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22 年 6 月 Journal of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Jun.， 2022

第 44 卷 第 6 期 Vol. 44 No. 6

产业经济 DOI 编码：10.13781/j.cnki.1007-9556.2022.06.007

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优化

张 婷，
李泽辉，
崔 婕

（山西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摘 要］利用2005—2019年我国30个省份的宏观面板数据，
将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共同纳入研究框架，分析了两者对产
业转型的影响。研究发现：绿色金融对产业转型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
著的促进作用，但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抑制作用，
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之间存在“U”
形非线性关系；
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产
业转型的影响在不同的地区、不同类型的绿色金融工具之间存在异质性。
［关键词］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产业转型；产业结构优化；区域异质性
［中图分类号］F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556（2022）06-0084-15

Green Financ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Optimization

ZHANG Ting, LI Ze-hui, CUI Jie
（Faculty of Finance,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Taiyuan 0300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macro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5 to 2019, the paper constructed the research
framework combing green finance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then analyzed the effect of the two on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The study found that, green finance has played a significant role in promoting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For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t
has also played a signific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sustainability and advancemen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but it showed an inhibition
effect on the rationalization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there was an "U -shaped" non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The impact of green finance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differed
in various regions and for different types of green financial instruments.
Key Words: green financ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industrial structure optimization; regional heterogeneity

一、
引言 能过剩等问题不断累积，日渐逼近地区生态环境承
改革开放以来，在人口、资源等要素红利的驱动 载力红线，严重威胁到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健康发展。
下，我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粗放 在新的发展形势下，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经济由
式的经济发展也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地方政府“唯 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高质量发展阶段”，即我国在发
GDP”的发展理念使得地方经济发展严重依赖低效 展经济的同时要兼顾资源和环境保护，推动经济的
能、高污染的产业体系，生产要素资源配置扭曲、经 高质量、可持续发展。与此同时，新一轮的产业革命
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矛盾激化、产业创新能力弱化、产 在西方国家悄然兴起，光伏发电、芯片技术、绿色基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BJY101）
［作者简介］张 婷（1982—），女，
山西忻州人，山西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经济学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是
金融理论与政策、国际金融与贸易；李泽辉（1998—），男，山西晋城人，山西财经大学金融学院，主要研究方向是
金融理论与政策、绿色金融；崔 婕（1984—），女，山西运城人，山西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博士
主要研究方向是金融风险管理。
生导师，

·84·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22 年 第6期 张 婷，
等：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优化

建等绿色清洁技术的研发创新及成果转化发展迅
速，G20（二十国集团）、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
定） 等国际组织也更加关注能源的绿色革新以及
产业的可持续转型。因此，无论是从国内经济结构
优化的角度还是从全球绿色产业技术革新的趋势
来看，地区产业转型和结构优化都是促进经济高
质量发展的关键。
我国已迈向高质量、可持续经济发展路径，绿
色金融可以有效降低经济发展外部环境负效应，
是保护环境的重要政策工具。习近平总书记曾多
次强调发展绿色金融、实现“碳达峰、碳中和”宏伟
目标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展现了我国的大国责任
及担当。近年来，我国的绿色金融发展迅速。2015
年 9 月，国务院发布了《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
案》，首次提出“建立绿色金融体系”的重要目标。
此后，我国绿色金融发展进入快车道，绿色基金、
绿色债券、绿色股票等绿色金融工具不断涌现。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
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
《绿色投资 指
引（试行）》等的发布，为绿色金融的稳步发展提供
了保障。相关统计资料显示，我国的节能环保财政
支 出 金 额 由 2010 年 的 2 360.7 亿 元 增 长 到 2019
年的 6 928.2 亿 元，同比 增 长 193.48% ，年 均 增 长
21.49%。截至 2020 年末，我国主要银行的绿色信
贷余额超过 10 万亿元，发行绿色债券 2 297.54 亿
元，我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绿色债券发行国。
随着政府治理能力的不断提高，“有为政府”与
“有效市场”实现了深度融合，环境规制作为抑制高
污染产业发展、促进产业技术革新和绿色转型的重
要政策工具，逐渐引起学界的重视。“十一五”至“十
四五”规划期间，我国的环境规制强度不断提升，对
污染行业的处罚力度不断加大，有效抑制了“两高一
剩”行业污染物的排放。“波特假说”提出，合理的环
境规制有利于推动产业技术革新，形成帕累托改进，
进而促进产业转型 （Porter and Linde，1995）[1]。对于
“两高一剩”行业所产生的负外部性影响，环境规制
可以通过对高污染行业施加外部环境压力，提高其
生产成本，
倒逼污染行业进行技术革新。然而，也有
学者对“波特假说”的合理性提出质疑，认为环境规
制可能会对产业转型产生抑制作用。迄今为止，国内
外学者对环境规制强度的把握以及“波特假说”在中
国的适应性，尚未达成共识。
产业绿色转型的实质是对原有的生产方式进
行变革，将要素资源在产业之间重新进行合理调
配。实现这一目标，金融部门与环境监管部门需要
协同配合。一方面，在日趋严格的环境规制背景
下，落后产能的淘汰、高污染行业的生产技术变
革、清洁产业的技术创新等均需要信贷资金的支
持；另一方面，绿色信贷资金向清洁型行业和高技
术行业的精准配置需要环境监管部门的信息披
露。基于此，本文选取 2005—2019 年我国 30 个省
份的宏观面板数据作为研究对象，将绿色金融和
环境规制共同纳入分析框架，探究两者对产业转
型的影响，尝试解答如下问题：绿色金融和环境规
制能否有效改善要素配置扭曲状况，缓解经济发
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推动区域产业转型变
革？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协调作用能够在多大
程度上为地区产业转型提供指导？绿色金融的信
贷激励以及环境规制的外部约束作用在我国是否
存在异质性特征？
本文研究的边际贡献主 要体现在三 个方面。
（1）拓宽了产业转型的研究范畴。本文将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和产业转型共同纳入分析框架中，探讨了
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及其协同作用对产业转型的
影响。
（2）丰富了产业转型的研究内涵。本文将产业
结构可持续化、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
共同纳入产业转型指标体系中，进一步梳理了绿色
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
（3）为地区产业转型实践提供了有效指导。本文发
现，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在不同
的地区、不同的绿色金融工具之间存在异质性，绿
色金融更适用于非资源型地区，而环境规制更适用
于资源型地区，信贷类绿色金融工具相比于证券类
绿色金融工具作用效果更佳，这些研究结论都可以
为产业转型和结构优化提供理论和实践指导。
二、文献综述
对于绿色金融与产业转型的研究，国内外学者
聚焦于理论层面及产业层面。从理论层面来看，相比
于传统金融，绿色金融更关注产业经济发展的环境
效应，要求金融机构在开展业务的过程中将环境保
护和可持续发展纳入考量范围，使金融部门与环境
部门有效衔接起来，引导资金流入绿色环保产业，进
而推动区域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高质量发展（马骏，
苏冬蔚和连莉莉，2018）[2，3]。部分学者从产业结
2015；
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结构生态化等方面
探讨了绿色金融对产业转型的影响。刘霞和何鹏
（2019）[4] 将产业转型细分为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
结构高级化两个指标，认为绿色金融发展对中部地

·85·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22 年 第6期
区的产业转型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促进作
[5]
用。高锦杰和张伟伟（2021） 研究发现，绿色金融发
展显著促进了产业结构生态化转型，且其对东部地
区的促进作用大于西部地区。从产业层面来看，一些
学者从不同的产业层面出发，探讨了绿色金融发展
对农业（马骏等，2021）[6]、环保产业（Anderson，2016；
林德简等，2018；苏任刚等，2019）[7-9]、高耗能产业
（Wang et al.，2019；王韧，2021）[10，11]的影响，认为绿色
金融在引导金融资源流向绿色环保产业的同时，限
制了“两高一剩”产业的资金借贷，通过鼓励清洁产
业发展、
制约高污染行业发展，推动了地区的产业转
[12]
型升级（郭克莎和田潇潇，2021） 。与此同时，另一
些学者对绿色金融与产业转型发展的关系则提出相
反的观点。张宇和钱水土（2021）[13]认为，绿色金融对
产业结构清洁化的影响会受到环境技术进步偏向的
制约，当环境技术进步偏向低于一定的临界值时，绿
色金融发展是不利于环保产业清洁化转型的。此外，
金融资源错配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产业转型发展
（刘锡良和文书洋，2019）[14]。
从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的相关研究来看，国外
学者对环境规制的产业结构调整效应多是基于“污
染避难所”这一假说展开研究。该假说提出，不同地
区环境管制措施的严格程度存在差异，高污染和高
耗能产业会向环境管制较为宽松的地区聚集，进而
影 响 地 区 产 业 变 革 （Kheder and Zugravu，2012；
[15，
16]
Solarin et al.，2017） 。国内学者对环境规制与产业
转型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三个方面。一是“创新补偿
说”，也即“波特假说”。该假说提出，适当的环境规制
能够促进企业技术创新，进而产生创新补偿效应，形
成帕累托改进，这是有利于企业技术扩散和产业转
型的（李虹和邹庆，2018；郑飞鸿和李静，2021；张建
鹏和陈诗一，2021）[17-19]。二是“遵循成本说”，即环境
规制会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企业或地区的生产成本上
升、竞争力和创新力下降，进而抑制产业转型升级
（韩晶等，2014；万光彩等，2019）[20，21]。三是“不确定性
说”，即由于各地区的资源禀赋、产业发展等存在差
异，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升级的影响具有不确定性
（刘和旺等，2019；郭然和原毅军，2020）[22，23]。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对绿色金融、环境规制和
产业转型的研究内容虽然较为丰富，但其仍存在需
要完善之处。例如，一些学者虽然探讨了绿色金融对
产业转型的影响或者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
但未将绿色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和产业转型三者放
在一起进行研究。此外，部分学者仅将产业转型指标
·86·
张 婷，等：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优化
设定为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忽视了
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的产业生态化调整效应。基于
此，本文将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
结构可持续化纳入产业转型分析框架，探讨绿色金
融和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以期为产业转型
和产业结构优化提供指导。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绿色金融与产业转型
绿色金融对产业转型升级的促进作用主要体现
在资金层面，它通过对市场资金的有效配置，达到推
动绿色和高技术行业发展、抑制高污染和低效率行
业发展、倒逼“两高一剩”行业技术革新的目的。根据
市场资金的流向，本文将绿色金融的作用归纳为三
个方面。首先，从银行层面来看，银行作为金融中介，
对企业融通资金具有重要影响。绿色信贷是银行部
门重要的绿色金融工具，它可以通过提高污染行业
融资门槛、拒绝向高污染企业提供贷款等，压缩重污
染行业的融资规模，有效缓解“两高一剩”行业对地
区产业转型的阻力，倒逼高污染、高排放、低效益行
业进行技术革新（王馨和王营，2021）[24]。同时，绿色
信贷还能将资金积极引入绿色和高技术行业部门，
缓解新兴企业的融资压力，有效推动清洁行业的发
展，促进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其次，从政府层面来
看，地方政府根据 GDP 及“碳达峰、碳中和”的双重
发展目标，采取减税降费等措施，鼓励清洁型和高技
术行业的发展。同时，
CDM（清洁发展机制）资金也会
重点投向污染行业转型、清洁技术研发等项目，有
效推动行业技术革新，促进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
再次，从市场资金流向来看，借助碳金融、绿色证
券等绿色金融工具的支持，可持续行业、高科技企
业的市值会稳步提升，这就为新兴行业的发展提
供了有利条件。
就绿色金融的基本属性而言，其具有投资导
向、资本集聚、资源整合、信息传递等功能，可以有
效推动地区产业的绿色、可持续转型。从投资导向
层面来看，绿色金融尤其是绿色信贷政策工具通
过调节信贷利率、调控创新型信贷额度、使用差异
杠杆等，使绿色清洁产业与高污染行业在信贷成
本、投资风险控制、投资回报方面产生利差，促使
信贷资金从高污染行业流入绿色清洁产业，实现
绿色金融“抑污促绿”的资金导向功能。从资本集
聚功能来看，企业的生产经营及转型发展离不开
充足的资金保障，而绿色金融作为从传统金融演
化而来的新兴金融模式，可以通过金融产品和金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22 年 第6期 张 婷，
等：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优化

融工具创新，实现资本的集聚以及绿色信贷资金 （三）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的区域异质性
的合理投放，拓宽绿色清洁产业的投融资渠道，为 由于我国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资源禀赋及
地区产业转型提供充足的物质保障。从资源整合 产业结构存在差异，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在各地区
层面来看，金融本身就具备调节社会要素资源分 的发展水平也会有所不同。由“污染天堂假说”可知，
配的功能，绿色金融通过差异化信贷利率管理将 污染企业会自动地从环境规制较强的地方迁往环境
大量的存量资金引入绿色和高科技行业，在增加 规制较弱的地方，以达到节省成本的目的。绿色金融
这些行业资金投入的同时，推动人力、资本、技术 发展也是如此，
“两高一剩”行业会更青睐绿色信贷
要素向清洁产业转移，促使其他行业主动革新生 发展较慢的地区。基于各地区政策执行力度的不平
产工艺，转变生产方式，进而实现整个地区的产业 衡以及金融市场发展的不成熟，本文提出假设 3。
绿色转型。从信息传递功能来看，根据有效市场理 假设 3：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区域产业结构
论，证券市场中的成交价格可以有效反映产品信 升级的作用存在区域异质性。
息。在目前日趋严格的信息披露背景下，绿色产业 四、研究设计
在市场中具有较高的投资价值，绿色金融利用证 （一）模型设定
券市场成交价格向社会公众传递绿色发展的政策 为了分析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作
信号，进一步强化绿色金融的信贷资金引导作用， 用机制，本文构建了如下模型：
进而推动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 ITRit=α0+α1GRFIit+α2COTLit+εit （1）
（二）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 ITRit=β0+β1ENREit+β2COTLit+μit （2）
相较于绿色金融，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 其中：i、 t 分别代表地区和时间变量；ITRit 表示
更加“主动”。一方面，
环境规制可以使不同的行业产 各地区的产业转型状况，具体包括产业结构可持续
生生产成本的比较优势差异。高污染行业将承担更 化（CIS）、产业结构合理化（RIS）、产业结构高级化
多的“环境税”，增加行业生产成本，而且该行业的 （AIS）；GRFIit 表 示 各 地 区 的 绿 色 金 融 发 展 水 平 ；
研发能力较弱，无法在短时间内通过技术革新等 ENREit 表示各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COTLit 表示控
节省生产成本，从而削弱该行业的比较优势。清洁 制变量，具体包括固定投资水平（IV）、科学技术发展
行业则具备更多的绿色竞争优势，其可以通过优 水平 （TE）、市场化水平 （SCH）、人力资本水平
化资源配置、加快技术研发等抵补环境成本（赵敏 （LAO）、对外开放水平（OPE）、城镇化水平（UR）；
εit
[25]
和赵国浩，2021） 。因此，环境规制所导致的行业比 和 μit 表示随机扰动项。
较优势差异能够促进要素资源的进一步优化，进而 式（1）、
（2）默认产业转型会因绿色金融发展水
推动产业转型。另一方面，环境规制会进一步倒逼产 平和环境规制强度的变动而发生变化，而产业转型
业技术进步及管理创新，推动地区的产业转型。在日 是一个持续变化的动态调整过程，可能存在惯性，产
趋严格的环境规制背景下，高昂的环境成本促使企 业转型的效果也就可能受到滞后一期因素的影响。
业放弃短期利润，激励企业进行技术革新，而企业在 因此，
本文对式（1）和式（2）进行了如下调整：
“干中学”的过程中要素质量不断提升（包括信息化 ITRit=α0+λ1ITRit-1+α1GRFIit+α2COTLit+εit （3）
程度、人才培养、清洁技术创新等），即环境规制在淘 ITRit=β0+λ2ITRit-1+β1ENREit+β2COTLit+μit （4）
汰落后产能的同时，通过培育新兴技术龙头，促进新 其中，λ1 和 λ2 为滞后系数，表示产业转型前一
知识、新产业和新技术的溢出，推动地区的产业转型 期对当期水平的影响。由相关文献可知，环境规制与
和经济高质量发展。 产业转型之间的关系呈现“U”形抛物线特征，为了
综上所述，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以及两者的协同 验证该种关系是否在产业结构可持续化、产业结构
作用很有可能推动地区生产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 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中同样存在，本文对公式
促进企业技术进步和产业转型。基于此，本文提出假 （4）进行了如下调整：
设 1 和假设 2。 ITRit=β0+λ2ITRit-1 +β1ENREit +β2COTLit +β3ENREit2
假设 1：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可以有效推动区 +μit （5）
域产业转型。 式 （5） 通 过 引 入 环 境 规 制 水 平 的 二 次 项
假设 2：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可以 ENREit2，
考察了产业转型与环境规制的关系特征。本
有效促进区域产业转型。 文将式（3）与式（5）进行合并，继续探讨绿色金融和

·87·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22 年 第6期
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
ITRit=γ0+λITRit- 1 +γ1ENREit +γ2GRFIit +γ3COTLit
+γ4ENREit2+μit
进一步地，本文引入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交
互项，构建了如下公式（7），以估计绿色金融和环境
规制对地区产业转型的协同作用：
ITRit=γ0+λ*ITRit- 1 +η1ENREit +η2GRFIit +η3COTLit
+η4GRFIit×ENREit+μit
其 中 ：GRFIit ×ENTRit 为 绿 色 金 融 与 环 境 规 制
的交互项；η4 为交互项的拟合系数，用来刻画绿色
金融与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协同效用。在相关
文献中，η4 用以反映环境规制对绿色金融发展的
调节作用，其内涵为随着环境规制强度的动态变
化，绿色金融发展对产业转型的影响也会发生相
应的变化。
（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产业转型（ITR）。已有研究表明，
一个地区的产业结构转型包括产业结构可持续化、
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三个维度。据此，
本文对产业转型的研究也从这三个角度展开。
（1）产业结构可持续化（CIS）。产业结构可持续
化是将生态效率的概念融入产业发展过程中，通过
技术改进、管理创新及生产要素的合理配置推动产
业发展模式向低能耗、高效率的循环模式改进，促进
产业结构发生变革。本文从能源消耗强度（NI）和污
染物排放强度（EI）两个维度衡量地区的产业结构可
持续化水平，其计算公式如下：
NI=AN/GDP；EI=PE/GDP （8）
其中，AN 为以煤、石油和天然气为代表的能源
消耗总量，PE 为污染物排放总量（包括废水、废气及
工业固体废弃物等）， GDP 为三大产业产值。
本文借助相对势评价模型，求出待评指标相较
于全国平均水平 Ij* 的相对距离，进而将各指标进行
综合均值化处理，求出待评指标的综合相对距离，具
体公式如下：
* 第一步，对指标体系中的各项指标进行极差标
CIS= 1 ∑j=1 Ij -I
n
ij
n Ij*
其中，CIS 表示地区的产业结构可持续化水平，
Ij* 表示第 j 个指标的全国均值，Iij 表示第 i 个地区的
第 j 个指标值，n 表示待评指标种类 （包括 NI 和 EI
两类指标）。
（2）产业结构合理化（RIS）。产业结构合理化指
标可以反映地区要素资源的配置状况以及产业结构
的优化程度，即产业间要素投入与产出的耦合程度。
·88·
张 婷，等：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优化
参考袁航和朱承亮（2018）[26]的研究，本文采用泰尔
指数衡量一个地区的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即利用
（6） 各地区的三大产业产值和劳动力数据构建指数，具
体公式如下：
3 Yi/Li -1
RIS=∑i=1 Yi i=1，2，
3 （10）
Y Y/L
其中，Y 表示产出，L 表示劳动力投入，i 表示产
（7） 业部门。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数为逆向指标，RIS 越接
近于 0，表明产业间的经济发展越均衡；反之则表明
要素资源配置越不合理，经济发展越不均衡。
（3）产业结构高级化（AIS）。产业结构高级化指
标可以反映地区三大产业的发展阶段及配置状况，
其为正向指标，指数越大，表明地区的产业结构优化
程度越高。借鉴付凌晖（2010）[27]的研究方法，本文利
用三大产业比重向量与对应坐标轴的空间向量夹角
构建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具体公式如下：
3
3 k ∑i=1（xi，· 0）
j xi，
AIS=∑k=1 ∑j=1 arcos 1 1
3 2 2 3 2 2
∑i=1（xi，j） ·∑i=1（xi，0）
（11）
2.核心解释变量。
（1）绿色金融发展水平（GRFI）。绿色金融发展
水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地区金融部门对当地清
洁产业的支持力度，国内学者将绿色金融指标体系
划分为绿色信贷、绿色证券、绿色保险、绿色投资和
碳金融五个部分，其中，绿色信贷用逆向指标高耗能
工业产业利息支出占工业利息总支出的比重来表
示，绿色证券用环保产业 A 股市值占 A 股总市值的
比重来表示，绿色保险用农业保费收入与农业产值
的比值来表示，绿色投资用地区环境污染治理投
资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来表示，碳金融用地区
二氧化碳排放量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来表示。
本文采用熵值法将上述五个指标拟合为绿色金融
指数，代表各地区的绿色金融发展水平，具体的测
算过程包括六个步骤。
（9） 准法无量纲化处理。
对于正向指标来讲：Zλij=（xλij-xmin）（x
/ max-xmin）
对于逆向指标来讲：Zλij=（xmax-xλij）（x
/ max-xmin）
第二步，指标的归一化处理。
h m
Pλij=Zλij/∑λ=1 ∑i=1 Zλij
第三步，计算各项指标的熵值。
h m
Ej=-k∑λ=1 ∑i=1 PλijlnPλij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22 年 第6期 张 婷，
等：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优化

其中，k=1/ln（h×m）。 与产业转型密不可分，高新技术成果的转化可以推
第四步，
计算各项指标熵值的冗余度。 动整个产业链发生根本性变革。本文采用 R&D 经费
Dj=1-Ej 支出的对数值代表地区的技术发展水平。 （3）市场化
第五步，
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 水平（SCH）。市场化水平的提升可以为地区产业转
n 型升级提供良好的环境基础，本文采用地方政府预
Wj=Dj/∑j=1 Dj
算内财政支出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值代表地区的市
第六步，
计算绿色金融发展指数。
场化水平。（4）人力资本水平（LAO）。劳动力结构
30
GRFIij=∑i=1 W·
j xλij （12） 对产业结构变迁具有重大影响，高素质人才有助
（2）环境规制强度（ENRE）。环境规制强度反映 于推动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本文采用高等院校
了社会对高污染、高排放企业的容忍度，环境规制强 在校人数与该地区人口总数的比值代表地区的人
度越大，执法就越严格，也越不利于“两高一剩”行业 力资本水平。（5）对外开放水平（OPE）。对外开放通
的发展。本文利用各地区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二氧 过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而引
化硫排放量、工业烟尘排放量的三废排放量相关数 进外资也可以为地区产业升级提供物质基础。本
据，采用熵值法计算各地区的环境规制综合指数。 文采用地区实际利用外资额与 GDP 的比值代表地
3.控制变量。（1）固定投资水平（IV）。固定投资 （6）城镇化水平（UR）。城镇化
区的对外开放水平。
水平的高低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地区经济发展潜力 的发展可以推动社会资源的重新配置，是地区产
的大小，固定投资额度的增加可以推动产业生产效 业转型的发展背景，也是地区产业转型的重要影
率的提升。本文采用固定投资额的对数值代表地区 响因素之一。本文采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
的固定投资水平。
（2）技术发展水平（TE）。科技发展 代表城镇化水平。
表1 变量说明

变量类别 变量名称 符号 衡量方式

产业结构可持续化 CIS 利用相对势评价模型将能源消耗强度和污染物排放强度进行拟合

产
业
被解释变量 产业结构合理化 RIS 泰尔指数，
利用三大产业产值和劳动力投入进行构建
转
型
产业结构高级化 AIS 采用空间向量夹角方法进行构建

绿色金融 GRFI 采用熵值法将五大绿色金融指标进行拟合

解释变量
环境规制 ENRE 采用熵值法将工业三废排放量的相关数据进行拟合

固定投资水平 IV 地区固定投资额度取对数值

技术发展水平 TE 地区 R&D 经费支出取对数值

市场化水平 SCH 地方政府财政支出/地区 GDP

控制变量
人力资本水平 LAO 地区普通高等院校在校人数/当地人口总量

对外开放水平 OPE 地区实际利用外资额/地区 GDP

城镇化水平 UR 地区城镇人口/当地人口总量

（三）数据说明 年鉴》
《中国能源统计年鉴》
《中国金融统计年鉴》
《中
本文选取我国 30 个省、市、自治区（西藏及港澳 国保险统计年鉴》等。相关指标的处理主要在 Excel
台地区除外）的宏观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数据来 中进行，部分缺失值采用插补法处理，实证数据及描
源于 CSMAR 数据库、
Wind 数据库以及 《中国统计 述性统计如表 2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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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实证数据及描述性统计 （OPE） 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之间呈现正向相关关

变量 观测值 最大值 最小值 平均值 标准差 系，说明提升清洁技术水平、加强与国外的技术交
流合作可以有效推动地区的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发
CIS 450 0.88 -4.05 0.00 0.64
展。这两项指标虽然未通过检验，但仍具有一定的
RIS 450 2.17 0.25 1.04 0.35 经济学意义。市场化水平（SCH）是逆向指标，即地
AIS 450 7.65 5.91 6.59 0.32
方政府预算内财政支出与地区 GDP 的比值，其与
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呈现逆向相关关系，系数拟合值
GRFI 450 0.41 0.04 0.14 0.10
为 -0.264 7，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
ENRE 450 2.59 0.00 0.53 0.53 说明市场化水平的提升同样会促进地区产业结构
可持续化的转型。城镇化水平（UR）与产业结构可
IV 450 11.01 5.80 9.01 1.04
持续化之间呈现显著的抑制关系，系数拟合值为
TE 450 13.18 4.37 9.37 1.64 -0.229 3，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
SCH 450 0.63 0.08 0.22 0.10 明城镇化水平的提升对于地区发展来讲是一把“双
刃剑”，城镇化的发展既可以促进地区产业发展形
LAO 450 0.04 0.01 0.02 0.01
成规模效应，降低行业生产成本，又可以产生大量
OPE 450 0.08 0.00 0.02 0.02 的污染，增加社会管理成本，触及生态环境承载力
UR 450 0.90 0.27 0.55 0.14
红线，不利于地区可持续发展。
模型二的地区环境规制水平（ENRE）与产业结
五、实证分析 构可持续化的拟合估计结果显示，环境规制水平与
（一）总体结果分析 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呈现显著的逆向相关关系，拟合
1.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 系数为 -0.113 3，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
表 3 中，模型一至模型五的回归拟合结果显示，模 验，说明地区环境规制水平的提升可以有效制约“两
型的 AB 检验及 Hansen 检验结果均满足 GMM 模 高一剩”行业的发展，进而推动地区的产业可持续化
型的估计要求，工具变量的选择合理、有效，回归 转型。从控制变量来看，相较于模型一，模型二中地
拟合效果良好。 区技术发展水平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呈现正向相关
模型一的绿色金融发展水平（GRFI）与产业结 关系，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拟
构可持续化（CIS）的拟合估计结果显示，两者之间 合效果良好，而其他控制变量在作用方向和系数大
的回归系数值为 0.224 3，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 小上也与模型一的拟合效果相近。
通过了检验，说明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可以促 “波特假说”提出，严苛且设计合理的环境规制
进地区产业结构的可持续化转型，总体回归结果符 可以逆向推动企业技术革新，节省生产成本，使企业
合预期。产业结构可持续化滞后一期（L.CIS）与产 更具竞争优势。环境规制强度与工业企业全要素生
业结构可持续化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系数值为 产率及产业转型呈现“U”形关系，即环境规制水平
0.861 9，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 只有达到某一“门槛值”时，才能有效提升工业企业
明我国产业结构可持续化水平正处于稳步上升的 的全要素生产率，推动地区的产业转型。那么，环境
阶段，发展水平具有较好的延续性，滞后一期的发 规制水平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是否也呈现“U”形关
展水平对现期发展具有较大的影响。从控制变量与 系呢？为了验证上述猜想，本文在模型二的基础上引
产业结构可持续化的回归拟合结果来看，固定投资 入环境规制水平的二次项 ENRE2 进行拟合回归。从
水平（IV）和人力资本水平（LAO）与产业结构可持 模型三的拟合回归结果来看，环境规制水平的拟合
续化的回归系数值分别为 0.009 1 和 3.208 8，其显 系数值为 -0.299 1，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呈现负向
著为正，且分别在 5%和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 相关关系，这与模型二的拟合结果一致。环境规制水
了检验，说明提升绿色固定投资质量、加快引进专 平的二次项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呈现正向相关关
业化和高技术人才，可以有效促进地区产业结构的 系，系数值为 0.085 8，说明环境规制水平与产业结
可持续化、绿色化发展，助推“碳达峰、碳中和”宏 构可持续化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即两者之间呈现
伟目标的实现。技术发展水平（TE）、对外开放水平 “U”形抛物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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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四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制水平及 影响。由于绿色金融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的作用方
其二次项放在一起进行回归拟合，结果显示：绿色金 向为正，而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又呈现负
融发展水平和环境规制水平的二次项与产业结构可 向相关关系，交互项 GRFI×ENRE 与产业结构可持
持续化均呈现正向相关关系，系数值分别为 0.176 5 续化之间总体上就会呈现负向相关关系。从模型五
和 0.087 5，且在 10%和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 的回归结果来看，地区绿色金融发展水平和环境规
检验；环境规制水平的拟合系数值为 -0.278 3，且在 制强度的交互项 GRFI×ENRE 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其与产业结构可持 呈现负向相关关系，拟合系数值为 -0.243 7，且在
续化呈现显著的负向抑制关系。相较于前面的模型， 1%至 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绿色金
模型四的系数在大小上相近，在作用方向上一致，说 融发展水平与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可以有效推动区
明总体拟合效果良好。 域产业转型，即从市场和政府层面对区域污染行业
模型五引入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环境规制的 进行整合治理可以推动地区清洁产业的高效发展，
交互项 GRFI×ENRE，以反映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环 促进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碳达峰、碳中和”的宏
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对区域产业结构可持续化转型的 伟目标尽快实现。
表3 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的回归结果
变量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0.8619*** 0.8214*** 0.7982*** 0.8278*** 0.7068***
L.CIS
（125.79） （61.26） （31.64） （61.67） （49.46）
0.2243** 0.1765* 0.1253
GRFI
（5.06） （1.84） （0.57）
-0.1133*** -0.2991*** -0.2783*** -0.1025***
ENRE
（-14.09） （-3.74） （-7.08） （-9.83）
0.0858** 0.0875***
ENRE2
（2.56） （5.68）
-0.2437*
GRFI×ENRE
（-1.75）
0.0091** 0.0764*** 0.0374 0.0435*** 0.0637***
IV
（2.15） （5.29） （1.49） （2.66） （5.13）
0.0042 0.0699*** 0.0298* 0.0007 0.0171**
TE
（1.39） （8.45） （1.76） （0.08） （1.96）
-0.2647*** -0.8109*** -0.8535*** -0.5655*** -0.3296***
SCH
（-7.40） （-9.76） （-8.73） （-5.71） （-6.05）
3.2088*** 19.4753*** 29.9622*** -1.1563 3.5922
LAO
（3.93） （8.45） （5.95） （-0.29） （1.14）
0.4067 -1.4632*** -1.8412* 0.3868 0.2831
OPE
（1.55） （-2.85） （-1.79） （0.53） （1.36）
-0.2293*** -0.1762 -0.6914** -0.2104 -0.0264
UR
（-7.43） （-1.02） （-2.26） （-1.59） （-0.18）
0.2258*** 0.0694 0.2003 0.0243 -0.57961***
_cons
（4.33） （0.55） （0.93） （0.22） （-6.86）
N 450 450 450 450 450
AR（1） 0.007 0.006 0.009 0.009 0.008
AR（2） 0.156 0.165 0.200 0.228 0.221
Hansen 0.465 0.580 0.987 0.702 0.999
*** ** *
注： 、、分别表示在 1%、
5%、
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括号内为 z 值，
下同。

2.绿色金融、
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 从模型一的地区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产业结构
结构合理化指数反映了区域三大产业的要素资源配 合理化的回归拟合结果来看，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
置状况，该指标为逆向指标，指数越趋近于 0，表明 产业结构合理化呈现显著的逆向相关关系，系数估
地区的资源配置状况越好。表 4 的模型一至模型五 计值为 -0.314 2，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
给出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地区环境规制水平与产 验，说明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可以有效改善地
业结构合理化水平（RIS）的回归拟合结果。 区要素资源配置状况，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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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合理化指数的滞后一期（L.RIS）也对产业结构 这一拟合结果也证实了张倩和林映贞 （2021）[28]的

合理化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系数估计值在 1%的显 结论，即环境规制不利于产业结构合理化。在模型
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 三中，引入环境规制二次项系数后环境规制水平
较好的延续性。从控制变量来看，技术发展水平、对 系数依旧为负，而二次项系数的估计值为正，系数
外开放水平、城镇化水平与产业结构合理化均呈现 拟合值为 0.010 7，说明环境规制与地区产业结构合
逆向相关关系，说明地区的清洁技术发展、对外开放 理化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即两者之间的“U”形关
水平提升、人口适当积聚可以缓解区域要素资源分 系特征明显。
配的不均衡，助推区域产业转型。市场化发展水平对 模型四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制强度以
产业结构合理化转型也具有促进作用，其虽未通过 及环境规制的二次项共同纳入方程进行回归，结果
检验，但仍具有一定的经济学意义。此外，人力资本 显示，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以及环境规制的二次项系
水平和固定投资水平均不利于地区的产业结构合理 数大小和作用方向均未发生太大的变化，说明模型
化转型。就人力资本发展水平而言，教育投资的回报 设定具有稳健性和科学性。
周期较长以及教育资源的分配不均，均导致教育发 模型五的回归结果显示，绿色金融发展水平
展在短期内阻碍地区的产业合理化转型升级。 和环境规制水平的系数拟合值分别为 -0.473 5 和
模型二和模型三给出了环境规制水平与产业结 -0.066 8，且在不同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其
构合理化的相关关系。在模型二中，环境规制与产业 作用方向与前面的模型一致。引入绿色金融发展与
结构合理化呈现负向相关关系，系数值为 -0.012 8， 环境规制的交互项后，交互项的系数拟合值达到
且在 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环境 0.334 8，且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
规制在短期内是不利于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环境 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可以有效促进区域
规制强度越大，地区的要素资源分配就越不均衡。 要素资源的合理配置，推动区域的均衡、健康发展。
表4 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回归结果
变量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 *** *** ***
0.5971 0.6394 0.7491 0.7739 0.7372***
L.RIS （25.15） （21.69） （21.79） （231） （12.77）
-0.3142*** -0.1594*** -0.4735*
GRFI （-9.16） （-3.44） （-1.89）
-0.0128* -0.0246 -0.0544** -0.0668***
ENRE （-1.72） （-0.86） （-2.41） （-2.58）
0.0107 0.0147
ENRE2 （0.82） （1.08）
0.3348**
GRFI×ENRE （2.19）
0.0058 0.0219*** 0.0216*** 0.0097* 0.0023
IV （0.87） （3.36） （3.57） （1.95） （0.30）
-0.0403*** -0.0438*** -0.0371*** -0.0258*** -0.0204***
TE （-5.57） （-7.15） （-5.69） （-4.21） （-3.47）
0.0224 -0.0974 -0.1447*** -0.1938*** -0.0901
SCH （0.36） （-1.39） （-4.00） （-2.70） （-1.17）
0.0491 3.3664*** -3.0569 0.2856 1.2602
LAO （0.04） （3.08） （-1.28） （0.21） （0.73）
-1.2941*** -1.1188** -1.1759*** -1.1045** -0.0763
OPE （-6.44） （-2.35） （-3.41） （-1.92） （-0.11）
-0.3447*** -0.5418** -0.1906** -0.2299*** -0.0901
UR （-5.44） （-8.71） （-2.09） （-2.70） （-1.17）
0.9915*** 0.8598*** 0.6206*** 0.6033*** 0.6822***
_cons （12.05） （13.02） （8.89） （8.85） （5.46）
N 450 450 450 450 450
AR（1） 0.045 0.029 0.031 0.030 0.057
AR（2） 0.926 0.891 0.940 0.946 0.936
Hansen 0.575 0.580 0.989 1.00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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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 配不均和教育投资回报周期长的特征，决定了短期
结构高级化指标反映了区域三大产业的均衡配置状 内的教育发展对产业转型的影响较小，甚至可能不
况，该指标为正向指标，指数越大，表明地区的产业 利于地区的产业结构转型。
配置越合理。表 5 的模型一至模型五给出了产业结 模型二和模型三给出了环境规制强度及其二
构高级化与绿色金融发展水平和环境规制强度的相 次项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回归拟合结果。在模型二
关关系。 中，环境规制强度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拟合系数为
模型一的回归结果显示，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 -0.017 7，且在 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
产业结构高级化呈现正向相关关系，系数拟合值为 明环境规制可以通过环境税、污染罚款等措施扼制
0.102 6，且在 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
说明 污染行业的发展，
助推产业转型升级。从控制变量来
绿色金融发展可以有效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绿 看，
除对外开放水平和城镇化发展水平外，其余变量
色金融发展水平越高，
金融工具就越发达，种类也越 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且在不同
多样，银行等金融机构可以利用绿色信贷、绿色债 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说明拟合效果良好。在
券、碳金融等多种金融工具抑制高污染、高排放工业 模型三中，引入环境规制强度二次项后的环境规制
企业的发展，同时鼓励地区发展低碳环保的清洁产 强度系数依旧为负，且二次项的系数拟合值达到
业，
从而助推产业的均衡发展。从控制变量来看，固 0.021 2，与产业结构高级化呈现正向相关关系，说明
定投资水平、技术发展水平、市场化水平、城镇化发 环境规制强度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之间存在非线性关
展水平对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均具有正向促进作 系， 即两者之间存在“U”形关系。
用，且在不同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此外，区 模型四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制强度及
域对外开放水平、人力资本水平与产业结构高级化 其二次项共同纳入方程进行回归，结果显示，系数的
呈现逆向相关关系。就对外开放水平而言，基于人口 作用方向与前面的模型一致，说明本文的模型设定
和资源状况，我国早期对外开放承接的国外产业大 具有稳健性。
部分为资源导向型和劳动力导向型，其在推动地区 模型五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环境规制的交互
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带来大量的污染，对生态环境造 项 GRFI×ENRE 引入模型进行回归，结果显示，绿色
成不可逆的影响，严重影响了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 金融发展水平和环境规制强度的系数估计值相对稳
展（薛洁和何一鸣，2021）[29]。对此，我国提出“以国内 健，
作用方向与前面的模型一致。交互项的系数估计
大循环为主导，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 值为 -0.126 8，且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
理念，
既要充分发挥我国的超大规模市场优势，有效 验，说明绿色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可以
扩大内需，也要积极引进国外优质资本，促进经济的 有效促进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推动地区经济的高
高质量发展。就人力资本水平而言，我国教育资源分 质量发展。
表5 绿色金融、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回归结果
变量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0.8358*** 0.9108*** 0.9293*** 0.8381*** 0.8396***
L.AIS （29.07） （27.70） （27.47） （25.66） （29.38）
0.1026* 0.0421** 0.1042***
GRFI （1.82） （1.99） （3.12）
-0.0177* -0.0597** -0.0334*** -0.0145**
ENRE （-1.77） （-2.47） （-3.11） （2.23）
0.0212** 0.0181***
ENRE2 （2.51） （4.92）
-0.1268***
GRFI×ENRE （-3.61）
0.0049* 0.0137 0.0189** 0.0003 0.0034
IV （1.79） （1.45） （1.97） （0.05） （0.56）
0.0077* 0.0019* 0.0005 0.0112*** 0.0109***
TE （1.66） （1.83） （0.10） （1.57） （3.05）
0.1553*** 0.0563 0.0328 0.1342** 0.1645***
SCH （10.75） （1.04） （0.70） （2.31） （5.34）
1.0307 0.0699 0.3152 0.8338* 0.4037
LAO （0.92） （0.03） （0.11） （1.76）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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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5）
-0.0715 -0.1731 -0.0311 -0.2652 -0.0728
OPE （-0.52） （-0.30） （-0.08） （-0.57） （-0.93）
0.2284*** 0.1691 0.1235 0.2507*** 0.2406***
UR （5.25） （1.41） （1.10） （4.99） （4.32）
0.8012*** 0.38167* 0.2705 0.8109*** 0.7633***
_cons （4.91） （1.75） （1.25） （4.38） （4.63）
N 450 450 450 450 450
AR（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AR（2） 0.587 0.636 0.657 0.595 0.555
Hansen 1.000 0.484 0.959 0.972 0.429

综上，
表 3 至表 5 的回归结果表明：绿色金融发 险、绿色投资纳入绿色金融指标体系中，重新测算各
展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 地区的绿色金融发展水平。其中，政府支持水平用环
高级化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且作用效果显著；环境规 境保护支持与财政一般预算支出的比值来衡量。从
制仅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 表 6 的稳健性检验结果来看，AB 检验及 Hansen 检
著的促进作用，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则具有逆向抑制 验结果均满足系统 GMM 模型的回归要求，说明拟
作用，即其不利于产业结构合理化，假设 1 不成立； 合效果良好。拟合分析结果显示：绿色金融对产业转
环境规制及其二次项对产业转型的作用方向不一 型具有正向促进作用，说明绿色金融对工业企业转
致，说明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 型升级具有重要影响；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可持续
即呈现“U”形抛物线特征；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 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对产
协同作用对地区产业转型具有促进作用，这就验证 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抑制作用，这与前文的结论一致；
了假设 2 的合理性，说明两种政策措施协同配合可 环境规制的二次项对产业转型升级具有显著的促进
以有效缓解地区的产业转型困境，推动地区经济的 作用，说明在新的指标体系中，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
可持续发展。 之间依旧存在非线性关系，即两者之间呈现“U”形关
（二）稳健性检验 系特征；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交互项系数同样显
1.重新测算绿色金融指标。除前文采用的绿色 著，系数估计值分别为 -0.424 5、0.084 2、-0.039 5，
信贷、绿色证券、
绿色保险、绿色投资、碳金融五大绿 说明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能够促进区域
色金融工具外，本文将政府支持、绿色信贷、绿色保 的产业转型，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健康发展。
表6 重新测算绿色金融指标的稳健性回归结果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模型六
变量
CIS RIS AIS
被解释变量 0.7948*** 0.8209*** 0.7460*** 0.6399*** 0.8841*** 0.9104***
滞后一期 （45.37） （86.90） （21.10） （17.39） （26.53） （63.97）
0.0231 0.1635*** -0.0167 -0.0219 0.1095 0.0602**
GRFI （0.15） （-3.60） （-0.13） （-0.35） （1.17） （2.15）
-0.3043*** -0.1673*** -0.0187 -0.0311*** -0.0479** -0.0069
ENRE （-4.72） （-8.80） （-0.65） （-3.39） （-2.15） （-0.54）
0.0953*** 0.0083 0.0163**
ENRE2 （3.60） （0.64） （2.02）
-0.4245*** 0.0842* -0.0395*
GRFI×ENRE （-5.55） （1.83） （-1.77）
控制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YES

N 450 450 450 450 450 450

AR（1） 0.011 0.008 0.030 0.035 0.001 0.001

AR（2） 0.247 0.199 0.936 0.908 0.645 0.855

Hansen 1.000 0.150 1.000 0.972 0.997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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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更时间区间。前文是采用 2005—2019 年各 金融和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与前文一致，且

地区的宏观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为了保证研究 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之间的“U”形关系特征明显，
结论的稳健性，本文采用 2010—2019 年的宏观面板 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可以有效促进产业
数据重新进行拟合回归。表 7 的回归结果显示， 绿色 转型升级，这些结果与前文的结果基本一致。
表7 变更时间区间的稳健性回归结果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模型六
变量
CIS RIS AIS
被解释变量 0.6567*** 0.6501*** 0.7384*** 0.8252*** 0.8452*** 1.0654***
滞后一期 （14.29） （25.52） （13.51） （36.31） （14.60） （18.69）
0.3259* 0.4935*** -0.3381** -0.1003 0.0274 0.0806*
GRFI （1.92） （3.89） （-2.29） （-0.87） （0.18） （1.76）
-0.2157*** -0.0402** -0.0447 -0.0215 -0.0776*** -0.0148
ENRE （-5.05） （-2.22） （-0.86） （-1.31） （-4.40） （-1.10）
0.0627*** 0.0114 0.0191***
ENRE2 （4.02） （0.61） （2.94）
-0.3106* 0.1085* -0.2707***
GRFI×ENRE （-1.74） （1.72） （-3.90）
控制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YES

N 300 300 300 300 300 300

AR（1） 0.011 0.001 0.012 0.034 0.002 0.002

AR（2） 0.282 0.178 0.981 0.961 0.789 0.818

Hansen 0.833 0.949 0.729 0.954 0.492 0.815

综上，
稳健性检验结果与前文的研究结果一致， 利于地区产业转型升级的。相比较而言，环境规制
即拟合结果的显著性和作用方向基本一致，说明本 更适合于资源型地区的产业转型。由模型一至模
文的模型构建及回归结果均具有稳健性。 型三的拟合结果可知，环境规制对资源型地区的
（三）异质性分析 产业结构可持续化、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
1.区域异质性分析。我国幅员辽阔，各地区的资 级化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且在不同的显著性水
源禀赋、政策环境、产业结构不尽相同，尤其是资源 平上通过了检验，而环境规制与绿色金融的协同
型地区与非资源型地区之间存在明显差异，绿色金 作用同样对资源型地区产业转型的作用效果显
融和环境规制等政策措施也各有其特点。基于此，本 著。就非资源型地区而言，绿色金融发展对产业转
文提出如下猜想：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地区产业 型具有促进作用，其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产业结
结构转型的效用是否会因资源禀赋的不同而有所差 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拟合估计值分别为
异？为了验证该假设，
本文按照地区产业结构和资源 0.102 5、
-0.662 8、0.608 1，且在 10%的显著性水平上
禀赋的不同将研究样本划分为资源型地区和非资源 通过了检验，说明绿色金融政策在非资源型地区
型地区，资源型地区包括河北、山西、内蒙古、辽宁、 具有更显著的作用效果。环境规制政策对非资源
吉林、
黑龙江、四川、贵州、云南、陕西和新疆，其他省 型地区产业结构可持续化的作用效果并不显著，
份则属于非资源型地区。 且其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
从表 8 的回归结果来看，资源型地区绿色金 著的抑制作用，说明环境规制政策更适用于资源
融政策的总体效果有限，绿色金融发展仅对产业 型地区。由此，假设 3 得以验证，即绿色金融和环
结构高级化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且作用效果不显 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作用效果会因地区产业结构
著，而绿色金融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和产业结构 和资源禀赋的不同而产生区域差异性，绿色金融
合理化具有逆向抑制作用，说明绿色金融促使 和环境规制的协同作用在非资源型地区更为显
更多的资源投向清洁型可持续产业，对资源型地 著，其在不同程度上推动了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以
区的产业发展造成一定的冲击，其在短期内是 不 及经济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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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8 区域异质性回归结果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模型六
变量 资源型地区 非资源型地区
CIS RIS AIS CIS RIS AIS
* *** ***
被解释变量 2.5877 -2.9636 -0.1716 0.7783 0.7611 0.7775***
滞后一期 （1.77） （-1.52） （-0.11） （11.25） （9.28） （8.39）
-5.0707 16.4107 1.4705 0.1025* -0.6628* 0.6081*
GRFI （-0.59） （1.30） （0.15） （1.80） （-1.71） （1.88）
-5.4369* 7.8527* -0.9673* -0.0597 -0.0567*** 0.0749*
ENRE
（-1.74） （1.58） （-1.79） （-0.96） （-2.11） （1.78）
-32.5729* 43.6683** -2.8391* -0.0015* 0.3563** -0.2705*
GRFI×ENRE
（1.77） （2.00） （1.95） （-0.01） （2.03） （-1.83）
控制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YES
N 165 165 165 285 285 285
AR（1） 0.037 0.077 0.079 0.025 0.044 0.001
AR（2） 0.257 0.196 0.812 0.183 0.421 0.942
Hansen 1.000 1.000 1.000 1.000 1.000 1.000

2.绿色金融工具的异质性分析。绿色金融工具 值大小相近，且绿色信贷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的影
种类多样，且不同类型的绿色金融工具对区域产业 响更为显著。从产业结构合理化来看，环境规制对
转型产生的影响有可能不同。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本 产业转型具有抑制作用，这与前文的结论一致。绿色
文引入逆向指标绿色信贷 （高耗能工业产业利息支 信贷、绿色证券及其交互项的系数分别为 -0.092 7、
出占工业利息总支出的比重） 和正向指标绿色证券 -0.170 7、
0.010 6、0.117 6，说明证券类金融工具对产
（环保产业 A 股市值占 A 股总市值的比重） 作为信 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更为显著的促进作用。从产业结
贷类绿色金融工具和证券类绿色金融工具，以探究 构高级化来看，对比系数拟合值可知，信贷类绿色金
环境规制和不同类型绿色金融工具对区域产业转 融工具对产业转型的作用更为显著。综上，信贷类绿
型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 9 所示。从产业结构可持 色金融工具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
续化来看，信贷类绿色金融工具和证券类绿色金融 作用显著，而证券类金融工具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
工具均能显著促进产业转型，两者的系数拟合值分 影响显著，相比较而言，信贷类绿色金融工具的作用
别为 -0.203 1 和 0.166 4，同时，交互项的系数拟合 效果更佳。
表9 绿色金融工具的异质性回归结果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模型五 模型六
变量 信贷类金融工具 证券类金融工具
CIS RIS AIS CIS RIS AIS
*** *** *** *** ***
被解释变量 0.8156 0.7624 0.9829 0.7224 0.5962 0.8949***
滞后一期 （56.35） （26.47） （16.34） （22.67） （8.98） （33.69）
-0.2031** -0.0927** -0.1274* 0.1664*** -0.1707* 0.0279
GRFI* （-2.32） （-2.23） （-1.87） （2.71） （-1.76） （1.26）
-0.1443*** -0.0196 -0.2451*** -0.1147*** -0.0362 0.0033
ENRE （-2.63） （-1.15） （-6.03） （-6.30） （-1.50） （0.36）
0.0406 0.0106** 0.4247*** -0.0461 0.1176* -0.0437*
GRFI*×ENRE （0.48） （2.00） （5.66） （-0.87） （1.73） （-1.98）
控制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YES
N 450 450 450 450 450 450
AR（1） 0.007 0.029 0.001 0.001 0.044 0.015
AR（2） 0.220 0.927 0.857 0.364 0.421 0.566
Hansen 1.000 0.354 0.769 0.712 1.000 0.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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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结论与启示 产业绿色转型发展态势良好的情况下，我国应宣传
（一）研究结论 和推广绿色金融理念，提升国际社会对我国绿色金
推动产业结构绿色转型是“十四五”规划的重要 融政策、绿色金融标准及产品的认可度。
目标之一，也是我国实现经济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 2.优化环境规制政策通道，提升环境政策执行
题中应有之义。产业转型既会受到环境规制的外部 效率。我国应灵活发挥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响
约束，也离不开绿色金融的资金支持，更需要两者协 作用，根据不同行业的特点采取鼓励与规制并举的
同发挥作用。本文利用我国 30 个省份的宏观面板数 做法，如对清洁型行业进行政策激励以增加其潜在
据进行实证分析，将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共同纳入 收益，对污染型行业加大执法力度以增加其环保成
分析框架中，研究了两者对产业转型的影响。研究发 本。环保执法应实现垂直管理，以减少地方对环境
现：绿色金融对产业转型具有较为显著的促进作用； 规制的干预。各地区应根据各自的产业结构特点、
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 资源禀赋条件采取合理的环境规制措施，充分发挥
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抑制 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倒逼效应，推动地区的
作用，而且环境规制与产业转型之间存在非线性关 产业转型和经济高质量发展。
系，即两者之间呈现“U”形关系特征；绿色金融和环 3.推动绿色金融与环境规制的协同发展。绿色
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可持续化、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 金融要想引导市场资金远离高污染行业，流向清洁
结构高级化均具有正相关关系，即绿色金融和环境 型和可持续发展行业，需要环保部门的配合及信息
规制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 共享，而环境规制对落后产能的倒逼作用同样离不
产业转型的影响存在明显的区域异质性特征，环境 开绿色信贷资金的支持。因此，各地区应积极发挥绿
规制对资源型地区的影响效应显著，而绿色金融更 色金融和环境规制的正向调节作用，因地制宜地采
适用于非资源型地区；不同类型的绿色金融工具对 取相应的环境政策，在强化环境治理的同时，加大科
区域产业转型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信贷类绿色金 技创新投入，以促进地区的产业结构转型和经济可
融工具对产业结构可持续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作 持续发展。
用显著，而证券类绿色金融工具对产业结构合理化 （三）研究不足与展望
的影响显著，综合来讲，信贷类绿色金融工具的作用 本文从省域宏观层面探讨了绿色金融发展、环
效果更佳。 境规制强度与区域产业转型的关系，虽然在理论分
（二）决策启示 析和研究视角方面有所创新，但仍存在以下两方面
1.推动绿色金融工具创新，完善绿色金融体系。 的不足之处：
（1）本研究初步确定环境规制与产业转
要想使绿色金融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促进产业 型存在非线性关系，而各地区不同的环境规制政策
结构绿色转型，完善绿色金融体系是重要保障。在以 以及环境规制强度的动态变化与产业转型的具体关
绿色信贷为主体，绿色证券、
绿色保险、绿色债券、碳 系如何，仍有待进一步的探究；
（2）省级面板数据尚
金融等工具多元发展的格局下，绿色金融工具的发 不能详尽反映绿色金融和环境规制对产业转型的影
展对推动地区绿色转型具有重要作用。我国应根据 响，地市级或者微观企业数据或许能够使研究更具
实际情况，
加快推进绿色金融工具的创新，实现绿色 有代表意义。因此，后续的研究应从以上两点出发进
金融要素的合理配置，
强化服务绿色产业的能力。在 一步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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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 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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