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語》

開始時，悅拿著 iPhone 快樂地聽著輕快的音樂，站在廚房那邊煮著晚餐。偶

爾，她會用 iPad 轉到飲食頻道看看怎麼煮食物，或轉到一些心理學的頻道，聆
聽現代夫妻相處之道。偶爾，她會心微笑，感受自己的幸福。

這個場景持續了大約 15 至 20 分鐘，不會超過三十分鐘。正式開場時，悅還在
忙碌地準備晚餐。就在晞最忙碌的時候，他走進了門口，這是他們週年紀念日。

悅：回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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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對啊

悅：我差不多弄好了。

晞：是喔，今晚吃什麼？

悅：牛排

晞：你煎牛排？

悅：對啊

晞：你欸

悅：我特地上 YouTube 學的

晞：謝謝你

悅：怎樣？

晞：挺好

悅：挺好嗎？

晞：讓我試試

悅：等一下啦

晞：不是啦，看起來挺好的，當然想快點開吃

悅：要有儀式感

晞：好！好！我待會再吃

悅：先去洗手

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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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煎牛排給我，那麽你自己要吃什麼呢？

悅：蘆筍

晞：蘆荀？

悅：對呀

晞：很難煮欸。

悅：我在 YouTube 上看好像還蠻容易的，就試試看

晞：便宜嗎？

悅：有點貴。

晞：不是當季的。

悅：什麽？

晞：我說不是當季食材，這個時間蘆筍可能會老了一點，比較難處理。

悅：那怎麼辦？

晞：你先放下，我幫你

悅：不用！不用！你坐下。

晞：你 OK 嗎？

悅：就說不用你幫忙，你就坐下吧！

晞：好好，不要生氣！我回去坐

悅：我懂你的！你不要亂說我生氣，然後就說我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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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我好端端怎會亂說呢，我只是關心我的晚餐

悅：不好吃的話頂多我就一個人全吃掉

晞：那我吃什麼？

悅：你吃牛排

晞：不吃菜無棒賽喔？

悅：偶爾沒關係啦

晞：是你說的

悅：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晞：當然記得！特地提早回來啊

悅：這麼機靈？

晞：週年快樂！

悅：週年快樂！

晞：嘩！看起來挺好吃的嘛！

悅：只是挺好而已？

晞：挺好就是挺好嘛

悅：唉⋯⋯真難侍候

晞：不要這樣說嘛，我之前有跟你說過吧

悅：我記得，你說你小學一年級剛開學的時候，有一天你媽媽買了一個香腸麵
包給你，你就說香腸麵包好好吃，你很喜歡，結果你小學六年的早餐都是吃香
腸麵包，你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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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就是啊

悅：那其實你可以跟你媽媽講啊

晞：開不了口嘛，那時候我爸我媽都要上班賺錢還車貸還房貸，想多聊幾句話
都沒時間，他們兩老上班已經這麼辛苦，沒必要找這些小事煩他們啦。而且我
也不是真的不喜歡吃香腸麵包，我是受不了每天吃，連吃六年而已，總之，對
我來說，挺好就是挺好，已經挺好啦

悅：就算是我也不能例外？

晞：好了好了，不要說了，剛才不是聊得挺好嗎，幹嘛扯到這邊，傷感情啊

悅：傷什麼感情，只是聊天

晞：我們聊別的

悅：聊什麼啊

晞：聊一下你的事情啦

悅：我的事情？有什麼好說啊

晞：說一下你的工作

悅：工作就工作有什麼好說的

晞：對了，你試用期到什麼時候的說？

悅：今天啦

晞：是今天嗎？

悅：是今天啊

晞：你怎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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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怎麼了？有什麼好說的？

晞：可是開心事！恭喜你啦

悅：也對啦！

晞：你應該開心一點！

悅：對啊！終於都過了！

晞：其實沒犯錯通常不會不給過吧。

悅：不一定啦⋯⋯你懂我的，上一次⋯⋯

晞：我知道我知道！沒事了啦！過去就過去了！

悅：不是啊⋯⋯我到現在，還是會⋯⋯

晞：過去了啦，過去了啦，我肯定！

悅：真的？

晞：嗯。

悅：我是不是在自找煩惱啊？

晞：不是啦⋯⋯你繼續說，說了會好一點的。

悅：我怕你不想聽

晞：我是你老公，你的事我全部都想聽，你繼續啊

悅：我是不是很麻煩啊？

晞：不會⋯不要傻啦，結婚十年了！還講這些？

6
悅：還沒

晞：什麼還沒？

悅：結婚都還沒到十年

晞：今天不就是了？今天結婚十週年啊

悅：不是！還未過門。

晞：什麼？

悅：分開辦的，十年前的今天是註冊，下個星期日的十年前才過門，所以下星
期日才是結婚十週年

晞：那今天算什麼

悅：註冊十週年啦

晞：挺好的！下星期又可以再慶祝

悅：下星期輪到你煮囉

悅：我們吃飯吧

晞：好呀

悅滿⼼期待的看著晞，晞也愉快地吃著晚餐，⼀會

晞：這個蘆筍挺好吃的

悅：是呀

晞：嗯

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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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沒有其他嗎？

晞：醬可以水一點

悅：我以為你喜歡吃鹹的

晞：鹹也可以

悅：不過呢？

晞：不過什麼？

一頓

悅：就是說你覺得怎樣

晞：現在也可以，不過淡一點好像更好吃

悅：是嗎？

一頓。

悅：始終沒你煮的好。

晞：不是啊，挺好吃的呀

悅：你剛才說太鹹啊

晞：不是，它又沒有到難吃，其實煮得難吃真的比煮得好吃更難，你又不是燒
焦了又不是放錯糖，更不是想要弄我就一定不會難吃啊⋯⋯現在倒是挺好吃的，
但要煮得「哇！好好吃啊！」這樣可不容易⋯⋯就是做菜這方面啦，其實要下很
多心思花很多功夫才能算是出色，要淡一點不是隨便加點水少下點鹽就行，還
有很多條件要配合。先不論味道、色香味還有色跟香呢，味道淡了會影響菜的
色澤和香味嘛！少一樣都不行啊，你做到味道淡一點，色和香俱全，就是大師
傅了，不可能這樣的啦，大師傅是很好，所以你只能是挺好！所以僅僅是味道
來說⋯⋯如果淡一點，味道可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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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哦

⼀頓，悅開始吃晚餐，晞看了看她

晞：覺得怎樣？

悅：好像真的鹹了點

晞：很難剛好的

悅：太鹹就不要吃，對腎不好

晞：不會啦

悅：要不要喝水

晞：好啊

悅去廚房拿⽔，晞看著悅的背影，鬆了⼝氣，開了⼿機看，⼩悅拿著⽔出來，
放下

晞：謝謝

晞：剛剛不是在聊你上班的事嗎？我們不如繼續聊下去啊

悅：挺好啊

晞：難得喔

悅：是有點不開心啦

晞：不是挺好嗎？

悅：Susan 啦

晞：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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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今天中午吃飯，我們幾個坐同一桌，一開始我和 Susan 還有一些話題，不
過斷斷續續的，後來 Amanda 來了，Susan 就轉跟她講話了

晞：她們在講什麼？

悅：在講日本的事啦，前陣子 Susan 去日本了，Amanda 也很喜歡日本，一有

長假期就會去，所以她們會講在哪裡買化妝品，去哪裡吃東西什麼的。

晞：這也難怪

悅：為什麼呀？

晞：你不化妝啊。

悅：也是啦。

晞：他們還講了什麼話題？

悅：吃東西。

晞：你吃素的啊

悅：我是不是有點孤僻呀，你別說是呀！我真的只是講講而已，我上班被人家
杯葛已經很不開心了！你別跟我講道理啊我跟你說！我要你的同理心不是你的
同情心呀！

晞：偶爾吧。

悅：我好像常常都跟同事沒什麼好聊的，他們都會講去哪裡吃飯啊，去哪裡旅
行啊，也會講講孩子啊，我總搭不上話，雖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想跟他們聊天，
他們講的事情真的很無聊呢！為什麼不關心些其他的呢？世界其實還有很多事
情值得他們關心嘛！烏克蘭戰爭啊？其實會影響台海局勢的喔！香港法庭新聞
他們也應該關心吧！你們講日本，為什麼不試著討論執政自民黨對中國和台灣
的最新取態呢？有很多事可以聊嘛？為什麼只停留在吃喝玩樂？這樣會不會不
是很好？

晞：不算是吧。

10
一頓。

晞：也挺好的啊。

晞：那你是不是想跟他們一樣？

悅：我不知道

晞：不能不知道啊

悅：他們談那些事我也不感興趣，他們談去哪裡吃牛排、吃海鮮，我是吃素的，
當然沒有興趣，談去旅行他們也只是談那裏去購物，我也不感興趣，孩子就更
不用說了

晞：哦

悅：嘿啊

悅：那我是不是要找些事跟他們瞎聊？

晞：我覺得你現在這樣也不是說不好，不過你會有點辛苦，你不太喜歡跟她們
講那些事情，難道和她們討論烏克蘭戰爭嗎？跟她們說這會影響台海局勢？難
道真的跟她們說香港法庭新聞嗎？要是她們都親共就麻煩了！你跟她們談日本，
難道她們會跟你討論執政自民黨對中國和台灣的最新取態？她們懂嗎？現在這
樣你會有點不開心，但是......已經挺好的啦

悅：我不知道啊

晞：你覺得有需要跟她們混熟嗎？

悅：但我覺得每個人都好像都挺聊得開的，但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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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想和她們聊天嗎？

悅：我也沒什麼跟她們說。

晞：有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悅：沒有啊。

悅：有時會聊到大家的老公

晞： 有什麼好講的呀？

悅：Ronnie 常常都為了孩子學習的事情對發她老公脾氣，最近還在考慮要不要
跟他離婚。Mandy 就懷疑她老公出軌，正在問身邊的同事要不要找私家偵探。
而 June 剛剛結婚，正在想要不要生小孩。

晞：那我呢？

悅：什麼？

晞：那你有沒有講一些關於我的呀？

悅：沒有啊

晞：沒有？

悅：沒有啊

晞：為什麼啊？

悅：什麼為什麼啊？

晞：為什麼不講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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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

悅：有什麼好講的呀？

悅：她們有多八婆你從剛才的對話就知道吧！還要跟她們說這些私人的事情？！
不用一下子大家都會知道！難道你想大家都知道你喜歡在被窩裏放屁嗎！我真
的不喜歡把家裡的事情到處說。

晞：哦，這樣也……你也講一下我吧！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不過你不講
也好，我理解你是想保護我，你對我還是挺好的，只是不讚我一下有點失望而
已。

一靜。

悅：好不好吃？

晞：挺好

悅：挺好而已

晞看了看悅，放下了⼿機

晞：不如我們認真的聊一下吧

一頓

悅：好啊

一頓。

悅：聊什麼呢？

晞：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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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那你想聊什麼？

晞：想聊什麼都可以

悅：那你講啊。

晞：講什麼好？

悅：你說想聊天啊

晞：好啊

晞：這種氛圍最好避免談太政治性或太哲學性的議題，上次談到存在主義哲學
時就差點離婚，暫時談些輕鬆無關緊要的話題吧！最近啊 Sino 說想結婚呢

悅：是啊

晞：不過他女朋友好像不太那個

悅：哪個？

晞：那個啦⋯⋯就是嫌他求婚不夠那個，嫌不是她理想中的求婚方式啦

悅：哇？那她有拒絕他嗎？

晞：沒有啊

悅：咦？也沒有拒絕他嗎？

晞：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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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那有沒有答應他啊？

晞：好像也沒有呢

悅：哇？怎麼回事？

晞：嘿啊

悅：那現在怎樣了？

晞：什麼怎樣了？

悅： Sino 他們

晞：我也不知道啊

悅：你不知道？

晞：對啊，我也不知道

悅：你不是跟他很好嗎？

晞：不算吧，他們和他比較好

悅：他們是誰？

晞：什麼？不就是他們嗎？

悅：你跳得這麼快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晞：不就是他們嗎？Sino 他們呀，我沒有很多朋友，你幾乎全部都認識吧

悅：你不能講清楚點嗎？

晞：你現在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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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要你說我才知道啊

晞：但你也知道我在說誰吧

一輪長沉默

晞：對呀

悅：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晞：剛才我不是剛說了嗎？

悅：你說了些什麼？

晞：什麼？你沒在聽嗎？

悅：我有聽呀

晞：就是啊

悅：你只是講了 Sino 的事

晞：那⋯⋯不然呢？

悅：講你自己的事

晞：我⾃已的？

晞：當然啊！你說想真的想聊天！你聊人家的事情幹什麼？

晞：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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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

晞：我愛你

悅：我也愛你

悅：沒有了嗎

晞：你想說什麼？

悅：你沒有事情想跟我聊嗎？

晞：不是.….. 如果我現在說我沒有什麼跟你說，這句話的含義比「我沒有什麼
跟你說」嚴重得多...... 嚴格來講，我們可以繼續無止盡地瞎聊下去，直到永遠，
但是我們真的要繼續這樣毫無營養地聊下去嗎？

晞：我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悅：不是吧......我們是不是有問題？

晞：有問題？什麼問題？

悅：你跟我沒話題

晞：不是啦！我們很多話題

悅：有什麽話題！你說啊

晞：剛才我們不是在說嘛，還蠻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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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你只有講 Sino 的事情啊

晞：那講 Sino 的事情之前我們還有聊其他事情啊

悅：聊了些什麼？

晞：就是在講那個呀

悅：就是不知道在講哪個！

晞：那個！你在講你的同事吧

悅：那我講了什麼

晞：阿 June 他們的事吧

悅：什麽事情

晞：我忘了

悅：就是呀

晞：那是其他人的事！都不重要

悅：那你之前講了什麽

晞：我就說…...蘆筍挺好吃的

悅：就是這樣？

晞：就是這樣啦！

悅：我們是不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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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什麼？又有什麼問題

悅：那怎麼辦

晞：我不知道啊

悅：我們要不要去見輔導呀

晞：什麼輔導？

悅：我也不知道，婚姻輔導之類的

晞：什麼？可能要吧

悅：是嘛

晞：但是為什麼你覺得要去見輔導呢？

悅：我們結婚差不多十年了，現在沒有話題啊

晞：我先上網找一下資料

悅：好呀

晞：嗯

悅：但是見到輔導我們要講什麼呀？

晞：什麼講什麼呀

悅：就是我要怎麼跟他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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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什麼怎麼跟他說呀

悅：我不知道我可以跟輔導說什麼呀

晞：就跟輔導講我們的情況啦

悅：就是怎麼說呀

晞：就是說，我們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覺得很困擾，但是其他方面又⋯⋯夫妻
和睦，還可以閒聊一些輕鬆話題，雖然內容不太有營養。挺好的⋯⋯所以想讓你
看看可以怎樣幫到我們，這樣囉

悅：哦

悅：那是發生什麼情況？

晞：現在這樣

悅：現在這樣？

晞：對呀

悅：那是怎樣？

晞：這樣呀！挺好的

悅：挺好是怎樣

晞：你說我們結婚十年沒什麽話題所以好困擾啊

悅：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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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有！你有！

悅：我是說我們結婚了差不多十年但沒什麽話題，很困擾是你說的

晞：我哪有？我有嗎？

悅：有啊！你有！

悅：原來你覺得很困擾

晞：什麼？

晞：不如我們繼續吃飯吧

悅：好啊

悅：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呢？

晞：告訴你什麼呢？

悅：告訴我你很困擾啊

晞：不是，我沒有很困擾

悅：很困擾是你自己說的

晞：那是形容

悅：形容什麼呢？

晞：就是形容⋯⋯形容我⋯⋯形容你⋯⋯形容我們的狀況啊

悅：對啊！對啊！你應該早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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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我要說什麼呢？

悅：講你的感受啊

晞：我有啊

悅：你有嗎？

晞：有！我當然有！

悅：你連我煮的好不好吃你都不肯講

晞：我有啊，我就說挺好的嘛

悅：你每次都說挺好，挺好是怎樣，挺好是好還是不好？

晞：挺好就是挺好啊

悅：那是好還是不好啊

晞：就是⋯⋯就是說不是說不好吃，他不會不好吃，煮得難吃真的很困難，你知
道嗎？除非你是低能的，但你又不是低能，你是正常人對不對，但你又不是米
其林三星大廚，就算是米其林三星大廚也不一定能煮得好吃，更何況你是一個
普通人，一個平常根本不怎麼下廚的普通人，不可能突然就煮出「哇！好好吃
啊」的東西來。烹飪除了知識還需要經驗對吧！所以你這個水平來說⋯⋯挺好嘛，
有點鹹，不過就挺好

悅：那是不好？

晞：不是啦，是挺好，不是不好，也不是好好，挺好，鹹了一點，挺好

悅：Sorry

晞：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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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我是不是很蠻不講理

晞：不是啦，挺好

悅：其實你是不是忍受了我很久？

晞：不是啦

悅：我知道你忍很久了

晞：不是啦

悅：Sorry

晞：不要緊

悅：你會不會因為這樣而不愛我啊

晞：不會

悅：如果你真的這樣而不愛我你要告訴我啊

晞：哦

悅：我會改的

晞：好

悅：我真的會改的

晞：好

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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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不好⋯⋯⋯你不是挺好嘛⋯

悅：但是我不夠好

晞：你怎麼會不夠好啊⋯⋯你挺好⋯⋯你很好！

晞站起⾝來，感到⼀陣暈眩，⼜坐了下來

悅：怎麽了？

晞：沒事

悅：頭暈？

晞：有點

悅：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晞：不要

悅：但你頭暈

晞：只是一點點，坐一下就會好

悅：真的沒事？

悅：我一會兒就幫你預約看醫生

晞：不要啦

悅：你要去看醫生

晞：小事而已

悅：你常常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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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哪有常常啦，我只是有點頭暈

悅：你知不知道頭暈可能是大問題

悅拿出⼿機快速查閱

晞：可以有多大問題？

悅：很大問題！很多重症都從頭暈開始！

晞：我真的沒事啊，我挺好的，別把小事化大啦

悅：我才沒把小事化大，這種情況我在醫院很常見

晞：什麼情況啊

悅：你這種情況

晞：我就一點頭暈

悅：我在醫院真的見過很多

晞：那是當然啦

悅：為什麽

晞：那是醫院

悅：所以呢

晞：醫院有人頭暈很平常吧

悅：就是因為你這種想法最後延後醫治，到很嚴重的時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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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悅：乖，去看醫生，不要諱疾忌醫，我不想失去你

晞：沒這麼誇張吧

悅：可大可小啊

晞：那我可以講什麼

悅：你不需要講什麽

晞：我到了跟醫生可以講什麼

悅：就直說你的症狀囉

晞：那是怎樣？

悅：你頭暈吧

晞：之後呢？

悅：什麼之後啊

晞：除了頭暈呢

悅：是啊，除了頭暈呢

晞：就是頭暈嘛，我只是有點暈，但醫生一定會問怎樣暈，什麼時候暈？早上
暈？晚上暈？週期性暈？突發性暈？暈到想吐？暈一下？在哪裡暈？在家裡暈？
在街上暈？搭車暈？吃飯暈？洗澡時暈？家人有沒有這樣暈？爸爸有沒有這樣
暈？媽媽有沒有這樣暈？十八代祖宗有沒有頭暈？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啊，
媽的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有點頭暈，其他事情都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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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你這麼大聲幹嘛？

晞：對不起

悅：我也是為你好才叫你去看醫生啊

晞：我知道

悅：我愛你，我真的不想你有事啊

晞：明白

悅：去看醫生好嗎？

晞：好

悅：我愛你啊我真的不想你有事啊

晞：他這麼關心我，好吧，我也不想讓他擔心，雖然我知道我沒事，但為了讓
他安心就去吧！那我應該去看哪個醫生？

悅：你想呢？

晞：我不知道

悅：隨便一個吧

晞：那是哪個？

悅：先去找間診所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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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哪間呢？

悅：附近找一間

晞：附近有五間

悅：那找一間

晞：哪間？

悅在⼿機找

悅：這間！這間五星

晞：這間好啊！所以很多人，預約都可能要等到下個月

悅：這間呢，這間四星半

晞：這間上個禮拜結業了，他被五星那間壓垮了

悅：這間呢？四星

晞：下面留言把他罵翻了，大家都說他的星評是買回來的

悅：這間呢

晞：這間是兒科專業

悅：還有一間

晞：這間只有兩星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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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那就試試看嘛

晞：試什麼

悅：試試他能不能把你治好

晞：他總是有機會的，他起碼有兩顆星

悅：是啊

晞：五顆星他總共有兩顆，如果以機會來算他有五分之二的機會能治好我

悅：那挺好啊

晞：他有三個醫生啊，我應該看哪個

悅：隨便一個

晞：他有三個醫生，但只得兩顆星，那是全部都是二星還是有兩個一星，一個
什麽星都沒有？或者有一個兩星？其他一顆星都沒有？

悅：那些分數都是人家隨便給的啦，可能服務不好就給低一些咯

晞：服務……什麽服務？

悅：醫療服務啊

晞：那是什麽

悅：醫療服務就是醫療服務啊

晞：那醫療服務包括什麼

悅：醫療服務實際上包括很多方面，不僅是醫生的服務態度影響著醫療服務，
護士的態度也是影響醫療服務的重要因素。不僅是要考慮他們是否能夠有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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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療你，而且還要考慮他們的服務態度。當然，我們現在不是要討論醫療服務怎
麼改進，有一天如果我想當又真的當上了衛生局高層再討論吧，好嗎？好，我
幫你預約我的員工診所

晞：為什麼？

静默

悅：為什麼你要問為什麼，你去看醫生就好了，不用和我辯論大賽一樣吧

晞：因為我想知道啊

悅：你知道又怎樣

晞：喂！現在是我要去看醫生，你又說我講話不清不楚！

悅：有什麼關係！看醫生很平常，每個人都是這樣看啦！有什麼奇怪的？

晞：喂！那我也要知道自己怎麼看為什麽看跟看哪個醫生吧！

悅：知道了又怎樣

晞：知道……知道了，那我就去看囉

悅：那你為什麼去看醫生？

晞：去看病

悅：那你什麼病

晞：我不知道。

悅：你有病！你又不知道！你又不看醫生！那你想怎樣

晞：我想搞清楚！

悅：你有病啊！

30
晞：我沒病啊！我只是有一點頭暈！我挺好的！

悅：你什麼都說挺好你不如去死吧！

晞：我說挺好有什麼問題

悅：我不知道！

晞：你想怎樣！你也有說挺好啊！

悅：我沒有！我又不一樣！我不知道你的挺好是好還是不好啊！

晞：我也不知道啊

沉默

晞：我有點渴

悅：今天呢…... 靠，差點又想說誰誰誰挺好的

晞：嗯？

悅：沒事了

晞：哦

晞：你說啦

悅：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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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嗯...

晞：我想上個廁所

晞離開，悅呆坐著，⼀會之後晞回來

悅：你怎麼啦？不舒服？

晞：絕對不能說挺好！對

悅：要不要吃點藥？

晞：忍住！好啊

晞：謝謝

悅：是不是我的菜有問題？

晞：不是，應該沒關係

悅：真的？

晞：是啊

悅：是嗎⋯⋯

晞：那是當然啦⋯⋯你的蘆筍煮得還挺⋯⋯好吃的，在哪買的？

悅：市場啦

晞：真的挺…...好食，配這個醬真的一流

悅：講得真好聽，你剛剛才說挺好

晞：我錯！真的那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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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哪個

晞：沒事

悅：慢慢吃啊......你的肚子還好嗎？

晞：那個啦！應該是下午吃拉麵時出事，去過三次，三次都肚子痛

悅：可能太油膩

晞：外食通常都是這樣，怎會比得上家裡的

悅：又講好聽的。

晞：真的，那個啦！

悅：哪個？

晞：多煮

悅：好啊

晞：不如開紅酒吧

悅：好啊

晞：還是香檳？

悅：你決定吧

晞：開紅酒吧

晞：對了，我們剛才在聊什麼？

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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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之前啊

悅：多久以前啊？

晞：就是談那個以前啦

悅：看醫生？

晞：不是

悅：見輔導？

晞：不是

悅：Sino？

晞：差不多了

悅：更前的？

晞：好像在說你的同事喔，是嗎？

悅：對啊對啊

晞：我先拿紅酒，我們就從那裏開始繼續談

晞去櫃⼦去拿紅酒，當晞站起⾝來，轉⾝去拿紅酒，兩⼈本來和顏悅⾊的表情
⼜變回非常疲累的⽊納，從這時開始，當兩⼈沒有對上⾯的時候就會變成疲累
⽽⽊納的狀態，但當對上⾯時，他們就會變成和顏悅⾊什⾄狂喜的狀態

晞：就開這瓶

悅：哪一瓶呀？

晞：就這瓶，我們結婚的時候堂二哥拿來給我們酒席時送給賓客的，我留了兩
瓶我們自己喝，就開這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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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不好啦，也不是什麽大日子。

晞：那麼這一瓶，上次老爸老媽做節帶過來的

悅：老爸…... 上次來看我們都已經三年了。

晞：嘿啊嘿啊，就這瓶吧

悅：好啊

悅：我有點想念公公了

晞：嗯……過世也兩年了

悅：是呀......不如改天打電話給婆婆

晞：看什麽時候，你也知道我和我媽聊不到十分鐘就會開始吵架！

悅：那什麽時候

晞：過兩天吧

悅：那是什麼時候

晞：什麼時候都不會是現在，老媽現在應該沒空，她要跟阿姨去學跳舞

悅：是喔

悅：不過真的好久沒打给婆婆了

晞：你想她不如改天我們去看看她

悅：不好吧…... 你這混蛋把責任推給我！見了面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晞：你自己打給她也可以呀

悅：打給她說什麼？

35
晞：就說你想她和老爸啦，說你愛她也可以

悅：婆婆這麼傳統，她不會喜歡這樣子的

晞：那可以說點別的

悅：說什麼呀？

晞：就那個呀

悅：好像沒什麼話題呢

晞：是啊。

悅：你打給他也可以吧

晞：好

悅：好啊

晞：好好呀

悅：什麼時候

晞：改天

悅：所以是什麼時候

沉默

晞：還是不要開這瓶了

悅：為什麼

晞：太有紀念價值了，我換一瓶吧

36
悅：那換什麽？

晞：啤酒吧

悅：有嗎？

晞：上次 Sino 上來作客買了一手過來，好像快過期了

晞去換啤酒，倒好酒兩⼈⼜回去吃飯

沉默

晞：蘆筍很好吃喔

悅：是嗎

晞：是呀

悅：謝謝

晞：不用客氣

静默

晞：哈......

悅：什麽

晞：真的好吃

悅：是嗎

晞：是啊

悅：不鹹嗎？

晞：鹹啊

37
悅：這你也說好吃

晞：我喜歡鹹

悅：我就說你喜歡鹹！

沉默

晞：對了。

悅：什麼呀？

晞：好吃

悅：哦

一輪長沉默

晞：呀！對了⋯⋯

⼆⼈：再不講話就真的出大事了，不管了！想到什麼說什麼！不然搞不好會離婚！

悅：我今天上班啊，吃午飯的時候，在餐廳遇到了 April 和 Zoe 一起吃飯，她

們兩個就坐在我對面。於是我就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就算搭不上話也好啊

晞：明天我要報告，你覺得我應該穿哪一套衣服比較好呢？唉，早知道上個星
期就去買一件襯衫吧，今早試了好幾件都不太適合。也可以順便去剪頭髮

悅：你不要穿藍色那件。因為 Zoe 和 April 剛剛說之前有個叫 Paul 的男生曾經

追過 April。原來他之前也有追過 Zoe，但只追了三天就不再追了，後來和隔壁
外科的 Sandy 在一起你知道是誰嗎，那個 Sandy？

晞：外科的 Sandy 嘛，你有提起過。藍色那件衣服怎麼了？我就是想穿那件藍

色的衣服，那件襯衫我穿起來很有自信啊。不過是不是我應該先弄個新髮型才
好呢？我現在的頭髮不長不短，感覺沒有什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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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 沒有人會理你的髮型。Sandy 是個很好的人，她從加拿大回來的，整個人
都像個活潑的女孩子一樣。Zoe 和 April 都是她很好的朋友，他們三個經常一
起吃午餐，放工時也會去酒吧聊天。不過，Zoe 和 April 私底下會說 Sandy 假
ABC，裝模作樣

晞：我知道！我知道誰是 Sandy！對啊！人很好！不對了，不如等一下吃完飯，
我去樓下的理髮店隨便修一下好了。還是去隔壁街口的快剪比較好？那家快剪
好像九點關，樓下的理髮關十點。不過樓下的理髮師傅經常問問題，問得很詳
細，問你要修多少、怎麼修等等，自來熟

悅：反正你不要穿藍色的襯衫！她們呢，說 Sandy 和那個 Paul 在一起了，原

來他們三個在酒吧認識的。一開始他追 Zoe，後來又追 April，現在跟 Sandy
在一起了，嘖，原來這樣也可以？先不說這些，我們先講吃飯的事吧

晞：吃飯？吃什麼飯？你說蘆筍？我就說好吃嘛！現在已經七點半了，等等吃
完飯後，我洗過碗，整理一下東西，大概八點半左右。然後出門，走到隔壁街
口的快剪應該大約八點四十五分，時間應該是足夠的

悅：什麼蘆筍，我在說 Sandy 呀！噢，那時我已經吃完飯了，在餐廳坐著特意

不喝杯完那杯檸檬茶，聽聽他們在講些什麼呢，是在說那個 Paul 吧。Zoe 和
April 稱呼他為「賤人 Paul」，現在他和 Sandy 在一起，她們好生氣，不理解
為什麼去追一個假 ABC。

晞：等一下，如果等電梯等太久，晚了幾分鐘來不及不就白走一趟？！還是去
樓下那間好像比較好

悅：她們兩個越講越興奮，Sandy 突然就在她們面前出現了。她說手術室剛剛
進行了一個重要的手術，所以耽誤了吃飯的時間，向她們道了歉

晞：但是樓下的理髮師確實很煩人，問問題問得太詳細，尤其是那個戴眼鏡的
男生，他特別愛問問題，每次見到他我都會轉身走

悅：她們三個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在聊天，Sandy 一面吃東西一面講話，
她一開口就講她的男朋友 Paul

晞：還是我可以先打電話，問問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在不在，如果他不在的話，
我就去樓下的那家理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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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她們兩個又好像沒事的，Zoe 和 April 啊，原來她們可以當沒事。

晞：等一下！如果打電話去問，就像我一定會去光顧一樣。萬一我打過去，問
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在不在，結果他真的不在，然後我去理髮，他們就知道我對
他不太滿意了！

悅：Sandy 一坐下來就一直講最近她和 Paul 一起去健身房，兩人一起去做運動，

邊約會邊運動。怪不得她現在身材這麼好。

晞：就算不是戴眼鏡的，遇上留鬍子的也很麻煩，那個鬍鬚哥根本就不會剪，
隨便剪兩下就算是剪完

悅：她說，⼀起做運動好呀，可以健康點⼜可以多一點話題，她還叫 Zoe 跟
April⼀起去，哇，你想一下，這樣⼀起上健身房，多尷尬呢

晞：我上次看到那個鬍鬚哥，在給女學生剪頭髮的時候，他站在女生的背後，
在自己的口袋裏偷偷掏出了一些碎頭髮，然後假裝剪了一下，但實際上他根本
沒有真的剪！

悅：但是 Zoe 竟然說好啊！原來 Zoe 的男朋友是健身教練，名字叫 Joe！他們

說可以約一起去 Joe 的健身房呢！

晞：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剪，就讓那個女生去洗頭髮了，那個女生也很開心地
跟著他去洗頭，這真的太不公平了吧。

悅：你想想看，這有多髒，他們一起去健身房，他們互相追過，真是又尷尬又
髒

晞：事實上，洗髮吹乾價格只要八百八，洗剪吹則是一千二，他什麼都沒剪就
騙人家去洗頭，這就相當於坑了那個女生四百塊！

悅：之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April 她發脾氣了

晞：我當然不會告訴那個女生，我沒有她蠢，被人坑了還這麼開心

悅：原來她沒有男朋友，所以沒法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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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好吧，我還是去快剪那邊剪好了

悅：她還哭出來

晞：但是如果電梯壞了怎麼辦？

悅：在餐廳呀

晞：在這個時間電梯才壞好麻煩

悅：多尷尬

晞：維修員應該都下班了

悅：全餐廳的人都看過來

晞：那好可能要打給消防局

悅：我頭也不敢抬

晞：如果被人誤會是我弄壞的就不好了！

悅：好尷尬

晞：還是不要了

一輪長沉默

悅：什麼女學生

晞：女學生？

悅：你剛剛講女學生

晞：我剛剛講剪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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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不是！你有說你在看女學生

晞：不是，我只是在中間提到女學生

悅：你看！

晞：不是……我是有提不是有看

悅：你沒有看那怎麼提

晞：我不是故意看的

悅：那你在看什麼

晞：頭髮！

悅：你喜歡頭髮

晞：什麼？

悅：你喜歡長頭髮

晞：不是……我也喜歡長頭髮……

悅：所以你就看女學生

晞：我就說不是了

悅：因為我留短髮，是嗎?

晞：不是……我……

悅：你不喜歡短髮

晞：我沒有不喜歡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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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你太過份！

晞：怎麼啦

悅：你好髒…

兩人對望，沉默

悅：不過我會接受的…

晞：我有點口渴…

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陷和慾望，我理解，你的家長這個樣子

晞：跟我家有什麼關係

悅：你老媽啊！無話可說吧！我真的懂

悅：那不然那個

晞：哪個?

悅：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了

晞：欸！輪到我有點不明白

悅：你也應該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晞：先等一下.…..真的是那個？

悅：對呀，你不是想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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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我不清楚……我想不想

悅：那就那個

晞：先等一下……我想知道到底……哪個？

悅：你真的想知道？

晞：我應該會想知道吧

悅：你不會想知道的

晞：好，就當我不想知道

悅：對嘛

晞：好

晞：哪個都好，我累了

悅：不要這樣

晞：都是我太那個了

悅：哪個?

晞：所以才讓你這個

悅：這也怪不得你這個

晞：怪不得我那怪誰

悅：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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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敬我媽

舉杯

悅：都是因為她那個先讓你這個

晞：不能全怪這個，我那個是我自己的責任

悅：我不是這個意思

晞：那是哪個意思

悅：那個

晞：這個那個

悅：那個這個那個

晞：這個那個這個那個

悅：先等一下

晞：這個那個這個哪個先等一下

悅：就是說這個那個這個那個先等一下

晞：好！就算是這個那個這個那個先等一下，那你都不應該那個

悅：對！我就是那個！你終於肯講我是那個！但你不也應該先當這個那個這個
那個先等一下

晞：無錯，就是說這個那個這個那個先等一下，你就不應該這個，我們也要那
個大家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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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我有啊！我有啊！

晞：你有嗎！

悅：我有！我當然有！

晞：你什麼時侯有？

悅：不然那個蘆筍的醬為什麼會煮到這麼鹹！

晞：原來是誤會！

悅：就是這樣！

晞：怪不得那個醬會這麼鹹

悅：你終於都明白了

晞：完全明白

悅：你明白我就很好了

晞：你早說是那個醬嘛

悅：就很難表達嘛！我現在講出來了我舒服多了

晞：那就好了

悅：你呢？

晞：我？

悅：你還是不開心

晞：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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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沒有？

晞：我沒有不開心

悅：真的？

晞：真的

悅：全都是那個害的

晞：嗯

晞：我差不多要出去了

悅：你去哪呀

晞：去那個囉

悅：什麼？

晞：我剛剛不是說過嗎

悅：什麼時候？

晞：那個之前嘛

悅：那個之前有嗎？

晞：有啊！那個之前我說會去這個嘛

悅：對啊！好像真的有

晞：我覺得今晚真是一個很好的溝通，我覺得我們的溝通方式又邁進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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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我也覺得是啊，我們應該多點這個

晞：沒錯

悅：下星期你煮嗎！

晞：什麼？

悅：下星期，結婚十週年

晞：不是今天嗎？

悅：今天是註冊十週年，下星期的十年前才是過門，所以下星期才是結婚十週
年紀念

晞：哦，隨便吧！那下星期我那個吧

晞出⾨

悅：原來真的因為那個醬

悅重新打開煮食頻道，準備努⼒做筆記，傳來悅耳⾳樂，燈暗

全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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