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國 戲 曲 硏 究 院 編

九
4% 3
%，
$
、 ,
、，
中
續 詞 曲
顧
梨 國
藝 誤
詞 餘 小 目 園 古
餘 叢 棲 新
槪 錄
原 目 典
. .
叢 話 霞 編 . . . 錄 戯
話 . 說 . . . 曲
：. 稗 . . .
. . . 論
. . . 著
. .
. . . 集
. . . 成
. . .
. 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淸
淸
•
淸.
• 平•
淸 淸
•
淸

菊
• . 淸•
楊 楊 支 昔
熙
恩
壽
團
壽
步
靑
〔
豐
宜
〔
載
〔
11
« 綽瀟
〔 〔 二
二
X 二 一
七
三
五 一 二
七 九 〕 二
〕
七
〕 〕 〕 九 〕
〕

957816
 梨
園
原

淸
•
黃
厩
綽
等
著
梨園原提要
廖 應 一 卷 ，據 本 書 序 文 說 ：在 情 代 麗 、 原時候， 有 一 位 名 叫 的 老 藝 人 ，彙集他
( 肇奎 增
所 得 ，著 成 一 書 ，名 曰 『明心鑑』 。後 來 又 經 他 的 朋 友 胥 園 居 士 莊 ) 加 了 一 些 考 證 ，改
名 爲 『梨 園 原 』，有 一 八 一 九 年 惓
( 二十四年 序
.) 。書 成 未 刻 ，原稿保存 不 善 ，頗 有 傷 損 。 到隨
( 元淸 代
选 時 候 ，黃 的 弟 子 俞 維 琛 、龔 瑞 豐 得 到 這 一 殘 稿 ，並 各 出 心 得 ，托友人秋 泉 居 士 葉 )爲
) 。但.仍 未 能 刊 行 。 一向祗有鈔本流傳。 一九一
修 正 增 補 ，再 度 成 書 ，有 一 八 二 九 年 懐( 九 年 序
七 年 ，夢 菊 居 士 彙 輯 了 兩 種 鈔 本 ，並 加 以 校 訂 ，才 初 次 鉛 印 出 版 。此
•後 憬 出 版 的 兩 種 石 印 本 (
一種附在梨園大全之內 ， ( 老狼討封 ，
)北 京 中 華 印 字 館 出 版 的 一 種 鉛 印 本 附 ) 都是根據夢菊居士
^yssssmn — ^ ^—
m -
- • I 一
;,; tfsssamsc 1,: -el ; : "
本重印的。
在 古 代 姿 論 戲 曲 的 著 作 之 中 ，以 表 演 技 術 爲 主 的 ，這 是 僅 見 的 一 部 ，尤其作者又是一個藝術
修 養 很 深 的 民 員 。雖 然 書 中 也 還 有 些 展 轉 鈔 引 的 材 料 ，迹 近 神 話 的 傳 說 ，難 以 置 信 ，但其中藝病
十 種 、曲 白 六 要 、身 段 八 要 ，以 及 寶 山 集 八 則 等 ，都 是 非 常 精 鍊 而 扼 要 的 實 際 經 驗 之 論 。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提要 三
梨園原序
儀 云 ： 『古 者 ，樂 部 有 樂 師 ，分 五 音 六 律 ，以 定 四 時 八 節 之 聲 ，以備享廟之用。 』樂 部 之 設 ，
所 由 來 也 。今 日 梨 園 樂 雖 無 金 聲 玉 震 、藁 木 貫 珠 ，然 亦 作 於 朝 廟 ，達 乎鄕國，何 爲 乎以娼優例之，
豈 不 負 此 梨 園 一 業 也 ！觀 贈 黃 廣 綽 先 生 梨 園 序 ，論 梨 園 出 處 數 則 ，皆 有 先 聖 先 賢 ，證據
班 班 可 考 ，梨 園 之 不 應 例 入 娼 優 也 明 矣 。孟 子 有 言 日 ： 『今 之 樂 ，猶 古 之 樂 也 ，能 無 重 ？ 』余本
®劣 無 知 ，略 明 大 義 ，爰 敍 數 語 以 弁 首 。
嘉 慶 一一十四年己丑望日，惕 菴 居 士 題 。
惕 菴 居 士 姓 鄭 ，名 錫 瀛 ，順 天 大 興 縣 人 。 己 亥 科 舉 人 ，乙 巳 科進 士。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園原序 五
胥園居士贈黃廬綽先生梨園原序
『鬼 門 道 』者 ，乃 戲 房 出 入 之 所 。 謂 之 鬼 門 道 者 ，言其一扮演者代唬行事，故 謂 之 鬼 門 道 。 愚 俗 不
知 ，因 戲 場 置 鼓 於 門 ，卽 訛 傳 爲 『鼓 門 道 』，於 理 無 據 3又 曰 『古 門 道 』，皆 非 也 。 東 坡 詩 云 ：
『扮 演 古 人 事 ，出 入 鬼 門 道 。 』正 此 謂 也 。 ^ 2 ^曰 ,『戲 曲 ，良 家 子 弟 所 扮 演 者 ，謂 之 「行家生
活 」，.娼 優 所 扮 者 ，謂 之 「戾 家 把 戲 」。 』或 問 其 故 ，予 日 ： 『戲 文 者 ，出 於 鴻 儒 、碩 士 、騷 人 、墨
客 ，其 所 作 者 ， 娼 優 豈 能 扮 乎 ？ 推 其 門 ，正 其 理 ，娼 優 故 以 爲 戾 家 也 。 良 家 子 弟 扮 者 ，雖 亦 有 風
花 雪 月 ，餘 均 合 乎 情 理 。 當 太 平 之 盛 ，雍 熙 之 治 ，欲 追 昔 感 今 ，故 取 良 家 子 弟 通 於 音 律 者 ，扮演
戲 曲 ，以 飾 太 平 ，隨 謂 之 「康 衢 戲 」，唐 謂 之 「梨 園 戲 」，味 謂 之 「華 林 戲 」，阮 謂 之 「昇 平 樂 」。 梨 園
樂者， 所 賜 ，.至 於 娼 優 ，乃 勾 欄 中 樂 工 也 。 愚 俗 不 明 ，呼爲一 類 ，.實 未 明 其 原 耳 。』
胥 園 居 士 姓 莊 ，名 肇 奎 ，順 天 宛 平 人 ，乾 隆 癸 酉 科 舉 人 。
修正增補梨園 M序
乙 丑 之 歲 ，余 旅 京 師 。
暑 夏 長 畫 ，頗 厭 塵 囂 。
梨 園 中 有 懷 隊 、叫 翼 者 ，雅 通 文 墨 ，於逆旅中時
相 過 從 。余 毎 嘆 其 藝 之 精 也 ，愉 、 曜 謙 抑 特 甚 。
處 久 之 。一日，壘 謂 余 月 『
•吾子不嘗許吾之技爲
可 觀 乎 ？ 』余 日 ： 『然 ，誠 絕 技 也 。 』屡 曰 .『
•吾 之 技 ，皆 吾 師 敎 誨有 方之 力也 。吾 師 黃 廨 綽 先
生 ，本 江 南 書 香 ，以 家 寒 棄 儒 習 樂 ，竟 享 大 名 ”嘗 彙 其 生 平 所 得 ，筆 之 於 書 ，名 日 期 心 鑽 。有借
國 居 士 佳 其 志 ，助 其 考 古 證 今 ，凡有關於梨園一業，雖 片 紙 隻 字 ，皆 續載 於 是 書 。 經 數 年 之 久 ，乃
臻 完 美 ，復 史 其 名 曰 余 幼 孤 ，賴 吾 師 鞠 養 ，及長，敎 之 以 技 ，每 岀 示 濟 源 使 讀 之 。嘗 謂 ：
『梨 園 之 業 ，非 鹽 業 也 。 切 須 束 身 勿 邪 以 自 重 ，虛 心 勿 怠 以 精 其 技 。勿 負 吾 言 。 』其後余出遊南
省 ，數 載 始 歸 ，而 吾 師 已 作 古 人 矣 。余 弔 其 家 ，贈 其 資 。 詢 以 是 書 ，乃 其 後 人 不 知 愛 護 ，鼠嚙蠹
食 ，殆 過 半 矣 “余 攜 之 歸 ，每 欲 修 補 以 供 後 人 ，又 苦不文。今 吾 子 不 以 下 交 爲 辱 ，敢 布 腹 心 ，欲
出 此 殘 書 ，並平生所得，千 君 撰 铺 ，吾 子 其 亦 槪 許 乎 ？ 』余 欣 然 答 之 曰 ： 『余 於 戲 曲 ，固 不 了 了 ，
然 心 喜 之 深 矣 。 況 供 撰 繕 之 役 ，尙 可 勉 爲 無 已 “謹 任 執 筆 之 勞 ，以 成 君之 志。 』翌日， 出S
S其 書 。
I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修正增補梨園原序 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修正增補梨園原序 八
殘 缺 處 ，余 代 修 補 之 ，.舛 誤 處 余 代 考 證 之 ，.廢 、 愉 之 所 心 得 ，余 代 撰 述 之 。 凡 數 十 日 ，始 吿 厥 成 。
文 不 求 工 ，但 取 其 淺 而 易 解 。 貽 笑 大 方 ，是 所 不 計 。 嗚 呼 ！戲 曲 小 道 ，精 奧 乃 爾 ，可 輕 視 乎 ？ 書 成 ，
愛 序 數 語 ，以 誌 。道 光 九 年 ，歲 次 乙 丑 ，季 夏 ，秋 泉 居 士 題 。
梨園原 淸 霍•綽 等 著
論戲統
古 時 戲 ，始 一 出 鬼 門 道 ， 必 先 唱 海 百 藻 一 詞 。 何 也 ？ 因 傳 奇 內 必 有 神 、 佛 、 仙 、賢 、 君 王 、臣宰
及 說 法 、 宣 咒 等 事 ，故 先 持 一 咒 ，以 釋 其 罪 ，.兼 利 諸 己 —— 隔 宿 昧 爽 ，因 喉 音 閉 塞 ，故 齊 聲 而 揚 。古
製 云 ： 『太 子 汗 湫 玲 ，春 圍 畫 憑 僅 。一 株 海 芍 谏 ，開 遍 逓 解 芳 。』取 其 曲 牌 名 爲 引 口 詞 。 後 人 因 其
單 薄 ，添 倒 垂 運 ，套 其 體 也 。
老郞神
老 郞 神 卽 唐 明 皇 。 逢 假 演 戲 ，僵 亦 扮 演 登 場 ， 掩 其 本 來 面 目 。 惟 串 演 之 ，
F 不便稱君臣，
而 關 於 體 統 ，故 尊 爲 橋 之 稱 。 今 遺 有 唐 帽 ，謂 之 老 郞 盔 ，卽 此 義 也 。戲 中 所 抱 小 娃 ，謂 之 喜 神 ，
取 其 善 而 利 於 技 ，非 卽 慌 。 今 人 供 翼 宿 星 君 爲 老 郞 ，其 義 未 詳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九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梨灣原 一 0
謝阿蠻論戲始末
戲 者 ，以 虛 中 生 戈 。 旗 黑 刻 木 人 無 城 退 朦 事 ，後 爲 之 效 ，名 曰 『傀 儡 』。 至唐 明 皇 ，選 良 家
子 弟 ，於 梨 園 中 演 習 戲 文 ， 分 爲 『生 』、 『旦 』一 二 淨 』 、 『末 』 、 『丑 』、 『外 』、 『小
旦 』、 『小 生 』， 此 八 名 爲 正 ， 而 後 增 『付 淨 』、 『作 旦 』、 『貼 旦 』、 『老 旦 』，共 十 二 人
爲 全 角 ，餘 首 供 侍 從 者 。 現 身 說 法 ，表 揚 忠 、 孝 、 節 、義 ，才 子 、佳 人 ，離 、合 、悲 、歡 ，揚 善 、
懲 惡 ，此 亦 大 美 事 也 。 至 味 、 阮 則 尤 盛 矣 。 解M元 有 日 ： 『扮 演 古 人 事 ，出 入 鬼 門 道 。 』以 四 方
I
之 音 傳 戲 ，各 從 土 語 所 傳 ，不 可 訛 錯 。 習 者 擇 之 而 取 焉 。
王大梁詳論角色
角 色 者 ，言 其 本 角 之 物 色 也 。 生 者 ，主 也 ，凡 一 劇 由 主 而 起 ，一 軼 之 爭 在 其 主 終 始 ，故 曰 生 。 旦 者 ，
乃 於 寅 刻 之 先 ，以 男 扮 女 ，是 男 非 男 、 似 女 非 女 ，見 時 不 能 分 ，因 其 扮 粧 時 在 天 甫 黎 明 ，故 曰 旦 。
丑 者 ，卽 醜 字 ，言 其 醜 陋 匪 人 所 及 ，撮 科 打 譚 ，醜 態 百 出 ，故 日 丑 。 净 者 ，靜 也 ，言 其 鬧 中 取 靜 ，
靜 中 取 鬧 ，故 日 淨 。 外 者 ，以 外 姓 人 有 尊 崇 之 色 者 ，故 日 外 。 老 旦 ，其 所 司 母 、姑 、乳 婆 ，亦應
於 黎 明 扮 粧 ，老 少 雖 不 同 ，以 其 男 女 則 一 也 ，故 曰 老 旦 。 末 者 ，道 始 末 也 ，先 出 場 述 其 家 門 ，言
其 始 末 ，故 日 末 。 小 生 或 作 主 之 子 姪 ，或 作 良 朋 故 舊 ，
或作少年英雄，
或 作 浪 蕩 子 弟 ，故 曰 小 生 。
小 旦 或 作 侍 妾 ，或 養 女 ，或 娼 妓 ，或 不 貞 之 婦 ，故 日 小 旦 。 貼 旦 ，卽 副 旦 也 。 凡 男 女 角 色 ，旣粧
何 等 人 ，卽 當 作 何 等 人 自 居 。 喜 、怒 、哀 、樂 、離 、合 、悲 、歡 ，皆 須 出 於 己 衷 ，則能使看者幾目
動 情 ，始 爲 現 身 說 法 ，可 以 化 善 懲 惡 ，非 取 其 虛 戈 作 戲 ，爲 嬉 戲 也 。
論鼓板樂式
雷 海 靑 傳 古 樂 器 云 ： 『瑟 、管 、絃 、緑 、竹 、墳 、簾 、鼓 ，簡 祀 丁 之 合 全 樂 奏 之 。漢武帝
時 ，有 東 方 曼 倩 其 人 ，能 識 神 鳥 ，能解鳥語二一，善 戲 讓 談 笑 ，帝 龍 爲 大 夫 。同 朝 之 臣 ，惡其諂
主 ，遣 其 他 出 。忽 一 日 ，鳥 至 殿 ，身 羽 五 色 ，尾 長 三 尺 ，朗鳴 於 庭 。 鳴 時 ，雙 目 開 閉 不 定 ，昂頭，
立 一 足 ，伸 一 足 ，鳥 尾 搖 擺 。良 久 始 去 。帝 詔 朝 臣 問 之 ，無 一 能 識 者 。乃 詔 曼 倩歸 。帝 述 神 鳥 ，
惟 答 日 ： 「此 神 鳥 ，名 十 二 鴻 也 。其 鳴 ，乃 歌 也 ，.其 立 ，乃 舞 也 。歌 之 時 閉 左 目 ，出 陽 聲 ，.閉
右 目 ，出 陰 聲 。擺 尾 ，乃 分板眼。 其 尾 分 十 二 支 ，乃 按 十 二 月 之 數 ；加 閏 月 生 者 ，則 十 三 支 出 。
立 一 足 、伸 一 足 者 ，乃 舞 耳 」。帝 未 深 信 。又 過 旬 日 ，其 鳥 復 至 ，朗 鳴如前。帝 使 曼 倩 聽 之 。儁
日 ：「其 所 歌 者 ，昇 平 之 詞 也 。」帝 命 記 其 詞 ，大 悅 。卽 日 命 諸 臣 作 歌 、作 詞 ，而 使 惓 作 曲 。於
星 曼 倩 按 天 文 、地 理 、人 物 、宮 室 ，分 門 編 其 牌 名 ，依 名 填 詞 。其 後 有 朦 園 禮 先 生 ，名 隆 ，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果園原 一
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一二
又 有 松 陵 詞 隱 先 生 ， 姓 沈 ，名 璟 ，萬 歷 進 士 ， 撰 九 宮 曲 譜 〔 〕
嘉 靖 進 士 ，製 十 三 詞 調 譜 ，• =，辨 陰
z 5<?_ \z ?x^ 2xz l c/ \/ \/ » - - - •: 1 - 1 /i
陽 ，爲 世 所 傳 。 此 乃 曲 詞 之 始 。 至 笙 、 管 、 笛 、 簫 ，古 製 有 鳥 頭 ， 掩 孔 出 字 ，卽 如 十 二 鴻 閉 目 出
陰 、 陽 聲 。笛 有 兩 垂 鬚 ，蓋 卽 鳥 足 之 義 。 琴 、 瑟 在 同 時 就 有 ，始 三 十 六 絃 、 二 十 四 絃 、 二 十 六 絃 ，
後 九 絃 、七 絃 。 月 琴 四 絃 。 琵 琶 四 絃 ，彈 出 日 琵 ， 彈 進 曰 琶 。 琴 、 瑟 調 和 ，取 「仙 翁 」 二 字 和 協 。絃
子 等 調 ，俗 曰 「堂 」。 諸 樂 器 分 爲 尺 、 工 、 五 、 凡 、 六 、 合 、 四 、 一、上 九 字 ，而 一 、 凡 爲 半 昔 ，
六 、 合 爲 高 低 合 音 。 此 外 尙 有 鼓 、 板 、 鑼 。 鼓 之 式 ，中 心 記 黑 、紅 月 ，分 陰 、 陽 釘 ，蓋 卽 取 十 二 鴻
眼 眶 肉 粟 。 古 製 有 數 尺 見 圓 者 ，後 來 愈 化 愈 小 ，故 失 釘 數 。板 ，古 式 十 二 塊 ，刻 羽 文 在 上 ，卽 如 十
二 鴻 鳥 尾 。 鑼 乃 點 靜 塞 鬧 ， 古 製 ： 進 兵 鼓 、 退 兵 嬾 。 令 人 亂 爲 敲 鑼 ， 可 謂 非 法 極 矣 。 總 之 ，各 種
樂 器 ，均 仿 於 十 二 鴻 神 鳥 ， 依 式 草 創 耳 。 』
論 曲 原
王 伯 良 曰 ： 『曲 者 ，樂 之 支 也 。 自 朦 徜 、農 、窿 、通 以 降 ，於 是 越 以 、陽 冰 、機 、澤 之 歌 繼
作 ，聲 漸 靡 矣 。樂 府 之 名 ，仿 於 鹿 ，其 屬 有 鼓 吹 、橫 吹 二 ，
相- 和 及 淸 商 雜 調 諸 曲 。入 唐 而 以 絕 句 爲 曲 ，
情平調、 瑞 、 冰 之 類 ； 又 創 爲 偉 凄 黛 ，喀 麻 蠻 等 曲 ，蓋 太 白 、 怪 輩 實 爲 作 俑 。 入 床 而
詞 始 大 振 ，周 侍 御 、屯 田 其 最 也 。 入 元 而 益 漫 衍 其 製 ， 北 聲 北 曲 ，遂 擅 一 代 ， 顧 未 免 滯 於 絃 索 ，且
多 染 胡 語 。 迨 阴 季 又 變 爲 南 曲 ，婉 麗 嫌 媚 ， 一唱三歎，於 善 、美兼至，極 聲 調 之 能 事 。
始 猶 南 、北
畫 地 相 角 ；近 年 以 來 ，陽 之 歌 童 舞 女 ，
咸 棄 其 捍 撥 盡 效 南 聲 ，而北調幾廢。 何 元 朗 謂 ： 「更數世
後 ，北 曲 必 且 失 傳 矣 。」 』
明心鑑
詞 曰 ：閑 來 仔 細 看 端 詳 ，關 心 音 韻 論 幾 莊 ：三 仄還應分上去， 兩 平 要 辨 陰 陽 。辨 一 番 形 狀 、 腔 、
白 、情 、文 理 ，揣 摩 曲 意 詞 合 章 。 要 將 關 目 作 家 常 ，宛 若 古 人 一 樣 。樂 處 顏 開 喜 悅 ，悲哉眉目怨
傷 ，聽 者 鼻 酸 淚 兩 行 ，直 如 眞 事 在 望 。個 個 點 頭 稱 讚 ，人 人 拍 手 聲 揚 ，余 前 多 受 良 方 ，今日始知
無恙。
夫 除 恙 者 人 非 除 人 染 病 之 恙 ，乃除 梨 園 藝 病 之 恙 也 。 人 病 用藥 療之 ，藝 病 豈 可 不 求 療 治 之 法 。求
療 治 之 法 如 何 ？ 必須於 書 中 求 之 。 可 嘆 人 不 知 自 己 之 藝 病 ，不肯虛心， 遂 染 成 各 種 難 改 之 讓 病 。
病 根 一 深 ，則 雖 欲 再 治 ，但 恐 不 易 耳 。我 梨 園 子 弟 務 須 愼 之 議 之 。不必求其有功，只求無有 藝 病 ，
日 久 技 術 必 精 ，則 可 成 爲 上 好 之 角 色 。卽 如 人 ，不 必 求 身 體 何 等 強 壯 ，如能善養，使 其 永 久 無病 ，
則 自 然 日 見 強 壯 矣 。技 趣 之 道 亦 然 。
中 國苦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一三
 中國古典蛾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一四
藝病十種
曲 踵 腿 灣 也 。白 火 說 白 過 火 。 錯 字 認 字 不 眞 。 訛 昔 將 字 音 念 就 ， 口 齒 浮 口 鹵 無 力 。 强 頸 項 累 不 動 。 扛 肩 聳 肩 。 腰 硬
腰不活動。大 步 行 步 太 忙 。 面 目 板 臉 上 不 分 喜 怒 。
1
無 論 踢 腿 、抬 腿 、坐 時 、立 時 ，必須將腿伸直，不 可 曲 懑 。
而 行 走 時 更須 腿直 、身 不 動 ，方能合乎
台 步 。萬 不 可 如 平 人 隨 便 走 路 ，曲 直 不 定 也 。
白火
說 白 固 須 字 字 淸 楚 ，不 可 含 混 ，然 而 要 分 出 陰 陽 、輕 重 、急 徐 ，按 其 文 之 緩 急 ，査 當 時 之 情 形 ，
應 念 急 則 急 ，應 緩 念 則 緩 ，方 爲 上 乘 。若 一 意 急 念 ，用 力 過 猛 ，必致不合乎戲文 ，•
日 久 習 慣 ，則
成過火之病也。
錯字
每 讀 劇 本 之 時 ，必 須 字 字 斟 酌 。 如 有 不 認 識 者 ，或 領 敎 於 人 ，或 査 閱 字 彙 ，必 使 其字 音 、字義全
然 了 了 ， 然 後 出 口 。 總 之 ，虛 心 好 問 ，卽 無 此 病 矣 。
訛 音
訛 音 者 ，似 是 而 非 也 。 比 如 『遺 詔 』念 成 『 一道』， 『舞 蹈 』念 成 『無 龍 』，均 係 以 訛 傳 訛 ，不
但 其 昔 不 對 ，聽 者 無 從 解 釋 ，而 其 義 亦 無 法 講 解 也 。 -
口齒浮
唱 曲 、說 白 ，凡 必 須 口 齒 用 力 ， 一 字 重 千 斤 ，方 能 達 到 聽 者 之 耳 ，.不 然 ，廣 園 険 地 ，人 數 衆 多 ，未
必能人人聽淸。
强 頸
凡 唱 念 之 時 ，總 須 頭 頸 微 搖 ，方 能 傳 出 神 理 ，.若 永 久 不 動 ，則 成 傀 儡 矣 。
扛 肩
聳 肩 則 覺 項 短 ，於 台 下 視 之 ，尤 不 美 觀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園厚 二工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園原 一六
腰 硬
腰 硬 則 全 身 不 靈 活 。文 則 如 上 馬 、下 馬 ，武 則 如 舞 弄 刀 、 槍 ，皆 仗 腰 間 之 靈 活 ，方 能 出 色 。
大 步
台 步 須 大 、 小 合 宜 。大 則 野 ，小則遲。行 走 過 忙 ，勢 必 全 身 搖 動 ，冠 帶 散 亂 ，殊 不 雅 觀 。
面目板
凡 演 戲 之 時 ，面 目 上 須 分 出 喜 、怒 、哀 、樂 等 狀 。 面 目 一 板 ，則 一 切 情 狀 俱 難 發 揮 ，不足以感動
人 心 ，則 觀 者 非 但 不 啼 不 笑 ，反 生 厭惡也。
以 上 十 病 ，皆 係 平 素 怠 惰 而 得 ，切 宜 早 日 醫 治 。有 詩 如 下 ：藝 病 渾 身 樂 ，多 因 舊 日 惰 。虛心當
藥 餌 ，病 則 立 除 却 。
曲白六要
音韻。句讀奢逗 。)文 義 。典 故 。 五聲。 尖 團 。
 音 韻
每 發 一 字 ，先 審 其 唇 、齒 、 喉 、 舌 、鼻 ，或 半 唇 、牛 喉 ，或 半 舌 、半 齒 ，或 半 齒 、 半 鼻 ，均 須 辨
明 。 各 有 一 定 部 分 ，不 可 強 使 歸 於 他 部 。 特 製 出 一 表 列 下 。 按 表 類 推 ，則 不 致 有 恨 矣 。
唇 - - - - - -非 夫 奉 微
齒 - - - - - - -至 恥 是 射
喉 - - - - - - -號 奧 靠 歐
舌 - - - - - - -黎樓亮列
鼻 西 一 令 進
按 上 表 所 列 類 推 之 ， 則 發 出 之 音 ， 自 然 字 正 音 圖 ， 不 致 有 唱 者 爲 『天 』聽 者 爲 『焉 』， 唱 者 爲
『地 』聽 者 爲 『息 』， 唱 者 爲 『元 』聽 者 爲 『言 』， 唱 者 爲 『黃 』聽 者 爲 『旁 』之 弊 也 。
句 讀 ,
句 者 ， 一整句也 ，.讀 音(蓮 者) ，半 句 也 。 唱 曲 時 不 分 句 、讀 ，尙 有 腔 調 以 繩 之 ，.惟 說 白 必 須 句 、 讀
分 明 ，方 能 達 出 本 意 。 如 『豈 不 知 聖 人 云 』， 『豈 不 知 』三 字 爲 讀 ，至 『塞 人 云 』始 爲 一 句 。 說
中國古典戲簡論著集成梨園原 一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一 A
句 ，則 稍 久 亦 無 妨 也 。
白 至 讀 時 ，略 微 一 頓 ，不 可 過 久 ，.至 •
文 義
曲 白 須 先 知 其 講 解 。 又 有 字 同 義 不 同 、字 同 音 不 同 之 別 。
字 同 義 不 同 ：容 易 從 容 容 貌
字 同 音 不 同 ：華 山 音(畫 )華 夏 音(划 )華 萼 音(花〉
以 此 類 推 ，虛 心 硏 習 ，可 免 訛 字 、訛 音 之 疵 。
典 故
詞 曲 說 白 之 內 ，往 往 引 用 古 人 典 故 ，務 須 査 明 出 處 ，心 中 了 了 ，則 可 以傳 神。
五 聲
五 聲 係 陰 平 、陽 平 、上 、去 、 入是也。 唱曲不 知.發 聲 、收 聲 之 理 ，則 其 字 音 出 口 卽 變 。要知五音
之 別 ，須 將 下 列 之 表 讀 熟 千 遍 ，然 後 逢 字 卽 知 陰 陽 矣 。
五聲表
 陰平 陽平 上 去 入
風 縫 諷 奉 父
煙 言 眼 宴 易
聲 繩 省 盛 是
書 贖 樹 朔
陰 平 —— 由 高 而 低 。發 音 高 ，收 音 低 。
陽 平 —— 由 低 而 高 。發 音 低 ，收音高。
上 I 其音向上。
——
去， 其音向前。
入—— 其音短而急。
凡 工 尺 短 者 ，可 以 脱 口 而 出 ，•
工 尺 長 者 ，須 將 一 字 分 爲 數 音 ，如 『人 』字 ，若 工 尺 長 ，則可分
爲 『任 』、『惡 』、『恩 』，徐 徐 吐 之 。惟.陰 平 字 不 宜 分 音 。神 而 明 之 ，得 其 三 眛矣 。
尖 團
尖 字 、團 字 之 分 ，近 日 罕 有 知 其 據 者 ，往 往 團 字 變 爲 尖 字 ，實 爲 曲 白 之 大 病 。夫 尖 字 係 半 齒 音 ，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園原 一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園原 二 0
如 酒 、箭 、線 ，乃 半 齒 音 ，故 應 用 尖 ，久
. 、斂 、 現 則 不 然 ，非隨 意 可 以 念 成 尖 字 也 。 近時多不察
之。
身段八要
辨 八 形 。分 四 狀 。 眼先引。 頭 微 幌 。 步 宜 穩 。 手 爲 勢 。鏡 中 影 。無虛日。
辨 八 形 —— 身 段 中 有 八 形 ，須 細 心 分 淸 。
貴 者 ：威 容 正 視 聲 沉 步 重
富 者 ：歡 容 笑 眼 彈 指 聲 緩
貧 者 ：病 容 直 眼 抱 肩 鼻 涕
賤 者 ：冶容〔四〕
邪視聳肩行快
痴 者 ：呆 容 吊 眼 口 張 搖 頭
瘋 者 ：怒 容 定 眼 啼 笑 亂 行
病 者 ：倦 容 淚 眼 口 喘 身 顫
醉 者 ：困 容 錢 眼 身 軟 脚 硬
分四狀—— 四 狀 爲 ：喜 、怒 、哀 、驚 •
4
 喜 者 ：搖 頭 爲 要 俊眼 笑容 聲歡
怒 者 ：怒 目 爲 要 皺鼻 挺胸 聲恨
哀 者 ： 淚眼爲要 頓足 呆容 聲悲
驚 者 ：開 口 爲 要 顏亦 身戰 聲竭
但 看 兒 童 有 事 物 觸 心 ，則 面 發 其 狀 ， 口 發 其 聲 ，.喜 、怒 、哀 、驚 現 於 面 ，歡 、 恨 、 悲 、 竭 發 於 聲 。
眼光引 I凡 作 各 種 狀 態 ，必 須 用 眼 先 引 。故 昔 人 有 曰 ： 『眼 靈 睛 用 力 ，面 狀 心 中 生 。 』
頭 微 慢 —— 頭 須 微 幌 ，方 顯 活 潑 ，.然 只 能 微 幌 ，不 可 大 幌 及 亂 幌 也 。
步 宜 穩 —— 台 步 不 可 大 ，盡 人 皆 知 矣 ，然 而 亦 不 可 過 小 。 總 之 ，須 求 其 適 中 ，以 穩 爲 要 3雖 於 極 快 、
極 忙 時 ，亦 要 淸 楚 。
手爲勢 II凡 形 容 各 種 情 狀 ，全 賴 以 手 指 示 。
鏡中影 I學 者 宜 對 大 鏡 演 習 ，自 觀 其 得 失 ，、自 然 日 有 進 益 也 。
無 虛 日 —— 言 其 日 日 用 功 ，不 可 間 斷 ，.間 斷 一 日 ，則 三 日 不 能 復 原 ' 者切記之。
學
寶山集八則
聲 。 曲 。 白 。 勢 。觀 相 。 難 易 。 寶 山 集 。 宜 勉 力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 一二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二二
聲
聲歡 降
♦•氣 白 寬 心中笑
聲 恨 ：提 氣 白 急 心 中 燥
聲 悲 ：噎 氣 白 硬 心 中 悼
聲 竭 ：吸 氣 白 緩 心中惱
各 聲 雖 皆 從 口 出 ，若 無 心 中 意 ，萬 不 能 切 也 ，
曲
曲 者 ，勿 直 。 按 情 行 腔 。 陰 陽 緩 急 ，板 眼 快 慢 ，當 時 情 理 如 何 ，身 段 如 何 ，與 曲 合 之 爲 一 ，斯得
之矣。
白
白 病數字。數 字 者 ，卽 按 字 直 念 也 。昔 人 有 詞 曰 ： 『說 白 病數字，佳 者 四 聲 全 。四(聲乃歡、恨、蔻、喝 J
長 、短 、高 、低 語 ，官 、私 、緊 、慢 言 ，有 如 家 常 語 ，還 同 事 樣 般 。聽 者 有 興 趣 ，能 泣 亦 能 歡 。 』
 勢
樣 勢 也 。昔 人 有 詞 曰 ： 『勢 貴 如 眞 ，要在虛心。 對 鏡 去 病 ，日見增新。 』
觀 相
學 者 於 私 下 粧 作 古 人 ，對 鏡 自 觀 。 其 品 行 忠 直 者 ，正 直 爲 之 ，奸
. 逆 者 ，邪 曲爲 之 。有 意 有 情 ， 一
臉 神 氣 兩 眼 靈 。喜 則 令 人 悅 ，怒 則 使 人 惱 ，哀 則 動 人 慘 ，驚 則 叫 人 怯 ，如 同 古 人 一 樣 ，始謂 之 眞
戲 。 視 聽 之 學 ，息 私 下 工 夫 也 。 有 等 登 場 者 ，意 亂 心 荒 ，胆 怯 神 散 ，雖 認 眞 演 唱 ，觀 者 惡 之 矣 。
難 易
槪 曰 ： 『難 』。余 日 .『
•不 難 』。 夫 學 者 ，必 先 難 而 後 易 。除 是 跨 海 、越 山 ，餘 無 難 事 耳 。能篤
志 學 習 ，時 時 不 能 ，未 登 場 之 前 愼 思 之 ，旣 歸 場 之 後 審 問 之 ，焉 有 不 日 新 日 精 者 ？若私下無工而
妄 想 得 大 名 者 ，未 之 有 也 。
寳山集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二三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阖原 二四
寶 山 集 云 ： 『曲 唱 千 回 腔 自 轉 ，白 將 四 聲 練 如 眞 ，狀 多 鏡 里 形 容 也 ，勢 向 三 光 觀 影 身 。片 一 窮 貧
Si s i 燈之洸也影中
縄 舞 』曲 . 唱千遍 其 , 身自轉。
宜勉力
帰 傑 云 ： 『•
生 、日一、淨 、丑 、末 ，雖 分 理 一 般 。 少 年 宜 勉 力 ，廢 寢 與 忘 餐 。苦 心 天 不 負 ，技藝
日加善。 一朝聞妙道，夕 死 心也干。 』
寶山集載六宮十三調
六 宮
仙呂宮淸新綿邈 南呂宮感歎悲聲
中呂宮 高下閃轉 黃鐘宮 富貴纏綿
正宮惆悵雄壯 道宮飄逸淸幽
十三調 ' ;
大石調風流醞藉 小石調旖旋嫌媚
高平調迢遙滉漾 歇指調急倂虛歇
般涉調惆悵頓挫 商角調悲傷宛轉
角 調 嗚 呼 悠 揚 宮 調 典 雅 沈 重
微 調 搖 曳 閃 轉 商 調 悽 慘 怨 慕
羽 調 纏 綿 幽 逸 水 調 淸 幽 委 婉
雙 調 健 捷 激 昂
涵虛子論雜劇十二科
一日神仙道化 二日山林泉螫
三日披袍秉笏 四曰忠臣烈士
五臼孝義廉節 六日叱奸罵讒
七日逐臣孤子 八日鎌刀趕棒
九日風花雪月 十曰離合悲歡
十一臼烟花粉黛 十二日神頭鬼面
中國古典越曲論著集成 梨園原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梨園原 二六
書成何 所名？名 曰 要 訣 盡 其 中 ，
莫作等閒看。
留 贈 後 進 者 ，暇時仔細參。天 下 無 難 事 ，惟
須立志學二 大 淸 道 光 九 年 ，歲 次 己 丑 ，夏 日 ，秋 泉 居 士 撰 文 。 梨 園後學俞 維 琛 、聽 瑞 豐 口述。
秋 泉 居 士 姓 葉 ，名 元 淸 ，字 瑩 子 ，保 定 府 人 。
重修梨園原序
余 客 京 師 ，近 十 年 矣 。每 於 公 餘 之 暇 ，留 心 社 會 。全 國 首 都 ，百 凡 優 美 ，而 更 以 戲 曲 爲 各 埠 冠 ，
故酷好之。
丙 辰 夏 ，訪 余 友 際 於 其 齋 ，適 有 梨 園 老 伶 者 ，持 抄 本 求 舊 。 蓋是書爲梨
園 前 輩 所 撰 述 ，後 學 視 爲 珍 寶 ，秘 不 示 人 者 。前 情 咸 、洞 時 代 ，三慶班名 伶盧 勝 奎 俗( 名 洋 獨)
蔵 此 本 。廓 爲 麻 之 弟 子 ，故 得 抄 錄 一 册 。迨 至 今 日 ，乃 成 獨 本 。 余 素 聞 其 書 ，無 由 得 覩 ，乃 嘱
吾 友 代 購 之 。暇 而 披 閱 ，始 知 遺 漏 甚 多 ，深以爲憾。 牛 歲 孟 秋 ，偶遊東 曉 市 ，見殘書堆中有抽本
四 頁 ，購 之 以 歸 。 與 舊 本 詳 校 ，乃 竟 係 舊 本 所 缺 者 ，欣 喜 過 望 。於 是 求 助 於 虐 ，正其訛，
考 其 誤 ，不 半 月 是 書 乃 成 。 並 請 於吾友，
精 印 成 書 ，以 爲 梨 園 後 起 之 鄕 導 ，顧 曲 者 茶 餘 之談 助 。爰
敍 顚 末 ，以爲重 修 是 書 之 序 。
中 華民國六年十月上旬鄂人夢 菊 居 士 題 .
〔註〕 原本無著者題名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園協 二七
 梨園原校勘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隱 屈 ，是 用 無 名 氏 所 鈔 校 的 夢 菊 居 士 輯 印 本 作 底 本 。此 本 比 較 最 爲 完 整 ，
錯 譌 也 最 少 。但仍
有 幾 處 顯 然 的 錯 字 和 脫 字 ，已 經 改 正 ，附 識 如 下 ：
〔一
〕 『解 烏 語 』，原 脫 一 『語 』字 。
〔一
一〕 、
『九 宮 曲 譜 』，原 作 『九 宮 譯 曲 』 •
〔弓 『橫 吹 』，原 作 『簧 吹 』。
0
〕 『冶 容 』，原 作 『藹 容 』。
顧
誤
錄

淸
徐王
玩德
微暉
同
著
顧誤錄提要
癇機錄 ，淸 王 徳 暉 、徐 沅 徵 合 著 。王 德 暉 字 曉 山 ，山 西 太 原 人 ，著 有 物 祥 癩 嘩 ，.徐沅徵字惺
宇 ，北京人 ，編 有 做 詼 。 兩 書 都 不 曾 刊 行 。公 元 一 八 五 一 年 ，他 二 人 在 悟 相 遇 ，以 同 道 知 音 ，
各 出 手 稿 ，互 相 參 校 ，合 爲 一 書 ，標 名 作 黑 緜 。
燃 纖 全 書 共 四 十 章 ，其 中 約 三 分 之 一 是 談 說 律 呂 宮 調 的 ，多 是 陳 陳 相 因 之 言 ，無 甚 精 采 ，.
其 它 三 分 之 二 講 論 度 曲 方 法 ，大 體 是 綜 合 了 度 曲 須 知 和 樂 府 傳 聲 兩 書 而 加 以 簡 練 的 ，但 對 於 發 聲 、
出 字 、 收 韵 等 法 ，該 贍 精 當 ，頗有發明， 亦 足 供 硏 究 我 國 戲 曲 歌 唱 法 的 參 考 。
( 咸豊元年 北
的版本祗有一八五一年 淸 ) 京篆雲齋刻 本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廠誤錄提要 三一
序
凡 物 之 秘 ，根 乎 氣 ，發 乎 聲 ，而 皆 可 節 之 以 語 言 文 字 。 無 心 而 聽 之 ，則 雖 韶 龍 鏗 鏘 ，何 知 其 節 奏 ，.
有 意 以 求 之 ，則 卽 里 巷 謳 唾 ，盡 入 於 管 絃 。 古 人 定 律 呂 ，別 陰 陽 ，編 屬 ，理 性 情 ，譬 如 和 龚 者
劑 之 以 酸 鹹 ，而 莫 名 其 酸 鹹 之 妙 ，無 非 先 得 我 心 而 已 ，故 曰 耳 之 於 聲 也 ，有 同 聽 也 ， 歷 代 之 樂 ，
損 益 有 差 矣 。 其 求 合 乎 旋 宮 者 ，大 抵 各 由 一 徑 ，而 同 歸 於 入 室 。 唐 太 宗 集 古 樂 之 遺 ，翻 成 崑 弋 ，
體 藉 和 平 ，允 推 雅 正 ，迄 今 幾 千 百 年 ，而 僻 壤 荒 阪 ，尙 知 學 步 ，豈 非 怪 所 謂 天 籟 無 方 者 乎 ？ 然
而 傳 之 不 得 其 人 ，求 之 不 盡 其 道 ，雖 幾 於 『下 里 巴 人 』等 。何 也 ？ 無 樂 書 以 爲 之 經 ，無 律
本 以 爲 之 緯 。 無 韻 學 以 爲 之 辨 。 他 若 梨 園 脚 本 ，襲 謬 沿 訛 ，荆 野 土 風 ，偸 腔 換 氣 ，求 其 聲 聲 合 拍 ，
不 愧 古 人 者 ，能 幾 何 耶 ？ 怩 宇 徐 君 ，於 讀 書 出 宰 之 餘 ，輯 成 機 一 編 ，探 六 律 之 源 ，闡 九 宮 之 秘 ，
證 今 稽 古 ，釐 正 詳 明 其 友 曉 山 王 君 ，素 稱 同 調 ，辛 亥 歲 遇 於 京 邸 ，因 出 所 著 曲 律 精 華 ，互 相 參
O
校 ，付 之 副 則 。 其 將 望 大 雅 之 有 作 ，而 進 此 道 於 依 永 和 聲 之 盛 ，所 以 發 明 音 律 ，而 不 與 古 樂 俱 泯
者 ，亦 僅 僅 賴 此 乎 ？ 余 乃 得 觀 其 書 ，推 其 志 ，蓋 恐 後 人 之 鹵 莽 滅 裂 ，而 愈 深 其 誤 ，更 襲 後 人 之 反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誤錄序 三三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序 三四
復 詳 求 ，而 續 正 其 誤 ，於 以 知 此 道 之 不 可 以 語 言 文 字 盡 者 ，亦在 賞音 者 之 各 領 其 旨 趣 也 夫 。
咸豐元年辛亥花朝日山陰少白弟周棠拜手謹書。
顧誤錄目錄
四聲 紀 暗 五音總論
五音口訣 十二律集說
十二律 長 版 次 序 十二律相生
十二律陰陽方位 七調方圓
七調圓圖 七調施十二建
十二律施宮圖 七 音叶 建 圖
十二律宮調說 十二健官調目
十二月宮調 音節所宜
度曲得矢 度曲十病
度盥八法 學曲六成
中 原 龍出字訣 辨聲極訣
中 國 占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冃錄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諛錄目錄 , 三六
南北曲總說 南北方音論
南北宮調說 聲調論
工尺卽反切論 頭腹尾論
紅黑板論 襯字論
尾聲論 煞尾論
毛先舒陰陽略 沈衣仲养氣論
曲中厄難 韻學源流
陰去聲摘錄 北曲入蟀字
南北韻逕庭字 俗唱史訛
顧誤錄 淸 冠 蠶 同 著 爸
四聲紀略
蓋 聞 四 聲 之 分 ，始 於 陸 ^ ^ 泗 世 酌 因 之 作 泗 理 憑 然 而 四 聲 始 判 。梁武帝以之詢周捨，
储 以 天 子 聖 哲 對 之 。 至 隋 陸 法 言 著 事 輯 一 書 ，唐 孫 禍 增 損 之 而 爲 唐 韻 ，其 學 始 盛 行 。 兀 刖 頭 譜 云 ：
平 聲 亮 而 安 ，上 聲 厲 而 舉 ，去 聲 淸 而 遠 ，入 聲 直 而 促 。 後 人 爲 切 韻 而 設 ，又 分 平 聲 爲 陰 陽 ，陰平
聲 低 而 悠 ，陽 平 聲 高 而 揚 。 樊 氏 五 方 元 音 ，以 陰 平 爲 上 平 ，陽 平 爲 下 平 ，誤 矣 。
昔詞隱先生論曲，
謂 去 聲 當 高 唱 ，上 聲 當 低 唱 ，平 聲 當 酌 其 高 低 ，不 可 令 混 。 其
•說 良 然 。 凡 唱 平 聲 ，第 一 須 辨 陰 陽 ，陰
平 必 須 平 唱 、 直 唱 ，若 字 端 低 出 而 轉 聲 唱 高 ，便 肖 陽 平 字 面 矣 。 陽 平 由 低 而 轉 高 ，陰 出 陽 收 ，字
而方准 "所 謂 平 有 提 音 者 是 也 。 上 聲 字 固 宜 低 唱 ，第 前 文 遇 揭 字 高 腔 ，及 曲 情 促 急 時 ，勢 難 過 低 ，
則 初 出 口 不 妨 稍 高 ，轉 腔 卽 可 低 唱 ，平 出 上 收 。 亦 有 上 聲 字 面 ，所 落 低 腔 ，宜 矩 不 宜 長 ，與 丟 腔
相 倣 ， 一出 卽 頓 住 ，所 謂 上 有 頓 昔 者 是 也 。 去 聲 宜 高 唱 ，尤 須 辨 陰 陽 。 如 翠 、再 、 世 、 殿 、 到 等
字 ，屬 陰 聲 者 ，則 宜 高 出 ，其 發 音 淸 越 之 處 ，有 似 陰 平 ，而 出 口 卽 歸 去 聲 ，方 是 陰 腔 。 如 被 、敗 、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三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三八
地 、動 、義 等 字 ，屬 陽 聲 者 ，其 音 重 濁 下 抑 ，直 送 不 返 ，取 其 去
- 不 回 ，是 以 名 去 。 然 初 出 口 不
妨 稍 平 ，轉 腔 乃 始 高 唱 ，則 平 出 去 收 ，字 面 方 能 圓 穩 ，.所 謂 去 有 送 昔 者 是 也 。 若 出 口 便 高 揭 ，必 將
被 涉 貝 音 ，敗 涉 拜 香 ，地 涉 帝 音 ，動 涉 凍 音 ，義 涉 意 音 ，陽 去 幾 訛 陰 去 矣 。 俗 云 ：逢 去 必 滑 ，.是
送 足 必 有 餘 音 上 挑 ，方 是 去 聲 口 氣 ，然 宜 小 不 宜 大 ， 有
( 痕 跡 ，失 之 穿 鑿 矣 。 人 聲 唱 法 ，毋 長 吟 ，
毋 連 腔 ，出 口 卽 斷 ，.至 緊 板 之 曲 ，更 宜 一 出 便 收 ，要 無 絲 毫 粘 滯 ，方 是 人 聲 字 面 。 否 則 ，唱 長 則
似 乎 ，唱 高 則 似 去 ，唱 低 則 似 上 矣 。 惟 平 出 可 以 不 犯 上 去 ，短 出 可 以 不 犯 平 聲 。 至 於 北 曲 無 人 聲 ，
派 叶 平 上 去 三 聲 中 ，此 爲 詞 家 廣 其 押 韻 而 設 ，非 爲 歌 者 而 言 ，然 詞 中 旣 叶 三 聲 ，歌 時 已 無 入 韻 。
神 明 於 北 曲 者 ，尤 宜 於 呼 吸 之 間 ，別 其 爲 北 曲 之 人 ，斯 爲 上 乘 。 凡 此 皆 登 歌 者 所 宜 亜 講 ，苟 能 細 加
體 會 ，四 聲 當 無 遺 憾 ，稍 不 經 意 ，或 賣 弄 太 過 ，必 致 扭 上 作 平 ，混 入 爲 去 ，雖 具 繞 梁 ，終 不 足 取 ，
吾願質之同好者。
五音總論
按 五 行 之 在 天 地 開 ，無 往 不 具 。 音 之 有 五 ，亦 猶 行 之 有 五 也 。 天 以 五 行 化 生 萬 物 ，物 各 具 一 五 行 。
人 之 五 昔 ，卽 合 乎 五 行 ，並 應 乎 四 時 ，配 乎 五 方 ，通 乎 性 情 ，准 乎 政 事 ，動 乎 五 臟 ，故 宋 至 凜 法
云 ：盛 德 在 木 ，角 聲 乃 作 ；盛 德 在 火 ，徵 聲 乃 作 ，.盛 德 在 金 ，.商 聲 乃 作 ，.盛 德 在 水 ， 羽 聲 乃 作 ，.
盛 徳 在 土 ，宮 聲 乃 作 ，.此 合 乎 五 行 也 。德 黑 云 ：春 其 音 角 ，夏 其 音 微 ，中 央 土 其 音 宮 ，秋其
音 商 ，冬 其 音 羽 ，角 在 東 ，徵 在 南 ，宮 在 中 ，商 在 西 ，羽 在 北 ，此 應 乎 四 時 ，配 乎 五 方 也 。黑
五c-cz
經通 ss義
)k 云
/sc：聞 宮 聲 使 人 温 良 而 寬 大 ，聞 商 聲 使 人 方 廉 而 好 義 ，聞 角 聲 使 人 惻 隱 而 好 仁 ，聞徵聲
\<^
使 人 恭 儉 而 好 禮 ，聞 羽 聲 使 人 樂 養 而 好 施 。旧 箒 云 ；宮 者 容 也 ，含 也 ，商 者 張 也 ，角 者 躍 也 ，
徵 者 止 也 ，羽 者 舒 也 ，此 通 乎 性 情 也 。囉 潘 鸞 云 ：宮 爲 君 ，商 爲 臣 ，角 爲 民 ，徴爲事， 羽 爲 物 。
億 云 ：聲 音 之 道 ，與 政 相 通 ，必 君 、臣 、民 、物 、 事 ，五 者 各 得 其 理 而 不 亂 ，則聲音和諧而無
怙 遗 矣 。此 准 乎 政 事 也 。慘 滯 云 ：宮 動 牌 而 正 聖 ，商 動 肺 而 正 義 ，角 動 肝 而 正 仁 ，徵動心而
正 禮 ，羽動腎 而 正 智 ，此
. 動 乎 五 臟 也 。可 見 聲 音 之 道 ，感 發 性 天 ，純 乎 天 籟 。昔 者 燒 廷 奏 樂 ，百
獸 率 舞 ，幣 開 歌 ，鹿 兵 盡 散 ，信 有 然 也 。
五音口訣
楊 开 菴 曰：合 口 通 音 謂 之 宮 ，開 口 叱 聲 請 之 商 ，張 牙 湧 居 謂 之 角 ，齒 合 唇 開 謂 之 徵 ，齒開屋聚謂
之 羽 。 至 於 二 變 音 ，蓋 因 五 音 之 中 ，宮 與 商 ，商 與 角 ，徵 與 羽 ，相 去 各 一 律 ，角 與 徵 ，羽 與 宮 ，
相 去 二 律 ，.相 去 一 律 3則 其 音 和 ，相 去 二 律 則 其 音 遠 ，故 角 徵 之 間 ，近 徵 收 一 律 ，故 謂 之 變 微 ，
比 徵 稍 殺 ，羽 宮 之 間 ，近 宮 收 一 律 故 謂 之 變 宮 ，比 宮 稍 高 ，統 謂 七 音 。咽 以 黃 鐘 爲 宮 ，太簇 爲 商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三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誤錄 四。
姑 洗 爲 角 ，林 鐘 爲 徵 ，南 呂 爲 羽 ，應 鐘 爲 變 宮 ，蕤 賓 爲 變 徵 。 後.人 謂 ：宮 音 古 居 中 ，商 音 口 開 張 ，
角 音 舌 縮 郤 ，徵 苦 舌 挂 齒 ， 羽 音 撮 口 聚 ，與 升 菴 之 論 吻 合 。 今 摘 錄 樊 騰 鳳 五 方 元 音 一 則 ，分 列於
左， 以 便 初 學 。
喉 音 土 脾 宮 ，如 烘 、 荒 、 呼 、昏 、歡 是 也 。
齒 音 金 肺 商 ，如 春 、窗 、初 、接 、 抄 是 也 。
牙 普 木 肝 角 ， 如 經 、 堅 、交 、加 、 委 是 也 。
舌 音 火 心 徵 ，如 丁 、當 、 都 、 低 、 端 是 也 。
唇 昔 水 腎 羽 ，如 崩 、 班 、包 、奔 、波 是 也 。
十二律集說
五 音 之 本 ，生 於 律 呂 。 陽 聲 六 律 ， 陰 聲 六 呂 ， 皆 候 氣 管 名 。 呂 助 律 以 宣 氣 ， 陰 統 於 陽 ，故 亦 耨
律 。 十 二 律 中 ，以 黃 鐘 爲 律 本 ，故 黃 鐘 爲 五 音 之 宮 。 然 旋 相 爲 宮 ，則 其 餘 十 一 律 皆 可 爲 宮 。 沫 樂
家 用 四 淸 聲 ，合 正 律 十 二 而 爲 十 六 。 今 太 常 仍 循 其 舊 ，而 所 用 者 止 黃 鐘 之 合 、 太 簇 之 四 、姑 洗 之
一、 中 呂 之 上 、 林 鐘 之 尺 、 南 呂 之 工 、黃 鐘 淸 之 六 。 其 餘 不 用 ，猶 脩 所 謂 啞 鐘 也 。 其 長 短 之 序 、
相 生 之 理 、陰 陽 之 位 ，及 各 調 圖 形 ， 以 及 旋 宮 轉 調 之 法 ，繪 圖 如 左 ：
 十二律長短次序且尺分寸
黃鐘 一尺 用合
大呂 九寸四分三厘八毫
太簇 八寸九分零八毫 用四
夾鐘 八寸四分零八毫
姑洗 七寸九分三厘七毫 用一
仲呂 七寸四分九厘一毫 用上
蕤賓 七寸零七厘一毫
林鐘 六寸六分七厘四毫 用尺
夷則 六寸二分九厘九毫
南呂 五寸九分四厘六毫 用工
無.射 五寸六分一厘二毫
應鐘 五寸二分九厘七毫
黃鐘精 五寸 用六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巴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顯誤錄
大呂淸 四寸七分一厘九毫
太簇淸 四寸四分五厘四毫
夾鐘淸 四寸二分零四毫
十二律相生
黃鐘 下生 林鐘
林鐘 上生 太簇
太簇 下生 南呂
南呂 上生 姑洗
站洗 下生 應鐘
應鐘 上生 蕤賓
蕤賓 下生 大呂
大呂 上生 夷則
裏則 下生 夾鑽
火鐘 上生 無射
無射 下生 仲呂
仲呂 上生 黃鐘
黃 鐘 第 一 宮 ，下 生 林 鐘 爲 徵 ，上 生 太 獴 爲 商 ，下 生 南 呂 爲 羽 ，七生姑洗爲角，下生應鐘爲變宮，
上生蕤賓爲變徵。餘 倣 此 。 三 分 損 一 爲 下 生 ，三 分 益 爲
i 上生。
十二律陰陽方位
孟春 太簇 寅陽 角
仲春 夾鐘 卯陰 角
季春 姑洗 辰陽 角
孟夏 中呂 巳陰 徵
仲夏 蕤賓 午陽 徵
季夏 林鐘 未陰 徵
中央 黃鐘 宮
孟秋 夷則 申陽 商
仲秋 南呂 酉陰 商
中 静古典戲曲論者集成 顧能錄 四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顯誤錄
四
季秋 無射 戌陽 商
孟冬 應鐘 亥陰 羽
仲冬 黃鐘 子陽 羽
季冬 大呂 丑陰 羽
自 林 鐘 未 至 應 鐘 或 ，皆 在 子 午 東 故 謂 下 生 。其 餘 在 子 午 西 ，故 謂 上 生 。 子午下生
 尺 上 一 四 六 凡 釘
七 尺 上 一 四 六 勤 工
网 尺 上 一 四 出 凡 工
就 尺 上 一 , 六 凡 工
方 尺 上 變
一宮 四 六 凡 工
圖 尺 妣 一 四 六 凡 工
蕨 上 一 四 六 凡 工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五
中 國 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豐
黃 鐘 左 旋 隔 八 位 ，下 生 林 鐘 徵 ，徵 右 旋 隔 六 位 ，匕 生 太簇商，商 生 南 呂 羽 ，羽 生 姑 洗 角 ，角生應鐘
變 宮 ，變 宮 生 蕤 賓 變 徵 ，此 黃 鐘 爲 宮 所 用 之 七 律 也 。 如 旋 相 爲 宮 ，以 大 呂 爲 宮 ，則 以 夷 則 爲 徵 ，
夾 鐘 爲 商 ，無 射 爲 羽 ，中 呂 爲 角 ，黃 鐘 爲 變 宮 ，林 鐘 爲 變 徵 。餘 俱 倣 此 。査 十 二 律 中 ，有 變 徵 ，
無 變 宮 ，兼 倍 律 、 半 律 而 後 七 聲 始 備 焉 。
扎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誤鎌 四九
 员记三字导參資

圖 全 律 叶 馨 .七 中

羽 角 商 宫
國
古
典
戲
曲
論

X 著
集

南
昌
1 9中 丨 讓簇木// 成

具 顧
誤
二 至, 錄

悟
「 》
篆 — 窘 1
号辱 等等
里 等 夺为 XT 寺 ， 夺參 戸
守
二五 七 喙 六 3 EW 黑 寸
1分 六 更 至
分分 裔 九 分 分 O 造 二
一 ®S 二 五 金
厘 摩 厘
厘 援 一 ig.
一
零 矍
!!
S ！院 W 亳 犀
處
la一
壘 圖

月留 岁 立 ——
五 卒
四 十 兀五 五 卒 七 玉 七 八 丰 一
十 胃 士 十 四 十 叶 九 五
八 瓮 ±i 障 分 分 君 一 分
芬芬 分 分
分 霊 小小 小 . 八 分 分 小
亠 每
八 —— 餘 餘 餘 節 八
餘
二人 九
五銅 二 包 IM八 九
三
五
. gl 五
0

.
制 律 之 則 ，長 律 生 短 律 ，皆 隔 八 下 生 ，三 分 去 一 ，卽 矩 律 之 度 ，.無 律 生 長 律 ，皆 隔 六 上 生 ，三分
益 一 ，卽 長 律 之 度 。 此 古 制 也 。 今 此 圖 以 陽 律 陰 呂 之 五 聲 二 變 ，與 絃 度 淸 濁 二 均 之 七 分 ，分 列 於
七 聲 之 下 ，凡 十 四 律 ，又 益 下 羽 二 律 ，尤 便 旋 宮 轉 調 。 其 數 下 生 隔 九 ，上 生 隔 七 ，管 絃 聲 律 皆 什 ，
爲審昔捷法。
十二律官調論
古 昔 遵 用 雅 樂 ，詳 考 載 籍 ，久 已 失 傳 。 至 床 時 已 用 燕 樂 行 世 。 査 障 鷺 ，乃 以 夾 鐘 爲 律 本 ，以 律
爲 經 ，以 音 爲 緯 。 七 音 之 中 ，不 收 徵 音 ，不 列 二 變 ，僅 省 爲 四 ， 日 宮 、商 、閏 、羽 ，閏 卽 角 音 。 以
音 之 四 ，乘 律 之 十 二 ，合 而 爲 四 十 八 調 。 凡 以 宮 聲 乘 律 者 ，皆 呼 日 宮 ，以 商 、角 、 羽 乘 律 者 ，皆
呼 曰 調 。 除 去 中 管 五 律 ，僅 用 黃 鐘 、大 呂 、 夾 鐘 、 中 呂 、 林 鐘 、夷 則 、無 射 七 律 ，而 成 二 十 八 調
笑 。 宮 聲 者 ，生 於 黃 鐘 ，.商 聲 者 ，生 於 太 簇 ； 羽 聲 者 ，生 於 市 呂 ，.角 聲 者 ，生 於 應 鐘 。 今 其 調 已
多 散 失 。 查 續 通 考 云 ：大 石 本 外 國 名 ，與 道 宮 、歌 指 ，俱 不 多 槪 見 ”般 涉 調 卽 般 澹 ，譯 言 般 瞻 ，
華 言 心 也 ，亦 祗 寥 寥 数 曲 而 已 。 姑 列 其 目 如 左 ，以 存 條 羊 之 意 。
十二律宮調目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諛錄 五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順誤錄 五二
宮名正宮 商名大石調
黃鐘
角名大石角調 羽名般涉調
宮名高宮 商名高大石調
大呂
角名高大石角調 羽名高般涉調
宮 名中管高宮 商名中管高大石調
太簇
角名中管高大石角 羽名中管高般涉調
宮名中呂宮 商名雙調
夾鐘
角名雙角調 羽名中呂調
宮名中管中呂宮 商名中管雙調
姑洗
角名中管雙角調 羽名中管中呂調
宮名道調宮 商名小石調
仲呂
角名小石省調 羽名正平調
宮名中管道調宮 商名中管 小 石 調
蕤賓
角名中管小石角調 羽名中管正平調
 宮名南呂宮 商名歇指調
林鐘
角名歇指角調 羽名南呂調卽高平謁
宮名仙呂宮 商名商調
夷則
角名商角調 羽名仙呂調
宮名中管仙呂宮 商名中管商調
南呂
角名中管商角調 羽名中管仙呂調
宮名黃鐘宮 商名越調
無射
角名越角調 羽名黃鐘調一名羽調
宮名中管黃鐘宮 商名中管越調
應鐘
角名中管越角調 羽名中管羽調
査 協 像 霜 所 載 北 曲 十 七 宮 調 、 南 曲 十 三 宮 調 ，皆 於;
U此 。
十 二 月 宮 調
正月用 仙呂宮 仙呂調
二月用 中呂宮 中呂調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顯誤錄 五三
 中 國占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鎰 五阳
三月用 大石調 大石角
四月 用 越調 越角
五月用 正宮 高宮
六月用 小石調 小石角
七月用 高大石調 高大石角
八月 用 南 呂宮 南呂調
九月用 商調 商角
十月用 雙調 雙角
十一月用 黃鐘宮 黃鐘強
十二月用 羽調 • 平調
閏月用 仙 呂 入雙 角
九 宫 大 成 云 ：諸 譜 皆 載 仙 吕 人 雙 調 之 名 。宮 調 並 無 是 名 ，不 知 何 倣 。今 選 仙 呂 宮 南 詞 、雙 力,北
詞 合 套 爲 閏 月 ，是 爲 仙 呂 人 雙 角 ，蓋 取 正 月 十 月 合 而 丁 之 ，履 端 於 始 ，歸 餘 於 終 之 義 也 。十二
月 所 用 羽 調 ，卽 黃 鐘 調 ，因 缺 其 一 ，故 兩 用 之 。 子 分 夜 半 ，於 義 亦 合 。
 音節所宜
正 宮 、宜 悯 悵 雄 壯 。 大 石 調 、宜 風 流 醞 藉 。
高 大 石 調 、宜 拾 掇 坑 整 。 中 呂 宮 、宜 高 F閃 聯 。
雙 調 、宜 健 捷 激 臭 。 道 宮 、宜 瓢 逸 淸 幽 。
小 石 調 、宜 旅 旎 孃 媚 。 南呂宮、官感歎傷惋。
歐 指 調 、宜 急 倂 虛 歇 。 仙 呂 宮 、宜 淸 新 緜 邈 。
商 調 、宜 悽 馆 怨 慕 。 商 角 調 、宜 悲 傷 宛 轉 。
黃 鐘 宮 、宜 富 貴 纏 緜 。 越 調 、宜 陶 寫 冷 笑 。
以
» 上 首 節 ，與 曲 情 吻 合 ，方 不 失 詞 人 意 旨 ，否 則 宮 調 雖 叶 ， 而 對 景 全 非 笑 。 此 製 譜 與 登 歌 者 ，
所 亟 宜 審 究 而 牌 玩 者 也 。今 人 常 有 將 就 喉 嚨 ，將 曲 矮 調
- 唱 ，是 歡 樂 曲 痛 哭 而 歌 ，悲 戚 曲 嬉 笑
而唱也。切宜戒之。
度曲得失
凡 人 聲 音 不 等 ，見 解 亦 不 同 ，或 於 此 有 所 長 ，於 彼 卽 不 能 無 所 知 。 如 唱 得 雄 壯 的 ，往 往 失 之 村 沙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五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課錄 五六
唱 得 醞 籍 的 ，失 之 乜 斜 。 唱 得 纖 巧 的 ，失 之 寒 賤 。 唱 得 本 分 的 ，失 之 老 實 。 唱 得 用 意 的 ，失 之 穿
擊 。 又 有 専 於 磨 擬 腔 調 ，而 不 顧 板 眼 。 或 又 專 主 板 眼 ，而 不 審 腔 調 ，均 係 一 偏 之 病 。 惟 腔 與 板 兩
工 ，唱 得 出 字 眞 ，行 腔 圓 ，歸 韻 淸 ，收 音 准 ，節 奏 細 體 乎 曲 情 ，淸 濁 立 判 於 字 面 ，久 之 嫡 熟 ，則
四 聲 不 召 而 自 來 ，七 音 啓 口 而 卽 是 ，洗 盡 世 俗 之 陋 ，傳 出 古 人 之 神 ，方 爲 上 乘 。 以 下 十 病 ，八 法 ，
六 戒 ，乃 爲 初 學 不 求 甚 解 者 針 修 ，知 音 者 幸 勿 以 其 淺 近 而 忽 之 也 。
度曲十病
方音
天 下 之 大 ，百 里 殊 音 ，絕 少 無 痛 之 方 ，往 往 此 笑 彼 爲 方 言 ，被 嗤 此 爲 土 語 ，實 因 方 音 乃 其 天
成 ，苦 於 不 自 知 耳 。 入 門 須 先 正 其 所 犯 之 土 曾 ， 然 後 可 與 言 曲 。 西 北 方 音 之 陋 ，犯 字 固 不 可 更 僕
數 ； 南 方 因 音 ，所 稱 犯 字 最 少 ，而 庚 靑 盡 犯 眞 文 。 其 餘 各 處 土 音 ，亦 難 枚 舉 。 愚 竊 謂 中 原.實 五 方
之 所 宗 ， 使 之 悉 歸 沖 源 僧 籲 ，當 無 僻 陋 之 誚 矣 。
犯韻
同 一 方 音 ，又 有 各 人 單 犯 某 韻 。 如 北 人 多 犯 支 思 ，南 人 多 犯 江 陽 ，只 須 較 正 數 字 ，其 餘 盡 可 隅
反 。 未 經 道 破 時 ，更 正 似 難 ， 一經指 明 ，易 如 反 掌 也 。
截字
一字出口，無 論 幾 許 工 尺 ，必 得 唱 完 ，口 不 改 樣 ，至 尾 方 收 本 字 之 韻 ，方是此字 音 節 。若中間
略 一 張 合 ，已 將 字 截 爲 兩 處 ，單 字 唱 成 養 字 矣 。或 工 尺 未 完 ，收 口 太 早 ，下餘工尺，僅 有餘 陣 ，
並 無 字 而 ，此 病 最 易 忽 略 ，亟 宜 審 究 。
破句
句 法 乃 文 理 所 關 ，切 忌 誤 連 誤 斷 ，割 裂 詞 旨 ，稍 不 經 意 ，識 者 笑 之 。
誤收
某 字 收 某 韻 ，乃 一 定 之 理 ，人 所 盡 知 。常 有 出 字 並 不 舛 誤 ，及 至 行 滕 ，自 恃 喉 音 淸 克 ，縱情使
去 ，遂 至 往 而 莫 返 ，收 昔 時 信 口 所 之 ，不 知 念 成 何 字 。此 爲 曲 中 第 一 大 病 ，雖 名 優 老 伶 ，皆所
不免。
不收
一字唱完，須 交 代 淸 楚 ，再 唱 下 字 ，方 是 本 字 之 音 。 如 出 而 不 收 ，張 而 不 閉 ，是 僅 有 上 半 字 ，
無 下 半 字 ，欲 其人聽，不 亦 難 乎 ？ 此病與 上 誤 收 ，犯 者 極 多 。然 最 易 治 ， 一經道破，卽 可 立 改 ，
稍 爲 留 意 ，卽 不 再 犯 。
爛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誤錄 五七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諛洼 五人
字 到 口 中 ，須 要 留 頓 ，落 腔 須 要 簡 淨 。 曲 之 剛 對 處 ， 要 有 稜 角 ，.柔 軟 處 ，要 能 圜 湛 。 細 細 體 會 ，
方 成 絕 唱 ，否 則 稜 角 近 乎 硬 ，圜 溫 近 乎 緜 ，反 受 二 者 之 病 。 如 細 曲 中 圓 軟 之 處 ，最 易 成 爛 腔 ，
俗 名 『緜 花 腔 』 是 也 。 又 如 字 敬 有 疣 ，字 後 有 贅 ，字 中 有 信 口 帶 腔 ，皆 是 口 病 ，都 要 去 浄 。
包音
卽 音 包 字 是 也 。 出 字 不 淸 ，腔 又 太 近 ，故 字 爲 音 所 包 ，旁 人 聽 去 ，有 聲 無 辭 ，竟 至 唱 完 ，不知何
曲 。 此 係 僅 能 用 喉 ，不 能 用 口 之 病 。喉 音 到 口 ，須 用 舌 齒 唇 鼻 ，別 其 四 聲 ，判 其 陰 陽 ，全在口
上 用 勁 ，方 能 字 淸 腔 正 。 若 聽 喉 發 音 ，不 用 齒 頭 ，雖 具 繞 梁 ，終 成 笑 柄 。
尖圍
北 人 純 用 图 音 ，絕 鮮 穿 齒 之 字 ，少 成 習 慣 ，不 能 自 知 。 如 讀 海 爲 香 ，讀 淸 爲 輕 ，讀 前 爲 乾 ，讀
焦 爲 交 之 類 、 實 難 備 舉 。 入 門 不 爲 更 正 ，終 身 不 能 辨 別 。 然 而 不 難 ，要 知 有 風 卽 尖 ，無 風 卽 回 ，
分之亦甚易易。
陰陽
叫 聲 皆 有 陰 陽 ，惟 率 聲 陰 陽 ，人 多 辨 之 。 上 聲 陰 陽 ，判 之 甚 微 ，全 在 字 母 別 之 ，曲 家 多 未 議 及 。 入
聲陰陽， ： 分 之 甚 細 ，可 以 逐 類 旁 通 。 至 於 去 聲 陰 陽 ，最 爲 要 緊 ，輕 淸 爲 陰 ，重 濁 爲 陽 ，
如 凍 、 洞 、 壯 、狀 、意 ，義 、帝 、地 、 到 、道 之 類 ，不 可 不 審 。
 度的人法
審題
曲 有 曲 情 ，卽 部 中 之 情 節 也 。 解明情 简 ，•
知 其 中 爲 何 如 人 ，其 詞 爲 何 等 語 ，設 身 處 地 ，體 會 神 情
而 發 於 聲 ，自 然 悲 者 需 然 魂 銷 ，歡 者 怡 然 自 得 ，口 吻 齒 頰 之 間 ，自 有 分 別 突 。觀 牛 之 度 曲 者 ，
大 抵 背 譎 居 多 ，-有 一 生 唱 此 曲 ，而 不 知 所 言 何 事 ，所 指 何 人 者 ，是 口 中 有 曲 ，心 內 無 曲 ，此謂
無 情 之 曲 ，與 S 背 書 無 異 。 縱 令 字 正 音 和 ，終 未 能 登 峯 造 極 ，此 題 之 不 可 不 審 也 。
蒙
叫板
曲 牌 不 同 ，故 起 板 各 異 。如 噪 彎 、 二 郅 附 、便 诿 亦 、隠 悅 、 小 桃 紅 等 曲 ，起 板 在 一 二 句 之
後.。
如 濃 格 、 保二屈 、惱 顒 、 等 曲 ， 一二字卽起板。
其 未 起 板 之 前 ，無 論 幾 字 ，萬不
可 拖 長 ，務 須 連 唱 、 快 唱 ，便 之 一氣 呵 成 ，緩 則 節 奏 散 漫 ，上 板 處 不 能 扼 密 矣 。 須 於 上 板 之 前
一字，蓄 勢 叫 板 ，庶 緩 急 可 以 自 操 ，不 受 管 弦 束 縛 ，否 則 爲 和 我 者 所 制 ，緩 急 焉 能 自 主 。
字I
U
毎字到 ，n須 用 力 從 其 字 母 發 音 ，然 後 收 到 本 韻 ，字 面 自 無 不 准 。如 天 字 則 從 梯 字 出 ，收 到 焉
-
字 ，.巡 字 則 從 徐 字 出 ，收 到 雲 字 ，.小 字 則 從 西 字 出 ，收 到 咬 字 ，.東 字 則 從 都 字 出 ，收 到 翁 字 之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題誤錄 五九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誤錄 六 0
類 。 可 以 逐 字 旁 通 ，尋 繹 而 得 ，久 之 純 熟 ，自 能 啓 口 卽 合 ，不 待 思 索 ，但 觀 反 切 之 法 ，卽知之
矣 。若 出 口 卽 是 此 字 ， 一洩而盡，如 何 接 得 以 下 工 尺 ？ 此 乃 天 籟 自 然 ，非 能 扭 揑 而 成 者 也 。
做腔
出 字 之 後 ，再 有 工 尺 則 做 腔 。闊 口 曲 腔 須 簡 淨 ，字 要 留 頓 ，轉 彎 處 要 有 稜 角 ，收 放 處 要 有 安 排 ，
自 然 人 廳 ，最 忌 粗 率 村 野 。 小 口 曲 腔 要 細 膩 ，字 要 淸 眞 。南 曲 腔 多 調 緩 ，須 於 靜 處 見長 。 北曲
字 多 調 促 ，須 於 巧 處 討 好 。 最 忌 方 板 ，更 忌 乜 斜 。 大 都 字爲 主，腔爲賓。字 宜 重 ，腔 宜 輕 。
字宜
剛 ，腔宜柔。 反 之 ，則 喧 客 奪 主 矣 。 至 於 同 一 工 尺 ，有 宜 大 宜 小 ，宜 連 宜 斷 ，宜 申 宜 縮 之 處 ，
則 在 歌 者 之 自 爲 變 通 ，隨 時 理 會 。
收額
何 字 歸 何 韻 ，乃 一 定 之 理 ，往 往 一 不 經 意 ，信 口 開 合 ， 歸W
I入 別 韻 ，不 成 此 字 ，實 爲 笑 談 。 此條
最 易 忽 略 ，犯 者 十 居 八 九 ，差 之 毫 釐 ，失 之 千 里 ，歌 者 盲 心 ，聽 者棘 耳 。常 有 名 優 老 伶 ，以此
貽 羞 而 不 自 覺 者 ，皆 苦 於 無 人 道 破 也 。
換板
曲 之 三 眼 一 眼 ，本 係 一 體 ，原 可 無 須 頭 末 眼 ，如 郷 畫 僅 載 中 眼 ，已 足爲 法 。蓋緣頭末眼本無
定 處 ，可 以 聽 人 自 用 ，今 譜 爲 初 學 立 法 ，故 增 之 爲 容 易 地 步 。 至 換 板 之 說 ，乃 配 宮 調 者 ，此牌
 板 數 不 足 ，須 加 板 方 合 格 局 ，或 板 數 已 足 ，須 撤 板 以 符 定 數 ，度 曲 到 此 ，須 將 氣 勢 搬 足 ，順其
自 然 節 奏 ，褪 成 一 板 ，方 無 拗 折 之 患 。 凡 尾 聲 疊 板 之 下 ，接 唱 處 皆 然 。
散板
曲 之 有 板 者 易 ，無 板 者 難 。有 板 者 ，聽 命 於 板 眼 ，尺 寸 自 然 合 度 。無 板 者 ，須 自 己 斟 酌 緩 急 ，
體 會 收 放 ，過 緩 則 散 慢 無 律 ，過 急 則 短 促 無 情 ，須 用 梅 花 體 格 ，錯 綜 有 致 ，有
. 停 頓 ，有 連 貫 ，
有 抑 有 揚 ，有 中 有 縮 ，方 能 合 拍 。
擞聲
曲 之 擞 處 ，最 易 討 好 。 須 起 得 有 勢 ，做 得 圓 轉 ，收 得 闊 逸 ，自 然 人 聽 。最 忌 不 合 尺 寸 ，並含混
不 淸 ，似 有 如 無 ，令 人 莫 辨 一 卽 善 於 用 徽 者 ，亦 不 可 太 多 ，多 則 數 見 不 鮮 矣 。
學曲六戒
不就所長
人 聲 不 同 ，須 取 其 與 何 曲 相 近 ，就而學之，旣 易 得 口 氣 ，又 省 氣 力 。往 往 有 絕 細 喉 嚨 ，而喜闊口
曲 冠 冕 ，嫌 生 旦 曲 扭 揑 者 。 又 有 極 洪 聲 音 ，而 喜 生 旦 曲 細 膩 ，嫌 闊 口 粗 率 者 。舍 其 所 長 ，用其
所 短 ，焉 能 盡 善 ？ 是 首 戒 也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六一
 中同古典 験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號錄 六二
手口不應
初 學 入 門 ，必 宜 手 拍 板 眼 ，口 隨 音 節 ，方 易 純 熟 。 且 板 路 一 順 ，日後不致有舛。若自負口有尺
寸 ，竟 不 拍 板 ，或 信 手 亂 拍 花 點 ，最 爲 誤 事 ，經 久 必 有 板 眼 模 糊 之 病 。又 有 手 雖 拍 板 點 眼 ，而
與 口 中 不 合 ，不 能 手 口 如 一 者 。須 先 令 其 將 手 習 准 ，不 至 ®口 之 累 ，然 後 再 爲 授 曲 。
貪多不純
此 人 之 通 病 ，穎 悟 者 爲 尤 甚 。曲 詞 並 未 成 誦 ，板 眼 亦 未 記 淸 ，卽 要 看 譜 上 笛 。略 能 記 憶 ，卽想
再 排 二 支 ，此 套 未 完 ，又 想 新 曲 。如 此 學 法 ，焉 能 盡 善 ？ 且 轉 眼 卽 忘 ，必 至 一 生 之 曲 ，並無一
套完 全 者 。 切宜戒之。
按譜自讀
此 穎 悟 者 之 病 。 略 解 工 尺 之 高 下 ，卽 需 無 須 口 授 ，自 己 持 曲 按 讀 ，於 細 膩 小 滕 ，纖 巧 唱 頭 ，不
知 理 會 ，縱 能 合 拍 ，不 過 背 誦 而 已 。甚 至 有 左 腔 别 字 ，缺 工 少 尺 之 處 ，罔 不 自 覺 。而於曲情字
眼 ，節 奏 口 氣 ，全 然 未 講 ，不 知 有 何 意 味 ？
不求盡善
今 人 聲 歌 ，雖 屬 陶 情 之 事 ，然 旣 性 就 於 此 ，爲 何 不 求 甚 解 ？ 苟 能 曲 盡 其 妙 ，亦 人 生 快 車 也 。 何
以 半 生 所 好 ，猶 不 解 四 聲 ，莫 辨 陰 陽 ，.甚 至 油 口 爛 腔 ，俗 伶 別 字 ，俱 不 更 正 ，同 流 合 汙 ，有何
 樂 趣 ？ 識 者 吿 之 ，反 覺 多 事 ，吾 不 解 其 何 心 也 。
自命不凡
亦 人 之 通 病 。 恃 自 己 聲 音 稍 勝 於 人 ，加 以 門 外 漢 贊 揚 ，箇 中 人 事 故 ，遂 眞 覺 此 中 之 能 事 畢 矣 。
其 實 並 未 入 門 。 此 等 人 ，於 人 之 長 處 ，必 漠 不 關 心 ，己 之 矩 處 ， 更 茫 不 自 解 。 又 復 逢 人 技 癢 ，不
肯 藏 拙 ，從 此 學 盡 詞 山 曲 海 ， 永 無 進 境 ，實 爲 可 惜 ！
中原韻出字訣
一 東中，舌 居 中 。 二 江 陽 ，口 開 張 。
三 支 思 ，露 齒 兒 。 四 齊 微 ，嘻 嘴 皮 。 -
五 魚 模 ，撮 口 呼 。 六 皆 來 ，扯 口 開 。
七 具 文 ，鼻 不 吞 。 八 寒 山 ，喉 沒 攔 。
九 桓 歡 ，口 吐 丸 。 十 先 天 ，在 舌 端 。
十 一 蕭 豪 ，音 甚 淸 高 。 十 二 歌 戈 ，莫 混 魚 模
十 三 家 麻 ，啓 口 張 牙 。 十 四 車 遮 ， 口略開些一
十 五 庚 靑 ，鼻 裏 出 聲 。 十 六 尤 侯 ，音 出 在 喉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六一二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六四
十 七 展 尋 ，閉 口 眞 文 。 十 八 監 成 ，閉 口 寒 山 。
十 九 廉 纖 ，閉.口 先 天 。
辨聲 捷 訣
切韻先須辨四聲。 五音六律次兼行。
難呼語句皆爲濁。 易紐言詞盡屬淸。
鬭口班豹碧邠剝。 祗舌當帝滴都丁。
口含呼虎烏胡顧。 舌捲伊幽乙謁英。
口撮尊春書呂出。 • 齒齊之時始實成。
正齒止征眞志只。 穿牙租摘塞拳笙。
通喉勾狗侯鷗厄。 逆鼻蒿豪好赫亨。
鬻上囂妖嬌矯轎。 舌根機結計堅經。
縱唇休朽求鳩九。 送氣查拏諾宅根。
口合甘含咸監甲。 唇開何可我哥嬰。
字母貫通三十六。 要分淸濁重和輕。
會得此中具妙決。 世間無字不知音。
南北曲總說
曲 源 肇 自 三 百 篇 ，僵 雕 頌 ，變 爲 五 言 七 言 ，詩 詞 樂 章 ，化爲南歌 北劇 。自 阮 以 塡 詞 制 科 ，詞章
旣 夥 ，演 唱 尤 工 ，往 代 末 之 踰 也 。 迨 至 世 換 聲 移 ， 風 氣 所 變 ， 北化爲南。 蓋 詞 章 旣 南 ， 則凡腔
調 與 字 面 皆 南 ，韻 則 遵 洪 武 ，而 兼 祖 中 州 。 腔 則 有 海 鷹 、義 烏 弋»■
■ 陽 、靑 陽 、四 平 、樂 平 、太平
之 分 派 。處 隆 間 ，有 朦 ^ 一 ，憤 南 曲 之 陋 ，別 開 堂 奧 ，謂 之 『水 磨 腔 』， 『冷 板 曲 』，絕非
戲場聲口 腔 名 『崑 腔 』，曲 名 『時 曲 』，歌 者 宗 之 ，於 今 爲 烈 。 至北曲之被絃索，始 於 金 人 膻 ，
3
勝 於 婁 東 ，然 巧 於 彈 頭 ，未 免 疎 於 字 面 ，而 又 弦 繁 調 促 ，向 來 絕 懈 名 家 。 邇 來 詞 人 頗 懲 細 謬 ，釐
聲 析 調 ，務 本 中 原 各 韻 ，於 是 絃 索 之 曲 ，始 得 於 南 曲 並 稱 盛 軌 。於 牛 爲 初 學 淺 言 之 ：南曲務遵洪
^(tcfrr) yc/J
武 正 韻 ，北 曲 須 選 中 原 音 韻 ，字 面 庶 無 遺 憾 。唱法：北 曲 以 遒 勁 爲 主 ，南 曲 以 圓 湛 爲 主 。 北曲字多
而 調 促 ，促 處 見 筋 ，詞 情 多 而 聲 情 少 ，南
. 曲 字 少 而 調 緩 ，緩 處 見 眼 ，詞 情 少 而 聲 情 多 ，故有磨底
絃 索 之 分 焉 。 至 於 南 曲 用 五 音 ，北曲多 變 宮 變 徵 ，南 曲 多 連 ，北曲多斷 兩 曲 有 定 板 ，北曲多底
3
板 ；南 曲 多 於 正 字 落 板 ，而 襯 字 亦 少 ， 北 曲 襯 字 甚 多 ，皆 可 一 堂 而 知 者 也 。
中 國古典戢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六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六六
南北方音論
如北音尖團倒 ，
方 音 之 不 同 ，或 誤 於 不 分 母 ，或 誤 於 不 分 韻 。 ®則 香 、廂 、姜 、將 、羌 、槍 之 類 ，
無 所 區 別 。南 音 雖 辨 尖 團 ，而 於 商 、桑 、章 、臧 、 長 、藏 之 類 ，亦 不 能 分 。 此•母 不 分 也。 北音於
陳 、 程 、銀 、盈 、勤 業.'、神 、繩 、林 、靈 、貧 、平 、民 、鳴 、親 、靑 、賓 、兵 、奔 、崩 、根 、
庚 、眞 、蒸 、新 、 星 、賀 、貨 、個 、過 等 字 ，分 之 甚 細 ，南 或 合 而 爲 一 ，南
. 於 饅 、蠻 、剜 、彎 、
官 、關 、氈 、詁 、潘 、攀 、般 、 班、 堅 、艱 、賢 、閑 、延 、顏等字 ，.分 之 甚 淸 ，北 或 合 而 爲 一 。
此 韻 不分也。 又 如 詳 、徐 、鼠 、初 四 字 ，北 音 讀 邪 洋 、邪 于 、審 五 、穿 烏 切 ，皆 與 等 韻 同 。 南音
則 讀 晴 陽 、全 魚 、喘 武 、村 舒 切 ，皆 與 等 韻 異 。又 如 詩 、書 、 知 、朱 、城 、池 六 字 ，南音則讀如
思 、蘇 、茲 、租 、層 、慈 ，此不同之顯者。 如 年 、娘 、女 三 字 ，北 音 舌 舐 上 腭 而 出 ，南音則舌舐
下 腭 ，疑 北 方 爲 土 音 。幸 腰 先 生 追 考 正 韻 ，窮 源 到 底 ， 而土音之寃始辨， 此不同 之 微者 。 其餘
天 下 之 大 ，百 里 異 音 ，卽 南 與 南 ，北 與 北 ，亦 有 大 相 懸 絕 之 處 ，何 可勝言哉。
南北宮調説
宮 調 之 說 微 渺 矣 ，周 德 淸 習 焉 而 不 察 ，沈 詞 隱 語 焉 而 不 詳 ，其 雜 見 於 歷 代 韻 書 者 ，筆 難 禪 述 。第
撮 其 要 ：蓋 古 以 十 二 律 乘 七 音 ，得 八 十 四 調 ，復 以 律 自 爲 經 緯 乘 之 ，得 百 四 十 有 四 聲 。 後世不勝
其 繁 ，減 去 徵 普 及 二 變 ，省 爲 四 音 ，乘 十 二 律 而 爲 四 十 八 宮 調 。自 味 以 後 ，仍 不 能 具 存 ，而僅存
中 原 音 韻 所 載 六 宮 十 一 調 ，日 ：仙 呂 宮 ，南 呂 宮 ，中 呂 宮 ，黃 鍾 宮 ，正 宮 ，道 宮 ，大 石 調 「小石
調 ，高 平 調 ，般 涉 調 ，歌 指 調 ，商 角 調 ，
雙 調 ，商 調 ，角 調 ，宮 調 ，越 調 ，總 之 所 謂 十 七 宮 調 也 。
自 阮 以 來 ，北 亡 去 道 宮 、歇 指 調 、角 調 、宮 調 ，南 亡 去 商 角 調 ，僅 存 十 二 宮 調 ，惟 北 曲 用 之 。 南
曲 又 變 爲 九 宮 十 三 調 ，盡 去 宮 聲 不 用 ：其 中 所 列 仙 呂 等 六 宮 ，皆 呼 爲 調 。蓋 以 仙 呂 爲 一 宮 ，羽調
附 之 ，正 宮 爲 一 宮 ，大 石 調 附 之 ，中 呂 爲 一 宮 ，般 涉 調 附 之 ，南 呂 爲 一 宮 ，黃 鍾 爲 一宮 ， 越調爲
一宮，商 調 爲 一 宮 ，小 石 調 附 之 ，雙 調 爲 一 宮 ，仙 呂 入 雙 角 爲 一 宮 ，共 十 三 宮 調 ，變 之 最 晚 。調
有 出 入 ，詞 則 略 同 ，而 與 十 七 宮 調 ，不 妨 並 用 者 也 。
聲調論
古 制 律 呂 陰»--?陽 各 六 。 其 生 聲 之 理 ，陽 律 六 音 而 繼 以 半 律 ，陰 呂 六 音 而 繼 以 半 呂 ，各 得 七 聲 ，至
八 而 原 聲 復 ，是 律 呂 雖 有 十 二 ，而 用 之 於 七 也 。五 聲 二 變 ，合 爲 七 音 。 近代用工尺等 字 以名 聲 調 ，
四 字 調 乃 爲 正 調 ，卽 宮 音 也 。是 調 皆 從 正 調 而 翻 。七 調 之 中 ，乙 字 調 最 下 ，上 字 調 次 之 ，五字調
最 高 ，六 字 調 次 之 。 今 度 曲 者 ， 用工字 調 最 多 ， 以 其 便 於 高 下 。 惟 遇 曲 音 過 抗 ，則 用 尺 字 調 ，或
中 古
•典戲曲論著凜成 順諛錄 六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課錦 六八
上 字 調 。 曲 音 過 哀 ，則 用 凡 字 調 ，或 六 字 調 。 今 譜 中 仙 呂 調 爲 首 調 。 工 尺 調 法 ，七 調 俱 備 ， 高不
過 五 ，下 不 過 乙 ，旋 宮 轉 調 ，自 可 相 通 。
工尺卽反切論
反 切 始 於 魏 聲 炎 ，其 實 出 於 西 域 交 僧 。 以 兩 字 相 合 而 成 一 聲 ，上 字 爲 母 ，取 其 反 母 ，故 謂 之 反 ，.
下 字 爲 韻 ，取 其 切 韻 ，故 謂 之 切 。 禮 部 韻 略 云 ：音 韻 展 轉 相 協 謂 之 反 ，亦 作 翻 ， 兩 字 相 摩 以 成 聲
謂 之 切 ，其 實 一 也 。 蓋 取 反 覆 切 摩 以 成 音 之 義 也 。 愚 謂 曲 之 工 尺 以 度 其 音 ，猶 字 之 反 切 以 得 其 韻 ，
如 曲 中 有.二 工 尺 之 字 ，乃 天 然 反 切 ，絕 無 纖 毫 假 借 。 卽 字 用 一 工 尺 者 ，亦 出 口 之 字 ，與 收 音 之 字 ，與
反 切 將 合 ，不 殊 此 理 。 至 工 尺 多 者 ，無 論 幾 字 ，試 去 其 中 間 工 尺 ，只 取 首 字 之 音 ，與 末 字 之 音 ”
合 而 讀 之 ，卽 本 字 之 反 切 也 。 出 乎 天 籟 ，毫 髮 不 差 ，如 明 晳 其 理 ，尙 有 未 准 之 字 音 乎 ？
頭腹尾論
字 各 有 頭 腹 尾 ，謂 之 聲 音 韻 。
聲 者 出 聲 也 ，是 字 之 頭 3音 者 度 音 也 ，是 字 之 腹 3韻 者 收 韻 也 ，是字
之 尾 。 三 者 之 中 ，韻 居 其 殿 ，最 爲 重 要 。 計 算 磨 腔 時 刻 ，尾 音 十 居 五 六 ，腹 音 十 有 二 三 ，若 字 頭
之 音 ，則 十 且 不 能 及 一 。 蓋 以 腔 之 悠 揚 ，全 用 尾 背 ，故 爲 候 較 多 ，顯 出 字 面 ，僅 用 腹 音 ，故爲時
稍 促 。 至 於 字 頭 ，乃 幾 微 之 端 ，發 於 字 母 ，爲 時 曾 不 容 瞬 ，於 蕭 字 則 似 西 音 ，於 江 字 則 似 幾 音 ，
於 尤 字 則 似 衣 音 ，卽 字 頭 也 。 由 字 頭 輕 輕 發 音 ，漸 轉 字 腹 ，徐 歸 字 尾 。 其 間 運 化 ，旣 貴 輕 圓 ，猶
須 熨 貼 ，腔 裹 字 則 肉 多 ，字 矯 腔 則 骨 勝 ，務 期 停 勻 適 聽 爲 妙 。
紅黑板論
板 、卽 古 之 拍 也 。 魏 厝 之 代 ，有 陵 者 善 擊 節 ，始 製 爲 拍 ，唐 黃 番 綽 造 爲 之 。 蓋 凡 曲 句 有 長 短 ，
字 有 多 寡 ，調 有 緊 慢 ， 一 視 板 以 爲 節 制 ，故 謂 之 板 眼 。 初 啓 口 卽 下 者 爲 實 板 ，亦 日 劈 頭 板 。 字半
下 者 爲 掣 板 ，亦 日 腰 板 。聲 盡 而 下 者 爲 截 板 ，亦 曰 底 板 。 場 上 前 人 唱 前 調 末 一 板 ，與 後 人 接 唱 次 調
頭 一 板 ，齊 下 爲 合 板 。 此 古 法 出 。 後 人 分 板 爲 五 ：、 爲 頭 板 ，」爲 腰 板 ，一爲底板 ，.三 者 皆 爲 正 板 。
爲
X 頭贈板， 爲
? 腰 贈 板 。 葉 廣 明 顕 瀋 穗 分 之 最 細 ，俗 稱 紅 黑 板 。 是 以 正 板 爲 紅 板 ，贈 板 爲 黑 板
也 。 惟 南 曲 用 之 。 大 抵 紅 黑 間 用 ，無 論 何 樣 板 起 ，末 字 必 須 紅 板 住 也 。 次 曲 抽 去 贈 板 ，取 其 便 易 ，如
首 次 曲 牌 名 俱 同 ，再 次 曲 可 以 抽 板 矣 。有 赠 板 中 唱 散 板 一 句 者 ，或 贈 板 中 忽 唱 無 贈 板 者 ，又或未
二 句 唱 無 贈 板 者 ，此 皆 演 家 取 其 便 處 ，並 非 正 格 。 至 於 浪 板 ，原 爲 跌 宕 曲 情 而 設 ，雕 淸 唱 亦 不 可
少 ，如 活 捉 思 凡 撈 月 羅 夢 之 類 ，被 弦 索 者.，皆 鲁 用 之 ，.但 要 審 度 音 節 ，不 可 濫 用 耳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題誤錄 六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映錄 七 0
襯字論
古 詩 餘 無 襯 字 。 曲 之 有 襯 字 ，猶 語 助 也 。 凡 對 口 曲 ，不 能 不 用 襯 字 ，以 蜴 達 文 理 ，而不可當作正
文 。俗 譜 不 能 辨 別 ，將 襯 字 亦 下 實 板 ，致 主 客 不 分 ，體 格 錯 亂 ，句 法 參 差 ，後 人 器 作 實 字 ，襲謬
承 訛 ，伊 於 胡 底 。
尾聲論
尾 聲 乃 經 緯 十 二 律 ，故 定 十 二 板 。 式 律 中 積 零 者 爲 閏 ，故 亦 有 十三 板者 。句 僅 三 句 ，字自十九字
至 二 十 一 字 止 ，多 卽 不 合 式 矣 。如 馔 傳 奇 之 尾 聲 ，多 不 入 格 局 ，至有三 十餘 字者 。度曲不顧文
義 ，删 落 字 句 ，遵 依 尾 聲 格 式 ，則 兩 失 之 矣 。
煞尾論
北 調 煞 尾 ，最 爲 緊 要 ，以 之 收 拾 一 套 之 音 節 ，結 束 一 篇 之 文 情 。宮 調 旣 分 ，體 裁 各 判 ，在仙呂調
日 賺 煞 ，在 中 呂 調 日 賣 花 聲 煞 ，在 大 石 角 日 催 拍 煞 ，在越角日 收 尾 。諸 如 此 類 ，皆 秩 然 不 紊 。 至
於 慶 餘 ，乃 諸 調 煞 尾 之 別 名 ，用者尋 其 本 而 自 得 之 。
 毛先舒陰陽略
四 聲 俱 有 陰 陽 ，惟 上 聲 不 講 可 以 無 礙 ，其 餘 三 聲 ，俱 當 細 細 體 認 ，使 之 判 然 有 別 ，方不致拗喉棘
耳。 其 法 每 部 以 四 字 爲 准 ，諧 聲 尋 理 ，逐 類 可 通 。
陰平聲， 沖 、該 、箋 、腰 。 陽平聲， 蓬 、除 、全 、潮 。
陰去聲， 貢 、介 、霰 、 釣。 陽去聲， 鳳 、賣 、電 、廟 。
陰人聲， 穀 、七 、妾 、鴨 。 陽人聲， 孰 、亦 、萩 蠟>-。
沈衣仲養氣論
度 曲 者 得 四 聲 之 是 ，雖 拙 亦 佳 ，非 徒 取 媚 於 聽 者 之 耳 也 。 如 陽 平 拖 昔 稍 長 卽 類 陰 ，陰平發音稍重
卽 類 陽 矣 一 去 聲 亢 矣 ，過 文 官 抑 而 復 揚 。 人 聲 促 矣 ，出 字 貴 斷而 後續 。雖 有 一 定 之 腔 ，亦有鏗鏘
以 就 韻 ，兼 有 不 移 之 板 ，亦 宜 辨 別 以 成 文 。 而 其 要 領 ，在 於 養 氣 。厚 售 云 ：氣 由 聲 也 ，聲由
氣 也 。氣 動 則 聲 發 ，聲 發 則 氣 振 。如 陽 普 以 單 氣 送 之 則 薄 ，陰 音 以 雙 氣 送之 則滯 。將 收 鼻 音 ，先
以 一 絲 之 氣 引 入 ，而 以 音 繼 之 ，則 悠 然 無 跡 矣 。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 七二
曲中厄難
聽 曲 者 ，須 於 字 面 腔 調 ，及 收 放 齒 頰 之 間 ：辨 歌 者 工 拙 ，若一聞喉音淸亮 ，.便 擊 節 稱 賞 ，人早知
其 爲 門 外 漢 矣 。 或 有 並 不 聽 歌 者 優 劣 ，稍 記 曲 詞 ，卽 從 旁 禮 聲 附 和 ，其 聲 反 高 於 歌 者 之 聲 ，不容
歌 者 盡 其 所 長 。 又 或 强 作 解 事 ，信 手 代 拍 板 眼 ，以 致 歌 者 節奏 不能 自主 。 甚.至 從 旁 喧 嘩 開 鬧 ，行
令 猜 枚 ，以 及 烟 氣 薰 人 ，使 吹 唱 者 氣 咽 不 能 張 口 ，凡此 皆 是 曲 中 厄 難 。 遇此等時，只好停歌 罷 吹，
不必免強從事。
韻書源流
澳 魏 以 上 無 韻 書 。晉 陸 機 文 賦 日 ：收 百 世 之 闕 文 ，采 千 載 之 遺 韻 。文 人 言 韻 ，始 見 於 此 。隋陸法
痼 撰 富 五 卷 ，唐 郭 知 元 附 益 之 。天 寶 末 ，随 州 司 馬 孫 恆 ，以 遡 攏 爲 謬 ，復 略 加 刪 正 ，别 爲 惓
之名。 宋 眞 宗 祥 符 元 年 ，改 唐 韻 爲 廣 韻 ，以 行 於 世 。學 者 多 言 韻 書 本 於 沈 約 「 隋 書 藝 文 志 ，有約
所 著 一 卷 。 不 知 照 書 ，實 本 於 陸 中 書 郞 圖 摩 倫 而 作 。疊 簷 施 亦 載 滯 等 凡
十 餘 家 ，末 有 李 登 聲 瀨 ，噜 瞿 ，始 判 淸 濁 宮 羽 。是 約 之 前 ，已有此書，駒 特 小 有 更 定 耳 。味應
祐 四 年 ，著 禮 部 韻 略 五 卷 。 淳 熙 藍 本 禮 部 韻 略 五 卷 ，乃 翰 林 學 士 丁 度 所 修 ，止 九 干 五 百 九 十 字 ，
申 明 續 降 一 百 八 十 三 字 ，止爲科舉之 用；其 日 略 者 ，不 備 之 稱 也 。又 按 床 特 有 灌 一 書 ，乃竇元
二 年 詔 懦 鄭 殽 同 修 ，而 丁 度 李 淑 典 領 之 ，書 成 賜 名 集 韻 。 元 初 黃 公 紹 ，纂 韻 會 舉 要 一 百 七 卷 ，
I •- : 一•
1 I! -
後之詞人相承用之。
陰去聲摘錄
儂 十 九 韻 ，上 去 入 三 聲 ，不 分 陰 陽 。冲 洲 二 十 二 韻 ，四聲葢分陰陽。 不 分 者 未 免 混 淆 ，盡分者
又 多 牽 涉 ，學 者 幾 於 無 所 適 從 。因 思 曲 字 陰 陽 ，惟 去 聲 辨 之 宜 審 ，而 北 人 口 中 ，盡 係 陽 去 ，並無
陰 聲 ，故 將 陰 去 聲 之 恒 見 者 ，摘 錄 於 左 ，以便査考。
東 鐘
凍都弄切。 棟 蟬 痛士弄切。
送蘇粽切。 宋 縱租送切。 一貝孤餐切。
供 空枯貢切。 控 甕烏貢切・
諷夫 貢 切 。 衆阻聳切。 一
稹dw 中
迸逋孟切。 関胡貢切。 哄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七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联錄 七蛆
江 陽
絳家濠切・ 降 虹又叶紅。 盪他滇切。
喪思葬切。 誑孤放切。 將嗟相切。 醬
相西向切 ~ 向奚漾切。
嚮 謗巴放切。
當刀浪切・ 擋 放夫安切。 盎 衣 滇 切 。 又烏浪 切 。
葬遭喪切・ 髒 嶂褪去聲。 障
療 帳 漲 亢考妄切。
抗 曠枯妾步。 墉 緡
况花誑切 - 既 唱車讓切。 倡
帳 暢
粵 壯摄讓切・
翹 上升帳切。 尙陽歸陰。 創窗去切。
輝 愴又妻喪赳 怏衣盎切。 胖鋪謗切 .
支 時
試詩主切。 弑 使 始
帝 又 叶 翅 。叶帝。 次倉四切。 刺 厕作四井。
泅思漬切。 駆 賜 思
伺 肆 四
笥
四切 漬 滓 至之是切。
寶
志 識 誌 痣
解弱世切。 贄 摯 幟
熾 質 識
齊 微
記皆意切。 計 季 悸
旣 暨 冀 蓟
験 繼 寄 忌
髻 繫又叶戲。 氣區意切。 棄
企 契 禊 越
中國古典戲的論著憊成 顧誤錄 七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顯誤錄
七六
器 砌妻計切。 妻 帝滴意切。
締 稀 蒂 蝎
替湯利切。 剃 涕 噫
祭精細切。 際 霽 濟
細西計切。 壻作票非・ 意陰計切・ 裔
倚 瘗 縊 懿
儼欣計切。 戲 陛邦謎切。 閉
蔽 脣北叶貝。 秘 嬖
沸方未切。 譬品謎切。 屁
歸 回中原此 韻 入 齊 微
桂孤畏切。 貴 饋 膾
檜 獪 儈 賄胡畏切。
誨. 悔 會 以 下 三 字 ，濫 作 陽 e
晦 繪 畏流貴切・ 穢
尉 慰 塊哭畏切・ 愧
綴阻税切・ 贅 吹出畏切・ 說尸畏切・
稅 銳 蛻 帽又叶兑・
對當長切。 碓 最 尊 畏 切・ 醉
翠粗長切・ 脆 妻又初瑞切。 吹初瑞切。
碎蘇長切・ 碎 粹 歲
祟 遂 以 下 四 季 ，復 作 陽 。 隧 穂
邃 貝邦妹切。 背 輩
配滲妹切・ e 沛 怖
需 帔 墜之瑞切，
知 如 獴 此 韻 人齊微
注張恕切。 註 炷 駐
潮 鑄 舒 著 又 北 叶 潮 。南 叶 灼 。
世申智切 . 勢 處昌恕切・ 製張世切。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願誤錄 七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願唳錄 七八
制 致 S 智
緻
居 魚 機 此 韻 合 蘇 徒 爲 魚 模
据居通切。 距 鋸 倨
漢 遽 句 娶全累切・
趣 覷 狭須句切・ 去區遇切。
恕書務切。 庶 戍
蘇 徒
因.光 悪 切 。 顧 蠱
故
庫枯故切。 袴 葱豊切・ 汚又平聲・
數霜教切。 疏又平与 妒朿蒐切 •
蠹
吐湯路切。 兎 做足移动。 措粗務切 .
醋 錯北叶草。 素蘇故切 •
遡
訳 塑 布 卜 務 必
佈
怖 舖烹暮切。 付方故切。 咐
計. 富 赴 副
賦 傅
皆 來 .
介江隘切。 拼 戒
齐
戒
利 .
X
界 解 又 叶 楠 。又 上 翠 二 音 。 屆
.-
帶當賴切。 棣 給 又 叶 太 。 又苕上聲 •
貸 徐 陰 陽 雙 收 • 太涉賴切， 汰 泰
態 再雄愛切。 载汉上聲・ 菜倉餐切。
、
冷 賽桑載切， 塞北叶死， 樂 叉 之 愛 切 。 陽音亦改 •
隘乙愛纷， 派分
拜邦賣切・ 賣切。 湃
一蓋各愛切。 丐 漑 槪
慨克愛切。 愛阿蓋切。 怪光外切 • 壞呼外切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炒 顧課録 七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A0
快匡外切。 塊 蒯 帥朔愛切。
率南入拍陌輯 • 曬雙變切・ 殺 曝抽怪切。
蔓 債畫切・
眞 文
鎭之認切。 振 震 賑
娠 趁痴忍切 . 襯 襯
舜書閏切・ 屛 頓都論切。 褪土損切，
晉儕印切・ 進 縉 信西管切。
迅 汎 訊 俊疽酸切。
需 駿 竣旬去聲。 濬
徇 下 二 字 ，渡 歸 陽 。 殉 寸粗遜切。 遜孫去聲。
巽 印衣觀切。 釁希印切。 愠紆訓切。
般 蘊 訓需閏切。 鬢賓去聲。
殯 搔 奮分去聲・ 債
憤 糞 分又平聲。 棍姑醴切。
困苦报切。 闘 搞烏棍切。 艮嗇恨切。
寒 山
幹干去切。 看康幹切。 按 阿幹邛 案
漢呵幹切。 慣光患切。 卯 串又叶鯉
篡粗按切。 間江限切。 澗 諫
歎 1切。 炭 贊臧散切。 變
瓚陽亦收。 粲倉散切。 璨 • 燦
散桑讃切。 晏衣澗切。 帥山去聲。 絆 邦 接 切 。 不叶伴 .
扮 盼滂慢切。 泛方扮切。 販
限 希 接 切 。 陰陽雙 收 。 腕烏慣切・ 誕當按切。 旦但入陽。
歡 桓
喚火慣切。 渙換入陽 • 煥 貫戈现切。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八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八二
灌 觀 鶴 盥
冠 斷 當 亂 切 。陰陽 機 收 。 爨倉犷切。 竄
算桑喚切。 瑟 半浪沒切。 亂 那 骂 。
鑽臧算切。 家湯亂切。 判铺樱切。 叛殲入陽。
泮 伴 、 畔 、 俱入陽。
先 天
殿 梦 燕 切 。 陰陽變 收 。 箭嗟線切。 薦 餞
濺賤入陽。 茜且燕切。 倩又靑去聲。 線 西 燕 切 。 同綫 。
霰 燕衣見切。 宴 嚥
咽又野人聲。 獻希見切。 憲 怨於替切。
片皮面切。 騙 戰遮怨切。 龍
扇奢釧切。 煽 絢虛怨切。 眩
徧邦面切。 變 釧船去弊。 換梯練切。
見編燕切。 建 鑒 勸區怨切。
券 方
3居怨切。 口冃 絹
卷 選 須 怨 切 。 又上 聲 。 譴邱燕切。 嘴 朱 怨 切 。 又上聲。
轉 上,X聲。
蕭 豪
肖桑要切。 笑 鞘
眺湯料切。 跳 弔底耍切。
釣 豹邦奧切。 報 造倉晶切。
操 竈茲傲切。 躁 噪桑告挈。
煤 奥时告切。 澳又上聲。 噢
鈔又奧切。 少 僞 骐 切 。 又上聲。 哨 燒又平聲・
靠糜告切。 犒 票按要切。 剽
套湯謝切。 竅邱耍切。 峭倉笑切。 俏
情又匕聲。 醮賊笑切。 要我叫切。 吿岡奧切。
誥 耗亨告切。 好又上聲。 照艰奥切。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顧誤錄
As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A
詔 罩 叫江耍切。 敎又平聲。
覺又吁角。 較 校又叶效。 到當涝切。
倒 孝希耍切。 砲滂奧切。
歌 羅
箇干賀切。 个 過官流切。 課康個切。
坷 唾拖去聲・ 做臧箇切。 佐
左又上聲・ 貨呼臥切。 破頗去聲。 播補貨切。
剁多去聲。 挫倉箇切。 些鎖去聲 .又 西 磋 切 .
家 麻
稼江亞切。 嫁 架 駕
價 假又上聲。 亞央駕切。 婭
迓 訝 霸班罵切。 塌
靶 卦關化切。 掛 怕攀罵切。
 化荒卦切。 詐莊價切。 跨苦化切。
勝 岔産詐切。 始 沒
杈 又 人 皆 來 、歌 羅 。 凹 瓦 去 聲 。 又叶天。 嚇香克切。 罅
唬
車 遮
這張舍切。 蔗 號 炙又叶 «•
柘 舍申 蔗 切 。 赦 借在夜切。
卸仙借切。 瀉 趙親夜切，
庚 靑
敬基映切。 竟 徑 鏡
映伊敬切。 應 腰 慶溪映切・
翦 罄 訂低另切。
定 錠 聽亭去聲。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八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八六
橙 鏡 性西映切。 姓
與奚映切。 正知映切。 政 証
症 諦爭去了： 擇 聖赊正切。
勝 淸妻性切。 更 雞 應 切 。 又平 聲 。 柄比命切。
拚 聘披命切。 秤痂聖切。 稱又平聲。
飢增去聲。
鳩 由
救鷄幼切。 究 廐 灸又上聲。
疚 鬭當漏切。 透湯漏切。 奏增漱切。
幼衣救切。 宿 西 幼 切 。 又叶菜。 秀 ..Aun
紐
嗅希救到。 臭又抽去野。 垢岡候切 " 詬
殼 構 購 遴
觀 覆方構切。 扣康垢切。
金
叩 寇 蔻 覺何垢切。
晝 一 之獸切 • 咒 狩尸期切。 獸
瘦 鶴莊扣切。 斃 皺
嗽思奏切。 湊倉嗽切。
侵 尋
沁妻幡切。 浸 澳嬌窿切。 陰K去 聲 。
.
陰 喑 辔 飮又 上擊。
禁鐵 應 切 。 噤 讖初您切。 一讚替去聲。
渗戸讃切。 闖痴 庵 切 。
監 咸
像 家 暗 切 。又平聲。 鑑 勘可 暗 切 。 紺戈 暗 切 。
渔 饋 檐 當 喑 切 。 又平聲。 暗阿 紺 切 。
諳 諸 韻 人 平 。徵 雙 收 。 站之暗切。 熾初暗切。
喪
探 湯 暗 切 。叉平野。 瞰溪能切。 嵌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八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願誤錄 八八
纖 廉
倍尖去聲。 塹妻獻切。 厭衣潛切。 醛
占聽厭切。 劍江厭切。 欠斯獻切。 店當默切・
玷 墊 拈 點又上聲。
北曲入聲字
嘗 考 平 上 去 三 聲 ，南 北 曲 十 同 八 九 ，其 迥 異 者 ，入 聲 字 面 也 。 諸 韻 皆 叶 入 三 聲 中 ，惟 施 氏 多 所 較 正 ，
篇 有 歸 本 音 處 ，亦 有 不 歸 本 音 處 。 然 視 諸 家 已 爲 善 本 ，故 仍 其 舊 ，並 採 沈 詞 應 正 吳 編 入 聲 字 ，査 增
較 辨 ，宗 洪 武 正 韻 ，分 八 韻 附 入 ，便 於 査 考 。
屋讀入魚模尤侯
獨徒祿切。北叶徒。 讀 犢 犢
瀆 瀆 匱 盘
毒八字同上。 突豚咄切。北叶徒。 篤徒祿切。北叶堵叶徒。 伏馮福切。北叶扶 •
茯 袱 復 服四 字 同 上 •
縛
、 乂 入 歌 羅 、蕭 衰 。 同 上 。 彿 焚 弗 切 。 北叶扶。 鵠 洪 谷 切 。 北叶胡。 斛
殽二字同上。 蜀 誰 叔 切 。 北叶殊。 腹 屬
孰 塾 魚 模 、鳩 由 雙 收 。 熟 淑
术 述 術九字同上。 俗 宋 速 切 。 北叶徐 •
續 同上， 逐 蟲 孰 切 。北叶除。 軸 二 字 ，魚 模 、 鳩 由 倶 收 。 僕蓬 木 切 。 北 叶 蒲 。
濮 樸 暴 又 入 蕭豪。 曝又入蕭表。
瀑.又 入 蕭 素 。 五 字 同 上 。 族叢 足 切 。 北 叶 徂 。 鑲 蹴
促三字同上。 谷 官 兀 切 。北叶古。 穀 骨
穀 梏 吿又入蕭豪 ♦ 将六字同上。
速.松 足 切 。 北 松 古 切 。 簌 解二字同上。 縮霜 肉 切 。 北 叶 暑 。
叔 菽 束又入鳩由 9三 字 同 上 。 福 風 伏 切 。 北叶甫 •
幅 蝠 弗 戰
狒 鬣 腹 覆乂 人 鳩 由 •
拂. 馥十字同上。 卜 崩 木 切 。 北叶補。 不同上。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八九
 中國古典戲 論iff著集成 顧誤錄 九。
局扇却切 °北 叶 舉 。 菊 掬
鞠 鞫 橘六字同上。 屈 穹 郁 切 。 北邱羽切。
曲 麴二字 同 上 。 簇级 速 切 。 北 叶 粗 上 聲 。 竹显 布 切 。 北 叶 主 。
而.
, JL
粥 竺 囑
燭又 入 鳩 由 • 第 笠匕字同上。 屋 翁 谷 切 。 北叶五 •
沃 兀 机 三.字 同 上 。 粟松足切 北叶須上舞
Q •
肅 宿火人 鳩 山 。 夙三字同上。 勿
V 岩骨切。 北 叶 虎 。
忽 惚二字 同 上 。 恤 雪 力 切 。 北叶須上聲。 戎 同上。
哭 空 沃 切 。 北叶苦。 卒 明 屋 切 。 北叶祖。 足 宗 速 切 。北叶疽羽切。 出无肉切 北叶杵。
Q
畜又叶許。 怵 釉 觸又入鳩由。
噩五字同上。 旭 凶 菊 切 。北叶許。 風 湎
蓄三字同上。 鬱 于 橘 切 。北叶字。 熨同上。 撲泰 木 切 。 北 叶 普 ，
禿T 通 繰 切 。 北 叶 土 。 祿 盧 篇 切 。北叶路。 鹿 籃
酿 陸又时慮。 亠八乂叶溜。 五 字 同 上 。 木 蒙 卜 切 。 北叶暮。
沐 穆 陸 沒
收 目 敢 驚又音務。 八
綠.璘 篤 切 。 北 叶 慮 。 錄 參
勧三字同上。
律 綸 聿 切 。 北叶 慮 。 勿 文 弗 切 。 北 叶務。 物同上。 辱 戎 竹 切 。北
褥同上。 人 如 聿 切 。 北叶如去聲。 玉 容 菊 切 。 北叶 豫 。 訳
欲 育 浴 郁
慾 峪 蔚 毓
鬻,十 字 同 上 。 肉或 竹 切 。 北叶柔去聲。 猝 初 肉 切 。北 叶 取 。
悔 律人齊微
弼 朗 密 切 。 枇叶兵迷切。 鼻 逼 愎
「
見四字同上。 闢 平 寬 切 。 北叶 疲 。 尺 稱 式 切 。 北叶耻。 赤
乐 勅三字同上。 逸 寅 急 切 。 北叶 異 。 僧
佚 易 繹
譯 嶂 液 腋
掖 益 溢 鵲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除
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願誤錄 九二
鎰 翼 翌 役
疫 逆 亦 弈
弋 域 邑 揖
憶 臆 億 抑
蛾三十字同上。
質直入支思齊微
十 神 失 切 。北叶失移切。 實 石 射
食 拾 碩 什匕字同上。
姪 陳 日 切 。 北叶征 移 切 。 秩 帙二字同上。 直 澄 集 切 。 北征移 切 。
値 擲 殖 植
窒 又 入 車 遮 。 五字同上。 疾 秦 一 切 。 北叶齊。 嫉 疾
集 輯四字同上。 籍 情 積 切 。北叶齊。 藉
寂 楫三字同上。 夕 觴 昔 切 。 北叶星西切。 習
席. 襲 隰四字同上。 狄 亭 力 切 。 北叶 題 。 下同 •
荻 敵 逖 笛
驚 迪 滌 戴 上 九 字 ，猾 丁 離 切 。
惑 洪 國 切 。北叶回。 或同上。 賊 曾 則 切 。北叶茲眉切。 核 亨 額 切 。北叶亨梅切 3
及 鷄 一 切 。北叶鷄移切。 極 給又上聲。 汲 及 上 聲 。 三字同上。
得 登 勒 切 。北叶登美切。 德同上 • 黑 亨 克 切 。北叶亨美切。 赫同上。
則 增 塞 切 。北叶茲美切。 國 觥 或 切 。北叶鬼。 克 阮 黑 切 。北叶可美切。 尅同上。
慝 湯 勒 切 。北叶涉美切。 忒 同 上 。與特通用。 的 丁 力 切 。北叶底。 滴
嫡二字同上。 如日星席切。 北 叶 洗 。 惜
析 淅 晳 錫
娘 鳥 悉 膝十字同上。
吸 欣 急 切 。北叶喜。 隙 檄 給三字同上，
壁 兵 竟 切 。北叶比。 璧 碧 辟
必 畢 幅六字同上 • 惕 汀 力 切 。 北叶體。
踢 剔 週三字同上。 叱 辨 式 切 。北叶耻。
士口巾 一 切 。 北 叶 巾 以 切 。 激 擊 棘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九一二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九叫
戟 急 給 級
汲 亟九字同上。 七 親 悉 切 。 北叶妻上聲。 黍
統 戚 刺又音次。 葺五 字 同 上 •
卽 津 悉 切 。 北叶將洗切。 漑 積 績
跋 稷 跡 背
瘠 幘九字同上。 乞 欽 一 切 。 北叶豈。 泣
訖二字同上 . 日 ，
人質切。 北 人 智 切 。 密 民 必 切 。北叶懿。 蜜
謐 覓三字同上。 歷 零 滴 切 。 北叶利。 瀝
雖 靂 曝 力
櫟 立 粒 笠
栗 慄 礫十二字同上。 一因急切。 北 叶 以 去 聲 。
壹 乙三字叉作上聲。 屐 撃 畲 切 。北叶技。 劇同上。
勒 楞 徳 切 ， 北離妹切。 肋 湖二字同上。 匿 女 金 切 。北女計 5。
溺 又 尼 耍 切 。 又叶義。 呢三字同上。 匹 品 密 切 。北叶痞。 劈
癖 霹三字同上。 筆 賓 密 切 。北 叶 邦 美 切 。 北 崩 墨 切 。 北叶邦笺切。
别 笔 一 切 。 北叶避。 質 眞 日 切 。 北叶知 以 切 。 應 汁
只 執 褻 隻
炙 織 職九字同上。 失 中 日 切 。 北叶申 以 切 。
室 濕 釋 式
拭 識 適 飾八字同上。
陌入皆來
白 朋 白 切 。北叶 排 • 帛 舶二字同上。 宅 橙 責 切 。 北叶柴。
澤 擇 翟 又 丁 離 切 。 三 字同上。 畫 胡 劃 切 。 北叶 傾 。
獲 ％. 拍 烹 陌 切 。 北叶烹 買 切 。 断 魄 又 入 蕭 豪 。 二字同上。
策 撑 色 切 。 北时釵上聲。 册 測 惻
拆 妳 棚六字同上。 伯 眉 陌 切 。北叶 擺 。
百 由 迫 擘四字同上。
格 梗 厄 切 。北 叶 解 。 革 隔 膈三字同上。
僦 光 攫 切 。 北叶 拐 。 虢 幡二字同上・ 率 疎 白 切 。 北叶林 矮 切 。
中國古典戲曲論 W成
集 題誤錄 九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養 顧誤錄 九六
蟀 同上 。 客 院 居 切 。北 叶 檎 。 剣 又 康 黑 切 。 同上 。 責 爭 色 切 。北 叶 之 殖 切 。
嘖 摘 滴 側
仄 员六字同上。 色 生 責 切 。 北山誤切。 嗇
檎 索又入蕭豪。 清四字同上。 櫛 茲 色 切 。 北叶之 藹 切 。
危.恩 革 切 。 北叶矮。 塞 僧 則 切 。 北叶 死 。 澀詩 H切。 北 叶 史 。 瑟
翻二字同上。 麥 蒙 百 切 。北 叶 貫 、叶 蘇 。 陌 舘
驀 脈 墨五字同上。 額 昂 尼 切 。 北叶陽 介 切 。
默 蒙 北 切 。北叶 妹 。
約 略人蕭豪
鶴 杭 各 切 。 北叶亳。 貉 涸二字同上。 濁 牀 捉 切 。 北叶牀嘲切。
鍋 擢二字同上。 鐸 唐 洛 切 。 北叶桃。 慷
、
度 又叶渡。 二字同上 . 薄 旁 莫 切 。北叶巴毛切 • 亳 雹
箔 三 字 同 上 。・ 學 卷 角 切 。北叶奚爻切。 著 長 弱 切 。 北叶潮。 鑿 臧 作 切 。 北叶曹 9
作 上 三 字 ，又 入 歌 羅 。 酢三字同上。 嚼 睛 爵 切 。 北叶 樵 。
蟆 黄 郭 切 。 北吋黄高切。 燧 瑠 鐘三字同上。
芍 舒 涸 切 。北叶韶 • 杓又叶標。 削 襄 爵 切 。 北叶小。 角 姜 約 切 。 北叶皎。
覺又叶去聲。 脚 攫 蹒 又 叶 敲 。 四字同上・
捉 莊 朔 切 。 北叶沼。 卓 球 啄
桌 斫 酌 妁
灼八字同上 • 爍 商 酌 切 。 北叶少。 鵲 槍 削 切 。北叶情 • 爵 將 削 切 。北叶勦。
雀同上。 託 湯 雷 切 。 北叶討。 托 魄又叶柏。
臺 柝 籀五字同上。 擦 桑 作 切 。北叶嫂。
郭.姑 兀 切 。 北 叶 古 模 切 。 槨二字又叶果。 廓 枯 兀 切 。北叶匡模切。 擴同上。
朔 霜 捉 切 。 北叶稍 • 溯 數 又 入 蘇 模 。 二字同上。 剝 邦 莫 切 。 北叶飽。
駁 搏 博三字同上。 作 喊 索 切 。北叶早。
錯 倉 索 切 。 北叶草。 各 岡 惡 切 。 北叶果。 閣同上。 壑 穽 各 切 。北叶好。
郝同上。 綽 昌 弱 切 。北 叶 昌 襖 切 。 殼 腔 約 切 。北叶巧。 確
卻 恪三字同上。 約 央 角 切 。北叶杳。 渥
握 幄三字同上 • 惡 烏 各 切 。 北 叶 襖 ，叶 務 。 謔 女 角 切 。 北叶曉。
中國古典戲曲論箸集成 願誤錄 九七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九八
岳 陽 角 切 。，北 叶 曜 。 嶽 樂 藥
躍 鑰 鸞六字同上 • 虐 娘 約 切 。 北叶耍 •
諾 聶 落 切 。 北叶鬧。 莫 忙 博 切 。北叶目。 英 漠
幕 膜 模 末六字同上。
落,耶 在 到 。 北 叶 粉 。 絡 燃 洛
酪 樂 駱六字同上。 萼 界 惡 切 。 北叶傲。
愕三字同上。 弱 穰 酌 切 。 北叶日皓切 •
学
若 乂 入 車 遮 。同上。 略 良 藥 切 。北叶料。 掠同上。
跋入歌 羅
一合卷葛切。 北 对 何 。 盒 盍 闔
曷 褐五字同上。 跋 離 木 切 。北叶婆。 敍
勃 渤三字同上。 活 桓 聒 切 。北叶禾。 奪 捋 切 。 北 叶 陀 ，叶 多 •
葛 卡 遏 切 。北 吋 臬 。 割同上。 鉢 搬 未 切 。北 叶 跛 。 撥同上。
潑.潘 末 切 。 北 叶 厄 。 璞 滂 莫 切 。北叶叵。 聒 官 兀 切 。北叶果。 括同上。
渴 看 遏 切 。北叶 可 。 磕同上。 闊 寛 斡 切 。北叶寛 火 切 。 撮 粗 兀 切 。 北叶倉 果 切 。
脫 端 捋 切 。 北时 妥 。 霍 荒 郭 仙 。北 M 。
火 喝 罕 葛 切 。 北叶军果切。 抹 蹣 卜 切 。北 时 磨 ，吋 M
秣同上。
豁 達人家麻
達 壇 辣 切 。 北叶他 拏 切 。 撻 蹋 速三字同上 .
滑 胡 刮 切 。北叶 華 。 猾同上。 狎 閑 甲 切 。 北叶霞。 匣
押 峽 俠 狹
洽 轄 黠八字同上。 乏 煩 髮 切 。 北叶煩 巴 切 9
伐 筏 閥 罰四字同上。
雜 殘 匝 切 。 北叶殘 牙 切 。 卡同上 • 閘 棧 札 切 。 北叶 茶 。 拔 旁 未 切 。 北叶 爬 。
甲 艱 鴨 切 。 北叶 質 。 戛 姨又入車遮。
急又 >。 四字同上。
介!■ 塔 攤 辣 切 。 北叶他 上 聲 。 獭 榻
揚 閹四字同上。 匝 子 鴨 切 。北 叶 子 沙 切 。 殺 山 札 切 。 北叶山解切 9
煞 翼二字同上。 劄 盞 殺 切 。北叶盞 雅 切 。 札
中 國 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九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願誤錄 50
紮二字同上。 察產 穀 切 。北叶逢傻切。 擦 刹
插 錯四字同上。 法翻 伐切。北 叶 夫 K
切。 發
髮二字 同 上 。 答 丹 辣 切 。北 叶 打 。 搭 妲二字同上。
颯商 匝 切 。 北 叶 商 雅 切 。 撒 薩 卅三字同上。
瞎香 甲切。 北叶香雅切。 恰 强 鴨 切 。北叶强 雅 切 。 掐同上。 交 弯 刮 切 。 北叶五。
鴨 央 甲 切 。北叶痺。 押 壓二字 同上。 八 班 末 切 。 北叶 把 。
刮 姑 经 切 。 北叶寡 切 。 刷拴空 切。北 叶 拴 我 切 。 臘闌 置切。北 叶 闌大切。 蠟
拉 辣 刺四字同上。 納 難 篁 切 。 北叶難 大 切 。
衲 捺二字同上。 襪 晚 法 切 。北 叶 人 去 聲 。 豁胡 襪切。 北叶胡瓦切。
屑 轍人車遮
協 奚 結 切 。 北叶奚 爺 切 。 叶 脅 挾
絮四字同上。 竭度 謁切。北叶茄。 碣 桀
杰 傑四字同上。 叠 田 列 切 。北 叶 爹 。 迭
牒 諜 堞・ 蝶
連 凸 臓 耋
躁 跌十一字同上。 掘 權 越 切 。北 叶 籍 。 撅
闕 倔三字同上。 折 善 殷 切 。北叶蛇。 舌
涉二字同上。 前 節 切 。 北叶前 斜 切 。 截同上。 別 此 幾 切 。北叶泳爺切。
絕 疸 日 切 。 北叶疸 靴 切 。 穴 需 厥 切 。 北叶靴 乙 陽 平 。 轍 長 舌 切 。 北叶長蛇切。 蟄同上。
掣 產 熱 切 。北 叶 昌 惹 切 。 澈 徹 撒三字同上。
屑 兩 節 切 。 北吋西 也 切 。 薛 燮 泄
媒 屣 高 褻
經八字同上。 竊 妻 屑 切 。 北叶且。 妾 切二字同上。
結 里 謁 切 。 北叶里 也 切 。 桔 潔 划
頰 鉄 莢 訐
孑八字同上。 怯 溪 謁 切 。 北叶渓 也 切 。 惬 儘二字同上。
節 箋 屑 切 。 北叶姐 e 櫛 接
窗 睫五字同上。 歇 奚 結 切 。 北叶奚也切。 殲
脅二字同上。 血 需 月 切 。北 叶 需也切。 缺 區 曰 切 。 北叶區也切。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解 集 成 顧誤錄 -0 -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一。 二
閱二字同上。 玦 周 月 切 。北叶后也切 • 决
訣 撅 厥 獗六字同上。
鐵 利>,­切 。 北 叶 天 也 切 。 卜 缝 聒三字同上。
卑•
一瞥総葭切。 北 叶 偏 也 切 。 撇同上。 雖 必 幾 切 。北叶必也切。 瘍同上。
拙 朱 黙 切 。 北叶朱瑟切。 茁 嫌二字同上。 哲 之 熱 切 。 北叶者。
揩 満二字同上。 設 時 熱 切 。 北吐時弑切。 攝同上。
啜 熱,II切 。 北 叶 川 惹 切 。 • 發 同 上 。 雪 胥 月 初 。北叶須也切。 謁 衣 結 切 。 北叶野。
J
咽又入先天。 噎 壓三字同上。 說.書 熱 切 〉 北 叶 書 抵 切
埶小然哲切。 北 叶 然 夜 切 。 蔡 徐 月 切 。北叶徐呆理， 蕪 如 月 初 。 北叶如熊切。 揑 泥 葉 切 。 北叶泥夜切
臬. 彙又叶夜。 莉 躡
捻 孽父叶夜。 囑七字同上。 葉 延 結 切 。 北时夜。
聲 拽二字同上。 滅 米 葉 切 。北叶迷夜切。 餞
鯉三字同上。 列 離 跌 切 。北 叶 逋 夜 切 。 裂
烈 n* 狠 躅
及
竈六字同上。 月 歟
.- 切 。 北 叶 于 夜 切 。 曰 刖
福 閱 紀 越
鉞 期八字同上。 劣 四 月 切 。北叶呂夜切。
南北韻巡庭字
前 所 通 字 咅 ，惟 中 原 音 韻 一 書 ，迨 後 填 詞 競 工 南 的 ，而 登 歌 者 遂 尙 南 音 ， 聲
A 仍 歸 入 唱 ，盡反中
源 之 青 ， 一 道 鉄 鼠 儒 。 其 改 之 未 盡 者 ，猶 帯 駕 普 應 ，.其正承太 過改 ，又 甚 至 以 南昔 溷 投北 詞 ，
遂 至 南 北 混 淆 。 其 後 南 北 在 王伯良諸 公 ，釐 正 字 音 ，究 心 於 此 者 ，稲 知 分 別 。 要 知 南 宗 修 ，北
准 中 原 ，自 無 舛 誤 ，然 二 韻 之 中 ，亦 有 相 逕 庭 之 字 ，今 錄 如 左 ：
」
綫 濃 叶 梅 。舞 叶 迷 。 彼 拨 叶 比 。鸞 叶 卑 上 聲 。
衆.中 原 叶 謨 。 洪武叶茂平聲。
e
取分中原叶焚。 洪武叶分。
---- r m s c/ ys i
袖 中 原 叶 囚 去 聲 。 洪武叶思救切。 倫 中 原 叶 鶴 敎 切 。 洪武叶 龍 春 切 。
大 中 原 叶 登 上 聲 。 洪 武 勸-I-D上 聲 。 願 中 原 叶 夫 買 切 ，屬陰。 洪 武 叶馮貢切，盛陽 •
T z s s $c C2\/ ? *
詰 後 叶 化 ，屬 陰 。鸞 叶 胡 掛 切 ，陽 陽 。 幼 中 原 叶 右 ，屬 傷 。 洪 武 叶 伊 謬 切 ，屬 陰 。
xac/ xzv c/ ys c
向 中 原 叶 奚 降 切 ，屬陽。 洪 武 叶 許 亮 切 ，屬陰。 待 中 原 叶 帶 ，屬 陰 。 洪 武 叶 度 奈 切 ，屬 陽 。
—
I <? s z bc C2SZSC
括甘中原叶申柳切，鹿陰。 洪 武 叶 時 管 屬
> 防。 段 中 原 叶 外 幹 切 ，腐陽。 洪 武 叶 厄 幹 切 ，屬陰。
2 - i ( / n c/ ys t 4 XJ < > s n ( / ys c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一 0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or a
擋 中 原 叶 徒 溟 切 ，屬 陽 。 洪 武 叶 丁 濃 切 ，屬陰。
; 'a / y < / X/ XZX1C
俗唱正訛
龍 閭 容 切 。南北俱同。 隆同上。 窿同上。 横 叶 紅 ，不 作 行 。
濃 尼 容 切 。 不作 農 。 穩同上。 噥 叶 農 ，不 作 濃 • 榮叶容。
慵 中 原 叶 蟲 。 中州 叶 庸 。 崇 中 原 叶 蟲 。 中州叶從。 盲叶蒙。 薨同上。
z l s s s l m l
撃 叶 同 。不 作 冬 。 弄盧凍切。 捧上聲。 觥叶工。
動鏡眼切。 微 叶 講 。 不作 强 。 襁同上。 帑 叶 個 。 不作 弩 。
詳 似 羊 切 。 不作 牆 。 祥 翔 庠三字同上。
®叶杭。 龐叶怙。 龐 叶 忙 。 作 姓 ，叶 旁 。 妄叶望。
巷奚樣切。 項 同 上 。 俱不作 何 浪 切 。 仰叶痒。 晌 瞿 。
骯上聲。 瞬 中 原 作 上 。中州 作 去 。 誑光去聲。 餉 上 去 雙 收 。 不作 享 。
盪他浪切。 蕩桃浪切。 宕同上。 擋刀溟切。
防 叶 房 。不 作 旁 。 醸尼浪切。 恣資四切。 使上聲。
棲 叶 西 。 不作 更 。 嘶 叶 西 。不作斯。 撕同上。 笞赤衣灯。
俟 叶四。 賜同上 • 制張世切。 製
致 智 置 治
雉 幟 彘八字同上。 帰叶膩。
鼻 叶陛。 繫叶戲叶計。 師 叶 尸 ，不 作 思 。 几上聲。
倚 上聲。 匕賓 米 切 。 妣 同 上 ，不 作 痞 。 皮 南 叶 脾 ，北叶培 ♦
臂 南 叶 閉 。北 叶 貝 。 秘 叶閉。 履 叶里 。 砌靑細切。
鄙上聲。 彼 南 奔 美 切 。北 叶鄙。 吠 南 非 異 切 。北非畏切。 袂 南 叶 妹 。 北叶 謎 ？
壻 叶細 。 砒培 陰 平 。 被 中 原 叶 貝 。中州叶閉。 避
弊 婢 幣四字同上。 披酷陰平。
宜叶移。 疑 鯨 霓
倪 猊五字同上。 靡 叶枚。 縻
糜三字同上。 刺 刺 繡 叶 七 。北 妻 以 切 。 畿 叶 飢 。 又叶 其 。
瑞叶稅。 魁陽平聲。 雷龍回切。 壘虐委切。
跪 叶匱。 穢 叶畏。 惴 叶緩。 璀上聲。
養初位切。 僞叶位。 牘 中 原 叶 貴 。中 州 叶 匱 。 魏 同上。
丄 夕 (rar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題誤錄 一 02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一 O
六
塊枯 畏 切 。 業 叶書。 鉄同上。 梳傷 初 切 。
疏 疎 疏三字同上。 廬 叶闆。
M同 上 。 頭叶盧。 鑄 r。
. 注" 锹叶御。
聚倉絮切。 孺 去聲。 侮 叶武。 戊支 付 切 。
務 霧 驚 婺亠四字同上。
逋崩吳切。 謨叶 得 謀同上。 殂叶机。
譜 叶補。 圃 同上。 錯南 吐 醋 。 北 叶 草 。 忤去聲 •
楚除上聲。 助租去聲。 昨 祚二率 同 上 。
哺叶奇。 捕同上。 疇叶笫。 祐 叶苔。
駭叶蟹。 骸 叶諧。 慨看 愛 到 。 薙叶械。
灑尸矮切。 埃叶 哀 。 a叶 笃 。 給 中 州 叶 岱 。中 原 作 上 。
7 7 z\z\z\/v
囁抽怪切。 嘅可愛切。 缴同匕 偷 閭 云 切 。端 华 需 。
輪 渝二字向上。 給 同 上 。义叶關。 尹 諸 韻 叶 引 。禮 叶 允 。
嬪叶貧。 窘君上聲・ 宸 南 叶 神 。北叶陳。 辰
晨二字同上。 芬叶汾。 唇池文切。 盾 殘 允 切 。人名叶鈍。
浚叶迎 峻二字同上。 純 池 倫 切 。又殊偷切。
淳 醇 奪三字同上。 邯叶寒。
赧 孥 懶切。 絆 叶 扮 。不作伴。 拌 同上。 蔓 叶鸿。
瞞縻 完切。 伴婆慢切。 曠拖 卵切。 軒希烟切。
捐叶元。 菅 叶奸。 紹徳上聲。 緩 諸 龍 作 去 。殲 作 上 。
湮叶因。 關欺禁切。 您 作 你 解 ，叶 印 。 恁 如 此 也 ，叶 稔 。 北 叶 鹰 9
隼 須 允 切 。不 作 准 。 裔叶俊。 昆祝 温 切 。不作用。 崑
揮二字同上。 哄 去聲。 叶旬。 詢 須 風 切 。不作去聲。
洵 同上。 婉 叶遠。不作鳥緩切。 腕 宛二字同上。
阮 吋 遠 。不作如椀切， 輦 離典切 不作碾。
O 踹叶舛， 券上号
山而叶惠。 浚叶噜 蹇叶繭。 戀間院切。
嘲爭稍切。 凹 叶 天 。又入家麻。 愀 叶悄。 褒叶包。
媼叶襖。 剿精小切。 柯 叶 戈 。不 作 科 。 窠叶科 •
舞叶朶。 夥 羅 上聲。 迤 叶 推 。又叶跖。 笳 叶加。
葩 舉 瓜切。 蟆 叶麻。 B 郞打切。 杈 叶 姥 。又入 皆 來 ，歌羅。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一。 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一。 八
涯 叶 牙 。叶移。叶崖。 暇 叶下。 亞去聲 • 婭 同上。
耶叶爺。 呆 揶 珊三字同上。
謝詞借切。 榭 藉二字 同 上 。 斜 西 爺 切 。 不.作 西 牙 切 9
爭之生切。 楹 叶 靈 。不作楞。 庚 叶 京 ，不 作 戈 京 切 • 廣
更 羹 耕四字同上。 評之映切。
赧痴升切。 貞叶征。 禎同上。 境 叶景。
醒 梗 一 HJ 耿
頸 緩 儆七字同上。 蕤 見 追 切 。不作雖。
聘批命叶。 猩 叶 生 。不作星。 衡叶行。 恒 侯 仍 切 。儂 亦 作 行 ，
犀 中 原 叶 能 。中州叶寧。 盟 叶明。 更 作 去 聲 者 ，叶 敬 。 傾吁輕。
坑 鏗 卿三字同上。 W叶 有 。
莠二字同上。 袖因去聲。 瘦尸榴切。
耨能廂切。 矛 叶侔。 整同上。 浮 扶 侯 切 。 北叶扶。
簪之深切。 尋西銀切。 吟 叶淫。 廩林上聲。
凜 同上。 啣 叶成。 函 同上。 嵐叶簾。
婪 同上。 俺 上 聲 。不 作 平 • 臉 叶檢。 智上聲。
讎 叶 兗 。 不 作 去聲・ 喊希減切。 眩 去聲。 駢皮言切。
湛 叶站。 蘸 綻二字 同 上 。 檻 霞 鑑 切 。不作鑑。
妻僭切。 殲 叶尖。 暫臧 暗 切 。 伏希焉切。
黯 叶推。 涎夕言切。 廝 作 實 ，叶 思 。作 虎 ，叶 簿 卽印切 C
株 中 原 叶 司 。中州叶尸。 恢 枯 威 切 。不作灰。 詠 叶 用 。不 作 勇 。 剖 滂 九 切 。 又滂卯切。
sscu C1 S S C
〔註 〕 原 書 卷 首 次 行 分 署 ： 『太 原 王 德 瞳 曉 山 、 北 平 徐 沅 激 惺 宇 同 編 輯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顧誤錄 一。 九
藝

清
♦
劉
熙
載
著
藝槪提要
( 光二十四年 進
藝 槪 六 卷 ，淸 劉 熙 載 著 。 熙 載 字 融 齋 ，江 蘇 興 化 人 。 一 八 四 四 年 道 ) 士 ，改
\( i <>( 2) ， . ，
I - - - - - - - - : i . ， - - ■ I-
庶 吉 士 ，授 編 修 。障 初 ，因 病 請 假 。僧 初 ，爲 國 子 司 業 ，遷 詹 事 府 左 春 坊 左 中 允 督 學 法 ，
3
未 滿 任 ， 吿 歸 。 後 在 上 海 龍 門 書 院 主 講 ，凡 十 四 年 。 一 八 八 一 年 朦
( 七 年 卒
) ，年 六 十 九 。 淸
陽 膘 有 傳 。
例 氏 一 生 治 學 ，以 無 爲 主 ，更 精 於 聲 韵 和 算 術 。 至 於 子 、史 、詩 、文 、 詞 、 賦 ，也 靡 不 通 曉 。
藝 槪 等 ，彙 刻 爲 古 桐 書 屋 六 種 ，.
他 的 著 作 有 四 音 定 切 、說 文 費 韵 、說 文 雙 聲 、昨 非 集 、持 志 塾 言 、
又 古 桐 書 屋 劄 記 、 游 藝 約 言 、 制 藝 書 存 等 ，續 刻 爲 古 桐 書 屋 續 刻 三 種 。
-. —
>■ -— \' l nI f - - / / K H/ \ z\z\/\zs/\zv/xz^^^c \7 M) l mc ? s ( z ? . ) s / ) r } s z ?\7<) s z \/ )
凄 鱷 六 卷 ，內 分 攏 、應 、儘 、 阖 濃 、鷹 、 爨 版 ，各 一 卷 。 本 編 止 摘 取 了 ^ 一
中論曲的部分。
儘 丁 書 是 普 遍 的 來 論 各 種 文 體 ，故 此 論 曲 部 分 ，首 先 着 重 在 論 曲 和 詩 、文 、 詞 、 賦 的 傳 統
關 係 。 又 因 阿 氏 是 聲 韵 學 家 ，所 以 後 部 又 多 談 聲 韵 。 中 間 略 有 幾 段 評 曲 的 文 字 ，大 抵 都 是 轉 錄 它
中 國古典戯曲論苒集成 藝槪提要 一二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藝槪提要 二四
書 ，惟 有 『曲 以 「破 有 」、 「破 空 」爲 至 上 之 品 』 一節，是作 者獨 特 的 說 法 。
本 書 以 此 本 爲 底 本 。養 一 種 前 有 一 八 八 六 年 同(治十二年 自
農 靈 ，有 鷹 間 刻 本 。 )
序。
麋 又 有 一 九 二 七 年 北京富晉書社鉛 印本。
蠶 概 詞 曲 槪 的 曲 的 部 分 ，新 曲 苑 曾 收 入 ，改 題 爲 『曲 槪 』。
蠡 槪J 卷
( 四詞曲槪曲的部分 ) 淸 劉
♦ 熙載著〔
註〕
曲 之 名 古 矣 。 近 世 所 謂 曲 者 ，乃 金 、阮 之 北 曲 ，及 後 復 溢 爲 南 曲 者 也 。 未 有 曲 時 ，詞 卽 是 曲 ，.旣
有 曲 時 ，曲 可 悟 詞 。 苟 曲 理 未 明 ，詞 亦 恐 難 獨 善 矣 。
詞 如 詩 ，曲 如 賦 。 賦 可 補 詩 之 不 足 者 也 。 昔 人 謂 金 、 阮 所 用 之 樂 ，嘈 雜 淒 緊 ，緩 急 之 間 ，詞 不 能 按 ，
乃 更 爲 新 聲 ，是 曲 亦 可 補 詞 之 不 足 也 。
南 北 成 套 之 曲 ，遠 本 古 樂 府 ，近 本 詞 之 過 變 。 遠 如 漢 魚 仲 卿 妻 詩 ，敍 述 備 首 尾 ，情 事 言 狀 ，無 一不
肖 ，磔 亦 然 ，.近 如 詞 之 三 疊 、 四 疊 ，有 橙 、 之 類 。 曲 之 套 數 ，殆 卽 本 此 意 法 而 廣
之 ，.所 別 者 ，不 過 次 第 其 牌 名 以 爲 記 目 耳 。
樂 曲 一 句 爲 一 解 ， 一 章 爲 一 解 ，並 見 王 僧 虔 啓 云 ： 『古 日 章 ，今 日 解 。
』余 案 ： 以後世
之 曲 言 之 ，小 令 及 套 數 中 牌 名 ，並 非 章 、解 遺 意 。
洪 容 齋 論 唐 詩 戲 語 ，引 杜 牧 『公 道 世 間 惟 白 髮 ，貴 人 頭 上 不 曾 饒 』
，憶 『依 稀 似 曲 才 堪 聽 ，又被
吹 將 別 調 中 』，惓 『自 家 飛 絮 猶 無 定 ，爭 解 垂 絲 絆 路 人 』。 余 謂 ：觀 此 ，則 南 、 北 劇 中 之 本 色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藝 槪 一一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藝 槪 一一六
當 家 處 ，古 人 早 透 消 息 矣 。
魏 書 胡叟傳 云 .『
.旣 善 爲 典 雅 之 詞 ，又 工 爲 鄙 俗 之 句 。』 余 變 換 其 義 以 論 曲 ， 以 爲 ：其 妙 在 借 俗
寫 雅 。 面 子 疑 於 放 倒 ，骨 子 彌 復 認 眞 。 雖 半 莊 半 諧 ，不 皆 典 要 ，何 必 非 悻 所 謂 直 寄 焉 以 爲 不 知
己者詬厲耶？
王 元 美 云 ： 『詞 不 快 北 耳 而 後 有 北 曲 ， 北 曲 不 諧 南 耳 而 後 有 南 曲 。』 云 ：『北 字 多 而 調 促 ，
促 處 見 筋 ，.南 字 少 而 調 緩 ，緩 處 見 眼 。』二 說 其 實 一 也 ，蓋 促 故 快 ，緩 故 諧 耳 。
元 張 小 山 、喬 夢 符 爲 曲 家 翹 楚 ，李 中 麓 謂 猶 唐 之 李 、枇 。汰 和 階e褶 評 小 山 詞 ：『 如 披 商 之 天
t
風 招
2 蓬 萊 之 海 月 。』中 麓 作 唐 符 铜 ，序 云 ：『評 其 詞 者 ，以 爲 若 天 吳 跨 神 韻 ，噗 沫 於 大 洋 ，波 濤 洶
湧 ，有 截 斷 衆 流 之 勢 。』案 ： 小 山 極 長 於 小 令 。 溝 雖 頗 作 雜 劇 、散 套 ，亦 以 小 令 爲 最 長 。 兩家固
同 一 騷 雅 ，不 落 俳 語 ，惟 聲 備 然 獨 遠 耳 。
曲 以 『破 有 』、 『破 空 』爲 至 上 之 品 。 慎 謂 『他 詞 瘦 至 骨 立 ，血 肉 消 化 俱 盡 ，乃 鍊 成 萬 轉 金
鐵 軀 』，破 有 也 ，.又 嘗 謂 『其 句 高 而 情 更 款 』，破 空 也 。
北 曲 名 家 ，不 可 勝 舉 ，如 白 仁 甫 、 貫 酸 齋 、馬 東 籬 、 王 和 卿 、關 漢 卿 、張 小 山 、喬 夢 符 、鄭 德 輝 、
宮 大 用 ，其 尤 者 也 。 諸 家 雖 未 開 南 曲 之 體 ，然 南 曲 正 當 得 其 神 味 。 觀 彼 所 製 ，圓 溜 瀟 灑 ，纏 綿 蘊 藉 ，
於此事固若有別材也。
洙，和理昔篇諸 評 ，約 之 只 淸 深 、豪 曠 、婉 麗 三 品 。 淸 深 如 之 『山 間 明 月 』也 ，豪 曠 如 廬
盛 之 『天 馬 脫 覊 』也 ，婉 麗 如 湯 舜 民 之 『錦 屛 春 風 』也。
北 曲 六 宮 十 一 調 ，各 具 聲 情 ，元周 德 淸 氏 已 傳 品 藻 。 六 宮 曰 .『
•仙 呂 淸 新 綿 邈 ，南 呂 成 歎 傷 悲 ，
中 呂 高 下 閃 賺 ，黃 鍾 富 貴 纏 綿 ，正 宮 惆 悵 雄 壯 ，道 宮 飄 逸 淸 幽 。』十 一 調 曰 ：『大 石 風 流 蘊 藉 ，小
石 旖 加 嬾 媚 ，高 平 條 暢 滉 漾 ，般 涉 拾 掇 坑 塹 ，歇 指 急 併 虛 歇 ，商 角 悲 傷 宛 轉 ，雙 調 健 捷 激 島 ，商
調 悽 愴 怨 慕 ，角 調 嗚 咽 悠 揚 ，宮 調 典 雅 沈 重 ，越 調 陶 寫 冷 笑 。」製 曲 者 毎 用 一宮 一調 ，俱宜與其神
理膻合。 南 曲 之 九 宮 十 三 調 ，可 準 是 推 矣 。
曲 有 借 宮 ，然 但 有 例 借 而 無 意 借 ，旣 須 考 得 某 宮 調 中 可 借 某 牌 名 ，更 須 考 得 部 位 官 港 何 處 ，乃得節
律 有 常 ，而 無 破 裂 之 病 。
曲 套 中 牌 名 ，有 名 同 而 體 異 者 ，有 體 同 而 名 異 者 。名 同 體 異 ，以 其 宮異 也，體 同 名 異 ，亦以其宮
異 也 。輕 重 雄 婉 之 宜 ，當 各 由 其 宮 體 貼 出 之 。
牌 名 亦 各 具 神 理 。昔 人 論 歌 曲 之 善 ，謂 汪关番 、 s®' 不 滲 要 馳 騁 ，緘 至 箱 、港
況、 要規矩， m s 、 3兒 镐 、 ^ 一 、漆 、网 隹 要 抑 揚 ，蓋若已兼爲製曲
言矣。
曲 莫 要 於 依 格 。 同 一 宮 調 ，而 古 來 作 者 甚 多 。旣 選 定 一 人 之 格 ，則 牌 名 之 先 後 ，句 之 長 矩 ，韻之
中 國 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藝 概 一一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藍槪 一一八
多 寡 、平 仄 ，當 盡 用 此 人 之 格 ，未 有 可 以 韻 冠 摩 戴 ，斷 鶴 續 鳧 者 也 。
曲 所 以 最 患 失 調 者 ， 一字失調矣， 一牌、 一宮俱失調矣。 乃 知 之 曲 律 ，李元玉之北詞廣正
籍 ，原非好爲苛論。
姜 白 石 製 詞 ，自 記 拍 於 字 旁 。 張 玉 田 詞 源 詳 十 二 律 諸 記 ，足 爲 注 脚 ，蓋 卽 應 律 之 工 尺 也。 遼史樂
陆 云 ： 『大 樂 其 登 凡 十 ：五 、 凡 、工 、 尺 、上 、 一、四 、六 、勾 、合 。
』樂 家 旣 視 隧 志 爲 故 常 ，當
不疑康記爲奇祕矣 •
曲 辦 平 、仄 ，兼 辨 汉 之 上 、去 。 蓋 曲 家 以 去 爲 送 音 ，以 上 爲 頓 音 ：送 高 而 頓 低 也 。辨 上 、去 ，尤
以煞尾句 爲 重 ，煞
. 尾 句 ，尤 以 末 一 字 爲 重 。 S B S , 最 重 結 聲 。蓋 十 二 宮 所 住 之 字 不 同 者 ， 必
不 容 相 犯 也 ， 此 雖 以 六 、 凡 、 工 、 尺 、上 、 一、四 、勾 、合 、五 言 之 ，而 平 、上 、去 可 推 矣 。
北 曲 楔 子 先 於 雙 曲 ，南 曲 引 子 先 於 正 曲 ，語 意 旣 忌 占 塞 ，又 忌 落 空 旣 怕 婁 漏 ，又 怕 夾 雜 ：此爲
3
大要。
曲 一 宮 之 內 ，無 論 牌 名 幾 何 ，其篇法不 出 始 、中 、
終 三 停 。始 要 含 蓄 有 度 ，中 要 縱 橫 盡 變 ，終要優
游不竭。
疊 疊 乎 端 如 貫 珠 ，歌 法 以 之 ，蓋 取 分 明 而 聯 絡 也 。 曲 之 章 法 ，所 尙 亦不 外此 。
曲 句 有 當 奇 ，有 當 偶 。當 奇 而 偶 ，當 偶 而 奇 ，皆 由 昧 於 句 讀 、韻 脚 及 襯 字 ，以致誤耳。
曲 於 句 中 多 用 襯 字 ，固 嫌 噴 客 奪 主 然
3 亦 有 自 昔 相 傳 用 襯 字 處 ，不 用 則 反 不 靈 活 者 。
曲 止 小 令 、雜 劇 、套 數 三 種 。 小 令 、套 數 不 用 代 字 訣 ，雜 劇 全 是 代 字 訣 。不 代 者 品 欲 高 ，代者才
欲 富 。 此 亦 如 詩 言 志 、賦 體 物 之 別 也 。又 套 數 視 雜 劇 尤 宜 貫 串 ，以 雜 劇 可 借白 爲聯 絡耳 。
曲 家 高 手 ，往 往 尤 重 小 令 。 蓋 小 令 一 開 中 ，要 具 事 之 首 尾 ，又 要 言 外 有 餘 味 ，所 以 爲 難 ，不似套
數可以任我舖排也。
辨 小 令 之 當 行 與 否 ，尤 在 辨 其 務 頭 。 蓋 腔 之 高 、低 ，節 之 遲 、速 ，此爲關鎖。 故但看其務頭深穩
瀏 亮 者 ，必 作 家 也 。 俗 手 不 問 本 調 務 頤 在 何 句 何 字 ，只 管 平 塌 塡 去 ，開 鎖 之 地 旣 差 ，全関爲之減
色矣。
曲 以 六 部 收 聲 ：東 、冬 、江 、陽 、庚 、靑 、蒸 七 韻 穿 鼻 收 ，支 、微 、齊 、佳 、灰 五 韻 展 輔 收 ，魚 、
虞 、蕭 、肴 、豪 、尤 六 韻 歛 脣 收 ，眞 、文 、元 、寒 、删 、先 六 韻 舐 輪 收 ，歌 、麻 二 韻 直 喉 收 ，侵 、
覃 、鹽 、咸 四 韻 閉 口 收 。 六 部 旣 明 ，又 須 審 其 高 下 、疾 徐 、歡 愉 、悲 戚 ，某 韻 畢 竟 是 何 神 理 ，庶
度曲時情韻不相乖謬。
詩 韻 有 入 聲 者 ，東 、冬 、江 、 眞 、文 、 元 、寒 、 删 、 先 、 陽 、 庚 、 靑 、 蒸 、侵 、草 、鹽 、咸是
也，北曲韻俱無人聲。 時 韻 無 人 聲 者 ，支 、微 、魚 、虞 、齊 、住 、灰 、蕭 、肴 、豪 、歌 、麻 、尤是
也 ，北 曲 韻 卽 以 東 、冬 至 鹽 、咸 各 韻 人 聲 ，配 隸 支 、微 等 韻 之 平 、上 、去 三 聲 ，如 『屋 』字 『東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藪槪 一一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華槪 二一 0
之 人 聲 ，『沃 』字 『冬 』之 入 聲 ，曲 俱 隸 魚 模 上 聲 ，以 及 『覺 』本 江 人 ，曲 隸 蕭 豪 上 ，『質 』、
『眞 』
人 曲 齊 微 上 ， 『物 』、 『文 』入 曲 魚 模 去 ， 『月 』、 『元 』入 曲 車 遮 去 ， 『曷 』、 『寒 』入 曲歌
戈 平 ， 『黠 』、 『删 』入 曲 家 麻 平 ， 『屑 』、 『先 』入 曲 車 遮 上 ， 『藥 』、 『陽 』人 曲 蕭 豪 去 ，
『陌 』、 『庚 』入 曲 皆 來 去 ， 『錫 』、 『靑 』入 ，『職 』、『蒸 』入 ， 『緝 』、 『侵 』入 曲 俱 齊 微 上 ，
『合 』、『覃 』人 曲 歌 戈 平 ， 『葉 』、 『鹽 』入 曲 車 遮 去 ， 『洽 』、 『咸 』入 曲 家 麻 平 ，是 其 槩 已 。
平 、仄 互 叶 ，詞 先 於 曲 ，如 微 是 也 。 又 殻 條 冷 、嘴 潴 仔 、
爍機號 、 滯淑嫡 、 亦 俱 有 互 叶 之 一 體 。 然 詞 止 以 上 、去 叶 平 ，非 若 北 曲 以 入 與 三
聲互叶也。
人 聲 配 隸 三 聲 ，中 原 音 .韻 自 一 束 鐘 至 十 九 廉 纖 皆 是 也 。 然 曲 中 用 人 作 平 之 字 ，可 有 而 不 可 多 ，.多
z\/\z\ZSZS Mi 5«- »»
則 習 氣 太 重 ，且 難 高 唱 矣 。
昔 人 言 正 淸 、 次 淸 之 人 聲 ， 北 音 俱 作 上 聲 ，次 濁 作 去 ，正 濁 作 平 ，此 特 舉 其 大 略 而 已 。 檢 儂 韻
部 ，入 作 上 者 ，雖 皆 淸 聲 ，要 其 淸 聲 之 作 去 者 ，不 下 十 之 三 四 ，作 平 者 亦 十 之 二 三 ，焉 得 不 別 而
識之！
北 曲 用 中 原 音 韻 ，南 曲 用 洪 武 正 韻 ， 明 人 有 其 說 矣 。 然 南 曲 祗 可 從 正 韻 分 平 、 上.、去 之 部 ，不可
cz v????x/5st ，
l i
用 其 人 聲 爲 韻 脚 。 案 椅 二 十 二 韻 ，入 聲 凡 十 ，自 東 之 人 ，
—— 屋 ，以 至 鹽 之 入 ！ 葉 ，其 人 聲 徑
讓 人 聲 ， 三 聲 皆 不 能 與 之 相 叶 ，.卽 句 中 各 字 於 入 作 平 者 ，並 以 勿 用 爲 妥 。 蓋 南 曲 本 脫 始 於
北 ，亦 須 無 使 北 人 棘 口 也 。
曲 家 之 所 謂 陰 聲 ，卽 等 韻 家 之 所 謂 淸 聲 ，.曲 家 之 所 謂 陽 聲 ，卽 等 韻 家 之 所 謂 濁 聲 。 自 沏 瀧 脂 障 、
切 韻 指 南 、 四 聲 等 子 於 三 十 六 字 母 已 標 淸 、濁 ， 明 陳 恚 謨 獻 可 之 轉 音 經 緯 尤 明 白 易 曉 ，是 以 沈 君
---------- >: -- —
-n^ .
微 列 入 之 。 & K 見 、端 、知 、幫 、非 、精 、 影 、照 八 母 爲 純 淸 ， 溪 、透 、徹 、滂 、
敷、
曉 、淸 、 心 、穿 、審 十 母 次 淸 ，羣 、定 、 澄 、竝 、奉 、 匣 、 從 、 邪 、 牀 、 禪 十 母 純 濁 ，疑 、 泥 、
孃 、 明 、 微 、 喻 、來 、 日 八 母 次 濁 ，總 無 所 謂 半 淸 、 半 濁 ，不 淸 、 不 濁 者 ，故 可 尙 也 。 曲 韻 自 沖
遊 港 韻 始 分 陰 、陽 平 ，明 范 善 徐 冲 洲 瀧e始 分 陰 、陽 去 ，後 人 又 分 陰 、陽 上 ，且 於 人 聲 之 作 平 、
f
上 、去 者 ，均 以 陰 、陽 分 之 ，其 實 陰 、陽 之 說 未 興 ，淸 、 濁 之 名 早 立 矣 。
曲 辨 聲 、 音 。 音 之 難 知 ，過 於 聲 。 聲 不 過 如 平 仄 、 頓 送 、陰 陽 而 已 ，音 則 有 出 字 、收 音 、圓 音 、
尖 音 之 別 ，其 理 頗 微 ，未 易 悉 言 ，姑 舉 其 槩 日 ： 『蕭 』出 『西 』，『江 』出 『幾 』，『尤 』出『移 』，
『魚 』收 『于 』‘ 『模 』收 『嗚 』‘ 『齊 』收 『噫 』‘ 『麻 』收 『哀 巴 切 』之 音 ’圓 如 『其 』、
『孝 』‘尖 如 『齊 』、 『笑 』。
度 曲 須 知 謂 ： 『字 之 頭 、腹 、 尾 音 ，與 切 字 之 理 相 通 。 切 法 卽 唱 法 。』余 以 爲 唱 法 所 用 ，乃 係 合 聲 。
合 聲 者 ，切 法 之 尤 精 者 也 。 切 字 上 一 字 爲 母 ，辨 聲 之 淸 濁 ，不 論 口 法 開 合 ，合 聲 則 兼 辨 開 合 矣 3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釐槪 二二
 中國古典戲曲齢著集成 慈槪 二一二
切 字 下 一 字 爲 韻 ，辨 口 法 開 合 ，不 論 聲 之 淸 濁 ， 合 聲 則 兼 辨 淸 濁 矣 。 且 合 聲 法 ，收 聲 不 出 影 、 喩
二 母 ，如 哀 、 噫 、 嗚 、 于 ，皆 是 。
事 莫 貴 於 眞 知 。 周 挺 齋 不 階 古 昔 ，撰 沖 源 潘 韻 ，永 爲 曲 韻 之 祖 ，.明 嘉 、隆 間 江 西 魏 良 輔 創 水 磨 調 ，
始 行 於 婁 東 ，後 遂 號 爲 『崑 性 』， 眞 知 故 也 。 余 謂 ：曲 可 不 度 ，而 聲 音 之 道 不 可 不 知 。 鄭 漁 仲 七
喑，
朦 云 ： 『釋 氏 以 參 禪 爲 大 悟 ，以 通 音 爲 小 悟 。』夫 小 悟 亦 豈 易 言 哉 ！
張 平 子 始 言 『度 曲 』，酒涼 嚨 所 謂 『度 曲 未 終 ，雲 起 雪 飛 』，是 也 。 製 曲 者 體 此 二 語 ，則 於 曲 中
揚 抑 之 道 ，思 過 半 矣 。
王 元 美 評 曲 ，謂 北 筋 在 絃 ，南 力 在 板 ，可 知 怪 時 ，絃 索 之 律 猶 有 存 者 ，後 此 則 知 有 板 而 已 。 然 板
存 卽 是 絃 存 ，沈 君 徵 論 板 之 正 贈 ，通 於 彈 拍 ，近 之 。
穩 言 『聲 歌 各 有 宜 』，歸 於 『直 已 而 陳 德 』。可 知 歌 無 今 古 ，皆 取 以 正 聲 感 人 ，故 曲 之 無 益 風 化 ，
無 關 勒 戒 者 ，君 子 不 爲 也 。
愦 未 廓 注 云 ：『歌 所 以 長 言 詩 之 意 。 聲 之 曲 折 ，又 長 言 而 爲 之 。 聲 中 律 ，乃 爲 和 。
』僵 樂 師 鄭 注
云： 7 爲 合 聲 ，亦 等 其 曲 折 ，使 應 節 奏 。』余 謂 ：曲 之 名 義 ， 大 抵 卽 曲 折 之 意 。 漢 書 藝 文 志 ：
所
『懼 隅 歌 聲 曲 折 七 篇 ，風 謠 歌 詩 曲 折 七 十 五 篇 』，殆 此 類 耶 ？
詞 、曲 本 不 相 離 ，惟 詞 以 文 言 ，曲 以 聲 言 耳 。 詞 、辭 通 。 協 震 二 十 九 年 ，社 注 云 ： 『此 皆 各 依
其 本 國 歌 所 常 用 聲 曲 。』像 云 ： 『其 所 作 文 辭 ，皆 準 其 樂 音 ，令 宮 再 相 和 ，使 成 歌 曲 。』是辭屬
文 ，曲 風 聲 ，明甚。古 樂 府 有 曰 『辭 』者 ，有 曰 『曲 』者 ，其 實 辭 卽 曲 之 辭 ，曲 卽 辭 之 曲 也 。震
二 十 九 年 正 礒 又 云 ： 『聲 隨 辭 變 ，曲 盡 更 歌 。』此 可 爲 詞 、曲 合 ，之證。
〔註〕 書 名 下 令 加 括 號 標 明 輯 錄 部 分 ，著 者 原 題 『興 化 劉 熙 載 細 齋 』。
中 國 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藝 槪 一 1
曲 目 新 編 清 支
•豐宜編
曲目新編提要
一卷，淸 支 豐 宜 編 。 支 豐 宜 ，字 午 亭 ，道 光 間 江 蘇 鎭 江 人 。 生 平 事 跡 待 若 。
曲 目 新 編 ，是 就 揚 州 畫 舫 錄 所 轉 載 的 黃 文 鳴 曲 海 目 ，並 焦 循 增 補 部 分 ，列 成 一 表 ，以 便 於 査
- : C7s</)sify . :j—
閱 ，並 据 編 者 所 知 ，作 了 一 些 增 補 。 但 住 住 把 散 曲 如 雍 熙 樂 府 、 添 香 集 等 ，也 一 槩 列 入 ，是 不 合
於廣氏原目的體例的。
曲 目 新 編 的 版 本 ，計 有 ： ,
(一 ( 道光二十三年 樸
) 一八四三年 淸 ) 存堂刻本。
(二 ) 淸末刻本 此 本 刻 者 未 詳 ，書 名 改 爲 『曲 目 表 』，內 容 也 有 一 些 改 訂 和 删 節 。
按 ： 汪 穰 卿 筆 記 卷 七 稚 言 錄 云 ：『曲 目 表 … … 鎭 江 支 君 所 編 ，有 錢 梅 溪 先 生 序 。 : :後
:爲
江建霞同年刻 A靈 鸚 閣 叢 書 。』上 記 淸 末 刻 本 ，疑 卽 江 建 霞 所 刻 ，但 現 在 所 通 行 的 靈 鶴 閣
， ■ :: i;: C»c>r7f>.<><lc>
鸞 六 集 中 ，並 無 此 書 。
(三 ) 重訂曲苑本 此 本 題 名 、行 款 、字 體 ，都 和 淸 末 刻 本 相 同 ，可 能 用 淸 未 刻 本 重 印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提要 二一七
曲目新編小序
昔 揚 州 黃 文 喝 工 帖 括 之 文 ，而 兼 通 于 詞 曲 ，著 有 濃 二 十 卷 ，爲 藪 林 住 話 。 隱 四 十 六 年 ，奉 萬
宗 純 皇 帝 勅 旨 ，著 黑 鹽 政 等 修 改 古 今 詞 曲 ，版 與 有 力 焉 。 又 取 慌 織 造 府 進 呈 饯 本 ，
合 傳 奇 、雜 劇 共 計 一 千 餘 種 ，載 李 艾 塘 罡 舫 錄 中 ，可 云 備 矣 。 余 嘗 論 之 ：今 之 詞 曲 ，猶 古 之 樂 府 也 ，
有 淸 廟 明 堂 之 樂 ，有 飮 食 燕 享 之 樂 I 1 ® 俱 訂 其 名 ，彰 彰 可 考 。 今 詞 曲 多 門 ，南 北 異 調 ，家
絃 戶 誦 ，幾 至 傳 習 九 州 ，而 欲 問 歌 者 之 所 自 出 ，輒 謝 曰 『不 知 也 』。 譬 諸 讀 唐 詩 者 ，罔 知 有 膜 、
魏 、席 ，讀 古 文 者 ，罔 知 有 此 、溷 、澳 、漢 以 及 唐 、 味 諸 家 也 。 我 朝 聖 德 巍 巍 ，右 文 稽 古 ，儒
林 輩 出 ，著 作 如 山 ，雖 里 巷 小 民 ，亦 聽 弦 歌 之 化 ，是 以 文 章 鉅 公 ，山 林 墨 客 ，莫 不 有 賦 頰 典 策 之
文 ，以 鳴 國 家 之 盛 ，卽 詞 曲 亦 多 於 前 代 ，皆 足 以 發 揚 徽 美 而 歌 詠 太 平 ，若 國 初 之 情 、 毛 奇 齡 、
吳 偉 業 、袁 令 昭 、 馮 猶 龍 、 洪 昉 思 、李 漁 及 蔣 士 銓 ，其 最 著 者 也 。 顧 作 之 者 每 自 隱 其 姓 氏 ，或假
託 于 名 流 ，其 時 代 後 先 ，尤 難 考 核 ，余 甚 病 之 。 皮 君 懐 ， 余 舊 友 也 ， 博 雅 好 古 ， 稱 于 詞 曲 ，
嘗 取 艾 塘 收 錄 之 書 ，復 參 以 近 代 所 作 者 ，彙 爲 一 卷 ，以 便 繙 閱 ， 俾 知 某 曲 出 某 本 ， 某 曲 出 某 劇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小序 一二九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 編 小 序 二二 0
長 歌 之 下 ，開 卷 瞭 然 ，亦 未 始 非 顧 曲 者 之 一 助 也 。余 故 樂 爲 之 序 ，以 傳 海內云。道光二十三年春
王 正 月 ，句 吳 錢 泳 書 。時 年 八 十 有 五 。
 題
歌 不 總 笑 宰 我 此
管 阮 須 干 包 而 官 湯 亦 是 嚴 詞
中 年 亠 剿 蹈 世 棒 仕 貽 曾 詞 保
國 年 亨 說 厲 臣 皮 女 汾 傳 家 庸
古 號 法
典 慶 下 傳 字 僞 總 就 麗 號
梅 ，
曲
戲 太 叔 場 奇 惓 也 非 愫 寶 鷹
曲 平 難 始 眞 眞 來 船 。
論 。 。 。
著 ， 江 ， ， 惓 ， ， 倭 ， ， 僅
集 悲 都 離 驛 人 無 卅 人 新 幾 人
成 人 人
歡 。 合 形 。 端 二 。 聲 。
離 副 誰 容 舉 欲 金 世 流 銷 道
曲 合 貢 能 人 泣 仙 襲 寓 滅 光
目 生 砌 ， 雲 已
寄 。 破 官 怪 司 騎 滿 幾 卯
新 末 江 人 解
編 深 儈 此 伊 相 尉 感
題 情 相 關 俱 西 頻 頻 ， 台 傳 元
詞 國 新 歷 ，
。 ？ 。 喩 。 。 官 。 ？ 已
世 弟 我 逮 知 榮 寵 浙 千 阿 近
間 。 亦 及 縣 枯 辱 江 秋 誰 進
。 樂 上
院 上 握 一 從 清 同 不 ，
本 場 奇 瞬 來 等 付 是 授
裝 雲 處 雙 傷 庶
無 珍 各 副 吉
徵 老 法 烟 天 總 鬟 心 士
久 外 曲 散 定 兵 唱 客 ，
。 ， 改
， ， ， ， ， ， 官
難 歸 古 多 可 誰 今 山
得 來 今 少 憐 是 古 東
新 人 登 傀 旗 相 知
仍 縣
編 總 場 儡 亭 望 。
看 五
曲 上 過 慣 第
目 席 舞 去 由 一 百
成 山 鮭 人 人 才 年
。 。 。 ！ 。 ？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 新 編 題 詞 二二二
盛 世 元 音 響 遏 雲 ，紅 牙 按 譜 盡 新 聞 。 喜 將 懦 書 頻 補 ，不數揚州月二分。
韓 崇 號 鷹 。儕 人 。 國 子 生 ，官 東1
U鹽 庫 大 使 。 大 司 寇 桂 舱 先 生 弟 。
I
院 本 紛 紛 按 譜 陳 ，一四、 喘 代 各 爭 新 。 請 君 再 列 功 臣 表 ，付 與旗亭畫壁人。
孰 爲 兒 女 孰 英 雄 ？ 都 賦 相 如 亡 是 公 。 急 管 繁 絃 多 少 事 ， 一時收拾笑談中。
­魯 頭 號 嬾 仙 。黑 博 人 。 諸生。
半 涉 荒 唐 半 的 眞 ，哀 絲 急 管 總 怡 神 。當 場 顧 曲 全 誰 似 ？ 前 度 囲 郞我 替身 。
法 曲 飄 零 一 網 收 ，就 中 無 限 古 今 愁 。 儂 家 也 譜 汗 金 疇 ，付 與 風 伶已 十秋 。
張 鴻 卓 號 修 。僂 人 。 諸生。
拾 東 風 碎 花 零 錦 ，裁 縫 巧 試 鐵 線 。 干 聊 底 事 關 情 甚 ，歌 海 搜 羅 欲 徧 。 牋 五 彩 ，想 幾 輩 流 傳，護
輩 烟 雲 散 ！梨 園 妙 選 任 屢 換 ，滄 桑 迥 殊 ，南 北 渾 未 雅 音 變 。 梅 花 叟 ，華 老 風 懷 不 淺 ，妍 詞
爲 品 黃 絹 。隱 酒 煖 香 溫 夜 ，知 我 寄 情 絃 管 。 貽 一 卷 ，較 舊 譜重 尋，分 付 雙 鬟 ，按 桂 秋 小院 。
待 何 日 邀 君 ， 紅 燈 白 髮 ，扶 醉 羽 商 辨 。
雷 凌 號 甘 渓 。 吳縣 人 。 諧 生 。
好 替 詞 人 著 姓 名 ，.開 編 示 我 最 分 啊 。幾 時 盡 诜 箏 琶 耳 ，來 聽 霓 裳 第 一 聲 。
風 雪 旗 亭 畫 壁 時 ，也 曾 傾 耳 到 淸 絲 。 笠 翁 滑 熟 臨 川 拗 ，畢竟誰爲 絕妙 詞？
程爾亨宇慎 。 需 人 。 諸生 。
舊曲新詞一例收， 讓 風 流 。 他 年 傳 出 皮 家 譜 ，忙 殺 江 南 菊 部 頭 。
幾 年 嚼 徵 復 含 商 ，編 出 新 書 字 字 香 。 莫 怪 梅 花 溪 上 客 ，戲 場 原 可 做 文 場 。
吳掘臣 號 儔 。金 壇 女 史 ，愠 小lff 大«令 微 室 。
L 1
裏 拜 瞿 雲 ，曾 與 諸 姑 半 日 譚 。 譚 到 精 忠 丞 相 傳 ， 一時淸淚落春衫。摄 、庙道姑事，見他
濛 。
百 種 阮 人 本 最 先 ，淸 歌 檀 板 和 三 絃 。 笑 將 曲 目 從 頭 數 ，絕 勝 修 第 一 篇 。
周 綺 就 惓 。 常 熟 女 史 ， 吳 縣 諸 生 王雪杳繼 室 。
今 古 才 人 聚 一 編 ，尤1、: 吳.、
I李、
: 蔣最
■堪 憐 。 世 人 莫 認 爲 兒 戲 ，不 比 桃 花 、燕 ^子 箋。 廬
i}sm ( r s
、儀
附 、浮 僖 、 四 家 所 製 詞 曲 ，爲 本 朝 第 一 。
人 生 離 合 等 浮 萍 ，夢 到 愣 便 不 醒 。 滿 眼 旌 旗 場 欲 散 ，空 留 江 上 數 峯 靑 。 謂 腰 先 生 也 。 〔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樂詞 二二三
曲目新編 〕
2 淸 支
•豐 宜 編 〔
註〕
謹 案 ： 傳 奇 雜 劇 莫 盛 於 國 朝 ，故 以 阮 、 阴 人 次 之 ， 合 成 一 表 。 如 有 未 備 ， 再 列 補 遺 於 後 ，彙
成大親，
明人雜劇 一
秣陵春
讀
］離 艇 案西
廂 S
太倉吳偉業作 。 ° 高則誠作。 桃 花人
渾琵 琶
！ 擊洛 雄
横 冲 AS 渊 徴
英 （成
黑
［白 圈 廂記 裏逃
柯丹晞作 .
死
1£ M5 漢£
睛平 調 1 花
舫爆
落S & 虎險 儈
顏年
紅
暮案 / ， 蘇復之作 .
a费
渾花 嬷 此 相
二 率
右四種宜興吳石渠作。
父全 用於咚
連環 e
大
，轉 輪 5 女狀 b
中 國 古 典 戲 曲 論 著集成 曲 目 新編 一三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三六
鸞 摘 王雨舟作。
拈花笑 隱 澤 鄕 蔘
儁 港 得 右四 種 徐 又 陵 作。 金 九 漁陽弄
t)
固 被 触 禮 - 右四種徐涓作。
吳江女史葉小鶯作。 右 三 種 姚靜山作。 「腰 春
右松江范杳令作。 裴航 遇 仙 谓 嚨 仙 球
c c / \c c / ) 42s z s c
張 旭觀 公 孫 元人雜劇 W
嘤 「 汩 吟,
吳縣袁令咯作。 大娘 舞劍 膜殖湫 —— I 右二 種 李 開 先 作。 南 樓 月
嚨 禮 繼 鴻 惕 神 儼
有三種陳作。 三醉灘腸禮 三 % 同 甲 會
嫌從，
史 陳(搏r高
s s臥
sma
S 微 幣
冇 吳縣馬亘生作。 宓溶歸 道深凄 體 「 七種許潮作。
懐 临 假們獗 淸衫 领 右 四 種 沈壽河作。 傀 懦 淑
沃 馮 建 撫好應 三渡任風子一 五倫 梅鼎祚作。
办 概 湖 冇四種羣玉山樵作， 有七種馬致遠作。 僂 滞 懒
一名鋤 瀨 帰 樂 府 。
行 三 種 劉晉充作。 愫 福堂岁
喻 儀 宛
盡因和 愫 法冰诲
竭 洲 渉
廊步丘 冇四種丘瓊山作。 皤 幡
汪 啸 抜
阑氏女 右四種汪道昆作。
戰荆軻 為三種喬孟符作。 阡嚏
^? >s s r \* \s
廬冲 A
i
有 三 種 元成子作 ，
一名秋風三疊。 任 ■
S 潞淋僚
S B 泗 師 港波影
嚷庆 完 蘭 沃 喑
懑 嚨
① 右三種沈練用作。 右二種值作。
滩陰 侯 宴 肛 淳
右吳縣薛旣揚作。
中山狼 激 漉 獭狀假
M
i
一捧雪 蔡文姬 *圏 物 郦給諫作。 潛 潛
I S
右 四 種 林於閣作。 演 娥宽 濤 濠 湫
永團圓 驀忽姻緣 f f i 右 三 種 沈 自 徵 作。
feyssma
占花魁 空觀主人作。 嚕，
薦 鄉 倒.險
Hu Hu 修 汝
CZXTCaf c/ szx/ vv
殲麟阳 鈿盒奇緣 右八種關漢卿作。 分柑 簫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
=七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二二八
暗 肝彩 计 浮 右二種梁伯鸵作。
件 顕 山 廨 仁 噴 S 碧 連 紈 然 符
太 平 遥 人 鬼 夫 妻 加 國 寺 濛 丹 桂 鈿 盒
冇 四 種 西冷野史無法 行三 種 張國鋒作 。 S c/\zszsz\((z<?\z%
防 坪 瀋
国 仙 滂 席合作。 港
風 花 雪 月
ccyc^) sz\( »OM
晏 夭 塔. 際 靠 個 豐 天 桃 紈 扇
E後 二鄭亭主人作。
凍 域 夢
冇二 種 吳昌第作。
S rt\
/s/x»
素 梅 玉 蟾
c/) sss<2\zsr i K

)()1
汗 他 會 除 澈
邇 體 讓 昵
懦 颯
① 演 機 應 懐 冇七種葉憲祖作。
嗦 噴 逹
湯 俯 有二種能順低作。 奇 節
冇二 種 奈簡大作。
樨 住 海 獴 濤 谶 廉 「 初成作。
颂 嘍 阑 酒 e t 燕 靑 博 魚 解 矫 蘭 亭 會
f H ^czbvsc ^ossc ?xz\/. ?\zsz\z\*
瞬 頃 噴 豆 棚 駡 李文蔚作。 殲
雙 嚨 瓶 冇 三 種 名 三 幻 集 ，無 隱 燜 灌 嘴 二 十 四 齣 ，故 事 六 種 ，
每事四折。以上二種，
名氏作。 離 溶 厚 冬 屛 仙 楊愼作。
將 瀋 襪 右二種楊 顯 之 作。 嶋 淳 瞟 廟
就冋讪 混性谶補假 愫 加 」施 摘
武當山 有 二 種 蝸 寄 居 士 作。 右一一 一
+ 種 险 慘 作 。 冇二種徐陽施作。
涇 嶽 冇 二 権 石井寶作。
忠
S
玉
」 片.不 嘆昭公 儈 切 文姬入塞
［ *\z\zsz\/\x\z\/\/\z w
冇 二 種 任誕先作。 冇二種陳與郊作。
右 三 餐 蔣士銓作。 留导烹 S
測啰藻 冇三補鄭廷 玉 作 。 2 王九思作 。
爍 湯 海 溜 慑
欝 同 灘頫為比 用 康海作。
靑錢賺 右二種白仁 南 作。 儈 晩
布三十一種協 凜 睇 衣 加 種 陽顯祖作 。 哭倒長安街
李元玉作。
糕 <;凰 性地備 在缺 黑 獵
迳 箧 SS 2
風谥夢 ‘一 ^凜 冇三福武漢臣作。 繡箍 右四種王衡作。
中圖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二一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 r ao
漸確瀾 右 八 種 萬 樹 作 ，未 刻 。一 忱頭擀 右 一
= 稱鄭 若 庸 作 。
in
I一 谶 段
衣 三 種 吳 縣 窮 綱 龍 作。 季底夫作。 乞瀝 汪廷訥作。
瑤 池 會 一 鐵拐李樂
C2SZ\(7$SC>SS4 冬靑 确 尻 佛
c / y a f •)1,/ » • » • •
收 潸 翠 微 亨 岳泊川作。 右 二種卜世臣作。 僧湛然作。
開 裝n 僵 . 驟碗機 療
j
三壘
jw
河 被 渗 楊文奎作。 王應遴作。
M l
王 維 消史
■ £ 靑 虬 記
唉雄嘆 簾 戴善甫作。 後風 悽 作 。
埼 陳 漱冲仄制 伍頂砍鑰 鸞錐 不 伏 老
/4CZ\5SZ?>
IA
队冲 彊 李赛卿作。 右五種棄憲诅作 . 北海鴻氏作。
冇 八 種 吳 縣 葉 稚 斐 作。 右九種名四才子，
镯題涉 用 雙 爲 傳
無名氏作 ^ ™
汰 極底 孫仲章作 。 周夷玉作。 幔 亭 仙 史 作。
任凄漑 纜熾泡 農 齊 東 絕 倒
c*ss^zvr\»$<\zsc
高文秀，
作 .
慚轅噬 赛 琳 竹癬居士作。
蓮花筏 倩女離魂 右二種單槎作。 櫻 桃 夢
浩 滔 愫 罐 樓 澹 居 士作 .
流龍派 襯鵰潜 周 螺 冠 作。 嚥施渉
綢嘍慶 右三種鄭徳 輝 作。 S 蓮然子作。
賢母不認屍 南西一厢 男王后
- k ( z \z ) \z ) v r 2 ) \^ x ^
御 常 王仲文作。 秦樓外史作。
石麟鏡 補還 潘 HS
边 潴 % 鏘, 制 王實 甫 作 。 椅 商 破 慳 道 人 作。
影園灌者鄭含成作。 BS 有五種院采作。 紅運 債
<冒
攵申 怫 厮 虎 宮大用作。 底触 函三館作。
萬农黑 江 都 徐 又 唆 作。 竹葉舟 瀋 SB
凄 俗 港 范于安作 。 潺 銜 蕪 室 作 。 以上八種無
陽 郎 蔣 士 銓 作 。 〔三〕 紅梨花 隱 名氏可致。
ZXZS^ ?\/ ) M7
懸屢停 强壽而作 。 瞿 湘忠满
震 幅 血影石 意馬心猿 儒 震 瑜
c/y^/\((/y cz\/xzx/\z\/v/\- \c
一捧花 汪林宛 灌園 冇二癩無名氏。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四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薪編 一四二
雙和合 右三種朱良卿作。 蕭淑圖 右七種於鳳翼作。
8
#1( ><! <»( / ? »>
儘髏啼 有 三 榜 賈 仲 名 作一
2^.
压低噪 湯冰瞅 端 整 作 此 ，枕 强 而 起
右二種慮山作 . ・ 李行夫作。 之前。
靛傢凜 B8 單鞭奪働 海依
Z\ / ) \ $ <) SSSC2 *
牡.丹圖 失名 黨澳市 展阻
1/ V>SC) SA\<A
冇二十五種惓 柳 毅 傳書 懐
朱良卿作。 錢 塘 女 史 梁若素作。 在 三 種 尙 件 賢 作一 隠噢顕
鬻遗
儀 碳 三度城市柳 有四兩類大興作。
S
ZSZ« ? ? ! <J K
盛世新聲
簾 協 錢 夫 人.林 亞 靑 作 。
S3
丁子敬作 。
8^
( / (
r x zs z) s zs > s >c
百稲帶 紹 春園 梁启 作li 。
)
肉球瀨 沈陳作。 卽吨庵 曾瑞卿作。 猎
右三種皆啰儻時大內
孚中道人。
偉 蜃 榭照祚作。 院本 見
C 电 阖 為 0
薩 定 楊展賢作。 翟
鬧句闌 明顧，
京星作 。 -誤入桃源 獅吼
右 七 茂 篇 国 慑 作 。 : J£ 王子一作。 5
雲
B 」
觀 渾 慫m
i
一灌入 B S
邇 建 竹塢熟琴
HIM
仃中；、商. 右 四 種 明 嘉 興 王 翊 作。 石子草作 。 璽
冷讶 广"員
未夬天
rs/i (z)1)(l o
涯 洲 臨 趙氏孤兒 £
簷
■ 應 麟 夢 紀科祥作。 股 海
谡 S 李逵負荆
S
谣 谶 右九種汪运訥作。
^y\ylrl/si/)scr(
s f f
潢 渝 盆 震進之作。
8 ^ 冇 四 種 通 州 於 異 資 作。 陳 龙
汁质 g 顔 湃 筑 李致遠作。 傻
r
文星見 奥化李口作。 冇三種屠赤水作。
a / ) \ / ) y y
龍鳳錢 箒懑機 学好古作。 B
<z\z\cz) ) s
・
王崔尹作。 龍鹿作。
潮 龍 王嚨作。 白 練 裙
r ?2??*z»/s
中國古典號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四三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四四
怪王施 明錢 塘 洗 孚 中 作 。 海灰增
饗S
梧桐雨
右 十 五 種 吳縣朱素臣
作。
z x / s { / \#s s s
8®
朱凱作。
右三種段 K
作。
而的藻 冇 二 瞟 廃 作 。 盪虹
卽 揚 初 子 。 灣油榭術
倂葉谕 償鄉日一 余聿文作 .
隱亦其作也。
呼盧報 潘磯淑 依 吿
a
J
=
K/\z\/xz\r \/ s
恩
—— 以上傳奇
漣澤尉 馮夢靜作。
萬人敵
s s os z \» ( ^ >
胞徽凌
ffi
阻鴻灌 百花饴 篇
冇六 種 吳縣畢萬侯作 . 洞天元記 海悅唬 右 二 種 作 。
S
( f s s s m f s n
當阿沃 明楊愼作。 度柳豫
比目魚
( / y t /)))(1( ■
经嚏儒 后 海重 B
國初 )錫 鄰 兌 金 作 。
渡 冲樓 解范叔 右二種選任遠作。
加農也 漁樵記 際
( y t / \ 1),)1 / )
竄等課 儀鶴樓 馬陵道 徹 瀨
 愼
(
鳳 求皇

父
| 遊王 閣 1
3 ，楓 府
淸 :
神!奴?兒
i
汪漢頓
阳 1 3
蘇園 翁 S隨
右四種懐作。
隠
陳 廷质 陳蘇
I; 秦
［
黃 伯羽作 。
瑋 中嫖 ，門 戟
金 3 砂
［鰭
± £
儉甲記 5 鬪門 龐
， (
江都陸弼作。
网 元記
雙凝品
摘藍亮

， ｛ 合歡
雙 ，
1 S 鴛
，瀨 嚴
精 淳M
天 台 李鳴雷作。
j
泮灣廛 阐 魔删協
萬全記
長公 妹 t 脾 州 籍泳
冇十五種 懾 虜 作 「 上 虞 謝 譏 作。
1
中 郞法 泠 同 文谆
山 更 豆叮港
濠
W
tj 1
，
倂漩爲 一 海 簿 陳與郊作。
朋 兒媚
《
除健
隔
I
八 仙觴 :
山 紫懐
言 膵 極應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 一四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四六
濤 廂 右二十八種無名氏 右二種會穡陳汲元作 .
作 ，俱見元人百種
9 n / >s m
禮 臓 芥庵周如璧作。 . 器
湎。
渾 選 靖州許潮作。
査總佐作。 工專
萬 金 資 晒盡 錢塘義太和作。
( 2\OS( * Z* 2\/
囉 冲 入 随世康作。
懐 % 錶分錢濯之作。
伊令丘廷芬作。 符節
冇十二桎司坦綸作 . 潺 僦 錢照章大論作。
瞿 關 士 道民作。
I ?
3
彎 一
濃 S 鄧薪金天垢作。
鬻 格 黃家紆作。 愫 一
倒 潘 怀中臓 壊 愕 一
碧德杆主人。 冇 二 德 仁 和 和 文 岀化 ：
。
伊 冲 灰 艮 V ,1h r .G
J
 張來宗作。 S
金渤鳳 B S 冇 二 種 愎 悽 作 。
閥 掇 張葆文作。 S
电 偿 餓方朔 無 錫 江 濟 之 作。
(Tytfc/nily
喜重 tj 孫源文作。
膺 凌午山作 。
缕 谭
⑯ 8 S.
囈 豫 烏程吳世关作 .
領濡富 、鵰 鳳
胥 E世 貞 作 。
冇十六植强心其作 . 冇 五 種 吿 溪國器作 。 八关
2)sz\z)
^ S 溫 捨 而 同 作。
S 管
皤 慘
千金笑 踰'湖 作。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曲目新編
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 一覺
聚獸牌 曆做 刷斷
C^S ( / ? ) SCJ
斓 能 汎金粟作 。
攣香圍 耀讷 §
? XZ%C2S $S S
厚 隔 有七種題陌 顧懋仁作 .
?ymssy
佃美功 解 ,黃 方 印 作。
微
湄 澧 讹 ^一 一 頸 獄 儉 作。
枷滝摊 高應圮作。
S
SS 蓬島瑞瑤
(fsmsm
陳 愫 作 。
固栽翁
c ? ) s <i s s c >
花木題名 S
右二種田民作。 )
冇十四種會稽高突作 . 徹 偸 Si
須嫁 有 三 種 杭州胡全菴
飛龍葢 右二 ®連 廂 詞 ，価 作。
r ? J S S OOS
胭脂雪 山 毛奇 齡 作 。 隱
港 南 估 域商 喬 夢 符 作。
去 四 種 吳 縣 盛 際 時 作。 單刀會
c z s ( <f ) SDk * 濃
精 凄 M
兩世姻緣 呂天成作。
c ( / mt ) K X S S C
陳
j
汪学波 濱匸緘
右 二 種 吳 縣 史 集 之 作。 播 湯賓陽作。
震 婢啜 蘇武 還 朝
凄
齊案眉 憑墻滿 陸萌樓作。
照膽鏡 S 鸞
仄湎优 峰 演阔 朱春霖作。
由廊頹 蓮花寶筏
簷
小蓬萊 珍珠衫 武進楊柔勝作。
別有天
r \z\z) \z\/xzs
千鍾祿 8
礎燈機 懐 無錫盧桂江作。
屬 隴 雍熙 樂 府
選
兒孫福 险不義 杭州庚生子作。
zs$
澧嚨 風雲會
s«?><>zs<»zv> 錦
語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四九
 中國古弛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斷線 一五 Q
潘濤 渊 東Z窗 事犯 一 兩宜居士作 .
S
\rb<?) *I Z) V??M
冇 十 二 種 吳縣朱雲 天寳遺事
険作。 俗语谯 秋閣居士作 .
江天雪ssr) «?) \c> 隆
沸 慌 五ss(
香/) 毬<2>s 王恆作。
影 诙.徽 僵
繼
右 一
= 種長洲陳 二 白 作 。 谭见 「 陽外史作。
匸 陰 右無名氏作。 玉鏡臺 l nn/\/yi /s
在嚟兀 以 上 補 遺 ，計傳奇二 崑山朱鼎作 .
十 六 種 ，雜 劇 六 十 五
溢
種 ，黃 文 陽 怫 烤蘇 葉
右三種陳子玉作 . i 宜與吳鵬作。
啡徘磨
廣平納書楹譜所載名
- I ysnr scrryi
目也。
B
_ - - - -
责金簣 「從懐作。
冇二種王香裔作。 5
珊瑚鞭 王玉峯作。
悻 潅 一
一 H UU
一徵州吳大賢作。
右二種江都徐又陵作
-- - - - - - -
-
張 性 澱 辍祷遗 -复
一X
T
- -
T
- 7
洪昉忠作 .
1 一環 ^
驚
僧 灑 憑 白頭花燭 右 二 種 楊.第 白 作 。
C? \ ZSSS<? X? \ 5 V
卽 銘 元 踹 。釋 智 達 作 。 顚倒 鴛 驚 8
汪 懈 亮 冇 三 種 江 陰 李 天 根 作。 呑州黃 憬 揖 作。
張.世 漳 作 。 與 澳 人 勰恩 港, 瑞
葉梱泊作不同。 笈 徧 杭州心一子作。
汪,濟記 右二種長洲洗起風作。 篇
吉衣道人作 . 瀟 洲 廖 杭州顧慎琳作。
喲 灰 薬 「 4 滌 後
尤桐作。 冇 二 種 吳 縣 張 玉 穀 作。 上虞朱期作。
香卿吟 . 續四聲猿 S
z\z\/sz\/x>\ /i/l / \c
載 花齢 「 山 陰 徐文長欝以汝 李玉田作。
中阚古典賊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五二
冇二種耶 溪野老作 。 狀 元 、雌 木 蘭 、 翠郷 級過
(7)sc ->
渊湖映 滲 、 瀬 陽 弄 四事爲雜 月榭主人作 .
元寶媒 劇 ，名 四扉猿。 今侬 清 •
右 二 種 可笑人作。 阜桂馥又以李 昌 谷 、 餘姚楊之炯作。
白香山 蘇
. 東 坡 、腱
蒼山 子 作 。 簷 四 事 ，爲續四聲 澡陽張漱濱作。
淮。 漑園
雪
8^ 道a人 作。
l
邁黃渤煥病
陽湖呂星垣爲直隸總

上虞趙 心 武 作 。
隱 ‘
陽羨陳 貞 禧 作 。 督昉公作。 澡 陽 鄭 海 門 作。
息宰河 玉鉤洞天 陰
cz\z\zvczvz\z\z^#<
陇菴孚 中 道 人 作 萬花綠 徽州汪宗姬作。
S
.
ursssss
瀆海想 遼蕭皇后 彭 澤 馮之可作。
ursssscry^f
右二種硏雪工作。 十香傳 旨复
扌月
避卿商 一
一微嚨嚷 漢陽沈祚作。
方雪道人作。 右五種秀水王 &作 。
白壁 ■
感 隱 黄廷 作<。
1f 1
添香 集 |
®
5r
修 錢 谥 一
，
滁陽泡 揚州徐石麒撰。
祖山老人作。 右二種杭州謝天除作。
日 卓女當爐 纖
為 麺
5
介石逸叟作。
灌彎 邱瑞吾作 。
薦淸軒作。
1 酉陽修月
博望訪星
/ s / yc r c
農
z\ zs z \ zx / x / ) k / x ^ c
大 興 舒 位 作 。 〔巴 虞
診覺道人作 。
濛
S
蘭參
喘
丹 徒 嚴 保 庸 作 。 〔五 〕
金
泱 雄廟 圏
蝸 寄 居 士 作。
情 橋
阿陽
/ 谶 溝薔 1 膘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曲目新編
五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五四
吳視 作g。 右 二 種 長 脚 林 奕 構 作。 灌
1
風前月下 紅樓新曲 濃
>\/\r\z\£
C2\z\*sz\#
江左詞善曹岩作。 同心言 冇九種會稽金慎玉作 0
览情信 倚在缝 B
太原王介人作 . 由基翁作。
潼中天 囈源気
華亭朱龍出作 . 高蘭 夢 陽初子作。
.—
屬 唁 冇 六 種 丹 徒 嚴 保 庸 作。 《廟
朱 怨 過 盂 起 、 盛國 飮酒證 騒 圜 大率 人-III 作
I
.
Tysimmfisi
階三人同作。 錢 崎 女 史 吳蘋香作 ， 想當然
<\/\(<(|<\/\/<» -
兩度梅 僅 有 憊 一 齣 。 大名虞次欖作。
. 一
嚼
庆 燼 淸赛道人作。 浦陽子作。
洲豫神 噸 囈 隱
右四種有恂齋作。 法 倦 塀 牟尼温
 -( 1 蠲啰溺 一 M簷
西湖放人去村作。 有 三 種 亦 江陰李天根 8
懷沙記
S 雙 奪
冇五種胸愫作。
~ ? ? M> S S S S
汶维 榜
?
冇二種玉燕表质漱石 解 谭 〔六 〕
雑二種亦沈起鳳作 ， (隨
雙報應 z \z sz ^s <??)
與 前 灘 郎 縁 、才人禍 舞 ) £
■
- 抱一山農轉留山作。
一 名侬胸 ㈣ 聲
( / » 1 .
微 悦
陽 流隠
1 iS
空
太倉王隆作 0
擞 仔

S
您 八口 网认 瀛
«
渾 齒
i 「愉的
曜 補!
右一三槐武進湯貽汾作。

竈
實
貝子巖 一 陽
愉 風 s \os c c z \
中 國 古 典 戲 曲 論 啖 集 成 曲. 目 新 編 一五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五
-六
資齊鑑 啊 够 爛 確
犍
右八種陽談萬樹作。 邛 海 贪
竇
花尊吟 r ?) wzs <>s
有 三 種 錫 山 蔣 知 節 作。
修
匯 港 曲
南陽樂 僵
無瑕璧 有二種武進董達章作 .
冰阔
牆城
9s s c l c / ys s
旗 隱 灘 灘 拗
端修惆 京火亮 S
右六種夏 I賣s作 。
i
右 二 樓 陽湖張琦作。
漬
m冲 Aj 琳 陵 湫
汗擀
月鑑主人作 。 陽 潮 陣 痛 貉 作 。 〔八〕 ®
立榭縁 僵
江都李本宣作。
愣
拜針樓 腐
蕪湖王型作。
儼
僕 仙 記
価
硏謡老人作 .
憶
東 廂 記
凍鄢
楊 國 賓 作。
点
假潴 隱
嚼樂道人作 。
樓
儘
周 冰 持 作。 S
帼 花 演
震
儼 中 如.
滌
右 二種霜應増作 0 S
僵
a尺 樓
讎
右 二 種 德 州 盧 見 曾 作。
花
個
鑑 沖 天
盘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五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五八
女道士姜 玉 潔 作 。 S
添繡耀 £
離幻老人作 。 8
潘湘樓 墀協
遂冲队 赤淞
臨川臺 農
$ s s？
处林為
c 4></>
8
濠 S
R
空谷番 潘
有 六 種 蔣士銓作 。 SB.
■
風u
流m院 本t
aKy
朱京樊作 。 S
漏開漩 腰
鱷庫屬 隱.
綱常記 金毫
您 壊 一南樓
彎 溫 臥冰
儀 曾 飛九
网賢
蝶夢
㈱ 棄心
鳳 求 皇l 運凳
•\z\z\z—
\z t*/*J
谭 疑 幽閨
冽 您, if 或 日 施 君 美 作 ，蕪可
fi
球 短 考。
赤壁游 飛丸
一
逸沐澱 發紅
嚏橘源 目連救母
iil 右 六 十 六 種 ，古 本 ，
歓冲 -
u 無名氐可考。
夢中綠 玉煥
K f s a / ) ) }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五
-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六 0
不濯宛 澤
他人游 右補前六十六種之
缺。 S
肉刷酒
僅翠周
蜜趣克
續牡丹亭
慈悲願
cz \7\z s( >z ss
由溶黑
右 二 十 六 種 。焦 里 堂
m inn --
曲考以夫容樓爲雙溪
爲山作。
右二種原有姓名， ・
失 記 ，應 考 。
 補遺
蠣南汕 春桃記
部邱傲 不著撰人名氏。見
楊升菴集
落花風
埋輪亭
一誠齊 傳奇
( ( ( CTi i c
等懑應
- m
明 周 憲 王 作 ， 見洌
段 詩 集 。，
隨唐
息宰河
濤海先
紹春園
盤陀山 ? J S$SS S Z»>
有 二 種 朋 像 作 ，
4錯
-商 見北星緖苜。
9 5 m m
右 十 種 。濃 云 卽
滿 族 笏 ，龔 司 寇 門
客作 •
後漁家樂
tt®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六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 一六二
鬧花燈
cz \z ^ss <z >
S
冇 五 種 ，抄 本 。
次者侬
杜陵.花
隱 屡
陀 羅尼 •
画溺滞
倆麻玲
瀨建拗
嘴沖聲
七才孑
東 塔院
5 J S S VC S
一枝梅
盾仔 lf
fi
鴛^
鷲ss洁
vssss
黃照樓
芻 讎
嚥濠噬
U B
礴 徳
爲 施
滝澎爍
文星
$s#刼
\(z?2>
綿流囑
裕海第
瀛燃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 成S 的冃斉編 一六三
J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 目新編 一六四
右二十六種，詞曲佳
而姓名不 可 考 者 。
队性黑
一潛 次 捌
灰儈
■
滿倍剂
? J SKZ y \ x s s
沅演短
江天雪
就南淳
花不溯
阴 屛 山,
f f l ®
藍關道曲
z \z sz \z xz \z sc^/ \c 宀
右 十 一 種 皆 要孩兒小
調。
坪政權
不著撰人名氏 見
•
國朝王謙平苗人異
廊。 一
( S
酒川胭
嚟僅孱
顓潯灣
狀元香
昭君情
滴 流 洛.
紫c金
? (魚) cz
v»2\ >
贅人嚨
廉避停
平頂山
湖 咽%
j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六五
 中國古典戯相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六六
陳嚥塚
緻
価 q fl
^
不第.噬
補>
天
szx記
/\c><»ss
靂 m
B E
購蘇 a
u
康 豐
廨烟砌
£ 8
^ 8
遍明錦
燮鶴宛
I S
玉杵記
豊海簿
淀灰汕
怪険
佛飕頂
簷働
還鬻記
冇三十七種詞曲平，
無 姓 名 者 ， 皆抄 本 。
濯眺
紫瓊瑤
K z \c y \( 2 s s
中 國古典戲曲論膂集成 曲目新編 一六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冃新編 一六八
喘 微
濟灰灘
翡翠 園
玉麟符
( s <2 ^t - s s
渤海攔
喜聯登
s s s ( »( / 4/ >
懑 用
右 十 種 。相傳爲 薛 旣
阳作。
三笑姻緣
((msud
碧玉燕
l
r >s # ? ? ) s s
西侬協
後繡襦
加港傅
飛簾鏡
白鶴圖
白羅 衫
Jsssssa
乾坤鏡
還魂記
»zk/szsvcz\z\*
名-工朧 .«
後珠(球
1 ^
C2 S C^ M/
史隧傳
晒决磔
靑蛇
.
傳
✓\z\z\$vz\2b
四安山
z \c * s s r ?) K»
沃卷礪
椭星耀
雲合奇踪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一六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 目新 編
七
縹 灘
僻 權
恩 ss
描金z sssc»
>\
吉祥 兆
?x/k2vs$^/xrf
儼阡」
啸
^2
遂 風
能 優
嚓堂 間
沈杳帶
Ti s s s s s J
灘鴛幻
三世修
?s <* $s s s s
文章用
蚣 鸣
邂家莊
綵樓記
尽管裳
陰功 報
^(mysss
一 ^
脅沆梱
掰 瀟
源遊親
汗湫罐
汗里 駒
十大快
afssmr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
七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 目新 編
一七二
嚮釵記
禪眞逸史
春富貴
黃河陣
^s.
古城記
?xz^$s-s^/\*
僧
非古本。 .
昇平樂
賜錦砲
爲善最樂
雙螭璧
遍地錦
翟■
??) 5 SSSS
懦 鷺
三鼎甲
? ? >S S C 2 S S
噥虐
天貴圖
鋭鋼俠
M
神榜
>k z \ o s s \ s
滄浪亭)
粮L
C7 \
2m
踵天展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曲目新編 一七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曲目新編
碧玉串
SB
3 SZSXSSSSS
二十四孝
千祥記
BS
混元盒〔 〕
=
5S512 \^ C» <^
影浓漣
震讎
沅 鄰型 百
金花記
金瓶聯
繼 簿
合歡農
??s z x z \c z s S
1!銀湯
一
另 一俗本，非李元玉
作。 I
治獻圖
珍 珠旗
( 9s(msss
爆儘二一巴
鴛鴛孩
爛 ■
種 ＞詞 曲
殘基 。
名者 音
劈,
〔註 〕 原 書 題 『濶 州 支 豐 宜 午 亭 轉 ， 涇 縣 胡 澤 浩 石 泉 校 』。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拓編 一七五
題曲目新編後
余 嘗 聞 之 隨 園 先 生 云 ： 『自 虞 、 夏 、喻 、岡 以 來 ， 卽 有 詩 、文 。 詩 當 始 於 三 百 ， 一變而爲騷、賦 ，
再 變 而 爲 五 、 七 言 古 ， 三 變 而 爲 五 、七 言 律 。 詩 之 餘 變 爲 詞 ， 詞 之 餘 又 變 爲 曲 。詩 而 至 於 詞 曲 ，
不 復 能 再 變 矣 。 文 當 始 於 二 典 ， 一 變 而 爲 左 、國 ， 再 變 而 爲 史 、漢 ， 三 變 而 爲 六 朝 駢 體 以 及 唐 宋
八 家 。 八家之文， 又 變 而 爲 時 執 。 文 而 至 於 時 萩 ，亦 不 復 能 再 變 矣 。 』嗚 呼 ！ 圖 刑 畫 地 之 法 廢 而 傳
奇 作 ， 以 戲 示 人 ， 演爲詞 曲 ，.此 泰 平 之 有 象 也 。 鄕 舉 里 選 之 法 廢 而 科 舉 興 ， 以 文 取 士 ，設 爲 範 程 ，
此 治 世 之 良 妬 也 。 然 則 時 戦 者 ， 實 漠 、鱷 、 潮 、淸 之 遺 風 ， 而 詞 曲 者 ，亦 濃 、雛 、頌 之 餘 韵 也 。
昔 金 壇 、王 罕 皆 太 史 ， 選 時 籁 以 訓 士 子 ， 謂 之 『八 集 』。八 集 者 何 ？ 啓 蒙 、 式 法 、 行 機 、精 詣 、 參
變 、 大 觀 、老 境 、 別 情 之 謂 也 。 試 以 傳 奇 、 雜 劇 證 之 ：如 懾 、隱 ，啓 蒙 也 ；禮 、黑 ，式
法 也 ，.靑 門 、 瑤 台 ，行 機 也 ，.尋 夢 、叫 畫 ，鄰 詣 也 ，.掃 秦 、 走 雨 ， 參 愛 也 3十 面 、單 刀 ， 大 觀 也 ；
開 眼 、 上 路 、花 婆 ， 老 境 也 ，.番 兒 、慘 覩 、 長 亭 別 情 也 。 余 以 爲 成 宏 、 正 嘉 搭 題 、 割 裂 可 廢 也 ，
ylfsss ?^<)<?> \z\z)ss yra/)a) " - I 4:1 - -
而 傳 奇 不 可 廢 也 ，.淫 詞 、艷 曲 、 小 調 、 新 腔 可 廢 也 ， 而 雜 劇 不 可 廢 也 。 今 讀 支 君 曲 目 新 編 ， 而深
有 感 於 斯 文 。 道 光 癸 卯 暮 春 之 初 ， 梅 花 谿 上 老 人 再 題 。 〔至〕
 曲目新編校勘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曲 目 新 編 ，是 用 樸 存 堂 本 作 底 本 ，並 據 重 訂 曲 苑 本 加 以 校 勘 。
〔一〕 各 家 題 詞 ，重 訂 曲 苑 本 全 無 。
〔二〕
. 重 訂 曲 苑 儀 處 標 名 『曲 目 表 』。
B 『空谷香蔣士銓作』，樸 存 堂 本 無 。
d " -1 --
〔皿〕 自 『添 香 集 』至 『大興舒位作』，重 訂 曲 苑 本 無 。
〔五〕 『盂 蘭 梦 丹徒
■嚴保席作』，與 後 面 重 複 ，樸 存 堂-本-無 。
■
〔六〕 『桃 花 扇 』，重 訂 曲 苑 本 無 。
〔七〕 『玉煥 張 叶 』，重 訂 曲 苑 本 列 此 ， 本列在後。
〔八〕 自 『飛 雲 梦 』至 『陽 湖 陸繼轉作 』，重 訂 曲 苑 本 無 。
* - - -
〔九〕 參 見 註 公 〕。
〔一 8 『記 』字 ，樸 存 堂 本 作 『見 』，今 從 重 訂 曲 苑 本 。
( (
————
—— m f m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 一七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曲目新編 七
1八
〔二〕 『踪 』字 ，樸 存 堂 本 作 『跡 』，今 從 重 訂 曲 苑 本 •
,, : 1I
〔三〕 『混 元 盒 』，重 訂
(
曲 苑 本 作 『混 元 河 』。
> wc?\z sz \/\/\z
〔一
三〕 『珍珠旗 元 都 觀 』，重 訂 曲 苑 本 列 合 歡 圖 後 。
〔一 巴 見 上 條 。
〔一
五〕 重 訂 曲 苑 本 無 『題 曲 目 新 編 後 』 一文。
小棲霞說稗 •步靑著
淸 平
小棲霞說稗提要
一，棲 偎 談 濟 一 卷 ，淸 平 步 靑 著 。修 一 名 麻 ，字 景 孫 ，號 棟 山 ，又號 侶.霞 ，別 著 三 壺 佚 史 e
( 治元年 進
浙 江 山 陰 人 。 一八六二年 同 ) 士 ， 一 八 六 七 年 授 惜 督 根 道 ， 二八六八年署布政使；
一 八 七 二 年 署 按 察 使 ，後 引 疾 歸 隱 ，以 讀 書 終 老 。 一 八 九 五 年 廬
( 二十一年 卒
) ， 步靑早歲多
敎 館 在 各 藏 書 家 ，見 聞 淵 博 ，因 而 精 於 掌 故 校 勘 之 學 ，著 有 羣 書 斛 識 等 數 十 種 。 晩 年 自 訂 所 著 書 ， .
^sc/Kfss^/\(/yc
爲香雪廳叢書。
香 雪 嘛 叢 書 丙 集 ，名 霞 外 播 屑 。 霞 外 擋 屑 的 第 九 卷 ，名 爲 小 棲 霞 說 稗 ，.名 曰 『說 稗 』，但 大
/. • CTSSSyysi/ysc CZ\Z\C2V/X/^\Z\C
部 分 是 考 證 戲 曲 故 事 的 來 源 出 處 ，體 例 相 同 於 李 調 元 阖 面 的 下 卷 ，而 徵 引 詳 博 ，在 座 著 之 上 。
小 棲 霞 說 稗 ，祗 有 香 雪 噸 叢 書 中 的 霞 外 播 屑 一 種 本 子 。 淸 光.緖 間 山 陰 平 氏 刻 本 。
/ysifsscjstfsrsl / t s s s m u j t 二 一 一•
• - :i !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脫稗提要 一八一
 壬 續 轉 梁 秦 宋 浣 西 斬 大 雙 觀
/f'
蜻 奇 釵 山 淮 祖 花 游 貂 馬 娶 劇
中 蜓 書 記 泊 海 六 谿 記 蟬 治 詩
阚 妻 博 水
古
典 非 小
戲 蘇 說
曲 小
論
著 妹
集
成

小
棲

說ffi
稗 芝 一 小 濟 雙 王 一 鄭 花 樊 翻 文
目 竈 捧 說 顛 雄 公 軍 恆 矍 啥 衣 武
錄
記 雪 有 儈 異 中 墓 王 排 解
本 斷 有 誌 桃 君 元
五 崔 王 慈
帝 氏 戲
非 悦
蟹 施
文 三
娘

一
八
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潸集成 小 棲 霞說稗目錄 一八四
賢記補 女仙外史
儒林外交 石頭記
藏園曲 香 租樓
臨川夢 魚水緣
繪眞記 還金鎧
的 金龜 兒女英雄傳
難中福
小棲霞說稗 淸 平
•步 靑 著 〔
註〕
觀劇詩
伶 人 演 劇 扮 用 古 事 ，然 多 顛 到 賢 奸 ，蓋 皆 不 識 字 者 所 爲 。如 虐 之 一 ^，所 家 弱 之 潘 美 ，用灣
^一
傳 之 龐 籍 ，率 與 史 傳 不 合 。 冬 夜 箋 記 ： 『毎 閱 傳 奇 ，輒 歎 前 賢 父 母 妻 妾 爲 其 溷 亂 ， 如荆釵' 記 、王
?•5 —
----I j
r t scxf7)\ --------------
曾 、呂 蒙 正 。』詩 雅 堂 帚 集 卷 一 有 將 五 古 一 篇 ，中 云 ： 『雕 、洌 愛 荒 唐 ，寓 言 著 十 九 。傳奇祖其
意 ，顚 到 賢 與 否 。陳 孝 廉 人 ，溝 遭 擊 拮 ，.借 以 諷 馬 ，於 義 猶 有 取 。 俗 人 不 知 書 ，逞心造烏
有 。桓 桓 張 士 貴 ，功 出 仁 貴 右 ，無端月 爲.奸 ，毅 魄 遂 合 垢 ，障
. 雖 健 將 ，懐 亦 其 偶 ，不制王优
兵 ，天 馬 變 家 狗 勧 懲 義 何 在 ？ 妖 言 惑 黔 首 ！ 』可 爲 正 人 吐 氣 。 湘 侍 曰 ： 『今劇中有所謂二十八
3
—U m
者 ，蓋 之 後 齣 。 光 武 保 全 功 臣 ，古 今 所 罕 ，而 大 反 其 事 ，何 耶 ？ 』隱 日 ： 『此必
网 初 入 所 爲 ，蓋 以 譏 隨 誅 傢 功 臣 ，爲 傅 、藍 諸 公 而 發 。』浣 霞 以 爲 然 。
中 國古典載曲論著集成 小棲饅說稗 一八五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說稗 八
-六
文 武解元
鮑 老 登 場 ，盲 翁 負 鼓 ，每 有 文 武 解 元 ，人 多 斥 其 不 經 。 偶 檢 潘 国 寄 访 屠 卷 六 引 溶 趾 噪 云 .『
.應 大司
馬 廷 弼 先 中 萬 歷 某 科 湖 廣 武 鄕 就 第 一 名 ，後 又 棄 武 就 文 ，中 萬 歷 了 酉 湖 廣 鄕 就 第 一 名 ，于 是 榜 其
堂日 .「
• 」』則 不 得 以 劇 詞 爲 不 露 矣 。 復I卿m
三 元 天 下 有 ，西 解 世 間 無 。 日 .『
•柳((Jsljrysrysfl
南龍筆卷一、 漁t磯m 漫 m j s
鈔 卷 十 皆 載 此 ，殆 本 寄 園 。 勝 國 事 固 有 之 ，國 朝 則 無 此 矣 。』予 按 ：康 熙 五 十 二 年 十 一 月 初 十 日 上
諭 ： 『文 、武 考 試 ，雖 日 兩 途 ，俱 係 遴 拔 人 才 。 而 習 文 之 內 ，亦 有 學 習 武 略 ，善 於 騎 射 者 ，.習武
之 內 ，亦 有 通 曉 制 義 ，學 冏 優 長 者 。 如 或 拘 於 成 例 ，以 文 、武 兩 途 ，不 令 通 融 應 試 ，則 不 能 各 展
所 長 ，必 致 遺 漏 眞 才 。 嗣 後 文 等 生 、生 員 、舉 人 內 有 情 願 改 就 武 場 考 試 者 ，武 童 生 、生 員 、舉 入 內
有 情 願 改 就 文 場 考 試 者 ，應 各 准 其 考 試 ，如 此 則 各 得 展 其 所 學 ，文 、武 兩 途 皆 得 奠 才 矣 。 著九卿
詹 車 科 道 議 奏 。』十 二 月 辛 卯 ，薇 部 等 衙 門 議 覆 ： 『文 、武 生 員 、舉 人 有 願 改 考 者 ，准 其 改 考 。』
上 日 ： 『改 考 實 係 住 事 ，但
•恐 武 生 記 文 數 篇 ，希 圖 放 倖 者 玄 ，學 臣 於 生 員 公 取 者 有 之 ，至武生全
無 公 道 矣 。 此 弊 朕 皆 知 之 。 嗣 後 由 武 考 文 不 中 者 ，若 再 令 考 試 ，則 弊 生 矣 。 應 許 改 考 一 次 。 其不
中 者 ，應 著 停 止 。』 淮 嚏 别 相 若 五 十 邢 吵 用 馬 旳 樱 块 込 滋
" 云 ： 『甲 午 鄕 科 ， 朝 廷 特 恩 許 文 、 武
互 考 ，不 孝 遂 以 監 生 應 良 武 鄕 試 ，中 式 式 舉 。 歲 辛 丑 ， 又 遵 慈 命 ， 循 例 入 文 陽 ， 蒙 公 識 拔 ，
獲中進士。
』少 司 馬 者 ，廟 也s。 是 以 武 舉 而 中 文 進 士 ，特 非 解 元 耳 。 若 章 氏 實 齋 砌 他 聾 心 籲 、除
I
浑 涮 儒 云 ： 『補 諸 生 。 龍 騎 射 。 試 文 於 鄕 ，未 準 ，卽 應 武 舉 。 主 考 欲 擢 高 務 ，已 知 其 才 ，留 應 文
舉。 解B決 子 ，舉 於 寐 。』浚
I E存穡卷十五湖庆 往 当 陛 云： 『父 昭 ，爲 武 學 生 。 呈 請 文 試 ，濠長於
鄕 ，成 進 士 。
』時 怪 甲 戌 也 。 至 關 隆 七 年 壬 或 四 月 钊 七 日 丙 申 ？禮 部 再 部 議 准 御 史 隱 牌 奏 ：『文 、
武 互 試 ，原 欲 簡 扱 全 才 。 乃 自 定 例 以 來 ，累 科 獲 雋 者 無 幾 。 而 日 久 樂 生 ，恃 有 互 試 之 例 ，文 場 則
夾 般 傳 遞 代 做 ，武 場 則 換 卷 。 內 簾 但 憑 文 取 中 ，外 簾 則 稽 察 維 艱 ，徒 滋 科 場 之 弊 ，未 收 兼 備 之 才 。
嗣 後 應 將 文 、武 鄕 、會 互 試 之 處 停 止 。』從 之 。 是 康 熙 甲 午 以 後 ，至 乾 隆 壬 戌 ， 凡 二 十 九 年 ，値 省
並 禮 部 皆 許 文 、 武 互 試 。 中 式 者 雖 寥 寥 ，然 係 少 司 為 外 尙 有 其 人 ，聋 硼 、 慄 是 也 」倒 鄕 試 當
在 壬 戌 以 前 。 自 停 止 迄 今 已 百 四 十 年 ，人 遂 不 知 有 此 舊 例 。 疑 辭 戲 弄 ，弦 索 陶 眞 ，多 以 不 經 目 之
矣 。 李 發 申 再 請 改 恐 湖 南 阍 滋 有 ： 『文 人 武 閹 ，武 入 文 闡 ，凡 茲 應 典 ，亘古所無。』球 圜 啓 志 卷 一 有 『監 生 准 武 鄉 試 ，武舉准文
會 試 』云云。 •
饕 聚
傳 奇 戲 劇 ，， 生多娶二日一，且 有 三 、 四 、 五 、 六 不 止 者 ，人 率 以 無 稽 非 具 奉 置 之 。 復 卿 謂 予 ： 『前
朝 似 此 者 ，實 多 有 之 。 湘 與 府 志 ：「孟
. 桓 初 二 女 並 妻 潛 夫 ，同 日 合 <。
」非 盡 不 經 。 國 朝 亦 有 此 實 事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饅說稗 一八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一八八
可 譜 入 傳 奇 ，演 諸 戲 劇 者 乎 ？ 』予 曰 ： 『西河合集書卷四云：「李孚靑兒時聘順治戊戌進士王口口
c z s r x / ) ? 2 ? \>s r * - - - - - - - m -
〔一
〕女 隆 同 年 未 娶 。會 三 藩 兵 變 ，圧 任 瑞 ，阻 絕 有 年 ，遂 聘 兵 部 尙 書 一
^ ^女 I — 卽是年座主。
庚 申 臨 娶 ，而 王 師 收 復 雲 南 ，慌 先 闢 ，圧 已 還 朝 。味 大 憾 。 行 聘 者 ：毛 檢 討奇齡、錢 編 修 中譜 、
陳 檢 討 維 炭 。 用 上 書 於 床 ，遂 用 其 語 ，床 爲 長 ，圧 爲 次 焉 。」此 事 稍 加 點 染 ，付 之鞠部，豈 亞 淳
険 乎 ？若荘口雕法卷二云： 「孟 翰 林 端 士 懐 先 聘 張 守 戎 之 女 。顒 官 憎 ，兵 戈 阻 隔 ，音 間 不 通 。
及 盧 貴 ，遂 結 婚 世 族 。 末 期 年 ，旗 省 蕩 平 ，先 聘 復 至 。不 能 卻 謝 ，乃 分 宅 而 居 。顒 美 而 端 ，善文
翰 ，尤 工 詩 ，.世 族 之 女 ，祖 、父 、兄 、弟 皆 貴 顯 。 孟 厚 世 族 而 薄 單 寒 ，隈 氏 所 居 屢 月 僅 一 至 焉 。
張 賦 秋 閨 怨 八 首 ，內 云 ： 『落 落 秋 風 班 女 扇 ，團 團 明 月 賢 家 機 。』其 詩徧 傳 。孟 不 少悔 。忽 傳 旨 ：
- - ( /\zvz\z\z\zs I - - II I
『孟 亮 揆 行 止不端，著 革 職 。
』一時快之。」此 則 憶 薄 倖 ，有 負 故 劍 ，不 能 爲 悔 過 之 連 波 ，止可譜
入 樂 府 ，與 ® 閱 者 尙 爲 切 齒 戟 手 ，未 便 於 野 觥 搬 演 矣 。 三藩兵擾，同 時 如 唐 、後 者 不 一 其 人 ，
惜 題 爲 記 載 ，日 久 無 傳 ，而 塡 詞 小 說 ，大 都 亡 是 子 虛 ，矮 人 觀 場 ，遂 並 以 爲 世 間 無 此 等 事 耳 。』
翻 衣
敎 坊 記 ： 『聖 壽 樂 舞 ， 衣 襟 皆 各 繡 一 大 窠 。皆 隨 其 衣 本 色 製 純 鰻 衫 ， ，
—— 下 纔 及 帶 若 短 汗 衫
者 —— 以 籠 之 ，所 以 藏 繡 窠 也 。舞人初出樂次 ，.皆 是 鰻 衣 。 舞 至 第 二 疊 ，相 聚 場 中 ，卽於衆中從
領 上 抽 去 籠 衫 ，各 納 懷 中 。 觀 者 忽 見 衆 女 咸 文 繡 炳 煥 ，莫 不 驚 異 。』今 優人 演 浣 結 記 西 旅 采 蓮 劇 ，
宮 女 四 人 ，咸 衣 翻 衣 ，卽 其 遺 製 。特 易 抽 爲 翻 ，彼 二 衣 今 特 一 衣 爲 異 耳 。
大禹治水小說
徐承判濟 厝 儼 廨 云 ： 『沈勝友先 生 名 嘉 然 ，山 陰 人 ，以 能書名。 後入江南 大憲 暮中 。 嘗陋出神感
小 說 俚 陋 ，因 別 籾 一 編 ，以 大 禹 治 水 爲 主 ，按 愕 所 歷 ，而用辿回經敷 衍 之 ，參 之 以 寓 制 龍 階 、
古 嶽 濱 經 諸 書 。敍 禹 疏 鑿 徧 九 州 ，至 一 處 則 有 一 處 之 山 妖 水 怪 爲 梗 。 上帝 命 雲 華 夫 人 授 禹 金 書 、
^\c»/ \zs( ) l ?s <5ZXZK ---------------
-- ■S --------------------------- ---
---------------
玉 簡 ，號 召 百 神 平 治 之 ，如 隱 、怪 、奩 、悽 、陰 、懼 、協 ，皆 神 將 而 爲 所 使 者 也 。
至 急 難 不 可 解 之 處 ，則 夫 人 親 降 ，或 別 求 法 力 最 鉅 者 救 護 之 。 邪 物 誅 夷 、 鎭 壓 ，一可 勝 數 ，如刑 '
T
天 帝 江 、無 支 祈 之 類 是 忠 。功 成 之 後 ，其 佐 理 及 歸 命 者 ，皆 封 爲 某 山 、某 水 之 神 。卷 分 六 十 ，目
則一百二 十 回 。曹 公 楝 亭 演 欲 爲 梓 行 ，悽 自 以 事 涉 神 怪 ，力 辭 焉 。後 自陽 返 越 ，覆 舟 於 段虹 ，此
書 竟 沈 於 水 膝,°友 亦 感 寒 疾 ，歸 而 卒 。書 無 副 本 ，惜 哉 ！ 』備 按 ：滕 友 此 書 ，必 大 勝 滯 原 本 ，
惜 乎 舟 覆 沈 水 ，不 傳 於 世 ！ 刻 畫 鬼 狐 ，入 闔 至 擁 筆 不 下 ，而 暧 至 寒 疾 隕 身 ，豈如鑄鼎象
物 ，共 知 神 奸 ，爲 六 丁 之 取 易 ， 總 復 冥 追 憶 墮 入 泥 聲 邪 ？ 匪 所 詳 矣 。 此 條 ， 近出喋喑津二 ⑥
卷 二十三採 之 。 而曲園雜纂卷三十八小浮梅閒話中論封神傳條引逸周書克殷篇： 『武 王 遂 征 四 方 ，凡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一八九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 儀 親 拜 一九 0
熟國九十有九國 僦
/ 魔 億 有 十 萬 七 千 七 百 七 十 有 九 ， 俘 人 三 億 萬 有 二 百 三 十 。』 謂 ： 『魔 與 人 分
別 言 之 ，不 知 所 謂 魔 者 何 謂 。 使 易 封 神 爲 鼓 魔 傳 ，不 亦 有 典 有 則 乎 ？ 』曲 圍 著 書 ，層 出 不 窮 ，近
-ys/^\/y ■
-■
且易攏帼舉凜爲七醒三儀傳， 上B石 印 ，風 行 廣 敬 ，胡 不 別 駕 配 陸 借 以 補 梅 堂 之 憾 ？ 人 所 先 睹 爲
I
快 者 也 。憶 發 酉 年 ，有 友 以 明 人 給 庚 辰 鎮 無 支 祁 卷 二 〕來 售 ，長 踰 十 數 丈 ，其 中 神 天 詭 怪 ，山川
稠 疊 ， 魚 龍 變 幻 ，見 之 驚 悸 。 視 梨 園 搬 演 一 齣 ，普 門 大 士 登 場 ，半 製 隱 小 說 者 ，相 去 膂
壤 矣 。 以 索 値 昂 ，返 之 。 使 樱 者 尙 在 ，或 取 此 卷 縮 本 推 類 繪 之 ，亦.鉅 觀 也 。
樊 贈 排 君 難 戲 -
戲 劇 扮 演 古 亭 ，鷹 時 已 有 。 滿 海 漸 潮 辛 云 ：『光 化 四 年 正 月 ，宴 於 保 甯 殿 。 上 自 制 曲 ，名曰
時 溝 雄 毅 章 使 孫 徳 昭 等 ，殺 劉 季 述 ，帝 反 正 ，乃 制 曲 以 襄 之 £〕，仍 作 樊 喩 排 君 難 戲 以 樂 焉 。』
傭按：此 卽 千 金 記 鴻 捫 宴 一 齣 之 濫 觴 。 若 歸 志 許 慈 傳 云 .『
•先 主 愍 其 若 斯 ，羣 僚 大 會 ，使 倡 家 假 爲
二 子 之 容 ，傲 其 訟 鬥 之 默 ，酒 酣 樂 作 ，以 爲 嬉 戯 。』則 仍 左 樽 魚 明 觀 優 ， 史 記 交 谷 传 信 之 膏 ，非 扮
演 故 事 ，並 不 得 以 倡 家 二 字 ，謂 今 女 戲 之 緣 起 也 。 東 坡 志 林 卷 一 公 〕： 『蜡 ， 三 代 之 戲 禮 也 。 猫 虎 之
尸 ，誰 當 爲 之 ？ 置 鹿 與 女 ，誰 當 爲 之 ？ 非 倡 優 而 誰 ？ 』鶯 龍 隣 紗 卷 十 八 引 屬 钮 『蚩 尤 戲 』，又
引 旅 水 亭 雜 識 云 ： 『梁 時 大 雲 之 樂 ，作 一 老 翁 演 述 西 域 神 仙 變 化 之 事 。』謂 優 戲 之 始 。
 斬貂蟬
近 鴿iH膘 卷 三 十 八 ^ ( 8 ^ 8 -雜 剧 有 燜 公 腫 下 ，斬 貂 耀 ，因 僵 S 侶布傳有親與薫 卓 傳
婢 通 事 ，附 會 成 之 。 S H 4 R B 卷 十 七 云 ： 「世 所 傳 偎 閉 冏 與 其 焼 於 一 室 ，
阳 遂 明 燭 以 達 旦 ，事 乃 無 有 。 蓋 到 此 田 總 ，雖 庸 人 亦 做 得 ，不 足 爲 冏 奇 雖至愚人亦不試以北，
3
以 牒 之 智 ，決 所 不 爲 也 。 陽 節 福 氏 ，蓋 亦 看 小 說 而 得 之 者 ，如 所 謂 『斬 貂 蟬 』之 類 ，世皆
盛 傳 之 ， 乃 絕 無 有 ，此 不 可 不 放 也 。」間 園 似 本 之 天 池 生 。』号 曰 ： 『儻 值 卷 四 十 八 ： 「世傳
呂 布 妻 貂 蟬 ，史 傳 不 載 。 唐 李 長 吉 呂 將 軍 歌 ：『磕 榛 録 龜 搖 白 馬 ，傅 粉 女 郞 大 旗 下 。
』似 有 其 人 也 。
匕 .
鄂--按
----
：開f元
( t占 經 卷 二 十 三 熒 惑 犯 須 女 占 注 ： 『漢(書
mm/ n
通志
r ssss sns：
l 「曹 操 未 得 志 ， 先 誘 董1卓 進刁蟬以惑其
---------------
1
君。
」』是 睥 固 實 有 其 人 ，時 非 怖 傳 所 通 之 傅 婢 ，亦 未 爲 聖 帝 斬 。 M X 偌 不 知 何 人 所 撰 ，陪 書 錘
籍 志 無 之 ，蓋 七 錄 所 未 收 。 羅 氏 演 義 易 『刁 』爲 『貂 』，則 不 知 何 本 。 天 涯 謂 秉 燭 達 旦 事 烏 有 ，
足證喘隔氏陳總論之輕信小說 ,刁 蟬 則 非 無 其 人 。
花關索王桃王悅鮑三娘
梨 園 戲 劇 所 演 人 之 爭 ，十 九 直 言 5而 實 事 可 以 演 劇 者 ，反 多 涅 滅 。 何 則 ？ 演 義 、編 劇 者 ，大 都 不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一
一 A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說稗 一九二
傭 載 籍 之 人 ，.而 淹 雅 通 古 者 ，又 不 屑 爲 此 也 。 近 出 茶 香 室 三 鈔 卷 三 引 前 谿 逸 志 ，云 ： 『「武 康 縣 有
嚴 康 屯 兵 處 。隱 ， 邑 人 也 ，奇 醜 而 力 ，爪 牙 爲 刀 ， 革 膚 爲 鐵 ，唯 喉 三 寸 肉 耳 。 妻 鮑 三 娘 ，美 而 勇 。
時 有 花 關 索 者 ，年 少 ，美 容 儀 ，鮑 悅 而 私 之 ，矢 貫 康 喉 而 斃 。
」至 今 邨 莊 雜 劇 ，演 其 遺 事 。』古 今 圖
—- 1-- m «^n
潘 噪 微 引 漸 冰 膽 話 ： 『圧 氏 女 名 權 ，弟 雁 ，旗 末 時 人 。 俱 笄 年 未 字 ，有 膂 力 ，精 諸 家 武 藝 “每 和
謂 曰 ：「天 下 有 英 雄 男 子 而 材 技 勝 我 ，則 相 託 終 身 。
」時 絕 少 匹 敵 者 。 適 河 東 關 公 長 子 索 英 偉 健 捷 ，
惭 姊 妹 俱 較 不 勝 ，遂 俱 歸 之 。 先 是 邑 中 有 随 氏 女 ，材 行 與 機 、脫 似 ，而 悍 驚 差 勝 ，亦 歸 康 。 三 人 皆
棄 家 從 闘 ，百 戰 以 終 。
』原 注 云 ：『正 史 未 見 。』幟 謂 ：嚴 康 卽 便 西 藩 法 之 廉 康 太 子 ，關 索 卽 關 鎖 。
關 索 爲 關 公 子 ，有 無 已 不 可 致 ，乃•
吏 有 此 妻 三 人 ，尤 屬 異 聞 。 應謂：羅 貫 中 編 三 國 演 義 ，大 半 採 之
小 說 ，而 絕 不 言 關 索 ，況 三 人 乎 ？ 靳 水 )志
i )之 鮑 氏
I 女 ，豈 卽 前 谿 逸 志 之 鮑i三 娘 乎 ？ 取 二 書 而 合 之 ，
• 1: -
・ z^s<5 s*s H ^n -
稍 加 點 綴 砌 末 ，皿 嚴 康 視 紅 泥 關 之 辛 文 禮 ，鮑 三 娘 視 平 西 傳! 之 樊 梨 花 ，有 過 之 無 不 及 。 惜 不 得 武
- — ■
■-- ss<?2 $s - ’
療 人 ，不 知 其 扮 演 如 何 也 。
西游記
瀆 凜 嚏 文 喋 卷一一十九避假瀋裏入酒游就云： 『長 春 眞 人 酒 谓 定 二 卷 ‘其 弟 子 李 志 常 所 述 於 , 西域道
里 風 俗 ，頗 足 資 致 用 ，而 世 鮮 傳 本 ，予 始 於 道 藏 鈔 得 之 。 邨 俗 小 說 有 唐 三 藏 西 游 演 義 ，乃 明 人 所
作 ，蕭 山 毛 大 可 據 輟 囈 以 爲 出 邱 處 機 之 手 ，眞 郢 書 燕 說 矣 ； 』予 按 漆 栖 游 品 乃 仙 陽 吳
承 恩 所 撰 。 黨少佈辭話觴卷一一一引吳 山 夫 山 陽 耆 舊 傳 云 ：『吳 汝 忠 二 〕
，名 承 恩 。滩 整 文 年 載 酒 演 記 爲
先生所著。
觀 其 中 方 言 、俚 語 ，皆 吾 郡 委 巷 中 所 習 聞 ，而 他 方 有 不 盡 然 者 ，其 出 唯 人 手 無 疑 。』塵 按 ：
瀾 ^ ^ 小 說 載 扶 乩 以 問 啣 眞 人 事 ，按：此 見 卷 三 。 卷三則又云『於 儈 * 爲證』，
當是 僮 説 筆。『邱處機』三字應删。則 其 非 長 春 」
所 作 ，又 無 疑 矣 。 冷 廬 雜 志 卷 四 云 ：『丁 儉 卿 據 康 熙 初
2
- 1: :
淮 安 府 志 藝 文 書 目 ，謂 是 嘉 靖 中 歲 貢 生 、官 長 興 知 縣 吳 承 恩 所 作 。 且 謂 記 中 所 述 大 學 士 、 翰 林 院 、
(7ssm((7sl . : I -I I ! r -------------------
中 書 科 、錦 衣 衛 、兵 馬 司 、司 禮 藍 皆 朋 代 官 制 ，又 多 羅 郡 方 言 。』蓋 與 麻 、陶 兩 家 說 洞 。 桂 氏 馥 小 學 集
卷 五 潘 湮 激 冲 俄 自 跋 云 ： 『許 白 雲 西 游 記 由 此 而 作 。』當 別 是 一 書 。 若 陳 文 述 泗 泠 仙 詠 自 序 ，謂 ：
『邱 祖 西 游 記 只 二 卷 ，載 在 道 藏 ，所 記 自 東 至 西 程 途 、 日 月 ，及 與 元 太 祖 問 答 之 語 ，其 要 言 並 未
及 載 。 觀 邱 祖 本 傳.，亦 僅 勸 止 殺 、 節 欲 數 語 而 已 。 世 傳 洒 韓 熾 ，則 慌 門 下 也 眞 人 弟 子 所 爲 ，所
言 多 與 相 合 ，或 卽 作 圭 旨 之 庾 眞 人 弟 子 從 而 演 其 說 也 。』亦 略 本 惇 ，.特 以 演 義 爲 鹿 眞 人
弟 子 作 ，不 云 則 楮 晩 事 修 鍊 ，過 信 黃 冠 ，從 而 爲 之 辭 ，非 不 知 梅 、文 達 諸 說 之 可 據 也 .
鄭恆墓誌崔氏非雙文
陽 船 齎 瀨 記 卷一卜張 鯨 淵 跋 滎 陽 鄭 府 君 夫 人 博 陵 崔 氏 合 議 墓 志 銘 曰 ： 『此 志 傳 以 爲 崖 、園 同 穴 之 驗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押 一九三
 中國古典 俄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 說 稗 一九四
吾 鄕 董 元 宰 、 陳 眉 公 兩 先 生 皆 未 深 兩 ，亦 復 傳 譌 ，語 具 同 陰 、溶 澧 發 中 。 余 宰 儕 ，訪 得 原 刻 ，
初 猶 以 諛 墓 薄 之 。 眉 山 王 怪 ，好 古 士 也 ，共 余 以 富 年 月 參 之 此 碑 ，則 此 崔 夫 人 者 ，計 其 平 生 ，
尙 長 雙 文 四 議 ，然 後 一 破 此 疑 。 圧 君 謂 ：「博 陵 、滎 陽 ，世爲一婚媾，何 必 鹰 、 傾 ？」斯 論 篤 矣 。 而
予 復 謂 ： 「腐 君 姓 名 ，本 傳 不 載 ，豈 幣 、
馈 輩 其 言 不 足 徵 信 耶 ？ 況 鄭 又 諱 認 不 諱 恆 也 。 第此碑
人 的 千 餘 年 而 始 出 ，出 又 百 餘 年 而 予 兩 人 爲 之 辨 其 誣 ，文 之 行 世 ，固 有 幸 有 不 幸 哉 ！」』隔 按 ：瓚
雜 志 謂 鄭 太 常 恆 墓 石 山 在 成 化 間 ，眉 公 古 文 品 外 錄 發 其 文 ，爲 曾 眞 記 辨 誣 ，陳大士巳吾集卷十四鄭
ii : ; I ------------------------------------------JS-l -r cJVJLtr - JL-r 1■LI Cl - ^ - : -
2? >
做法磅 强
3 .、亭 林 金 石 文 寺 宛 皆 徒 之 。 盤 則 云 ： 『近 向 廣 野 中 按 ：懐 屬 修 ，歷 屬 愎 ， 雖鄰縣而地
異 。掘 得 擲 阉 達 結 ，乃 給 事 中 陽 記作慌 司 法 參 軍 。惓 撰 。 其 敍 個 妻 ，則 博 陵 崔 氏 ，世 遂 以 崔 爲 鶯 鶯 。
余 按 ：曹 眞 亮 雖 謂 鶯 鶯 委 身 於 人 ，而 不 著 名 氏 。 耀 之 名 ，特 始 見 於 榔 傳 奇 ，蓋 烏 有 之 辭 也 。
世 以 墓 誌 之 名 偶 與 烏 有 之 辭 合 ，而 鄭 恆 之 配 又 適 與 鶯 鶯 之 氏 同 ，遂 以 墓 誌 之 名 爲 憶 ，誤 矣 。』是
燒 志 腰 之 名 偶 與 傳 奇 合 ，崔 夫 人 不 必 卽 會 眞 記 所 亂 之 鶯 鶯 ，隠 之 前 已 有 辨 之 者 。 錢 竹 汀 氏金
石文字目錄卷三云：『又 一 本 ，文 字 與 此 同 ，惟 鄭 名 遇 ，疑 皆 好 事 者 爲 之 。』中 州 金 石 記 則 云 ： 『恐
z s t >s s s s c 25« ) \? \/ f c ---------------- - - « S KCr $ ( / ? s ( l ( J r M
後 人 得 鄭 遇 碑 ，改 爲 鄭 恆 以 銜 世 者 。』二 碑 俱 在 溶 縣 ，皆 與 忠 城 跋 合 。 且 誌 云 ： 『大 中 九 年 正 月 十
七 日 病 終 ，享 年 七 十 有 六 。』換 侯 鮪 線 玩 微 之 年 翩 ，變 文 生 於 德 宗 與 元 元 年 甲 子 ，下 距 大 中 九 年甲
戍 ，正 七 十 一 ，此 崔 夫 人 實 長 雙 文 五 歲 。 顒 跋 作 四 歲 ，蓋 第 取 儈 播 校 而 未 致 阮 譜 也 。
谴 卷 七云 ： 『讀 秦 貫 所 撰 鄭 恆 志 ，方 知 唐 人 小 說 原 在 有 無 之 間 ，不 必 深 我 。』祁 駿 佳 從 協 価 聲 下 ， .
作 ： 『翳 西 北 五 十 里 廢 冢 誌 銘 “吏 儈 白 於 縣 令 邢 ，貴 邑 治 前 。 恆 字 行 甫 。』
浣花谿
都 門 梨 園 演 有 一 齣 ，蓋 慵 人 實 事 也 。 济怪怪噪卷四十九餘茶任仄條： 『成 都 浣 花 谿 有 石 刻 浣
花 夫 人 像 “ 三 月 三 日 爲 队 生 辰 ，傾 城 出 游 。』地 志 云 ： 『夫 人 姓 任 氏 ，崔 用 之 妾 。
』按 箍 隆 ：
『成 都 節 度 使 崔 阡 入 朝 ，楊 子 琳 乘 虛 突 入 成 都 。 儕 妾 任 氏 出 家 財 募 兵 ，得 數 千 人 ，自 帥 以 擊 之 ，仔
師 敗 走 。朝 廷 加 肝 尙 書 ，賜 名 隔 ，任 氏 封 夫 人 。』應按：據 此 ，是子琳兵亂在崔阡一人朝後。全 劇 場 作
阡 縮 胭 二 〕謀 遁 狀 ，其 正 室 更 科 譯 可 欺 言
( ，殆 有 意 揚 任 ，不 免 抑 雇 過 甚 耳 。 猶 之 胭 脂 虎 之 演 李 景
髏 事 ，與 本 傳 亦 稍 出 入 也 。 徵 三
U S 二 百 四 十 四 懵傳 云 ： 『協 三 年 來 朝 。 阍 本 名 阡 ，至 是 賜 名 。
楊.子 琳 襲 取 成 都 ，帝 乃 還 甯 於 蜀 。 未 幾 ，兩 敗 。』又 云 ： 『始 甯 入 朝 ，留 其 弟 寬 守 成 都 。 楊 子 琳
乘 間 起 愠 ，以 精 騎 數 千 襲 據 其 城 。 翼 戰 ，力 屈 "情 妾 任 素 驍 果 ，卽 出 家 財 十 萬 ，墓 勇 士 ，得干
人 ，設 部 隊 ，自 將 以 進 。 子 琳 大 懼 。 會 糧 盡 ，且 大 雨 ，引 舟 至 廷 ，乘 而 去 。』通 鑑 謂 賜 名 在 敗 子 承
， 1
. ■ 1 -
後 ，與 加 尙 書 军.傳 在 遺 園 後 左 僕 射，皆 似 微 誤 。 丙 云 ： 『西 州 浣 花 任 國 夫 人 ， 卽 崔 甯 妻 也 ，
廊 今 存 』。『川 』譌 爲 『州 』， 『妾 』譌 爲 『妻 』， 『國 』字 亦 衍 ，皆 當 校 改 新唐書李景讓傳：
0
中國古典 戲 仙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 説 稗 九
-五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 說 稗 一九六
『嘗 怒 牙 將 ，杖 殺 之 。 軍 且 謀 變 。 母 欲 息 衆 議 ，召 僵 廷 責 日 ：「爾 塡 撫 方 面 ，而 輕 用 刑 。 一夫不
甯 ，豈 特 上 負 天 子 ，亦 使 百 歲 母 銜 羞 泉 下 ，何 面 目 見 先 大 夫 乎 ？」將 鞭 其 背 。 大 將 再 拜 請 ，不 許 。
皆 泣 謝 ，迺 罷 。 一軍遂定。』牙 將 本 無 名 姓 ，且 已 杖 殺 。今 劇 中 但 杖 ，而 後 殺 敵 ，爲 不 同 耳 。
一軍中有五帝
噥 唐 法 代 傳 小 說 ，與 史 合 者 十 之 一 二 ，餘 皆 杜 選 裝 點 。 小 說 體 例 如 是 ，不 足 異 也 。 中 有 五 龍 僖 死
，漢-高 祖 ， 周 太 祖 也 。喘 以 無 稽 詆 之 。
王 彥 章 一段，時 帥 爲 史 建 珊 ，五 龍 則 唐 莊 宗 、明 宗 ，晉 高 祖 ，
鹰 曰 ：『非 無 稽 也 。 莊 宗 爲 晉 王 時 ，與 梁 軍 拒 於 河 上 垂 十 年 。 時 黑 爲 大 將 ，以 騎 五 千 襲 取 鄒 。
解 破 爆 南 柵 ，慳 爲 先 鋒 救 之 ，擊 破 深 軍 澤 嘗 從 戰 於 河 上 。慑 之 戰 ，以 十 數 騎
雜 際 軍 ，奔 入 禦 壘 ，斧 其 眺 樓 ，.懼 之 戰 ，又 從 後 奪 土 山 底 。明 宗 壻 晉 高 祖 常 在 明 宗 帳 下 ，
號 左 射 軍 。 劉 鄆 攻 淸 平 ，住 馳 救 ，爲 邮 所 圍 ，嶠 以 十 數 騎 橫 槊 取 之 。 又 從 擊 梁 將 戴 忠 遠 於 德 勝
渡 ，又 從 戰 胡 盧 套 ，從 戦 楊 邨 寨 ，從取廓士窟。 而 時 方 爲 境 愠 裨 將 ，爲 臊 人 所 襲 ，馬 甲 斷 ，
漢 高 祖 輟 騎 以 授 之 ，自 跨 斷 甲 者 殿 而 歸 潘 。 是 時 慢 、黑 、爲 、晉 高 、漢 高 皆 在 行 間 。 甌北
廿二史劄記卷二十二謂「 一 軍 共 有 五 帝 ，此 古 來 未 有 之 奇 ，可 舆 唐 元 宗 、 肅•宗 、 代 宗 、 德 宗 、 順 宗
， ■ ， ■
■ .. . . -- - >
一 堂 有 五 天 子 條 爭 勝 」。小 說 以 周 太 祖 易 廢 帝 ，又 以 主 兵 者 爲 史 建 珊 ， 與 正 史 不 符 ，使 讀 者 反 疑 爲
假 借 矣 。 至 說 唐 前 傳 有 羅 成 一 日 擒 五 王 ，無 論 朱 粲 等 五 僞 王 非 同 時 禽 俘 ，.羅 成 並 無 其 人 ，又 安 有
- - - - -
此 戰 耶 ？ 此 與 戲 劇 中 常 遇 春 中 武 狀 元 ，同 試 者 有 陳 友 說 、張 士 誠 、方 國 珍 、 明 玉 珍 四 王 ，
皆 俗 優 妝 點 ，不 値 一 晒 耳 。』
宋祖六博
矍後欄卷一： 『太 祖 游 關 中 小 像 ，褐 衫 靑 巾 ，據 地 六 博 。』全 坊 間 有 小 說 中 一 段 所 本 ，不盡
無 稽 ，椅 劇 中 高 行 周 借 頭 則 妄 耳 。
王公異斷
名頂言行錄凝嘆卷四汪懐灌變 . 知 成 都 府 ，蜀 人 鐫 公 所 行 ， 爲 汪 虫 漢 惭 。』除 本e傳 同 。帰謂：
『
f
此 卽 今 龍 圖 、悔 、腫 諸 公 案 之 濫 觴 。
秦淮海妻非蘇小妹 -
通俗編卷二十七蘇小妹條： 『歐 陽 文 忠 集 蘇 明 允 墓 志 云 ：「君 三 女 ，皆 早 卒 。
」按 .明
♦ 允丁女適其母兄
程 海 之 子 子 才 ，隔按：文忠姊名八娘，子才字 六
I 。
EJ 一女適柳 子 玉 。 按：仔玉子燧，字仲遠，娶文忠堂妹小二無，養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 說
®稗 一九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儀說稗 九
-八
由都公澳少女，非國忠同儀也。惶 演 。而 世 俗 有 云 蘇 小 妹 者 ，謂 其 適 秦 少 游 ，豈 明 允 之 最 小 女 耶 ？ 曲 王應
元 撰 少 游 傳 云 ： 「見 蘇 軾 於 徐 州 ，爲 賦 黃 樓 歌 ，以 爲 有 屈 、 宋 才 。」自 此 以 前 ，二 人 未 相 識 也 。 軾
於 治 平 應 作 腰 十 年 妳 改 如 滁 ，而 明 允 卒 於 治 平 三 年 ，其 三 女 皆 已 先 物 ，則 安 得 有 轼 妹 適 少 游 事 ？
俗 所 傳 ，不 見 載 記 。 惟 元 吳 昌 齡 東 坡 夢 雜 劇 爲 是 言 ，並 云 其 稣 之 名 日 子 美 。 雜 劇 之 謬 悠 ，詛 可 據
以 爲 實 ！』牌按：惓画険所借卷八引黑 海 潮 礙 ，云 ： 『「世 傳 一 ^ 有 小 妹 媛 爲 之 妻 ，而 造 爲
無 稽 之 談 以 實 之 ，皆 妄 。
」 一则，卽惓所斥。 按 優 灘 般 邂 k「
: 延 安 夫 人 蘇 氏 ，丞 相 子 容
內 也 ，有 前 行 於 世 。
」或 以 爲 東 坡 女 弟 適 柳 子 玉 茄 所 作 ，非 也 。
」菊 傲 谶 範 云 .「
.老 先B生 之 女 ，幼
I
而 好 學 ，慷 慨 能 文 ，適 其 母 兄 慳 之 子 件 ，作 詩 日 ： 『汝 母 之 兄 汝 伯 舅 ，求 厥I-I 子 來 結 姻 。 鄕
人 婚 嫁 重 用 族 ，雖 我 不 肯 將 安 云 ？ 』人 專 蘇 子 無 妹 ，卻 句 此 詩 ・
」然 則 応 固 有 二 妹 ： 一逋柳子玉
之 子 ， 一適程 子 才 而 第 非 秦 淮 海 耳 。』張 純 照 望 燃 貞 案 亦 用 臥 餘 ，删 去 ®滩，
漫 嫌 数 晤 ，而 云 :『故
長 公 集 有 柳 子 玉 倡 和 詩 ，又 有 柳 氏 二 外 生 求 筆 跡 詩 ，又 有 贈 外 生 柳 開 詩 。東 坡 葉 又 有 乳 段 任 氏 墓
銘 云 ： 「乳 亡 姊 八 娘 及 軾 」，則 東 坡 不 時 有 妹 ，而 且 有 姊 ，待 早 亡 耳 。』 『墨 莊 』以 下 至 『安 云 』，
?» - - -
隨 園 詩 話 卷 十 五 引 之 。或 云 ：『今 所 傳 蘇 小 妹 之 詩 句 、 «語 ，見 宋 林 坤 誠 齊 雜 記 ，原 屬 不 根 之 談 。』
按 滩 摘 源 卷 三 十 六 儈 得 恵 諱 某 ，字 惓 ，像 人 。 云 ： 『子 男 五 人 ，日.文 通 、文 便 、文 剛 、文 懐 、
文
眉 ，女 三 人 ，日 隆 、改 眼 、修 。 初 君 好 學 問 ，聚 書 幾 萬 卷 ，欲 舉 進 士 而 父 祖 不 從 ，乃 歎 日 ：
「子 當 讀 書 ，女 必 嫁 士 人 。
」其 後 四 子 藝 業 蔚 然 有 成 ，而 文 通 尤 自 立 。 又 以 僵 妻 余 。 如 其 志 云 。』
則 墻 妻 爲 徐 文 美 ，非 文 忠 小 妹 。 小 說 紛 紛 ，何 足 信 也 ！戒 菴
- 漫 筆 已 引 秦 集 ，見 堅 舜 丙 集 卷 弓 履
*n/Kzr)r
- ■ i nu^n W It; 、
，
i)\(•♦ att
阊羅卷二十四瀝仙凝滌云： 『余 修 高 郵 崖 ，閱 海 海 心 ，乃 知 少 游 夫 人 姓 徐 氏 爲 里 中 富 人 徐 天 德 之 女 。
燒 宇 博 ，號 元 孚 ，有 義 行 。吵 醒 爲 族 事 狀 ，載 集 ，而 舊 志 竟 未 及 。』除 君 名 爲 集 所 不 載 ，字又
異 ，豈 梅 谿 所 見 秦 集 爲 別 本 耶 ？
雙 漸
復 卿 以 施 耐 庵 冰 滸 小 說 所 云 『豫 章 城 雙 漸 趕 蘇 卿 』見 問 ，
博 日 ：『庶僻有一 一 屬 ： 其 一 見 甕 癩
補 卷 四 十 五 雙 奉 夫人邢氏墓誌銘云：「子 漸 ，爲 尙 書 屯 田 員 外 郞 ，通 判 吉 州 軍 州 事 。
」卷六又有送雙漸之
骥 腸 帚 云 ：「樂 國 封.疆 最 上 流 ，夾 江 分 命 兩 諸 侯 。 何 年 南 狩 東 檣 出 ？ 六 月 西 來 雪 浪 浮 。
倍樓臺供
夕 望 ，慌 風 物 待 春 游 。 可 能 頻 度 滿 陽 曲 ，不 負 當 年 鸚 鵡 洲 一 阮 文 達 公 以凍随徳卷十六微宀目茜七：
「雙 漸 ，員 外 郞 ，知 封 州 軍 州 事 。 年 次 無 致 。
」隆 慶 廣 州 志 ：「雙 漸 ，慶 歷 二 年 壬 午 進 士 ，無 爲 軍 人 ，
- - .^1 ------ssllnm - - »! 一
；! j
博 學 能 文 。 爲 職 方 郞 ，知 嘱 。」一見楊 悔 益 姓 赛 卷一：「儈 ，朱 子 門 人 。 作 縣 ，有 惠 政 。
卷 三 決 僧 判 條 ： 「雙 漸 嘗 爲 令 。 」云 云 。 知 封 州 、同 州 者 ，卽 南 豐 贈 詩 、 誌 其 母 者 ， 初 判 吉 州 ，
・ 1 n^nn “ ，.
移 漢 陽 封 州 ，終 同 州 。 希 姓 錄 與 褚 人 樓 所 載 ，當 爲 一 人 。 耐 庵 所 誌 ，似 指 北 宋 之 雙 漸 。 蘇 卿 則 不 知
1: ! .丨 . : Iccms I ;, .1 ■. …. 1 m
—
中國古
, 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群 九
-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二。 0
何 人 ，不 必 以 豫 章 城 而 引 南 渡 蘇 雲 卿 以 實 之 。』復 卿 曰 ：『耐 庵 元 人 ，
安 知 非 指 作 縣 令 之 雙 漸 耶 ？」
浣 霞 無 以 答 也 。 就 便 懈 谆 走 部 ：『「赶」，舉 尾 走 也 。』毎 呼 漣 ~『「趕 」，同 「赶 」，追 他 。』摩 惬
庁 腐 ： 『心 道 進 退 ，而 形 道 滔 赶 』
•尹 和 章 注 ： 『「赶 」，謂 逡 巡 也 。』東 坡 陸 項 州 師 用 汪 儀 此 海 噺
黑 ： 『北 上 難 陪 驪 ，東 行 且 赶 船 。』則 『趕 』本 局 時 字 ，且 已 入 詩 ，不 得 以 俗 譏 之 。 •
梁山泊
泊 者 ，衆 水 之 所 聚 也 。 自 安 山 閘 而 北 十 里 ，爲 積 水 湖 ，.七 里 ，爲 蘇 家 莊 ，.十 三 里 ，爲 戴 家 廟 閘 .
凡東 平 州 等 處 各 山 之 水 ，俱 向 西 流 ，至 梁 山 爲 水 窪 ，故 稱 『泊 』焉 。 阮 、 明開會 通 河 ，藉 各 水 以
行 運 ，衆 流 不 復 至 水 窪 ，然 其 地 猶 稱 下 澤 。 迨 順 治 七 年 ，河 南 金 龍 口 決 ，黃 谡K淤 ，而 安 山 恬 改
7
潮 竟 成 平 陸 。康 熙 十 八 年 ，聽 民 開 墾 ”乾 隆 十 四 年 ，升 科 納 糧 。安 山 湖 向 稱 四 水 樞 之 一 老 ， 一望
盡 爲 禾 黍 ，無 復 滴 水 ，.而 土 人 猶 有 梁 山 泊 之 故 名 ，熟 在 人 口 。
参史所戴宋江事 乃
, 在 呪 唯 ，不 在 11
11
原 。 餘 中 所 戢 州 、縣 ，皆 弄 筆 ，憑 空 結 撰 。 按 之 僵 地 志 ，率 多 不 合 ，且 有 無 其 地 者 。 閱
者 不 可 以 爲 實 事 ，而 求 其 地 與 其 人 ，以 責 耐 菴 之 不 學 也 。 悅親 樓 集 卷 二 十 二 閘 河 雜 詠 十 首 之 五 云 ：
『小 說 懦 太 雜 魔 ，人 言 水 稱 傳 無 雙 。
安 山 前 是 梁 山 麋 ，儔 国 云 ： 「
櫟」老薄。簷 作 「
泊」，誤。閑
難 兒 童 說 宋 江 。』 至 於 盪 寇 志 之 拓 張 侈 大 其 事 ，則 亦 一 時 游 戲 之 筆 ，未 曾 致 之 輿 志 及 地 之 有 無 ，
與 黑 同 ，尤 不 得 信 以 爲 實 也 。
「 忐見契杼奇志天祚保大二年云云。
J 8- -
濟顚僧
小 說 有 濟 顚 全 傳 ，多 附 會 不 足 信 。 如 運 木 井 之 等 ，昔 人 已 有 辨 之 者 。 然 所 掇 拾 ，亦 有 藍 本 ，不盡
臆造 如 解 釋 婦 人 縊 繩 不 得 一 條 ，出
C 卷 国 云 ： 『永 福 下 鄕 張 鋤 柄 —— 爲 僧 ，號 張 聖 者 ——
一日，游 白 面 邨 ，有 少 婦 隨 衆 往 謁 。 僧 命 至 前 ，痛 囁 其 項 。 婦 號 叫 ，觀 者 哄 堂 大 哂 。 婦 語 其 夫 ，
- - - ~
夫 怒 ，奮 臂 勇 往 詬 罵 。 僧 笑 曰 ： 「子 毋 怒 。 公 案 未 了 ，宜 令 再 來 。
」罵 者 不 聽 。 居 無 何 ，婦 以 他 恚
投 繼 而 死 。』卽 其 事 而 移 之 屬 厠 也 。 犀 鄢 酒 噪 卷 四 以 爲 尹 蓬 頭 事 。 貴 人 女 巻 蟲 亦 同 。
荆釵記
通俗瀨卷三十七測微樹條引隱淋 糸 霹 ： 年 四 十 七 ，大 魁 天 下 ，以 書 報 其 弟 曰 ： 『全 日 唱
名 ，蒙 恩 賜 進 士 及 第 。 惜 二 親 不 見 ，痛 不 可 言 — 嫂 及 懐 、膠 ，可 以 詩 示 之 。』帚 、雁 ，其 二 子
也。
」按 此 ，則 愫 及 第 甚 晚 ，已 有 二 子 ，並 非 新 娶 ，而 其 母 則 已 物 。今 之 覺 傳 奇 ，都 不 可 檢 。』
天祿志餘卷上謂： 『玉 蓮 者 ，王 梅 雞 先 生 女 。 孫 汝 權 ，宋 進 士 ，與 梅 谿 爲 友 ，敦 尙 風 誼 。 先 生 劾 我 浩
，
! : • - -, •! I - --
■ - I - *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 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二。二
八 罪 ，做 腐 實 聳 恿 之 ，爲 史 氏 所 最 切 齒 ，遂 妄 作 腰 傳 奇 謬 其 事 以 鱷 之 。 南 宋 餘 姚 許 浩 嘗 賦 荆 釵
一 盘 ，蓋 卽 其 事 。』鴻 升 菴 外 而 謂 ：『潛 說 友 乃 宋 安 撫 使 ，今 傳 奇 江 十 為 有 此 人 ，譌 以 爲 錢 。 致 陷 與
賈 似 道 同 時 ，而 傳 奇 反 以 爲 惓 前 輩 ，亦 適 見 其 謬 矣 。』按 蘇 文 忠 公 講 陶 拄 集 成 卷 首 姓 氏 永 嘉 賈 氏
谩 老 下 誥 案 ，梅 谿 有 送 會 嚴 老 自 閩 還 鄕 詩 ，乃 其 妻 弟 也 。 是 像 娶 於 慶 ，非 儀 ，傳•奇 之 誣 妄 可 證 ，
惜 睹 江 不 及 引 也 。 虹 湖 儼 滌 本 段 海 汀 原 卷 二 所 引 ，聽 雨 增 記 '脚 扛 逊 法 同 ，修 液 二 福 已 辨 之 。 蹙 颂
又
■ 引 云 ： 『後 玉 連 ，宋 名 妓 ，徒 孫 汝 權 。
某 如 殿 梁 上 題 「信 士 孫 汝 權 同 妻 錢 玉 蓮 喜 捨 」。』
鄢 齋 雜 記卷三云： 『莊 相 伯 言 湖 郡 城 門 有 石 牌 坊 一 座 ，大 書 「湖 州 協 副 將 孫 汝 權 同 妻 錢 玉 蓮- 建 」。』
O l sz\( ?kz\c
^?\K i ---------------------- ———
———
———
— ■
則 麻 又 爲 武 人 ，而 玉 遨 其 室 非 妓 也 。 蓋 卽 浦 傕 閒 無 之 說 ，而 至 體 述 之 某
. 協 副 將 ，至 國 朝 始 有 此
稱 ，明 時 尙 稱 副 總 兵 ，不 名 副 將 ， 何 況 南 宋 ？ 此 冥 轉 展 傳 譌 ，不 足 詰 也 。 柳南續筆卷一云： 『王梅
---------- ! 11 ------ —
此 嘗 讀 書 溫 州 江 心 寺 。 寺 去 桑 門 三 里 ，溫 州 城 門 也 。 往 來 嘗 與 妓 餞 玉 蓮 善 ，的 富 貴 納 之 。梅 谿 登 第
終 ‘ 三 年 不 還 鄕 ，玉 蓮 爲 人 逼 娶 2〕
，自 沈 於 桑 門 江 口 。蜀 破 堂 和 的 (爲
一 S 餞湘靈述之如此，備載關嬖
集 中 。』甌 江 逸 志 及 所 載 又 「說 ，卽 鄢 齋 雜 記 、 柳 阳 所 本 ，美 卽 傳 奇 之 誣 而 小 變 之 。 劣 僧 無 識 ，惡
、/ Z\7SSSS( r) *2?* cp\Jsr)v( <) «ys€ • <L)<2)
舌 妄 傳 ，雷 靈 載 入 集 何 耶 ？ 忠 文 夫 人 旣 非 錢 氏 ，則 異 說 汗 蠟 ，紛 紛 變 幻 ，於 忠 文 何 損 毫 末 耶 ？ 門 飯
--------------- I i . 11 : ,1 <
續 談 云 ： 『竹 彌 新 著 ，周 想 龍 區 嘗 著 説 辨 之 ，凡 數 百 言 。』
 小說有本
池北偶談卷二十二成御史遇仙條： 『問 其 年 ， 云 ：「不 記 年 歲 。 祇 憶 少 在 京 師 見 陽 椒 山 赴 西 市 ，遂 贅
憤出家學道耳。
」』卽 綠 埜 倦 蹤 小 說 冷 于 冰 事 所 本 。 近 茶 香 室 續 鈔 卷 十 八 賞 崙 山 中 仙 人 條 ，同 。
<xzsz\c/xzxz^z_x/\/* I --- I . ^v/ bc l c/ DK/ x /<! ( / ( \ ( / I .
續奇書
名-紫 陽 道 人 撰 。 借 因 果 以 論 報 應 ，蔓 引 佛 經 、應 空s 可 一 噱 也 。 自 靠 州 撰 前 書 以 毒 荆 川 ，冀雪
< i
戴 天 讎 憤 ，而 風 行 蕖 布 ，流 禍 百 年 。 其 續 書 名 者 ，今 已 不 傳 。 坊 肆 有 之 ， 一名第三才子書
者 ，情 凜 ，敍 白 太 素 女 紅 玉 。巴蘇 友 白 事 。 閱 者 頗 疑 其 依 託 ，不 知 回 、蘇 事 不 可 知 ，太 素 則 實 有
其人。 一
( 吾卷三十六日： 『蘭 谷 沃 瀨 噪 存 云 ： 「常 名 横 ，又 字 太 素 ，爲 樞 判 寓 齋 之 子 。
」於
明初由姑熟徙六安 £〕。
』湫 夜 帰 桐 雨 院 本 亦 白 作 ，體 謂 出 閥 槨 之 上 「后 。 傭 獻 逢 權 譜 玩 人 曲 作 者
凡 一,百 八 十 有 七 人 ，仁 甫 居 第 三 ，次 東 籬 、 底 之 下 。 乃 依 托 ， 不 足 觀 。憎 祭 酒 別 續 之 ， 署 名
隔 簾 花 影 。 相 傳 爲 隔 一 字 讀 之 成 文 ，意 在 剌 新 朝 而 洩 黍 離 之 恨 。 其 門 下 士 恐 有 明 眼 人 識 破 爲 子 孫
调 ，俱 倒 刪 改 之 ，遂 不 可 讀 ，但 成 一 小 說 耳 。 不 知 ^一 ^人 有 何 殺 父 之 讎 、 亡 國 之 恨 而 爲 此 貂 尾
也 ，徒 爲 罪 孽 自 墮 泥 擊 而 已 矣 。 至 近 日 申 報 館 庚 辰二月十三蒐訪癸未排 印 之 埜 叟 暴 言 二 十 卷 妄 云 康 熙 中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 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二。四
賈 刁家鋪趙膽熔藏全部，排印非其眞本 .書 凡 數 十 萬 言 ，喪 心 病 狂 ，穢 褻 非 復 人
江陰老明經夏某所著， ，
理 。 敢 於 侮 素 王 ，謗 金 谿 ，自 詭 爲 術 聖 之 功 ，其 人 可 硃 ，其 書 可 焚 ！ 亦 出 近 人 手 ，觀 『上 書 房 』
句 ，可 見 在 惓 元 年 以 後 ，非 康 熙 中 人 也 。
一捧雪
聽 雨 軒 雜 記 ： 『在園雜志今本無此條： 「王 思 質 藏 右 丞 輔 川 眞 跡 ，嚴 世 蕃 索 之 ，思 質 與 以 撫 本 。 裱
工 湯 某 向 在 王 們 下 ，識 此 圖 ，爲 晦 言 其 贋 。 因 銜 之 ，而 未 發 也 。 會 思 質 總 督 薊 、遂 ， 唐 荆 川 以兵
部 奉 命 巡 邊 ，僵 觴 之 於 內 閣 。 微 有 不 滿 於 思 質 ，荆 川 頷 之 。 至 ，欲 行 軍 中 馳 道 ，
懼以已兼兵部
銜 ，難 之 。榔 怫 然 ，遂 劾 其 軍 政 廢 弛 ，糜 帑 ，以 稿 呈 隹 ，障
. 從 中 主 持 ，逮 值 棄 市 。 今 世 所 演
傳 奇 泊 撰 ，蓋 卽 此 事 。 『 一 捧 雪 』，盃 名 亦 見 卷 一 ，係 當 時 S
吏 以 饋 限 者 ，作 者 合
兩事而敷衍者也。
」』鷹 按 ：英 和 咽 福 堂 攣 足 卷 下 ： 『內 府 藏 有 南 宋 張 擇 端 淸 期 河E惆 ，末 有 「湯卿
L
裝」小 字 標 識 ，此 家 致 禍 之 由 ，而 好 事 者 復 有 一 ^ 傳 奇 之 作 。 至 一 捧 雪 ，內 府 分 列 乙 部 ，
嘉 慶 年 間 天 語 曾 及 之 ，余 固 未 得 見 也 。』據 養 叟 此 條 ，則 非 右 丞 廟 川 圖 。 愫 誤 記 。 且 圖 與 杯 皆 入
天 祿 、石 渠 ，人 間 所 有 皆 惓 撫 本 類 ，不 必 幣 始 辨 其 僞 也 。 汪 師 韓 讀 書 爛 一 捧 雪 是 淸 明 上 河 圖
條 最 詳 ，聽 雨 、 恩 福 兩 記 皆 稍 略 也 。
 玉蜻蜓
聽 雨 軒 贅 記 卷 ： 『紹 興 南 門 外 漓 渚 地 方 ，有 尼 庵 日 ： 隔 塵 。 老 尼 若 木 。 其 徒 孫 慧 音 ，年 十 六 七 ，
. . . ♦ I，
♦； ; I . ;
姿 容 極 麗 。 城 中 東 武 山 下 朱 生 綺 園 ，明 宰 相 文 懿 公 受 雲 女 也 。 父 嚅 ，由 部 曹 出 爲 鳴 郡 守 。 生
未 冠 ，游 庠 。 有 別 業 在 鷹 ，因 讀 書 其 中 。 臨 行 ，見 其 妻 有 玉 琢 雙 魚 極 工 ，乞 而 貯 於 冰 絲 小 囊 中 ，
佩 之 以 往 。老 僕 、小 童 二 人 侍 。別 業 與 尼 庵 相 隔 僅 百 步 ，生 遂 與 惓 浹 洽 。 夜 赴 尼 菴 ，踰 牆 以 入 ，事極
愼 密 。 惟 小 量 知 其 詳 ，洩 之 老 僕 。 一夕，生 至 午 不 返 。老 僕 潜 往 察 之 。 摩 吿 以 ：「今 日 門 鑰 未 開 ，
而 儈 不 知 所 往 。 後 圍 牆 瓦 損 落 ，想 已 遠 嚴 。
」僕 疑 二 人 偕 逃 ，回 吿 主 母 。 徧 索 無 蹤 。 十 餘 年 後 ，
廩 化 去 。 衆 尼 或 死 、或 去 ，庵 遂 廢 。 生 父 升 崎 觀 察 ，年 老 致 政 。 至 應 別 業 ，因 至 囑 座 ，
宜 券 買 之 。 圍 以 長 垣 ，合 別 業 爲 一 。 後 園 向 有 牡 丹 ，牡 丹 枯 而 石 臺 尙 在 ，公 撤 去 之 。 石 將 盡 ，內藏
二 屍 ，面 如 生 —— 其 一 卽 生 ，其 一 爲 尼 。 量 指 而 謂 公 日 ： 「此 儈 也 。」腕 上 小 囊 、玉 魚 尙 存 。 公喚
向 日 賣 庵 者 嚴 詰 之 ，因.言 ： 「公 子 與 慄 通 ，人 初 不 知 。 一日，慧 音 不 起 。 撬 門 視 之 ，見 二 人 裸
身 相 抱 ，死 於 牀 。 因 潛 埋 於 牡 丹 臺 內 ，而 以 『屬 逃 去 』掩 飾 之 。」公 備 棺 葬 生 放 故 所 ，並 以 慧 音
附 ，殉 以 玉 魚 。 生向有一一子，已 登 賢 書 。 其 處 龍 穴 、 砂 、 水 皆 合 法 ，故 公 不 別 爲 覓 地 也 。 其 子 後 舉
，聲 稱 滿 世 。.牛 吳 中 玉 蜻 蜓 彈 詞 託 其 事 於 申 文 定 公 之 父 ，實 本 於 此 。』
進 士 ，入 詞 林 ，莅 歷 大 位 、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脫稗 二。 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 ©說稗 一 6六
按， 除
•此 條 不 知 何 本 。陰 雲 胡 無 登 第 善 。 國 朝 皿 、儈 入 詞 林 者 ，止 有 储 九 年 庚 戌 少 詹
停一人，乃 白 洋 忠 定 後 ，非 文 懿 。 東 武 山 俗 呼 『塔 山 』。
朱 氏 並 無 別 業 在 漓 渚 ，亦 無 官 雲 南 觀 察 悔,°堂
德 淸 人 ，不 知 據 何 傳 聞 而 漫 記 之 。 漓 港 在 「 城 西 南 ，而 云 南 門 外 ，非 搀 人 之 言 可 知 。文 定 登 第 時
徐 姓 ，彈 詞 作 徐 元 宰 。 以 婁 京 門 客 撰 ，時 文 定 當 國 故 也 。 今 解 門 伸 衙 前 猶 禁 演 知 事 出 有
因 ，固 非 子 虛 依 託 者 矣 。
芝鑫記
汪 頂 頑 奇 女 傳 ， 一爲沈 雲 英 ， 一爲劉 雲 英 ； 江 展 聯 悭 靑 女 子 一 則 ， 爲 畢 韜 文 ：皆 明 末 女 子 能 武
者 ，不 獨 石 硅 秦 夫 人 也 。 受 嘉 完 院 本 演 秦 、圏 事 ，間 及 働 。燻 嫌 共 未 備 ，欲 以 韜 文 事 法 入 之 。
予謂 .沈
•、 劉 事 涉 流 寇 ，可 合 傳 ，.畢 父 死 薊 州 之 戰 ，歸 愚 國 朝 詩 別 裁 不 知 ，而 誤 採 其 詩 ，
豈可譜入傳奇耶。
西游記補
董 說 酒 涉 記 榊 中 ，借 屬 驅<山 鐸 鑿 開 天 門 ，人 皆 笑 其 無 稽 。 按 汰 冲 渡 品 卷 二 十 樗 嬖 话 陰 憔 溶 三 」
!
條 ： 『汝 來 此 雖 頃 刻 ，人 間 已 數 十 年 矣 ，卻 出 舊 穴 ，應 不 可 矣 。 待 吾 奏 請 通 天 關 鑰 匙 ，送 卿 歸 。』其
所 本 也 。 升庵全集卷七十八 .『
•太 湖 西 有 昨 嶺 ，山 有 石 如 卷 犖 ，相 傳 云 ：「禹 所 用 牽 山 隼 也 。
」會 稽 乂
-------------------------------- i - ! —
i i l l
有驅山鐸。 二 事 興 隆 釀 石 成 橋 相 類 。好怪者傅會之說耶？抑古原有此術也？ 』
女仙外史
7 年 所 衍 汝 他 外 使 百 回 ，亦 荒 唐 怪 誕 ，.而 平 生 之 學 問 心 事 ，皆 寄 託 於
縊 灘 法 卷 二 ： 『吳 人 呂 文 兆 先
此 。 年 近 古 稀 ，足 迹 半 天 下 ，卒 無 所 遇 。 近 以 陸 伯 生 、 凄 仇 嚴 寫 屛 曠 與 痛 ，止 詳 法 不 府 而 略 州 縣 ，
不 足 傩 參 攻 ，乃 編 成 澤 廣 映 區 ，頗 爲 靛 明 ，.以 卷 帙 浩 汗 ，尙 未 能 付 梓 。』按 ：頒 全 已 不 傳 ，
陇 昔 年 坊 肆 尙 有 存 者 ，署 名 『逸 出 叟 放 仙 冰 也 大 奇 書 』，近 亦 奉 禁 。 中 以 唐 賽 兒 爲 需 嫩 降
生 ，故 號 『月 君 』，而 以 鮑 仙 姑 、 曼 師 、 聶 隱 娘 、 公 孫 大 娘 輔 之 ，已 荒 意 可 瑜 。 至 所 謂 軍s師 版
I
者 ，卽 僚 所 自 寓 。 亞 軍 師 高 咸 甯 ，卽明史卷一百四十三之高 賢 甯 ，本 傳 云 ： 『陳 懦 典 生 。 在 濟 南 圍
城 中 ，作 洞 隱 滅 馬 ，野 城 外 。 王 悅 其 言 ，爲 緩 攻 。 後 被 執 ，人 見 ，惱 日 ： 「此 作 論 秀 才 耶 ？
秀 才 好 人 ，予 一 官 ！」陽 固 辭 ，竟 得 歸 。 年 九 十 七 卒 。』又 ® ^ 紀 ： 『永 樂 十八年二月己一酉， ,
蒲 臺 妖 婦 唐 養 兒 作 亂 ，安 遠 侯 柳 升 帥 師 討 之 。 三 月 辛 巳 ，敗 賊 於 愕 豐 。 都 指 揮 僵 戰 歿 ，圈
尻 遁 去 。 甲 甲 ， 山 東 都 指 揮 僉 專 衞 靑 敗 賊 於 安 邱 ， 指 揮 陵 敗 賊 於 腐 ，獻 俘 京 師 。 戊 子 ， 仙
東 布 政 使 右 儲 延 、左 張 海 、 按 察 使 修 等 坐 縱 盜 誅 。 戊 戌 ，以 逗 留 ，徴 群 下 更 ，尋 釋 之 。』又卷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二。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二。八
一百七十五衛靑列傳： 『永 樂 十 八 年 二 月 ，蒲 臺 妖 婦 林 三 妻 唐 養 兒 作 亂 。 自 言 得 石 函 中 寶 書 、神 劍 。
役 鬼 神 ，翦 紙 作 人 馬 相 戰 鬥 。 徒 衆 數 千 ，據 益 都 卸 石 柵 寨 。 指 揮 腰 敗 歿 ，勢 遂 熾 。 其 黨 董 彥 昇 等
攻 下 唐 、徵 ，圍 安 邱 。 總 兵 官 安 遠 侯 柳 升 帥 都 指 揮 劉 忠 圍 養 兒 寨 。陳 夜 刼 官 軍 ，軍 亂 ，忠 戰
死 ，鹰 遁 去 。 比 明 ，科 始 覺 。 追 不 及 ，獲 賊 黨 際 等 及 男 女 百 餘 人 。 而 賊 攻 僵 益 急 。 知 縣 醺
旗 、 丞 愎 死 戰 ， 賊 不 能 下 ，合 唐 、卽 墨 萬 餘 人 以 攻 。 W方 屯 海 上 ，聞 之 ，師 千 騎 晝 夜 馳 至 城 下 ，
再 戰 ，大 敗 之 。 城 中 亦 鼓 課 出 ，殺 賊 二 千 ，.生 禽 四 千 餘 人 ，悉 斬 之 。 時 城 中 旦 夕 不 能 支 ， 救#稍 遲 ，
|
城 必 陷 。 历 始 至 ，庸 迎 謁 ，历 怒 其 不 待 已 ，捽 之 出 。 是 日 ，龍 山 衛 指.揮 王 眞 ，亦 以 兵 百 五 十 人 殲
賊 諸 城 。 賊 遂 平 ，而 賽 兒 卒 不 獲 。 帝 賜 書 勞 ，#切 責 計 。 尙 書 吳 中 等 劾 升 ，且 言 为 施 功W，於 是
I I
下 W獄 ，而 擢 怪W都 指 揮 使 、 都M指 揮 同 知 、腹 、將 左 、右 參 議 ，賞 資 有 差 。』史 載 陳 事 如 此 ，
I I
而 居 張 大 其 辭 ，不 惜 以 身 輔 之 ，雖 爲 讓 帝 復 讎 雪 憤 ，未 免 流 於 賊 黨 而 不 自 知 矣 。評 語 有 1 # ^ 、
八 大 山 人 、 息 關 ，皆 僚 同 時 人 。 在 園 與 呂 三 十 年 舊 交 ，亦 有 評 語 。 至 于 少 保 ，則 依 託 也 。 徹 業
建 帚 喋 卷 十 四 自 注 ： 『呂 灌 園 爲 吳 江 大 司 馬 三 子 。 甲 申 以 後 ，因 亂 破 家 。 有 別 業 在 玉 屛 山 中 。』則
當 爲 兵 侍 構 子 。 未 知 卽 僚 否 ，俟 致 。 月 君 上 昇 ，鮑 芳 至 楡 木 川 以 劍 決 成 祖 首 ，亦 因 野 史 稱 『師次
楡 木 川 ，獲 女 ，悅 之 。 次 日 ，御 幄 惟 存 一 臂 。蓋 爲 夜 叉 所 食 。
』怪 誕 不 經 如 此 類 者 ，皆 慄 遺 臣 爲 之 。
呂 如 爲 純 如 子 ，則 父 爲 閹 黨 。 子 欲 幹 蠱 ，自 大 有 事 在 ，•
而 誣 及 先 朝 ，不 可 解 也 。 近 出 績 今 古 奇 觀
平話卷五第 二.十 五 回 ，載 陳 與 史 全 異 ，皆 無 稽 之 詞 ，.夫 爲 王 元 椿 ，不 作 林 三 。
存f硯
fc樓r 二
i i 集s卷
t 二 十 四 薬 五 公 傳 ： 『公 名 蜒 ，字 公 表 。咅 ，號 南 坡 。歳 貢 入 國 子 。閒 游 齊 、 魯 。 洪武二十五年，官獻縣 敎 論 。
m SSSSSDSC I — I- I: n n -
悽 元 年 ，超 遷 贋 東 元 蘋 。 頂 二 年 ，謫 辦 事 官 ，从夏 忠 蜻 治水。 六 年 ，知西安府。十 一 年 ，山東 冇布政。 養 兒 ，縣民林一一一
妻 也 ，自 傳 「佛 母 」，能 知 前 後 成 敗 事 ，又能 翦 紙 爲 人 馬 相 戰 鬥 ， 往 來 諦 邑 ，聚 扇 愚 民 。 董 彦 杲 、 劉峻、 賓 鴻 等 有 (=8附
之 ，用 紅 、白 旗 爲 號 ，而據 佥 都 卸 石 柵 案 以出沒。十 七 年 ，覆一 州 衞 指揮高撤軍。 遣 招 撫 ，不 從 ， 益 蔓 延 懼 、莒州間， 迺
命 安 遠 侯 柳 升 分兵勦之。 先 是 公 薄 游 應 、魯 時 ，距 彌 勒 黨 近 ， 帀地 傳 習 ， 公間通其訣，暨 破 而 殲 之 之 耍 訣 。後， 山 朿 ，妖習
未 殄 ，懼 嚴 詰 而 適 以 激 之 亂 ，間 用 溫 顏 撫 綏 之 ，革 舊 習 者 滋 衆 ，而 不 虞 際 之 瀕 海 而 遠 界 悻 也 ，賊遽以竊發。洎十八年春，
柳 升 至益都。 二月，圍 塞 ，僚 等 乞 降 ，詐 云 力 盡 ，目案中乏水。 公 時 參 軍 務 ，語听亟據東 門 外 舊 汲 道 。夜 二 鼓 ，賊復襲殺
都 指 揮 劉 忠 而 升 不 覺 。 此 明 ，公聞之， 堇 馳 至 大 營 ，趣 氏 分 兵 追 賊 ，.而 用 殲 妖 訣 試 之 ，紙 人 馬胥墮地。賊 衆 潰 ，邃破卸石 U
I1
曄 ，獲 賽 兒 暨 劉 峻 等 男 婦 百 餘 人 。 賽 兒 坐 檻 車 ，語 解 者 H :「今 死 矣 ，幸 畀 我 一 杯 水 以 止 渴 ！ 」護 解 者 哀 之 ，不知共詐。 比
水 至 ，而 賽 兒 遽 遁 矣 。 四索不復得。嘴 瀨 百 尸 迺 訐 公 縱 賊 。惓 震 怒 ，詔 逮 公 。 而 听 亦 下 吏 ，以 勳 臣 幸 獲 宥 ，而公遂就戮
於 西華門。 五 月 十九日也。距 生 阮 惓 壬 寅 ，年五十九。 越 再 期 ，猶 盡 逮 悻 懐 尼 暨 天 下 婦 女 之 岀 家 者 ，先後且嬴萬人。
其酷濫莫 勝
4 數 。敢 一 時 任 臣 ，稔 知 公 之 寃 ，而不敢 管 救 。贊 日 ： 「水 遁 事 ，近 誕 ，然 洪 武 時 冷 協 律 謙 水 至 而 入 于 瓶 ，暨旗
文 時 楊 鎭 撫 本 登 臺 事 ，載 明 初 諸 史 編 。 觀 賽 兒u鳖 董 摩 杲 等 後 多 隱 不 復 見 ，則 妖幻術版或有之。 公 遣 稿 日 宦 餘 錄 ，今佚。或以 .
I n - I m I
王凝之、 懐 擬 公 ，則 又 拙 於 論 事 矣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 說 碑 二。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 -0
儒林外史
陛 版 先 生 鷹 ，氏.隨 侍 讀 圈 從 孫 ，負 雋 才 。 雍 正 乙 卯 ， 以諸生舉鴻博， 不 赴 。移 家 金 陵 ？
鳩 同 志 築 先 賢 祠 於 雨 挖 臺 麓 ，那 惓 以 下 凡 二 百 三 十 人 。晚 號 文 木 老 人 。 甲 戎 ，卒 於 揚 州 ，葬 ff
I
甯 鳳 臺 門 花 田 。著 有 霭 七 卷 ，成 添 五 卷 、帚 七 卷 ，俱 未 梓 ，您
. 漢 紀 凝 ，未 成 書 ，據僮
氏學誠
i -丙-辰 何 記 ，則 詩S說
CTSt蔣
yc"春-: 農 虐
1• 敍 之 ，云 ：『不主漢
—、宋
I -門
----戶
- 偏 見 。』按 ：先生與緜 莊-最
I., 交 好 。
緜 莊 說 經 ， 亦 猶 是 也 。惟 廉 機 五 十 五 卷 ，閑齋 老 人 敍 狂 乾 隆 元 年 二 月 ，則 先 生 游 戲 之 作 ，.而
嬉 笑 怒 罵 ，無 不 畢 具 。 金 棕 亭 國 博 腐 敎 授 揚 州 時 開 雕 。風 行 宇 內 ，翻 刻 不 一 。原 書 五 十 五 卷 ，
. 爲 潘 詞 結 之 ，.翻 刻 者 妄 増 『幽 榜 』 一卷，其 詔 、表皆取文集中駢語震續
敍 琴 棋 書 畫 四 人 畢 ，以
爲 之 ，無理，可 哂 。庚 申 亂 後 ，版 燉 。 己 巳 ，唸 書 局 有 聚 珍 栃 大 字 本 、黑 氏 重 訂 小 字 本 ，.癸 酉 ，
上 海 申報館又 有 鉛 字 排 印 小 本 ，並 載 比 阮 悟 跋 ，述 先 生 行 略 。
前母爲先生從兄臂歷徵君摩女孫，
聞 於 母 者 如 此 。跋 云 ： 『書中杜 少 卿 険，乃 先 生 自 況 。愼卿牌爲靑然，虞果行憎 爲 吳 蒙 泉 隱 ，
莊紹先僂 爲 緜 莊 ， 馬 純 上 廉爲全椒馮粹中， 遲衡山因爲樊 南 仲 叨徵，字 悽 ，一字慳 长
, ’著書四
十餘種。武正字屋爲程文，平 少 保 爲 年 龔 堯 ，鳳 四老爹農 爲 甘 鳳 池 ， 牛 布 衣 爲朱草衣后 一
5〕， 權潛
齋 協 爲 是 鏡 見 蕭 雲 仙 倒 爲 江 某 ，趙雪齋 陳 爲 宋 某 ，隨岑庵廃爲楊某，楊執中険爲
湯 某 ， 陽 提 督 奏 爲 鴻 泰 申報館又有天目 I評本， 跋云： 『卽基厚之福凯 」
應U •匡超人胞爲汪某， 商成爲局某
I
評木云云，似指膚雅雨。儘 致 中 犧 爲 莊 某 接 應 某 殆 指 像 ，以其為牌東人而不甚通文理也“修可图缰崔曾椒沅條卽指施
儁 翰 林 爲 鄙 某 字 時 若 ，儲 人 ， 9 子解元。湫流谶丽卷十六云：『怪 人 闌 ，一字未成。鄴號聿叟以鼻酷盈卷，
承魅多士。』畫中云：『熒解云： 「三藝無一字杜撰。 董
以文授廓， t 卽讓其事。若金典部運送侍譏臻鑽， 耀 丁 巳 進 上 ， 隨阂詩
話卷六冇『詩雖工， 氣脈不貫， 其人殆不能底文者』 一條 .與以不同。 余 有 達 附 、 余 有 ,肉i爲 余 某 兄 弟 ， 厲 中
f
書 侬 爲 出 某 ，住 先 生 五 子 億 之 次 子 厘 ，字 陵 ，殆其人。恒 范 士 选 榜 陶 某 成 指 蠢 湖 陶西關鑼。僕 悻 驿 、僕 輦 号
産 爲 桐 城 張 廷 江 兄 弟 評 本 云 ： 『惓 及 氏 ・ 』 韋 思 元 厠 爲 髒 某 ， 沈 瓊 枝 卽 価 園 詩 韻 卷 四 所 楙 松 江 張 宛
压， 滴淸邱嗦卽戴名世浦皿谯。 案 ： 或象形 '諧 聲 ， 或 座 詞 、 讀 語 ， 若 以 糜 、 隔 間 諾 家 文 集
細繹而參稽之，十得八九。 丁辛老屋卷十二有書吳徵君敏軒先生文木山房詩集後十絕，箕 八 -\:
『杜 老 惟 耽 舊 草 堂 ， 徵.書 一 任 鶴 銜 將 。 閒 居 日 對 鍾 山 坐 ，嬴 得 儒 林 外 史 詳 。』 注 ： 『先 生 著 有 演
深 亜 。』足 證 金 跋 之 非 相 會 矣 。 1 m s - ^ = 爲作傳。』 先 生 子 荀 叔 施 ，號 梯 亭 ，以 乾 隆 辛
未 南 巡 ，召 試 ， 賜 舉 人 中 書 ，終 同 知 ， 通 勾 股 、 歷 算 、 等 韻 之 學 ，兼 工 倚 聲 ， 著 有
懐 —— 協跋以爲進士， 誤； 麓官良鄕縣見 玉 隨 兄 國 鼎 ， 陰 癸 未 進 士 ，官 中 書 ； 眄
瀨 ，園 己 丑 進 士 。 弟 國 龍 ，儀 癸 未 進 士 ，官 禮 部 主 事 。 國 龍 子 晟 ，康 熙 丙 辰 進 士 ； 曷 ，康 熙 辛
未 進 士 第 二 人 及 第 ，.早 ， 崇 禎 壬 午 順 天 舉 人 .慎 氏 科 名 鼎 盛 ， 侍 讀 昆 弟 聯 芳 ， 可 致 如 此 。 而 書 中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說稗 二 --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一二
云 耀 是 宗 伯 孫 ，則 當 爲 隠 後 ，.特 非 禮 部 尙 書 ，亦 無 狀 元 ，無 知 赣 州 者 ，不 免 過 於 鋪 張 。 又按
書 中 所 云 太 保 ，爲 ^ 陽 舉 主 院 撫 內 召 禮 侍 ， 則爲徐文定公。 肮 氏 李富孫
鶴 徵 後 錄 皆 失 收 。 近 人 茶 香 室 續 鈔 卷 十 三 疑 之 ，殆 以 辭 不 赴 故 。 雲 晴 川
^ 爲 杜 雲 川 區 ，向 鼎 爲 商 寶 意
A\/xz\/\/\zsz\z\z\c n
mm — ——
^ n ^^—
—^ —
— ^1
糜， 季 葦 蕭 僅爲李 嘯 邨 繭。 莊 濯 江 爲 程 魚 門 蒙 泉 —— 字 帖 瞻 ， 金 匱 人 ，丁 巳 進 士 ，官 遂 安 知 縣 ，
改 江 甯 府 敎 授 。 古 柏 軒 文 集 卷 三 有 吳 蒙 泉 詩 集 敍 云 ： 『兼 工 塡 詞 。』靑 然 以 增 生 爲 皖 撫 王 紘 所 舉 ，
J m u l K n ^ w l J w l K f - - -
■ -
,
王卽
. 代 文 定:任
: 1者 。 靑 然 詞i 科 報 罷 後 ，登 乙 丑 進 士 ， 官 刑 部 主 事 。 虛 設 人 頭 會 一 段 ， 本 太z平
\z\z廣 記
sz\/\ c2sl
/sc>
卷 二 百 三 十 八 引桂 苑 叢 談 崔 張 自 稱 俠 條 評 本 已載。 它 事 亦 多 本 古 書 删 潤 成 之 ， 惜 鄙 人 莫 陋 ， 不能一一
(JSSSSSSSS(c((/)n(ZJmtl
疏證耳。
天 目 山 樵 群 第 一 回 ：『七 歲 上 死 了 父 親 。
據 朱 竹 坨 擬 明 史 王 冕 傳 云 ： 「父 命 牧 牛 。」不 云 「早 孤 」。』
1 -i HI ，
- i
按 ： 如 本 傳 ，則 敍 次 不 能 一 綫 ，故 云 『父 殮 』，非 誣 先 賢 ，亦 非 傳 聞 異 也 。
『諸 暨 縣 令 』，據 傳 乃 紹 興 司 理 高 郵 申 屠 駙 。
『余 忠 宣 墓 在 安 慶 西 門 外 ，不 當 云 和 州 。』按 ：雲 林 子 官M
和 州 學 正 ，後 人 因 有 『謫 和 州 、守 除 墓 』
I
之譌。
『究 竟 陵 何 曾 做 過 一 日 官 。』此 亦 竹 诧 傳 荷 語 。
第 五 回 ： 『每 家 兩 石 。 俗 書 「擔 」字 作 「后 」，因 誤 爲 「石 」。』按 ： 『石 』爲 量 名 ，十 斗 日 『石 』。
漢 書 食 貨 志 ： 『歲 收 晦 一 石 半 。』又 粗 布 、 皮 革 之 數 亦 稱 石 唐 書 張 宏 靖 傳 ：『汝 等 挽 兩 石 弓 。
』又
水亦稱石。 『河 水 濁 。淸 澄 ，一石水， 六 斗 泥 。』又 酒 亦 稱 石 。 倦 牌 ： 『 一石亦
醉 。』又 衡 名 ，百 二 十 斤 爲 石 。潛 ： 『關 石 和 鈞 。』濛 ： 『鈞 衡 石 。』嚼 嚴 话 ：『石 者 ，大 也 。
權 之 大 者 。』牛 無 人 亦 呼 十 斗 曰 石 ，非 『擔 』擔亦俗字也。 亦 無 『后 』字 ，殆 嘯 山 南 匯 人 故 。
第 八 回 ： 『都 道 是 傷 第 一 個 能 員 。 陽 明 先 生 不 聞 乎 ？ 亦 以 爲 能 員 乎 ？ 』王 惠 事 本 子 虛 ，此評可
删。
『自 此 史 姓 改 名 ，豈 卽 更 姓 爲 「郭 」耶 ？ 曲 、愕 父 子 事 ，惠 汶 上 人 ，力 長 沙 人 ，作 者 本 寫 得 支
離 。』嘯 山 評 似 粘 滯 。 三 T八 回 又 引 李 保 泰 嗇 注 文 集 胡 孝 仔 尋 親 完 ，爲 歙 胡 仲 長 。
第 九 回 ： 『大 凡 往 那 裏 過 ，都 要 進 來 磕 頭 。 史 文 靖 曾 任 本 江 總 督 ，故 疑 婁 乃 史 也 。』按 ：文 靖 五 ?
登 科 ，著 者 ：長 奕 簪 ， 口奕昂兵侍，口 愫 愕 道 ，其 二 俟 我 。此 云 『不 得 早 年 中 鼎 甲 、入 翰 林 』，或
蟀 三 、旗 四 影 寫 『環 』字 耶 ？ 金 評 以 爲 桐 城 張 氏 ，則 文 恪 乃 指 文 端 ，太 保 乃 指 文 和 。通 政 又 是 何 人 ？
觀 囱 臣 少 口 名 廷 瓚 ，必 不 直 舉 其 名 也 。
廿 一 回 ： 『這 時 節 不 是 你 哭 的 事 。』本 吳 志 張 昭 勸 孫 權 語 意 。
第 二 十 六 回 ： 『升 了 叮 、 隨 、嚨 道 。旣 託 名 胡 官 ，不 當 徑 稱 全 制 ，此 亦 疏 忽 之 過 。』按 .此
•等 皆 稗
官 家 故 謬 其 辭 ，使 人 知 爲 非 阿 事 。 亦如一 ^ ^ 演 唐 事 ，託 名 阮 人 ，而 有 變 儀 衛 岡 代 官 制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說稗 二二二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一四
演 國 朝 事 ，而有蘭 臺 寺 大 夫 、九 省 總 制 節 度 使 、錦 衣 衛 也 。 江 秋 珊雜 記 嫌 其 蕪 雜 ，亦 未 識 此 。 此
評可刪。
第三十一回 此等說話，
.T 诸 安 得 而 知 之 而 筆 之 於 書 ，然 則 此 書 非 峪 所 作 可 知 。』按 ：此等 說 話 ，
未 必 出 自 靑 然 ，安 知 敏 軒 不 能 自 撰 、自 嘲 ？器 似 爲 作 者 、評 者 所 愚 。
下文 :『是敎他投王 胡 子 ，
卻又 壺 連 出 郦 奶 公 ，.無 謂 。』按 ：郤 奶 公 定 戲 ，隱 之 父 尙 在 ， 此 語 正 關 動 前 後 文 ， 不 得 云 『無
謂 』。
第 三 十 回 ： 『隔 著 三 間 屋 就 聞 見 他 的 臭 氣 。
』用 禮 牌 事 。
第 三 十 五 回 ：『據 畳 一 海 稱 ： 「丙 辰 召 試 ，有 欲 招 之 出 門 下 者 ，正 色 拒 之 ，以 此 不 入選 。」愷
所 言 卽 此 。』按 ：冰 倉 讪 應 程 懿 無 此 句9
P，疑 嘯 山 誤 記 宅 書 。
『二子岡、寬 皆 中 進 士 。』按 ：鏈學 別 錄 楊凱傳 ： 『甲 史 名 文 淵 ，中 進 士 。』不 云 二 子皆 中 二嘯山
亦誤記也。
『筮 得 ，用朱 子 事 。
第 五 十 三 回 ： 『斗 大 的 明 珠 挂 在 梁 上 』，用 默記李後主事 。
!有 龍k 便 於 書 ，卽 文 和 。
L
『凱 風 』 一條，匸豫 應 作 虐 。
『依 僧 守 ，坐 佛 膝 ，映 長 明 鎧 讀 書 。』亦 見 此 借 入 釘 鞋 一 段 ，本 然 書 瀨 澈 值 週 .
姚 園 ，卽 後 來 隨 園 。詩 話 又 冒 稱 大 觀 園 ，則 非 。
源 繳 一 條 ，本 清 屬 悽 昆 事 。
『不 敢 妄 爲 些 子 事 』四 句 ，見 廖, 濛 ，但 改 七 律 爲 絕 句 耳 。 一
『耳 白 於 面 ，名 聞 天 卜 。』見
片 石 居 扶 乩 一 段 ，本 g s M 乃
，順 治 辛 卯 事 。
『棋 子 聲 、唱 曲 聲 ，易 爲 天 平 聲 、竹 另 聲 。』本 堅 瓠 癸 集 袁 于 令 事 。
洪 憨 仙 一段，亦 本注宽儀 藏 浮 金 星 條 。
噴 嚏 嚇 虎 ，本期廠檢盡諸 暨 人事。
『買 通 了 道 人 ，日 日 澈 柴 、運 米 。』亦 用 後 漢 姜 詩 妻 事 。
石頭記
讎 卷 五引 嗡 風 云 ： 『兩 濃 」 書 ，卽 記 故 朋 相 硃 家 事 。 金欽十二，皆 覇 侍 衛 所 奉 爲 上
客 者 也 。寶 英 影高 澹 人 。妙 玉 卽 影 西 溟 先 生 「
.妙」 爲 少 女 ，「姜」 亦 婦 人 之 美 稱 。 如 玉 加 英 ，義
可 通 假 。妙 玉 以 看 經 入 圍 ，猶 先 生 以 借 觀 藏 書 訓 館 相 府 。以 聲 之 孤 潔 ，而 橫 罹 盜 窟 ，並被以喪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模我 說 稗 一二五
 中國古典戲畫著集成 小 著說稗 二一六
身 失 節 之 名 ，.以 先 生 之 貞 廉 ，而 痍 死 圜 扉 ，並 加 以 嗜 利 受 陳 之 謗 ： 作 者 蓋 深 痛 之 也 。』按 ：西 溟 已
卯 北 閹 之 獄 ，爲 同 年 摩 修 撰 阐 所 経 累 ，卒 於 請 室 ，天 下 寃 之 。 望 谿 記 其 遺 言 ，謝 山 爲 作 墓 表 ，其
誣 何 嘗 不 白 ？ 懐 乃 橫 被 以 檻 外 人 之 女 冠 子 ，是 欲 白 受 豚 之 誣 ，而 平 添 一 誣 ，西 溟 身 後 何 大 不 幸 .
乃 爾 ！ 金 釵 十 二 爲 儈 上 客 影 名 ，前 人 未 有 道 ，乃 懼 不 知 從 何 得 之 ，惜 聲 大 令 不 盡 記 憶 ，使
人 閱 之 悶 間 。 海 噥 喽 原 名 不 頹 亮 ，不 署 作 者 姓 名 。 相 傳 云 ： 乾 隆 末 ，明 相 孫 成 安 以 多 藏 爲 和 珅 婪
索 ，不 遂 ，又 涎 美 婢 侍 阴 相 夫 人 者 ，作 紫 雲 之 請 ，成 靳 不 與 3固 索 之 ，迺 以 网 相 夫 人 爲 辭 ，並 徴
露禁 «不 容 他 人 染 指 意 。 和 珅 挾 恨 ，以 事 中 傷 之 ，籍 沒 ，遣 戍 。 婢 爲 所 得 而 不 死 。 3 叫他缭宀
歸 疏 稿 題 後 云 ： 『司 寇 歿 後 八 十 餘 年 ，某 相 國 家 籍 沒 ， 金 玉 寶 貨 以 數 十 萬 計 。
』 所 云 『某 相 國 』，卽 指 懼 。 健 菴殘於康熙三十
三一年甲皮，歷 八 十 年 爲 隆 三 叶 九 年 甲 午 ，則 凄 藉 沒 在 甲 午 年 後 ， 正關 驟 顯 用 事 時 。 關 於 甲辰七月， 以史書 協 辦 。 成 之 業
師 某 ，目 擊 其 事 顚 末 ，造 爲 此 記 ，半 屬 空 中 樓 閣 ： 以 賈 政 影 明 相 ，賈 珠 早 死 影 容 若 ，又 以 賈 敬 丙
辰 進 士 故 亂 其 辭 ，以 寶 玉 影 揆 敍 ，皆 督 妄 不 足 詰 。惟 襲 人 影 婢 珍 珠 ，亦 非 其 本 名 ，阴 夫 人 必 不 至
以 夫 名 名 婢 也 。 以蔣 玉 函 影 和 相 ，以 和 小 名 琪 官 故 也 。 初 僅 鈔 本 ，八 十 回 以 後 軼 去 。高 蘭 墅 侍讀
願 續 之 ，大 加 刪 易 。 原 本 史 湘 雲 嫁 寶 玉 ，故 有 『因 麒 麟 伏 白 首 雙 星 』章 目 ，.陽 早 寡 ，故 有 『志
愛 夫 妻 不 到 冬 』謎 請 。 懼 互 易 ，而 章 目 及 謎 未 改 ，以 致 前 後 文 矛 盾 。 此 其 增 改 痕 迹 之 顯 然 者 也 一
原 本 與 改 本 先 後 開 雕 。 由海俄 席 卷 七 引 樗散軒叢 話.云 ： 『康 熙 間 ，某 府 西 賓 常州某孝廉手筆。 乾 隆 某 年 ， 蘇大司寇家以
書付廠肆裝訂，抄出刊行。』 世 人 喜 觀 福 本 ， 原 本 遂 湮 。 然 廠 肆 尙 有 其 書 —— 癸 亥 上 元 ，曾 得 一 帙 ，爲
同 年 朱 味 蓮 攜 去 —— 書 平 平 耳 ，無 可 置 議 ”嘉 慶 初 年 ，滋 渉 、濠 、懐 、慑 ，陽 五 種 ，接
踵 而 出 。 後 、 續 還 魂 之 妄 ，說 鬼 謎 議 ，已 覺 無 謂 ，.重 夢 則 現 色 身 說 法 ，並 忘 原 書 『意 淫 』二字本
旨 矣 。 復 夢 易 『賈 』作 『祝 』，極 譽 欽 、襲 ， 殆 認 賊 作 子 ，.文 之 不 通 ， 更 無 論 已 。道 光 中 又 有 夢
?nr)s ---------- ------------ -------------------------- 215
補 、黑 、 惕 三 種 。陳 厚 甫 、 兩 前 輩 各 譜 傳 奇 ，嚴 後 出 而 遠 跨 陳 上 。 近 時 復 有 懦 、渉
影 二 種 ，每 下 愈 況 ，益 不 足 觀 。 謂 爲 讖 緯 之 書 ，不 知 何 指 。 柳 泉 更 以 爲 影 澹 人 、 西 溟 ，
彌 匪 夷 所 思 矣 。 果 如 徐 言 ，以 姓 名 映 合 通 假 ，則 黛 玉 影 秀 水 ，與 容 若 交 逾 一 紀 ，觀 祭 文 可 見 ，尙
有 竹 可 以 附 會 。 三 春 爲 東 海 三 徐 ，惜 春 當 爲 嚴 繩 孫 ，晴 雯 當 爲 田 山 薑 ，熙 鳳 爲 橫 雲 山 人 ，
李 紈 、李 綺 一
3〕爲 秋 錦 兄 弟 ，可 卿 爲 留 仙 諭 德 乎 ？ 岫 煙 似 指 査 他 山 愼 行 ， 湘 雲 疑 指 史 夔 ， 薛 寶 釵
當 是 翁 寶 林 ，花 襲 人 乃 指 高 澹 人 ，紫 鵲 爲 陶 紫 笥 元 淳 ，劉 老 老 當 是 瞬 淳 雜 錄 之 劉 藥 邨 大 槐 —— 腐
瞿先生弟也， 巧姐又豈指宗之少宰？ 皆 斷Z8不 足 據 。 唐 實 君 亦 與 他 山 同 客 揆 功 所 ， 書 中 應 屬 誰
人 ？ 古 人 可 作 ，微 特 嚙 怒 不 任 受 ，卽 慌 亦 將 拔 其 舌 矣 。愴阊集卷三十七通 議 大 夫 一 等 侍 衛 納 蘭
『所 交 游 若 嚴 繩 孫 、 顧 貞 觀 、 秦 松 齡 、 陳 維 盛 、姜 宸 英 ，尤 所 契 厚 。 吳 兆 驚 ，贖 而
還 之 言( 』
•
中國古典戲曲論養成小棲 說
*稗 二一七
 中國古典跳 諳l!r著集成 小棲復 說 稗 一二 A
藏園曲
蔣 淸 容 先 生 紅 雪 樓 九 種 曲 ，偽 眞 玉 茗 『四 夢 』，爲 國 朝 院 本 第 一 。 其 日 曰 亠 片 石 、 空 谷 香 、 桂林
竊 、 晒 澈 湫 、 霉 冲 入 、篠 川 嗓 、 B S 、区 淸 樹 ；潘 福 犍 尤 爲 精 絕 ，眞 得 履 観 神 髓 。 辱
童 山 曲 話 下 云 ：『聞 其 痺 疾 後 尙 有 左 手 所 宴 之 十 五 種 曲 ，未 菜 。
』今 不 知 尙 有 藏 本 否 。 惜 丁 卯 秋 見 先
生 曾 孫 隱 中 丞 ，不 一 詢 之 。
湖 上 笠 翁 曲 ， 已 刻 者 前 後 八 種 ， 未 刻 者 內 外 八 種 。 今 行 世 者 七 十 種 。 餘 如 儼 理 商 、 泗 沅 定 、 健.
錘記 3、
S 魚籃記、
}
萬 全 記 五 種 ，名 見 曲 海 3此 外 十 七 種 2，
3 不 知 何 名 ，牛 皆 不 傳 。
•/ y f n n / <2X»SS<2 >
香祖樓
溝懑嘆卷一： 『麗 ：「一 ^ 云 ：『古 人 以 蘭 爲 香 祖 ，余 欲 結 茅 四 面 ，雜 蒔 蘭 蕙 ，島 曰 僧 瀬 樓 。 有
柱 聯 日 ：異 人 常 在 漁 樵 裏 ，老 鶴 多 眠 蘭 蕙 中 。』」』 ^ ^ ^ ，一 日 唸 博 君 ， 似 取 麋 公 語 。
齣 中 黑 良 紫 蘭 名 一(舌， 亦 見 儀 。
臨川夢
潛 邱 劄 記 卷 四 上 跋 堯 峯 文 鈔 三 云 ： 『錢 牧 翁 評 險 謂 「聊 可 裝 點 山 林 ，附 庸 風 雅 」。人 於 鈍 翁
亦 云 然 一.件 醇 御 物 才 神 絕 ，鈍 貓 居 鄕 品 高 絕 ，士 因 不 浪 得 名 耳 。
』原 按 ：蔣 藏 園 臨 川 荽 院 本 喙 一
』 蓋 本 束 碉 語 。 其 中 描 摹 充 隱 奸 險 ， 不, 無 過 刻 ；
齣 上 場 詩 ：『裝 點 山 林 大 架 子 ，附 庸 風 推 小 名 家 。
至 謂 廬 睡 之 毅 因 拒 麋 廃 粥 文 ， 而 借 喑 冼 以 禮 之 ， 則 櫛 帏 顏 逢 卷二呉 同) 。 喂 冠 摩 戴 ， 頗
非 事 實 。 全 謝 山 鰭 埼 亭 筑 外 彩 卷 二十九 跋 兎 江 事 跡 ，已 辨 其 妄 。 卷 十 謂 隠 爲 廢 門 下 士，患 傳
•I -1 ■ •I s \ < c I> \ 1 ) 1 ( l ? \—
>
奇 中 所 演 故 事 ，•
謁 言 十 九 ，不 得 謂 圜B深 文 阖 內 也 。惟 『可 以 棲 遅 』， 據 满 議 確 緻 卷十乃陶 文 簡 公
I
热 扁 ，非 若 士 ，
魚水緣
嫌 球 傳 奇 二 卷 ， 三 十 二 齣 ，不 署 作 者 姓 名 。 演 鹿 邑 胡 楚 卿 嘩 、 沈 若 素 事 。 越 中 有 雙 海 墜 戲 劇 ，
關 目 略 同 ，僅 以 「喜 新 」爲 「新 喜 」，又 婢 先 配 合 ，無 嫁 照 生 事 ，殆 卽 本 此 而 芟 去 枝 葉 耳 。曲文
流 逸 可 玩 。 如 『只 爲 他 俊 龐 兒 忒 煞 嬌 ，非 是 我 像 眼 兒 容 易 飽 。』 『送 便 應 該 ，賣 字 聽 來 韻 不 諧 。』
』『抱 愁 幾 度 把 愁 袪 ，只 愁 未 審 愁 來 處 我
『但 願 因 緣 將 來 似 你 ，首 和 尾 沒 點 差 池 。 •一 向 聪 明 到 此 愚 。
』
皆 白 描 入 神 ，不 減 東 嘉 也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樓位說稗 二一九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發 說 稗 ---- 0
繪眞記
淸摘僻话卷十九女 嚥 傳 ： 『陸 伯 焜 孫 壽 銘 ，字 晴 初 ，諸 生 。 五 七 古 詩 有 殊 嗜 。
妻 汪 氏 ，號 紐 靑 女 史 ，
亦 能 詩 。 閨 中 倡 和 ，甚 相 得 也 。怪 早 世 ，哀 悼 過 情 ，無 聊 縱 酒 卒 ， 著 有 頫 邊 噪 。 汪 有 港 濛 漁 ，
陳 文 述 敍 子 俊 彙 而 梓 之 。』度按：坊 肆 有 繪 眞) 記
r /彈 詞 ，亦 晴 初 悼 亡 後 無 聊 遣 日 游 戲 之 筆 。 姬 平 原 ，
- ;， - . z^s \\
z\ zss>\
z\?\
c —
mm ，- I ! -
其 寓 名 。 易 恠 爲 眸 。洋 縫 數 萬 言 ，頗 可 觀 ，勝 口 口 西C 之 多 矣 。
還金翎
越 中 高 腔 演 園 除 働 ，見 泡 公 谦 。 據 僅 ，
潮旗標 i 卷 五 引 湖 诲搜 奇 ，乃 柳 鸞 英 、 閻 自 珍 事 ， 云 ：『人
作 敛 釧 記 傳 奇 ，今 此 記 不 傳 。 襲 之 ，伶 人 又 轉 演 作 別 事 ，遂 忘 爲 柳 閻 眞 事 矣 。』今 古 奇 觀
卷 二 十 四 陳 御史 巧 拗 金 敛 鈿 一 回 ，略 同 。
釣金龜
闻 中 有 一 劇 ， 中 演 悽 勘 訊 髮 有 巨 釘 ， 一案審出兩案事。 卷四： 一百
四 十 一 王 公 儀 碑 銘 ，敍 公 儀 辨 寃 獄 ，有 婦 人 死 而 不 明 ，視 其 髮 ，得 巨 釦 ，人 服 其 神 明 。 今 傳 奇 有
附 會 作 公 案 者 。』按 益 都 耆 舊 傳 ： 『嚴 遵 爲 揚 州 剌 史 ，行 部 ，聞 道 傍 女 子 哭 聲 不 哀 。 問 之 ，
云 ： 「夫 遭 燒 死 。」對 勅 吏 輿 屍 到 ，令 人 守 屍 ，日 ： 「當 有 物 自 往 。」吏 白 ： 「有 蠅 聚 頭 所 。
」 第令
披 視 ， 得 鐵 錐 貫 頂 。 若 問 ，以 淫 殺 夫 。』見 ® ^ 九 十 九 卷 瀨 部 引 ， 亦 見 次 坪 罐 宛 卷一百丰一。
一百七十二又引便腸，
灘 郎 韓 滉 事 云 論 衡 載 子 產 云 云 ，皆 所 本 也 。 子 產 事 ，王 充 本 之 韓 非 。 又 姚天
闹 事 —— 見 及 又 張 詠 事 ——
^ 1 1 。 見 鄭 克 淅 谶 淹 鑑 ，蘭 九 所 云 傳 奇 ，殆 卽 激 渝 谶 ，特以
女易男 3其 云 屬 似 又 合 怪 事 爲 一 也 。 一一
一 相-丿力亠
I亠
□ ，
T r 匸 1
兒女英雄傳
此書大致仿 } 而 作 ，於 家 庭 細 故 中 ，發 出 天 理 人 情 ，似 迂 拘 而 實 通 達 ，似 俚 俗 而 實
爾 雅 ，不 知 岀 何 人 手 。 卷 端 儔 當 是 鹰 之 譌 戊 寅 古 瀝 慘 序 云 ： 『勒 文 襄 相 國 保 次 孫 文 鐵 仙
俅 觀 察 所 著 。初 名 售 應 作 「硯 弓 」滌 ，又 名 5 ^ 1 ^ 亦
， 名 压 法 腿 藏 五 十 三 參 。 際 甲 寅 ， 東海
吾 了 翁 辅 綴 ，易 此 名 。』 又 有 雍 正 甲 寅 觀 我 齋 働 原 序 。 皆 依 託 也 。紀 獻 唐 乃 年 羹 堯 ，隆 府 卽 隆 科
多 ， 則 是 述 雍 正 乙 巳 、 丙 午 後 事 。 然 軍 機 大 臣 、東 河 總 督 皆 設 於 雍 正 庚 戌 ； 烏 里 雅 蘇 臺 譯 云 『多楊
柳』。屯 兵 始 於 辛 亥 ， 壬 子 設 定 邊 左 副 將 軍 ， 烏 里 雅 蘇 臺 參 贊 大 臣 至 乾 隆 乙 亥 始 設 ； 浙 江 觀 風 整
俗 使 設 於 丙 午 ， 山 東 無 之 。 文 襄 卒 於 嘉 慶 己 卯 ，其 孫 乃 道 、 戚 間 人 ，故 云 『鴉 片 』， 云 『曼生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說碑 二二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二二
壺 』，云 『郭 婆 帶 』云 。 端 木 仲 興 族 似 指 百 祿 ，談 爾 音 指 琦 善 ，烏 明 阿 指.穆 相 。 丁 亥 琦 督 兩 江 ，
與 副 河 灣 錫 恩 開 放 王 營 ， 減 墉 挑 河 ， 費 帑 六 百 萬 ，無 成 。 穆 偕 蔣 蠣 堂 相 國 查 辦 ，時 有 『五 鬼 鬧 王
曆 」之 謠 。 其 云 紹 興 ，又 似 指 張 蓮 舫 協 刖 在 甲 申 。 輪 語 借 座 章 ： 『三 子 之 言 畢 ，而 夫 子 之 心 傷
矣 。』本 於 陵 園 u
。 『吾 不 如 老 農 』， 『如 』作 『同 』解 ，可 入 拾 瀋 。 咫z聞
\/Jkz軒
^v/v旗 稿 XJ 、
卷
*r\Z
z\z\c -鹿 洞 講 義 更 詳
-H <
據國史年羹堯
zszt列
»zl 傳 ， 忌
\z\z刻
clf?
?2x/s * 之 罪 六 ， 爲 『遏 抑 中 書 阿 炳 安 等 軍 功 』，故 以 『阿 』爲 『何 』， 『炳 』
<
> -- -
爲 『焯 』，去 『安 』字 ，則 與 義 門 學 士 名 同 矣 。續東
z華sr)錄
/卷s二十五： 『乾 隆 十 二 年 二 月 ，川 陝 總 督
-- C\<2 \V?\#4 ，
I:
■ ；— — I
慶復奏 「
..審 認 故 道 ^一 ^侵 帑 一 案 ，嚴 鞠 協 領 陶 寄 頓 銀 兩 ，已 據 招 認 ，.惟 銀 敷 不 符 ，見 在 審 究
查 追 。 又 據 阿 炳 安 家 人 蘇 勒 供 稱 『陳 四 年 正 月 ，曾 將 銀 四 千 兩 ，用 木 盒 盛 送 大 將 軍 交
伊家人性 轉
D呈 收 受 』等 語 ，但 一 面 之 詞 ， 未 便 指 爲 確 實 。序 又 在 京 師 ， 難 以 査 辦 。 謹 據 實 奏
閒。
」 得 针 ：「査 郞 阿 係 息 考 所 用 之 舊 大 臣 ， 朕 不 忍 置 之 於 法 。 此 事 不 必 根 究 ，朕 自 有 處 。
」』則阿
官 至 觀 察 ，其 軍 功 當 在 西 路 征 處 時 也 。 吾 意 出 近 手 ， 當 在 乙 丑 普 軍 大 魁 後 ，觀 度 引 馬
A
花寶 鑑可 l 見 。 荏■平左 右 無 靑 雲 山 描 畫 十 三 娥 殲 髡 制 盜 一 ， 劇 似 續 水J滸
!■ 中 陳 麗 卿 ， 則寓言更不足詰
?x(zsz\zsrv(- I I- TSCC/ystlcJ -一 一
・
矣一锹屑卷， 『
•啼 願 孝 廉 館 《 情 藤 督 署 ，以 館 童 不 及 進 盥 具 ， 感 卽 殺 之 ， 鳳 料 其 不 終 ，託故
辭 去 。 出 帙 界 ，貽 書 數 千 言 ，責 其 跋 扈 無 人 臣 禮 」伴 籍 沒 時 ，書 上 於 朝 ，謂 有 膽 有 識 ，下 廡 撫 徵
之 ，.而 顧 不 知 ， 恐,以 館 年 株 累 ，飮 藥 死 。』 十 八 回 之 顧 肯 堂 糜 ，殆 卽 附 會 其 事 ，以 會 稽 無 其 人 也 。
至 同 門 像 陛 惓 ，則 不 知 指 悻 幕 何 人 ， 俟 致 。
難中福
近 滬 上 戲 園 新 劇 有 灘 冲,瀰 一 齣 ，事 見 拜 淀 粵 底 紀 除 附 記 四 ，云 ：『鎭 江 失 守 時 ， 賈 岡 某 自 城 逸 岀 ，
遇 賊 隊 ，匿 積 屍 下 。 賊 去 ，欲 起 ，復 聞 呵 殿 至 ，伏 不 敢 動 。 俄 有 曳 其 髮 起 立 者 。 見 一 官 著 古 衣 冠 ，
熟 視 之 ，口 ： 「此 應 死 龍 王 廟 前 王 三 麻 子 手 者 。」釋 之 去 。 囲 知 爲 神 ，懼 甚 ，
乘 夜 急 行 。 循江七八
, 登 之 。有 一 家 五 六 人 先 在 焉 ，舟 人 以 無 資 ，逐 之 ，.泣 涕 求 載 ，不 允 。 囲 憐 之 ，探
里 ，得 漁 舟 ，亟
懷 得 十 餘 金 ，盡 畀 舟 人 。 風 浪 不 可 行 。 次 日 ，風 益 甚 ，舟 人 强 挂 帆 行 。 囲 素 怯 ，不 敢 北 渡 ，躍身
上 岸 。舟 乘 風 倏 達 北 ，復 大 悔 。忽 念 死 已 前 定 ，徑 趨 龍 王 廟 門 坐 待 之 。 日 晡 ，賊 隊 絡 繰 過 ，皆未
顧 問 。 尾 一 騎 至 ，持 矛 刺 同 喉 。 圓 亟 呼 「王 三 麻 子 」！ 騎 馬 賊 抽 矛 ，詰 以 何 處 相 識 阅
' 述神語，
賊 云 ： 「死 妖 何 能 知 ？ 偏 欲 释 汝 — 」囲 若 以 逃 亦 無 資 ，不 如 死 “ 賊 擲 一 紙 裹 與 之 ，揚 鞭 去 。解 視 ，
期 黃 金 二 十 餘 兩 。 乃 雇 舟 至 仙 女 廟 ，得 免 。』帮 人 皆 知 其 事 。 劇 中 關 目 亦 相 類 ，第 益 以 胡 文 忠 公 督
師 應 戰 、咽 說 圧 反 正 ，則 劇 場 附 會 ，爲 科 末 熱 閑 地 耳 。
〔註〕 原 書 首 行 箱 『應 造 案 卷 九 布雪 (叢 聲 內 集 』 次. 行 裾 『山 陰 平 步 靑 景 孫 黎 』。第 三 行 商 『小
棲 霞 說 稗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霞說稗 二二三
 小棲霞說稗校勘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小 棲 霞 說 稗 ， 是 用 香 雪 睢 叢 書 本 做 底 本 。此 書 並 沒 有 其 它 版 本 ，僅 就 編 者 所 見 ，確 係 脫 譌 之
處 ，略 作 訂 正 ； 疑 誤 之 處 ，加 以 說 明 ， 均 仍 註 出 。
〔 1
〕 此 處 所 空 兩 字 ，查 西 河 合 集 ，並 不 曾 寫 明 王 某 之 名 。
S 『無 支 祁 卷 』，原 刻 作 『支 無 祁 卷 』。
S 『殺 劉 季 述 ，帝 反 正 ，乃 制 曲 以 褒 之 』，據浦恰 黑 作 『殺 劉 季 述 ，反 正 ，帝 乃 制 曲 以 褒 之 』，疑見本
情部爾書或 有 誤 。
8 『卷 一 』，原 缺 『 一』字 ，今 據 悚，
鼓工林補 。
〔五〕 -『後 書 』，指 後 漢 書 。
〔六〕 『吳 汝 忠 』，原 刻 作 『吳 汝 志 』。
〔七〕 『長 春 』，原 刻 作 『長 頂 』。
〔八〕 『脑 』’疑 是 『胸 』字 。
〔九〕 『吹 』，疑 是 『笑 』字 。
〔一 8 『李 景 讓 』，原 刻 作 『杜 景 讓 』 •
〔二〕 『新 書 』，指 ^ 1 5 。
二
〔一〕 『逼 娶 』，原 刻 作 『逼 嫁 』。
〔一三〕 『破 堂 和 尙 』，原 刻 作 『故 堂 和 尙 』。
§ 『紅 玉 』二 字 ，據 補 。
〔一
五〕 『曝 書 亭 集 』，原 刻 作 『暴 書 亭 集 』。
〔一
六〕 此 段 節 引 過 甚 ，致 語 意 模 糊 。按 曝 書 亭 集 卷 三 十 六 白 蘭 谷 天 籟 集 序 ，乃 是 白 氏後人於明初由姑孰徙六
陵 ，此 處 這 樣 節 引 ，會 使 人 誤 會 白 仁 甫 到 明 初 還 在 世 了 "
〔一
七〕 『臓 廓 之 上 』，原 刻 作 『職 府 之 上 』。
〔一 O 『陰 隱 客 』，原 刻 作 『陰 隱 谷 』。
§ 『袤 』字 ，原 刻 缺 ，據 存 硯
ZS樓I/二
>«/集 /。
)</*補
Q S『胥 』字 ，仝 上 。
〔三 〕 『弁 』，原 刻 作 『卉 』。
中國古典俄 曲 論 著 集 成 小棲魚說裨 二二五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小棲霞 說 稗 二二六
会 D 『李 綺 』，原 刻 作 『文 綺 』。
1 『吳 兆 丁 二而還之 』。.按 ：吳 兆 寒 ，字 漢 槎 ，江 蘇 吳 江 人。淸 順 治 十 三 年 學 鄕 試 ，被 流 言 誣 謗 ，得穽或
寧 古 塔 ，居 塞 外 二 十 餘 舁 。 S 觀 時時爲請於 G 成 德 ，又 以 語 邀 之 ，成 德 爲 盡 力 ，久
蘭 . 之 ，得 没 寻 。
如 评 氏 所 引 ，會 使 人 誤 解 爲 吳 外 籍 賦 納 茵 就 被 了 。
( 巴 『雙 錘 記 』，原 刻 作 『雙 鐘 記 』。
二
S 『十 七 種 』，原 刻 作 『三 十 七 種 』。
Q〕 此 處 原 刻 有 『本 名
夫
v/x't?s天
>利
o
» 一句。 按 ： 『切 利 天 』， 乃蔣 士 銓 所-作 另 一 雜 劇 ，非 香2祖
<2<2』 ?>s搂 2别 名 ，今刖
s<\
去。
〔
一一〕 『齣 中 陳 最 良 紫 蘭 名 』 一句，『陳 最 良 』三 字 ，疑 是 衍 文 ；其 餘 似 應 作 『驚 險 中 「素 心 蘭 」省 」。
七
8 原 刻 缺 『二 』字 。
〔元 〕 此 處 原 刻 缺 二 字 。技 ：拱 璧 緣 彈 詞 ，淸 陸 諳 安 撰 。
■ -• •I I
Q 8 『堅 瓠 廣 集 』，原 刻 作 『堅 匏 廣 集 』。
詞餘叢話 淸 •恩 壽 著
楊
詞餘叢話提要
詞 餘 叢 話 三 卷 ，淸 楊 恩 壽 著 。 楊 恩 壽 ，字 鶴 儔 ，號 蓬 海 ，又 號 朋 海 ，別 署 蓬 道 人 。 湖 南 長 沙
人。生 於 一 八 三 四 年 慑
( 十 四 年 ;註〕， 一 八 五 八 年 偿
( 戊 午 優
) 貢 生 ，一八七。 年 鷹
( 庚
午 舉
) 人 ，愫 初 授 鹽 運 使 銜 ，陞 候 補 知 府 ，歷 年 生 活 ， 實 際 多 是 在 樁 、 協 各 地 作 幕 客 。 生
平 著 述 ，自 己 編 爲 坦 園 叢 書 ；詩 、文 、詞 、賦 之 外 ，關 於 戲 曲 的 有 詞 餘 叢 話 及 傳 奇 婉 應 封 、 桂枝
潘 、僚 沸 驛 、 沐 小 、妣 花 源 、
■ 等 六 種 ，又 曾 作 有 ^ 傳 奇 ，未 刻 。
一，
滁 濯 肅 ，分 爲 儒 、 憑 、舞 ，各 一 卷 。 爆 ，多 談 的 是 律 呂 、宮 調 、曲 譜 、聲 韻 之 類 ，.
原 文 ，專 是 談 詞 藻 、文 章 ，.原 事 ，則 考 證 或 記 述 一 些 戲 曲 故 事 。 叢 話 的 體 製 ，和 其 它 稱 爲 『曲 話 』
y s r y ur y \/ y l / y SZSOSZJ
的 著 作 並 沒 有 什 麼 差 別 ，只 是 因 爲 作 者 時 代 較 晚 ，其 中 較 多 倩 代 中 葉 以 來 的 材 料 。
詞餘叢話共有如下所列各種版本：
^ y s s s s s ( n >( ) »
( ) 坦園叢書本
一 坦園叢書有淸光緖間長沙楊氏自刻本。
( ) 重訂曲苑本
二 據坦園叢書本景印。
r ^ xz y\z \7» 2vz xz \( C2 \ c ? ? ? v / \ ( y s c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提耍 二二九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 叢 話 提 耍 二三 。
( ) 增補曲苑本
三 據重訂曲苑本排印・
〔註 〕 據 屬.0
1 濃 ，在 惓 戊 子 年 所 作 的 詩 中 ，自 稻 年 五 十 有 五 ，由 此 上 推 ， 他 的 生 年 當 是 在 慑 十 四 年 。
!
又據眼福編自序寫於光緖十一年， 則他的卒年， 當還 在 此 以 後 。
詞餘業話序
古 者 入 學 習 樂 ， 弟 子 戰 也 。少 者可學， 必 然 難 事 。自 高 視 闊 論 者 執 伴 『樂 云樂 云， 鐘鼓乎哉』
之 說 ，窮 極精微，屢 騰 連 簫 ，
究 莫 得 善 美 之 蘊 。 不 知 怪 所 論 ，乃 指 作 樂 而 云 然 ，謂必有盛德大業
方 可 作 一 代 之 樂 ，非 謂 舍 鐘 鼓 而 別 有 所 謂 樂 也 。
怪 曰 ： 『全 之 樂 猶 古 之 樂 。』古 有 樂 ，今 亦 有 樂 。
古 樂 云 亡 ，舍 今 奚 從 ？而 今 日 之 樂 ，大 而 淸 廟 、 明 堂 、燕 享 、祭 祀 ，小 而 樵 歌 、牧 笛 ，婦孺 謳 吟 ，
凡 有 聲 者 ，皆 可 謂 樂 。 以 此 爲 樂 ，則 弟 子 可 學 笑 ：文 廨 奉 使 人 辄 大 朝 ，得 遇 慄 護 貢 官 楊 都 轉 ，
晨 夕 晤 對 ， 一月有餘，無 日 不 有 倡 司 湖 光 山 色 ，助 我 詩 情 。旣 讀 其 詩 集 、詞 集 笑 ，叫 處 旅 次 ，
又 以 院 本 數 種 見 贈 。传 受 而 讀 之 ，第 覺 其 詞 旨 圓 美 ，齒 頰 生 香 ，而 於 製 曲 之 源 流 普 如 也 。 一再
叩其底蘊，都 轉 略 示 梗 槪 ，並 出 是 卷 讀 之 。 卷 分 三 類 ： 一 日 煤 ，
辯論宮商，
審明淸濁・， 一 日 喫 ，
凡 曲 之 高 下 優 劣 ，經 都 轉 論 定 者 ，悉 著 於 篇 ，,一 日 徵 ，詼 諧 雜 出 ，耳 目 一 新 ，製
. 曲 之 道 ，思過
半 矣 。較 之 隨 園 詩 話 、制 藝 叢 談 、 楹 聯 遷 話 ，更足啓發心思，昭示來學，不得以曲子相公爲名臣累
也。 下邦有白 毫 子—— 明命王之 十 子 ，今 王 之 叔 父 也 —— 嘗以宮中應制第有魚龍漫街之戲爲陋，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序 一 二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 詞餘叢 話 序 二三二
訪 得 故 廖 承 値 樂 工 善 吹 笛 者 ，出 新 意 ，製 曲 凡 數 十 套 ，按 節 而 歌 ，應 聲 而 舞 。 四 十 年 來 ，內庭賜
宴 ，小臣得與聞焉。在 下 邦 以 創 始 爲 奇 ，未 嘗 不 咨 嗟 嘆 賞 。以 爲 古 之 樂 ，則吾不知 ，.若 今 之 樂 ，
亦 觀 止 而 不 敢 復 請 。惜 薨 已 十 有 二 年 ，不 獲 賭 是 篇 而 考 證 之 ，亦 憾事 也 。付梓後願以百本
見 寄 。海 邦 童 子 ，尙 多 穎 秀 之 資 ，倘 循 是 以 求 其 精 微 ，不 獨 今 之 樂 可 學 ，卽 古 樂 之 善 美 者 ，不亦
可 測 其 涯 挨 耶 ？ 丁 丑 秋 九 月 ，越 南 國 貢 部 正 使 珠 江 裴 文 禊 殷 年 甫 拜 序 於 漢 陽 鸚 鵡 洲 舟 次 。
詞餘書話卷一 淸 ，楊 恩 *著 註(〕
原 律
乾 隆 六 年 開 律 呂 正 義 館 ，莊 親 王 董 其 事 。 王 撰 珍 漸 升 一
l 頂 畫 灣 論 ，最 爲 精 核 。 因 備 錄 之 ： 『洙
波 「以 夾 鐘 收 四 聲 ，.日 宮 ，曰 商 ，日 羽 ，曰 閏 。 閏 爲 角 ，其 正 角 聲 、變 徵 聲 、徴 聲 皆 不 收 ，而
獨 用 夾 鐘 爲 律 本 。宮 聲 七 調 ， 日 正 宮 、高 宮 、中 呂 宮 、道.宮 、南 呂 宮 、仙 呂 宮 、黃 鐘 宮 。商 聲 七
調 ， 日 大 石 調 、高 大 石 調 、雙 調 、 小 石 調 、 歇 指 調 、商 調 、越 調 。 羽 聲 七 調 ， 曰 般 涉 調 、高 般 涉
調 、中 呂 調 、平 調 、南 呂 調 、仙 呂 調 、
黃 鐘 調 。角 聲 七 調 ， 日 大 石 角 、高 大 石 角 、雙 角 、小 石 角 、歌指
角 、商 角 、越 角 。
」此 其 四 聲 二 十 八 調 之 略 也 。 顧 世 傳 曲 譜 ，北 曲 宮 調 凡 十 有 七 ，南 曲 宮 調 凡 十 有
三 ，其 名 大 抵 祖 二 十 八 調 之 舊 ，而 其 義 多 不 可 考 。 又 其 所 謂 宮 調 者 ，非 如 雅 樂 之 某 律 起 宮 、某聲
起 調 ，往 往 一 曲 可 以 數 宮 ，一 宮 可 以 數 調 。 其 宮 調 名 義 旣 不 可 泥 ，且 燕 樂 以 夾 鐘 爲 黃 鐘 、變 徵 爲 宮 、
變 宮 爲 閏 ，其 宮 調 聲 字 亦 未 可 據 。 按 騷 隱 居 士 曰 .「
.宮 調 當 首 黃 鐘 ，而 今 譜 乃 首 仙 呂 。 且 旣 曰 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三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酸話 二三四
鐘 爲 宫 矣 ，何 以 又 有 正 宮 ？ 旣 日 夾 鐘 、姑 洗 、無 射 、應 鐘 爲 羽 矣 ，何 以 又 有 羽 調 ？ 旣 日 夷 則 爲 商 .
矣 ， 何 以 又 有 商 調 ？ 且 宮 、商 、 羽 各 有 調 矣 ，而 角 、 徵 獨 無 之 。此 皆 不 可 曉 者 。 或 疑 仙 呂 之 『仙 』，
乃 『仲 』字 之 譌 ，.大 石 之 『石 』，乃 『呂 』字 之 譌 ，亦 尋 聲 揣 影 之 論 耳 。」階 豫 謂 ： 「大 石 本 外 國 名 。
般 涉 卽 般 膽 ，譯 言 般 瞻 ，華 言 曲 也 。」夫 南 北 風 氣 固 殊 ，曲 律 亦 異 ，然 宮 調 則 皆 以 五 聲 旋 轉 於 r
二
律 之 中 。 廖 道 南 曰 ： 「五 昔 者 ， 天 地 自 然 之 聲 也 。 在 天 爲 五 星 之 精 ，在 地 爲 五 行 之 氣 ，在 人 爲
五 藏 之 聲 。」由 是 言 之 ，南 北 之 音 節 雖 有 不 同 ，而 其 本 之 天 施 之 自 然 者 ，不 可 易 也 。 如I 春 月 盛 德
I
在 木 ，其 氣 疏 達 ，故 其 聲 宜 嘴 緩 而 酷 宕 ，始 足 以 象 發 舒 之 理 ，若 仙 呂 之 債 微 潘 ，中 呂 之
攀 楹 ，大 石 之 慨 濤 加 、法 溶 為 、 等 曲 是 也 。 夏 月 盛 德 在 火 ，其 氣 恢 台 ，其 聲宜
洪 亮 震 動 ，始 足 以 肖 茂 對 之 懷 ，若 越 調 之 好 豊 、 屋. 溫 ，正 宮 之 汪 土 偉 、 ^ ^ 等曲
是 也 。 秋 之 氣 颯 爽 而 淸 越 ，若 南 呂 之 一 江 風 、海 溪 沙 ，商 調 之 山 \Z
zz ///
坡»(Z
羊、SS
集賢賓
l(t
等 曲 是 也 。冬 之 氣
2\s <2\x \\> M > r\zssz\ »k»(J
嚴 凝 而 靜 正 ，若 變 調 之 遒 落 、 瞿 金 ，黃 鐘 之 粽 鳖 、座 爆 ，羽 調 之 悭 流 、鬻 鹿 等 曲 是
也 。 以 蔻 聲 氣 之 自 然 ，本 於 血 氣 心 知 之 性 一 口 適 當 於 喜 窓 哀 樂 之 節 ，有 非 人 之 智 力 所 能 與 者 ,票 型 隔
伫 原 帰 考 定 元.音 ，審 度 制 器 ，黃 鐘 正 而 十 二 伴 皆 正 ，則 五 音 皆 中 聲 、 八 風 皆 元 気 也 。 今 合 南 北 曲 所
存 燕 樂 二 十 三 宮 調 諸 牌 名 ，審 其 聲 音 ，以 配 十 有 二 月 正:■月 用 仙 呂 宮 、仙 呂 謂 ， 二 月 用 中 呂 宜 、
中 呂 調 ， 三 月 用 大 石 調 、大 石 角 ，四 月 用 越 調 、越 角 ，五 月 用 正 宮 、高 宮 ，六 月 用 小 石 訓 、小 石 省 ，
七 月 用 高 大 石 調 、高 大 石 角 ，八 月 用 南 呂 宮 、南 呂 調 ，九 月 用 商 調 、商 角 ，十 月 用 舞 調 、雙 角 ，
十 一 月 用 黃 鐘 宮 、黃 鐘 調 ，十 二 月 用 羽 調 、 平 調 。 如 此 ，則 不 必 拘 拘 於 宮 調 之 名 ，南 聲 昔 意 象 ，自
與 四 序 相 合 。 羽 調 卽 黃 鐘 調 ，蓋 調 闕 其 一 ，故 兩 用 之 ，.而 子 當 夜 半 ，介 乎 兩 日 之 間 ，於 義 亦 宜 也 。
閏 月 ，則 用 仙 呂 入 雙 角 ，.仙 呂 卽 正 月 所 用 ，雙 角 卽 十 月 所 用 ，合 而 用 之 ，「履 端 於 始 ，歸 餘 於 終 」之
義 也 。』
曲 中 重 句 爲 疊 ，始 於 展 之 『不 我 與 也 』。
其 稱 爲 格 者 ， 三 百 篇 中 或 用 『之 』，或 用 『今 』，或用
『止 』，或 用 『只 』，簿 則 用 『些 』，其 鼻 祖 也 。 如 『也 囉 』二 字 ，韻 在 其 上 ， 『也 囉 』
爲 語 助 ，皆 此 類 耳 。 至 若 一 字 旣 不 叶 韻 ，又 無 其 義 ，如 憊 凍 之 『喋 』字 ，則 古 詩 『記 呼 豬 』之
屬也。
句 字 長 短 ，古 無 定 限 。 如 二 字 爲 句 ，則 『祁 父 』、 『聲 腫 』之 類 是 出 ，.三 字 爲 句 ，則 『思 無 邪 』、
『於 繹 思 」之 惹 是 也 ，.四 、 五 、六 、七 字 ，六 代 以 來 所 常 用 ，不 具 論 ，.若 八 字 ，則 『我 不 敢 效 我
友 自 逸 』之 鶏 是 也 ，.九 字 『人 莫 顕 於 山 而 幽 於 埴 』，十 字 『饉 於 是 粥 於 是 糊.«.余 口 』，皆 其 類 也 。
十 一 字 以 上 ，苟 卿 成 梱 辭 備 有 之 。 至 少 至 二 十 ，則 雖 『都 』、 『俞 』、 『吁 』、『咨 』栽 在 二 溪 ，
所於 1馀 ，不 少 槪 見 二 〕，惟 味 詞 > j溶
◎ 第 一 句 ，乃 一 字 一 韻 也 。
演 曲 『故 春 非 逑 注 、豆 非 龚 豆 、
秋 非 我 秋 、 冬 非 我 冬 』，以 十 七 字 爲 句 ，干 古 罕 偶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遙話 二三五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詁 二一二六
元人周德淸評西廂云 .『
. 六 字 中 三 用 韻 ，如 「玉 宇 無 塵 」內 「忽 聽 一 聲 猛 驚 」、 「玉 聽 婚 馬 」內
「自 古 相 女 配 夫 」，此 皆 三 韻 。』 謂 ： 『「女 」、 「古 」仄 聲 ，「夫 」字 平 聲 ，不 若 「雲 歛 晴 空 」 內
「本 宮 始 終 不 同 」 俱 平 聲 ， 乃 佳 耳 。 究 之 此 類 ，氏 人 多 能 之 ，不 獨 澧 爲 然 。 如 春 景 時 曲 云 「柳 綿 滿
天 舞 旋 」，冬 景 云 「臂 中 緊 封 守 宮 」，又 云 「醉 烘 玉 容 微 紅 」，重 會 待 曲 云 「女 郞 兩 相 對 當 」， 私 情 時 向
云 「玉 娘 粉 粧 生 香 」，儔 梅 香 雑 劇 云 「不 妨 莫 慌 我 當 」， 兩 世 姻 緣 云 「怎 麼 性 大 偏 殺 」，歌 舞 麗 春 堂 云 .
「四 方 八 荒 萬 邦 」，俱 六 字 三 韻 ，穩 貼 圓 美 。 他 尙 未 易 枚 舉 。 詞 曲 住 處 自 有 ，在 此 特 剰 技 耳 。』
今 按 樂 者 必 先 學 笛 。 如 五 、 凡 、 工 、 尺 、 上 、 一 之 屬 ， 世 以 爲 俗 工 俚 習 ，不 知 其 來 舊 矣 。 床 礫 倩
云 ： 『黃 鐘 用 合 字 ，大 呂 、 太 簇 用 四 字 ，夾 鐘 、 姑 洗 用 一 字 ，夷 則 、 南 呂 用 工 字 ，無 射 、 應 鐘 用
凡 字 ，中 呂 用 上 字 ，蕤賓用鉤二一〕
字 ，林 鐘 用 尺 字 ，黃 鐘 淸 用 六 字 ，大 呂 、夾 鐘 淸 用 五 字 。又 有 陰 、
陽 及 半 陰 、 半 陽 之 分 。』而 隨 世 大 樂 ，各 調 之 中 ，度 曲 協 律 ，其 聲 凡 十 ， 日 五 、 凡 、 工 、 尺 、 上 、
一、 四 、 六 、 鉤 〔一
〕=、 合 ，.近 十 二 雅 律 ，第 於 律 呂 各 闕 其 一 ， 猶 之 雅 音 之 不 及 商 也 。 可 見 侏 、隧 以
來 ，此 調 已 爲 之 祖 ， 宜 後 之 習 樂 者 不 能 越 共 範 圍 。
昔 人 謂 ： 『詩 變 爲 詞 ， 詞 變 爲 曲 ，體 愈 變 則 愈 卑 。』是 說 謬 甚 。 不 知 詩 、 詞 、 曲 ，固 三 而 一 也 ，何
高 卑 之 有 ？ 風 琴 雅 管 ， 三 百 篇 爲 正 樂 之 宗 ，固 已 芝 房 寶 鼎 ，奏 響 明 堂 ，.唐 賢 律 、 絕 ，多 人 樂 府 ，
不 獨 宋 、 元 諸 詞 ， 喝 唱 則 用 關 西 大 漢 ，低 唱 則 用 二 八 女 郞 也 。後 人 不 溯 源 流 ，强 分 支 派 。 大 雅 不 作 ，
- -: nm^n
古樂云亡。自 度 成 腔 ，固 不 合 拍 卽
3 古 人 遺 製 ，循 塗 守 轍 ，亦 多 聲 牙 。 人 援 『知 其 當 然 、不知其
所 以 然 』之 說 以 解 嘲 ，今 並 當 然 者 亦 不 知 矣 。詩 、詞 、曲 界 限 愈 嚴 ，本 眞 愈 失 。
古 人 製 曲 ，神 明 規 矩 ， 無定而 有 定 ， 有 定 仍 無 定 也 。樂 譜 ：濃 之 詩 ，首 章 『我 』爲 蕤 、 『有 』
爲 林 、 『嘉 』爲 應 、 『賓 』爲 南 ，次 章 『我 』爲 林 、 『有 』爲 南 、 『嘉 』爲 應 、 『賓 』爲 黃。同
一『我 有 嘉 賓 』，初 無 高 下 輕 重 之 別 ，何以互異 若 是 ？ 可 見 諸 律 原 可 通 ，不 必 拘 拘 工 尺也 。 旨哉
沈簧漁之 言 曰 ： 『遷 字 就 調 ，可 以 恕 古 而 不 可 以 恕 牛 。』
漕唐濬清凜士心，淳 嚨 他 樂 章 十 首 ，姚 崇 、蔡 孚 等 十 人 之 作 ，皆 七 律 也 。沈 俊 期 之 『盧 家 少 婦 』 一
章 ，卽 樂 府 之 『獨 不 見 』也 。陳 標 飲 馬 海 城 療 一篇，亦 是 七 律 。 楊 升 菴 潭 建 闹 邂 痔 曰 ： 『唐七言
律 ，卽 塡 詞 之 七 言 仄 韻 ，卽 塡 詞 之 也 。 至 於 醉 草 濛 、旗 亭 畫 壁 ，絕句入 樂府 者 ，
尤 指 不 勝 屈 。』此 曲 與 詩 、詞 異 流 同 源 也 。
阮 曲 音 韻 ，講 求 最 細 。 膾 炙 人 口 者 莫 若 應 ，猶 不 免 借 用 太 雜 之 譏 。昔 歐 陽永 叔 謂 ： 『退 之古詩，
工 於 用 韻 ，紺 寬 韻 則 波 瀾 橫 溢 ，泛 入 旁 韻 3得 窄 韻 則 不 復 旁 入 ，因 難 見 巧 。』塡 詞 者 何 獨 不 然 。
漢 盤 話 ： 『協 定 郊 祀 之 禮 ，乃 立 樂 府 ，采 詩 夜 誦 ，有 趙 、代 、廉 、變 之 謳 。』阍舍人所謂『黃
啼 崇 禮 ，始 立 樂 府 也 』。
案 ：悽 二 年 ， 已 爲 樂府令，則樂府之立，未 必 始 於 像 也 。
張度西先 生 嘗 謂 ： 『詞 曲 之 源 ，出 自 樂 府 。 雖 世 代 升 降 ，體 格 趨 下 ，亦 是 天 地 間 一 種 文字 。曲譜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發話 二三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號話 二三八
中 大 石 調 之 唸 簷 「長 空 苹 里 」，般 涉 調 之 鶏 公 〕
「睡 起 草 堂 」，皆 陳 詞 ，可 見 是 時 日 開 阮 曲 法 聲 ，
如靑 蓮 帝 秦 睡 爲 詞 祖 ，妍 麗 流 美 ，而 聲 之 變 隨 之 ，有 莫 知 其 然 而 然 者 。 然 如 實 甫 、東 籬 、漢 卿 ， .
猶 存 味 人 體 格 ，.自 院 本 、 雜 劇 出 ，多 至 百 餘 種 ，歌 紅 拍 綠 ，變 爲 牛 鬼 蛇 神 、 淫 哇 俚 价 ，遂 爲 大 雅
所 憎 。 前 明 邱 文 莊 十 屋 記 「 1何 嘗 不 以 宮 商 爨 演 ，寓 垂 世 立 敎 之 意 ？ 在 文 人 學 士 ，勿 爲 男 女 嫖 袞 之
辭 ，締 其 蕪 雜 ，歸 於 正 音 ，原 見 綺 語 眞 面 目 耳 。』先 生 此 論 ，與 藏 園 噁 忠 應 記 『安 肯 輕 提 商 、董 筆 ，
替 人 兒 女 寫 相 思 』之 句 ，相 胞 合 云 。
自 北 劇 興 ，名 明 曰 『末 』、女 曰 『旦 』。
南 劇 雖 稍 有 更 易 ，而 『旦 』之 名 不 改 ，不 解 何 義 。 按 證
麋 :『大 樂 有 七 聲 ，謂 之 七 旦 。』凡 一 旦 ，司 一 調 ，如 正 宮 、越 調 、大 石 、中 呂 之 屬 。 此 外 又 有
四 旦 二 十 八 調 ，不 用 黍 律 ，以 琵 琶 叶 之 ，卽 今 九 宮 譜 之 始 。 所 謂 旦 者 ，乃 司 樂 之 總 名 。 陛 、元 相 沿 ，
遂 命 歌 伎 領 之 。 後 改 爲 雜 劇 ，不 皆 以 倡 伎 充 旦 ，則 以 優 之 少 者 假 扮 爲 女 ，漸 失 共 眞 “
阮 人 云 ： 『雜 劇 中 方 四 人 ： 日 末 泥 色 ，主 引 戲 、 分 付 3日 副 浮 色 ，主 發 裔 ，.日 副 末 色 ，主 打 譚 ；
又 一 人 裝 孤 老 。』獨 無 旦 之 色 目 ，益 知 旦 爲 司 調 ，加 敎 坊 部 頭 、 色 長 類 也 。
梁 宦 鄰 中 丞 砥 物 瀨 談 ： 『生 、 旦 、 淨 、末 之 名 ，自 味 有 之 。然 感 亦 多 不 可 解 者 。 惟 班 悽
谶 云 ： 「傳 奇 以 戲 爲 稱 ，謂 其 顚 倒 而 無 實 耳 。 故 曲 欲 熟 而 命 以 生 也 ，婦 宜 夜 而 命 以 旦 也 ，開 場 始
事 而 命 以 末 也 ，塗 汚 不 潔 而 命 以 淨 也 。」枝 山 猥 談 則 云 .「
•生 、 旦 、淨 、末 等 名 ，有 謂 反 稱 ，又或
託 之 唐 莊 宗 者 ，皆 謬 也 。 此 本 金 、 阮 闇 闇 談 吐 ，所 謂 『體 伶 聲 嗽 』，令 云 市 語 者 也 。 生 卽 男 子 ，旦
曰 『噗 旦 色 』，淨 臼 『淨 兒 』，末 乃 『末 泥 』，弧 乃 官 人 。卽 其 土 音 ，何 義 理 之 有 ！ 」摩 惓 ：
「瓚 注 ：『俳 優 雜 戲 ，如 施 猴 之 狀 。』往 ， 『柱 』也 。 日一，『狙 』也 —— 潭 ：『援 瀛 狙 以 爲 離 。
』
淨 ， 『铮 』也 —— 漬 期 ：『似 豹 ，一角，五 尾 。』丑 ，『册 』也 | 嚼 ： 『犬 性 驕 。』俳 優 如 獸 ，所
謂 『擾 雜 子 女 』也 。
」此 近 穿 鑿 ，恐 非 事 實 。』
院本乃宋徽宗時五花礬 弄 之 遺 , 散 說 ，有 道 念 ，有.筋 斗 ，有 科 汎 。 初 與 雜 劇 本 一 種 ，至 阮 世 始
有
分 爲 兩 ，阴 則 院 本 不 傳 久 矣 。 今 尙 稱 院 本 ，猶 沿 床 、 金 之 舊 。
里 懦 先 生 於 音 律 有 神 悟 。請 嚓 者 ，黃 門 鼓 吹 曲 也 ，設 筍 就 於 午 門 旁 ，太 常 典 之 “而 其 曲 多 誤 。
聖 祖 命 更 定 之 。 陳 文 貞 公 以 列 代 樂 章 配))音 樂 議 ，屬 先 生 條 上 ，多 所 采 用 。 康 熙 二 十 三 年 ，聖 祖諭
' ? ???< I - -
羣 臣 以 徑 三 圍 一 、隔 八 相 生 之 法 ，先 生 遂 極 意 搜 討 ，作 聖 諭 樂 本 解 說 、皇 言 定 聲 錄 及 竟 山 樂 錄 。
J w s s w / w c l ( T s c m d / l r l
三 十 八 年 ，聖 祖 南 巡 ，先 生 進 樂 本 解 說 刻 本 ，詔 傳 至 行 在 獎 勞 ，竝 勅 改 刻 本 訛 字 ，宣 付 專 行 。 李
怪 走 三 千 里 ，受 業 凡 三 日 ，盡 得 舊 所 傳 五 聲 、 二 變 、 四 淸 、七 調 、 九 歌 、 十 二 管 竝 器 色 旋 宮 之
法 ，且 能 正 先 生 樂 書 訛 謬 二 十 餘 字 。 先 生 大 驚 ，盡 出 所 著 ，俾 論 定 。
惠 紅 豆 先 生 生 時 ，其 父 夢 楊 文 貞 公 來 謁 ，卽 以 『士 奇 』名 之 。學 問 宏 通 ，尤 工 詞 曲 。 撰 琴 邃 理 數 考
(
.^
— unl ^l ni— -$<5KZ??W
ZSZ\>»X?*
四 卷 ，其 略 云 ： 『十 二 律 ，黃 鐘 至 小 呂 爲 陽 ，蕤 賓 至 應 鐘 爲 陰 。 陽 用 正 而 陰 用 倍 ，蕤 賓 長 、 小呂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三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四。
短 、黃 鐘 中 ，自 古 和 傳 之 舊 法 也 。晉 永 嘉 之 亂 ，有 司 失 傳 。 梁 武 帝 始 改 舊 法 ，黃 鐘 長 、應 鐘 矩 、
小 呂 中 ，由 是 陽 正 陰 倍 之 法 絕 “ 膜 、欧 律 遂 ，小 呂 一 均 之 下 徵 調 ，黃 鐘 爲 宮 ，有 小 呂 ，無 蕤 賓 ，
故 假 用 小 呂 爲 變 徵 。 黃 鐘 邃 之 黃 鐘 宮 爲 正 宮 。小 呂 遂 之 黃 鐘 爲 下 宮 。 徵 最 小 ，而 以 爲 宮 ，故 爲 下 宮 。
脩 驚 遂 以 黃 鐘 正 宮 當 之 ，擅 去 小 呂 ，用 蕤 賓 ，以 榊 會 先 儒 『宮 濁 、 羽 淸 』之 說 。夫 宮 濁 、 羽淸
者 ，指 下 徵 調 而 言 。 驛 改 爲 正 宮 ，是 以 歷 代 之 樂 皆 患 聲 高 。
隋 、唐 以 來 ，惟 奏 黃 鐘 一 均 ，而 旋 宮 之
法 廢 矣 。 古 法 盡 亡 ，獨 存 於 琴 、遂 。 遂 孔 疏 密 ，取 則 琴 暉 。 琴 之 十 二 律 ，起 於 中 暉 3遂 之 七 音 ，
生 於 宮 孔 。黃 鐘 途 從 宮 孔 黃 鐘 始 ， 一上一下，終 於 蕤 賓 ，.琴 自 中 暉 黃 鐘 始 ， 一左一右，終 於 十 暉
小.呂 。』書 成 ，像 圧 進 士 幣 見 而 喜 之 。餘 或 莫 之 解 也 。
江 愼 修 先 生 博 通 古 今 ，尤 專 心 十 三 經 注 疏 。自 少 迄 老 ，丹 黃 不 去 手 。 方 侍 郞 苞 ，吳 編 修 絨 ，皆深
I - - ll —r— > )-s^. - : 1 - - -
於 三 礎 者 ，見 先 生 乃 大 歎 服 。 朦 詔 擧 經 明 行 修 之 儒 ，有 荐 先 生 者 ，力 辭 免 。 以 著 書 自 娛 ，旁及
詞曲。其論黃鐘之宮曰： 『3 5 ^ M稱 ：「恪 作 律 ，先 爲 黃 鐘 之 宮 ，次 制 十 二 筒 以 別 十 二 律 。
」黃
鐘 之 宮 者 ，黃 鐘 平 律 ，後 世 所 謂 黃 鐘 淸 聲 也 。 暗 時 風 雛 汁 」
、一、
満 蕭 以 淸 黃 起 調 、 畢 曲 ，琴 家 正 宮 調
黃 鐘 不 在 大 絃 而 在 第 三 絃 ，合 於 古 者 「黃 鐘 宮 爲 律 本 」之 意 3聲 律 自 然 ，占 今 不 異 也 。 伶 州 鳩 論七
律 而 及 際 之 四 樂 。 夷 則 、 無 射 日 上 宮 ，黄 鐘 、 太 簇 日 下 宮 ，蓋 律 長 者 用 其 淸 聲 ，律 短 者 用 其 濁
聲 ，古 樂 用 均 之 法 雖 亡 ，而 因 端 可 推 。 韓 子 外 儲 篇 日 ： 「琴 以 小 絃 爲 大 聲 ，大 絃 爲 小 聲 。 」雖詭
辭 以 諷 ，然 因 是 知 古 者 調 瑟 之 法 ，黃 鎰 、大 呂 、太 簇 、夾 鐘 、姑 洗 、 仲 呂 、蕤 賓 ，用 半 而 依 小 絃 ，
林 鐘 、夷 則 、 南 呂 、無 射 、應 鐘 用 全 而 居 大 絃 也 。 聲 書 五 聲 徵 、 羽 、宮 、商 、角 之 序 ，亦 如 此 。
』
人聲派人三聲， 卽 周 攧 務 頭 也 。 上聲亦可作平， 如 溜 之 『下 場 頭 那 答 見 分 付 我 』，
『我 』字 上 聲 ，.『香 美 娘 處 分 破 花 木 瓜 』， 『瓜 』字 平 聲 3 『汎 浮 槎 到 日 月 邊 』， 『邊 』
字 平 聲 ； 『安 排 著 憔 悴 死 』， 『死 』字 上 聲 ，此 類 甚 多 。 用 上 皆 可 代 平 ，但 不 可 用 去 聲 字 耳 。
谭- ： 『徒 歌 曰 謠 。』轡 『謠 』作 『答 』，注 云 ： 『誉 从 肉 言 。』今 按 ： 『徒 歌 』，謂 不 用 絲 竹
相 和 也 。 『肉 言 』，歌 者 人 聲 也 。 出 自 胸 臆 ，故 曰 『肉 言 』。
童 子 歌 曰 『量 普 』，以 其 言 出 自 胸 臆 ，
不 由 人 敎 也 。 唐 人 謂 徒 歌 曰 『肉 聲 』，卽 僵 『肉 言 』之 意 也 。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四一
詞餘叢話卷二
原文
阴 曲 相 傳 爲 汪 太 涵 手 筆 。 當 時 傳 播 藝 林 。 以 余 觀 之 ，不 及 洪 昉 思 遠 甚 。 儘 一 齣 ，供
作 細 膩 風 光 ， 柔 情 如 繪 ，在 則 索 然 出 。 備 錄 如 左 。持 月 旦 評 者 ，當 不 河 漢 期 言 。叫 作 ：僵 心 膩 水
流 淸 漲 新 綠 ，洗 盡 胭 凝 粉 聚 。 斗 帳 錦 重 圍 ，只 恐 東 君 窺 見 濃 勻 處 。前 腔 坐 對 銀 屛 困 無 語 ， 一點春
心 未 足 。 舉 動 不 勝 嬌 ，偏 無 雲 鬟 ，擁被衣金鏤一。 塵 淸 洞 府 ，風 生 桂 窟 。夢 斷 奩 ，魂 灘 略
辅 。 雁 行 鴛 序 ，鶯 雛 燕 語 。 侍 晨 妆 翠 園 紅 簇 。 恐 要 侍 兒 扶 ，宜 寫 在 嬾 妆 圖 。 前 腔 雲 窗 繡 戶 ，光凝
綺 窟 。 春 暖 冰 肌 ，香 温 玉 骨 。 芳 姿 新 溶 ，蘭 湯 乍 出 。 汗 溶 溶 潤 徹 瓊 酥 ， 似 梨 花 一 枝 春 带 雨 。 供
•作 ：
修 別 殿 景 幽 奇 。 着 雕 梁 群 、珠 簾 外 ，雨 捲 雲 飛 。逶 迪 ，朱 闌 幾 曲 環 畫 溪 ，修 廊 數 層 接 翠 微 ，繞 紅 螭 ，
通 玉 扉 。你 看 淸 渠 屈 注 、 迴 瀾 皺 漪 ， 香泉柔 滑 宜 素 肌 。 欵 解 雲 衣 ， 早 現 出 珠 輝 玉 麗 。 不 由 我 W
你 、 愛 你 、 扶 你 、覷 你 、 憐 你 。 花 朝 擁 ，月 夜 偎 ，嘗 盡 溫 柔 滋 味 。鎭 相 連 似 影 追 形 ，分 不 開
如 刀 劃 水 。 千 般 擱 縱 百 般 隨 ， 兩 人 合 一 副 腸 和 胃 。 密 意 口 難 提 。 寫 不 迭 鴛 鷲 帳 ，綢 繆 無 盡 期 。 捎
偸 窺 ： 亭 亭 玉 體 ， 宛 似 浮 波 萌 苕 ， 含 露 弄 嬌 姿 。 輕 盈 臂 腕 消 香 膩 ，綽 約 腰 身 漾 碧 漪 。 明 霞 骨 ， 沁
雪 肌 。 一 痕 酥 透 雙 落 蕾 ，半 點 春 藏 小 蟲 臍 。 愛 煞 紅 巾 罅 ， 私 處 露 微 微 。 院 睛 睇 ，恁 孜 孜 分 笑 ，渾
似 呆 癡 。 休 說 偷 偸 眼 宮 鐵 魂 欲 化 ，則 他 箇 見 慣 君 王 也 不 自 持 。 恨 不 把 春 泉 翻 竭 ，恨 不 把 玉 山 洗 頹 ，
不 往 的 香 肩 嗚 嗫 ， 不 住 的 纖 腰 抱 圍 。無 言 匿 笑 告 情 對 ，意 怡 怡 。 靈 液 春 風 ，澹 蕩 恍 如 醉 。 波 光 暖 ，
日 影 陣 。 「雙 龍 戲 出 平 池 ，險 把 箇 悸 渴 倒 陽 臺 一 卜 ，恰 便 似 神 女 携 將 把 暮 雨 歸 。出 溫 泉 新 涼 透 體 ，睹
玉 容 愈 增 花 麗 。 最 滿 憐 殘 瞥 乳 頭 ，翠 痕 乾 晩 雲 生 膩 。 看 你 柳 生 風 、 花 怯 露 ，輙 難 支 。 似 螭 無 力 ，
倩 人 扶 起 。 肩 相 並 ，手 共 携 ，不 須 花 底 小 車 催 。 趁 撲 面 好 風 歸 。 逐 奩 漆 意 中 人 ，人 中 意 。 划 哪 無
情 花 鳥 也 情 廡 ， 一般的解結雙頭學並棲。
漢 書 百 啼 紀 ： 『賜 單 于 待 詔 掖 庭 王 穡 爲 關 氏 。』血 奴 满 .『
. 王 牆 ，字 昭 若 。』惟 瀨 濛 滿 腰 傳 作
『孀 』。錢 竹 汀 先 生 謂 ： 「禮 無 「嬌 」字 。 潅 「妃 ，皤 、嬪 、御 」，唐 石 經 车 作 「牆 」。
』用 得 作
⑶ 「牆 」
不 誤 。 而 阮 啼 福 之 『檣 』字 ，就 或 亦 未 收 也 。 琵 琶 出 塞 ，乃 烏 孫 公 主 事 ，與 昭 君 無 涉 。 傅 元 琵 琶
應 曾 詳 之 ，載 在 悻 僵 。 後 人 因 石 崇 王 明 君 渓 存 ： 『昔 公 、
五 嫁 烏 孫 ，令 髭 琶 馬 上 奏 樂 ， 以 慰
其 道 路 之 思 ， 其 送 幣 亦 必 爾 也 。』遂 附 會 以 爲 幣 。 亦 有 『髭 琶 胡 語 』之 句 。 朋 人 演 作 傳
奇 ，敍 ：慳 上 馬 之 頃 ，文 武 跪 送 ，隠 顧 而 長 嘆 。 其 詞 曰 ： 『你 看 這 文 官 濟 濟 中 何 用 ，便 是 那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四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四四
武 將 森 森 也 枉 然 ，卻 敎 我 紅 粉 去 和 番 ！ 』下 語 如 鑄 ，愧 煞 千 古 鬢 眉 。 王元美手 筆也 。
咸 儀 隔 院 本 醉 酒 一 齣 ，標 曰 『三門』，疑 是 『山 門 』之譌 。後見 引一 ^一
^一 一 一 ^ :『寺
宇 開 三 門 者 ， 謂 空 門 、 無 相 門 、 無 作 門 ，故 謂 一
n一門」 。』然 則 之 標 冃 非 誤 也 。 是 齣 結 尾 ：
卷 漫 桢 英 雄 淚 ，相 隨 處 土 家 。謝 慈悲 剃 度 運 臺 下 。沒 緣 法 ，轉 眼 分離 乍。赤 條 條 來 去 無 牽 揖 。
那 裏 去 煙 蓑 雨 笠 捲 單 行 ？ 怎 離 卻 芒 鞋 破 鉢 隨 緣 化 。 聲 情 激 越 ，可 泣 可 歌 。 曾 引 是 曲 ，雖爲
售 出 家 借 作 楔 子 ，而 於 傳 奇 中 獨 揀 是 折 ，可 見 作 海 慘 者 洵 此 中 解 人 也 。余 尤 愛 其 臨 去 科 白 云 ：
『俺 于 今 不 是 ^ 5 ^的 和 尙 了 ！ 』黃 鶴 舉 矣 ，靑 天 廓 然 。昔 金 聖 歎 嘗 賛 西 廂 記 『俺 去 也 』三 字 ，
千古 猶 響 ，余 於 此 十 二 字 亦 然 。
名 人 下 筆 ， 一字不苟。椰 花 瀛 燜 湯 云 『孫楚樓邊 ，莫 愁 湖 上 ，又 添 幾 樹 垂 楊 。』 一『又 』字 ，將
陰 荒 淫 包 婦 殆 盡 ，已 必 其 不 能 中 興 ，蹈 牌 、幣 覆 轍 矣 。 但 僵 鄙 俚 無 文 ，惟 解 縱燒 酒 、漁 幼 女 ，
尙不及 W M S 留 ，有 腐 餘 韻 。
先 生 生 當 勝 國 末 年 ，著 述 宏 富 。 近經 ^ ^ 刻 其 遺 集 二 百 餘 卷 ，此外尚多 佚本 也 。 先生
嘗取李 公 佐 謝 外 厥 憎 ，衍 作 龍 册 會 雜 劇 。開場敍公佐登晴 川 閣 ：口 渺 渺 芳 洲 ，桃 波 微 皺 。草如
油 ，紅 芽 初 透 。春 色 如 斯 ，問 何 人 擱 就 ，弔 古 含 愁 ？古 人 知 否 ？ 弄 筆 尖 的 把 丹 靑 畫 餅 ，持牙
籌 的 將 斛 斗 量 沙 ，擁 旌 旄 的 似 晝 錦 冠 猴 。 目斷長隈楊柳、古 渡 扁 舟 。波 流 ， ,任 乾 坤 日 夜 浮 。問誰
是 弔 北 渚 屬 哀 邰 ，祝 東 風 體 顧 曲 ，望 長 安 王 粲 登 樓 ？ 淋 漓 悲 壯 ，睥 睨 古 今 ，高 調 也 。 先生
深 惡 网 末 諸 臣 ，全 本 結 尾 ，贊 小 娥 之 復 仇 ：慮 莽 乾 坤 只 有 箇 閒 釵 釧 ， 劍 氣 飛 霜 霰 。 蟒 玉 錦 征
袍 ， 花 柳 瓊 林 宴 。 大 唐 家 九 葉 聖 神 孫 ，只 養 得 一 夥 煙 花 賤 。 —— 則憤世詞也一
孝 廉 以 時 文 名 家 ，詞 學 廡 、 庠 ，尤 工 長 調 。 嘗 館 余 家 ，談 及 玉 茗 四 夢 ，頗 有 微 辭 ，謂 ： 『先
生 得 意 者 乃 溝 停 ，而 後 一 齣 ，疵•類 尤 多 。』余 與 辨 論 ，遂 逐 句 指 斥 。 至 『沉 魚 落 雁 鳥 驚 喧 ，羞
花 閉 月 花 愁 顫 』，雨 蒼 以 『魚 鷹 』下 單 提 『烏 』字 、 『花 月 』下 單 提 『花 』字 ，語 落 邊 際 。 『閒
凝 眄 ，星 生 燕 語 明 如 剪 ，喔 嚨 闇 聲 溜 滴 圓 。』以 下 二 句 主 聽 、說 ，與 上 三 字 不 貫 。 此 二 條 ，余 亦 不 能
爲 先 生 附 會 也 。 昔 先 生 指 摘 協 文 集 ，論 聞 之 ，笑 曰 ： 『隔 生 標 皆 吾 文 ，異 日 亦 必 有 標 塗 陽 生
之 文 者 。』信 然 。
嵇 月 生 秀 才 ，無 錫 人 ，寄 籍 湘 陰 。六 世 祖 留 山 先 生 —— 文 敏 公 之 父 也 —— 居 范 忠 貞 公 幕 府 。 耿精
忠 之 亂 ，同 反 於 難 。 困 囹 圄 時 ，楮 墨 不 給 ，乃 燒 薪 爲 炭 ，寫 著 作 四 壁 殆 滿 。事 平 ，獄卒出破書一
本 ，反 而 炭 筆 字 ，悉 詩 、 古 文 辭 也 。 中 有 濠 慚 雜 劇 ，滿.腔 悲 憤 ，藉 以 發 之 。 杜 默 哭 霸 王 廟 £二
折 ，尤 爲 悲 壯 。
月 暈 風 悽 之 夜 ，撅 鐵 笛 吹 之 ， 老 重 瞳 必 淚 數 行 下 也 。掾 醉 書 生 瞻 眺 頤 在 宮 ，恕窮
途 瓣 香 虛 供 ，寶 鼎 內 不 斷 絕 千 載 煙 ，江 面 上 常 借 助 一 帆 風 。 論 霸 業 回 首 成 空 ， 遺 靈 爽 古 殿 寒 鐘 ，
還 想 像 萬 人 敵 威 名 重 。板 父 老 江 東 ，眼 盼 旌 旃 在 目 中 。 壺 漿 擔 奉 ，悽 悽 魂 斷 戰 場 空 。實 指 望 車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四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四六一
如 流 水 馬 如 龍 ，誰 承 想 羊 欺 猛 虎 鴉 欺 鳳 。 下 場 頭 誰 送 終 ？ 血 染 丹 楓 ，淚 滴 波 濤 湧 。 學詩書顕
烘 膽 烘 ，學 劍 術 心 嬾 意 慵 ，避 會 稽 藏 了 銳 氣 ，練 子 弟 熟 了 操 縱 。 那 怕 赤 帝 梟 雄 ，趁著那輦踝東巡
想 截 龍 。 小 可 的 擾 不 碎 匿 一 統 。足 似 這 般 本 色 大 英 雄 ，煞 張 似 讒 罵 假 牢 籠 。甯 可 將 三 分 業 輕
抛 送 ，怎 學 那 一杯羹造孽種？ 破 百 二 嗪 封 ，秉 烈 炬 咸 陽 慟 。 噪 金 鼓 愕 ，嚇 得 衆 諸 蒙 下 風 。 4
酒 席 上 殺 風 算 甚 麼 勇 ？猛 放 一 綫 走 蛟 龍 。
敎千秋豪傑知輕重 £一
。割 障 無 恙 腰 家 翁 ，慶 團 變 愎 諧
鴛 夢 。駡 。
( 養 藜 鳌 ，鬓 蓬 鬆 。伴 四 壁寒當，訴 半 夜 哀 鴻 ，泣 孤 客 雕 蟲 。盲 世界精金變作銅，鬼窟
穴 熱 夜 冷 呵 風 。赴 滕 王 ，扯 逆 籤 。赴 滕 王 ，批 逆 篷 。我 這 裏 乞 兒 般 沒 蛇 弄 ，你 那 裏 士 神 樣 殺 鷄 供 。
我 這 裏 靠 筆 硯 代 耕 農 ，你 那 裏 與 波 浪 管 艄 工 。我 這 裏 粉 靑 雲 黑 漆 朦 ，你 那 裏 傍 隠 晩 煙 封 。 我這
裏 萬 千 苦 半 生 窮 ，你 那 裏 七 十 戰 一 場 空 。我 這 裏 饑 騙 得 脚 西 車 ，你 那 裏 裝 你 得廟 崇窿 。 卻不道兩
無 功 ， 三條銀蠟夜焼紅，抵 多 少 單 鎗 匹 馬 戰 爭 中 。盡 做 了 千 秋 基 局 五 更 鐘 ，不 由 你 心 不 働，俺待睜
開醉眼問天公。
昔 人 謂 ： 『文 章 最 忌 參 死 句 。』余 覺 文 章 中 有 以 死 句 見 妙 者 。 二 項 亮 夫 人 拷 問 紅 娘 ， 紅 娘 直 認 ：
『慑 你 請 先 行 ，小 姐 權 時 落 後 。』此 十 成 死 語 也 。接 云 ：『自 然 是 神 緘 法 灸 。難 道 是 燕 侶 鷺 儔 ？』
字 字 跳 脫 ，讀 之 躍 然 。 •
吳 梅 村 有 兄 名 志 衍 ，爲 成 都 令 ，死 張 獻 忠 之 難 。 邱 嶼 雪 譜 成 蜀 鶴 啼 院 本 以 紀 其 事 。梅 村 觀 演 是 劇
有 詩 云 ： 『平 生 兄 弟 劇 流 連 ，.高 會 南 樓 盡 少 年 。 往 事 酒 杯 來 夢 裏 ，新 聲 歌 板 出 花 前 。 陵 道 士 看
遊 戲 ，白 髮 衰 翁 漫 放 顚 。 雙 淚 正 垂 俄 一 笑 ，認 君 眞 已 作 神 仙 。』惜 此 書 今 佚 。尤 西 堂 題 嶼 雪 像 贊 云 ：
———-
『君 善 顧 曲 ，梨 園 樂 府 。 吾 和 而 歌 ，紅 牙 畫 鼓 。』名 重 若 此 ，傳 播 旃 亭 者 必 不 止 一 種 也 ，容
再訪之。
董 恒 岩 芝 而 記 ，以 ^ 二 女 帅 爲 經 ，以 明 季 軍 涉 閨 閣 暨 軍 旅 者 爲 緯 ，穿 插 野 史 ，頗 費 經
營 。 惟 分 爲 六 十 齣 ，每 齣 正 文 外 旁 及 數 事 甚 至 十 餘 車 者 。 隸 引 太 繁 ，止 可 於 賓 白 中 帶 敍 3篇 幅 過
長 ，正 義 不 免 稍 略 ，喧.賓 奪 主 ，眉 目 不 淸 ， 考 據 家 不 可 言 詩 ，更 不 可 度 曲 。 論 者 謂 『軼 桃 花 扇 而
上 』，則 非 蒙 所 敢 知 也 。 第 五 十 七 齣 有 悼 南 都 農 三 折 ， 酣 暢 淋 漓 ， 性 靈 流 露 ， 似 集 中 僅 見 之
作 。 房 如 此 江 山 ，又 見 了 隣 南 渡 。 可 念 取 衣 冠 原 廟 ，龍 蟒 虎 踞 。
白 水 除 新 啼 涙 少 ，靑 山 似 略 豪
華 故 。 視 耽 就 定 策 入 綸 扉 ，奇 功 據 。 園 叫 ，濤 磴 覷 ， 瑤 池 宴 ，迷 樓 住 。 看 疇 咨 獻 納 ，者 般 機 務 。
蟒 玉 江 干 楊 柳 態 ，貂 蟬 河 榭 芙 蓉 步 。一召南薰歌舞奏中興，風 流 足 。 芳 樂 鶯 聲 ，已 忘 卻 杜 鷗 啼 血 。
清 混 著 孤 瀉 羣 雀 ，應 旌 節 。 半 壁 山 川 防 禦 緩 ，協 金 粉 徵 求 切 。問 無 愁 天 子 爲 何 愁 ？ 梨 園 缺 .
挺 擊 變 ，妖 書 掲 。紅 丸 反 ，移 官 學 。 又 重 鉤 黨 禍 ，仍 依 瑙 轍 。 玉 合 王 孫 耽 玉 笛 ，金 貂 宦 孽 操 金 玦 。
聽 秦 淮 遺 館 似 天 津 ，鳴 鷗 摭 。 塵 漢 西 風 ， 慘&煞 鷹 秋 柳 。 競 塡 補 障 前 欠 ，明 珠 論 斗 監•紀 、中
-
書 隨 地 是 ，職 方 、 都 督 盈 街 走 。 擁 貂 冠 魚 袋 出 私 門 ，多 於 狗 。懾 佃 ，洋 船 搂 。蘆 洲 課 ，瓜 儀 祭 。
中國古典館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四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一
一四八
更 分 文 勛 兩 ，旃 亭 稅 酒 。 磺 使 又 差 肥 豕 腹 ，宮 娃 再 選 驚 螺 首 。 唱 江 風 鼓 棹 說 興 衰 ，漁 婆 口 。
彎 隔 結 尾 ， 一首彈 詞 ， 一 套 北 曲 ，亦 是 悼 南 都 。 以 余 論 之 ，似 高 於 也 。 彈 詞 ：處 陳 、
隙 烟 月 恨 茫 茫 ，井 帶 胭 脂 土 帶 香 。 駐 蕩 柳 綿 黏 客 鬢 ，叮 蟀 鶯 舌 惱 人 腸 。 中 興 朝 市 繁 華 續 ，遺 孽 兒 孫
氣 燄 張 ，只 勸 樓 臺 追 後 主 ，不 愁 弓 矢 下 殘 唐 。 蛾 眉 庭 女 纔 承 選 ，潭 戾 秋 早 擅 場 ，力 士 籤 名 搜 笛
步 ，龜 年 協 律 奉 椒 房 。西 崑 詞 賦 新 溫 、李 ，烏 巷 冠 裳 舊 謝 、 圧 。
院 院 宮 粧 金 翠 鏡 ，朝 朝 摩 夢 雨 雲 床 。 五
侯 闌 外 空 狼 燧 ，二 水 洲 邊 自 雀 航 。
指 馬 誰 攻 隊 相 詐 ，入 林 都 畏 腕 生 狂 。 滯 已 錯 從 頭 認 ，黨 禍 重 銳 無
縫 藏 。 借 手 殺 仇 長 樂 老 ，脅 肩 媚 貴 半 閒 堂 。 龍 鐘 閣 部 啼 鷹 ，跋 扈 將 軍 諜 增 。 九 曲 河 流 晴 渙 渡 ，
千 尋 江 岸 夜 移 防 ，瓊 花 劫 到 雕 闌 損 ，任.阔 歌 終 畫 殿 涼 。
滄 海 迷 家 龍 寂 寞 ，風 塵 失 伴 鳳 後 徨 。 靑 衣 銜 壁
何 年 返 ？ 碧 血 涯 沙 此 地 亡 。 南 內 湯 池 仍 蔓 草 ，東 陵 輦 路 又 斜 陽 。全 開 鎖 鑰 淮 、線 、阿 ，難 整 乾 坤 因 、
史 、債 “建 帝 飄 零 烈 帝 慘 ，英 宗 困 頓 武 宗 荒 ，那 知 還 有 隠 一 ，臨 去 秋 波 涙 數 行 。 北 曲 ：寶 山
松 野 草 帶 花 挑 ，猛 抬 頭 朦 重 到 。
殘 軍 留 廢 壘 ，痩 馬 臥 空 壕 。
村 郭 蕭 條 ，正 對 著 夕 陽 道 。
球 野 火 頻
燒 ，護 墓 長 松 多 半 焦 。 山 羊 羣 跑 ，守 陵 阿 監 幾 時 逃 ？ 鴿 颌 螭 糞 滿 堂 拋 ，枯 枝 敗 葉 當 階 置 。 誰 祭 婦 ？
牧兒打砕龍碑帽。 橫 白 玉 八 根 柱 倒 ，墮 紅 泥 半 堵 牆 高 。 碎 琉 璃 片 瓦 多 、 爛 翡 翠 窗 糯 少 。 舞
丹 墀 燕 雀 常 朝 。 直 入 宮 門 一 路 蒿 ，住 幾 箇 乞 兒 餓 殍 。 息 開 像 舊 日 窗 寮 ，破 紙 迎 風 ，壞 檻 當 潮 。
目 斷 魂 消 。 當 年 粉 黛 ，何 處 笙 簫 ？ 罷 燈 船 端 陽 不 鬧 ，收 酒 旃 重 九 無 聊 。 白 鳥 飄 瓢 ，綠 水 滔 滔 。 嫩 黃
花 有 些 蝶 飛 ，新 紅 葉 無 箇 人 瞧 。 簷 你 記 得 跨 靑 谿 半 里 橋 ？ 舊 紅 板 沒 一 條 ，秋 水 長 天 人 過 少 ，冷
淸 淸 落 照 ，騰 一 樹 柳 彎 腰 。 E 行 到 那 舊 院 門 何 用 輕 敲 ，也 不 怕 小 犬 啤 哗 。 無 非 是 枯 井 頹 巢 ，不
過 些 磚 苔 砌 草 。 手 種 的 花 條 柳 梢 ，儘 意 兒 采 樵 。 這 黑 灰 是 誰 家 廚 竈 ？ 儆儂俺曾見證玉
殿 鶯 啼 曉 ，廃 港 水 榭 花 開 早 ，誰 知 道 容 易 冰 消 。 眼 看 他 起 朱 樓 ，眼 看 他 識 賓 客 ，眼 看 他 樓 塲 了 。
這 靑 苔 碧 瓦 堆 ， 俺 曾 睡 風 流 覺 。 將 五 十 年 興 亡 看 飽 。 那 烏 衣 巷 不 姓 王 ， 莫 愁 湖 鬼 夜 哭 ， 鳳 凰臺
棲 梟 鳥 。 殘 山 夢 最 眞 ，舊 境 丟 難 掉 。 不 信 這 輿 圖 換 稿 ？ 譜 一 套 港 情 ，放 悲 聲 唱 到 老 。
長 平 公 主 經 烈 皇 手 刃 ， 斷 臂 不 殊 。 入我朝後， 奉 詔 訪 原 聘 駙 馬 ^ 一 ， 照 公 主 例 賜 婚 。 厚澤深
仁 ，超 軼 住 古 。 芝 竈 記 有 成 徽 一 齣 敍 此 事 ，不 甚 周 備 。
海 鹽 黃 韻 珊 譜 作 帝 女 花 院 本 ，本 末 較 詳 ，詞筆
•? ? ? ? ( / > xrryKy - - - - - -
倡 近 藏 園 ，非 因 福 可 同 日 語 也 。 長 平 憂 患 餘 生 ，雖 沐 殊 恩 ，重 諧 佳 偶 ，而 橋 陵 弓 劍 、 故 國 河 山 ，
觸 目 興 悲 ，自 多 苦 語 。 余 愛 寫 愫 處 ，愈 熱 鬧 ，愈 悽 涼 -瑟 柱 琴 絃 ，但 覺 商 音 滿 指 。 隠 簾 蟆 秋
涼 。 畫 眉 痕 舊 時 宮 樣 。倩 寒 波 替 照 新 粧 ，病 丰 神 、愁 影 子 鏡 中 搖 颱 。步 轉 衣 香 ，恁 西 風 吹 來 鬚 上 。
窩 提 起 便 心 傷 ，十 六 年 中 苦 況 。 勘 除 夢 幻 ，早 拚 祝 髮 空 王 。 恁 情 絲 未 盡 ，鷹 梅 再 見 優 曇 相 。
溯 前 情 異 樣 酸 辛 ，到 今 朝 纔 能 依 傍 。 前 腔 那 時 殺 氣 滿 慳 ，帝 后 殘 屍 血 葬 。香 銷 半 臂 ，癡 魂 同 見 廣
屋 。 死 灰 未 冷 ，苦 韶 華 偏 要 悭 賞 。愧 西 門 殺 賊 隴 ，趁 東 風 來 嫁 隱 。風 血 盈 盈 胭 脂 染 繡 袍 ，
夢 沉 沉 絲 靈 透 羅 帳 ，雲 漠 漠 夜 臺 隨 風 去 ，雨 綿 綿 落 花 催 葬 。 遠 迢 迢 兔 兒 藥 臼 ，冷 淸 淸 月 魄 墮 微 茫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四九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五。
閃 搖 搖 慈 悲 一 見 ，惜 惺 惺 旃 檀 燒 做 返 魂 香 。
前 腔 悶 悶 的 無 聊 感 傷 ，忽 忽 的 無 端 惆 慑 。前 蕭 的 秋 影 涼 ，
慵 撅 的 春 夢 長 。當' 不 起 浙 浙 颯 颯 驚»-風 兒 送 響 。 眼 膵 睜 無 須 睡 鄕 ，事 了 了 醍 透 肝 腸 。 只 覺 得 酸 酸
/
楚 楚 ，難 言 病 狀 ，瑟 瑟 的 殘 瑰 恐 逐
王 陽 明先 生 應 阐 變 『
. 古 樂 不 作 久 矣 。 牛 之 戲 孚 ，尙 與 古 第 意 思 相 近 ，湖 之 九 成 ，便 是 鹿 一 本 戲
字 。 斌 之 九 變 ，便 是 武 王 一 本 戲 孚 。 聖 人 一 生 實 事 ，俱 播 在 樂 中 ，所 以 有 德 者 聞 之 ，便 知 其 盡 善
盡 美 與 盡 美 未 盡 善 處 。 著 後 世 作 樂 ，只 是 做 詞 調 ，於 民 俗 風 化 絕 不 干 涉 ，何 以 化 民 善 俗 ！牛 要 民
俗 反 樸 還 淳 ，取 今 之 戲 本 ，將 妖 淫 詞 調 刪 去 ，只 取 忠 臣 孝 子 故 事 ，使 愚 俗 人 人 易 曉 ，無 意 中 風 發
他 良 知 起 來 ，卻 於 風 化 有 益 。』
劉 念 臺 先 生 床 譜 類 範 曰 ： 『梨 園 唱 劇 ，至 今 日 而 濫 觴 極 矣 。 然 而 敬 神 宴 客 ，世 俗 必 不 能 廢 ，.但其
中 所 演 傳 奇 ， 有 邪 正 之 不 同 。 主 持 世 道 者 ，正 宜 從 此 設 法 立 敎 。 雖 無 益 之 事 ，未 必 非 轉 移 風 俗 之
一端也。 光 覆 陶 石 梁 曰 .「
.牛 之 院 本 ，卽 古 之 樂 章 也 。 每 演 戲 時 ，見 有 孝 子 、 悌 弟 、忠 臣 、義 士 ，
激 烈 悲 苦 ，流 離 患 難 ，雖 婦 人 、 牧 豎 ，住 往 涕 泗 橫 流 ，不 能 自 己 。 旁 觀 左 右 ，莫 不 皆 然 。 此 其 動 人 最
懇 切 、 最 神 速 ，較 之 老 生 擁 皋 比 講 經 義 ，老 衲 登 上 座 說 佛 法 ，功 效 百 倍 。 至 於 漩 臓 、 簿N 等 劇 ，
更 能 使 人 知 因 果 報 應 ，秋 毫 不 爽 。 盜 、.殺 、 淫 、 妄 ，不 覺 自 化 ，.而 好 生 樂 善 之 念 ，油 然 生 矣 。 此
則 無 戲 而 有 益 者 也 。」 』
疣 西 直 樂 府 流 傳 禁 中 ，焉 親 加 評 點 ，稱 爲 眞 才 子 者 再 。 嚙 欣 奉 敕 譜 他 憊 ，由 中 書 遷 武 選 司
員 外 郞 ， 卽 以 愣 原 官 官 之 。 二公固極儒生榮遇已。 康 熙 時 ， 張 渉 嘰 先 後 脫 稿 ，時有
『南 哄 北 夙 』之 稱 。 其 詞 氣 味 深 厚 ， 渾 含 包 孕 處 蘊 藉 風 流 ，絕 無 纖 亵 輕 佻 之 病 。 鼎建方新 ，•
元音
迭 奏 ，此 初 唐 詩 也 。 藏 園 九 種 ，爲 乾 隆 時 一 大 著 作 ，專 以 性 靈 爲 宗 。 具 史 官 才 學 識 之 長 ，兼 畫 家
In
— -
皺 瘦 透 之 妙 ，洋 洋 灑 灑 ，筆 無 停 機 。 乍 讀 之 ，幾 疑 發 洩 無 餘 ，似 少 餘 味 ； 究 竟 無 語 不 鍊 ，無 意不
新 ，無 調 不 諧 ，無 韻 不 響 。 虎 步 龍 巖 ，仍 復 周 規 折 矩 ，非 鳧 西 、隱 所 敢 望 其 肩 背 。 其 詩 之 盛 庙
乎？ 「‘
空 谷 香 、 香 祖(樓 兩 種 ，夢 蘭 、若 蘭 同 一 淑 女 也 ，孫 虎 、李 蚓 同 一 繼 父 也 ，吳 公 子 、 扈 將 軍 同 一 樊 寵
( )l
$sz)s(2)s sszv » >z » i r; , ■: i . -; ; . I - ;
也 ，際 、高 鴛 同 一 介 紹 也 ，成 君 美 、裴 曉 同 一 故 人 也 ，既 、摩 兩 小 婦 同 一 短 命 也 ，圧 、 兩<大
|
婦 同 一 貫 媛 也 ，各 爲 小 傳 ，尙 且 難 免 雷 同 ，作 者 偏 從 同 處 見 異 ，夢 蘭 啓 口 便 烈 ，若 蘭 啓 口 便 恨 ，
孫 虎 之 急 ，齿 之 狡 ，庚 公 子 之 籟 ，愿 將 軍 之 俠 ，陳 之 忠 ，高 駕 之 智 ，圧 夫 人 則 以 賢 御 下 ，田
夫 人 則 因 愛 生 憐 。此 外 如 成 、凄 諸 君 ，各 有 性 情 ，各 分 口 吻 。 無 他 ，由 於 審 題 眞 ，措 辭 確 也 。 兩種
均 有 兩 江 嚨 里 調 ： 一 則 就 情 字 殳 議 ，經 史 皆 成 注 脚 ，引 两 刻 羽 ， H
然 麻 海 難 潮 ，.一 刖 醜 詆 隨 商 ，
卽 陶 馋 所 謂 『紙 銅 錢 夜 市 檻 界 」也 。 情 悯 應 云 ： 『情 字 包 羅 天 维 ，把 三 才 穿 貫 總 無 遺 。情光
彩 遑 雲 、霞 、 日 、月 ，情 慘 戚 是 雨 、雪 、風 、雷 ，情 厚 重 是 廉 、厚 、圏 、窗 搖 不 動 ，情 活 ®是 虹 雇 、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襄詁 二五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五二
河 、海 挽 難 回 ，情 變 幻 是 陰 陽 、 寒 暑 ，情 反 覆 是 治 亂 、安 危 ，情 順 能 是 征 誅 、揖 讓 ，情 忠 敬 是 夾 輔 、
維 持 ，情 剛 直 是 忠 臣 龐 、 此 ，情 友 愛 是 兄 弟 應 、 ，W
情 中 倫 是 顏 、儈 父 子 ，情 合 式 是 際 、後 夫 妻 ，
I
情 結 納 是 繰 袍 、墓 劍 ，情 感 戴 是 敝 盖 、車 椎 ，情 之 正 有 嚏 、瞬 、 麻 、 儀 ，情 之 變 有 際 、庠 、 應 、厲 ，
情 之 正 有 萬 、 襪 、厚 、廖 ，情 之 變 有 康 、 陝 、 屏 、掰 。 更 有 那 蹇 叔 、 祁 奚 、申 公 、 伯 露 、 聶 政 、
要離、汪輪、 後 、 褒 姒 、 呂 雉 、 驪 姬 ，數 不 盡 豺 聲 、烏 啄 、 狐 首 、 蛾 眉 。 一半兒有情
癡 ， 一 半是無情鬼。 一 班 兒 形骸齒髮，一 班 兒 胎 卵 毛 皮 。』 云 ：『一答山川邪穢，瓊 花 開 復 古
風 微 。 耳 靡 靡 詩 傳 擲 、湎 ，眼 夢 夢 世 降 像 、隋 。 掘 邦 溝 流 一 派 桃 花 當 戶 水 ，煎 碧 海 簇 幾 處 赤 甲 白
鹽 堆 。 燈 搖 得 綺 羅 香 牆 張 錦 繡 ，風 吹 來 酒 肉 臭 犬 鬢 甘 肥 。 大 白 晝 聚 人 妖 圖 開 秘 戲 ，鬧 黃 昏 呼 狎 客
帳 列 優 施 。 看 不 見 窿 宮 花 底 ，摸 不 著 鹿 樓 西 。 屋 香 悄 襲 了 籃 中 茉 莉 ，憚 被 明 遮 住 雨 後 虹 霓 。
九 萬 貫 大 攤 錢 賢 者 樂 此 ，十 四 鹽 強 押 韻 商 也 言 詩 。 可 歎 那 擔 勛 播 兩 增 價 値 ，抵 多 少 假 公 濟 己 算 毫
釐 。 巧 佔 了 銀 壟 斷 不 畏 天 公 忌 ，硬 燒 些 紙 銅 錢 還 將 神 鬼 欺 。 一 班 兒 沒 些 見 識 ，千 般 樣 做 出 張 致 。 垂
诞 恁 侏 儒 飽 死 ，辱 抹 煞 逢 掖 威 儀 。 苦 支 支 卻 怎 生 捱 過 了 半 世 黃 靈 ，急 攘 攘 爲 甚 麼 甘 受 他 一 場 周 濟 ？
贈 君 厚 也 救 不 得 畢 生 飢 ，敎 人 輕 卻 乾 折 盡 斯 文 氣 。 本 來 是 兩 不 相 謀 ，卻 正 好 各 行 其 志 。 驀 然 間 莽
銅 山 陷 做 窮 坑 地 ，纔 曉 得 人 心 枉 昧 、 天 道 無 私 ！ 』
香 山 琵 琶 行 ，不 過 自 寫 其 淪 落 耳 。靑 衫 記 以 香 山 曾 妮 此 伎 ，送 客 時 始 得 重 見 ，納 爲 簽 室 ，命意遺
辭 ，龌 龊 可 鄙 。苕 生 先 生 嘗 客 揚 州 ，偶 見 是 劇 ，遂 別 塡 混 湫 院 本 ，七 日 而 成 。就 本 詩 布 局 ，組
織 香 山 本 傳 、憲 宗 時 事 ，絕 無添設，自 具 波 瀾 ，洵 足 洗 靑 衫 記 之 陋 。送 客 一 齣 ，老 伎 口 吻 宛 然 。近
日 旃 亭 ，惟 此 齣 傳 唱 史 夥 。诔 弄 冰 絃 遺 間 撥 金 釵 ，驚 動 了 官 船 主 客 。
招 邀 偏急促，梳 裹 欠 安 排 。
掠 鬓 捱 鞋 。一面舊琵琶，遮 不 住 洗 退 的 桃 花 色 。 4 住 平康十 字 南 街 ，下馬陵邊 ，貼 翠門開。十三
齡 五 色 衣 裁 。 試 舞 宜 春 ，掌 上 飛 來 。第 一 所 煙 花 錦 寨 ，第 一 面 風 月 牙 牌 。鼬 鴉 鬟 紫 燕 橫 釵 ，蹴羅
裙金縷兜鞋。
這 朵 雲 不 借 風 行 ，這 枝 花 不 倩 人 栽 。禮 老 伶 工 梨 園 兩 善 才 ，小忽雷樂府雙渠
帥 五
' 陵 兒 同 催 百 寶 粧 ，錦 纏 頭 一 笑 千 金 買 。 但 歌 成 擊 節 碎 金 釵 ，但 粧 成 信 手 添 螺 黛 。甚冬即媚
得眼兒乖？ 甚 监 妬 的 心 兒 壞 ？筵 開 ，酒 洗 了 芙 蓉 色 3花開，香 迷 了 苴 蔻 胎 。旅 算 一 年 間 歡 笑
一年來，把 春 花 秋 月 漸 丟 開 。 可 憐 人 福 過 定 生 災 。歎 從 軍 弟 幼 姨 衰 邁 “赴 黃 泉 死 埋 ，
葬沙場活該，
只留下江湖憔悴一裙釵。 冶 游 稀 ，閉 綠 苔 。冶 游 稀 ，閉 綠 苔 。洗 紅 粧 ，嫁 茶 客。他一去
屋 不 見 來 ，守 空 船 難 耐 。歡娛夢，好 傷 懷 ！把 四 絃 收 一 聲 裂 吊 。曲 終 時 低 鬟 重 拜 。 料西舫東船不
解 ，只 一 片 江 心 月 白 。做 官 人 榮 哉 美 哉 ，爲 甚 的 靑 衫 淚 灑 ？ 把一箇白 江 州 無 端 哭 壞 。澎 年 華 不 改
人 相 代 ，歎 兒 女 收 場 一 樣 哀 。天 下 不 得 意 的 人 兒 涙 同 灑 。 案 ：伎名 花 退 紅 ，亦 寓 言 也 C梁應來
詩 云 ： 『夜 半 琵 琶 發 曼 聲 ，靑 衫 有 客 淚 縱 橫 。 空 江 一 箇 商 人 婦 ，傳 到 而 今 沒 姓 名 。』
兩般秋雨賀隨筆 ■ »«?>s
♦ 空谷香傳奇魯學連移官 言
.『 c?)»m n^n
( 齣 內 桂 花 新 一 支 云 ：「山 平 水 遠 出 桐 江 ，柔縣聲中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五三
 中 國 古典就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五明
過 富 陽 ，塔 影 認 隱 ，何 處 是 故 入 門 巷 ？ 」敍 自 慌 至 省 城 光 景 ，歷 歷 如 在 目 前 。余 久 覊 嶺 表 ，夢 繞 .
家 山 ， 一再誦之，悠 然 神 往 。』葉 廣 平 亘
( 謂 ： 『元 人 百 種 ，元 氣 淋 漓 ，直 與 唐 詩 、宋 詞 爭 衡 。 惜
令 之 便 喜 絶 少 ， 淸砸乃臧 晉 叔 所 編 觀
. 所 刪 改 ，直 是 孟 浪 。 文 律 、曲 律 ，皆 非 所 知 ，不 知 埋 沒 風
人 許 多 佳 曲 。』
王夢樓先生以書法名海內 .性 喜 詞 曲 ，行 無 遠 近 ，必 以 歌 伶 一 部 自 隨 、客 至 ，張 樂 共 聽 ，窮 朝 暮
不 倦 。其 辨 論 音 律 ，窮 極 耍 眇 。瞥 洲 葉 氏 纂 郷 唐 權 ， 偏 取 阮 、 阿 以 來 院 本 ，審 定 宮 商 ，世 所 稱 『葉
譜 』也 ，其 中 多 先 生 所 糾 正 。 論 者 謂 『葉 譜 功 臣 』云 。 先 生 斥 流 仔 廢 『以 尖 刻 爲 能 。 自 謂 學 玉 茗
图 ，全 未 観 其 毫 髪 。 笠 翁 惡 札 ，従 此 濫 觴 。』是 說 余 不 以 爲 然 。 圓 海 詞 筆 ，靈 妙 無 匹 ，不 得 以 人 廢
言 ，雖 不 能 上 抗 臨 川 ，何 至 下 同 僵 一 隱 一 齣 ，胎 炙 人 口 。余 尤 愛 霍 秀 夫 與 華 行 雲 畫 小 照 後 ，
行 星 索 秀 夫 自 貌 於 側 ，禿 夫 云 『
..畫 眉 郎 怎 自 把 眉 兒 畫 ！ 』死 典 活 用 ，字 字 靈 通 ，此 豈 芥 子 園 所 能
夢 見 ！ 第 二 十 八 齣 驚 ，寫 行 雲 在 鄭 府 時 ，離 情 如 繪 ，香 吻 宛 然 。答 澹 慘 慘 芙 蓉 霜 悴 ，冷 蕭 蕭
芭 蕉 風 碎 ，貼 剌 刺 疏 橋 紙 鳴 ， 一 陣 陣 天 外 飛 鴻 至 。憶 嬌 癡 ，
當 年 正 授 衣 。 物 在 人 亡 ，疊 在 空 箱 裏 —
那 禁 月 上 梧 桐 ，又 砧 聲 敲 起 。悽 其 ，掃 不 盡 香 閨 落 燕 泥 ； 傷 悲 ，挽 不 斷 雕 窗 掛 網 絲 。前腔亂轟轟箭
聲 如 沸 ，虛 飄 飄 楊 花 無 蒂 。 迫 忙 忙 滲 水 相 逢 ，親 切 切 闌 干 相 依 倚 。 最 慘 悽 ，霜 寒 烏 夜 啼 ，
一紅後雙
花 ，怎 照 著 孤 衾 睡 。 怕 熱 鎖 香 也 ，嬾 描 眉 翠 。 腰 圍 ，黃 花 痩 一 枝 ，.皈 依 ，曇 花 禮 六 時 。
小 靑 詩 云 ： 『冷 雨 悽 風 不 可 聽 ，挑 燈 間 看 牡 丹 亭 。 世 人 亦 有 癡 于 我 ，豈 獨 傷 心 是 小 靑 ！ 』療 妬 羹
就 此 詩 意 演 成 端 一 齣 ，包 括 凝 魂 記 大 旨 ，.處 處 替 寫 小 靑 心 事 ，確 是 小 靑 題 班 坍 厚 ，不 是 吳 江 俞 二
姑 題 肚 沙 亭 也 。住 世 公 名 守 ，陳 生 宿 秀 。 俏 書 生 小 姐 聰 明 ，頑 伴 讀 梅 香 卽 溜 。 咏 爛 雕 『好 逑 』，
咏 禮 『好 逑 』，春 心 迤 逗 ，向 花 園 行 走 夢
, 網 繆 ，較 款 眞 難 得 ，纏 綿 不 自 由 。前腔雖則想邊虛構，
也 是 緣 中 原 有 。小 花 神 妒 色 驚 回 ，老 冥 判 原 情 寬 宥 。 恨 風 光 不 留 ，恨 風 光 不 留 ，把 死 生 參 透 ，只要
與 夢 魂 廝 守 。 甚 來 由 ，假 際 猶 擔 害 ，眞 時 怎 著 愁 ？ 前腔這是相思證候，誰 識 箇 中 機 殼 ？ 依 姑 姑 禁 術 無
靈 ，隰 敎 授 髯 功 莫 奏 。把 丹 靑 自 勾 ，把 丹 靑 自 勾 ，不 在 梅 邊 相 就 ，便 在 柳 邊 相 逃 。 下 場 頭 ：院草堆
墳 樹 ，衙 齋 改 寺 樓 。 前腔風聲冬吼，雨 情 秋 溜 ，似 同 咱 淚 點 飄 零 ，敢 也 爲 嫦 娥 傳 総 。 想 情 緣 未 酬 ，想
情 緣 未 酬 ，湖 山 鑽 透 ，覓 得 個 風 魔 消 受 "叫 無 休 ，直 叫 得 ：冷 骨 心 還 熱 ，僵 魂 意 轉 柔 。前胖半年幽
娠 ， 一言明剖。 注 葷 生 陽 壽 還 該 ，歷 萬 劫 情 腸 不 朽 。
笑 拘 儒 等 儔 ，笑 拘 儒 等 儔 ，生 人 活 口 ，直 認 做
子 虛 烏 有 。 漫 推 求 ：相 府 開 甥 館 ，天 街 報 狀 頭 。 前腔魂還非謬，詞 傳 可 久 。 若 不 信 拔 地 能 生 ，可聽說
和 天 都 瘦 ？ 怕 除 淚 流 ，怕 喝 淚 流 。 好 趁 你 殘 香 餘 酒 ，略 寫 我 慵 妆 疏 織 。 數 更 籌 。 燭 閃 搴 衣 護 ，
窗 開 翦 紙 修 “樵 一 任 你 珀 斯 紅 牙 ，吹 酸 碧 管 ，可 賺 得 涙 絲 沾 袖 。 一 聲 嫖 ，便 漕 然 四 壁 如 秋 。 半
晌 好 迷 留 ，是 那 般 憨 愛 ，-那 般 掰 瘦 、幾 陣 陰 風 涼 到 骨 ，想 又 是 梅 月 下 悄 魂 游 。 若 都 許 死 後 自 尋 佳
偶 ，豈 惜 留 薄 命 自 作 螭 囚 ！溜 便 道 全 世 緣 慳 、來 生 信 斷 ，假 惓 也 不 許 輕 游 。 誰 似 恁 納 米 挂 墳 頭 ，
中阚占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 叢話 二五五
 中 國 古 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一 詞餘叢話 二五六
把 畫 卷 當 綵 毬 抛 授 。若 未 必 癡 情 絕 種 ，可容 我 偸 識 夢 中 愁 ？ 孃 從 今 譜 夢 傳 奇 後 ，添 附 新詩 一 首 。
你 可 聽 說 傷 心 夢 裏 酬 。或 有 謂 『第 四 支 「叫無休」三 字 無 謂 』者 ，是 殆 未 見 原 本 有 僕 一 齣 ，
更 不 識 其 暗 用 『叫 慑 』典 耳 。余尤愛一『拔 地 能 生 ，和 天 都 痩 』二 句 ，雖 亦 不 過 爾 爾 。
唐 雋 公 先 生 ，別 號 蝸 寄 居 士 。督 榷 院 乖 二 十 年 。宏 獎 風 流 ，愛 才 如 命 。在 琵 琶 亭置 筆 硯 。游客
投 以 詩 ，無 不 接 見 。 投 轄 殷 殷 ，必 得 其 歡 心 而 去 。惓 時 風 雅 宗 師 也 。著有 ^ 瞿心諸傳奇。
余 小 時 曾 見 鈔 本 ，詞 曲 雖 盡 忘 之 ，科 白 排 場 似 近 笠 翁 十 種 。 先 生 自 題 云 ： 『酒 畔 排 場 ，莫認作案
上 文 章 。』亦 解嘲也。
各 本 傳 奇 ，每 一 長 齣 例 用 十 曲 ，矩 齣 例 用 八 曲 。優 人 删 繁 就 簡 ，只用五六曲。去 留 弗 當 ，孤負作
者 苦 心 。 肚 棒 初 出 ，被 人 刪 削 。 湯 若 士 題 删 本 詩 云 ： 『醉 漢 瓊 筵 風 味 殊 ，通 仙 鐵 笛 海 雲 孤 。總
饒 割 就 時 人 景 ，卻 婢 雇 舊 讎 。』俗 人 慕 雅 ，強 作 解 人 ，固 應 醜 詆 也 。自 燃 花 扇 、 出，長
折 不 過 八 支 。不 令 再 删 ，庶 存 眞 面 。
凡 詞 曲 皆 非 浪 塡 。胸 中 情 不 可 說 、 眼 前 景 不 可 見 者 ，則 借 詞 曲 以 咏 之 。若 敍 事 ，非貧白不能醒目
也 。 使 僅 以 詞 曲 敍 事 ，不 插 賓 白 ，匪 獨 事 之 眉 冃 不 淸 ，卽 曲 之 口 吻 亦 不 合 。卽 如 牡 丹 停 寫 杜麗娘
游 園 之 時 ，便 道 『不 到 園 林 ，怎 知 春 色 如 許 也 ！ 』緊 接 『原 來 娓 紫 嫣 紅 開 徧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
頹 垣 。』若 不 用 賓 白 呼 起 ，則 『原 來 』二字不見精神。 此 下 敍 亭 館 之 勝 ，於 陸 則 『朝 飛 暮 捲 ，雲 霞
翠 軒 』，於 水 則 『雨 絲 風 片 ，烟 波 畫 船 』。而 此 調 尙 有 三 字 兩 句 。 若 再 寫 園 景 ，便 嫌 蛇 足 。 故 插 賓
白 云 ： 『好 导 致 ，老 奶 奶 怎 不 提 起 也 ？ 』結 便 以 『錦 屛 人 忒 看 韶 光 賤 』反 詰 之 筆 足 之 。 卽 景 抒 情 ，
不 見 呆 相 。 究 竟 此 支 詞 曲 之 妙 ，皆 由 賓 白 之 妙 也 。
廠 悟 先 生 由 舉 人 官 知 縣 ， 工 詩 、 古 文 辭 ，宏 博 浩 瀚 。 縱 筆 所 之 ，一軌於正。 七 歲 游 南 嶽 昆 廬 寺 ，
寺 僧 以 『心 通 白 藕 』命 對 ，先 生 應 聲 曰 ： 『舌 湧 靑 蓮 。』僧 大 賊 ，言 ： 『其 師 示 寂 時 ，留 此 偶 語 ，
云 ：「有 對 與 相 符 者 ，卽 其 後 身 」。』因 鳴 鐘 集 衆 膜 拜 焉 。 先 生 種 此 夙 因 ，精 通 內 典 。
取東坡與朝雲
軼 事 ，譜亠八迦厝傳奇，敍 次 悉 本 正 史 、 年 譜 ，無 顚 倒 附 會 之 處 。觀 空 於 佛 ，結 穴 於 仙 ，使 放 逐 之
臣 、 離 魂 之 女 ，仗 金 剛 忍 辱 波 羅 蜜 ，同 解 脫 於 夢 幻 、 泡 影 、電 露 而 證 無 上 菩 提 ，洵 衛 道 之 奇 文 ，
參 禪 之 妙 曲 也 。 濃 一 齣 ，乃 坡 公 挈 朝 雲 在 海 外 嘉 祐 寺 松 風 亭 觴 詠 ，命 唱 自 製 唱 至 『吹到
柳 綿 春 又 少 』之 句 ，嗚 咽 不 能 成 聲 。 公 僦 曰 ：『吾 正 悲 秋 ，而 汝 又 傷 春 矣 ！』窩 愁 來 挑 空 至 聲 ，，
客 裏 怕 將 腸 慟 。 捲 簾 人 倩 問 西 風 ，忍 痩 盡 黃 花 不 痛 ？ 薄 寒 初 中 ，誰 挽 得 年 光 遽 息 ！ 除 雙 江 湧 ，帶
秋 聲 引 閒 愁 萬 種 。 敢 覷 著 覊 人 來 簸 弄 ？鹿 恁 早 ， 今 年 刀 翦 威 容 。紫 柏 丹 楓 休 恃 寵 ， 看搖落只一
場 打 閲 。 使 松 風 ，偏 則 把 蕭 蕭 百 感 盈 胸 。 前腔仙蹤。 長 經 憂 患 ，風 流 豪 縱 。又 不 是 臨 水 登 山 歸 客 送 ，
悲 秋 老 去 ，恁 般 難 自 寬 容 。 松 影 搖 晴 花 色 重 ，好 淸 課 閨 中 供 伴 。 倒 金 鐘 ，借 一 會 消 磨 候 雁 寒 當 。
留 歌 喉 乍 轉 詞 未 終 ，忽 咽 煞 西 風 。 似 爛 一 聲 雙 淚 迸 ， 儘 當 筵 腸 斷 伶 工 。 粉 痕 界 重 ，蹙 損 了 翠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五七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五八
蛾 雲 鳳 。非 調 弄 ， 兒 女 事 敢 觸 著 香 心 疼 痛 ？前腔柔芳冉冉如夢中， 耐 不 得 惺 怯 。歎 飄 盡 韶 光 天 若
縱 ，便 茫 茫 煙 草 連 空 。 春 歸 自 懂 ， 只 有 倚 綠 窗 人 知 重 ， 心 逐 送 ， 這 一 點 點 都 上 斷 腸 枝 痛 。松
商 氣 浩 塡 胸 ，仗 紅 牙 一 拍 空 。 甚 柔 腸 打 碎 佳 人 重 ？ 詞 親 飄 意 中 ，聲 癡 癡 恨 中 ， 涙 珠 兒 不 爲 飛 綿 送 。
恁 靈 通 ，怎 春 殘 傷 感 ， 洗 不 向 秋 風 ？ 展 瀧 房 團 揑 任 天 公 ， 怎 飄 零 怨 褪 紅 ？ 巧 文 心 道 破 繁 華 哄 。繫
秋 光 已 慵 ，串 春 愁 忒 濃 。 甚 東 君 斷 不 盡 廉 根 種 ？ 怕 五 夏 風 雨 ，今 年 較 息 ，.二 分 春 色 ， 明 年 又 濛 。 任
小 窗 兒 女 喝 ，茫 茫 身 世 吾 應 共 。 笑 萬 事 浮 生 夢 。 瓢 茵 落 溷 算
2 靈光一通。愁 雲 寓 ，渺天涯萬童。
^ 一 ^ 天 兼 一 指 ， 拗 破 粉 和 紅 。 知非
甚 乘 除 ，起 減 來 廝 哄 ？ 證 東 風 ，做 楊 花 拾 起 ，參 透 禪 宗 。 一
紫 非 花 非 曉 風 ， 把 因 緣 煩 惱 一 齊 空 ，歡 粽 四 縛 ， 愁 猿 徹 打 玲 瓏 。
或 問 ： 『曲 本 中 多 用 「哎 喲 」、 「哎 也 」、 「哎 呀 」、 「咳 呀 」、 「咳 也 」、 「咳 咽 」諸 字 ，同 乎 ？ 異 乎 ？ 』
曰 ： 『字 異 ，而 義 略 同 。 字 同 ，而 呼 之 有 輕 重 、 疾 徐 ，則 義 各 異 。 凡 重 呼 之 爲 厭 辭 、 爲 惡 辭 、 爲
不 然 之 辭 ，輕 呼 之 爲 幸 辭 、 爲 嬌 羞 之 辭 ，疾 呼 之 爲 惜 辭 、 爲 驚 訝 之 辭 ，徐 呼 之 爲 怯 辭 、爲 悲 痛 辭 、
爲 不 能 自 支 之 辭 。 以 此 類 推 ，神 理 畢 見 。』
令 人 稱 曲 之 高 者 曰 『郢 曲 』 ， 此 誤 也 。 僵 曰 ： 『客 有 歌 於 鄙 中 者 。』 則 歌 者 非 邰 人 也 。 又 日 ：
『下 里 巴 人 ，國 中 屬 和 者 數 千 人 ； 陽 春 白 雪 ，和 者 不 過 數 十 人 ，.引 商 刻 羽 ，雜 以 流 徵 ， 則 和 者 不 過
數 人 。』是 郢 人 能 和 下 曲 ， 不 能 和 妙 曲 也 。 以 其 所 不 能 者 名 其 俗 ， 不 亦 保 乎 ！
院 本 多 用 『寃 家 』，小 令 亦 然 ，不 知 所 據 。 傕 茶 品 謂 ： 『寃 家 之 說 有 六 ：情 深 意 濃 ，彼 此 牽 繫 ，
甯 有 死 耳 ，不 懷 異 心 —— 此 二 說 也 。 兩 情 相 屬 ，阻 隔 萬 端 ，心 想 魂 飛 ，寢 食 俱 廢 —— 此二說也。
長 亭 短 亭 ，臨 歧 分 袂 ，黯 然 消 魂 ，悲 泣 良 苦 —— 此 三 說 也 。 山 遙 水 遠 ，魚 雁 無 憑 ，夢 寐 相 思 ，柔 腸
寸 斷 —— 此 四 說 也 。 憐 新 棄 舊 ，孤 恩 負 義 ，恨 切 憫 悵 ，怨 深 切 骨 —— 此 五 說 也 。 一生一死，觸 景 悲
傷 ，抱 幾 成 疾 ，迨 與 俱 逝 —— 此 六 說 如 。』牛 有 應 宼 履 小 說 ，始 則 兩 情 眷 戀 ，終 或 怨 恚 、 仇 殺 ，
所 謂 『不 是 寃 家 不 聚 頭 』也 。 疾 讀 一 過 ，可 當 慾 海 淸 鐘 。
城 廊 按 二 十 四 氣 ，毎 季 塡 詞 六 折 ，用 六 古 人 故 事 ，每 事 必 具 始 終 ，每 人 必 有 本 末 。 蠟 旣 曼 衍 ，
詞 復 冗 長 ，若 當 場 演 之 ，一 折 可 了 一 更 漏 。 雖 出 博 洽 人 手 ，然 非 本 色 當 行 。 又 南 曲 居 十 之 八 不 同.入
絃 索 。或 云 ： 『爲 楊 升 菴 先 生 手 筆 』，恐 未 必 確 。 先 生 塡 詞 甚 工 。 今 所 傳 雖 皆 小 令 ，耍 出 用 之
上。
會 茶 村 大 令 與 余 同 學 ，天 才 豪 放 。
著 有 萬 松 噹 紀 序 ，信 近 史 遷 。 人 亦 磊 落 不 覇 ，酒 戶 甚 大 。
屢踉秋闔，
由 校 官 改 令 瞿 西 ，非 其 志 也 。 譜 有 瀧 儡 券 傳 奇 ，衍 張 承 敞 經 張 獻 忠 之 亂 ，與 其 婦 離 而 復 合 。 插敍
流 賊 本 未 較 詳 。義 夫 烈 婦 ，勃 勃 有 生 氣 ，非 苟 舞 裁 紅 刻 翠 也 。首 劇 篇 ，有 『花 開 幾 千 ？ 人 生 幾 年 ？
花 兒 慣 把 人 兒 騙 。 最 堪 憐 ，殘 紅 飄 薄 ，無 可 奈 何 天 。
』暨 『問 東 流 ，此 別 何 年 再 見 』之 句 ，頗 覺 不 祥 。
踰 年 ，果 有 鼓 盆 之 戚 。 中 有 圈 一.齣，敍 感 微 亂 後 回 家 ，感 悼 烈 婦 。 迨 遇 舊 媼 ，始 知 其 婦 育 在 人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展話 二五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六 0
間 。用 筆 曲 折 有 致 。
蘇 秋 林 紅 葉 響 蕭 蕭 ，返 家 園 鷄 鳴 行 早 。 雲 寒 儈 磬 溼 ，水 落 石 梁 高 。 旅 店 淸 寥 ？
馬 嘴 帶 根 草 。 幫 鼓 振 兵 囂 ，死 別 生 離 離 別 了 1劉 郞 又 到 ，入 門 何 處 覓 婁 翹 ？ 臨 風 翦 紙 把 魂 招 ，
妆 臺 想 巳 生 秋 草 。 居 民 盡 室 逃 ， 人.殘 城 ，料 問 訊 親 朋 少 。 你看 .拆
•不 完 軌 牆 將 倒 ， 辨 不 出
街 陌 何 條 ，孤 城 上 黑 烏 飛 ，破 屋 裏 寒 雞 鴨 ，賣 酒 家 靑 帘 捲 了 ，就 是 那 東 風 信 暖 也 沒 暢 簫 。凝 眸 憑
眺 ， 只 殘 花 、 衰 柳 ，蒼 煙 、 落 照 。 営 半 扇 柴 門 ，不 用 輕 敲 ，直 走 入 畫 堂 前 無 人 報 “ 蹋 破 了 茸 茸
附 石 苔 ，驚 起 了 喔 歷 啼 花 鳥 。 機 佈 溝 渠 內 積 潦 猶 未 消 ，簷 馬 兒 任 風 敲 。 蛛 網 當 門 結 ，窗 沒
㈠半 條 。
堂 匆 蝠 糞 深 ， 無 人 掃 。 牆 场 松 杉 倒 ， 任 采 樵 。得 餘 灰 潦 草 ， 是 舊 時 的 廚 竈 。 剩 幾 個 破 盞 殘 瓢 ，
似 寒 食 人 家 禁 煙 寂 寥 。 青 美 人 久 逝 ，蘭 房 寂 靜 ，梁 傾 玳 瑁 ，臘 幾 箇 燕 泥 巢 。看 日 暮 東 風 ，把 花 片 兒
吹 起 ，恰 似 那 麼 魂 飄 。 用 悔 當 初 偸 生 避 地 ，棄 汝 潛 逃 。 送 離 人 餞 不 及 螺 杯 ，殂 香 軀 繫 住 了 鮫
綃 。 向 空 際 號 眺 ，急 茫 茫 也 懸 不 及 銘 旌 錦 字 標 。 況 沒 箇 墳 臺 可 掃 ， 更 沒 件 粉 黛 堪 描 。 哭 問 靑 書 ，
恨 捲 紅 蕉 。 助 我 悲 聲 ，落 葉 蕭 蕭 。 果 杯 酒 來 澆 ， 何 處 黃 泉 道 ？ 楮 帛 徐 焚 ，飛 作 蝶 兒 繞 須
, 索要
展 靈 游 ，唱 庆 铜 。 種 樹 天 桃 ，把 衣 襦 窖 ， 看 明 歲 墓 門 花 照 。 佟 仙 山 樓 閣 殊 縹 緞 ，上 天 入 地 都 尋
找 。 霞 影 護 隱 。 殷 然 求 ，欣 然 想 ，倘 然 遇 ，我 說 果 然 又 得 復 會 ，他 說 前 緣 未 了 。 舊 天 台 終 須 重
到 。 携 手 訴 離 懐 ，還 是 哭 ？ 還 是 笑 ？ 此 齣 布 局 ，酷 似 避 解 元 僵 、僵 保 侯 公 子 皿 畫 兩 齣 。
謝 素 秋 奉 勅 沒 入 邊 庭 ，李 香 君 二一〕被,選 供 奉 內 廷 ，趙 、侯 二 君 舊 地 重 游 ，人 亡 屋 在 ，其 悽 戀 不 異 承 敞 ，.
而 詞 曲 均 極 工 致 ，各 盡 其 妙 ，能 手 固 無 同 之 非 果 也 。動 座 ：机 風 月 性 ，雲 雨 腸 ，自生成花狂柳
狂 。新 詞 楚 楚 ，俏 名 兒 堪 與 畸 抗 。蘇 小 小 才 貌 相 當 ，呂 雙 雙 風 流 不 讓 。拚 醉 佳 人 錦 瑟 ，翠屛珠
幌 。前 腔 隴 面 ，剌 史 腸 ， 兩 相 逢 迷 留 怎 當 。芳 心 密 意 ， 相 偎 相 靠 從 前 講 -你看 雕 闌 畔 鸚鵡 聲 喧 ，
畫 簷 邊 蜘 蛛 塵 網 。 不 見 銀 筝 抛 卻 ，玉 臺 閒 放 ！前控花容麗，玉 貌 揚 ，敢 侵 陵 邀 求鳳 凰？ 溫存情況，
變 做 了 瞞 神 読 鬼 喬 模 樣 。 昏 騰 騰 嚏 岫 雲 遮 ，黑 漫 漫 吸 霧 障 。渾 似 籠 囚 鸚 鵡 ，浪 打 鴛 蘆 。修 只
指 望 撩 雲 撥 雨 慌 嶂 ，誰 知 道 煙 迷 霧 鎖 體 上 。姻 緣 簿 空 挂 虛 名 ，離 恨 債 實 受 賠 償 。 想杜 牧 是我
前 生 樣 。 只 合 守 蓬 窗 茅 屋 梅 花 帳 ，托 香 腮 開 倚 迦 廊 。斷 難 穿 涙 珠 千 丈 ，只 落 得 兩 邊 恩 愛 ，做了兩
地 袴 徨 。澤 笑 村 郞 ，強風流 攀 花 隔 牆 ，錯 認 做 歷 一 悌 ，全 沒 有 半 星 兒 惜 玉 憐 香 。我 這 裏 相 思 慙 危 .
如石梁，他 那 裏 愁 悶 城 堅 若 金 湯 。磨 勒 在何方？ 沙咤利十 分 威 壯 。如 何 更 酌 量 ？ 眼見得 石 沈山 障 。
怨 只 怨 孤 辰 、寡 宿 命 相 當 。傕 搔 不 著 心 中 癢 ，咽 不 下 尊 前 釀 。謊歌郞奪了 花衡循添了
勾 魂 將 ，溫 柔 鄕 湧 岀 微 浪 。 眼 睜 睜 意 惹 腸 慌 。爆 休 言 好 事 從 天 降 ，著 甚 支 吾 此 夜 長 ？锥殺畫不
就眉兒漢張 敞 ！ 瞿 ：福 地 北 、天 南 蓬 轉 ，座 雲 、變 雨 絲 牽 。
巷 濠楊 花，牆翻燕子，認得紅樓舊
院 。觸 起 閒 情 柔 如 草 ，攪 動 新 愁 亂 似 煙 ，傷 春 人 正 眠 。 只 見 黃 鶯 亂 囈 ，人 蹤 悄 悄 ，芳草芋
芋 ，粉
. 壞 樓 牆 ，苔 痕 綠 上 花 輔 。應 有 嬌 羞 人 面 ，映 著 他 桃 樹 紅 妍 。重 來 魂 似 胸 、制 仙 ，借東風引
入洞中天。 驚 飛 了 滿 樹 雀 喧 ，蹋破了 一墀蒼蘇。 泥落空 堂 簾 牛 捲 ，受 用 煞 雙 棲 紫 燕 。間庭院
中國古典載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六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六二
沒 箇 人 傳 ，囁 跣 兒 迴 廊 一 徧 ，直 步 到 小 樓 前 。 得 手 拽 起 翠 生 生 羅 襟 輙 ， 就 撇 開 綠 楊 綫 。一層層
闌 壞 梯 偏 ，一 樁 椿 塵 封 網 胃 。
艷 濃 濃 樓 外 春 不 淺 ，帳 裏 人 兒 腼 腆 。從 幾 時 收 拾 起 銀 機 泳 絃 ，擺 列 著 描
春 容 脂 箱 粉 盞 ，待 做 箇 女 出 人 畫 乂 乞 錢 ！ 隠 蕭 然 ！ 美 人 去 遠 ，重 門 鎖 ，雲 山 萬 千 。 知 情 只 有 閒
鶯 燕 ，儘 著 狂 ，儘 著 顚 ，問 著 他 一 雙 雙 不 會 傳 言 。 熬 煎 ！ 纔 待 轉 ，嫩 花 枝 靠 著 疏 籬 顧 。簾 推 響 ，似
有 箇 人 略 喘 。 賞 尋 徧 ，立 東 風 漸 午 天 ， 一去人難見。 看 紙 破 窗 橘 ，紗 裂 簾 幔 ，裹 殘 羅 帕 ，戴 過 花
鈿。 舊 笙 簫 無 一 件 ，紅 鴛 衾 盡 捲 ，翠 菱 花 放 扁 。 鎖 寒 煙 ， 好 花 枝 不 照 麗 人 眠 。後 海 春 風 上 巳 天 ，
桃 瓣 輕 如 翦 ，正 飛 綿 作 雪 ，落 紅 成 霰 。 濺 血 點 作 桃 花 扇 ，比 著 枝 頭 分 外 鮮 。 携 上 粧 樓 展 對 ，遺 跡
宛 然 。 爲 桃 花 結 下 了 死 生 寃 ！患 手 捧 著 紅 絲 硯 ，花 燭 下 索 詩 篇 “ 一 行 行 寫 下 鴛 論 券 。 放 一 羣.吠
讷 仙 朱 門 大 。 似 鷗 血 亂 灑 唏 紅 怨 。 這 桃 花 扇 在 ，那 人 迎 春 煙 ！路 望 咫 尺 靑 天 ，那 有 箇 像 女 使 ，
偸 遞 情 箋 ？ 明 放 著 花 樓 酒 榭 ，丟 做 箇 兩 井 煙 垣 。 堪 憐 ！舊 桃 花 廟 郎 又 撚 。 料 得 新 呉 宮 西 施 不 願 ，
橫 揣 俺 天 涯 夫 壻 ，永 巷 日 如 年 。 冷 這 流 水 溪 搆 羨 。 落 紅 英 千 千 片 ，抹 雲 煙 ，綠 樹 濃 ，靑 峯 遠 。
春 風 舊 境 不 會 變 ，沒 箇 人 兒 ，將 喧 繫 獄 。 是 一 座 空 桃 源 。 趁 著 耒 斜 陽 ，將 棹 轉 。 湾 熱 心 腸 早 把 冰
雪 嚥 ，活 寃 業 現 擺 著 麒 麟 檀 。 且 抱 著 扇 上 桃 花 間 過 遣 。
趙 秋 舲 歯月曲。 | 自 古 歡 須 盡 ，從 來 美 必 收 。 我 初 三 睛 你 眉 兒 鬥 ，我 十 三 窺 你 妆 兒 就 ，摘廿三
覷 你 龐 兒 瘦 ， 都 在 今 宵 前 後 。 何 況 人 生 ，怎 不 西 風 敗 柳 ！ 初 三 三 句 ，未 經 人 道 。
酒 演 套 曲 ，不 能 演 唱 。 相 傳 國 初 懾 溶 伶 刪 改 ，始 可 登 場 。 如 搬 『伫 立 閒 階 ，多 雲 何 在 』， 改作
『彩 雲 開 ，月 明 如 水 浸 樓 臺 』，已 屬 不 通 ，.至『小 姐 小 姐 多 丰 采 』，无 鄙 俚 矣 ！ 但 前 明 楊 文 襄 漳 洞 泮 麻
糠 ： 『武 宗 南 巡 ，兩 幸 北 笫 。
嘗 命 伶 人 演 西 痢 侑 玉 食 ，王 文 恪 賦 詩 紀 之 ，云 ：「漫 衍 魚 龍 看 未 了 ，梨園
新部 酒H
I痴 。」』是 勝 國 將 已 改 竄 入 譜 矣 。
太 白 詩 『道 字 不 正 嬌 唱 歌 』，此 借 入 作 去 之 證 也 。
宮 調 『則 字
j 借 作 真 韻 ， 『落 』、『藥 』、『約 』、
『樂 』字 借 作 嘯 韻 ， 『月 』、 『玉 』字 借 作 遇 韻 。 慧 舌 脂 唇 ，非 借 作 去 聲 ，網 覺 赘 牙 。
像 離 魂 ，古 今 鍾 情 人 豐 稱 之 。 嘗 欲 衍 成 院 本 。 近 見 雜 劇 ，生 得 我 心 ，詞 亦 騎 宕 星 姿 。
蒯 生 當 閣 筆 矣 。悟 隔 紗 窗 H高 花 弄 影 ，應 何 處 嘴 流 鶯 ？虛 飄 飄 半 会 幽 夢 ，因 捲 騰 一 枕 春 醉 。 您
著 那 游 蟀 兒 恰 飛 渦 柳 烏 花 溪 ，隨 著 這 蝴 蝶 兒 又 來 到 月 榭 風 亭 。 覺 來 時 侑 著 這 翠 雲 十 二 盛 二 悦 的 似
墜 露 飛 螯 。 寸 隔 千 萬 結 ，長 歎 兩 三 聲 。矍 猶 兀 自 身 心 不 定 ，简 镉 危 松 ，整 不 見 怪 帝 京 。薄情
多 應 戀 金 屋 绘 屏 。 想 刖 想 於 咱 不 志 誠 ， 空 說 下 磅 磕 海 誓 山 盘 ， 赤 緊 的 吊 汨 又 遠 ， 藏 冃 如 流 ，魚
應 無 憑 。快 我
g 戯 不 的 雁 行 絃 斷 臥 球 箏 ，鳳 揩 聲 殘 冷 玉 笙 ，獸 而 香 銷 間 翠 鼎 ，門 半 掩 怕 悄 冥 冥 ，
斷 腸 人 和 淚 夢 初 醒 。偏 想 著 他 利 <薇 花 露 淸 ，點 阿 脂 紅 蟬 冷 ，整 花 朵 心 偏 耐 ， 書 蛾 月 手 慣 蟀 ，
梳 洗 罷 將 玉 肩 並 ，恰 似 鴛 鷲 交 頸 。 到 于 今 玉 肌 骨 滅 了 九 停 ，粉 香 消 沒 了 半 星 ，空 凝 盼 秋 水 横 ，甚
心 情 將 雲 髮 整 ？ 骨 巖 嚴 瘦 不 勝 ，悶 慨 悔 扮 不 成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體 K 二六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六四
關 帝 升 列 中 祀 ，典 禮 棊 隆 ，自 不 許 梨 園 子 弟 登 場 搬 演 。京 師 戲 館 ，早 已 禁 革 。湖南自 涂朝軒督部
陳 臬 時 ，始 行 示 禁 。所 謂 者 ，余 固 習 見 之 也 ，第 二 支 演 帝 登 舟 後 ，掀 髯 憑 眺 ，聲 情 激 越 ，
不 減 陽 『酸 江 月 』。
當 場 高 唱 ，幾 欲 裂 鐵 笛 而 碎 唾 壺 。胃 依 舊 的 水 涌 山 疊 ， 好一箇年少的阔
啷 ，恁 在 何處也？ 不 覺 的 灰 飛 煙 滅 。 可 憐 僵 暗 傷 嗟 。破 磨 檣 觴 恰 又 早 一 時 絕 。只這廖兵江水猶
然 熱 ，好 敎 俺 心 慘 切 。這 是 二 十 年 流 不 盡 英 雄 血 。
抵 多 少 煙 花 三 月 下 情 ，故 國 休 回 首 ！爲 甚 的 別 了 香 閨 ，辭 了 瑤 臺 ，冷了琵
琶 ，斷 了 箜 篌 ？ 怎 禁 得 笳 蘆 塞 北 千 軍 奏 ，怕 見 那 烽 火 城 西 百 尺 樓 。似 靑靑柳，飄零在路頭，問長條
畢竟屬誰收？ 末三句，飄 泊 生 涯 ，不 勝 身 世 之 成 。同治庚 午 ，蜀 女 陳 姬 妙 解 音 律 ，明 慧 善 歌 ，甫
至 長 沙 ，艷 名 噪 甚 。鴇 母 居 奇 ，擇 堵 有 窗 ，姬 不 能 自 主 ，每 歌 此 折 ，聲涙 俱 下 。後爲某公子以千
金 得 之 ，惜 公 子 憨 跳 不 韻 ，恐 亦 如 是 齣 第 二 支 所 謂 『但 相 逢 便 與 兩 字 綢 繆 。
多少鸞鳳，誰 是 睢 鳩 ？
鬼 孤 由 錯 認 做 親 骨 肉 』也 。
張 漱 石 以 詩 文 受 知 鄂 文 端 公 ，列 入 诲 邦 嚟 搬 擁 ，進 呈 御 覽 ，卒 無 所 遇 ，以諸生終。嘗作
激 自 嘲 。諧 玉燕 僕,傳 畸 四 種 ，結 尾 自 題 云 ： 『遣 愁 腸 宮 商 暗 排 ，添一種新聲可愛。問知音來也不
來 ？ 只 落 得 敎 雪 兒 歌 出 沿 門 賣 ！』先生之志 雖 荒 ，其 遇 亦 可 悲 矣 。 四 種 中 権 花 潛 a
狮摩俱少餘味。
懐 沙 記 衍 屈 大 夫 故 事 ，組 織 離 騷 ，頗 費 匠 心 ，.稍 嫌 近 理 。惟 夢 中 緣 排 場 變 幻 ，詞 旨 精 緻 ，洵足爲
慳 之 後 勁 ，開 懵 之 先 聲 ，湖 上 笠 翁 不 足 數 也 。 余 尤 愛 鸞 一 齣 。 乃 鍾 生 私 訂 陰 麗 娟 ，而以與
訂 情 詩 帕 爲 質 。微 見 詩 ，故 有 是 折 。得 纔 緝 靑 螺 ，又 伏 定 繡 衾 偸 臥 。待 朦 朧 ，盹 不 到
這愁魔。
推 枕 起 ，重 拂 拭 妆 臺 淸 閒 坐 。 簾 兒 外 秋 意 偏 多 ，贏 不 得 愁 城 一 箇 。 陈 那 裏 是 字 挾 風 霜 老
句 磨 ？ 則 揣 那 小 名 見 一 定 是 閨 閣 。吟 哦 ，多 管 他 夢 情 人 ，唱 不 出 情 人 和 。 比 俺 這 愁 和 恨 不 差 多 。
女 喬 才 只 合 香 閨 作 ，秀 才 家 有 甚 干 科 ？ 怎 等 閒 怎 能 拾 著 。廝 和 得 這 般 停 妥 ，又 遞 與 儂 怎 麼 ？ 仆侬
t,
)
原 來 他 怕 向 人 間 ，別 有 嬌 娥 。瞞 著 我 憎 先 種 ，騙 的 赤 綫 重 牽 ，顚 倒 把 新 詩 早 和 。 這 猜 來 知 他 是 麼 ？
何 妨 言 破 ？ 多管怕添得我淚珠偸墮一。 篇
& 他 將 這 甜 語 兒 將 人 籠 絡 ，啞 迷 兒 要 人 猜 破 。 再 休 提 花 前 相
誓 ，燈 前 相 訂 ，星 前 相 託 。 叮 寧 他 莫 情 多 ，休 行 錯 。 又 把 那 開 花 偸 臥 。 那 知 他 恁 心 邪 ，又 勾 了 别
箇 。松 思 量 起 ，羞 難 躲 ，悔 不 了 輕 託 終 身 事 果 訛 ，反 無 端 疊 箇 愁 窩 。 料 從 今 好 事 成 就 閣 。 你把
這 美 前 程 結 果 了 他 ，兀 的 不 下 場 頭 撇 開 了 我 。
笠 翁 十 種 曲 ，鄙 俚 無 文 ，直 拙 可 笑 。 意 在 逋 容 ，故 命 意 、遣 辭 力 求 淺 顯 。 流 布 梨 園 者 在 此 ，貽笑大
雅 者 亦 在 此 。 究 之 ：位 置 、 脚 色 之 工 ，開 合 、排 場 之 妙 ，科 白 、 打 譚 之 宛 轉 入 神 ，不 獨 時 賢 罕 與
頡 趙 ，卽 阮 、 朋 人 亦 所 不 及 ，宜 其 享 重 名 也 。
汗 靈 臓 演 建 文 帝 岀 亡 ，雖 據 野 史 ，究 失 不 經 。 然 詞 筆 甚 佳 也 。 露 一 齣 ，發 端 無 限 悽 涼 。 帝 子飄
零 ，迴 異 游 僧 。 托 鉢 選 詞 ， 何 親 切 乃 爾 。 收 拾 起 大 地 山 河 一 擔 裝 ，四 大 皆 空 相 。
歷盡了渺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詞餘道話 二六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 餘 叢 話 六六
•
■
,■
渺 程 途 、淡 溪 平 林 、壘 壘 高 山 、濠 滾 長 江 。 但 見 那 寒 霊 慘 霧 和 愁 織 ，受 不 盡 苦 雨 凄 風 帶 怨 長 。 繡
城 壯 ，看 江 山 無 恙 ，誰 識 我 一 瓢 一 笠 到 僵 ！ 余尤愛旧脸 旣
> 云 『路 迢 迢 心 怏 怏 ，何 處 得 謬 宿 碧
梧枝上一， 行 將 進 場 矣 ，忽 飄 來 一 杵 鐘 聲 ，遂 歎 道 ： 『錯 聽 了 野 寺 鐘 嗚 當 景 陽 ！ 』神 情 之 合 ，佛
場 之 佳 ，令 人 歎 絕 ！
奧 梅 村 滿 天 歯 雜 劇 ，借 沈 初 明 流 落 窮 邊 ，傷 今 弔 古 ，以 自 寫 其 身 世 。 庭 調 笑 漢 武 帝 ，嬉 笑 甚 於 怒
駡 ，但 覺 楚 楚 可 憐 。或 謂 『爲 隱 解 励 』， 恐 未 必 然 也 。 其 第 一 齣 啜 應 云 ： 『則 想 那 山 遶 故 宮 寒
潮 向 空 城 打 ，杜 鵠 血 凍 南 枝 直 下 。 偏 是 俺 立 盡 西 風 搽 白 髮 ，只 落 得 哭 向 天 涯 。 傷 心 地 付 與 啼 鴉 ，
誰 向 江 頭 問 获 花 ？ 眼 呵 ，盼 不 到 石 頭 車 駕 ！ 淚 呵 ，灑 不 上 修 陵 松 根 ！ 只 是 年 年 秋 月 聽 悲 悟 。』苦 雨 、
悽 風 、燈 昏 、酒 醒 時 讀 之 ，涔 涔 者 不 覺 溼 透 靑 衫 。 較 之 『我 本 幣 舊 鷄 犬 ，不 隨 仙 去 落 問*
』之 句 ，
A
尤爲稜惋。
攤 灘 屬 雜 劇 ，哀 怫 頑 艶 ， 不 類 之 悲 惋 。 耍 其 用 意 ，有 在 於 全 龍 結 尾 ，從 碼 夫 人 口 中 特 爲 點
出 ，蓋 潟 叫 末 諸 帥 也 。 詞 云 ： 『価 二 十 年 領 外 都 知 統 ，依 舊 把 兒 子 征 袍 手 自 縫 。 畢 竟 婦 人 家 難 决
嘅 雄 ，則 願 你 决 雌 雄 的 放 出 個 男 兒 勇 ！ 』
前 見 先 生 杜 秀 才 痛 哭 霸 王 廟 二 一 〕，已 錄 其 套 曲 矣 。 尤 西 堂 對 天 喚 院 本 內 有 笑 嚙 一 齣 ，
卽 此 事 也 。異曲同工， 兩不相犯。曲 錄 之 。 I 可 釈 我 萬 里 孤 身 長 流 落 ，恨 悠 悠 天 荒 地 老 。
重策
蹇 ，返 江 皋 。戰 西 風 木 葉 蕭 條 ，又 聽 得 趁 斜 陽 烏 鴉 叫 。 過 野 店 ，渡 溪 橋 ，早•
見一座靑山藏古廟。
I 俺 只 見 離 梁 畫 樋 ， 閃靈旗香火飄搖。 英也麼豪， 到于牛可許我寒儒相弔？ 只 怕 你 土 木 形
骸 虛 畫 描 ，同 醉 飽 ，長 則 是 喑 嗚 叱 咤 ，不 聽 我 太 息 號 哪 。陰 誰 似 我 才 高 年 少 ，抱 經 綸 困 草 茅 。
只 歯 痛 飮 讀 應 ，直 欲 悲 歌 舞 佩 刀 。這 孤 負 詩 書 寃 不 小 ！ . 可 笑 你 假癡呆沒解嘲，待我打碎他白
馬 靑 袍 ，難 道 石 人 士 偶 能 談 笑 ，反 終 了 木 客 山 勉 一 活 世 界 無 人 懇 吿 ，死 傀 歸 何 法 推 敲 。 可知你心
暗 焦 、氣 正 無 ，也 相 憐同調。 則 敎 我 淚 輕 拋 、首 漫 搔 ，放 著 這 悶 葫 蘆 獨 自 魂 绡 。名 你 入 廃 關 燒
破 咸 陽 道 ，救 邯 郸 受 六 國 朝 ，彭城廡 戰 兵 非 弱 ，誰 料 得 走 虎 沒 下 梢 。鹿 軍 養 逃 ，膜 第 挑
X ，悔不
向 鴻 門 把 玉 块 了 。 雕 兮 正 驍 ，漢 兮 尙 嬌 ，怎 重 見 惶 父 老 ！ £ 呀 ，呀 ，呼，.然 叫 號 。 看兩目重
頫 血 淚 澆 。 嘶 斷 了 駿 馬 金 鐵 ，啼 溼 了 美 人 舞 草 ，聽 廃 歌 聲 未 銷 。 恨 不 酬 勞 苦 功 高 。將三尺空祠背
旗 朝 。歎 英 雄 失 路 愚 夫 笑 ，笑 下 場 頭 落 魄 似 吾 曹 。麓 你 看 撲 搬 雕 餘 淚 神 衣 落 ，暫 相 逢 晚 解 牢 騷 9
還借你一陣陰風送我江上棹。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發話 二六七
詞餘叢話卷三
原 事
唐 唐 孱 済 懵 二 日 與 酒 徒 醉 於 酒 肆 虐 隊 三C
滌遑官库冶 册 讎 一 折 ，人 多 笑 其 荒 誕 ，不 知 事 本 正 史 。
欲 造 樂 府 新 辭 ，亟 召 百 ，已 臥 酒 肆 矣 。 召 入 ，以 水 灑 面 ，卽 令 秉 笨 ，頃之，成千餘章。帝 頗 嘉 之 。
嘗 沈 醉 殿 上 ，引 足 令 高 力 士 M W ,由 是 斥 去 。』
世 傳 太 公 八 十 遇 文 王 ，颯 建 宛 則 云 七 十 二 歲 。 谶
① 孑 品 問 篇 ： 『太 公 動 身 苦 志 ，八 十 而 遇 文 王 。
」
洌 女 躋 産 管 妾 靖 語 亦 同 ，此 世 俗 所 據 以 爲 八 十 也 。荀 子 君 道 篇 ： 『文 王 舉太公於 州 人 而 用 之 ，行
年 七 十 有 二 ，錮 然 而 齒 墮 矣 。』東 方 朔 客 難 ： 『太 公 體 仁 行 義 ，七 十 有 二 乃 設 用 於 皮 、道 。』譬
幾 ： 『太 公 年 七 十 二 而 用 之 者 ，文 王 。』柏 譚 新 論 ： 『太 公 年 七 十 餘 ，乃 升爲 師 。』濃膜舊篤虎
海 ： 『呂 尙 七 十 ，氣 冠 三 軍 。』皆 不 言 八 十 始 遇 整 也 。
此 記不知何人手筆，曲 頗 俚 拙 3攻 據 較 詳 ，
亦未可厚非。
进淳演 m 『魂 博 節 度 使 韓 簡 性 粗 質 ，毎 對 文 士 ，、不 曉 其 說 ， 心 甚 恥 之 ， 乃 召 一 孝 廉 ，令 講 簿 。
. .
至 ^ 明 日 謂 諸 從 政 白 ： 「僕 近 知 古 人 淳 樸 ，年至 三-卜 ，方 能 行 立 聞_ 者 絕 倒 。 采作科
L
譚 ， 『三 十 而 立 』破 題 ： 『兩 個 五 之 年 ，雖 有 椅 子 板 凳 而 不 敢 坐 焉 。』人 第 賞 其 趣 ，不 知 善 於 運
T
典也。
權 ： 『介 者 不 拜 ，爲 其 拜 而 爰 拜 。』注 ： 『差 拜 則 失.容 節 。「菱 」，猶 「詐 」也 。
』疏 ：『著 鎧 而 拜 ，形
儀 不 足 ，似 詐 也 。』用 聲 釁 啼 ： 『介 冑 在 身 ，執 銳 在 列 ，雖 君 父 不 拜 。』隱 ^ ^ : 『面
笈持兵揖曰 .「
•介 胃 之 士 不 湃 ，請 以 軍 禮 見 天 子 」.』皆 與 隠 相 證 。 懺 楙 呦 郭 子 儀 卸 甲 、 封 王 ，初 以
戎 服 人 對 ， 云 ： 『念 臣 甲 冑 在 身 ， 不 能 全 禮 。』 『全 禮 』二 字 ， 最 典 ，所 謂 『形 儀 不 足 』也 。 名 人
涉 筆 ，無 一 字 無 來 歷 ， 信 然 。，
袁 過 玉 泅 樓 記 初 成 ，就 質 馮 猶 龍 ， 馮 覽 畢 ， 置 案 頭 不 致 可 否 ，度 惘 然 而 別 。 臨 方 絕 糧 ，室 人 以 吿 ，
鴻冃 『無 憂 ，陵 大 令 今 夕 餉 我 矣 。』家 人 以 爲 誕 。 康 歸 ，疇 躇 至 夜 ，忽 呼 燈 持 百 金 就 馮 。 至 門 ，
•
門 尙 開 。問 其 僕 ，曰 ： 『主 方 秉 燭 相 待 。』凌 驚 趨 而 入 。 馮 曰 .『
•吾 固 料 子 必 至 也 。 詞 曲 俱 住 ，尙 少
一 齣 ，今 已 爲 增 入 。』乃 濛 也 。 康 不 勝 折 服 。
皤 玉 譜 瑞 芋 記 ，描 寫 魏 忠 賢 私 人 巡 撫 毛 一 鷺 及 織 造 太 監 李 實 搆 陷 周 忠 介 公 事 甚 悉 ，詞 曲 工 妙 。 甫
脫 稿 ，卽 授 優 伶 。 郡 紳 約 期 邀 陵 集 公 所 觀 演 是 劇 。 是 日 ，諸 公 畢 集 ，京 尙 未 至 。 優 人 請 曰 ： 『劇 中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六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七 0
惓 登 場 尙 少 一 引 子 ，乞足之，』於 是 諸 公 各 擬 一 調 。俄 而 陵 至 ，吿以優 人所 請，
盧 笑 日 ： 『幾忘
之 I』卽 索 筆 書 停 云 ： 『局 勢 趨 東 廠 ，人 面 翻 新 樣 。 織 造 平 添 一 段 忙 ， 待 織 就 迷 天 網 。』語不
多 ，而 句 句 雙 關 ，巧 妙 無 匹 。諸 公 歎 服 ，各 燉 其 稿 。匕 聞 之 ，持 重 幣 求 康 除 其 名 ，於是易一驚
日 『春 鋤 』。
馮 猶 龍 小 靑 傳 ，宛 轉 如 生 ，低 徊 欲 絕 ，不 必 紅 戳 亂 上 兆 見 亭 亭 幽 魂 也 。向 見 傳 奇 ，大士
以 慧 劍 誅 妒 婦 ，性 正 位 偕 老 ，已 嫌 鵲 突 3 有 回 禮 ，小 話 改 適 才 子 ，開 府 杭 州 ，逮.誅 妒 婦 。
近
地 下 香 魂 ，忽 被 李易安之 謗 ，率 南 操 飯 ，致 墮 惡 道 ，令 人 欲 嘔 ！
洪 昉 思 譜 長 生 殿 甫 成 ，名 動 輦 下 °,國 忌 日 演 試 新 曲 ，御 史 贵 某 糾 之 ，先 生 革 去 監 生 ，桐 號 一 月 。
文 人 之 厄 ，闕 者 傷 之 然
° 因 此 曲 本 得 邀 睿 覽 ，傳 唱 禁 中 ，亦 失 馬 之 福 也 。澳 心 酔 宮 允 在 座 觀 劇 ，
以 致 落 職 ， 贈 死 生 詩 云 ： 『垂 堂 高 坐 本 難 安 ， 身 外 鴻 毛 擲 一 官 。 獨 抱 焦 桐 倚 流 水 ， 哀音還爲董
庭 蘭 。』 直 以 門 下 客 視 先 生 ，文 人 相 輕 ， 亦 可 不 必 。 査 初 白 老 人 原 名 嗣 去 ， 同 列 彈 章 ， 革去拔
貢 ，改 名 應 試 ，始 入 詞 館 ，贈 先 生 有 『開 、屛 市 上 重 相 見 ，搖 手 休 呼 舊 姓 名 』之 句 ，則和平之餘
也。
朱 竹 埔 先生贈洪昉思詩 云 ： 『海 內 詩 篇 一 ^ ，禁 中 樂 府 應 旧 。鼎 而 需 聲 悽 絕 ，意及明珠謗
偶 然 。』注 ： 『梧 桐 夜 雨 ，元 人 雜 劇 ，亦 詠 明 皇 幸 蜀 事 。』徧 查 元 人 百 種 ，並無是劇。 僅於北九宮
譜存其名耳。
尤.....
西 堂1!先
: 生 嘗 云 ： 『著 補 天 石 傳 奇 ，以 彌 天 地 之 憾 。
』未 見 其 書 。 嘉■
慶末___ ，周__文
_____泉
______大
___ 令 以 任 子 知 邵 陽 I
縣 事 ， 譜一 ^ 八 種 ， 種各八齣。 時譚鐵簫太守知寶慶 ,>卽 以 丁 簫 正 譜 。 覺 南 宦 場 風 流 佳 話
也丿
備 錄 八 種 總 目 如 左 ：太 子 丹 型 事 恼 凑 、密 却 流 游 薙 東 漢 、 朋 弟 湖 的 歸 漢 播 、 院 屈 櫥 灌 酒 明 犯 、梱
隆 廳 懣 儷 虹 ，迓 後 境 噌 徳 >機 存 、單 階 聾 億 囁 溶 。
夏 惺 齋 徵 君 曜 齋 田 鱷 中 有 倫 陽 凜 ，敍 靑 侯 刺 殺 司 馬 宣 王 、姜 伯 約 詐 降 獻 城 、怪 以 投 魏 被 殺 ，布
局 頗 覺 支 離 。隱 固 通 經 者 ，其 詞 亦 多 近 理 ，.不 若 文 泉 所 譜 ，用.魏 延 氏 子 午 谷 計 徑 襲 長 安 ，直截
了 當 ，不 必 節 外 生 枝 。
海 權 渉 爲 小 說 中 無 上 上 品 。向 見 贈 屬 徵 ，有 『艷 情 人 自 說 蠻 』之 句 。 自 注 ： 『蘭 著s
I
•悔 隱 傳 奇 。』余 數 訪 其 書 ，未 得 ，.所 見 者 ，僅 先 生 所 著 院 本 耳 。先 生
有 制
1 莓 ，試 帖 爲 十 名
家 之 一 。 度 曲 乃 其 餘 事 ，儘 多 蘊 藉 風 流 、 怫 惻 纏 綿 之 作 ，惜,排 場 未 盡 善 也 。 原 書 斷 而 不 斷 、 連苗
不 連 ，起 伏 照 應 ，自 具 草 蛇 灰 綫 之 妙 。 先 生 強 爲 章 連 ，每 齣 正 文 後 另 插 賓 白 ，引 起 下 齣 ，.下 齣 開
場 ，又 用 賓 白 遙 應 上 齣 ，始 及 正 文 。 頗 似 時 文 家 作 割 截 題 ，用 意 鉤 聯 ，究 非 正 軌 。 且 以 覇 漣 爲
紅 掙 、 尤 三 姐 爲 小 丑 ，.未 免 唐 突 ，.後 成 男 女 劍 仙 ， 更 嫌 蛇 足 。 近 日 梨 園 多 演 之 者 。 似 非 先 生 得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七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七二
意 筆 也 。道 光 末 7商 演 是 曲 ，襲 人 改 嫁 蔣 玉 函 ，洞 房 結 綵 帳 ，其 額 未 題 ，適 梁 葭 鄰 中 丞 在 座 ，提
筆 書 『玉 軟 花 嬌 』四 字 。 酷 商 歎 賞 ，立 以 珍 珠 綴 而 懸 之 。
余 九 歳 宮 與 鄰 兒 嬉 甚 洽 。 後 均 入 塾 ，僅 隔 堵 牆 。 彼 此 書 聲 朗 朗 可 聽 ，苦 不 得 見 ，頗 涉 遐
想 。 淸 明 婦 墓 ，忽 遇 於 野 。 携 手 入 城 ，詫 爲 奇 遇 。 時 余 甫 學 韻 語 ，.擬 紀 以 詩 ，未 果 。 夏 初 始 讀 滄
愣 ，忽 睹 『隔 花 人 遠 天 淤 近 』七 字 ，先 得 我 心 ，不 禁 狂 喜 ，急 書 示 鄰 兒 。
左 甯 南 ，烈 皇 忠 臣 也 ，.黃 靖 南 ，陰 忠 臣 也 。 甯 南 當
標 花 扇,分 三 大 忠 臣 ：史 閣 部 ，有 明 忠 臣 也 ，•
震 時 已 形 跋 扈 。 瑪 瑙 山 之 戰 ，未 嘗 無 功 ，楊 武 陵 攘 爲 己 有 ，拜 斗 牛 衣 之 賜 ，賞 不 及 此 ，因 此 怏 怏 ，
縱 賊 中 原 ，致 不 可 遏 。 宏 光 初 立 ，擁 戴 者 皆 邀 殊 錫 ，黑 不 與 ，率 師 東 下 以 淸 君 側 爲 名 ，非 爲 故
太 子 也 。 怪 谆 原 稿 第 十 三 齣 ，直 敍 想 謀 逆 、脅 何 忠 誠 公 同 叛 ，何 公 投 江 、 逆 流 六 十 里 、 遇 神
獲.救 諸 軼 事 。 左 夢 庚 急 以 千 金 爲 云 亭 壽 ，哀 其 削 去 。修 遂 改 壁 一 齣 ，生 氣 勃 勃 ，宛 然 爲 廡 原
復 仇 ，與 俄 、廣 鼎 立 而 三 ，爲 勝 國 忠 臣 之 最 。 信 乎 文 人 之 筆 ，操 f奪 權 也 。
桐 城 方 劍 潭 上 舍 ，流 寓 湖 湘 。
帚才淸妙。
戚 張 某 作 尉 沅 江 ，方 往 依 之 。張 爲 納 王 姬 ，姿 首 明 艷 ，性 絕 慧 。
歸 用 年 餘 ，敎 之 讀 書 ，居 然 能 詩 。 姬 父 ，里 魁 也 ，以 閥 之 購 女 也 ，未 取 身 契 ，屢 與 需 索 ，.挾 脹 陰 事 ，將
訐 上 官 。 順 懼 ，勸 防 出 姬 。 姬 歸 ，解 鴛 蕉 帶 自 絞 。 方 大 戚 ，乞.余 譜 院 本 廣 其 事 。時 咸 豐 壬 子 初 夏
也 。未 幾 ，粵 匪 撲 長 沙 城 ，余 在 圍 城 中 ，日 以 度 曲 爲 事 。 九 月 二 十 八 日 ，賊 從 地 道 熱 火 藥 ，南 城 轟 裂 ，
城 中 談 ，賊 入 。家
•人 走 吿 ， 環 立 以 泣 。 余 從 容 脫 稿 ， 若 弗 聞 者 。 俄 又 報 ： 『鄧 忠 武 公 單 騎 拒 陷 主 ？
手 刃 登 城 賊 酋 ，餘 退 敗 矣 。』阿 贈 詩 云 ： 『揮 毫 正 寫 鴛 駕 譜 ，報 道 城 南 鎖 鑰 開 。』蓋 紀 實 也 。 卒成
二 十 四 飼 ，名 虐 臂 。 插 敍 時 事 ，語 多 過 激 ，亡 友 . . ^秀
5 才 恐 以 賈 禍 ，力 勧 焚 燉 。 今 劍 潭 墓 木 .
已 拱 ，冥 冥 之 中 ，負 我 良 友 ，此 債 何 日.償 耶 ？
野 獲 編 詞 曲 類 紀 兩 事 ，俱 堆 絕 倒 。 其 一 ： 梁 伯 龍 亦 稱 詞 家 ，有 盛 名 ，所 作 浣 紗 記 ，至 傳 海 外 。 當
初 出 時 ， 梁 游 靑 浦 ，値 爲 令 ，禮 以 上 客 ，卽 令 優 人 演 新 劇 爲 壽 。 毎 遇 佳 句 ，輒 酬 以 大 白 ，廃豪
飮 自 快 。 演 至 後 ，有 所 謂 『擺 開 擺 開 』者 ，唇 厲 聲 曰 ：『此 惡 語 ，當 受 罰 ！ 』葢 預 儲 袴 水 ，以酒
海 灌 三 大 盂 。 解 氣 索 ，強 盡 之 ，大 吐 委 頓 ，不 別 竟 去 。 屠 凡 言 及 ，必 大 笑 。 其一 屠
••辰 卿 久 廢 ，
新 復 冠 帶 ，時 寓 秦 潅 ，慕 寇 四 兒 名 ，先 以 纏 頭 往 ，,至 日 ， 具 袍 服 頭 踏 ，呵 殿 而 至 ，踞 聽 事 南 面 ，呼
嫗 出 拜 ，令 宼 姬 旁 侍 行 酒 ，更 作 才 語 相 向 。 次 日 ，六 院 喧 傳 ，以 爲 笑 柄 。 江 右 鄭 豹 卿 遂 作 一 傳 奇 ，
名 旧 献 麻 ，描 寫 用 憨 狀 曲 盡 。 吳,下 王 百 穀 時 在 金 陵 ，少 時 曾 植 名 妓 馬 湘 蘭 。馬 將 耳 順 ，圧 則 望 七
矣 ，兩
■人 尙 講 衾 桐 之 好 。 働 亦 串 入 其 中 ，備 極 醜 態 。 一 時爲之紙貴。
高 東 嘉 初 演 髭 爸 記 ，座 上 蠟 炬 光 忽 交 互 ，頓 成 異 彩 如 五 色 雲 霞 ，終 夕 不 散 。 湯 若 士 居 廬 甚 隘 ，鷄
棲 豚 柵 之 旁 ，俱 覆 筆 硯 。 玉 茗 一 樹 ，高 出 檐 際 ，茂 而 不 花 。 譜 畑 田 淳 初 成 ，召 伶 人 演 之 ，是 夕 花
大 放 。 自 是 無 歲 不 開 。 文 章 有 神 ，聲 音 動 物 ，豈 偶 然 哉 1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七三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七四
吳 吳 山 初 聘 黃 山 陳 女 ，將 昏 而 物 。 旣 而 得 其 評 點 上 本 ，嘗 以 未 得 下 本 爲 憾 。 後 娶 淸 溪 派 女 ？
雅 耽 文 墨 ，仿 陳 女 意 補 評 F本 ，杪 芒 微 會 ，若 出 一 手 。 未 幾 ，天 逝 。 續 娶 古 蕩 錢 女 、
，見 陳 、 樋評
本 ，略 參 己 意 ，出 釵 釧 爲 锲 版 資 。卽 所 傳 『吳 吳 山 三 婦 合 評 本 』也 。 張 元 長 棉 花 里 達 嘩 遊 .『建
行 二 ，麗 人 也 。 年 十 七 ，天 。 當 其 病 也 ，好 觀 文 史 。 一日，見 能 漁 宸 ，黯 然 耳 「
•書 以 達 意 ，古
.來
作 者 ，多 不 盡 意 而 出 。若 生 不 可 死 、 死 不 可 生 ，皆 非 情 之 至 。-是 書 眞 達 意 之 作 矣 ！」硏 丹 砂 旁 注 ，
往 往 目.寫 所 見 ，出 意.A表 。 如 滅 隱 折 ，注 云 ：「吾 毎 喜 睡 ，睡 必 有 夢 。
夢 則 耳 目 未 經 涉 ，皆 能 及 之 。
出 女 固 先 吾 著 鞭 耶 ？」如 斯 俊 語 ，絡 繹 連 篇 。其 手 蹟 遒 媚 可 喜 。
嘗 錄 一 副 本 ，將 上 之 陽 忠 £爾 召 困
順 願 爲 郵 卒 。 不 果 上 ，其 注 本 遂 不 傳 。』又 陰 円 應 ： 『姬 有 保 獰 評 、跋、 妒 婦 燉 之 。 今 但 傳 「挑
燈閒看簿、
淳 」之 句 耳 。』是 肚 濛 一 書 ， 三 婦 合 評 外 ，尙 有 二 女 子 評 注 ， 何 閨 閣 之 多 才 耶 ！ 妝 a
繡 閣 ，不 乏 賞 音 ，老 鴿 翁 可 無 恨 矣 a
嘗 見 嚨 扁 注 ： 『有 人 其 者 ，見 涉 若 士 身 荷 鐵 枷 。 人 間 演 潴 唇 一 日 ，則 笞 二 十 。
』雖 甚 其 辭 以 警
世 ，亦 哉 風 雅 者 不 敢 不 勉 也 。 先 生 本 王 文 肅 公 東 下 士 。 文 肅 中 女 曇 陽 子 修 道 有 得 ， 一時名士強頂
數 百 人 ，一頂禮稱弟子。 豫 示 化 期 ，飛 昇 亡 夫 墓 次 ，离 目 共 睹 ，.但 遺 蛻 人 寵 ，有 蜿 蜒 相 隨 同 掩 ，或 疑 瘩
蛇 所 祟 耳 。 數 年 後 ，忽 有 鄧 人 廖 姓 ，以 風 水 游 庚 、離 間 ， 一妻 二 子 ，居 處 無 定 。妻 慧 美 ，多 藝 能 ，
且 操 照 音 ，蓄 貲 甚 富 。 捕 者 疑 之 ，蹤 跡 頗 急 度
~ 不 可 脱 ，則 闩 ：『我 係 圧 姓 也 。』於 是 譯 誌 『量 陽
復 生 』矣.。時 商 父 子 俱 在 朝 ，僅 以 族 人 司 家 事 ，急 召 修 夫 婦 訊 之 ，詭 稱 『實 未 死 ，從竈後穴而
逸 。』族 人 向 未 見 陰 ，莫 能 辨 。有 老 僕 諦 視 良 久 ，忽 省 日 ： 『汝 萍 二 節 房 中 菓 娘 平 ？ 』始惶恐伏
罪 。盖 文 而 亡 弟 鼎 審 愛 妾 竊 貲 以 逃 者 也 。執 付 幹 僕 ，解 送 京 師 。 婦 與 幹 後 通 ，乘 其 醉 ，携二雛竝
度 夜 竄 ，莫 知 所 終 。當 海 內 母 傳 時 ，先 生 遽 采 風 影 之 談 ，塡 成 艷 曲 。 初 不 過 游 戲 三 昧 ，不料原本
一出，遂 有 千 古 後 人 ，讀 其 詞 未 嘗 不 信 其 事 ，實 爲 嫁 之 玷 。先 生 官 職 不 顯 ，畢 世 沈 淪 ，誠受筆墨
之 障 。蔣 心 餘 瓣 香 玉 茗 ，私 淑 有 年 。廨 地 方 修 一 齣 ，亦 以 誣 麟 懵 爲 非 ，其 詞 云 ： 『畢竟是桃
李 春 風 舊 門 牆 ，怎 好 把 帷 薄 私 情 向 筆 下 揚 ？ 他 平 生 罪 孽 這 詞 章 ！ 』
張瀬 石 譜 渉 中 修 ，當 時 已 風 行 海 內 。 乾 隆 辛 卯 ，漱 石 宿 錢 唐 酒 家 ，見 老 媼 燈 下 縫 裳 ，蟹筐內鉞綫 -
簿 一 本 ，丹 鉛 粲 然 ，則 慶 義 鈔 本 也 。詢 其 由 ，云 ： 『主 人 有 女 ，能 讀 陰 及 霉 ，頗 嫡 吟 詠 ，
愛 誦 是 編 ， 嘗 與 嫂 賭 誦 其 詞 ， 以 手 畫 空 作 圈 ， 搖 演 若 老 生 狀 。年 十 六 ，以 瘵 亡。 此 其 手 鈔 者 ，
个 作 斑 ，藏 鉞 綫 矣 。』視 其 書 ，字 亦 端 整 ，惜 已 殘 闕 。 題 有 七 律 云 ： 『拾 得 新 詞第 一編 ，携來妆閣
曉 風 前 。囊 迫 慣 錦 才 尤 麗 ，筆 吐 花.
'U句 欲 仙 。自 是 有 情 偏 有 恨 ，幾 多 無 夢亦無錶？背 人 愛 把 丹 鉛 點 ，
I
獨 臼 閒 吟 獨 自 憐 。』詰 其 姓 氏 ，嫗 不 以 吿 ， 乃 以 一 金 購 其 本 以 歸 。
幣 自 述 如 此 。果 有 其 事 ，誠詞
壇 佳 話 。女 亦 吳 江 俞 二 姑 哉 。
嘍中郞贅入 n府，人 知 其 寃 ，.但受寃之故，始 終 未 明 。或 以 爲 之 女 ，或 以 爲 嘟 生 事 。或以爲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七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七六
王 四 棄 妻 ，別 贅 豪 家 ，黏 琶 二 字 之 首 ， 直 書 王 四 。 輩 皆 有 說 甚 辨 ，究 未 必 確 。 又 聞 尻 人 實
有 其 事 ， 蓋 槍 丞 相 福 狀 元 人 赘 ， 因 噜 語 『不 花 』爲 牛 也 。 此 說 似 近 理 。 但 陸 放 翁 詩 云 ： 『斜
阳 古 柳 趙 家 莊 ，負 鼓 盲 翁 正 作 場 。 死 後 是 非 誰 管 得 ？ 滿 村 聽 說 縻 中 郞 。』樨 受 謗 ， 次 時 已 然 ，不
始 於 阮 也 。 俗 傳 黃 崇 嘏 爲 女 狀 元 ，因 徐 文 長 四 弊 猿 而 始 也 。 按： 『惓 好 男 裝 。 以 失 火
繫.獄 。 邛 州 刺 史 周 庠 愛 其 風 采 ，欲 妻 以 女 ， 乃 獻 詩 云 ： 「幕 府 若 容 爲 坦 腫 ， 願 天 速 發 作 男 兒 。」降
驚 召 問 ， 乃 僮 使 君 女 也 ， 幼 失 父 母 ，與 老 媼 同 居 。 命 撵 司 戶 參 軍 。 已 而 罷 歸 ，不 知 所 終 。』今 譌 傳
爲 女 狀 元 者 ，以 其 獻 詩 自 稱 鄕 貢 進 士 云 。
腌阍帚髓 『徐 題 客 ，健 菴 司 寇 孫 也 ， 五 歲 能 接 拍 歌 。 見 外 祖 性 漲 和 國 ，相 國 愛 之 ，抱 遺 膝 上 。
•
乳 母 在 旁 夸 日 ： 「官 官 雖 幼 ，竟 能 歌 曲 。
」和 國 曰 ： 「眞 耶 ？ 」曰 ： 「眞 也 。
」 相 國 推 而 擲 之 日 ： 「若 果
然 ， 兒 沒 出 息 矣 ！ 」後 徐 竟 坎 壊 爲 人 司 音 樂 ，以 諸 生 終 。
鶴 降 共 限 爲 之 子 ，兩 代 摩 、 呼 ，
一 生 貴 顯 ，獨 無 絲 竹 之 好 ，沅 ^ ^ 詩 云 ： 「天 與 人 間 淸 淨 福 。 不 能 飮 酒 厭 聞 歌 。
」兩 公 皆 名 臣 ，性
情 相 似 ，豈 眞 金 星 不 入 命 耶 ？ 究 之 謝 傅 、陽 ，寄 情 聲 伎 ， 亦 未 嘗 爲 人 品 累 也 。
王渓陂好爲詞曲。 諸 雜 劇 ， 至 今 傳 誦 。 或 規 之 曰 ： 『太 上 立 德 ，其 次 立 功 ，其 次 立 言 。 公
宜 留 心 經 世 文 章 。』朦 答 曰 ： 『公 獨 不 聞 「其 次 致 曲 」？ 』
哧 菓 佛 禺 ： 『俗 呼 薰 豬 耳 爲 俏 寃 家 ， 不 知 何 所 取 義 。 里 巷 至 今 傳 之 。 一日，余 同 一 二 友 至 虎 邱 ，
游 衍 久 之 ，思 飮 甚 切 。然 所 携 杖 頭 僅 百 文 。
因 豬 耳 價 廉 、 可 口 ，令 僮 買 以 佐 酒 。久 不 至 。 一友忽
唱 福 湾 宛 云 ：「俏 寃 家 何 事 還 不 到 ？」衆 大 噱 。』
明 神 宗 時 ，能 ：江 峻 當 國 ，將 愎 內 庫 負 所 藏 寶 玩 盡 取 上 京 。 中 有 顚 不 剌 竇 石 「塊 ，重 七 分 ，老
米 色 ，若 照 日 只 見 石 光 ，所 以 爲 寶 。 說 見 金 陵 瑣 事 。 箋 會 眞 記 者 ，以 顚 不 刺 爲 美 好 辭 ，不 知 所 據 。
( 2s s r ) s z \( ( >r ) » $ <? ) <? ? ? >
或 以 爲 阮 時 方 言 ，如 此 寶 石 之 名 ，以 其 美 好 也 。
熊 刪 增 記 『:,孫 汝 權 乃 宋 朝 名 進 士 ，有 文 集 行 世 。 玉 蓮 則 王 十 朋 女 也 。 十 朋 劾 更 浩 八 罪 ，汝權實
嗾 之 ，懼 雖 不 聽 ，而 鹿 氏 子 姓 怨 兩 人 刺 骨 ，故 作 捌 漱 宛 ，以 玉 連 爲 朋 妻 ，汝 灌 有 奪 配 之 事 。 』 r
又 南 窗 閒 筆 ： 『錢 玉 蓮 ，宋 名 伎 ，從 孫 汝 權 。 某 寺 殿 成 ，梁 上 題 「信 士 孫 汝 權- 同 妻 錢 玉 蓮 喜 捨 」。
』
cyssssayssc -， -- --------- ------------ i - 3 -1 ■ - -- -----------------------
按 此 ，則 玉 蓮 確 係 汝 權 之 妻 矣 。十 朋 無 故 受 誣 ，殊 爲 可 惡 。
孫季昭 百
( 方 恍 瀧 ： 『北 朝 來 祭 章 獻 太 后 ， 捧 讀 祭 文 ，僅 空 紙 ，無 一 字 ，因 自 撰 云 ：「惟 靈 ：
巫 山 一朵雲，黑 一 堆 雪 ，崎 一 枝 花 ，僵 一 輪 月 。 豈 期 雲 散 、 雪 消 、花 殘 、 月 缺 ！」仁 宗 深 歎
其 敏 捷 。』案 .此
•詞 浮 艷 輕 佻 ，施 之 君 后 ，失 禮 已 甚 。 錢 竹 汀 宮 詹 云 .大 年 死 於 天 僖 四 年 ，.章獻
.『
之 崩 ，大 年 死 已 久 矣 ，其 爲 委 巷 不 經 之 談 無 疑 。』捌 驚 際 一a
i齣，其 祭 文 云 ：『常 一柒 雲 ，閥
廃 一 團 雪 ，隨 一 枝 花 ，僵 一 輪 月 。 妻 呵 ，干 今 是 雲 散 、 雪 消 、花 殘 、 月 缺 ！』嘛 之 於 此 ，則妙 .
文也。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匕匕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七八
備 載 湫 兩 彎 學 ： 『憊 代 山 ，降 人 ，住 隈 樂 士 族 人 也 。家 藏 葡 萄 藤 小 几 ， 云是 洪 昉
闾 接 拍 者 ，指 痕 他 隱 廃 焉 。 昉 思 先 生 所 著 ，濕 朦 外 ，固 有 泗 瞬 溺 、瘪 瀝 三 種 ，稿存
爾 氏 。 先 生 ，文 憐 公 孫 壻 也 。』
郎 谶 孝 廉 自 遭 私 史 禍 ，益 放 情 詩 酒 。 家 僮 、传 舜 ，俱 解 音 律 ， 悉 以 『些 』名 之 。
有 隆 、月 些 二
婢 ，尤 聰 俊 。 孝 廉 每 得 佳 句 而 未 成 套 者 ， 輒 令 二 陛 記 之 ，續 有 所 得 ，輒 歌 前 句 ，串 合 成 套 。 名日
『活 錦 囊 』。
檐 曝 雜 記 ： 『李 太 虛 ，南 昌 人 ，吳 梅 村 座 師 也 ， 叨 崇 禎 中 爲 列 卿 。 國 變 ，不 死 ，降 李 自 成 。 本朝
定 鼎 後 ，乃 脫 雑 • 舉 人 除 需 者 ，其 等 家 子 也 ，嘗 非 笑 之 。 」日
有 , ，視 太 虛 疾 ，一
愴自言病將不
起 ' 「公壽正長 ，必
. 不死。
」詰 之 、則 白 ：「甲 申 乙 酉 不 死 ，則 吏 無 死 期 ，以 是 知 公 之 壽 未 艾
也 修r 怒 ，然 無 如 何 。 寰 又 撰 一 劇 ，演 太 虛 及 龔 芝 麓 降 賊 後 ，聞 器 兵 入 ，急 逃 而 南 。 至 M
L
洲 ，爲 追 兵 所 歸 ，匿 於 墳-E
- 鐵 鑄 情 夫 人 胯.下 。 値 夫 人 方 月 事 ， 迨 兵 過 而 出 ， 兩 人 頭 皆 血 袴 。 此
I
劇 已 演 於 民 間 ，稱 稍 開 於 太 虛 。適 芝 瓏 以 上 林 苑 監 謫 宦 廣 東 ，過 南 昌 ，亦 聞 此 事 ，乃 與 決 處 密 召
歌 伶 夜 半 演 而 觀 之 。 至 兩 人 出 將 下 時 ，血 淋 漓 滿 面lffJ，不 覺 和 顧 大 哭 ，謂 ：「名 節 締 地 至 此 ，夫 復 何
言 ！然 爲 絹 子 辱 ，必 殺 以 瀉 忿 。
」乃 使 人 俟 倨 於 逆 旅 而 殺 之 。 此 事 得 之 於 廳 ，、
隠 。』
和 疑 少 時 ，好 爲 曲 子 ，香 奩 集 其 所 著 也 ，布 於 洛 、 汴I。 逮 在 政 府 ，契 丹 稱 爲 『曲 子 相 公 』。
凝恥之，
, aln/tfa -■- n - I -
使 人 收 拾 焚 馔 不 暇 ，遂 嫁 名 於 嗚 。 改 署 其 集 曰 怫 書 ， 不 及 詞 曲 。 明 夏 文 愍 公 善 南 北 曲 ， 亦 號
『曲 子 和 公 』。
曉 港 以 彊 商 得 名 ” 一.日出飮歸，月 下 肩 輿 過 一 大 姓 家 。 其 家 方 宴 客 ，演編」
谪 煩 。輿 夫 日 ：
『如 此 良 宵 風 月 ，何 不 唱 「繡 戶 傳 嬌 語 」，乃 演 汗 爷 短 耶.？ 』屬 狂 喜 欲 絕 ，幾至墮 輿-。
專 總 贅 筆 ： 『李 笠 翁 性 龌 龊 ，羨 逢 迎 。 常 挾 姬 三 四 人 ， 遇 貴 游 子 弟 ，便 令 隔 靛 度 曲 ，捧 觴 行 酒 ，
Cz xz \c 7\f >( »<? s c ! -
並 縱 談 房 術 ，誘 賺 重 價 。 盖 蟀 薄 厚 於 天 性 ，宜 共 文 章 纖 巧 、謔 浪 ，純 乎 市 井 也 。』糖 庵 年 逾 七 句 ，
猶 強 作 少 年 態 ，喜 談 閨 闘 淫 亂 穢 語 ，介 入 掩 耳 。 後 將 牖 ，著 月 忽 染 奇 疾 ， 口 中 癢 甚 ，自 嚼 其 舌 ，
片 片 而 堕 ， 不 食 不 言 二 十 餘 日 ，舌 本 俱 盡 而 死 一 孽 鏡 臺 前 ， 恐 不 僅 溫.綺 語 耳 。
綵 舟 宛 演 唐 六 如 竊 婢 秋 耆 事 。 僞 病 登 山 ，賣 身 入 府 ，悉 從 沛 小 說 街 出 ，.託 名 修 ，则 因 六 如 本事
詩 有 『主 人 若 問 眞 名 姓 ，只 在 康 、宣 兩 字 頭 』句 也 。 南 京 舊 院 有 伎 秋 香 ，從 良 後 ，有 舊 相 識 求 見 ，
以 扇 晝 柳 題 詩 拒 之 云 ：『若 日 章 臺 舞 細 腰 ，任 君 攀 折 舊 枝 條 ，.于 今 寫 入 丹 靑 裏 ，不 許 東 風 再 動 搖 仁
語 見 梅 禹 金 靑 泥 蓮 花 記 。 祝 枝 山 亦 有 榴 湫 話 便 湎 詩 ， 云 ： 『兒 玉 搖 銀 小 扇 圖 ，五 妻 樓 閣 女 仙 居
行 間 著 個 「秋 香 」字 ， 知 是 燼 薛 校 書 。』 當 時 盖 有 兩 啾 希 。
之 人 我 朝 也 ，欲 秉 鈞 衡 、專 史 席 。 二 者 皆 違 其 願 ，故 多 感 憤 之 詞 。 陳 臥 子 先 生 茶 槨 出 仙 灘 詩
云 ： 『黑 頭 已 自 羞 情 ， 靑 史 何 曾 借 成 闇 。』眞 詩 史 也 。虞 山 晚 年 家 居 ， 一夕 ，-閒 步 門 外 ，衣 一 輕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七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八 0
衫 員 領 窄 袖 —— 就 前 阴 袍 料 改 製 ， 未 及 全 易 者 。 一秀士超過，稱 日 ： 『先 生 可 謂 兩 朝 領 袖 ！ 』其
受 侮 若 此 。 嫗 柯 山 演 朱 買 臣 去 婦 故 事 ，慌 嘗 與 當 軸 展 姓 宴 集 ， 演 鷹 一 齣 。 劇 氏 白 語 中 有 云 ：
『你 如 何 嫁 了 閥 木 匠 ？ 』因 尊 客 姓 張 ， 恐 其 觸 諱 ， 改 漲 爲 圧 。懵 因 拍 案 擊 節 ， 日 ： 『得 竅 阿 ，
得 竅 ！ 』俄 而 劇 氏 復 白 云 ： 『你 如 何 負 了 除 氏 ？ 』頭 亦 拍 案 饗 蹙 曰 ： 『沒 竅 阿 ， 沒 竅 ！ 』虞 山 大
應。
雙 文 事 ， 風 流 話 柄 ，千 古 艷 稱 。 『覚 太 常 恆 及 催 夫 人 合 葬 墓 ， 在 愫 西 北 五 十 里 ，卽
古 滥 也 。 明 成 化 間 ，傥 泛 溢 ， 土 崩 石 出 ， 燒 給 事 演 所 撰 志 銘 在 焉 ，盛 稱 夫 人 四 德 咸 備 。 滄 旗
宛 誣 蟻 殊 甚 ， 是 眞 以 筆 墨 換 泥 學 者 。』
市 井 以 『蒙 古 』二 字 爲 銀 之 隱 語 。 謹 案 國 書 ， 『蒙 古 』師 作 『銀 』解 ， 蓋 彼 時 與 惱 號 爲 對 耳 。
1 ^ 3傳 奇 獴 云 ： 『蒙 古 兒 覷 著 他 幾 多 輕 重 。
』謂 元 寶 也 。
阮 大 鉞 黨 附 魏 忠 賢 ， 名 列 逆 案 ， 屛 居 金 陵 。 謀 復 用 ，諸 名 士 檄 數 其 罪 ， 作 留 都 防 亂 揭 。 桐 城 方 密
， ---- m^ mn . zszl >S >sz?*n»/\/*
D<»/% ; -
-
、±如 皋 冒 辟 疆 、宜 興 陳 定 生 、商 邱 侯 朝 宗 實 主 之 ，—— 所 謂 四 公 子 也 。 大 鉞 譜 燕 子 儀 ，家 伶 一 部 ，
|
能 演 是 劇 。 會 諸 名 士 以 試 事 集 媵 ， 四 公 子 置 酒 鷄 鳴 壕 ， 徵 阮 伶 以 侑 。氏 險 心 竊 喜 ， 立 遺 伶 往 ，
而 令 他 奴 詞 之 。 方 度 曲 ， 四 鹿 歎 賞 。 奴 走 吿 ， 協 心 益 喜 。 已 而 抗 聲 論 天 下 事 ， 語 稍 及 大 爺 ，遂
戟 手 罵 詈 不 絕 。 大 緘 乃 大 怒 ， 銜 之 次 骨 。 宏 光 擁 立 ， 大 鉞 驟 肪 用 ， 興 大 獄 ，將 盡 殺 復 社 黨 人 ， 購 」
 練 視 邊 以 屬 有 各 巖 以 僱 錄 則 小 大 四.
』 荆 。 相 隣 蘇 承 分 詞 、 中 記 說 鐵 公
， 川 思 誇 人 人 意 宜 曲 未 一 載 起 著 子
致 爲 質 。 : 湯 旨 勢 取 完 條 笑 於 筆 甚
中 觸 堂 時 客 臣 ， 熾 士 等 云 。 朱 ， 急
國 世 屬 鎭 有 摹 者 蒐 時 ， 戶 ： 裴 仁 始 。
古 宗 。 薊 知 眞 ， 取 ， 考 願 鋼 宗 而 窿
典
『
之 佛 門 之 本 善 古 珍 ^ 試 軍 著 時 驚 下
戲
曲 怒 以 ， 者 以 裝 玩 寶 5 者 、 小 ， ，
與 獄
論 。 前 ， 應 池 ， 充 2 ， 民 說 承 繼
荆 ，
著 嚴 指 。 ， 不 溢 及 以 、 ， 平 而 餘
輩 川 僧
集 復 爲 廣 客 遺 ， 僵 本 多 已 喜
成 自 皆 皆
下 贋 亦 臓 餘 旁 皆 戶 、 奇 久 ，
走
詞 居 吳 異 ， 繼
石 本 畫 門 力 及 籍 尼
免
餘 人 無 可 國 而
叢 ， ， 。 家 下 。 書 貫 、
。
也
話 遂 新 原 高 ， 宋 畫 之 赴 道 以 家 怒
是
。
棄 被 大 手 亦 張 。 。 試 、 傳 閒 且
四
西 簡 慙 也 與 擇 鄢 或 。 客 示 暇 懼
』 公
市 命 ， 。 王 端 懋 另 儈
、 ， ， ，
子
。 ， 銜 臓 思 睛 卿 設 官 故 日 寫
己 、 之
後 公 思 得 質 硼 以 一 道 、 號 進 僉
禍
有 卿 丑 質 此 相 上 總 門 儒 傳 一 壬
應 ，
街 俱 次 卷 往 而 辭 以 、 奇 奇 失 實
科 試
作 下 骨 ， 還 阍 使 備 ，
回 ，• 怪 路 基
傳 之 辛 。 珍 ， 在 江 梨 回 牛 之 ， 於
已
奇 ， 適 爲 說 王 、 園 、 之 事 鬟 巌
丑 屬 醫
者 恚 異 在 文 匯 供 傳 以 眉 僚
從 可
， 思 寶 購 洛 ， 奉 、 奇 娛 欲
科 笑 聽
精 質 田 ， 以 公 胡 — 匠 ， 之 活
—— ，. 曲
明 簡 ， 以 獻 家 宗 尼
、 則 ， 。
相 間 陰 曲 名 時
上 倨 爲 。 ， 憲 乃 亦
去 陽 本 曰 也
河 ， 起 諸 圧 其 趙 特 赴
十 矣 『 。
阖 復 畫 重 家 文 試 考
、
二 寫
易 命 ， 壓 價 鉅 華 ， ，
。 小
年
作 疏 以 卷 求 萬 以 非 更 、 阮 說
。 算
玉 內 職 ， 之 ， 督 制 怪 人 』
二 思 隈
杯 糾 方 置 旣 難 兵 科 誕 、 科 ，.
八 質 門 目 今
一 ， 其 郞 酒 不 以 使 也 矣 一
掛 中 最 之
名 『 高 可 阿 吳 。 。 、
本 巡 相 廚 多 小 齣
『 一 會 得 堵 、
兵 視 傳 、
一 卒 ， ， 動 越 典 ， 說 ，
銜 各 玩 從
捧 不 心 遂 。 ， 、
試 ，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八二
雪 』； 瓚 易 名 『莫 懐 古 』，寓 莫 以 懷 古 致 禍 意 也 。讒 間 之 隔 ，或 以 爲 卽 指 慌 。 不 圖 賢 者 亦 被
惡 聲 ， 要 其 襯 心 未 化 ， 自 取 之 也 。 案 ： 一捧雪， 確 有 是 物 ， 現 在 內 庫 。
圧 福 國 懦 冬 港 儘 ：『每 觀 傳 奇 ，輒 歎 前 賢 父 、.母 、 妻 、妾 爲 其 溷 亂 。 如 得 少 孤 ， 鞠 於 叔 氏 ，
無 子 ， 以 弟 之 子 驛 爲 後 ，而 傳 奇 則 載 其 具 慶 生 子 事 ； 惓g父 瓚 多 內 滝 ， 與 妻 割 不 睦 ，並 權
1
出 之 ， 頗 渝 阳 窘 乏 ， 解 誓 不 復 嫁 ， 及 蒙 正 登 第 ，迎 二 親 同 堂 異 室 ， 孝 養 備 至 ，傳 奇 乃 以 惓 妻 爲
其 父 所 逐 ， 更 爲 溷 亂 。』
傳 奇 ， 託 言 處 生 ， 其 事 乃 錘 離 雲 房 點 化 呂 洞 賓 。 洞 賓 遇 雲 房 於 長 安 酒 止 ， 同 憩 肆 中 」懵
自 起 執 炊 。 黑 忽 欲 昏 睡 ， 枕 案 邊 假 寐 ： 以 舉 子 赴 京 ， 狀 元 及 第 。.始 自 州 縣 小 官 ， 擢 朝 署 ， 由是
臺 諫 、 翰 苑 ， 歷 諸 淸 要 ， 升 黜 不 一 。 兩 娶 富 貴 家 女 ，婚 嫁 早 畢 ， 甥 孫 振 振 ， 簪 笏 滿 四 。 如 此 幾 四
十 年 ， 前 後 獨 相 十 年 ，權 勢 熏 炙 。 忽 被 重 罪 ，流 於 嶺 表 。 一身于然， 窮 苦 憔 悴 。 馬r
's-風 雪 中 ，方此
浩 歎 ， 恍 然 夢 覺 。尾 在 旁 炊 尙 未 熟 ， 笑 日 ： 『黃 粱 猶 未 熟 ，一夢到慮口。』幣 驚 曰 .『
•君知我
夢 耶 』?•援 曰
■ <『子 適 來 之 夢 ，升 沈 變 態 ，榮 悴 多 端 ，五 十 年 間 一 頃 耳 。』桐 價 威 M ，拜求度世法。
贈 詩 云 ： 『應 官 千 里 赴 神 京 ， 偶 遇 仙 翁 盖 便 傾 。未 必 無 心 唐 事 業 ，金 丹 一 粒 誤 先 生 。』日 妣 冲 的 出 。
噜 演±
爲 院 本 。露 道 上 ，一罔非尋夢之人。名 流 題 壁 之 詩 ， 指 不 勝 屈 矣 」
i
明 人 有 洞 賓 戲 妓 女 白 牡 丹 雜 劇 。 向 疑 以 上 眞 游 戲 ， 何 至 媒 褻 靑 樓 ？ 後 見 冬 夜 箋 記 ： 『康 熙 年 同 ，
洞賓嘗 於 黃 鶴 樓 降 曰b
n：「世 傳 飛 劍 斬 黃 龍 乃 宋 散 仙 顏 洞 賓 也 ， 豈 有 上 眞 而 嗔 惱 不 除 者 乎 ？」』喰
且 不 可 ，何 況 乎 淫 ？ 可 見 戲 白 牡 丹 亦 顏 洞 賓 事 。
洛 陽 橋 傳 奇 演 醉 隸 下 海 事 ， 人 疑 其 妄 。 明 史 蔡 錫 本 傳 ： 『錫 ， 鄴 人 ， 中 永 樂 發 卯 鄕 試 ，授 兵 部 給
9s£ysfy/yss ????); * , , _ _ _ _
事 中 ， 陞 泉 州 太 守 。 時 鷗 橋 圮 ，有 石 刻 云 ：「石 頭 若 開 ，原 公 再 來 。
」觴 至 ， 欲 修 橋 。 橋 跨 海 ，功難
施 。 觴 以 文 檄 海 神 ， 忽 一 醉 卒 趨 而 前 曰 ：「我 能 齋 檄 往 ， 但 乞 酒 飮 。
」大 醉 ，自 沒 於 海 。 若 有 神 人 扶
掖 之 者 。俄 而 書 「醋」字 出 。觴 意 必 「八 月 二 十 一 遂 以 是 日 興 工 ，潮 果 旬 餘 不.至 ，工 遂 成 。
酉!F時 也 」。 』
此 實 事 也 。 特 以 儼 爲 縻 端 明 ，致 滋 疑 惑 。 俗 伶 又 改 端 明 爲 隙 中 郞 ， 更 妄 語 矣 。 其 詞 亦 不 雅 馴 ， 或
謂 出 王百谷手 。
明 神 宗 時 ， 選 近 侍 二 百 餘 名 ， 在 玉 熙 宮 學 習 官 戲 ， 歲 時 陞 座 ， 則 承 應 之 。 各 有 院 本 ，如 盛 世 新 聲 、
- - - - - - - - - - -- - 1
應黑喋怖、 等 詞 。 又 有 猿 悅 歌 ， 京 師 人 類 能 歌 之 ，名 『御 製 阴 景 玉 娥 詞 』。際 危 震
迂 賊 悅 祠 詩 云 ： 『压 嫩 不 是 世 間 詞 ，龍 艦 春 湖 捧 玉 卮 。閒 巷 敎 坊 齊 學 得 ，一 聲 聲 出 鳳 凰 池 。』注 云 ：
『上 命 閣 臣 應 制 作 相 。』他 如 過 錦 之 戲 ，約 有 百 回 ，每 回 十 餘 人 不 拘 ， 濃 淡 相 間 ， 脈 俗 並 陳 ，又如
雜 劇 、古 事 之 類 ，引 旗 一對 ， 鼓 吹 送 上 。 所 扮 備 極 世 間 騙 局 、 俗 態 、拙 婦 、唳 男 及 市 井 商 賈 、刁
賴 嗣 訟 、 雜 耍 諸 頂 ，葢 欲 深 宮 九 重 之 中 廣 識 見 、 博 聰 明 、順 天 時 、 恤 民 隱 也 。 水 嬉 之 製 ， 用木雕
成 海 外 諸 國 及 先 賢 、文 武 、切 女 之 像 ， 約 高 二 尺 ， 彩 畫 如 生 。 有 聲 無 足 而 底 平 ， 以 竹 板 承 之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詞餘叢話 二八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詞餘叢話 二八四
設 方 木 池 ， 注 水 令 滿 ， 取 魚 蝦 萍 藻 實 其 中 。 隔 以 約 幢 ， 運 機 之 人 皆 在 幢 內 ，游 移 轉 動 。 一人鳴金，
代 爲 問 答 。 其 詞 亦 詞 臣 撰 也 。 暑 天 長 晝 作 之 ， 以 銷 炎 夏 。 明 烈 帝 每 宴 玉 熙 宮 ，作 過 錦 、 水 嬉 之 戲 ，
一日宴次，報 至 ：『汴 梁 失 守 ，親 藩 被 害 。
』遂 大 慟 而 罷 。自 是 不 復 幸 玉 熙 宮 矣 。吳 梅 村 琵 琶 行 有 云 ：
『先 皇 駕 幸 玉 熙 宮 ， 鳳 紙 僉 名 喚 樂 工 。 苑 內 水 嬉 金 例 儡 ， 殿 頭 過 錦 玉 玲 瓏 。 一 自 中 原 盛 豺 虎 ， 煖
閣 才 人 罷 歌 舞 ， 插 袖 停 掲 素 手 早 ， 燒 燈 罷 擊 花 奴 鼓 。』 蓋 指 此 也 。 迨 入 我 朝 ， 玉 熙 宮 改 爲 內 廐 ，
過 錦 、 水 嬉 之 戲 俱 罷 ， 其 詞 亦 不 傳 。 但 以 供 奉 內 廷 之 作 ， 承 値 有 年 ， 意 其 詞 必 有 可 觀 。諸 私 家 集
中 當 有 存 者 ，容 細 訪 之 。 -
樑俯 隱e： 卽 巾 舞 也 。 沛 公 鴻 門 會 宴 ，悭 舞 劍 ，嶋 亦 舞 ， 以 袖 隔 之 ， 且 詰 感 日 ：
f
:- - ml
「公 莫 ！」言 公 莫 害 漢 王 也 。 漢 人 德 之 ， 故 舞 用 巾 ， 以 象 項 伯 衣 袖 。』近.人 演 長fc/ascla
生 殿 ， 玉,環: 舞
—盤 ，念
，
—— -
做 萍 各 以 彩 巾 應 節 而 舞 ，甚 合 古 意 。
〔註 〕 原 書 各 卷 前 題 『長沙 楊恩壽 朋 海 』。
 詞餘叢話校勘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兩 滁 噥 話 ，是 用 瘴lff浄 喋 本 作 底 本 。原 本 有 些 地 方 還 有 錯 訛 ， 顯 然 的 逕 加 改 正 ， 但 仍 在 出 ？
i
疑 誤 之 處 ，則 加 註 說 明 。
〔一
〕 『不 少 槪 見 』，似 應 作 『則 少 槪 見 』。
2 S 『鉤 』，當 作 『勾 』。
3 『哨 徧 』，似 應 作 『哨 遍 』。
〔在〕 『十 孝 記 』，當 是 『五 倫 全 備 綱 常 記 』。
〔六〕 『霸 王 廟 』，原 作 『憤 王 廟 』。
〔七〕 『知 輕 重 』，原作『如輕重』。
〔八〕 『梅 花 酒 』，原作『杏 花 酒 』。
〔九〕 『移 官 』，原作『移宮』。
中國古典戲曲論覆成 詞餘叢話 二八 3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底 詞餘叢話 二八六
〔一 8 『葉 廣 平 』， 原 作 『葉 廣 堂 』。
〔二 〕 『李 香 君 』， 原 作 『李 春 香 』。
〔三 〕 見 -S
六 〕。
〔言 『玄 宗 』， 原 作 『元 宗 』。
二 巴 『孫 季 昭 』， 原 作 『孫 李 昭 』。
續詞餘叢話 淸 •恩 壽 著
楊
續詞餘叢話提要
旗 譎 ，淸 楊恩壽喈 ，仍 分 爆 、塵 、僵 三 卷 ，體 例 和 阑 完 全 和 同 。
續 詞 餘 叢 話 的 版 本 ，祗 有 坦 園 叢書 本一 種 。各 本 曲 苑 ，僅 收 前 編 ，未 收 續 作 。
( ( c n r l t m d ^ (rs^clm(cf ^ ( / m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 詞餘叢話提耍 二八九
 羽 缝 宮 不 十 相 尤 講 朱 續.
至 成 爲 ， 子
， 賓
宮
聲 爲 詞
並 羽 姑 ， 宮 『 而 曰
用 ， 洗 ， 爲 ， 因 實 ： 原 餘
徵 著
中
國
仲
呂
並
用
羽
不
六
十
各
有
磬
起
無 『
一 古
律
， 話
古
一 起 夾 並 成 調 七 調 字 樂 繽
典
戲 調 鐘 用 徵 。 聲 』 不 之 卷
起 大 ， 其 ， 探 本 亡
曲
論
，
凡 一
仲 調 呂 變 合 源 於 久
著
集 呂 ， 起 二 宮 八 之 古 矣 、
成 畢 夾 調 十 十 十 論 人 。
曲 鐘 四 二 四 一 已 吾
，
。 畢 大 聲 聲 審 試 友
緻
； ，
詞 蕤 曲 皆 在 。 音 之 建
餘 不
叢 嘖 。 畢 羽 實 者 成 陽
話 宮 姑 曲 可 聲 聲 稍 法 蔡
至 洗 。 爲 之 十 識 。 君
南 宮 太 調 後 二 古 』 元
宮 至 簇 。 ， ， 人 其 定
羽 林 宮 黃 直 商 正 於 季
， 鐘 至 鐘 聲 聲 變 蔡 通
並 羽 仲 宮 之 十 本 氏 ，
用 ， 呂 至 前 二 旨 律 著
蕤 並. 羽 夾 ， ， 呂 書
，.
賓 用 ， 鐘 變 角 實 爾 兩
起 姑 並 羽 徵 聲 於 書, 卷
洗 用 ， 十 十 此 ， ，
調 一 可
， 太 並 二 二 開 凡
起 用 謂
蕤 調 簇 ， ， 其 若
黃 推
賓 在 徵 基
， 起
鐘 許 干
畢 姑 角 聲 ，
調
起 之 言 淸
曲 洗 ， 聲 r 因 ，
調 至 雖 .
。 畢 太 之 二 備 楊
， 矣 多
林 曲 簇 後 ， 錄 思
。 出
其
鐘 " 畢 ， 羽 之 壽
二 宮 仲 曲 -W 徵
鐘 聲 ： 「 於 著
九
一 至 呂 。 畢 聲 十 『 寸 近
宮 夾 二 十 憫 世 註(
無 曲 之 〕
射 至 鐘 。 前 ： 二 周 之
羽 夷 宮 大 ； 比 律 尚 所
， 則 至 呂 宮 六 旋 ， 未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鑽詞餘 叢 話 二九二
並 用 林 鐘 起 調 ，林 鐘 畢 曲 。 夷 則 宮 至 應 鐘 羽 ，並 用 夷 則 起 調 ； 夷 則 畢 曲 。 南 呂 宮 至 黃 鐘 羽 ，並 用
南 呂 起 調 ，南 呂 畢 曲 。 無 射 宮 至 大 呂 羽 ，並 用 無 射 起 調 ，無 射 畢 曲 。 應 鐘 宮 至 太 簇 羽 ，並 用 應 鐘 .
起 調 ，應 鐘 畢 曲 ：是 爲 六 十 調 。 六 十 調 ，師 十 二 律 也 。 十 二 律 ，卽 一 黃 鐘 也 。 黃 鐘 生 十 二 律 ，十
二 律 生 五 聲 、 二 變 ，五 聲 各 爲 綱 紀 以 成 六 十 調 ，六 十 調 皆 黃 鐘 損 益 之 變 也 。 』按 ： 此 圖 雖 全 列 七
聲 ，然 取 以 名 調 者 ，止 一 聲 耳 。 如 首 行 黃 鐘 居 宮 位 ，故 以 黃 鐘 宮 名 調 ，.次 行 黃 鐘 居 商 位 ， 故 以 無 射
商 名 調 ，•
餘 可 類 推 。 所 謂 起 調 者 ，出 之 起 聲 一 字 也 3所 謂 畢 曲 者 ， 曲 之 收 聲 一 字 也 。
經 世 聲 音 圖 以 平 、 上 、去 、 人 定 聲 ， 以 開 、發 、收 、 閉 定 音 。 鍾 氏 遇 曰 ： 『天 之 體 數 四 十 ， 地之
體 數 四 十 八 。 天 數 以 日 、月 、 星 、辰 相 因 爲 一 百 六 十 ，地 數 以 水 、 火 、 土 、石 相 因 爲 一 百 九 十 二 。
於 天 數 內 去 總 之 體 數 四 十 八 ， 得 一 百 一 十 二 ， 是 謂 天 之 用 聲 ，.於 地 數 內 去 天 之 體 數 四 十 ， 得 百
一
五 十 二 ， 是 謂 地 之 用 音 。 凡 日 、 月 、 星 、-辰 四 象 爲 聲 ， 水 、 火 、 土 、 石 四 象 爲 音 。 聲 有 清 、 濶 ，
音 有 關 、 翕 。 遇 奇 數 則 聲 爲 淸 ， 音 爲 闢 ，.遇 偶 數 則 聲 爲 濁 ， 昔 爲 翕 。 聲 皆 爲 律 ，音 皆 爲 呂 。 以律
倡 呂 ， 以 呂 和 律 。 天 之 用 聲 ， 別 以 平 、 上 、去 、人 者 一 百 一 十 二 ， 皆 以 開 、發 、收 、阳 之 音 和 之 ，.
地 之 用 音 ， 別 以 開 ，發 、收 、 閉 者 一 百 五 十 二 ， 皆 以 平 、 上 、去 、 人 之 聲 倡 之 。 』謹案
精義：
s
以 經 世 四 音 分 開 、發 、收 、 閉 ， 意 亦 等 韻 開 口 、齊 齒 、 合 口 、撮 齒 之 呼 。然 以 類 求 之 ， 夂
Um
不 合 者 ，當 以 整 爲 正 。
張 子 日 ： 『古 樂 不 可 見 ， 盜 爲 今 人 求 古 樂 太 深 ，始 以 古 樂 爲 不 可 知 。 只 以 傑 「詩 言 志 ，歌 永 言 ，
聲 依 永 ， 律 和 聲 」求 之 ， 得 樂 之 意 ， 盖 盡 於 是 。 詩 只 是 言 志 ，歌 只 是 永 其 言 而 已 ， 只 要 轉 其 聲 令
人 可 聽 。今- 日 歌 者 亦 以 轉 聲 而 不 變 字 爲 善 歌 。 長 言 後 卻 要 人 於 律 。 律 則 知 音 者 知 之 ， 知此聲入得
何 律 。 幷 樂 所 以 養 人 德 性 中 和 之 氣 ，後
. 之 言 樂 者 ， 只 以 求 哀 。・故晉 平 公 曰 ； 「音 無 哀 於 此 乎 ？ 」
哀 則 止 以 感 人 不 善 之 心 。 歌 亦 不 可 以 太 高 ， 亦 不 可 以 太 下 ，.太 高 則 入 於 唯 殺 ， 太 下 則 入 於 蟬 緩 。
盖 窮 本 知 變 ， 樂 之 情 也 。 』惨 曰 ： 『古 樂 亦 難 遽 復 。 且 如 今 樂 中 ， 去 其 吸 殺 促 數 之 音 ， 並 考 其
律 呂 ，令 得 其 正 ， 吏 令 掌 辭 命 之 官 ， 製 撰 樂 章 ， 其 間 略 述 敎 化 訓 戒 ， 及 賓 主 相 得 之 情 ， 人 主 待 臣
下 恩 意 之 類 ，令 人 歌 之 ， 亦 足 以 養 人 心 之 和 平 。 』
詞 曲 韻 書 ， 止 有 門 原 洋 覇 可 從 ；然 此 係 北 韻 ， 非 南 韻 也 。 南 曲 然 亦 瀧 後 ， 國 初 武 林 陳 次 升 嘗 輯商
以 補 其 缺 。 功 華 成 而 復 報 ， 殊 爲 可 惜 。 李 笠 翁 欲 就 冲 源 潘 韻 平 、 上 、去 三 聲 之 中 ， 抽出入
聲 字 另 爲 一 聲 ， 亦 可 備 南 詞 之 用 ， 未 爲 無 見 。 至 送 辨 魚 、模 二 韻 宜 分 不 宜 合 ， 其 論 甚 精 。 葢 魚 、
模 二 音 ， 相 去 甚 遠 ， 不 知 周 徳 淸 何 故 合 而 爲 一 ， 豈 亦 仿 沈 休 文 詩 韻 之 例 ， 以 元 、繁 、 孫 三 韻 合 爲
十三元 ?必 欲 於 純 中 示 雜 耶 ？ 無 論 一 曲 數 音 ， 聽 到 歇 脚 處 散 漫 無 歸 ， 卽 我 輩 置 之 案 頭 ， 自 作 文 字
讀 ， 亦 覺 字 句 聲 牙 ，聲 韻 逆 耳 也 。 塡 詞 用 此 韻 ， 縱 不 能 全 套 皆 分 ，亦 宜 曲 各 一 韻 —— 如此曲用魚，
則 用 魚 韻 到 底 ，.彼 曲 用 模 ， 則 用 模 韻 到 底 —— 雖 合 ，實 分 ， 亦 簡 便 之 一 法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續詞餘 叢 話 二九三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 叢 話 二九四
侵 尋 、監 咸 、廉 纖 ， 同 是 閉 口 之 音 ， 其 實 各 異 。 侵 尋 一 韻 ， 每 至 收 音 處 ， 雖 閉 口 而 音 猶 淸 亮 。
若 監 咸 、 廉 纖 ， 則 沉 鬱 而 澀 ，.作 急 板 小 曲 則 可 ， 若 塡 悠 揚 大 套 之 詞 ， 甚不相宜。 偽 『不唸
不 禮 簷 臓 』 一折用之者， 以 出 自 淨 脚 口 中 ，聲 口 和 合 耳 。曲 中 之 『搭 』字 、『接 』字 、
『瑋』字 、『牘 』字 、 『餡 』字 、『蘸 』字 、『彫 』字 ，惟 淨 脚 可 用 ， 亦 惟 才 大 如 海 之 西 牌 可 用 。
使 生 、 旦 口 中 用 此 等 字 ， 驅 鶯 燕 與 鷹 隼 齊 飛 ，強 桃 李 與 松 柏 競 秀 ， 不倫甚矣。韓 昌 黎 之詩，蘇東
城 之 詞 ， 王 實 甫 之曲，俱 善 用 險 韻 ， 要 皆 相 題 行 文 ，偶 一 爲 之 ，不 可 無 一 ，不 能 有二也。
論 詞 『愼 用 去 聲 J 以
T 其 聲 獨 脆 於 上 、入 也 。 論 曲 『愼用上聲』，以 其 聲 獨 低 於去 、
人也。 上 聲 之 字 ，宜 於 幽 靜 之 詞 ，不 宜 於 發 揚 之 曲 。卽 幽 靜 之 詞 ， 只 可 偶 用 、 問用， 不 可 連 用 、
多 用 ， 葢 上 聲 字 不 求 低 而 自 低 也 ，低 則 此 字 唱 不 出 。如 十 數 字 髙 ， 而忽有 一 字 之 低 ， 亦覺抑揚有
致 ，若
. 連 用 數 字 皆 低 ，不 獨 無 昔 ，亦 無 曲 矣 。 至 於 發 揚 之 曲 ，每 到 喫 緊 之 處 ，卽當用陰字以傾吐
之 ，倘
. 用 陽 字 ，尙 且 不 能 發 調 ， 況 極 低 之 上 聲 字 乎 ？
『務 頭 』二字，千古難明， 辨 論 萬 言 ，都 爲 一 卷 ，非 不 詳 晰 ，究 竟 莫 定 指 歸 。尾 卷 援 引 舊 曲 ，
言 某 曲 中 第 幾 句 、 第 幾 字 是 務 頭 ， 其 間 陰 、陽 不 可 混 用 ， 上 去 、去 上 不 可 亂 施 ，似乎是一定之體
矣 ，而
. 或 同 此 曲 也 ，亦 有 不 必 盡 然 者 ， 豈 施 於 此 套 中 則 此 句 第 幾 字 爲 務 頭 ，施於彼套中則此句第
幾 字 卽 非 務 頭 耶 ？誠 然 ， 則 有 定 ，仍 無 定 也 。笠 翁 謂 ： 『曲 中 有 務 頭 ，猶 棋 中有眼。』此論最確
有 眼 則 活 ， 無 眼 則 死 ，稍 知 布 子 者 ， 無 不 知 之 3然 必 拘 拘 何 著 是 眼 ， 當 下 子 之 初 ， 雖 國 手 不 知
也 ，.必 待 數 著 數 十 著 ， 不 必 有 心 作 眼 ， 而 自 然 有 眼 荒 。塡 詞 者 非 不 知 『看 不 動 情 ， 唱 不 發 調 。 無
務 頭 之 死 曲 ， 亦 猶 無 眼 之 死 棋 』。 使 必 欲 於 某 句 安 務 頭 ， 其 去 甫 下 子 卽 定 何 著 是 眼 者 幾 希 。 須知
一 曲 有 一 曲 之 務 頭 ， 一 句 有 一 句 之 務 頭 。 一曲中， 得 此 一 句 使 全 曲 皆 活 者 ，卽 一 曲 之 務 頭 也 ，•
一
句 中 ， 得 此 數 字 使 一 句 皆 活 者 ， 卽 一 句 之 務 頭 也 。 由 是 推 之 ， 不 獨 曲 有 務 頭 ， 凡 詩 、 詞 、歌 、賦
以 及 時 文 、古 文 ， 莫 不 有 務 頭 ， 可 意 會 不 可 言 傳 也 。 余 嘗 謂 .•之 定 格 ， 人 籟 也 ，.曲 之 務 頭 ， 天
曲
籟 也 。 慄 不 求 甚 解 ，神 於 解 矣 。
曲 譜 無 新 ，曲 牌 名 有 新 。 狡 獪 文 人 ， 好 奇 鬥 巧 ， 以 二 曲 三 曲 串 爲 一 曲 ， 別 立 新 名 ， 以 炫 耳 目 。 然
其 名 非 無 文 義 可 尋 也 ，如 ^ 一 一 、§ ， 本 兩 名 也 ， 串 而 用 一 ，名 曰 『金 索 掛 梧 桐 』， 以金索
掛 樹 ， 亦 事 之 所 或 有 ，.旗 底 库 、 汪 浅 露 本 兩 曲 也 ， 串 而 爲 一 ， 名 曰 『傾 盃 賞 芙 蓉 』， 傾 盃 酒 而 賞
芙 蓉 ， 固 是 韻 車 ； 駐 嗎 徳 、 」玩 顕 、院 年 廉 本 三 曲 也 ， 串 而 爲 一 ， 名 曰 『倚 馬 待 風 雪 』， 倚馬而
待風雲之會， 功名中人語也。 此皆巧思綺合， 非強爲之解者， 要 不 若 前 人 並 不 列 名 二 〕
， 僅加
『犯 』字 ， 最 爲 簡 便 ， 如 本 曲 串 入 二 别 曲 ， 則 曰 『二 犯 江 見 水 』； 本 曲 常 須 ， 串入三
别 曲 ， 則 曰 『.三 犯 集 賢 賓 』。 又 有 以 『撥 破 』二 字 槪 之 者 ， 如 本 曲 犠 海 淋 、 本 曲 而 出 入 别
曲 ， 則 曰 『攤 破 簇 御 林 』、 『攤 破 錦 地 花 』之 類 ， 較 更 渾 脫 。 至 於 以 十 數 曲 串 爲 一 曲 ， 如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紐詞餘 發 話 二九五
 中 阚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紐詞餘 叢 話 二九六
用、 8 ^ . ^ '仇 网 觴 、什」霎 ，則 視 串 合 之 曲 ，計 數 立 名 ，尤 指 不 勝 僂 矣 。
貴 賓 傅 靑 餘 先 生 ， 咸 豐 美 丑 庶 常 ， 上 書 言 兵 事 ， 稱 旨 ， 發 往 河 南 差 遣 ，迭 以 軍 功 奏 ， 留 館 投 檢
討 ， 異 數 也 。 由 知 府 擢 懐 按 察 使 ，解 組 後 ， 僑 寓 長 沙 ， 搆 止 園 ， 極 亭 館 之 盛 。善 導 引 之 術 ， 年
七 十 ， 猶 健 飯 。 性 喜 客 ，春 秋 佳 日 ， 選 勝 遨 頭 ， 望 之 若 陸 地 神 仙 云 。 箸 述 甚 富 ， 著 有 估 港 糊 淒 ，
以 天 、地 、 人 三 統 定 聲 ， 其 說 甚 微 。 余尤愛 其 韻 ^ > 做 ， 深 得 要 眇 。 因 備 錄 之 ： 『太 極 元 氣 備
於 五 六 ， 天 地 之 中 數 也 。 相 倡 相 和 ， 聲 生 焉 。 其 爲 物 也 ， 氣 禦 以 行 ， 空 虛 處 也 ，渾 實 處 也 ， 觸 卽
發 。 萬 有 一 千 五 百 二 十 不 能 備 ， 於 是 乎 紀 之 於 九 千 三 百 五 十 有 三 之 文 。文 幀 也 ，於 是 乎 齊 之 以 二
百 有 六 之 韻 。韻 隨 也 ， 於 是 乎 歸 之 以 一 十 有 五 之 部 。 部 也 ， 韻 也 ， 猶 隨 也 ， 於 是 乎 貫 之 以 宮 、
商 2〕、角 、徵 、羽 之 五 聲 。懦 曰 ： 「宮 ， 中 也 ， 居 中 央 ， 暢 四 方 。 唱 始 施 ， 爲 四 聲 綱 也 。」其 於
字 也 ， 爲 反 喉 入 鼻 之 音 ，.其 於 韻 也 ， 爲 東 、冬 、 鍾 、 江 ， 爲 陽 、唐 、庚 ， 爲 耕 、淸 、
靑 三 部 。 「商
之 爲 言 ， 章 也 。 物 成 孰 可 章 度 也 。 」其 於 字 也 ， 爲 舌 抵 上 嘿 之 音 ，.其 於 韻 也 ， 爲 眞 、 臻 、先 ， 爲
諄 、文 '欣 、 魂 、 痕 ， 爲 元 、寒 、 桓 、 删 、山 、 仙 三 部 。 「角 ， 觸 也 。 觸 地 而 出 ，戴 芒 角 也 。 」
其 於 字 也 ，爲 懸 舌 向 噂 之 音 3其 於 韻 也 ， 爲 歌 、 戈 、麻 ， 爲 魚 、 模 ， 爲 虞 三 部 。 「徵 ， 祉 也 。 物
盛 大 而 繁 祉 也 。 」其 於 字 也 ， 爲 衝 唇 接 齒 之 音 ，.其 於 韻 也 ， 爲 脂 、 微 、齊 、皆 、灰 ， 爲 之 、 哈 ，
爲 支 、 佳 三 部 。 「羽 ， 宇 也 。 物 繁 聚 ， 宇 覆 之 也 。 」其 於 字 也 ， 爲 闔 唇 之 音 ，.其 於 韻 也 ， 爲 侯 ，
爲 尤 、 幽 ， 爲 宵 、蕭 、 肴 、豪 三 部 。 』
音 律 之 難 ，不 難 於 鏗 鏘 順 口 之 句 ，而 難 於 倔 強 聲 牙 之 句 。 鏗 鏘 順 口 者 ， 如 此 字 聲 韻 不 合 ，隨 取 一 字 ，
換 之 ， 縱 橫 順 逆 ， 皆 可 成 文 ，.至 於 倔 强 養 牙 之 句 ， 卽 不 拘 音 律 ， 任 意 揮 寫 ， 尙 難 妥 貼 ， 況 有 淸
濁 、 陰 陽 及 明 用 韻 、 暗 用 韻 又 斷 不 可 用 韻 之 成 格 ， 一 定 而 不 可 移 乎 ？ 詞 牌 之 最 易 塡 者 ， 如 「灘
触、 ^ 一 、彝 三 黑 、 步 步 嬌 、潤 漕 、 等 曲 ， 韻 脚 雖 多 ， 字 句 雖 有 長 矩 ，然 讀 之 順 口 ，
作 淖 自 能 隨 筆 而 成 主 卽 有 一 二 句 作 物 體 ， 亦 如 詩 之 古 風 ，無 才 者 亦 可 勉 強 成 章 ， 稍 有 才 思 卽 動 目
矣 。 如 孙叔 相 、 等 曲 ， 則 有 最 難 下 筆 之 句 。 嚙 潤 商 小 機 施 之 中 段 云 ： 『輕 輕 將 袖 兒 掀 ， 露
春 纖 ， 盞 兒 拈 ， 低 嬌 面 也 。 』每 句 只 三 字 ， 末 句 叶 韻 ， 而 每 句 之 第 二 字 又 應 用 平 ， 不 可 用 仄 。 此
等 處 似 難 ， 猶 未 甚 難 也 ，.至 下 山 虎 云 ： 『大 人 家 體 面 ，委 實 多 般 。 有 眼 何 曾 見 ？ 嬾 能 向 前 。 弄盞
傳 杯 ， 恁 般 腼 腆 。 這 裏 新 人 忒 煞 虔 ， 待 推 怎 地 展 ？ 主 婚 人 不 見 憐 。 配 合 夫 妻 ， 事 事 非 偶 然 。 好惡
姻 緣 總 在 天 ！ 』只 須 『嬾 能 向 前 』、 『待 推 怎 地 展 』、 『事 非 偶 然 』之 三 句 ， 平 滨 W口， 撚 斷 吟
髭 ， 方 能 成 句 。 若 『嬾 能 向 前 』雖 勉 諧 平 仄 ， 而 文 義 甚 不 可 解 。 南 曲 中 若 此 類 者 ， 指 不 勝 僂 ，
避 難 就 易 ， 惟 有 引 用 成 語 ， 便 覺 順 口 。 卽 如 此 折 『嬾 能 向 前 』 與 『事 非 偶 然 』， 同一 仄.平 仄 平
之 句 ， 『事 非 偶 然 』成 語 也 ， 試 與 『嬾 能 向 前 』 相 較 ， 孰 順 孰 匆 ， 一啓口便知矣。 設 或 所 引 成
語 ， 平 仄 未 能 相 協 ，卽 顚 倒 更 換 數 字 ， 仍 較 自 造 之 句 ， 大 不 相 同 。
犠 嘗 敎 人 引 用 成 語 之 法 ：『拈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續詞餘叢話 二九七
 川 國 古典戲応論求集以 續券餘 Bf r 1' 二九八
一口 西 語 試 之 ， 如 「柴 米 油 鹽 潸 醋 茶 」， 因 平 仄 不 協 ， 或 改 用 「油 鹽 柴 米 醬 醋 茶 」， 或 改 爲 「連
關 柴 米 茶 對 船 」， 未 冇 不 解 其 文 義 者 ， 不 辨 其 聲 音 者 。 』此 說 雖 淺 ，實 此 中 三 折 肱 語 也 。 余 書 製
曲 ， 偶 未 補 覽 額 書 ， 有 句 云 ： 『不 知 悬 愛 烏 ， 不 知 是 愛 屋 』
• 平 仄 兩 协 ， 又 引 用 經 書 ， 甚爲得
意 。 亡 友 黃 幼 长 選 拔 工 於 倚 聲 ，抹 以 出 韻 ， 悚 然 改 去 。接 見 ^ 一 ^氏 論 近 代 入 聲 之 齬 ， 屋 、烏 澤
可 並 協 ，悔 改 此 妙 句 之 速 。其 論 甚 爲 精 確 ，因 備 錄 之 .『
•韻 書 之 序 ，平 聲 一 束 、 二冬，人 聲 一 屋 、
二 沃 ， 若 將 以 屋 承 束 ， 以 沃 承 冬 者 ， 久 仍 其 誤 而 莫 察 也 。 「屋 」 之 平 聲 爲 「烏 」， 故 次 以 韻
. 不 協 於 東 、董 、送 ， 可 知 也 ，•
「驅 」、 「鼻 」， 「沃 」之 平 聲 爲 「夭 」， 故 阍 吐 氏 以 韻 「鑿 」、
「襟 」、 「樂 」， 不 協 於 冬 、腫 、宋 ， 可 知 也 。 「術 」轉 去 而 音 「遂 」， 故 月 冷 有 「審 端 徑 術 」之
文 ； 「曷 」轉 去 而 昔 「害 」， 故 悻 有 「時 日 害 喪 」之 引 。 「質 」 爲 「傳 質 爲 臣 」 之 「質 」 ，
「覺 」爲 「尙 寐 無 覺 」之 「覺 」。 「沒 」音 「妹 」也 ，見 於 子 產 之 書 3「燭 」音 「主 」也 ，著於
土 - -
孝 武 之 紀 。 此 皆 載 之 經 傳 ，章 章 著 明 者 。 至 其 韻 中 之 字 ，隨 部 而 誤 者 ，十 之 八 ，.以 古 人 兩 韻 混 倂
爲 一 而 誤 者 ，十 之 二 ，是 以 審 音 之 士 ，談 及 人 聲 ，便 茫 然 不 解 ，而 以 意 爲 之 ，遂 不 勝 其 舛 互 矣 。 茲 .
旣 本 之 五 經 ，參 之 傳 說 ，而 亦 略 取 說 文 形 聲 之 指 ，不 惟 通 其 本 音 ，而 又 可 轉 之 於 平 、 上 、去 。 戸
代 之 昔 久 絕 而 復 存 ，其 必 自 今 始
U 乎？ 』
氏®
之 學 ，貫 徹 天 人 ，豈 屑 爲 詞 章 末 技 ，等 而 下 之 至 於 詞 曲 乎 ？ 然 其 論 四 聲 一 貫 也 ，實 是 補 沖 瀨
1
儒 之 闕 ，含 商 嚼 徵 者 ，不 可不知。 逐 章錄之，以 代針指。『四聲之論，雖 起 於 修 ，然 古 人 之 詩 ，
已 自 有 遲 疾 輕 重 之 分 ，故 平 多 韻 平 ，仄 多 韻 仄 。 亦 有 不 盡 然 者 ，而 上 或 轉 爲 不 ，去 或 轉 爲 平 、上，
入 或 轉 爲 平 、上 、去 ，則 在 歌 者 之 抑 揚 高 下 而 已 。故 四 聲 可 以 並 用 。 「戰 驛 是 中 ，襯 驛是 駿 。龍
盾.之 合 ，鎏 以 隨 輛 。 言 念 君 子 ，温 其 在 邑 ，方 何 爲 期 ？ 胡然我念？ 」之 「合 」、 「輛 」 £」
、
「邑 」、 「念 」四 字 ，皆 平 而 韻 「駿 」。 「 一之日豬發， 二之日栗烈 無
C 衣 無 褐 ，何以卒歲？ 」
「發 」、 「烈 」、 「褐 」三 字 皆 去 而 韻 「歲 」。今 之 學 者 ，必 曰 此 字 原 有 三 音 ，宥 兩 音 ，故 可 通
用 。 原 註 ： 「吳扌老 湖
® 實始此說 •不 知 古 人 何 嘗 屑 屑 於 此 哉 。 一,字之中， 自 有 平 、上 、去 、入 ，今
」
一一取而注之，字 愈 多 ，音 愈 雜 ，而 學 者 愈 迷 不 識 其 本 ，此 所 謂 「大 道 以 多 歧 亡 羊 」者 也 。陳氏 .
之 書 ，蓋 多 此 病 。 至 其 末 卷 ，乃 日 ： 「四 聲 之 辨 ，古 人 未 有 此 類 實 多 。舊說必以平叶
平 、仄 叶 仄 也 ， 無亦 以 今 而 泥 古 乎 ？ 」 斯 言 切 中 苜 繁 。 原 註 ： 「惨 ： 5 ^1 ^ 、#顕
< 獵 『怒』 字一卜計臼：
『叫 之:^說 ，起 於 後 世 。古 人 之 詩 ，取 其 可 歌 可 詠 ，豈 屑 屑 毫 施 ，著經生爲耶？ 且上、去 二 音 ，亦輕、電 之 問 耳 』。灣 『隅 』
字 下 註 日 ： 『或 問 ： 「二平而接以去聲，可乎？ 」曲 瀝 塌 聲 多 此 類 ，其 音 節 耒 嘗 不 和 暢 也 。 』二條所論至當。但 全 書 之 中 ，隔
闍 四 聲 ，多 爲 註 釋 ，瑣 碎 殊 甚 。 」不 知 隹 旣 發 此 論 ，而 何 以 猶 抨 格 於 四 聲 ， 二 爲 之 引 證 ， 亦所謂勞
后 吻 而 費 簡 册 者 也 。方子謙原註：「多 怪 。」之 小 櫛 ，抑 又 甚 焉 。令 之 爲 書 ，取前人一字而叶雨三
聲 者 ，盡 倂 之 ，使 學 者 之 視 聽 ， 一而不亂，其庶乎 守 約 之 旨 也 夫 ？ 五 方 之 音 ，有 遲 疾 、輕 重 之 不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續詞餘叢話 二九九
 中國古典齢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話 三 00
同 。 淮 喃 子 云 ： 「輕 土 多 利 ，重 土 多 遲 。淸 水 音 小 ，濁 水 音 大 S〕。」陸 法 言 切 韻 序 日 ： 「烬 、 磨 則 時 W
輕 淺 ， 臓 、 園 則 多 傷 重 濁 ， 廉 、 隴 則 去 聲 爲 入 ， 儼 、 熊 則 平 聲 爲 去 。」 約 而 言 之 ， 卽 一 人 之 身 ，而
出 辭 、吐 氣 、先 後 之 間 ， 已 冇 不 能 齊 者 。 其 重 、其 疾 ， 則 爲 去 、爲 入 、爲 上 ，.其 輕 、其 遲 ， 則 爲 平 ，.遲
之 又 久 ，則 一 字 而 爲 二 字 —— 「茨 」爲 「羨 藜 」，「椎 」爲 「終 葵 」是 也 。原 註 二 亦 有 二 字 併 爲 一 字 者 。暦 簿 云 ：
『吐谷渾，俗多謂之「退 渾 」。 』 語
« 念而然。 」潁森物： 「吐 」本有去聲， 「谷 」音 「肉 」， 「肉 好 」之 「肉 」亦去聲，言與
「退 」近，樓 之 。故 註 家 多 有 疾 言 、徐 言 之 解 。而 劉 勰 文 心 雕 龍 謂 ： 「疾 呼 中 宮 ， 徐 呼 中 徵 。 原註：僚
仔 外 摘 微 郎 啼 此 語 。 」夫 一 字 而 可 以 疾 呼 、 徐 呼 ， 此 一 字 二 音 三 音 之 所 由 昉 已 。 平 、 上 、去 、人 之
名 ， 膜 時 未 有 。 然 公 洋 莊 二 十 八 年 傳 日 ： 「陳 ，伐 人 者 爲 客 ，伐 者 爲 主 。」陳 註 於 「伐 人 者 爲 客 」
下 日 ： 「『伐 人 者 爲 客 』，讀 『 法 』，長 言 之 ，盛 人 語 也 。」於 「伐 者 爲 主 」下 曰 ： 「『見 伐 者 爲 主 』 ， 讀
『伐 』，短 言 之 ，衝 人 語 也 。」長 言 ， 則 今 之 平 、 上 、 去 聲 也 3短 言 ， 則 今 之 人 聲 也 。博 按 ： | 則今
之南曲也，短苜則今之北曲也。 此條光與曲相近。 平 、 上 、 去 三 聲 ， 因 多 通 貫 ， 惟 入 聲 似 覺 是 殊 。 然 而 「祝 」
之 爲 「也 ‘ 見 於 濃 3「蒲 」之 爲 「亳 」， 見 於 偉 3「趨 」之 爲 「促 」， 見 於 僵 3「提是支反」之 爲 「折
常列反」， 見 於 嚮 ： 若 此 之 類 ， 不 可 悉 數 。 迨 至 南 ， 詩 律 漸 工 ， 韻 分 已 密 ， 而 唐 人 功 令 ， 猶 許
通 用 ， 故 簿 中 有 一 字 而 收 之 三 聲 、 四 聲 者 ， 非 謂 丁 字 而 有 此 多 音 ， 乃 以 示 天 下 作 詩 之 人 ， 使碘
其 遲 疾 、 輕 重 而 用 之 也 。 後 之 陋 懦 ， 未 究 厥 旨 ， 乃 謂 四 聲 之 設 ，致 諸 五 行 、四 序 ， 如 東 西 之 易 向 ，
畫 夜 之 異 位 ， 而 不 相 合 也 ， 豈 不 謬 哉 ！ 且 夫 古 之 爲 詩 ， 主 乎 音 者 也 ，.怪 諸 公 之 爲 詩 ， 主 乎 文 者
也 。 文 者 ， 一 定 而 難 移 ，.音 者 ， 無 力 而 易 轉 。 夫 不 過 喉 、 舌 之 間 ， 疾 、 徐 之 頃 ， 而 已 諧 於 音 ， 順
於 耳 矣 ， 故 或 平 、或 仄 ， 時 措 之 宜 ，而 無 所 窒 礙 。 億♦ 之 「反 」上 ， 邏 之 「反 」平 ，.喫 之 「室 」入 ，
東 山 之 「室 」去 ：惟 其 時 也 。 大 東 一 篇 兩 言 「來 」， 而 前 韻 「疚 」， 後 韻 「服 」，.離 騷 一 篇 兩 言 「索 」， 而
前 韻 「妬 」， 後 韻 「迫 」：惟 其 當 也 。 有 定 之 四 聲 ， 以 同 天 下 之 文 ，.無 定 之 四 聲 ， 以 協 天 下 之 律 。 聖
人 之 所 以 和 順 於 道 德 而 理 於 義 ，非 達 天 徳 者 ， 其 孰 能 知 之 ？ 』
余 嘗 謂 ：『人 聲 無 音 ， 以 平 、 上 、 去 之 音 爲 音 。 北 曲 多 用 入 韻 ， 反 之 ， 卽 平 韻 也 。』頗 與 屬 氏 人 爲
関 聲 之 論 相 合 。 鹿 氏 之 言 曰 ： 『平 聲 音 長 ， 入 鼻 音 矩 。 隈 按 ： 惟其音短，故七北
. 曲。 平 聲 字 多 ， 人 聲
字 少 。 長 者 去 ， 知 者 少 ， 此 天 地 自 然 之 理 也 ，故 人 聲 之 部 ，合 之 三 聲 ，但 有 其 四 。原註：「見 您 。」
而 五 方 之 音 ， 或 有 或 無 ，尙 不 能 齊 ，必 欲 以 配 三 聲 ， 或 以 其 無 是 聲 也 而 削 之 ， 原註 二. 标 传 濃 癢
併作一信； 則 均 之 不 遠 矣 ， 席 三 百 篇 中 ， 亦 往 往 用 人 聲 之 字 。 其 人 與 入 爲 韻 者 ， 什 之 七 八 ，.人 典
平 、上 、去 爲 韻 者 ， 什 之 三 。 愷 按 ：曲 之 四 聲 併 協 者，實 費 是 。 以 其 什 之 七 ， 而 知 古 人 未 嘗 無 人 聲 也 ，•
以 其 付 之 三 ， 而 知 人 聲 可 轉 爲 三 聲 也 。 恩 壽 按 ：詞 中 人 可 作 平 ，巳 成 定 例 ，曲 則 可 作 三 聲 ，曲詞、曲 分 寬 、嚴 處 。
故 人 聲 ， 聲.之 閏 也 ， 猴 五 音 之 有 變 宮 、 變 徴 而 爲 七 也 。』
李 笠 翁 發 明 北 曲 宜 用 人 韻 ， 其 說 甚 辨 ， 蓋 爲 初 學 而 言 ，一 若 久 於 此 道 而 得 三 昧 者 ， 則 左 之 右 之 皆 宜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話 三。 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縦詞餘畫話 =o
二
矣 。然 稍 不 經 心 ，亦 不 無 聲 牙 結 舌 之 弊 。 試 以 宿 廂 、簷 兩 記 較 之 ：作酒術者，工於北曲，則入韻
是 其 所 長 ，如 鬻 曲 中 『二 月 春 雷 響 殿 角 』， 『早 成 就 幽 期 密 約 』，『內 性 見 聰 明 ，冠 世 才 學 』，
『扭 揑 著 身 子 百 般 做 作 』， 『角 』字 、 『約 』字 、 『學 』字 、 『作 』字 ， 何等雅馴， 何 等 自 然 ！
讓 心 工 於 南 曲 ， 用 入 韻 是 其 所 知 ，如 膘 曲 中 『兩 處堪悲，萬 愁 怎 摸 』，愁 是何物，而 可担 乎 ？
續詞餘叢話卷二
原文續
朱子曰 『古 人 作 詩 ， 只 是 說 他 心 下 所 存 事 。 說 出 來 ， 人 便 將 他 詩 來 歌 。 其 聲 之 淸 濁 、 長 短 ， 各
...
依 他 詩 之 語 言 ， 卻 將 律 來 調 和 其 聲 。 今 人 卻 先 安 排 下 腔 調 了 ， 然 後 作 語 言 去 合 滕 子 ， 豈不是倒
了？卻是永依聲也 I古 人 是 以 樂 去 就 他 詩 ，後 世 是 以 詩 去 就 他 樂 ， 如 何 解 興 起 得 人 ！ 』余 謂 .按
•
曲 者 照 譜 塡 詞 ， 不 敢 意 爲 增 損 ， 以 詩 就 樂 是 也 ，.興 之 所 至 ， 犯 一 曲 、兩 曲 ，至 十 餘 曲 而 成 一 曲 者 ，
以樂就詩是也。
塡 詞 一 道 ， 雖 爲 大 方 家 所 竊 笑 ，殊 不 知 此 中 自 有 樂 也 ， 惟 好 事 者 始 能 得 之 。 大 凡 功 名 富 貴 中 人 ，
大 而 致 君 澤 民 ， 小 而 趨 炎 附 勢 ， 惟 日 不 足 ， 何 暇 作 此 不 急 之 需 ？ 必 也 漂 泊 江 湖 、沉 淪 泉 石 之 輩 ，
稍 負 才 學 而 又 不 遇 於 時 ，旣 苦 保 學 之 拘 ， 又 覺 漢 學 之 鑿 ，始 於 詩 、古 文 辭 之 外 ，別 成 此 一 派 文 章 ，非
但 鬱 爲 之 舒 ，愠 爲 之 解 ，而 且 風 霆 在 手 ，造 化 随 心 —— 我 欲 作 官 ，則 頃 刻 之 間 便 臻 榮 貴 ，.我 欲 致 仕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柄 三。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護話 三。四
則轉盼之際又入山林 3我 欲 作 人 間 才 子 ， 卽 爲 幣 、情 之 後 身 ，.我 欲 娶 絕 代 佳 人 ， 卽 諧 厚 、
溝 之 佳 偶 ； 我 欲 成 仙 、作 佛 ， 則 題 、陳 ， 卽 在 筆 牀 硯 匣 之 旁 ，.我 欲 盡 忠 、致 孝 ， 則 君 治 、
親 年 ， 可 駕 燒 、 瞬 、隱 之 上 — 非 若 他 種 文 字 ， 欲 作 寓 言 ， 必 須 醞 藉 ，.倘 或 略 施 縱 送 ， 稍 欠 和
平 ， 便 犯 佻 達 之 嫌 ， 失 風 人 之 旨 矣 。塡 詞 者 用 意 、 用 筆 ， 則 惟 恐 其 蓄 而 不 宣 ， 言 之 不 盡 。 代 何 等
人 說 話 ，卽 代 何 等 人 居 心 。 無 論 立 心 端 正 者 我 當 設 身 處 埴 代 生 端 正 之 想 ，.卽 遇 立 心 邪 僻 者 ，亦 當 舍
經 從 權 ， 暫 爲 邪 僻 之 思 。 務 使 心 曲 解 微 ，隨 口 唾 出 ，說 一 人 肖 一 人 ，勿 使 话 同 ，勿 便 浮 泛 ，若 儔
牆 之 敍 事 ， 吳 道 子 之 寫 生 ， 斯 道 得 矣 。 隴 以 行 文 爲 樂 事 。 夫 文 之 樂 ， 吾 則 不 知 ，.雕 蟲 小 技 之
樂 ，未 有 過 於 塡 詞 家 矣 ,
塡 詞 誠 足 樂 矣 ， 而 其 搜 索 枯 腸 ， 撚 斷 吟 墟 ， 其 苦 其 萬 倍 於 詩 文 者 。 曲 詞 「道 ， 句 之 」
宀短， 字 之 多
寡 ，聲 之 平 、上 、 去 、 入 ， 韻 之 淸 濁 、陰 陽 ， 皆 有 一 定 不 移 之 格 ， 長 者 短 一 句 不 能 ， 少 者 增 一 字 不
可 。 又 復 忽 長 忽 短 ，時 少 時 多 ，當 平 者 用 仄 則 不 諧 ， 當 陰 溝 換 陽 則 不 協 。 儘 有 新 奇 之 句 ， 因 一字
不 合 ， 便 當 毅 然 去 之 ，非 無 揑 凑 之 詞 ， 爲 格 律 所 拘 ， 亦 必 隱 忍 用 之 "調 得 平 仄 成 文 ， 又 慮 陰 陽 反
授 ； 分 得 陰 陽 淸 楚.，又 與 聲 韻 乖 張 。 作 者 處 此 ，但 能 布 法 得 宜 ，安 頓 極 受 ， 已 是 萬 幸 之 事 ， 尙- 能計
詞 品 之 低 昂 ，.文 情 之 工 拙 乎 ？ 能 於 此 種 艱 難 文 字 ， 顯 出 奇 能 ， 字 宇 在 聲 音 律 法 之 中 ， 言 詁 無 資 格
拘 攣 之 苦 ， 如 蓮 花 生 在 火 上 ， 仙 叟 奕 於 橘 中 ，始 爲 盤 根 鑿 節 之 才 ， 八 面 玲 瓏 之 筆 ，書 名 千 古 ， 夫
復何惭。
咸豐辛亥， 師與同學陳某講詩經兼腹章，反覆譬喩。
猶 不 得 解 ，時 余 與 韓 申 甫 在 階 下 納 涼 ，
戲 謂 中 甫 日 ： 『此 卽 西 廂 記 所 謂 「隔 花 人 遠 天 涯 近 」也 。 』師 聞 之 ， 拍 案 稱 賞 。
I . ???????\*
笹.翁 十 種 描 ， 意 在 通 俗 ， 失 之 鄙 俚 ，然 其 中 亦 有 俊 語 也 。 下 場 詩 云 ： 『奈 何 人 不 得 ， 已去
奈 何 天 ， 』又 云 ： 『饒 他 百 計 奈 何 天 ， 究 竟 奈 何 天 不 得 。』語 妙 乃 爾 。至 陽 盧 灌 修 云 ： 『怕
你 不 做 臥 看 葦 牛 的 織 女 星 。』本 是 成 句 ， 略 改 句 讀 ， 用 意 各 別 ，尤•
爲巧不可階。
余 前 從 秋 彌 菴 腌 睾 見 趙 秋 舲 徐 月 小 令 何 兒 冰 ，賞 其 淸 雋 ，已 錄 入 前 集 。後 見 吳 幼 樵 所 撰 虞 夢 圖.談 ，
備 錄 其 曲 ，始 知 乃 套 曲 中 之 一 折 也 。 全 套 皆 佳 ， 僅 采 此 數 語 ，猶 不 免 斷 鳧 截 鴨 也 。
茲備錄於
左 ：鷺 熱 紅 塵 無 人 解 愁 ，冷 黄 昏 有 儂 生 受 。 國 空 月 亮 ，照 心 兒 則 透 。 把 一 個 悶 葫 蘆 恨 連 環 ，呆思
想問誰知道否？ 悶 嫦 娥 靑 天 上 頭 ， 憾 書 生 下 方 搔 首 。 雲 影 淨 ， 露 華 流 ，中 庭 似 畫 。 鬧蟲聲
新 涼 時 候 。 星 河 一 周 ， 光 陰 不 留 。 銀 橋 、 碧 漢 ， 又 人 間 盡 秋 。 垓 想 誰 家 珠 簾 玉 鉤 ？ 問何人香
衾 錦 桐 ？ 任 年 少 虛 空 孤 負 。無 賴 月 ， 是 揚 州 ，.無 賴 客 ， 是 杭 州 。 | 九 迴 腸 生 小 多 軟 就 ，把萬種
酸 情 徹 底 兜 ， 空 向 西 風 談 舊 。 塞 杜 若 ，採 扶 留 。 悲 薄 命 ， 怨 靈 修 。 澤 廿 年 前 胡 牀 抓 手 ， 十年前
書 齋 回 首 ， 五 年 前 華 堂 笑 口 。 一樣銀河， 今 日 無 情 做 淚 流 。摻 浮 生 自 思 多 ， 恨 事 難 酬 。 花 天 酒
地 ， 還 說 甚 風 流 ？ 參 辰 卯 酉 ，做 了 天 星 宿 。 江 湖 帽 ， 三 載 阻 風 中 酒 。 只 落 得 下 九 、初 三 ， 月子
W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三。五
 中國古典戲曲谕著集成 續詞餘簧話 三。六
彎 彎 照 女 、牛 。 • 淸 高 玉 宇 ，冷 淡 瓊 樓 。再 休 提 霧 受 雲 鬟 ， 再 休 提 霧 髪 雲 鬟 ， 那裏是烏紗紅
袖 ？ 生 涯 疎 ，放 天 涯 浪 游 。 博 得 個 花 朝 月 夕 ， 博 得 個 花 朝 月 夕 ， 消 受 了 夢 魔 、情 魔 ， 酒 囚 、詩
囚。 歸 去 休 ， 一齊放下誰能殼？ 算 山 河 观 影 ， 石 火 波 湎 。 哭靑天淚眼三秋， 懺靑春心魂
一縷。蒲 團 叩 ，廣 寒 宮 何 處 回 頭 ？蠶 癡 頑 生 就 ，闖 名 場 名 勾 利 勾 。
懐 一 陣 罡 風 陡 ，吹落下魂靈
滴 溜 。 寒 簧 仍 在 月 宮 留 ，端 不 合 凡 塵 走 。 一年年新秋、暮 秋 ， 一年年新愁、舊 愁。 | 飛螢似
豆 ，撲 西 風 羅 衫 亂 兜 。看 玉 階 景 物 淒 涼 ， 話碧齊 兒 女 綢 繆 。 我 吹 笙 恰 倚 紅 樓 ， 只怕仙山不是讎。
省 膜 銀 匣 初 開 理 難 得 ，團 圓 又 問 何 年 ，怎樣寶鏡飛丟？ 他愁與兒 搗碎 此生 臼，蟾兒跳出淸鹿走。
紅 橋 侶 ，鶴 馭 儔 ，有 箇 人 無 賴 把 簷 偸 。發 自 古 歡 須 盡 ，從 來 滿 必 收 。我初三 睢 你 眉 兒鬥 ，十
三 窺 你 粧 兒 就 ，廿三覷 你 龐 兒 瘦 ，都 在 今 宵 前 後 。何況人生，怎 不 西 風 敗 柳 ！ 1 年 華 養 。但 相逢，
盃 在 手 。 要 全 朝 檀 板 金 甌 ， 要 明 朝 檀 板 金 甌 ，莽 思 量 情 魂 怎 收 ？ 悵 良 宵 ，漏幾籌？ 剔 銀 缸 ，夢裏
求 。決兩夢中萬一瀬又奏，舞 霓 裳 仙 風 雙 袖 ，我 便 跨 上 靑 鸞 笑 不 休 。 此 外 又 有 竈 、灌 兩 商 調 ，
皆極工緻。
因備錄之。
用 云 ：應 堆 成 粉 黛 瑩 ， 掘 破 胭 脂 井 。撿 塊 靑 山 ，放 下 桃 花 襯 。名香熟至
誠 ，薄 酒 先 端 整 。兜 起 羅 衫 一.角泥乾淨，這 收 場 也 算 是 羣 芳 幸 。他 更 紅 兒 誅 ，碧 玉 銘 ，巧製泥
金 直 綴 旌 。美 人 題 着 名 和 姓 ， 描 一 幅 離 魂 影 ，再 旁 邊 築 一 個 小 愁 城 ，設 座 落 花 靈 。後 我 短 鋤 兒
學 荷 劉 伶 ，是 淸 狂 ，非 薄 倖 。今 身 不 合 做 司 香 令 。
黄土畔，叫 卿 卿 單 只 爲 心 腸 不 許 隨 儂 硬 ， 因 此
上 風 雨 無 端 替 你 疼 。 一場夢醒， 向 衆 香 國 裏 ， 槃 湼 斯 稱 。為 收 拾 起 風 流 行 徑 ， 收 拾 起 慧 眼 聰
明，收 拾 起 水 邊 照 你 娉 娉 影 ，收 拾 起 鏡 裏 空 形 ，收 拾 起 通 身 旖 旎 千 般 性 ，收 拾 起 澈 膽 溫 和 一 片 情 ，荒
墳 冷 ， 只 怕 你 枝 頭 子 滿 ， 誰 奠 淸 明 ？ 前 腔 撇 下 了 燕 鶯 孤 另 ，撇 下 了 蝴 蝶 伶 仃 ，撇 下 了 靑 衫 紅 淚 人 兒
病 ，撇 下 了 酒 帳 燈 屛 ，撇 下 了 蹄 香 馬 踏 黃 金 鎧 ，眼 下 了 指 冷 鸞 吹 白 玉 笙 。難 呼 應 ，就 是那杜鳴哭
煞 ， 你 也 無 靈 。 灌 向 荒 阡 ， 澆杯茗， 替你打個圓場證果成。 叮囑你地下輪迴莫依然薄命。
震 云 ：漕 生 來 從 不 會 魂 消 ， 怎 被 莽 情 絲 縛 牢 ？ 天 公 待 我 忒 蹊 蹺 ！做 就 愁 圈 套 ，把 痩 骨 稜 稜 活
打 熬 。 樓 儀 合 是 聰 明 該 煩 惱 。 恨 海 憑 空 造 ，把 風 流 一 擔 挑 。 八 字 兒 安 排 ，合 爲 情 顚 倒 。我 何 處 問 根
苗 ？ 只 的 事 命 宮 磨 蝎 無 人 曉 。崔 冷 冰 冰 性 將 人 揄 ， 好 端 端 自 將 愁 討 。 一年年越樣癡魔， 一天天
寫 個 風 顚 照 。 神 暗 銷 ， 相 思 禁 幾 遭 ？ 我 當 初 早 是 ， 早 是 魂 靈 掉 ，不 肯 勾 消 一 場 惱 懊 。
無 聊 ， 溼衙 香
何 處 燒 ？ 空 勞 ， 醉 笙 簧 何 處 調 ？ 糖 白 晝 簾 雙 押 ， 黃 昏 燭 一 條 。 把 紙 牌 兒 打 箇 鴛 鷲 君 ，筆 尖 兒 寫
幅 鴛 鷲 稿 ， 夢 魂 兒 打 箇 鴛 鷲 鳥 。 不 許 蜂 囉 蝶 嗝 ， 怎 底 宵 來 ，徧 是 懦 潦 草 ？舊 沒 頭 沒 腦 ，這章
書 模 糊 亂 囂 。 愁 城 築 得 似 天 高 ，打 不 進 轟 天 情 顧 。 心 酸 好 似 醋 梅 澆 ，眼 幸 卻 被 蠢 薑 搗 。 要 丟 開 心 兒
越 撩 ， 不 丟 開 心 兒 越 焦 。倖 恨 知 音 他 偏 寂 寥 ， 恨 閒 人 他 偏 紫 叨 。 只 算 些 兒 胡 鬧 。 波 底 月 ， 鏡中
潮 3潮 莫 信 ， 月 難 撈 。鷹 成 團 飛 絮 攪 ， 作 陣 落 花 飄 。 我
•宛 轉 車 輪 腸 寸 絞 ，好 比 九 曲 三 灣 仄 路
物 。灌 閒 愁 怎 樣 難 離 掉 ，除 非 做 一 個 連 環 結 子 維 ， 向 那 沒 情 河 丟 下 了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話 三。 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整話 soA
自 批 點 ，推 爲 『七 才 子 』，名 重 詞 壇 。 凡 從 事 倚 聲 者 ， 幾 奉 爲 不 就 之 祖 。 以 余 觀 之 ， 国
人 中 如 此 文 章 ，尙 非 無 上 上 品 。臧 晉 叔 阮 队 伯 制 之 刻 ，大 卒 雜 劇 ， 多 塡 北 曲 ，例 止 四 折 ， 獨此乃
院 本 ， 衍 成 四 十 齣 ， 耳 目 一 新 ， 故 不 覺 揄 揚 過 當 。 無 論 其 詞 之 工 拙 也 ，卽 排 場 關 目 ， 亦 多 疏 漏 荒
唐 ， 如 子 中 狀 元 三 載 ， 而 家 人 不 知 ，.身 贅 相 府 ，享 盡 榮 華 ， 不 能 自 遣 一 僕 ， 而 附 家 報 於 路 人 ，.圈
五 娘 千 里 尋 夫 ， 隻 身 無 伴 ， 果 能 全 節 與 否 ， 誰 能 證 之 ？ 此 外 如 鳴 之 剪 髮 ，靑 蔥 一 握 ，所 値 幾 何 ，
而 欲 售 去 以 營 祭 葬 ？ 不 能 寫 其 孝 ， 徒.以 狀 其 愚 。 張 太 公 ， 疏 財 仗 義 者 也 ， 受 人 之 託 ， 必 能 終 人 之
事 ， 焉 有 坐 視 不 顧 ，致 其 剪 髮 者 ？ 卽 或 孝 婦 迫 切 爲 之 ，亦 當 回 護 額 您±， 使 之 自 留 餘 地 。 慘 之
!
曲，並無一字照管 / 。 旦 云 ： 『婆 婆 沒 了 ， 虧 太 公 周 濟 。手 今 公 公 又 死 ， 無 錢 資 送 ， 不 好 再 去
求 他 ， 只 得 剪 髮 … … 』云 云 ， 似 此 ，則 剪 髮 一 事 ，乃 自 願 爲 之 ， 並 非 求 怪 不 允 ，時 勢 迫 之 使 然 ，
何 以 曲 中 又 云 『非 奴 苦 要 孝 名 傳 ， 只 爲 入 山 擒 虎 易 ， 開 口 吿 人 雞 』也 ？ 觀 此 二 語 ， 似 有 怨 識 味
公 之 意 。然 猶 可 護 爲 背 後 私 言 也 。 迨 其 哭 倒 在 地 ， 太 公 見 之 ，許 送 錢 米 相 助 ， 以 情 理 而 論 ， 必當
感 激 不 遑 ， 何 以 曲 中 又 云 ： 『只 恐 奴 身 死 也 ， 兀 自 沒 人 埋 ，誰 還 你 恩 債 ？ 』試 問 落 姑 死 而 埋 者 何
人 ？ 對 埋 葬 貓 姑 之 人 而 自 言 暴 露 ，將 置 底 於 何 地 ？ 且 太 公 之 相 助 ， 尙 義 也 ， 非 圖 利 也 ， 『誰 還
恩 債 』 一語， 幾 乎 將 太 公 一 片 熱 腸 ， 付 之 冰 冷 。 此 等 詞 曲 ， 若 近 人 爲 之 ， 必 羣 稲 譏 諷 也 。
李 笠 翁 嘗 謂 ： 『琵 琶 記 罅 漏 太 多 ， 姑 舉 一 事 槪 之 。趙 五 娘 子 歸 兩 月 ， 卽 別 蔡 邕 ，算 至 別 墓 、尋 夫
之 日 ， 不 及 數 年 ， 猶 少 婦 也 ，身 背 琵 琶 ， 獨 行 千 里 丿 縱 能 守 身 似 玉 ， 能 免 旁 人 疑 議 乎 ？ 張 隊 重
諾 輕 財 ， 亦 賢 者 也 ， 豈 不 知 餓 死 事 小 、 失 節 事 大 ， 竟 任 少 婦 冒 不 避 之 名 ，犯 瓜 李 之 戒 ？ 揆 諸 情 理 ，
俱 不 柘 宜 。 若 欲 保 全 其 聲 名 ， 惟 有 遣 人 伴 送 同 行 ， 最 爲 周 妥 ，.但 劈 空 添 出 一 人 ， 頗 費 筆 墨 。 慳
白云 .「
•你 先 回 去 ， 我 少 頃 就 著 或 送 來 。 」是 性 卽 味 虫 之 僕 也 ，何 不 遣 之 伴 送 入 京 ，並 非 ®外
生 枝 ， 毫 無 痕 迹 ？ 』余 向 以 虜 此 論 最 爲 得 髏 。 後 見 嚼 改 正 此 齣 ， 其 詞 筆 直 欲 突 過 惓 。 茲 將
原 本 、改 本 並 科 白 備 錄 於 左 ，知 音 者 芳 心 自 同 ，當 不 謂 隱 妄 論 古 人 ，余 亦 謬 爲 附 和 也 。
高 東 嘉 原 本 .
〔胡 搗 練 〕 〔且上〕辭 別 去 ， 到 荒 比 ， 只 愁 出 路 煞 生 受 。 畫 取 眞 容 聊 藉 手 ， 逢 人 將 此 勉 哀 求 。
奴 家 昨 日 獨 自 在 山 中 築 墳 ，睡 夢 間 見 一 神 人 ，自 稱 當 土I
II地 ，帶 領 陰 兵 與 我 來 助 力 ， 又 囑 付 我 改 換 衣 粧 往 京 都 舒 .
取 丈 夫 。待 覺 來 時 ，果 然 墳 臺 已 成 。這 分 明 是 神 通 扶 持 。
今 二 親 俱 已 安 葬 ，我 只 得 依 著 神 人 言 語 ，改 換 衣 粧 ，扮 .
作 道 姑 ，將 琵 琶 做 行 頭 ，彈 幾 箇 行 孝 的 曲 兒 ，沿 途 鈔 化 將 去 。只 是 一 件 ， 我 幾 年 間 和 公 婆 廝 守 ， 他 今 雖 死 ，我
如 何 便 捨 得 拋 撒 了 他 遠 出 ！ 自 幼 略 曉 丹 靑 ，于 今 不 免 想 像 公 婆 眞 容 ，畫 成 『軸 ， 攜 之 而 行 ， 也似相侍親傍的一
般 。逢 時 遇 節 ，展 開 與 他 燒 些 香 紙 ，奠 些 酒 飯 ，也 是 我 一 點 孝 心 。我 不 免 就 此 抽 畫 眞 容 則 個 。〔描畫介〕
〔三 仙 橋 〕自 從 公 婆 死 後 ， 要 相 逢 不 能 勾 ， 除 非 夢 裏 暫 時 略 聚 首 。 苦 要 描 ， 描 不 就 ，暗 想 像 ，敎 我 未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三。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話 三一 0
描先淚流。描不出他苦心頭，描不出他飢證候，描不出他望孩兒的睜睡兩眸。只畫得他髮飕飕，
和 那 衣 衫 敝 垢 。 休 ，休 ，若 畫 做 好 容 顏 ， 須不 是 趙 五 娘 的 姑 舅 。
〔前 腔 〕我 待 畫 他 龐 兒 帶 厚 ， 他 可 又 饑 荒 消 痩 。 我 待 畫 他 龐 兒 舒 展 ， 他 自 來 長 面 皺 。 若 畫 出 來 眞 是 .
醜 。 那 更 我 心 憂 ，也 做 不 出 他 歡 容 笑 口 。 我 非 不 會 畫 那 好 的 ， 但 我 從 嫁 來 他 家 ，只 見 他 兩 月 稍 優 游 ， 其
餘 的 都 是 愁 。 那 兩 月 優 游 ， 我 又 忘 了 。 這 幾 年 間 ， 我 只 記 得 他 的 形 衰 貌 朽 。這 眞 容 呵 ！ 便 做 他 孩 兒 收 ，
也 認 不 得 是 當 初 父 母 。 休 休 ， 縱 認 不 得 惓 哮 昔 日 的 爹 娘 ，須 認 得 是 ® !近 來 的 姑 舅 。
公 婆 眞 容 旣 已 畫 成 ，不 免 就 墓 前 燒 香 羹 酒 ， 拜 別 則 箇 。〔拜 介 〕
〔前 腔 〕公 婆 呵 ！ 非 是 奴 要 尋 夫 遠 游 ， 只 怕 公 婆 絕 後 。 奴 見 夫 便 回 ，此 行 安 敢 久 ！ 苦 路 途 中 奴 怎 走 ？
望 公 婆 保 佑 我 出 外 州 。天 那 ！ 墳 地 且 沒 人 看 守 ，如 何 來 相 保 佑 ？ 只 怕 奴 去 後 有 誰 來 奠 酒 ？ 縱 使 遇 春
秋 ， 一 陌 紙 錢 怎 有 ？ 休 休 ， 你 生 是 受 凍 餒 的 爹 娘 ，死 做 個 絕 祭 祀 的 姑 舅 ！
辭 墓 已 畢 ， 且 携 了 眞 容 ，辭 太®
公 去 。 呀 ，顒 太 公 恰 好 來 也 ！ 〔末 扮 旗 太 公 上 〕衰 柳 寒 蟬 不 可 聞 ，金 風 敗 葉 正 紛 紛 。
I
憬 古 道 休 回 首 ，西 出 臨 無 故 人 。
〔且 見 末 介 〕大 公 ，
奴 家 適 已 拜 辭 了 墳 望 ，正 要 到 府 上 來 告 別 。〔末 〕呀 ，五 娘 子 ！
你 眞 箇 要 去 ？ 薔 幾 時 起 身 ？ 〔旦〕只 今 日 就 行 了 。 〔末 〕你 背 的 是 甚 麼 畫 ？ 〔且〕是 奴 的 公 婆 眞 容 ，
待將路上去化些
螫 總 ，早 晚 與 他 燒 香 化 紙 。〔末 〕是 誰 畫 的 ？ 〔旦〕是 奴 家 自 己 將 就 畫 的 。〔末 〕 你 孝 心 所 感 ，畫 來 一 定 邁 眞 。
借我看一看。
〔看 畫 介 〕畫 得 像 ！ 畫 得 像 ！ 〔作 悲 介 〕老 員 外 ！ 老 安 人 ！ 〔鵝 鵲 天 〕死 別 多 應 夢 裏 逢 ，漫 勞 孝 婦 寫 遺 蹤 ？
可 憐 不 得 圖 家 慶 ，孤 負 丹 靑 泣 畫 工 。衣 破 損 ， 鬟 蓬 鬆 ， 千 愁 萬 恨 在 眉 峯 。只 怕 廖 郞 不 識 年 來 面 ，廊女空描别後一
容。 你旣欲遠行，
待 我 將 幾 貫 錢 殁 ，送 你 少 留 路 費 。
〔且〕多 謝 太 公 奴 家 還 有 不 識 進 退 之 求 ：奴 家 去 後 ，
1
公 婆 墳 墓 ，無 人 看 管 ，望 太 公 看 這 兩 箇 老 的 在 日 之 面 ，早 晚 與 他 照 顧 則 箇 ！〔末 〕這 箇 當 得 。〔且〕如 此 多 謝 不 盡 ！
〔憶 多 嬌 〕他 魂 渺 漠 ， 我 沒 倚 托 。程 途 萬 里 ， 要 我 懐 夜 壑 。此 去 孤 墳 ， 望 公 公 看 着 ！ 〔合 一 舉 目 蕭 索 ，
滿眼盈盈淚落。
〔前 腔 〕〔末 〕我 承 委 託 ，當 領 諾 。 這 孤 墳 我 自 看 守 ， 決 不 爽 約 。但 願 你 途 中 身 安 樂 。〔合〕舉 目 蕭 索 ，
满眼盈盈涙落。
〔鬥 黑 麻 〕〔且〕深 謝 公 公 便 相 允 諾 ！ 從 來 的 深 恩 ， 怎 敢 忘 卻 。 〔末 〕只 怕 你 途 路 遠 ， 體 怯 弱 ，病 染 弧
身 ， 力 衰 倦 脚 。〔合〕孤 墳 寂 奥 ， 路 途 滋 味 惡 。 兩 處 堪 悲 ， 萬 愁 怎 撲 ？
太 公 ，奴 家 拜 別 了 。〔末 〕五 娘 子 ，且 慢 若 ，老 夫 還 有 二 相iF囑 ：當 初 糜 郞 去 時 ，原 說 若 有 寸 進 ， 卽 便 回 來 ，.於
今 年 荒 、親 死 ， 一去不歸， 你知他 心.腹 事 如 何 ？ 況 且 你 和 他 相 別 時 節 ，靑'春 正 媚 ； 於 今 遭 這 饑 荒 貧 苦 ，貌怯身
單 ，他 若 富 貴 ，只 怕 不 認 得 你 了 。
你 到 京 中 ，須 要 小 心 探 聽 ，沐 耍 托 大 ！
〔前 腔 〕呆 「五 娘 子 ！伊 夫 墻 多 應 瓦 買 官 顯 為 ， 伊 家 去 須 當 審 箇 好 惡 。 只 怕 你 這 般 喬 打 折 ， 他 怎 知
覺 ？ 一貴一貧， 怕 他 將 錯 就 錯 。 £〕多 渕 指 敎 ，不 敢 有 忘 ！ 只 得 告 别 去 了 。〔拜 别 介 〕〔合〕孤 孀 寂 寞 ， 路 .
途 滋 味 惡 。 兩 處 堪 悲 ， 兩 處 堪 悲 ，“
黑愁怎操！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茉 集 以 續詢餘叢話 三一一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三二一
〔且〕爲 尋 夫 壻 別 孤 墳 ，〔末 〕只 怕 伊 夫 不 認 眞 。
〔合〕惟 有 感 恩 並 積 恨 ， 萬年千載不成塵。
李笠翁改本
〔胡 搗 練 〕〔且〕辭 別 去 ， 到 荒 垃 ， 只 愁 出 路 煞 生 受 。 畫 取 眞 容 聊 藉 手 ， 逢 人 將 此 勉 哀 求 。
鬼 神 之 道 ，雖 則 難 明 ，感
. 應 之 理 ，未 嘗 不 信 。奴 家 昨 日 在 山 上 築 墳 ，偶 然 力 乏 ，假 寐 片 時 。忽 然 夢 見 當 山 土 地 ，帝 餌
着 無 數 陰 兵 ，前 來 助 力 。又 親 口 嘱 咐 ，着 奴 家 改 換 衣 裝 ，往 京 尋 取 夫 壻 。 及 至 醒 來 ，那 墳 臺 果 然 築 就 。可 見 眞 有 神
明 ，不 是 空 空 一 夢 。 只 得 依 了 夢 中 之 言 ， 改 換 作 道 姑 打 扮 。 又 編 下 一 套 凄 涼 北 調 ，到 途 路 之 間 ，逢 人 彈 唱 ，抄
化 些 資 糧 糊 口 ，也 是 一 條 生 計 。 只 悬 一 件 ：我 自 做 媳 婦 以 來 ， 終 日 與 公 婆 廝 守 ， 如 今 雖 死 ， 還 有 個 墳 輦 可 拜 ，.
一旦撇他而去，眞 個 是 舉 目 凄 然 。喜 得 奴 家 略 曉 丹 靑 ，只 得 借 紙 筆 傳 神 ， 權 當 個 丁 蘭 刻 木 ， 背 在 肩 上 行 走 ， 只
•理 ，顏•料 紙 張 ， 俱已
當 還 與 二 親 相 傍 一 般 。 遇 着 小 祥 忌 日 ，也 好 展 開 祭 奠 ，不 枉 做 媳 婦 的 一 點 孝 心 。 有 理 ， 有
備 下 。只 是 憑 空 摹 擬 ， 恐 怕 不 肖 神 情 。 且 待 我 想 像 起 來 ！
〔三 仙 橋 〕自 從 他 每 死 後 ， 要 和 逢 不 能 勾 ， 除 非 夢 裏 暫 時 略 聚 首 。 如 今 該 下 筆 了 。 欲
( 畫 又 止 介 〕苦 要
描 ， 描 不 就 ， 暗 想 像 ， 匏 我 未 描 先 淚 流 。 〔畫介〕描 不 出 他 苦 心 頭 ， 描 不 出 他 饑 症 候 。 〔又想介〕描 不
出 他 望 孩 兒 的 睜 睡 兩 眸 ， 〔又 畫 介 〕 只 畫 得 他 髮 般 M， 和 那 衣 衫 敝 垢 。 畫 完 了 。 待 我 細 看 一 看 。〔看 .
 力 起 滿 拜 正 〔 秋 然 佑 〔 場 撇 待 若 介.
來 丑 後 前 你 我
擔 巾 別 紛 ， ！ ， 畫 〕
上 腔 說 呀
當 ？ 。 。 紛 一 同 拜 不 懸 做
〕 〕 亠 ！
， 〔 〔 太 。 收 陌 至 完 非 下 掛
且 末 手 好 像
快 公 慘 拾 紙 墳 了 ， 起
中 〕 〕 是 容 倒
些 奴 從 請 古 草 錢 前 。 心 故 來
國 如 奴 顏 極
請 家 今 端 道 鞋 ， 事 此 ，
古 怎 今 尋 燒 像
典 起 有 無 坐 行 把 ， 圖 ，
休 有 收 些 ，
戲 — 兩 別 ， 遠 公 夫 然 畫 須
回 ？ 拾 紙
曲 〔 件 事 路 婆 遠 後 儀 不 只
論 4 受 頭 休 起 錢
大 ， ， 的 遊 趕 容 是 是
著 起 奴 身 ，
事 拭 ， 安 ， 骸 到 ， 奠 畫
集 介 家 。 ， 趙
奉 目 西 排 休 骨 論 只 陰 些 得
成 H 幾 以 五
求 待 出 包 ， ， 起 怕 司 酒 太
末 拜 你 交 便 娘
， 歸 陽 裏 理 我 ， 飯 苦
〕 。 付 隨
續 叫 要 人 〔 關 送 生 來 與 身 ， 的 了
寫 小 。 末 無 嬌 與 公
太 是 ， 你 供 然 姑 些
餘 二 ( 〕 故 娘 他 該 婆 後 ，
叢 公 末 來 受 二 養 舅
看 人 。 便 先 絕 帶
話 親 起 到 凍 人 。 。 全
椅 。 呀 了 別 後 出
口 ， 就 餒 做 你 沒
子 呀 ！ 。 墳 。 門
許 且 是 伴 須 些
過 ！ 五 的 〔 螯 去
下 不 了 鎖 奴 便 是 歡
來 娘 公 ， 便
， 起 ， 五 門 然 見 了 有 容
， 子 婆 行 後 了
方 介 不 嫂 夫 。 靈 笑
與 來 介 去 ！
敢 末 子 ， 便 阿 有 口
五 勞 了 〕 別 〔
起 末 ！ 死 回 呀 感 掛 。
娘 來 〕 拜 我
，
做 只
醺 我 ， 介 呀
子 。 五 罷 正 老 太 ，
那 時 〕 ！
坐 娘 。 員 個 怕 公 此 曖
〔 要 公 刻 公
了 末 子 且( 外 絕 奴 纔 行 ！
〕 過 婆 在 婆
講 請 拜 來 有 祭 去 是 安 我
孝 呵 暗 ！
話 起 ， 送 請 眦 後 ； 敢 那
婦 ！ 裏 公
。 ， 末 你 。 只 久 〔 公
所 • 的 ， 扶 婆
〔 呀 同 〔 爲 哭 公
且 求 ， 末 姑 冷 ！ 持 —
！ 拜 要 介 婆
〕 ， 你 上 舅 淸 路 〕 。 非
告 五 介 託 待 婆
一 卻 〕 ！ 淸 途 呵 是
坐 娘 〕 來 衰 他 媳 媳
了 定 子 且 〔 柳 有 照 中 ！
是 了 來 婦 婦
。 你 〕 寒 誰 管 奴 早 媳
綱 。 此 婦 故
〔 爲 高 〔 蟬 已 來 墳 怎 見 意
末 常 且 重 只
倫 何 厚 不 是 祭 走 你 如
〕 〕 ， 爲
三 五 理 跪 恩 因 可 ， 掃 ？ 的 此
二 在 難 聞 須 往
娘 之 有 太 ？ 望 孩 ，
二 地 報 ， 是 京
子 事 遠 公 縱 公 兒 休
下 ， 先 尋
！ 。 行 金 在 婆 ，
， 臨 使 別 痛 取 ，
你 老 ， 風 家
夫 遇 了 相 哭 丈 休
方 不 歧 特 敗 麼
一 葉 春 他 保 一 夫
纔 肯 淚 來 ？ ，
，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禮詞餘進話 三一四
第 一 件 ， 是 怕 奴 家 去 後 ， 公 婆 的 墳 犖 沒 人 照 管 ，求 太 公 不 時 看 顧 ，.每 逢 節 令 ， 代 燒 一 項
說 的 是 那 兩 件 事 ？ 〔且〕
紙 錢 。〔末 〕這 是 我 分 內 之 事 ，自 然 照 管 ，何 須 你 囑 咐 。第 二 件 呢 ？ 〔且〕第 二 件 ，因 奴 家 是 個 少 年 女 子 ， 遠岀禱
夫 ，沒 人 作 伴 ，路 上 怕 有 嫌 她 ， 求 公 公 大 發 婆 心 ，把•
小 二 信 典 奴 家 作 伴 。 到 京 之 日 ， 卽 便 遣 人 送 還 。這一件事
關 係 奴 家 的 名 節 ，斷 求 慨 允 。 〔末 〕五 娘 子 ，這 件 事 情 ，比 照 管 墳 瑩 還 大 。 莫 說 待 你 拜 求 ， 方 纔 肯 許 ，不是 個.仗
義 之 人 ； 就 是 聽 你 講 到 此 處 ，方 纔 思 念 起 來 把 小 二 送 你 ，也 就 不 成 個 張 廣 才 了 ！ 我 昨 日 思 想 ： 不 但 你 隻 身 行 走 ，
路 上 嫌 疑 ，.就 是 到 了 京 中 ， 與 你 丈 夫 相 見 ， 他 問 你 在 途 路 之 中 如 何 歇 洞 ，你 把 甚 麼 言 語 答 應 他 ？ 萬 一男子漢的
心 腸 多 疑 少 信 ，將 你 埋 葬 公 婆 的 大 事 且 不 提 起 ，反 把 形 跡 二 字 與 你 講 論 起 來 ，如 何 了 得 ！ 這 也 還 是 小 事 。他三載
不 歸 ，未 必 不 在 京 中 别 有 所 娶 。 我 想 那 房 家 小 ， 看 見 前 妻 走 到 ， 還 要 無 中 生 有 ，別 尋 說 話 ，離 間 你 的 夫 妻 ， 何
光 是 遠 遠 尋 夫 ，沒 人 作 伴 ？ 若 把 幾 句 惡 言 加 你 ，豈 不 是 有 口 難 分 ？ 還 有 一 說 ：你 丈 夫 臨 行 之 日 ， 把 家中事情拜
託 於 我 ，我 若 容 你 獨 自 尋 夫 ，有 礙 他 終 身 名 節 ，日 後 把 甚 麼 顏 面 見 他 ？ 就 是 死 到 九 泉 ，也 難 與 你 公 婆 相 會 ！ 這個
主 意 ，我 先 定 下 多 時 了 。 已 曾 分 付 小 二 ，着 他 伴 你 同 行 。不 勞 分 付 ，放 心 前 去 便 了 ！ 〔且起拜介」 這 等 ， 多謝公
末 〕且 慢 些 ， 科 請 坐 下 。 我.且 冏 你 ：你 旣 要 尋 夫 ，那 路 上 的 盤 費 ， 已 會 備
公 ！奴 家 告 别 了 。 〔 了
F 麼 ？ 〔且〕 並不
曾 有 。〔末 〕旣 然 沒 有 ，如 何 去 得 ？ 〔且 指 背 上 琵 琶 介 〕這 就 是 奴 家 的 盤 費 。不 瞞 公 公 說 ， 已 曾 編 下 一 套 凄 涼 北 調 ，
譜.入 絲 絃 ， 一路彈唱而行，討 些 錢 米 度 日 。 〔北 〕這 等 說 來 ，竟 是 叫 化 了 。這 様 生 意 ，我 做 不 慣 。不 要 總 承 ，快要
別個去罷！ 〔
末 〕我 自 有 主 意 ，不 消 多 嘴 ！ ^ ^ 2你
, 前日叨髮葬親， 柱街坊 貨 賣 ，倒不曾問得你賣了幾貫錢財，
一可勾用麼？ 〔且 〕並 無 人 買 ， 全 虧 太 公 周 濟 。 〔
末 〕卻 又 來 ！ 頭 髮 可 以 作 髭 ，尙 且 賣 不 出 錢 財 ， 何 況 是 空 空 彈 唱 ？ 萬
一 沒 人 與 錢 ， 你 還 是 去 的 好 ？ 轉 來 的 好 ？ 流 落 在 他 鄕 ， 不 來 不 去 的 好 ？ 那 些 長 途 資 斧 ，我 也 曾 與 你 備 ，
F 不勞資
心 。 也 能 ， 你 旣 費 精 神 編 成 一 套 詞 曲 ， 不 可 不 使 老 朽 聞 之 。你 就 唱 來 ，待 我 與 你 發 個 利 市 。 〔且〕這 等 ，得 奴 藻 獻
醜 。 若 有 不 到 之 處 ， 求 太 公 改 正 一 二 。 〔末 〕你 且 唱 來 ！ 〔且 理 紋 彈 唱 ，末 不 住 掩 淚 ，业 不 住 哭 介 〕
〔北 越 調 鬥 鶴 鶉 〕靜 理 泳 絃 ， 凝 神 息 喘 ， 待 訴 衷 腸 將 眉 略 展 。 怕 的 是 認 者 愁 聽 ， 聞 者 去 遠 一.雖 不 比
農 妻 善 哭 夫 ， 也 去 那 哭 倒 長.城 的 孟 衰 不 遠 。
〔紫 花 見 序 〕俺 不 是 好 雲 遊 閒 離 閨 闘 ， 也 不 是 背 人 倫 强 抱 琵 琶 ， 都 則 爲 遠 尋 夫 苦 歷 山 川 。 說 甚 麼 金
建 窄 小 ， 道 路 連 漫 ， 鞋 穿 ， 便 做 到 骨 葬 溝 渠 首 向 天 ，保 得 個 面 無 惭 腆 。 好 追 随 地 F站 嫦 ，得 全 名 ，
死也無寃。
〔天 净 渉 〕當 初 始 配 良 緣 ， 備 甕 殮 尙 有 餘 錢 。 只 爲 兒 夫 去 遠 ， 遭 荒 罹 變 ， 爲 妻 唐 彌 及 椿 萱 。
〔金 蕉 葉 〕他 望 賑 濟 心 穿 眼 穿 ， 俺 遭 搶 奪 糧 懸 命 懸 。 若 不 是 遇 高 隣 分 糧 助 箇 ， 怎 歯 勾 慰 親 心 將 灰 復
燃了
小
( 桃 紅 〕可 憐 他 遊 絲 緩
.. 命 空 紅 ， 耍 續 愁 無 線 '俺 也 曾 自 鬟 精 糠 備 親 膳 ， 要 救 修 年 ， 又 誰 料 攀 轅
臥 轍 翻 成 勸 ？ 闪 來 竈 邊 ，窺 奴 息 嚥 ， 一 聲 兒 哭 倒 便 歸 泉 。
〔調 笑 令 〕可 憐 ，葬 無 錢 ！ 虧 的 是 一 位 恩 人 ，竟
. 做 了 兩 次 天 “ 他 助 喪 非 強 由 情 願 。實 指 望 吉 回 凶 轉 ，因
中國占典賊 曲 論 著 集 成 續 詞 餘 叢 話 = 五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續詞餘 叢 話 三一六
”
災 致 祥 無 他 變 ，又 誰 知 後 運 同 前 ！
〔禿 廝 見 〕俺 雖 是 厚 面 皮 無 羞 不 腆 ， 怎 忍 得 累 高 鄰 鬻 産 輸 田 ？ 只 得 把 香 雲 剪 下 自 賣 錢 ，到 街 坊 哭 聲
喧 ，誰 憐 ？ •
〔聖 藥 王 〕俺 待 要 圖 卸 肩 ，赴 九 泉 ，怎 忍 得 親 骸 朽 露 飽 飛 鳶 ？ 欲 待 把 命 苟 延 ，較 後 先 ，算 來 無 幸 可
徼 天 ，哭 倒 在 街 前 。
〔麻 郞 兒 〕成 義 士 施 恩 不 倦 ， 二 天 外 又 復 加 天 。 則 爲 這 好 仗 義 的 高 鄰 忒 煞 賢 ，越 顯 得 受 恩 的 淺 深 無
辨。
〔么 篇 〕徒 跣 ， 把 羅 裙 自 撚 ，裹 黃 泥 去 築 墳 圈 。 成 山 靈 神 通 晝 顯 ， 又 指 去 路 ，勸 人 赴 遠 。
〔絡 絲 娘 〕因 此 上 顧 不 的 鞋 弓 機 淺 ，講 不 起 拋 頭 露 面 。 手 撥 琵 琶 ， 原 非 自 遣 ， 要 訴 出 衷 腸 一 片 。
〔東 原 樂 〕暫 把 喪 衣 晩 ，喬 將 道 服 穿 。 爲 缺 資 財 ，致 使 得 身 容 變 。 休 怪 他 奪 婦 啼 痕 學 杜 嶋 ， 只 爲 多 愁
怨 ，漬 染 得 綾 麻 如 茜 。
〔拙 魯 速 〕可 憐 俺 日 不 停 ，夜 不 眠 ，饑 不 渝 ，冷 不 燃 。 當 日 呵 ，辨 不 出 桃 花 人 而 ，分 不 開 藕 瓣 金 蓮 ，.
到 如 今 藕 絲 花 片 ，落 在 誰 邊 ？ 自 對 菱 花 ， 錯 認 椿 萱 ， 止 爲 憂 煎 。 纔 信 道 家 寬 出 少 年 。
〔尾 〕千 愁 萬 緖 提 難 徧 ， 只 好 給 維 中 一 線 。 聽 不 出 眼 淚 的 休 解 囊 ，但 有 酸 鼻 的 仁 人 請 將 鈔 袋 兒 展 。
〔末 〕
做也做得好，彈也彈得好，唱也唱得好，可稱三絕！〔出銀介〕這一封銀子，就當潤喉、 潤筆之資， 你請收
下 。 〔且 謝 介 〕〔末 〕小 二 過 來 ！ 他 方 纔 彈 唱 的 時 節 ， 我 便 爲 他 聲 音 淒 楚 ，情 節 可 憐 ， 故 此 掉 淚 。 你 知 這 些 甚 麼 ，
也 號 號 曉 曉 哭 個 不 了 ？ 〔丑 〕不 知 甚 麼 原 故 ，聽 到 其 間 ，就 不 知 不 覺 哭 將 起 來 。 連 我 也 不 明 白 。 〔末 〕這 等 ， 我 且 間
末 〕爲 什 麼
你 ： 方 後 送 他 的 銀 子 ， 萬 一 途 中 不 勾 ， 依 舊 要 叫 化 起 來 ，你 還 是 情 願 ？ 不 情 願 ？ 〔丑 〕情 願 ！ 情 願 ！ 〔
爲 荏 麼 原 故 忽 然 改 變 起 來 ？ 連 我 也 不 明 白 。〔末 〕好 ，這 叫 做 『孝
以 前 不 怖 願 ， 如 今 忽 然 情 願 起 來 ？ 〔丑 想 介 〕正 是 ，
心 所 感 ，鉄 人 流 淚 ，.高 僧 說 法 ， 頑 石 點 頭 』。 五 娘 子 ， 你 一 片 孝 心 ， 就 從 今 日 効 驗 起 了 ， 此 去 定 然 遂 意 。 我
且 問 你 ：你 公 婆 的 墳 瑩 ， 曾 去 拜 別 了 麼 ？ 〔且〕還 不 會 去 。 要 屈 太 公 同 行 ， 好 對 著 公 婆 當 面 拜 託 。 〔末 〕一發見得
到 。 就 請 同 行 。 叫 小 二 與 五 娘 子 背 了 琵 瓦 。 〔丑〕自 然 。 莫 說 琵 道 ， 就 是 要 帶 馬 桶 ， 我 也 情 願 挑 着 走 了 。 〔末 〕
五 娘 子 ！ 我 還 有 幾 旬 藥 石 之 言 ， 要 分 付 你 。 和 你 一 面 行 走 ， 一 面講罷。 〔且〕旣 有 法 言 ， 便 求 賜 敎 ！ 〔行 介 〕
〔鬥 黑 嘛 冒 末 〕伊 夫 壻 多 應 是 貴 官 顯 爵 ， 伊 家 去 須 當 審 個 好 惡 。 只 怕 你 這 般 喬 打 扮 ， 他 怎 知 覺 ？ 一
貴 一 貧 ， 怕 他 將 錯 就 錯 。 〔合 〕孤 墳 寂 寞 ， 路 途 滋 味 惡 。 兩 處 堪 悲 ， 萬 愁 怎 摸 ！
〔末 〕已 到 墳 前 了 。 陽 大 哥 ！ 康 大 嫂 ！ 你 這 個 孝 順 媳 婦 ，待 你 二 人 ， 可 謂 『生 事 以 禮 ， 死 葬 以 禮 ， 祭 之 以 禮 』，
無 一 事 不 全 的 了 ！ 如 今 遠 出 尋 夫 ， 特 來 拜 別 ，將 墳 墓 交 託 于 我 。 從 今 以 後 ， 我 就 當 你 媳 婦 ， 逢•時 化 紙 ， 遇 節 燒
錢 ， 你 不 消 慮 得 。 只 要 保 佑 他 一 路 平 安 ， 早 與 丈 夫 相 會 。 他 一 生 行 孝 的 事 情 ， 只 有 你 夫 妻 兩 口 與 我 張 廣 才 三人
知 道 。你 夫 妻 死 了 ，只 剩 得 我 一 個 在 此 ， 萬 一 不 能 勾 見 他 ， 這 挙 婦 一 片 苦 心 ， 誰 人 替 他 表 白 ？ 趁 我 張 廣 才 未 死 ，
速 速 保 佑 他 回 來 。 待 我 見 他 一 面 ， 把 你 媳 婦 的 好 處 ，細 細 對 他 講 一 徧 ，我 這 個 老 頭 兒 就 死 也 映 目 了 ！ 啜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三一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三一 A
我 那 老 友 呵 ！ 〔且〕我 那 公 婆 呵 ！ 同
( 放 聲 大 哭 ， 丑 亦 英 介 〕〔
末 〕五 娘 子 ！
〔憶 多 嬌 〕我 承 委 託 ，當 領 諾 。 這 孤 墳 我 自 看 守 ，決 不 爽 約 。 但 願 你 途 中 身 安 樂 。〔
合〕舉 目 蕭 宗 ：
滿眼盈盈涙落。
〔且〕公 婆 ！ 你 媳 婦 如 令 去 了 。 太 公 ， 奴 家 去 了 。〔末 〕 五 娘 子 ，你途間保重一，早 去 早 回 。 小 二 ， 你 好 生 伏 侍 五 娘
同 ， 不 要 叫 他 費 心 。 〔丑 〕曉 得 ！
〔且〕爲 尋 夫 壻 別 孤 墳 ，〔
末〕只 怕 兒 夫 不 認 眞 。
〔
合〕流 淚 眼 觀 流 淚 眼 ， 斷腸人送斷腸人。 •
〔且 掩 涙 ， 同 丑 先 下 。末 目 送 作 咽 哽 不 能 出 聲 介 〕曖 ！ 我 、 我 、 我 明 日 死 了 ， 那 有 這 等 一 個 孝 順 媳 婦 ！ 可 憐 ，，可
憐 ！ 〔掩 淚 下 〕
續詞餘叢話卷三
原事續
同 邑 選 拔 協 負 信 才 ，酷 嗜 詩 詞 。 嘗 從 事 倚 聲 ，頗 受 綺 語 之 累 。 譜 坤 靈 扇 傳 奇 ：晉 陵 周 生 ， .
讀 書 隱 尼 菴 ，苦 慕 怪 女 冠 才 色 ，不 得 通 縄 繙 。 月 老 降 神 ，授 以 坤 靈 房 。障 面 而 住 ，人 不 之 見 ， '
遂 與 韻 尼 成 旗 儷 。 詞 筆 雖 不 脫 啞 窠 臼 ，然 綺 思 致 語 ，富 足 蕩 心 志 而 啓 情 馀 。 余 曾 舉 『安
肯 輕 提 備 憲 替­人 兒 女 寫 相 思 』之 句 箴 之 ，慄 謂 ： 『僵.此 詩 ，爲 太 史 言 也 。 吾 輩 吟 風 弄 冃 ，正
*
在 靑 年 ，何 必 守 頭 巾 誡 而 自 苦 耶 ！』余 亦 無 以 難 也 。
坤 靈 之 名 ，同 人 不 知 所 出 。 按 『朱 起 年
踰 弱 冠 ，姿 韻 爽 逸 。
伯 氏 膜 部 有 女 妓 陳 ，豔 秀 明 慧 。 倒 甚 留 意 ，隴 尤 繫 心 。 奈 館 院 各 別 ，無 由 會 合 ，
胞 念 之 不 置 。 一日，至 郊 外 ，逢 靑 巾 、 知 袍 、擔 節 杖 藥 籃 者 ，熟 視 處 日 ： 「郞 君 幸 値 貧 道 ，否剂
危矣 1」處 駭 異 ，下 馬 揖 之 。 靑 巾 日 ： 「君 有 急 。 宜 直 言 ，吾 能 濟 之 。」處 再 拜 ，以 爆 事 訴 。
靑市
歎 日 ： 「世 人 陰 陽 之 契 ，有 縫 總 司 總 統 ，其 長 官 號 『毓 M大 使 』。諸 夙 緣 冥 數 當 合 者 ， 須 鴛 鷲 牒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三一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續詞餘叢話 一
三一 0
下 乃 成 。雖 伉 儷 之 正 ，婢 妾 之 微 ，買 笑 、偸 期 ，仙 凡 交 會 ，華 戎 配 合 ，率 由 一 道 焉 。我今爲子祝一
之 。」臨 去 ，籃 中 取 一 竹 扇 授 网 日 ： 「是 名 『坤 靈 扇 』。 凡 訪 灌 ，以 扇 自 蔽 其 面 ，人 皆 不 見 。
自此
七 日 外 ， 可 合 。 合 十 五 年 而 絕 。」阿 如 戒 ，往 來 無 阻 。後 十 五 年 ，寵 寵 疫 病 而 死 。靑 巾 蓋 仙 也 。 』
幼 吾 以 坤 靈 扇 名 篇 ，蓋 取 此 。 至 圖 足 ，寓 言 ，乃 合 湫 倦 而 一 之 ，非 盡 無 據 也。
古 今 塡 詞 家 ，動 謂 美 人 、才 子 。所 謂 美 者 ，姿 色 在 其 次 ，第 一 則 在 風 致 也 。風致 ， 非 姿 色 可 比 ，
可 意 會 不 可 言 博 。雖 以 實 甫 之 才 ， 僅 詣 寫 雙 文 之 姿 ，不 能 寫 際 之 致 。觀 其 『娟 娟 婷 婷 』，差有
致 矣 ， 又 加 以 『齊 齊 整 整 』。
夫 以 齊 整 贊 美 人 ，不 過 泥 美 人 耳 ，尙 何 致 之 有 ！余謂善寫美人
之 致 者 ，惟 浪 性 微 耳 。僵 二 齣 ，醉 協 以 酒 ，以觀其致，後 眞 是 風 流 欲 絕 。至 曲 之 一 語 一 呼 ，
聲 情 宛 轉 ， 宛 然 一 幅 『醉楊妃 畫 圖 』 也 。 暢好是喜孜孜駐馬聽歌工〕
，喜 孜 孜 駐 馬 聽 歌 〔
占，
笑 吟 吟 傳 杯 送 盞 。不 須 他 絮 煩 煩 射 覆 藏 鉤 ，鬧 紛 紛 彈 絲 弄 板 。我 這 裏 無 諳 持 觴 仔 細 看 ，早只見花
一朵上腮間。 一會價軟咱咕柳骅花欹，軟 吃 咱 柳 弾 花 欹 ，困 騰 騰 鶯 嬌 燕 嬾 。 態慵慨輕雲軟
四肢，影 濛 漢 空 花 亂 雙 眼 ，嬌 怯 怯 柳 腰 扶 難 起 ，困 沉 沉 強 擦 嬌 腕 ，軟 設 設 金 蓮 倒 槐 ，亂懸鬆香肩鐸
雲 鬟 ，美 廿 廿 思 尋 鳳 枕 ，步 遲 遲 倩 宮 娥 接 入 繡 悻 間 。此二折 言
( 將 醉 中 風 致 曲 曲 寫 來 ， 雖 仇十洲
妙 筆 ，不 能 得 其 髡 龍 也 。
紫桃軒雜綴 .『
•古 歌 變 爲 胡 曲 ，旣 已 絕 響 ，而 舞 尤 失 傳 。今 優 人 走 三 方 、擺 陣 、跌 打 之 類 ，皆其
 僵- 鼓 體 舉 中 紅 間 壊 成 十. 關 子 久 善 遗.
低 態 袂 飛 雲 ， 働 一 六 中 拜 之 舞 意
篓 向 自 開 宇 人 歲 夫 ， 。
昂 嬌 降
， 難 空 。 空 二 有 ， ， 首 人 忽 鸞 余
： 按
中 『 新 狀 如 樱 漾 親 濱 則 牌 冇 」 於 、 在
國 悔 。 欲 臓 。 御 一 唱 亦 所 之 尻 隠
本 监 悅 羯 時 增 句 問 懾
典 腐 ， 天 去 ， 謂
彩 鼓 齣 令 至 ， ，
有 度
戲 風 ， 看 『 £
曲 袖 。 ， 小 三 燈 初 〕 與
論 優 新 吹 乍
張
霓
诩 場 曲 十 不 H'.
一
， 士
著 腔 起 迴 戲 亦
量 。 ， 身 ， 旌 依 上 一 二 可 頭 大
集 』 不
成 隆 嘗 環 側 向 四 領 預 折 面 者 曉 ， 夫
以 踰 燕
， 梟 珮 度 翡 続 二 設 。 。 ， ，
兩 是 會
續 少 衣 空 無 翠 ， 嚏 翠 誠 迨 初 亦
足 。 ，
詞
以 裙 中 方 盤 亂 一 盤 美 齊 出 豈 又
餘
色 響 。 中 折 ， 觀 上 兩 謂 代 見
叢 落 手 見
話 幸 齊 。 箱 顯 天 ， 貴 也 時 伶 此 一
有
於 作 制 技 形 妃 。 ， ， 等 拱 戴
盤 香 揖 女
分 留 冰 長 。 容 立 始 各 ， 高
旋 若 ， 童
宜 仙 。 信 舞 盤 擺 執 竿
弦 反 貼
嚴 想 跌 態 中 成 骨 舞 、
玉 安 覆 地 舞
東 宕 ， 而 字 牌 態 蛇
樓 通。 柱 盡 舞 ， 燈 旋 翠
， 詳 中 行
。 聲 飄 致 ， 如 二 轉 盤
花 ， 「 ， ，
東 舞 隙 然 極 徵 『 面 太
驚
、
枝 徐 天 平 首 獅
樓 住 亮 來 開 妍 悟 ， 躍
招 對 天 尾 子
畫 歛 又 扇 。 子 數
， 颱 備 、 立 渾 、
非 往 影 萬 子 四
霞 鸞 柳 謝 而 不 生
金 笙 ， 露 錄 年 字 ，
裳 枝 明 阿 舞 可 兒
不 象 宛 於 』 當 備
揚 一 強 、 ， 辨 、
食 ， 管 迎 左 中 極
重 ， 粧 各 各 。 沐
， 音 風 ： 『 」 疾
夜 低 飄 鳳 。 曙 執 太 盡 者 花 猴
非 頼 影 函 徐
落 稱( 偉 霓 平 其 耶 流 、
金 山， 高 苕 夫 之
一 ， 渾 羅 旌 天 態 ？ 戲
不 呼 。 演 人 妙
冷 一 綺 、 下 。 』 狗
寝 萬 患 鸞 宮 ，
三 合 孔 』 以 與 之
二 。 恰 影 似 詞
一 金 歲 花 雀 之 次 金 技
翔 翻 天 扇 有 ，
旣 拜 合 光 類 遞 鼓
。 開 仙 掩 增 「 想
色 君 著 ， 。 相
衰 王 i 葉
， 一 映 每 ， 兩
應
古
彌 上 月 其 擺 至 頭 之
， 。 。 朵 娘 。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話 , 一 ------
食 貧 里 居 。 比 储 敗 ， 王 鳳 洲 鳩 「 記 行 ， 而 險 復 途 粉 墨 ， 身 扮 東 樓 ， 以 其 熟 習 ，舉 動 酷 肖 ，復 名 噪
一 時 一 向 日 之 恩 情 ， 置 勿 問 也 。」
林 ： 『史 丞 相 彌 遠 用 事 ， 選 者 改 官 ， 多 出 其 网 。 一日，制 闘 設 宴 ， 優 人 扮 面 圆 、悻
■ 。子 問 阿
日 ： 「汝 改 乎 ？ 」阿 臼 ： 「但 也 不 改 。」因 問 ： 「汝 何 獨 改 ？ 」子 曰 ： 「鑽 ，遂 改 。 汝 何 不 鑽 ？ 」
」 |F日 ：「汝 鑽 差 矣 ！ 何 不 鑽 黑 ？ 」』乂 ：『萬 歷 丙 午 ，蔣 檢 討 、
四 日 ： 「吾 非 不 鑽 ，但 鑽 之 彌 堅 耳 。
僦 給 事 主 新 試 。 一 實 姓 者 以 買 題 中 式 ，士 論 譏 然 。 撒 棘 後 ，例 宴 主 試 ，預 令 優 人 刺 之 。 其 日 演 测
做 完 ，至 承 局 寄 書 ，李 成 問 ： 「足 下 何 來 ？ 」局 答 日 ：「京 城 來 。 」成 日 ：「有 湧 聞 否 ？ 」局 日 ：
「貢 冇 異 物 。 」成 日 ： 「何 物 7」局 口 ： 「 一猪。」成 口 ： 「猪 有 何 奇 ？ 」局 日 ： 「絕 大 。」日 ：
「驢 大 乎 ？ 」日 ： 「不 止 。」 「牛 大 乎 ？ 」日 ： 「不 止 。」 「象 大 乎 ？ 」口 ： 「不 止 。」成 日 ：「大
無 過 於 此 矣 。」局 曰 .「
•大 不 可 言 。 且 姑 言 其 猪 頭 、猪 腸 、猪 蹄 ， 你 道 價 易 若 干 ？ 」成 日 .「
•多
少 ？ 」局 日 ： 「只 頭 腸 蹄 ，亦 買 千 金 。」成 日 ： 「何 人 買 得 起 ？ 」局 日 ： 「 一 收 古 董 人 家 。」主試
聞 之 ，頰 赤 汗 下.而 罷 。』
漓 徒 『
•仙 爹 三 〕，姓 氏 不 可 考 ，谓 初 ，僑 局 漕 言 未 來 事 多 奇 中 。忽 一 日 ，言 ： 「此
處 當 火 ！ 」急 持 杯 水 ，周 行 十 餘 家 。 數 日 後 ，果 火 。 前 後 灰 燼 ，獨 所 行 者 無 恙 。 孝 廉 解 修 子 以
痘 觴 ，葬 尼 菴 側 。 尋 復 活 ，里 人 陳 姓 收 養 之 。 孝 廉 不 知 也 ，毎 以 無 子 爲 憂 。 仙 翁 常 慰 之 ，曰 ：「汝
子 已 長 成 矣 。」初 以 爲 誕 。修 己 酉 ，聾 遇 小 兒 於 道 ，疑 其 貌 類 己 子 ，物 色 根 究 得 其 詳 ，遂 聞 於
諸 丙 干 ，余 需 次 武 昌 ，
官 ，判 歸 屹 濬 。時 人 作 傳 奇 紀 其 事 ，於 是 仙 翁 之 名 益 著 。』云 云 。 ％
忽 於 舊 書 肆 得 是 書 。急 購 歸 讀 之 ，乃 彈 詞 也 ，鄙 俚 可 笑 ，不 知 撰 志 者 何 竟 以 彈 詞 作 傳 奇 耶 。
婁 南 府 城 外 商 山 西 北 隅 有 邢 妃 墳 ，雖 碑 誌 無 考 ，而 草 間 石 獸 猶 存 」故 老 相 傳 ：妃 卽 圓 圓 —— 吳梅、
时 所 作 爲 烦 则 出 者 也 。惓 間 ，牖 鄭 生 客 游 旗 ，春 日 踏 靑 商 山 ，訪 ^ ^ 不 得 。崩 榛 荒 葛 中 ，
忽 迷 歸 路 。 俄 而 落 照 西 沉 ，暮 煙 籠 樹 。遙 望 前 途 ，似 有 人 家 ，思 往 借 宿 。 至 則 朱 門 洞 開 ，玉琪铲
鋪 ， 儼 然 王 侯 第 宅 。 乃 使 開 者 轉 達 。 良 久 而 出 ， 導 入 東 廂 。 爲 設 食 檜 酒 ，饒 貳 亦 極 精 潔 。飯 已 ，
有 老 嫗 出 問 ： 『客 操 決 音 ，是 何 鄕 貫 ？ 』具 吿 之 。 少 頃 ，嫗' 秉 燭 而 出 ，肅 客 登 堂 。有 女 子 容 色 絕
代 ，羽 服 霓 裳 如 女 冠 裝 束 ，降 階 而 迎 ， 曰 ： 『妾 卽 邢 氏 。 埋 否 地 下 ，百 有 餘 年 。時 移 物 換 ，邱 隴
就 平 。 念 君 是 妾 同 鄕 ，有 小 詩 十 首 ，求 爲 傳 播 。 』因 命 信 女 取 詩 付 廓 。 其 末 章 云 ： 『鴛 鴛 化 盡 魚
鱗 西 ，難 覓 當 年 竺 落 宮 。 』邸 問 『竺 落 』之 義 ， 曰 ： 『竺 落 皇 笳 天 ，是 南 方 八 天 之 載
, 在 道 經 ，妾
舊 時 所 居 宮 名 也 。 取 翠 玉 笛 一 枝 以 贈 ，幷 吟 一 詩 ，日 .『
•歎 息 滄 桑 易 變 遷 ，西 郊 風 雨 自 年 年 。 感 君
弔 我 商 山 下 ，冷 落 平 原 舊 墓 田 。 』遂 命 送 制 出 。 時 京 方 微 明 。 向 之 第 宅 ，俱 無 所 見 ，惟 四 面 隱 薦
若 有 垣 墉 ，諦 視 之 ，則 深 林 掩 映 而 已 , 祂 中 玉 笛 故 在 。 視 其 詩 箋 ，則 多 年 敗 在 ，鰻 手 欲 腐 ，.墨
然
色 亦 開 淡 ，迥 非 人 世 之 物 。 鄭 以 幽 會 荒 唐 ，刻 圖 圖 遺 詩 ，託 諸 箕 筆 。東 海 劉 古 石 傅 會 徐 商 山 鸞 影 .
I n -- . . . . . *........! j cr J SZSCI r s( /STKC/ wr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績訓餘護話 三二三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第 為 總記餘鑑話 三二四
傳 奇 ，彌 失 其 眞 。 蘇 人 蔣 敬 臣 爲 予 言 如 此 ，因 紀 其 大 略 。 至 其 詩 ，世 多 有 之 ，且 亦 不 甚 工 ，故 不 ,
錄 也 。 小 落 皇 笳 天 ， 據 道 家 書 爲 十 八 色 界 天 之 一 云 ，語 詳 俞 蔭 甫 先 生 隨 筆 。
爆 又 有 二 則 ： 『秦 娘 者 ，維 揚 勾 欄 中 人 —— 其 父 固 老 諸 生 也 ，談 者 失 其 姓 名 —— 生 而 國 色 。幼
失 怙 恃 ，依 其 舅 以 居 ， 而 其 舅 負 官 逋 ， 不 得 已 議 鬻 其 甥 女 。 爲 媒 者 所 誑 ，遂 入 靑 樓 。
女守貞不辱。
股 母 好 言 勸 之 ，不 從 ，.恫 褐 之 ， 撻 楚 之 ， 惟 以 死 自 誓 。 腹 母 計 窮 ， 議 轉 鬻 之 他 所 ，.而 以 其 美 貌 ，
未 忍 也 。或 爲 假 母 謀 曰 ： 「凡 爲 女 子 ， 孰 無 情 欲 。 宜 廣 覓 少 年 美 男 子 ，勿 責 以 纏 頭 之 費 ， 苟 有 當
女 意 者 ， 任 留 一 二 宿 。 此 後 事 易 爲 計 矣 。」假 母 從 之 。 凡 所 交 好 者 ， 皆 託 其 物 色 ，於 是 裘 馬 少 年 ，
日 有 至 者 。 女 見 之 ， 輒 哭 泣 ，.稍 近 之 ，則 怒 詈 。 假 母 不 能 忍 ，日 以 鞭 朴 從 事 。 女 决 意 求 一 死 。 夜夢
老 翁 曰 ： 「吾 ， 爾 父 也 。 汝 愼 蕪 死 。 吾 已 爲 汝 擇 佳 壻 ， 明 日 當 可 諧 隊 、 厝 之 好 矣 。 」戾 下 有 應 生
者 ， 以 麒 京 兆 試 ， 道 出 蕪 城 ， 初 無 意 尋 芳 也 。密 有 友 ， 平 時 亦 嘗 受 假 母 之 託 ， 以 雁 貌 美 ，道 之 往 。
鹿 始 不 可 ， 友 固 慫 思 之 。 及至 ，-女 向 壁 突 如 故 。廉 調 之 曰 ： 「聞 卿 名 秦 娘 ，小 生 則 小 字 晉 郎 。
秦、
當 自 宜 爲 姻 好 ， 何 拒 我 之 深 也 ？ 」女 聞 言 ，憶 夢 中 父 語 ，秋 波 斜 睇 ， 見 第 風 度 不 凡 ，不 覺 哭 聲 頓 止 。
假 母 喜 臼 ：「大 好 ！大 好 1今 日 仙 女 思 凡 矣 ！老 身 且 去 料 理 酒 食 。」女 與 應 同 坐 房 中 ， 雖 無 一 言 ，
亦 無 愠 意 。 須 臾 酒 食 進 ， 假 母 招 女 同 坐 ， 女 亦 盈 盈 而 至 ，然 淚 痕 固 涔 涔 也 。應 見 旁 無 他 人 ，乃 問
之 日 ： 「觀 卿 情 狀 ，必 有 隱 懷 。 僕 雖 交 淺 ， 何 礙 言 深 ？ 」女 細 述 己 志 ，且 吿 以 夢 ，乂 哽 咽 而 言 曰 …
「郎 君 若 能 爲 百 年 之 計 ，夢 屮 父 命 ， 敢 不 敬 從 3若 以 爲 風 塵 中 人 ， 苟 遣 一 時 意 興 ， 則雖死不從
也 。 」需 歎 曰 ： 「有 志 女 子 哉 ！ 小 生 固 未 妥 ，然 貧 無 金 屋 ，奈何？ 」女 曰 ： 「苟許相從，荆希無
恨 。但 求 先 矢 天 日 ，然 後 再 陪 杯 勺 。 」齊 許 之 ，共 誓 於 神 。是夜 ，遂 同 燕 好 。 保母喜女意轉， 堅
留 小 住 ， 乃 流 連 三 日 。女 謂 席 臼 ： 「郞 君 別 後 ， 但 母 必 不 容 獨 居 ， 宜 早 爲 計 “看家有何人？ 所居
何處？ 可 詳 合 妾 。 」靡 日 ： 「家 中 無 人 ，惟 一 每 姊 相 依 。所 居 刖 樓 某 巷 也 。 」女 喜 闩 ： 「妾得
計 矣 。君 宜 爲 一 書 與 令 姊 ，詳 述 妾 事 ，妾 自 有 策 脫 此 火 坑 。 」 悉W 知 其 言 。及 廉 去三日， 假母果別
I
招一客至、 。 女 強 笑 承 迎 ，酔 之 以 酒 ，乃 服 客 之 衣 、帽 、鹽 、履 ，詐 爲 客 狀 ，啓 戶 逕 出 ，大 罵 曰 ：
「何 物 婢 子 ，如 此 倔 強 ，令 人 憤 氣 塡 鷹 ！ 」假 母 疑 女 又 有 變 ，得 罪 於 客 ，追 出 謝 之 ，則拂衣竟渋
矣 。入 房 審 視 ，客 固 靜 臥 未 醜 ，而 女 兔 脫 ， 乃始追。太 甫 出 門 而 暴 風 驟 起 ，燈 燭皆減 I，
蓋女之
出也， 默 禱 於 父 ，冇 陰 相 之 者 也 —— 追 者 皆 悚 然 而 返 。女 獨 行 昏 黑 中 ，若 有 道 之 出 者 ，遂附船至
蘇 州 ，竟 至 席 家 ， 投 書 於 姊 。 嫣 審 書 不 謬 ，留 之 。而 女 已 有 身 。及 期 ，產 一 男 。姊 始 猶 狐 疑 ，視
/ ， 不 售 。或薦之就 明. 學 政 幕 ，甫至而
所 生 男 ，酷 似 其 弟 ，乃 大 喜 焉 一 噺 自 别 女 ， 入 京 應 版 試
學 便 卒 。府 留 濁 不 得 歸 ，値 川 、楚 敎 匪 之 亂 ，益 困 頓 。適 大 師 欲 延 一 書 記 之 友 ，囑 遂 入 其 幕 府 ，
竇 主 甚 相 得 。始 爲 司 多 扎 之 事 ，.居 久 之 ，灰 盤 密 謀 ， 罔 不 參 預 。以 軍 功 保 舉 訓 導 。是 時 ，道路梗
塞，魚 雁 罕 遇 ，而 席 亦 從 事 戎 施 ， 置 家 事 不 問 ，遂 與 家 人 久 絕 音 問 。及 川 、曜 平 ，叙功以知縣銓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績詞餘叢話 三二五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總詞餘叢話 三二六
選 ，始 乞 假 而 歸 。自 辭 家 北 行 ， 至 此 將 二 十 年 矣 。遙 望 故 山 ，頗 有 近 鄕 情 怯 之 意 。 乃 至 所 居 坊 巷 ，
則 門 庭 如 故 ， 且 紅 燈 雙 掛 ， 綵 幕 高 張 ， 鼓 吹 喧 間 ， 溢 於 戶 外 ， 不 知 其 有 何 事 。入 門 ，則 座 上 客 滿 ，
多 不 相 讓 。有 少 年 就 問 ： 「
■客 從 何 來 ？」廉 詫 臼 ：「吾 故 嘛 某 ，此 吾 家 也 。 」少 年 大 駭 而 入 。
無何，
有 中 年 婦 人 出 ，則 其 姊 也 。 驚 且 喜 ， 日 ： 「吾 弟 歸 歟 ？ 」引 少 年 就 陶 日 ： 「此 吾 弟 之 子 也 。 」蓋
其 子 年 已 弱 冠 ， 是 日 適 爲 畢 姻 耳 。 坐 客 皆 大 驚 歎 ， 以 爲 巧 遇 。 姊 口 ： 「正 有 一 事 爲 難 。 弟 婦 已 將
作 阿 婆 ，而 猶 垂 髮 作 女 兒 裝 束 。 使 之 改 裝 ， 不 可 。 今 吾 弟 幸 而 歸 來 ，事 當 如 何 ？ 」 一客曰： 「何
不 趁 此 吉 日 ，使 父 、母 、子 、婦 同 日 完 姻 ，亦 佳 話 也 。 」滿 堂 矗 然 曰 ： 「然 ！ 」於 是 靑 廬 之 內 ， 花 燭
高 燒 ， 翁 姑 拜 前 ， 兒 婦 拜 後 。 觀 者 皆 嘖 嘖 ，謂 爲 未 有 之 盛 事 。 好 事 者 作 爲 傳 奇 。
高 郵 一 農 家 ，衣 食 粗 足 。 生 一 女 ， 極 美 。 父 母 愛 之 ， 擇 壻 殊 苛 。 其 後 門 臨 大 河 。有 宦 家 子 弟 泊 舟
河 干 ， 見 女 而 豔 之 ， 停 槎 不 去 。 一口，見 有 尼 自 其 門 出 ， 遂 尾 之 至 菴 ， 吿 以 故 ，許 以 重 賂 ， 尼諾
之 。 越 數 冃 ， 醉 女 宜 酒 而 送 之 至 舟 ，遂 揚 帆 而 去 。 女 醒 ，大 啼 。官 家 子 曲 意 撫 慰 之 ， 矢 以 白 首 。
比 至 家 ，則 有 翁 在 。女 哭 訴 於 翁 ，翁 日 ：•
「是 吾 兒 之 過 也 。 然 旣 至 此 ，毋 戚 戚 ， 吾 爲 汝 玉 成 其 事 。
」
乃 倩 媒 妁 具 綵 幣 至 其 父 母 家 ， 聘 爲 子 婦 焉 。農 家 失 女 ， 正 愁 苦 無 策 ， 至 是 ， 喜 出 望 外 ， 遂 結 诛 、
陳 之 好 。 好 事 者 爲 之 譜 濛 緣 傳 奇 。 』以 上 三 種 ， 余 皆 未 之 見 也 ， 容 訪 之 。
i〔
註〕 原書各卷前題『長 沙 楊 恩 壽 朋 海 』。
 明
§ 〔 〔 〔 〔 〔 □〔 2 本
九 八 六 五 四 二 編
〕 〕 〕 〕 〕 〕 〕 〕
中 〔 所 續
國 『
仙
『
鵬
H 七
〕
『
濁
『 『
輛 商
『
並
『
嘯
重
印
詞
古
典 爹 鶴 一
折 水 T, 』 不 餘 的 餘
戲 』
，
』
，
』
，
『
駐
音
原 原
’ 列 譜 檀 叢
曲
論 似 似 似 馬
大
』
作 作
名
』
』
，
詞 話
餘
校
!
著 應 應 應 聽 ， 『 『 ， 原 /
y

集 作 作 歌 駒 高 叢
i
原 似 作 勘
7
作 』 』
s
話
成 『 『 』 作 應 『
a
窟 。 。
記
(
仙 二 ， 繡 ，
僞 『 作
翁 曲 應 濁 餘 是
續
『
』 』 』 作 水 並 譜 用
詞 。 。 一。 『 多 不 』 坦
餘 駐 。
大 別 園
叢 拍
話 』 名 叢
停 。
』 書
歌 。
』 本
。 作
底
本
。
原
刻
有
幾
處
訛
誤
，
顯
然
的
逕
改
加
註
三 ，.
二 疑
七 誤
的
加
註
說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九
定價一元二角
編校 者 中國 戲 曲 硏 究 院
北 京 王 府 大 街 六 十 以 就
出版者 中國 戲 劇 出 版 社
北 京 市 書 刊 出 版 業 營 業 許 可 證 出 字 第 。 九六號
發行者 新 華 書 店
一九五九年十二月北京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本集共一一十萬七千字印五千册
白報紙大三十二開十又二分之一印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