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卷 第 5 期 电 网 技 术 Vol. 48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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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 5 月 Power System Technology May 2024
文章编号：1000-3673（2024）05-1918-11 中图分类号：TM 721 文献标志码：A 学科代码：470·40

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水 能 碳”协调调度模型
赵霞，石诗义，毛杨，武桢寓
（输变电装备技术全国重点实验室(重庆大学)，重庆市 沙坪坝区 400044）

Coordinated “Water-energy-carbon” Dispatching in Urban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

ZHAO Xia, SHI Shiyi, MAO Yang, WU Zhenyu
(National Key Laboratory of Power Transmission Equipment Technology (Chongqing University),
Shapingba District, Chongqing 400044, China)

ABSTRACT: Urban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 are usually 空间、计入碳排放成本来提升低碳水平、引入污水分级处理

faced with significant challenges related to high energy 与回用来促进资源回收利用，在满足污水处理工艺流程和各
consumption, large carbon emissions, and high operational 种设备运行约束及水质处理要求的条件下，实现污水厂的低
costs. The optimized dispatching of wastewater treatment 碳经济运行。以某中小型城市污水厂为算例，验证了所提调
plants plays a vital role in achieving the "energy-saving, 度模型的有效性以及各调度要素对污水厂“节能降碳增效”
carbon-reduction, and efficiency enhancement" objectives. 的积极作用。
However, the existing dispatching methods have many
关键词：污水处理厂；污水回用；分级处理；碳排放；协调
limitations, including underutilization of the control
调度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reatment equipment and insufficient
control over the direct greenhouse gas emissions during the DOI：10.13335/j.1000-3673.pst.2023.1160
treatment process. In this regard, this study proposes a novel 0 引言
model for coordinating the dispatching of
"water-energy-carbon" in the WWTPs (wastewater treatment 城 市 污 水 处 理 厂 ( 简 称 污 水 厂 )(wastewater
plants). The proposed model leverages the control of blower treatment plant，WWTP)对城市污水进行集中处理、
start/stop or anaerobic digester temperature to explore 达标排放和资源回用，是关系城市生态环境、公共
energy-saving opportunities, incorporates the carbon emission
卫生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设施[1]。污水处理是
cost to improve low-carbon performance and introduces
典型的能量密集产业，美国等发达国家用于水及污
wastewater staged treatment and reuse to facilitate resource
水处理的电量占全社会用电量的 3%~4%[2]；我国污
recovery and utilization. By satisfying the constraints of the
wastewater treatment process, equipment operation, and water 水处理的平均能耗为 0.29~4kW·h/m3，能源费用高
quality requirement, the model enables the achievement of 达总运行成本的 40%~80%[3]。与工厂、医院的污水
low-carbon economic operation in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 站比较，城市污水厂具有污水处理量大、污染物种
A case study is conducted using a small to medium-sized urban 类多、处理工艺复杂的特点，能耗问题更加突出，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 which validates the effectiveness of
一些中小型污水厂甚至面临“建得起、用不起”的
the proposed dispatching model and examines the positive
困境[4]。此外，污水处理行业也是重要的碳排放源，
effects of various dispatching elements on the "energy-saving,
处理过程中消耗化石类能源和化学药剂存在间接
carbon-reduction, and efficiency enhancement" in a practical
setting. 碳排放，也会直接逸散 CH4 和 N2O 等温室气体，
其碳排放总量约占全社会排放量的 1%~3%[5]。“双
KEY WORDS: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 wastewater reuse;
碳”目标下，如何“节能降碳增效”是城市污水厂
staged treatment; carbon emission; coordinated dispatch
急需解决的现实问题。
摘要：城市污水处理厂面临能量密集、碳排量大、运行成本
城市污水厂“节能降碳增效”的途径主要包括
高的突出问题。污水厂优化调度是实现“节能降碳增效”的
革新污水处理工艺、利用风光电源供电[6]、加强资
重要途径，但现有调度方法还存在对处理设备控制特性利用
不足、对处理过程的温室气体排放缺乏全面管控等局限。为 源回收利用(如污泥制沼气、能量/有机物回收及污
此，该文提出一种面向污水厂“水-能-碳”协调调度的新模 水回用)[7]，以及优化污水厂的能量管理。对于风光
型。所提模型利用鼓风机启停/沼气池温度控制来挖掘节能 供电的污水厂，为进一步提高能源自给率，部分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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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厂还配套蓄电池、热电联产机组、沼气发电机及
电锅炉等设备，从而构成一个电/气/热/水多能耦合
[8-9]
的小型能源系统 。与常规污水厂相比，多能耦合
污水厂的能量管理问题更加复杂，但也有望获取更
大的“节能降碳增效”空间。
目前，国内外已有一些关于污水厂能量管理的
研究，这些研究分为两大类(参见附录 A 表 A1 的文
献一览表)。第一类研究重点关注污水厂整体的能量
供需关系或电/热功率的可调特性，如文献[10]配置
冷热电三联产沼气机组和热泵来回收利用污水厂
的生物质能和热能，文献[11]所研究的“无废城市”
微能源网利用污水处理设施制沼气并将其进一步
转化为天然气，文献[12-13]将污水厂作为电力需求
响应资源，文献[14]将污水厂作为可调负荷参与海
岛微电网的调度运行。第二类研究关注污水厂内部
的优化运行，考虑污水处理工艺流程约束及厂内各
种设备的运行约束。这类研究考虑的设备包括各种
[15-16] [17]
水泵 、厌氧消化装置
[19] [19]
气热电联产机组 、热泵
[18]
氢能转化系统 等；在污水处理工艺流程方面，这
类研究主要考虑生化处理过程的相关约束，例如，
文献[16]用生化需氧量(biochemical oxygen
demand，BOD)浓度和总凯氏氮(total Kjeldahl
nitrogen，TKN)浓度、文献[17]和[19]用化学需氧量
(chemical oxygen demand，COD)浓度表征水质，将
了温度调节手段在协调沼气产量与沼气池供热需
求方面的作用；2）曝气环节的鼓风机是污水厂主
要的耗能设备，现有研究大多关注曝气能耗与进水
量及水质的关系，未能从鼓风机启停控制方面深入
挖掘节能空间；3）处理后的污水可回用于农业灌
溉、工业补水[7]，甚至作为饮用水[15]，回用途径决
定了出水水质要求，也直接影响污水厂的能耗和运
行成本，但鲜有研究在污水厂能量管理模型中考虑
污水的分级处理与回用。
关于污水厂的碳排放问题，大量研究关注污水
厂的碳足迹和碳排放核算方法[20-22]，仅有少量研究
(如文献[19])在污水厂能量管理中考虑化石类能源
消耗产生的间接碳排放。截至目前，尚未见考虑直
接碳排放的污水厂能量管理的研究。
本文以配置光伏电源、蓄电池及沼气发电机等
能源设备的城市污水厂为对象，面向“节能降碳增
效”目标，研究污水厂的优化运行方法。在第二类
[15,18]
、反渗透装置 、沼 研究基础上，进一步考虑鼓风机启停和沼气温度控
[17]
、压缩空气储能 以及 制手段、生化处理环节的直接碳排放，以及污水的
分级处理和回用，提出协调“水-能-碳”管理的污
水厂日前调度模型；以某中小型城市污水厂为算
例，验证所提调度模型的有效性。
1 污水处理工艺流程与“水-能-碳”关系
城市污水处理的典型工艺流程[16]见图 1，分为

曝气环节约束以及水质对曝气能耗的影响纳入污 一级物理处理、二级生物处理和三级深度处理，其

水厂调度模型；此外，文献[17]和[19]考虑沼气产量 中，变量(如 qin)表示各环节流量，定义详见下文。

与进水量及水中 固 体 悬 浮物 含 量 的关 系， 而文 一级处理主要包括格栅、调节池、提升泵和初
献[19]还以碳税方式限制污水厂的间接碳排放。 沉池等单元，格栅用于拦截固体悬浮物，调节池实
显然，第二类研究考虑污水处理工艺流程及设 现水质的调节均化，提升泵将污水提升至初沉池做
备的相关约束，能够更有效地指导污水厂制定运行 进一步的沉淀和过滤。二级处理广泛采用厌氧-缺氧-
计划。然而，现有的第二类研究还存在以下不足： 好氧(anaerobic-anoxic-oxic，AAO)工艺，利用微生
1）利用污泥制沼气是污水厂能源回收利用的有效 物去除有机物并脱氮除磷，这一环节会逸散 CH4 和
途径，但上述研究 [11,17,19]
均固定沼气池温度，限制 N2O 而产生碳排放。二级处理的核心单元为各级生

一级处理 二级处理 三级处理

风机 CO2
系统
格栅 调节池 提升泵 初沉池 二沉池
qaer qth qth,in qth,out
污水
qin qad,in qad,out qc 三级处理
生化处理 消毒池 三级水池 工业杂用
设备 设备 qth,dis
qr 排放水
水 污泥 qs e,in qs e,ou t
空气 CO2 回流泵

qs e,dis 二级水池 灌溉用水

沼气池 排放水

图 1 污水处理典型工艺流程
Fig. 1 Typic process of wastewater treat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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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池，其中好氧生化池(也称为曝气池)需要风机系
统补充氧气来维持污水中的溶解氧浓度以促进微
生物对有机物的降解。生化池出水进入二沉池进行
泥水分离，上清液中通常还含有少量微生物及氮、
磷，可作为农业或绿化灌溉用水；沉积的污泥具有
较大生化活性，一般将部分污泥经回流泵回流至生
化池以充分利用其活性，剩余污泥则和初沉池的污
泥一并收集至沼气池。三级处理采用吸附、电渗析、
反渗透等方法对二级出水的有机物和氮、磷进行深
度处理，三级出水可作为工业杂用再生水。
假设城市污水厂配置光伏电源和蓄电池为水
泵、鼓风机等污水处理设备供电，并利用污泥生产
沼气发电。为满足沼气发酵的温度需求，配置电锅
炉和储热罐为沼气池供热。污水厂外接电网和天然
气网以保证供电/供气的可靠性，并允许余电余气上
网。污水厂的结构示意图如图 2。
城市污水处理厂
电网
光伏
提升泵
蓄电池 电锅炉
沼气池 生化池
CO2
储热罐
沼气发电机
气网
电 沼气 热 水
图 2 城市污水处理厂的结构示意图
Fig. 2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urban WWTP
显然，城市污水厂是一个电、气、热、水、碳
相互耦合、相互影响的小型综合能源系统。一方面，
污水处理的水量及水质要求直接关系到水处理设
备的能耗、碳排放量和处理水回用收益，节能与环
保目标之间还存在冲突(例如，提升水质产生环保效
益需要以增加能耗和碳排放量为代价，详见下文)；
另一方面，由于蓄电池、储热罐和各级水池的存在，
污水厂的供能方式和设备运行状态都具备一定的
调节空间，进而影响所处理的水量及水质。因此，
污水厂的运行调度本质上是一个“水-能-碳”协同
管理问题。
以下，首先说明污水厂各种设备的模型，再面
向污水厂的“节能降碳增效”目标，考虑污水处理
流程及水质要求等各种约束，构建优化调度模型以
协调污水厂的“水-能-碳”管理。
赵霞等：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水-能-碳”协调调度模型 Vol. 48 No. 5
2 城市污水厂的设备模型
城市污水处理厂的设备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水
泵、鼓风机等污水处理设备；另一类是光伏、蓄电
池、电锅炉等外围能源设备。
2.1 污水处理设备
2.1.1 水泵
如图 1 所示，污水处理一级处理环节配备提升
泵来提升污水水头，二级处理环节利用回流泵将活
性污泥回流至生化池。假设提升泵和回流泵均采用
电驱动变速离心泵，两种水泵的水力特性和能耗特
性[16]如下：
■|hc,t = ac qc,2 t + bc qc ,t ωc,t + ccωc,2t
■ (1)
|■ Pc,t = γ c qc,t hc,t / ηc
■|hr,t = ar qr,2t + br qr,t ωr,t + crωr,2t
■ (2)
|■ Pr,t = γ r qr,t hr,t / ηr
污水
式中：下标 t 表示 t 时段；c 和 r 分别代表提升泵和
回流泵；以提升泵为例，hc,t、qc,t、ωc,t 和 Pc,t 分别
为提升泵 t 时段的扬程(水头增量)、污水流量、相
对转速及消耗的电功率；ac、bc、cc 为提升泵的水
风机
回流泵 三级处理
系统 装置 力特性系数；ηc 为提升泵的效率；γc 为流经提升泵
污水的比重；hr,t、qr,t、ωr,t、Pr,t、ar、br、cr、ηr 及 γr
对应回流泵的相关变量和参数。为简化表述，下文
污水处理设备
不再对变量的时段下标 t 进行特别说明。
CO2 2.1.2 风机系统
风机系统通常包含鼓风机、扩散器和管道。鼓
CO2 风机吸入的空气气流通过管道输送至曝气池，扩散
处理水
器再将其分解为气泡以促进氧气溶解。
鼓风机是污水厂能耗占比最大的设备，鼓风机
功率主要取决于空气流量和扩散器相关参数[23]：
q RT p + pst,t + pd,t n
Pa,t = a,t in [( a ) - 1] (3)
M a nη B pa
式中：Pa,t 为鼓风机功率；qa,t 为空气的质量流量；R、
Ma 和 n 分别为空气气体常数、相对分子质量和各向
同性修正系数；Tin 和 ηB 分别为鼓风机入口温度和
机械效率；pa 为大气压强；pst,t 和 pd,t 分别为扩散器
出口处的静态压强和动态压强。
静态压强取决于扩散器浸入深度，动态压强与
空气流量有关：
pd,t = kd (qa,t / Ad )2 (4)
式中 kd 和 Ad 分别为扩散器压强系数和横截面积。
鼓风机通入的空气流量取决于好氧生化反应
的需氧量：
qa,t = qO2 ,t / ( K L nO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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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 qO2 ,t 和 KL 分别为标准环境条件下氧气流量 池供热。考虑到沼气池与周围空气及地下土壤之间

和传输效率； nO 2 为单位质量空气所含氧气质量。 存在热传递，供热功率包含以下两部分[17]：
氧气流量与进出水的水质、曝气池的温度等多 ■| H sl,t = qsl,t ρsl cps (Td,t - Ts0 )
■ (11)
个因素有关[23]： |■ H l,t = ka As (Td,t - Ta,t ) + kg Ab (Td,t - Ts,t )
(qB,t + qT,t )CTw0 式中：Hsl,t 为加热污泥所需热功率；Hl,t 对应沼气池
qO2 ,t = (6)
( β W CT - Cd )αθ (T -Tw0 ) 的散热功率；ρsl 和 cps 分别为污泥密度和比热容；
式中：βW 为污水和自来水中溶解氧浓度的比例系 ka 和 kg 分别为空气和土壤传热系数；As 和 Ab 分别
数；CT 和 CTw0 分别为在温度 T 和参考温度 Tw0 下自 为沼气池侧面积和底面积；Ts0、Ta,t 和 Ts,t 分别为沼
来水的氧饱和浓度；Cd 为污水中溶解氧的浓度；α 气池进水污泥温度、空气温度和土壤温度。
为温度 T 下污水与自来水中氧气传输速率的比值； 2.1.4 三级处理环节
θ 为 Arrhenius 常数； qB,t 和 qT,t 分别为曝气池氧化 一般来说，工业冷却、工艺补水等工业杂用水
需氧量和硝化需氧量，计算公式如下： 对水质的要求较灌溉用水更高，需要对二级出水做
进一步的深度处理。对于电渗析或反渗透三级处
|■qB,t = qaer,t (CBin,t - CBout,t )mO2 ,B
■ (7) 理，用以下关系描述三级处理的能耗[26]：
|■qT,t = qaer,t (CTin,t - CTout,t )mO2 ,N
Pth,t = kth qth,t (12)
式中：qaer,t 为二级处理环节的污水流量；CBin,t 和
式中：Pth,t 和 qth,t 分别为三级处理环节的水流量及
CBout,t 分别为污水厂进水和曝气池出水的 BOD 浓
功率；kth 为三级处理设备的耗电系数。
度；CTin,t 和 CTout,t 分别为污水处理厂进水和曝气池
2.1.5 集水设施
出水的 TKN 浓度； mO 2 ,B 和 mO 2 ,N 分别为氧化单位
如图 1 所示，污水厂配置有调节池、二级水池
质量 BOD 物质和 TKN 物质所需的氧气。
和三级水池等多种设施，在满足污水处理集水需求
综合式(3)—(7)可见，通过控制处理水的流量和
的同时，也为污水厂的水量调节提供了灵活性。3
水质，即可实现对曝气环节能耗的调节。
种水池的模型类似：
关于生化处理过程的碳排放，本文假设硝化反 ■Vad,t = Vad,t -1 + (qad,in,t - qad,out,t )Δt
应充分、所产生的 N2O 可以忽略，仅考虑处理污水 |
■Vse,t = Vse,t -1 + (qse,in,t - qse,out,t )Δt (13)
中 BOD 物质所逸散的 CH4[24]： |
qaCO2 ,t = CaCO2 qaer,t (CBin,t - CBout,t ) (8) ■Vth,t = Vth,t -1 + (qth,in,t - qth,out,t )Δt
式中：Vad,t、Vse,t 及 Vth,t 分别为调节池、二级水池及
式中： qaCO2 ,t 为生化环节 CH4 对应的碳排放流量；
三级水池储存的水量；qad,in,t 和 qad,out,t 分别为调节池
CaCO 2 为碳排放折算系数。
进出水流量；qse,in,t 和 qse,out,t 分别为二级水池进出水
2.1.3 沼气池 流量；qth,in,t 和 qth,out,t 分别为三级水池进出水流量。
沼气池收集生化环节产生的活性污泥，利用微 2.2 能源设备
生物的厌氧消化反应产生沼气。沼气产量与沼气池 2.2.1 沼气发电机
温度、污泥活性等多个因素有关[25]： 利用沼气发电是污水厂实现沼气利用的重要
■ qsl,t = qaer,t β sl 途径，沼气发电机的发电功率[27]为
|
■ f t (Td,t ) (9) Pg,t = qb,t Lbηg (14)
| qbg,t = β sl,T0 qsl,t
■ f t (T0 ) 式中：Pg,t 为沼气发电功率；Lb 和 ηB 分别为沼气热
式中：qsl,t 和 qbg,t 分别为污泥流量和沼气流量；βsl 值和沼气发电效率；qb,t 为用于发电的沼气量。
为污水静置、沉淀后的污泥系数； βsl,T0 为发酵温度 沼气发电过程会产生一定的碳排放，用碳排放
T0(一般为 35~40℃)对应的污泥产沼系数；ft(T0)和 因子刻画其排放量[28]：
ft(Td,t)分别为发酵温度为 T0 和 Td,t 时的产气率。 qgCO2 ,t = CgCO2 Pg,t (15)
根据文献[25]，用以下二次函数拟合产气率的 式中 CgCO 2 和 qgCO2 ,t 分别为沼气发电机的碳排放因
温度特性： 子及排放量。
ft (Td,t ) = w(Td,t - T0 ) 2 + z (10) 2.2.2 电锅炉
式中 w、z 为拟合系数。 本文利用电锅炉为沼气池供热，电热功率转换
为维持厌氧消化反应所需的温度，需要为沼气 关系[29]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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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b,t = Peb,tηeb (16) ■Ce,t = ζ eb,t max{Pgrid,t , 0}Δt - ζ es,t max{- Pgrid,t ,0}Δt
|
式中：ηeb 为电锅炉的制热效率；Heb,t 和 Peb,t 分别为 |Cg,t = ζ gb max{qg,t ,0}Δt - ζ gs max{-qg,t , 0}Δt
|C = ζ q
电锅炉的制热功率及耗电功率。 | se,t se se,out,t Δt

2.2.3 蓄电池和储热罐 |Cth,t = ζ th qth,out,t Δt

||
本文为污水厂配置蓄电池和储热罐[30]，以提升 ■Cen,t = (qse,dis,t + ζ 3 qth,dis,t )[ζ enb (CBin,t - CBout,t ) +
污水厂电/热供应的可靠性和灵活性。2 种储能设备 |
| ζ ent (CTin,t - CTout,t )]Δt
的模型类似： |C = [ζ ( P
bt,dis,t + Pbt,cha,t ) + ζ hr ( H hr,cha,t + H hr,dis,t )+
■ Pbt,dis,t | op,t bt

| Ebt,t = (1 - σ bt ) Ebt,t -1 + ( Pbt,cha,tηbt,cha - )Δt | ζ eb H eb,t +ζ g Pg,t + ζ c Pc,t +

| ηbt,dis |
■ (17) |■ ζ r Pr,t +ζ a Pa,t + ζ th Pth,t + ζ PV PPV,t ]Δt
| E = (1 - σ ) E H hr,dis,t
| hr,t hr hr,t -1 + ( H hr,cha,tη hr,cha - )Δt (19)
■ ηhr,dis
式中：Pgrid,t 和 qg,t 为污水厂外购电功率(为负表示售
式中：Ebt,t 和 Ebt,t-1 分别为 t 时段和 t-1 时段蓄电池
电)和外购沼气流量(为负表示售气)；ζeb,t 和 ζes,t 分别
的电量；Pbt,cha,t 和 Pbt,dis,t 分别为蓄电池充放电功率；
为购/售电单价；ζgb 和 ζgs 分别为购/售沼气单价；ζse
σbt、ηbt,cha 和 ηbt,dis 分别为蓄电池自放电率及充放电
和 ζth 分别为二级/三级处理水的售水单价；qse,dis,t、
效率；Ehr,t 和 Ehr,t-1 分别为 t 时段和 t-1 时段储热罐
qth,dis,t 分别为二级/三级处理后的排放水；ζenb 和 ζent
的热量；Hhr,cha,t 和 Hhr,dis,t 分别为储热罐储放热功率；
为去除 BOD 和 TKN 物质对应的环保收益系数；ζ3
σhr、ηhr,cha 和 ηhr,dis 分别为储热罐自放热率及储放热
为三级处理的环保收益系数；ζbt、ζhr、ζeb、ζg、ζc、
效率。
ζr、ζa 及 ζth 分别为蓄电池、储热罐、电锅炉、沼气
3 “水-能-碳”协调调度模型及其求解 发电机、提升泵、回流泵、鼓风机及三级处理设备
3.1 决策变量与目标函数 的运维成本系数；PPV,t 和 ζPV 分别为光伏电源功率
污水厂“水-能-碳”管理根据污水厂次日的进 和运维成本系数。
水量、污染物浓度及用水需求预测信息，考虑水处 需要特别说明，污水处理过程存在固有的碳排
理工艺流程、碳排放量及污水分级处理与利用，在 放，本文按最低水质处理要求设置参考排放量，对
满足水质处理标准及各种运行约束条件下，制定小 超出参考排放量的部分收取惩罚性排放费用，即按
时级运行计划以实现“节能降碳增效”运行。 下式考虑碳排放成本：
所提模型的决策变量分为：1）污水处理流程 ■|qrefCO ,t = CaCO qin,t (CBin,t - CBout,
max
t)
■
2 2
(20)
相关变量(如调节池出水流量、提升泵/回流泵的转 |■CCO2 ,t = ζ CO2 (qaCO2 ,t + qgCO2 ,t - qrefCO2 ,t )Δt
速、鼓风机启停状态、生化池出水的 BOD 浓度、 max
式中： qrefCO2 ,t 为参考排放量； CBout,t 为处理水 BOD
沼气池温度等)；2）各种能源设备的运行状态(如蓄
浓度的上限； ζ CO2 为碳排放惩罚系数。
电池充放电功率等)；3）污水厂与外部的水-能交互
3.2 约束条件
变量(如购电/购气量、二级/三级处理水的排放量
本文协调管理模型的约束条件包括污水厂的
等)。决策变量详见在线文档文献[31]。
电/热/气/水平衡约束、污水厂处理设备及水质控制
综合考虑能源费用、碳排放成本、设备运维费
约束及各种能源设备的运行约束。各种设备的等式
用、污水回用收益和水质提升的环保收益，以此来
约束见 2.1 节和 2.2 节，以下详细说明其他约束。
协调污水厂运行的经济性和环保性目标：
T 3.2.1 电/热/气/水平衡约束
min CW = Σ (Ce,t + Cg,t + Cop,t + 用电功率平衡方程描述污水厂电功率供需关系：
t =1

CCO2 ,t - Cse,t - Cth,t - Cen,t ) (18) Pg,t + Pgrid,t + Pbt,dis,t + PPV,t =

Pbt,cha,t + Pc,t + Pr,t + Pa,t +Pth,t + Peb,t (21)
式中：T 为调度周期时段数(T=24)；CW 为污水厂总
运行成本；Ce,t 和 Cg,t 分别为污水厂的购电/购气费 与电功率平衡类似，热功率平衡关系为
用；Cop,t 为设备运维成本； CCO2 ,t 为污水厂碳排放 Heb,t + H hr,dis,t = H hr,cha,t + Hl,t + Hsl,t (22)

成本；Cse,t 和 Cth,t 分别为二级/三级处理水的售水收 污水厂利用沼气池生产的沼气发电，并允许污

益；Cen,t 为提升水质所带来的环保收益。 水厂与外部气网双向交互，则气平衡约束为
qbg,t + qg,t = qb,t (23)
各项成本及收益具体计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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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图 1 所示，考虑污水处理各环节的水流量损 文献[11,19,33])通常假设沼气池的温度一定，认为
失，则一级处理的水平衡约束为 沼气产量仅与污泥流量有关。为充分挖掘沼气池温
■| qad,in,t = k1qin,t 度控制的优化空间，本文考虑沼气池的温度特性，
■ (24)
|■ qc,t = k2 qad,out,t 通过优化电锅炉和储热罐的供热功率来将沼气池
式中：qin,t 为进入污水厂的原污水流量(对应图 1 中 的温度控制在以下范围：
Tdmin ≤ Td,t ≤ Tdmax (28)
qin)；k1、k2 为一级处理环节的水流量损失系数。
max min
二级处理的水平衡约束为 式中 Td 和 Td 分别为发酵温度 Td,t 的上下限。
■ qaer,t = k3 qc,t 3）污水的分级处理与回用控制。
|
■ qr,t = k4 qaer,t (25) 本文假设处理水的 TKN 浓度一定，以实现完
|
■ qth,t + qse,in,t + qse,dis,t = k5 qaer,t 全的硝化反应，并根据回用水的不同用途，对处理
式中：k3 和 k5 为二级处理环节的水流量损失系数； 水的 BOD 浓度进行限制。具体来说，根据 GB 5084—
k4 为设定的回流比。 2021 的相关规定，本文假设二级排放水及三级处理
三级处理的水平衡约束为 进水对 BOD 浓度的要求高于灌溉用水，即按下式
qth,in,t + qth,dis,t = k6 qth,t (26) 考虑水质控制需求：
min
I se,t CBir ≤ CBout,t ≤ [ I se,t CBir
max
+ (1 - I se,t )CBdis
max
] (29)
式中 k6 为三级处理环节的水流量损失系数。
3.2.2 污水处理设备及水质控制约束 式中：Ise,t 为表征二级处理水用途的 0-1 变量(取 1
max
如前所述，与现有研究不同，本文考虑曝气环 表示灌溉、取 0 表示排放或进入三级处理)；CBir 和
min max
节鼓风机的启停控制、沼气池的温度调节以及污水 CBir 分别为灌溉用水 BOD 浓度的上下限； CBdis 为
的分级回用，下面重点说明这 3 类约束。 二级排放水 BOD 浓度的上限。
1）鼓风机启停控制。 为避免灌溉用水与二级排放水及三级处理进
曝气环节的鼓风机是污水厂能耗占比较大的 水的混合，还需要考虑如下互斥约束：
设备，而曝气环节短时关闭(例如 2h 以内)对水质影 ■0 ≤ qse,in,t ≤ qse,in
max
I se,t
响不大[32]。因此，本文通过鼓风机启停控制来进一 ||
■0 ≤ qse,dis,t ≤ qse,dis (1 - I se,t )
max
(30)
步挖掘污水厂的节能空间。用下式描述鼓风机的启 |
|■0 ≤ qth,t ≤ qth (1 - I se,t )
max
停控制及其约束：
■ I aer,t qaer
min
≤ qaer,t ≤ I aer,t qaer
max 除以上 3 类约束外，提升泵和回流泵还须满足
| 如下流量及转速的上下限约束：
| I aer,t -1 + I aer,t + I aer,t +1 ≥ 1
|| I up,t - I dn,t = I aer,t - I aer,t -1 ■qcmin ≤ qc,t ≤ qcmax
■ (27) | min
| I up,t + I dn,t ≤ 1 ||ωc ≤ ωc,t ≤ ωcmax
|T ■ min (31)
|qr ≤ qr,t ≤ qr
max
|Σ I up,t ≤ N up
|■ t =1 | min
|■ωr ≤ ωr,t ≤ ωr
max

式中：用上标 max、min 表示对应变量的上下限(为

简化表述，下文不再对变量上下限进行说明)；Iaer,t 对于调节池、二级与三级水池，还需考虑水池
为表征鼓风机运行状态的 0-1 变量(1 表示运行)；Iup,t 的容量限制及进/出水流量的上下限约束；此外，为
和 Idn,t-1 为表征鼓风机运行状态变化的 0-1 变量， 保证污水厂调度的可持续性，要求各集水设施调度
Iup,t=1 表示 t 时段鼓风机从停运状态投入运行， 周期内最后时段的水量恢复至初始水量，即
Idn,t=1 表示 t 时段鼓风机退出运行状态；Nup 为鼓风 ■Vadmin ≤ Vad,t ≤ Vadmax
|
|0 ≤ qad,in,t ≤ qad,in , 0 ≤ qad,out,t ≤ qad,out
max max
机在调度周期内的最大启停次数。
| min
|Vse ≤ Vse,t ≤ Vse
max
需要指出，式(27)第 2 式限制曝气环节连续关
停时间不超过 2h；第 3 式为曝气环节运行状态与启 |
■0 ≤ qse,in,t ≤ qse,in , 0 ≤ qse,out,t ≤ qse,out
max max
(32)
停状态的逻辑约束；第 4 式为曝气环节状态变化的 | min
|Vth ≤ Vth,t ≤ Vth
max

互斥约束。 |0 ≤ q
th,in, t ≤ qth,in , 0 ≤ qth,out, t ≤ qth,out
max max

2）沼气池温度控制。 |
|Vad,0 = Vad,T ,Vse,0 = Vse,T ,Vth,0 = Vth,T
由式(9)—(11)可见，沼气池温度会影响沼气的 ■
产气率、产气量和沼气池的供热需求。现有研究(如 式中：Vad,0、Vse,0、Vth,0 分别为调节池、二级水池、
1924 赵霞等：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水-能-碳”协调调度模型 Vol. 48 No. 5

三级水池的初始水量；Vad,T、Vse,T、Vth,T 分别为调节 度模型的有效性。污水厂设计规模为 30000m3/天，

池、二级水池、三级水池的最终水量。 平均日处理污水量为 15000m3/天；该厂主要处理生
3.2.3 各种能源设备的运行约束 活污水，进水的平均 BOD 浓度和 TKN 浓度分别为
沼气发电机和电锅炉须满足功率上下限与爬 220mg/L 和 40mg/L。污水厂配备光伏、沼气发电机
坡约束： 等设备，各种设备的参数详见在线文档[31]。
■ Pg,min
t ≤ Pg,t ≤ Pg,t
max
参照重庆市的分时电价方案，按表 1 设置污水
| dn
|- Dg Δt ≤ Pg,t - Pg,t -1 ≤ Dg Δt
up 厂的购电及售电电价；设沼气的购、售单价分别为
■ min (33) 1.5 元/m3 和 0.4 元/m3；按文献[34]取蓄电池成本系
| H eb,t ≤ H eb,t ≤ H eb,t
max

| dn 数为 0.029 元/(kW·h)；光伏电源、污水进水流量及
■- Deb Δt ≤ H eb,t - H eb,t -1 ≤ Deb Δt
up

灌溉/工业用水需求曲线见附图 B1；按最低水质要
式中： Dgup 和 Dgdn 分别为沼气发电机上爬速率及下 求处理全部污水的碳排放量(即式(20)中的 qrefCO2 ,t )
up dn
爬速率限值； Deb 和 Deb 分别为电锅炉产热功率的 为 61858kg。
上爬速率及下爬速率限值。 表 1 分时电价
蓄电池须满足如下电量约束、充放电功率上下 Table 1 Time-of-use prices of electricity 元/(kW·h)

限约束及充放电状态互斥约束： 时段 购电价格 售电价格

■ I bt,cha,t Pbt,cha
min
≤ Pbt,cha,t ≤ I bt,cha,t Pbt,cha
max 峰段(10:00—16:00，19:00—21:00) 0.93 0.65
| 平段(07:00—10:00，16:00—19:00，21:00—23:00) 0.58 0.38
| I bt,dis,t Pbt,dis ≤ Pbt,dis,t ≤ I bt,dis,t Pbt,dis
min max

■ (34) 谷段(23:00—次日 07:00) 0.22 0.13

| I bt,dis,t + I bt,cha,t ≤ 1
| E min ≤ E ≤ E max , E = E 4.2 不同运行方案的对比分析
■ bt bt,t bt bt,0 bt,T
根据本文所考虑的 3 种调度要素(即碳排放成
式中：Ibt,cha,t 为表征充电状态的 0-1 变量(1 为充电)；
本、鼓风机启停/沼气池温度控制及污水分级回用)，
Ibt,dis,t 为表征放电状态的 0-1 变量(1 为放电)。
设计如表 2 所示的 5 种运行方案。其中，方案 1 模
储热罐的运行约束与蓄电池类似：
拟现有污水厂的调度运行方案；方案 5 同时考虑 3
■ I hr,cha,t H hr,cha
min
≤ H hr,cha,t ≤ I hr,cha,t H hr,cha
max

| 种要素(对应本文“水-能-碳”协调调度模型)；方案
min
| I hr,dis,t H hr,dis ≤ H hr,dis,t ≤ I hr,dis,t H hr,dis
max
2—4 在现有方案基础上增加一个调度要素，是现有
■ (35)
| I hr,dis,t + I hr,cha,t ≤ 1 方案与本文方案之间的过渡方案。
| min
■ Ehr ≤ Ehr,t ≤ Ehr , Ehr,0 = Ehr,T
max
表 2 污水厂的 5 种运行方案
Table 2 Five operation schemes of the WWTP
3.3 协调调度模型及其求解
方案 碳排放 鼓风机启停及沼气池温度控制 污水分级回用
综合前述目标函数和约束条件，污水厂“水- 1 × × ×
能-碳”协调调度归结为如下优化问题： 2 × × √
min CW (36) 3 × √ ×
4 √ × ×
■电 / 热 / 气 / 水平衡约束：式(21) — (26) 5 √ √ √
|
|污水处理设备模型：式(1) — (13) 注：√、×分别代表计及、不计该调度要素。
|
s.t ■污水处理设备与水质控制约束：式(27) — (32) 为模拟方案 1—4，需要对本文的协调调度模型
|能源设备模型：式(14) — (17) 进行修改，具体说明如下：1）对于不计碳排放的
|
|■能源设备运行约束：式(33) — (35) 方案(方案 1—3)，去掉目标函数(式(18))中的碳排放
显然，上述模型是一个混合整数非线性规划问 成本及式(8)、(15)所示的碳排放约束。2）对于不考
题 。 本 文 采 用 基 于 第 二 类 特 殊 顺 序 集 (special 虑鼓风机启停及沼气池温度控制的方案(方案 1、2、
ordered set，SOS)的分段线性化方法处理非线性约 4)，令鼓风机运行状态变量 I aer,t =1、沼气池温度
束，将调度模型转化为混合整数线性规划问题，再 Td,t=35℃，并去掉式(27)中与鼓风机启停控制有关
通过 Yalmip 调用 Gurobi 求解器进行求解。 的运行约束。3）对于不考虑污水分级回用的方案(方
案 1、3、4)，令二级处理水用途变量 Ise,t=0、二级/
4 算例分析
三级水池进水流量 qse,in,t=qth,in,t=0，并去掉式(13)
4.1 算例说明 及(32)中与二级/三级水池有关的约束。
以某小型城市污水厂为算例验证本文协调调 各方案运行成本及主要设备调度结果见表 3。
第 48 卷 第 5 期 电 网 技 术 1925

25
表 3 中：负值成本对应收益；相对碳排放量为碳排 方案1 方案2
20
放量超出参考排放量(参见式(20))的部分；总能耗为

BOD浓度/(mg/L)
二级/三级水处理能耗与水泵能耗之和。 15

表 3 各种方案的主要调度结果 10
Table 3 Main dispatch results of the 5 schemes 5
不同方案下调度结果
参数及单位 0
1 2 3 4 5 2 4 6 8 10 12 14 16 18 20 22 24
购电费用/元 926.1 991.2 880.2 916.0 961.7 时段
购气费用/元 9.4 9.4 -7.4 9.4 -5.6 图 3 方案 1 和 2 的出水 BOD 浓度
碳排放成本/元 — — — 28.2 -14.3 Fig. 3 BOD concentrations of the outflow in scheme 1 & 2
二级环保收益/元 86.2 35.5 85.0 85.7 34.7
三级环保收益/元 212.9 147.1 212.9 212.9 147.1
4.2.2 鼓风机启停/沼气池温度控制的影响
售水收益/元 — 1002.7 — — 1002.7 本节对比方案 1 和 3 以说明鼓风机启停及沼气
运维成本/元 34.5 35.3 34.2 34.3 34.7 池温度控制对调度结果的影响。由表 3 可见，与方
总成本/元 670.9 -149.4 609.1 689.3 -208.0
相对碳排放量/kg 2287.5 978.1 1704.8 940.4 -476.9
案 1 比较，方案 3 的区别在于总能耗下降约 1.4%，
二级水排放量/m 3
7906.5 3225.4 7906.5 7906.5 3225.4 导致购电费用下降 5%；此外，方案 3 的沼气产量
三级水排放量/m3 2661.3 1839.7 2661.3 2661.3 1839.7 下降，沼气发电功率和电锅炉供热功率相应下降。
沼气产量/m3 253.5 253.5 223.8 253.5 219.2
沼气发电/(kW·h) 557.7 557.7 495.3 557.7 507.3
需要指出，尽管方案 3 的沼气产量下降，但由于鼓
锅炉供热/(kW·h) 114.8 114.8 76.6 114.8 76.6 风机启停控制导致部分时段沼气发电机无法消纳
二级能耗/(kW·h) 3546.5 3560.6 3497.1 3520.3 3457.0 全部沼气，有少量余气出售给气网。
三级能耗/(kW·h) 591.4 662.0 591.4 591.4 662.0
水泵能耗/(kW·h) 920.6 951.2 900.1 917.4 910.5
为进一步对比方案 1 和 3 的调度结果，在图 4、
总能耗/(kW·h) 5058.5 5173.8 4988.6 5029.1 5029.5 图 5 中分别给出调度周期内两种方案的鼓风机启停
由表 3 可见，5 个方案的总成本按由低到高的 状态及沼气池温度曲线(同图给出方案 5 的结果，具
排序为 5<2<3<1<4、碳排放量排序为 5<4<2<3<1， 体分析见后文)。
一方面表明本文方案(方案 5)在降低运行成本和碳 鼓风机开启 鼓风机关闭
排放量方面有明显优势，另一方面也体现了 3 种调 时段
度要素对调度结果的不同影响。下面，首先依次对 1—12
时段
比方案 1 和方案 2—4，以分别说明本文所考虑的 3 13—24
种调度要素对污水厂调度结果的影响，最后再说明 (a) 方案1

3 种要素对污水厂调度运行的综合作用。 时段
1—12
4.2.1 污水分级回用的影响 时段
13—24
本节对比方案 1 和 2 以说明污水分级回用对调
(b) 方案3
度结果的影响。由表 3 方案 1 和 2 的结果可见，与
时段
方案 1(运行总费用 670.9 元)相比，由于方案 2 将部 1—12
时段
分二级处理水用于灌溉、将部分三级处理水作为工 13—24
业杂用水，为配合附图 B1 所示的回用水需求，导 (c) 方案5

致污水厂的能耗(含二级/三级处理和水泵能耗)及 图 4 方案 1、3 和 5 的鼓风机启停状态

购电费用有不同程度增加，且因二级/三级排放水量 Fig. 4 Operation states of the blower in scheme 1,3,5
减少而导致环保 收 益 下 降 ， 但由 于 售 水 收益为 36 方案1 方案3 方案5
1002.7 元，抵消各项支出后净收益为 149.4 元，表
沼气池温度/℃

34
明分级回用能为污水厂带来显著经济效益。
32
碳排放方面，尽管两种方案均未在调度模型中
30
限制碳排放，由于灌溉用水对 BOD 浓度的要求低
28
于二级排放水(两种方案下二级处理出水 BOD 的浓
2 4 6 8 10 12 14 16 18 20 22 24
度见图 3，其中，时段 1 对应 00:00—01:00，其余 时段
类推)，方案 2 的碳排放量较方案 1 降低约 57%， 图 5 方案 1、3 和 5 的沼气池温度
表明污水分级回用也具有显著的减排效益。 Fig. 5 Temperature of biogas digesters in scheme 1,3,5
1926 赵霞等：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水-能-碳”协调调度模型 Vol. 48 No. 5

由图 4、5 可见，方案 1 不考虑鼓风机启停及 降低二级处理的碳排放量。此外，两种方案在电价

沼气池温度控制，调度周期内鼓风机保持开启、沼 较高的 12—16 时段均减少污水处理量以降低能源
气池温度恒定在 35℃。而方案 3 可以灵活启停鼓风 成本，但与方案 1 不同，在碳排放目标作用下，方
机，可以在电价处于峰值的 15—16 时段和 20—21 案 4 倾向于提高 12—16 时段出水的 BOD 浓度，牺
时段关闭鼓风机以降低二级处理和水泵的能耗；此 牲二级处理的环保收益来换取碳排放成本的降低，
外，方案 3 可以综合考虑沼气产量、沼气发电收益 体现了污水厂运行中碳排放、水质和能耗之间的
及其供热成本，在允许范围内改变沼气池的温度， 权衡。
进一步提升了污水厂调度的灵活性。 需要指出，方案 1 和方案 4 的沼气产量与沼气
碳排放量方面，方案 3 较方案 1 减少约 25%， 发电量相同，这是因为尽管沼气发电伴随有碳排
这是因为方案 3 的沼气发电量减少，沼气发电的碳 放，但其发电效益大于减排收益，因此方案 4 更倾
排放量相应降低；此外，方案 3 能够控制鼓风机的 向于通过增加出水的 BOD 浓度而非减少沼气发电
启停，其出水的 BOD 浓度较方案 1 略高，二级处 量来减少排放量。此外，碳排放成本与惩罚系数
理的排放量也有所下降。 ζ CO 2 有关，其取值也体现了污水厂对“减排”的重
方案 1 和 3 的结果表明，即使不考虑污水回用 视程度(详见附录 C)。
收益，通过增加控制手段也能取得节能减排效益。 4.2.4 3 种调度要素的综合影响
4.2.3 碳排放成本的影响 为分析本文所考虑 3 种调度要素的综合作用，
方案 1 和 4 的主要区别在于是否在调度目标中 本节重点对比方案 1 和方案 5 的调度结果，并兼顾
计及碳排放成本。由表 3 可见，两种方案的购电、 方案 2—4 和方案 5 的对比。
购气费用、运维成本及二级/三级排放量的差异不 由表 3 可见，与方案 1 比较，方案 5 的购电费
大，但方案 4 的碳排放量较方案 1 下降约 59%，且 用增加约 4%，但总能耗、总成本和碳排放量指标
降幅明显低于方案 2 和 3，表明在目标中计及碳排 均有改善(其中，总能耗降低越 6%，总成本由支出
放成本能够有效降低污水厂的排放量。 670.9 元显著提升为收益 208 元，碳排放量减少
为进一步分析方案 1 和 4 的调度结果，图 6 和 2764.4kg 并实现低于参考排放量的“负碳运行”)，
图 7 分别给出两种方案的二级处理流量及出水的 体现了方案 5 全面实现污水厂“节能降碳增效”的
BOD 浓度。 积极作用。
由图 6、图 7 可见，两种方案二级处理流量的 为进一步对比方案 1 和 5，附图 D1 给出两种
区别不大，但 BOD 浓度有显著差异。由于考虑碳 方案的电功率平衡关系。上半平面对应购电、光伏/
排放目标，方案 4 的 BOD 浓度普遍高于方案 1 以 沼气发电和蓄电池放电功率，下半平面对应售电、
方案1 方案4 充电功率及污水处理设备的功率需求。
二级处理流量/(m3/h)

1200
由附图 D1 可见，两种方案都尽可能利用光伏
800
供电，并将水处理任务尽量安排在低电价期间，同
400 时通过交互功率的“低买高卖”和蓄电池的“低储
高放”实现差价套利。区别在于方案 1 仅需考虑污
0
2 4 6 8 10 12 14 16 18 20 22 24 水处理需求，而方案 5 还要配合灌溉和工业用水需
时段
求，因此两种方案各时段的二级/三级处理量有明显
图 6 方案 1 和 4 的二级处理流量 差异；此外，方案 5 还可以灵活启停鼓风机来降低
Fig. 6 Second treatment flow in scheme 1 & 4
25
污水处理的能耗，并配合温度控制来优化沼气池的
方案1 方案4
20
运行，最终在沼气产量/发电量分别减少 13%和 9%
BOD浓度/(mg/L)

15
的情况下使供热需求下降 33%。需要指出，由于本
10 文考虑了充放电效率，蓄电池一天之内的充放电量
5 有差异，但首末时段电量相等。
0 以方案 5 为参照，对比方案 2—4 和方案 5 的
2 4 6 8 10 12 14 16 18 20 22 24
时段 结果，以说明 3 种要素“两两组合”的影响。
图 7 方案 1 和 4 的出水 BOD 浓度 1）对比方案 2 和 5 以说明“碳排放”和“鼓
Fig. 7 BOD concentrations of outflow in scheme 1 & 4 风机启停及沼气池温度控制”的共同作用。与方案
第 48 卷 第 5 期 电 网 技 术 1927

2 比较，方案 5 的碳排放量减少 1455kg，BOD 浓度 cyber-physical framework and innovations[J]．Applied Energy，2021，

298：117268．
总体增加(参见附图 E1)，“鼓风机启停和沼气池温 [2] GUDE V G．Energy and water autarky of wastewater treatment and
度控制”也使其总能耗减少约 2.8%。 power generation systems[J]．Renewable and Sustainable Energy

2）对比方案 3 和 5 以说明“碳排放”和“污 Reviews，2015，45：52-68．

[3] 王静．污水处理厂节能减排技术[C]//全国排水委员会 2015 年年会
水分级回用”的共同作用。由表 3 可见，由于灌溉 论文集．杭州：中国土木工程学会水工业分会排水委员会，2015．
和工业用水需求的约束，方案 5 的能耗和能源费用 [4] 宋涛，兰玲，贺亚．城市污水处理厂能耗分析及节能措施研究[J]．

均高于方案 3，但总成本和碳排放量指标明显优于 节能与环保，2023(3)：90-92．

SONG Tao，LAN Ling，HE Ya．Energy consumption analysis and
方案 3；方案 5 的沼气产量有所下降但发电量增加， energy-saving measures of urban sewage treatment plant[J]．Energy
这是因为在 3 个要素综合作用下，方案 5 消纳沼气 Conservation &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 2023(3) ： 90-92(in

发电量的能力增加。由图 4 可见，两种方案均趋向 Chinese)．

[5] 王洪臣，陈加波，张景炳，等．
《污水处理厂低碳运行评价技术规
于在高电价期间(如方案 3 的时段 15、16、20 和 21， 范》标准解读及案例展示[J]．环境工程学报，2023，17(3)：705-712．
方案 5 的时段 11、12、20 和 21)关闭鼓风机，但关 WANG Hongchen，CHEN Jiabo，ZHANG Jingbing，et al．Standard

闭时段并不完全一致，且方案 5 在“污水分级回用” interpretation and case presentation Technical Specification for Low-
Carbon Operation Evaluation of Sewage Treatment Plant[J]．Chinese
和“碳排放”的共同作用下，还可以在低电价期间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2023，17(3)：705-712(in
的时段 3 关停鼓风机(详见附录 F)，以获取更大的 Chinese)．

节能效益。 [6] HAN Changfu，LIU Junxin，LIANG Hanwen，et al．An innovative

integrated system utilizing solar energy as power for the treatment of
3）对比方案 4 和 5 以说明“污水分级回用” decentralized wastewater[J]．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2013，
和“鼓风机启停及沼气池温度控制”的共同作用。 25(2)：274-279．

与方案 4 比较，方案 5“污水分级回用”的售水收 [7] 罗雨莉，潘艺蓉，马嘉欣，等．污水再生与增值利用的碳排放研

究进展[J]．环境工程，2022，40(6)：83-91，187．
益显著，而对灌溉用水的考虑使其对 BOD 浓度的 LUO Yuli，PAN Yirong，MA Jiaxin，et al．Research advances on
要求降低(参见附图 E2)，从而减少生化处理的碳排 carbon emission of wastewater resource recovery and valorization[J]．

放量，“沼气池温度控制”也使得沼气发电碳排放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2022，40(6)：83-91，187(in Chinese)．

[8] KRETSCHMER F，NEUGEBAUER G，KOLLMANN R，et al．
“鼓风机启停控制”使方案 5
量进一步降低。此外， Resource recovery from wastewater in Austria：wastewater treatment
的二级处理能耗减少，但“分级回用”增加了三级 plants as regional energy cells[J] ． Journal of Water Reuse and

处理能耗，因此两种方案的总能耗相差不大。 Desalination，2016，6(3)：421-429．
[9] JACOB R，SHORT M，BELUSKO M，et al．Maximising renewable
5 结论 gas export opportunities at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 through the
integration of alternate energy generation and storage options[J]．
针对城市污水厂水质要求高、能量密集和碳排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20，742：140580．

放量大的特点，提出污水厂“水-能-碳”协调调度 [10] WANG Yongli，LI Jiapu，WANG Shuo，et al．Operational optimization

of wastewater reuse integrated energy system[J]．Energy，20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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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出版日期：2023-10-07。
收稿日期：2023-07-03。
作者简介：
赵霞(1975)，女，博士，副教授，通信作者，
主要研究方向为综合能源系统优化运行与风险评
估，E-mail：zx@cqu.edu.cn；
石诗义(1999)，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
赵霞 综合能源系统优化运行，E-mail：202111131085t@
cqu.edu.cn。
（责任编辑 徐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