifty. Maybe in a hundred. A
thousand. A million. It doesn't matter much. Let's get our sleep, and
while we're at it, we might try praying a little. This is a time for it if
there ever was one."
She was silent a moment, then said, "You know, Marsh, you haven't
told me a thing I didn't know?"
I nodded.
"I'm sorry. I'd almost hoped you might know some way out that I
haven't been around long enough to pick up."
I didn't answer. I didn't have to. I'd said enough for a month already,
and we both knew it.
My speech left an odd feeling in the pit of my stomach. Space crews
are not selected for their talkativeness. In space, there is next to
nothing to talk about, and a large part of pre-space training consists
of developing the ability to be silent. Another part consists of
eliminating as much as possible of the remaining necessity for
talking.
So many words, meaning so little, amounted almost to blasphemy,
but somehow the situation had seemed to call for them.
It was not a situation normally encountered by space crews.

The sounds behind me said that she was unfolding the beds, inflating
the mattresses, and then slowly stripping off the three layers of her
spacesuit "skin." I waited until I heard the peculiar "snap" she always
made when she removed the inner layer, then turned and began
removing my own spacesuit.
Space crews are normally nude when the situation does not require
spacesuits. It saves weight.
I watched her closely as she hung up the suit and crawled slowly
between the covers, and tried to feel something remotely resembling
passion. I remained as cold as the thin Martian air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rubber-fabric envelope around us.
I gave up the attempt and tried to convince myself that desire would
come later, when we got things organized better and the shock wore
off. After all, that had also been included in our training.
I shrugged off the rest of my suit and hung it up carefully, strictly from
force of habit, and slid into the bunk below hers.
I couldn't sleep. I could relax a little, but I couldn't sleep.

I've been in space a long time.


Eleven years. And five years in training before that. I flew the third
ship around the moon and the second to land on it. I flew one-sixth of
the materials that built Ley, the first "stepping stone" satellite, and
one-twentieth of those that went into Goddard, the second. I didn't
bother keeping track of how much of Luna City got there in my ship. I
flew the first and last ship around Venus, and brought back the report
that settled that mystery—dust. Those were the old days; the days of
two-couple crews and the old faithful Canfield class three-steppers—
the "cans."
The days, too, of the satellite-hopping Von Brauns—each of which
consisted of a Canfield crew can stuck on the end of a six-hundred-
foot winged javelin with two dozen times the cargo space of a
Canfield. The "super-cans."
Just four of us then; myself and Mary and Ted and Belle Leonard.
Four who might just as well have been one.
Then Mars.
Not that we were ready for it; just that it was a financial necessity to
the rest of the project, with Venus eliminated from the picture. Taxes
kept us in space. The scientific value of Ley and Goddard and Luna
City wasn't enough for the tax-paying public. They didn't want ice
cream; they wanted a chocolate sundae, with all the trimmings.
Apparently our public relations people couldn't tell them that the fact
that we could get that far in eight years, without an accident, did not
necessarily mean that we were in a position to shoot for Mars.
So we shot for Mars.
Ships were no problem, of course. A Canfield could have made it
from Goddard to Mars and back, and wouldn't even have needed its
third stage to do it.
We got the first seven of the new Lowell class ball-and-girder "space-
only" ships—the "cannonballs"—and modified the daylights out of
three old Von Brauns, for landing purposes.
The crew was the joker. We had to have forty people trained
specifically to make the observations and investigations that would
justify the trip. Most of the operating crews either didn't have enough
training or lacked it entirely. The crews that had started training when
we first saw this jump coming weren't ready to be trusted farther than
Ley.
So we set up four-couple crews; two old and two new, much against
our better judgment. It worked out better than anybody had seriously
expected, but somehow, even after three years in the same can, eight
never became quite as nearly one as four had been.

Helene Donnelly wasn't sleeping much, either. Not a sound came


from the bunk above me. Normally she was a rather restless sleeper.
She would be thinking the same things I was; in spite of her relative
inexperience, she knew the score. She would be half-consciously
looking for me to "do something," even though she knew there was
nothing I could do that she couldn't handle just as well.
Damn the guy that decided to implant that tendency in the younger
crew members!
I wished there was something I could do to reassure her enough to
nullify the effect, but there was nothing. She knew the score.
She knew that mechanically we would either make it or not make it.
She knew that it was psychologically impossible for two people
conditioned to married life in space to continue to exist in sanity in
any other relationship.
"Recombination" had been pounded into us since we first began
training.
We were lucky in a way. There was only one possible recombination.
Yeah, lucky.
Helene Donnelly was a good kid, the best. But she was just that. A
kid. If we didn't make it, she'd never live to be old enough to vote.
She'd been in training since she was fourteen.
I'm almost thirty-five. I don't look it—space doesn't age you that way
—but it's all there.
I could have recombined with Belle Leonard. It would have been
awkward, but I could have done it. Helene could have recombined
with Ed Travis without too much trouble.
But this way—
If we didn't make an honest recombination soon—not just a going
through of motions—all the training and conditioning in the Solar
System wouldn't be able to prevent us from feeling the terrible sense
of loss that normally comes with the death of a loved one.
I was beginning to feel it already.

Helene spoke once while we poked through the wreckage the next
"day."
She said: "I've found the rest of the welding torch. It works." She
didn't have to. I could see the cloud of steam from half a mile away.
When we returned to the tractor she took off her helmet and went
through the motions without any hesitation, but obviously without
feeling any more than I did—just the slightly damp contact of cold
lips.
"I'm not tired," she said, "I'll start driving." She put on her helmet and
climbed down through the airlock.
I hung up my helmet and started to peel off the rest of my suit, then
stopped and went to the forward window. I tried to imagine a certain
amount of grace in the movements as she clambered up the side of
the cab and got in through the hole I'd cut in the crumpled roof. But
I've never known anybody who could move gracefully in a space suit.
Except Mary.
Helene was not graceful. Not even a little.
I watched her start the engine and warm it carefully, constantly
checking the instruments. There isn't much that can go wrong with a
closed-cycle mercury vapor atomic, even when the reaction is
catalytically maintained to keep size and weight down. But if anything
did go wrong, it would probably stay wrong. We didn't have any spare
mercury.
After we'd been moving for about fifteen minutes, I went aft and
checked the 'dozer. It was riding nicely at the end of a towbar that had
been designed to pull the trailer it was supposed to have ridden on. If
it would just stay there—
I watched for a while, then finished peeling off my suit and crawled
into my bunk.
I still couldn't sleep.

It took me an awfully long time to wake up. When I made it, I found
out why.
I'd only been asleep an hour.
"I knew it was too good to last," I said. "What blew up?"
"'Dozer brakes jammed," she said. "Something wrong with the
towbar."
That was fine. Perfect operation for twelve days; twenty-six hundred
miles covered. Then it had to give trouble.
I rolled out of the bunk. "Well, I didn't think we'd even get this far. Any
leaks?"
She shook her head.
Fine. That bar was a nightmare of pressure-actuated hydraulics. Very
small, very light, and very precision. I wouldn't dare go into it very
deeply.
Helene moved quietly to the other end of the compartment while I
struggled into my suit. It had been that way ever since we started.
We'd never tried to go through the motions after that one ineffectual
attempt. So far, it hadn't mattered. Driving required all our attention,
and after ten hours "up front" there wasn't much problem involved in
sleeping, no matter what we had on our minds.
Now it would matter. That bar could take a long time to fix, even if I
didn't go in very far. Helene would be just sitting around watching.
If she was my wife it wouldn't have mattered....
She waited until I was through the lock before she followed.
There were normal tread-marks for a hundred feet or so behind the
'dozer, then several hundred feet of shallow ruts. She'd disconnected
the 'dozer brakes and then moved forward and stopped slowly—using
the brakes on the tractor itself—to see whether the trouble was in the
bar or in the actuators on the 'dozer. I checked the actuators, brushed
out some dirt and sand, and reconnected, then tried to drive away.
The brakes were still jammed.
"So?" she inquired.
"So we take the bar apart."
"The tech orders were in Ed's head."
"Don't I know it!"
"I didn't think you knew anything about this stuff. Anything specific, I
mean."
"I don't."
"But you think you can fix it?"
"No, but I can't make it any worse."
She laughed abruptly. "True. How long?"
"Five minutes; five days. I don't know."
"No."
"Yes."
"Oh." She turned and went back inside.
I relaxed very slowly. Much too much talk again, and all about the
much too obvious. We could just as well have wound up at each
other's throats.
We still might.
I pulled off the outer layers of my gloves and turned up the heat in the
skin-thin layer remaining.
The bar was still jammed when I got it back together, sixty-seven
hours later.
"Well, disconnect the damn things and let's move out. We've wasted
enough time already." Helene's voice rasped tinnily inside my helmet,
barely audible over the gurgle of the air compressor on my back.

I already had the left brake actuator off when she spoke. For a
fraction of a second I wanted to go up front and slap her fool head off,
then I caught myself and disconnected the right actuator and climbed
onto the 'dozer. From now on, one of us would have to ride it, braking
with its own controls when necessary.
"Let's go," I said, and then, without thinking, I added: "And be sure
you give me plenty of warning when you're going to put on the brakes
or turn." I was getting as bad as she was.
She put the big tractor into gear and pulled out, unnecessarily
roughly, it seemed to me.
Of course, it could have been the bar.

The next day we hit the rough country. Rough for Mars, that is. Just a
lot of low, rolling hills, running at odd angles to each other, with an
occasional small outcropping of rust-red, eroded rock to make things
interesting. We'd known it was there; it was clearly visible through the
thousand-incher on Goddard. An ex-mountain range, they'd told us;
not enough of it left to give us any trouble.
They couldn't see the rocks, and they didn't know we wouldn't be
traveling according to the book.
It was obvious to both of us that riding the brakes on the 'dozer was
the rougher job, and called for the quickest reflexes, which I had.
Also, Helene had a hair-fine control over her voice, which I didn't
have. Long before we hit the hills, I knew exactly how much braking
she wanted from the way she asked for it. We couldn't have
coordinated better if we'd been married for years.
In spite of that, it was amazing how little ground we could manage to
cover in fifteen hours, and how little sleep we could get in the other
nine and a half.
Helene stuck to the "valleys" as much as she could, which saved the
equipment, but not the time. She couldn't avoid all the hills. Every so
often, we'd run into a long, gradual rise, which terminated in a sharp
drop-off. The tractor wasn't safe at an angle of over forty degrees. It
took anywhere from half a day to a day and a half for the 'dozer to
chew out a slot that the tractor could get down.
That was hard enough on us, but having to talk so much made it even
worse. We were usually all but at each other's throats by the time the
day's run was over. I usually spent three or four hours writhing in my
bunk before I finally dozed off. I very seldom heard Helene twisting
about in the bunk above me.

The hills ended as abruptly as they began, after less than two hours
driving on the thirty-fourth day. We still had almost eighteen hundred
miles to go.
"Clear ahead," Helene called back. "How fast?"
We both knew we couldn't possibly make it in the forty days we'd
hoped, and that if we did it wouldn't do us any good. We'd used up
slightly over six days' worth of fuel for the 'dozer cutting slots for the
tractor. There would be a balance between time and fuel that would
give us the most possible days to use the 'dozer, when and if we got
there.
"What's the active tank reading?" I asked.
"Point four."
Add that to the three inactive tanks, plus the two in the 'dozer, plus
the auxiliaries, plus the one remaining salvaged "extra" strapped to
the 'dozer's hood. Split it all up in terms of average consumption per
mile at a given number of miles per hour. Balance it against miles to
the landing site, days left to L-day, and 'dozer average consumption
per day....
Ten minutes later I called her and asked: "Can you take an extra hour
of driving a day?"
"If you can, so can I. You've got the rough seat."
I knew it was bravado; I did have the rougher ride, but she was a
woman, and not a very big one, at that. On the other hand, I didn't
dare assume anything but that she meant it. She was just itching for a
chance to blow up in my face.
"Okay," I said, "sixteen hours a day, and average fourteen miles an
hour. If your fuel consumption indicates more than point two over
cruising, let me know."
We covered another two hundred and one miles that day.
On the thirty-fifth day, we covered two hundred and thirty-one miles.
On the thirty-sixth day, we covered two hundred and twenty-four
miles.
On the thirty-seventh day, we had covered two hundred and seven
miles in the first fourteen and one-half hours.
There wasn't any warning, either in external physical signs or on the
tractor's instruments. One minute we were rolling along like a test run
at the proving grounds, and the next a four-hundred-foot stream of
mercury vapor under pressure was coming out the left side of the
tractor.
It lasted only a few seconds. That was all it had to.
I sat and stared for several long minutes, blinking my eyes and trying
to see something besides a pure white line. I heard Helene climb
slowly down from the cab and go up through the airlock, yet I really
didn't hear anything at all.
Finally I got down and turned on my suit light and took a look at the
hole.
There wasn't much to see. The hole was no bigger than a small lead
pencil, and I probably wouldn't have been able to find it in the dark if it
hadn't been surrounded by a slowly contracting area of white-hot
metal.
We were lucky. We were incredibly lucky. If that mercury had come
out at an angle either one degree higher or lower than it had, we'd
have been minus a tread or a chunk of the tractor's body.
I didn't let myself think of how much good that was going to do us,
without an engine, or what could keep us from each other's throats
now.
I snapped off my light and went inside. There was certainly nothing
we could do tonight.
Helene hadn't even taken off her helmet. She was sitting cross-
legged in the middle of the floor, hunched over, with her helmet buried
in her hands as she might have buried her face in them if her helmet
hadn't been in the way. When I got my own helmet off, I could hear
her muffled sobbing.

I didn't think; I just reacted. I reached her in one short stride and
hauled her to her feet by her helmet. I twisted it a quarter turn to the
right and jerked it off. I caught her by the collar as she staggered
backwards and slapped her hard across each cheek; with my open
palm on the left, backhanded on the right. I let go of her and she
slumped back to the floor.
"Snap out of it kid," I said harshly. "It isn't that bad." I turned away
from her and began to pull off the rest of my suit, starting with the
heavy, armored outer layer of my gauntlets.
I had the inner layer half off before she finally spoke: "Marsh?"
"Yes?"
"I'll kill you for that."
"You frighten me."
"I'm not kidding."
"I know you're not, kid. You're just not thinking straight at the moment.
You wouldn't be here if you were the type that could actually commit
suicide, when it came right down to the fact."
"We're dead already."
"Then how do you expect to kill me?"
"It will be fun trying, Marsh."
It finally hit me that this was asinine, childish, and getting nowhere in
a hurry. "Hell, kid," I said. "We've still got an engine in the 'dozer. It
can be done. Maybe not neatly, but it can be d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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