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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曲
硏
七 究
.院
編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七
目 錄
閒.情 偶 留 . . . . . . . . . . . .. . . . . . . . . . .清 浮
• 漁 〔 一〕
製曲枝語 . . . . . . . . .. . . . . . . . . . . . . 淸 黄
•周 星 O呂 6
9
南曲人聲客間 . . . . . . . . . . .. . . . . . . . . 淸 毛
•先 舒 g 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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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閣集閒筆 .... . . . . . . .清 黄
•圖 块 0 8 1
. . . . . . . . . . . 7
樂府傳聲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淸 徐
•大 椿 Q〕
婴
傳奇量奪標目 . . . . . . . . . . . . . . . . . . . .淸 無
•名 氏 〔羡九〕
笠 閣 批 評 舊 戲 目 …： . . . . . . . . . . . . . . .请 笠
•阑 漁 翁 〔
一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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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重訂曲海總目 . .. . . . . . . . . . . . . . . .…淸
.• a 〔
三三〕
夕
r\ 、 - 物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 . . . . . . . . . . . .淸 黄
•丕 烈 呈 6
閒
情
偶
寄

李
閒情偶寄提要
岡階福寓十六一卷，淸 李 漁 著 。 李
•漁 ，字 笠 鴻 ，後 字 笠 翁 ，一字譎凡，別 署 笠 道 人 、 隨 庵 主 人 、
新 亭 檎 客 、湖上笠翁等 。浙 江 蘭 谿 人 。 生 於 一 六 一 一 年 明 ) 卒.於 一 六 七 九 ——
( 萬歷三十九年 ， -
一六八。 年 淸
( 康 熙 十 八 —— 十九年 )間 。
阴 末 情 初 ，有 很 多 文 人 ，請 求 聲 音 伎 藝 ，也 常 寫 些 東 西 ， 一 方 面 可 以 從 書 坊 中 得 到 相 當.的 報
酬 ， 一 方 面 藉 此 以 結 交 達 官 貴 人 ， 或 作 他 們 的 門 下 淸 客 ，或 博 得 豐 富 的 餉 贈 。雖亦 善.於 從 此 處 世
謀 生 ， 但 他 還 是 一 位 戲 劇 活 動 家 ， 他 的 著 作 也 有 一 定 的 成 就 。 李.漁 他 所 著 的 小 說 ，有 迴 文 傳 、無
聲 戲 、十 二 樓 等 ，.戲 曲 有 風 箏 誤 、 比 目 魚 等 ，稱 爲 ^ 此 外 還 有 笠 翁 論 古 、千 古 奇 関 、
腐 、 僵 等 ，都 很 風 行 於 時 ，.朋 加 他 圏 一 書 ，則 是 講 究 飮 食 、 玩 好 、花 木 、 居 年 聲 音 、 詞曲
等 的 著 作 ，後 來 藁 集 在 笠 翁 一 家 言 之 內 。
崑劇從胡 M l末 年 以 後 ，在 表 演 技 術 方 面 有 很 大 發 展 。塵 旅 從 事 戲 曲 的 年 代 ， 正趕上這樣一
梱 時 期 ，而 他 又 特 別 精 心 硏 求 ，獲 有 高 深 的 造 詣 ，因 此 ，他 的 十 種 曲 ，能 盛 演 於 舞 台 之 上 ，询的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冊 情偈寄提耍 三
 中國 典-.V戲 曲 論 著 集 嬌 情lff個寄提耍 四
議 論 、見 解 ，也 給 劇 壇 以 很 大 影 響 。閒 情 偶 寄 裏 的 詞 曲 部 、演 習 部 ，是專門寫他在戲曲藝術方面
的 心 得 。這 是 他 從 實 際 巡 驗 中 獲 得 的 結 論 ，不 同 二 般 的 紙 上 談 兵 故
2 他自詡爲發前人未發之秘，
並不是自譽之辭。
閒情偶寄的版本：
) 聖 堂 刻 本 ，題曰 『-笠 翁 秘 書 第 一 種 』。〔
( 慷感十年 翼
(一 ) 一六一七年 備 註〕
二
( ) 一七三。年 ( 雍正八年 芥
淸 ) 子 園 刻葷翁」 陳言聲樂本 此本合倂原來十六卷爲
六 卷 ，書 名 改 題 爲 笠 翁 偶 集 。 笠
( 蓊 一 家 言 全 集 除 原 刻 本 外 ，陸 續 有 重 刊 本 及 石 印 本 。 )
(ysaslylfssl
三
( ) 或書谶唐本 此本止 摘 錄 了 其 中 的 洞 曲 、演留二 部，名 爲 泽 望 缭 曲 国 。曹 聚 仁 校
( 後 又 有 上海啓智書局排 印 本 ，但 無 校 訂 字 樣 。 一)
訂.。 一九二五 年.上海梁 溪 圖 書 館 排 印 。 此
四
( ) M S B本 摘錄同上。書 名 題 作 ：
〔註〕 原 書 一 卷 之 首 ，題 ： 『湖 上 笠 翁 李 漁 著 ，壻 沈 心 友 因 伯 、男將 舒 陶 長 同 訂 。』二 卷 『將 舒 陶 長 』四字作
『將 開 信 斯 』， 三 卷 作 『將 榮 』，四 卷 同 一 卷 ，五 卷 作 『將 芬 』。別 的 版 本 署 題 不 同 ，不 另 註 。 一
閒情偶寄一卷目次
詞 曲部
結搆第一計七款
戒編刺
立主腦
脫窠臼
密針線
減頭緒
戒荒唐
審虛實
詞 采 第 二 計 二 四)款
貴顯濠
春古典戲曲、
論著集成 閒情僞寄一 套 目 次
X
 中 國占典威曲論著集成 閒怙偶需一 卷 目 次
六
重樵跷
戒.浮泛
忌塡塞
閒情偶寄卷之一 淸 •漁 著
李
詞 曲部
結構第一
塡 詞 一 道 ，文 人 之 末 技 也 ，然 能 抑 而 爲 此 ，猶 覺 愈 于 馳 馬 、 試 劍 '縱 酒 、 呼 慮 。 例 子 有 言 ： 『不
有 博 奕 者 乎 ？.爲 之 猶 賢 乎 已 。』 博 奕 雖 戲 具 ，猶 賢 于 飽 食 終 日 ，無 所 用 心 ，.塡 詞 雖 小 道 ，不 又 賢
于 博 奕 乎 ？ 吾 謂 ：技 無 大 、小 ，貴 在 能 精 ，.才 乏 纖 、洪 ，利 于 善 用 ：.能 精 善 用 ，雖 寸 長 尺 短 ，亦 可
成 名 ，否 則 才 誇 八 斗 ，胸 號 五 車 ，爲 文 僅 稱 點 鬼 之 談 ，著 書 惟 供 覆 甑 之 用 ，雖 多 亦 奚 以 爲 ！ 塡詞
一道，非 特 文 人 工 此 者 足 以 成 名 ，卽 前 代 帝 王 ，亦 有 以 本 朝 詞 曲 擅 長 ，遂 能 不 泯 其 國 事 者 。請 歴
言 之 ：高 則 誠 、王 實 甫 諸 人 ，阮 之 名 士 也 ，舍 塡 詞 一 無 表 見 。 使, 兩 人 不 撰 懦 、 儀 ，則 沿 至 今
日 ，誰 復 知 其 姓 字 ？ 是 則 誠 、儔 之 傳 ，權 、 酒 廊 傳 之 也 。 湯 若 士 ，朗 之 才 人 也 ，詩 、文 、 尺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間情偶寄 A
牘 ，備 有 可 觀 ，而.其 膾 炙 人 口 者 ，不 在 尺 牘 、詩 、文 ，而 在 還I 竟i一劇。 使若士 不 草 還
r sse s -
8，則當日
之 若 士 ，已 雖 有 而 若 無 ，況後代乎？ 是 雪 之 傳 ，鸞 傳,之 也 。此 人 以 塡 詞 而 得 名 者 也 。歷朝文
字 之 盛 ，其 名 各 有 所 歸 ， 『漢 史 』、 『唐 詩 』、 『宋 文 』、 『元 曲 』，此 世 人 口 頭 語 也 。僵 、
爆 ，千 古 不 磨 ，尙 矣 ，唐 則 詩 人 濟 濟 ，味 有 文 士 番 ：宜其鼎足文壇，
爲 巨 戕 後 之 『三 代 』也 。
阮 有 天 下 ，非 特 政 、刑 、禮 、樂 一 無 可 宗 ，卽 語 言 、文 字 之 末 ，圖 書 、翰 墨 之 微 ，亦 少 槪 見 。使
非 崇 尙 詞 曲 ，得 應 、泗 痫 以 及 沅 久 宿 瀬 諸 書 傅 于 後 代 ，則 當 日 之 阮 ，亦 與 慳 、 金 、薩同其泯
滅 焉 ，能 附 三 朝 驪 尾 而 掛 學 士 文 人 之 齒 頰 哉 ！ 此帝王國事 以 塡 詞 而 得 名 者 也 。由 是 觀 之 ，塡 詞
非 末 技 ，乃 與 史 傳 詩 文 同源 而 異 派 者 也 。 近 日 雅 慕 此 道 ，刻.欲 追 踪 阮 人 、配 樂 惇 者 儘 多 ，.而究
竟 作 者 寥 寥 ，未 聞 絕 唱 。 其故 維 何 ？ 止 因 詞 曲 一 道 ，但 有 前 書 堪 證 ，並 無 成 法 可 奈 ，暗室無、
燈，
有 眼 皆 同 瞽 目 ，無 怪 乎 覓 途 不 得 、問 津 無 人 、半途而廢者居多一，差 毫 釐 而 離 千 里 者 亦 復 不 少 也 。
嘗 怪 天 地 之 間 ，有 一 種 文 字 ，卽 有 一 種 文 字 之 法 脈 準 繩 ，載 之 于 書 者 八 不 異 耳 提 面 命 ，獨于塡詞
製曲之事 ，非 但 略 而 未 詳 ，亦 且 蹬 之 不 通 。揣 摩 其 故 ，殆 有 三 焉 。 一、則 爲 此 理 甚 難 ，非 可 言 傳 ，
止 堪 意 會 。想 入 雲 霄 之 際 ，作 者 神 寃 飛 越 ，如 在 夢 中 ，不 至 終 篇 ，不 能 返 薫 、收 冤 。談 眞 則 易 ，
說 夢 爲 難 ，非 不 欲 傳 ，不 能 傳 也 。 若 是 則 誠 異 誠 難 ，誠 爲 不 可 道 矣 。吾 謂 ：此 等 至 理 ，皆言最上
一乘，非 塡 詞 之 學 節 節 皆 如 是 也 ，豈 可 爲 精 者 難 言 ，而 矗 者 亦 置 弗 道 手 ！ 一、則 爲 塡 詞 之 理 ，變
幻 不 常 ，言 當 如 是 ，又 有 不 當 如 是 者 。 如 填 生 、 旦 之 詞 ，貴 于 莊 雅 ，製 淨 、 丑 之 曲 ， 務 帶 詼 諧 ，.
此 理 之 常 也 。 乃 忽 遇 風 流 放 佚 之 生 、 日一，反 覺 莊 雅 爲 非 ，.作 迂 腐 不 情 之 淨 、 丑 ，轉 以 詼 諧 爲 忌 ；
諸 如 此 類 者 ，悉 難 膠 柱 ， 恐 以 一 定 之 陳 言 ，誤 泥 古 拘 方 之 作 者 ，是 以 寧 爲 闕 疑 ，不 生 蛇 足 。 若 是 ，
則 此 種 變 幻 之 理 ，不 獨 詞 曲 爲 然 ，帖 、 括 、詩 、文 皆 若 是 也 。 豈 有 執 死 法 爲 文 ，而 能 見 賞 于 人 ，
相 傳 于 後 者 乎 ？ 一 則 爲 從 來 名 士 以 詩 賦 見 重 者 ，十 之 九 ，.以 詞 曲 相 傳 者 ，猶 不 及 什 一 ，蓋 f百人
•皆 剖 腹 藏 珠 ，務 求 自 秘 ，謂 此 法 無 人 授 我 ，我.豈 獨 肯 傳 人 ！ 使 家 家 製
一見者也。 凡 有 能 此 者 ， 悉
曲 ，戶 戶 塡 詞 ，則 無 論 熄 盈 車 ，舞 徧 世 ，淘 金 選 玉 者 ，未 必 不 使 後 來 居 上 ， 而 覺 糠 粧 在 前 ，
且 使 周 郞 漸 出 ，顧 曲 者 多 攻 出 瑕 疵 ，令 前 人 無 可 藏 拙 ，是.自 爲 惧 而 敎 出 無 數 愫 ，環 執 F戈而
害 我 也 ，不 如 仍 倣 前 人 緘 口 不 提 之 爲 是 。 • 云 「 『眞 金 不 畏 火 。凡 慮 此 者 ，必 其 金 質 有 虧 。』 )
編
( 者 按 ：原 書 眉 欄 評 語 ，一 律 移 在 正 文 中 間 ，加 ， ( 號
) 以資識別。 同T此 。
〕吾 揣 摩 不 傳 之 故 ，雖
,
三 者 並 列 ，竊 恐 此 意 居 多 。.以 我 論 之 ：文 章 君 ，天 下 之 公 器 ，非 我 之 所 能 私 ，.是 非 者 妙 千 古 之 定
評 ，豈 人 之 所 能 倒 ！不 若 出 我 所 有 ，公 之 于 人 ，收 天 下 後 世 之 名 賢 ，悉 爲 同 調 。 勝 我 者 ，我 師 之 ， ,
仍 不 失 爲 起 予 之 高 足 厂 類 我 者 ，我 友 之 ，亦 不 婢 爲 攻 玉 之 他 山 。 持 此 爲 心 ，遂 不 覺 以 生 平 底 裏 ，和
盤 托 出 。 倂 前 人 已 傳 之 書 ，亦 爲 取 長 棄 知 ，別 出 瑕 瑜 ，使 人 知 所 從 違 ，而 不 爲 誦 讀 所 誤 。 知 我 罪
我 ，憐 我 殺 我 ，悉 聽 世 人 ，不 復 能 顧 其 後 矣 。 但 恐 我 所 言 者 ，自 以 爲 是 ，而 未 必 果 是 ，.人 所 趨 者 ，
中國古典載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閩情偶寄 一 0
我以爲非 而
" 未 必 盡 非 。 但 矢 一 字 之 公 ，可謝千 秋 之 罰 。意 用 人 可 作 ，當 必 貰 予 。
塡 詞 首 重 音 律 。而 予 獨 先 結 搆 者 ，以 音 律 有 家 可 考 ，其理彰 明 較 著 。自 中 原 音 韻 一 出 ，則 陰 陽 、
z \z \y s c / \ZYCy s <\c ,
平 仄 ，畫 有 腌 區 ，如 舟 行 水 中 ，車 推 岸 上 ，稍 知 率 由 者 ，雖 欲 故 犯 而 不 能 矣 。應 、传 二 讚 一
出 ，則 葫 蘆 有 樣 ，粉 本 昭 然 。前 人 呼 製 曲 爲 『塡 詞 』。塡 者 ， 『布 』也，猶 棋 杵 之 中 ，畫 有 定 格 ，
見 一 格 布 一 子 ，止 有 黑 白 之 分 ，從 無 出 入 之 弊 。彼 用 韻 而 我 叶 之 ，彼 不 用 韻 而 我 縱 橫 流 蕩 之 。 至
于 引 商 、刻 羽 ，戛 玉 、敲 金 ，雖 日 神 而 明 之 ，匪 可 言 喩 ，亦 由 勉 強 而 臻 自 然 ，蓋遵守成法之化境
、
出 。至 于 『結 搆 』二 字 ，則 在 引 商 刻 羽 之 先 ，拈 韻 抽 毫 之 始 ，，
如 造 物 之 賦 形 ，當 其 精 血 初 凝 ，胞
胎 未 就 ，先 爲 制 定 全 形 ，使 點 血 而 具 五 官 百 骸 之 勢 。倘 先 無 成 局 ，而 由 頂 及 踵 ，逐 段 滋 生 ，則人
之 一 身 ，當 有 無 數 斷 續 之 痕 ，而 血 氣 爲 之 中 阻 矣 。工 師 之 建 宅 亦 然 ，基 址 初 平 ，間 架 未 立 ，先 籌 -
何 處 建 廳 ，何 方 開 戶 ，楝 需 何 木 ，梁 用 何 材 ，必 俟 成 局 了 然 ，始 可 揮 斤 運 斧 。倘 造 成 一 架 ，而後
再 籌 一 架 ，則 便 於 前 者 不 便 於 後 ，勢 必 改 而 就 之 ，未 成 先 毀 ，猶 之 築 舍 道 旁 ，兼 數 宅 之 匠 、資 ，
不 足 供 一 廳 一 堂 之 用 矣 ，故 作 傳 奇 者 ，不 宜 卒 急 拈 毫 。袖 手 於 前 ，始 能 疾 善 於 後 。有 奇 事 ，方有
寄 文 。未 有 命 題 不 佳 ，而 能 出 其 錦 心 ，揚 爲 後 口 者 也 。嘗讀時髦所撰，惜 其 慘 澹 經 營 ，用 心 良 苦 ，
而 不 得 被 管 絃 、副 優 孟 者 ，非 審 音 協 律 之 難 ，而
- 結搆全部規模之未善也。 陸
( 麗 京 云 ： 『此等妙
喩 ，椎 心 花 筆 花 潤 成 並 蒂 者 能 之 。他 人 卽 具 此 錦 心 ，亦不.能 爲此 絃 口 。』 )
『詞 采 』似 屬 可 緩 ，而 亦 置 蓍 律 之 前 者 ，以 有 才 、 技 之 分 也 。 文 詞 稍 勝 者 ，卽 號 『才 人 』 ，.音律一
. 但 能 度 詞 ，不 能 製 詞 ，.使 與 作 樂 、製 詞
極 精 者 ，終 爲 『華 士 』。悟 止 能 審 樂 ，不 能 作 樂 ，像
者 同 堂 ，吾 知 必 居 末 席 矣 。 事 有 極 細 ，而 亦 不 可 不 嚴 者 ， 此 類 是 也 。 尤
( 展 成 云 ： 『此 論 極 允 。
不 然 ，聲 塞 滿 世 界 父 。』
W )
戒諷刺
武 人 之 刀 ，文 士 之 筆 ，皆 殺 人 之 具 也 。 刀 能 殺 人 ，人 善 知 乏 ，.筆 能 殺 人 ，人 則 未 盡 知 也 。 然 筆 能
殺 人 ，猶•有 或 知 之 者 ，.至 筆 之 殺 人 ，軟 刀 之 殺 人 ，其 快 、 其 凶 ，更 加 百 倍 ，則 耒 有 能 知 之 而 明 言
以 戒 世 者 予O
,
請 深 言 其 故 。 何 以 知 之 ？ 知 之 於 刑 人 之 際 。一殺之與剛，同 是 一 死 ，而 輕 、重 別 焉 者 ，
以 殺 止 一 刀 ，爲 時 不 久 ，頭 落 而 事 畢 矣 ，.網 必 數 十 百 刀 ，爲 時 必 經 數 刻 ，死 而 不 死 ，痛 而 復 痛 ，
求 爲 頭 落 事 畢 而 不 可 得 者 ，只 在 久 與 暫 之 分 耳 。
、然 則 筆 之 殺 人 ，其 爲 痛 也 ，豈 止 數 刻 而 已 哉 ！變
怪 傳 奇 一 書 ， 昔 人 以 代 木 鐸 。 因 愚 夫 憑 婦 讖 字 知 書 者 少 ，風 便 爲 善 ，一誡使勿惡， 其 道 無 由 ， 故
設 此 種 文 詞 ，借 優 人 說 法 ，與 大 衆 齊 聽 ，謂 善 者 如 此 收 場 ，不 善 者 如 此 結 果 ，使 人 知 所 趨 避 ，是
藥 人 壽 世 之 方 ，救 苦 弭 災 之 具 也 。 後 世 刻 薄 之 流 ，以 此 意 倒 行 逆 施 ，借 此 文 報 替 洩 怨 ， 心 之 所 喜
者 ，處 以 生 、 旦 之 位 ，.意 之 所 怒 者 ，變 以 淨 、 丑 之 形 ，旦 舉 千 百 年 未 聞 之 亂 行 ，幻 設 而 加 於 一 人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甯 一
一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 偶 寄 二一
之 身 ， 便 梨 園 習 而 傳 之 ， 幾 爲 定 案 ，雖 有 孝 子 慈 孫 不 能 改 也 。 噫 ！豈 千 古 文 章 ，止 爲 殺 人 而 設 i
一生誦讀，徒 備 行 凶 造 孽 之 需 乎 ？愫 造 字 而 鬼 夜 哭 ，造 物 之 心 ，未 必 非 逆 料 至 此 也 。 凡作傳奇一
者 ，先 要 滌 去 此 種 肺 腸 ，務 存 忠 厚 之 心 ，勿 爲 殘 毒 之 事 。 以 之 報 恩 則 可 ，以 之 報 怨 則 不 可 。 以 之
動 善 、懲 惡 則 可 ，以 之 欺 善 、 作 惡 則 不 可 。 ( 澹 心 云 ： 『文 人 筆 舌 ，菩 薩 心 腸 ，直 欲 以 塡 詞 作
余
) 謂 ：琵 琶 一 書 ，爲 譏 王 四 而 設 ，因 其 不 孝 於 親 ，故 加 以 入 贅 豪 門 、致 親 餓 死
太 上 感 應 篇 矣 。』 人
之 事 。 何 以 知 之 ？ 因 『琵 琶 』二 字 ，有 四 『王 』字 冒 於 其 上 ，則 其 寓 意 可 知 也 。 噫 ！ 此 非 君 子 之
言 ，齊 東 野 人 之 語 也 。 尤 ) 作 傳 世 之 文 者 ，必先
( 展 成 云 ： 『杜 甫 遊 春 一 劇 ，終 是 文 人 輕 薄 。』 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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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可 以 傳 世 之 心 ，而 後 鬼 神 效 靈 ，予 以 生 花 之 筆 ，撰 爲 倒 峽 之 詞 ， 使 人 人 贊 美 ，百 世 流 芬 —— 傅
非 文 字 之 傳 ， 一 念 之 正 氣 使 傳 也 。 五 經 、 四 書 、 左 、 國 、史 、漢 諾 書 ，與 大 地 山 河 同 其 不 朽 ，試 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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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年 作 者 ，有 一 不 肖 之 人 、 輕 薄 之 子 廁 於 其 間 乎 ？ 但 觀 後 得 傳 至 今 ，則 高 則 誠 之 爲 人 ，必有善
行 可 予 ，是 以 天 壽 其 名 ，使 不 與 身 俱 沒 ，豈 殘 忍 刻 薄 之 徒 哉 ！ 云 ： 『盛 名 必 由 盛 德 ，千
) 使 當 日 與 雋 有 隙 ，故 以 不 孝 加 之 ，.然 則 彼 與 愴 未 必 有 隙 ，何以
古 至 論 ，有 功 名 敎 不 淺 。』 卽
有 緑 之 人 止 暗 寓 其 姓 ，不 明 叱 其 名 ，而 以 未 必 有 隙 之 人 ，反 蒙 李 代 桃 僵 之 實 乎 ？ 此 顯 而 易 見 之 事 ，
從 無 一 人 辯 之 ，創 爲 是 說 者 ， 其 不 學 無 術 可 知 矣 。 予 向 梓 傳 奇 ， 嘗 埒 誓 詞 於 首 ， 其 略 云 ： 『加
生 、 旦 以 美 名 ，原 非 市 恩 於 有 託 ，.抹 淨 、 丑 以 花 面 ，亦 屬 調 笑 於 無 心 ： 凡 以 點 綴 詞 場 ，使 不 岑 寂 .
而 已 。但 慮 ：七 情 以 內 ，無 境 不 生 ，.六 合 之 中 ，何所不 有 。 幻 設 一 事 ，卽 有 一 事 之 偶 同 ；喬命一
名 ，卽 有 一 名 之 巧 合 。焉 知 不 以 無 基 之 樓 閣 ，認 爲 有 樣 之 葫 蘆 ？ 是 用 瀝 血 嗚 神 ，剖 心 吿 世 ：倘有 .
一毫所指，甘 爲 三 世 之 瘙 卽
3 漏 顯 誅 ，難 逋 陰 罰 。 』此 種 血 忱 ，業 已 沁 入 梨 棗 ，印 政 寰 中 久 矣 。
而 好 事 之 家 ，猶 有 不 盡 相 諒 者 ，每 觀 一 劇 ，必 問 所 指 何 人 。噫 1如其盡有所指八則誓詞之設已經
二 十 餘 年 ，上 帝 有 赫 ，實 式 臨 之 ，胡 不 降 之 以 罰 ？茲 以 身 後 之 事 ，且 置 勿 論 ，論 其 現 在 者 ：年將
六 十 ，卽 旦 夕 就 木 ，不 爲 妖 矣 。向 憂 愎 之 憂 ，全 且 五 其 男 二 其 女 —— 孕 而 未 誕 、誣 而 待 孕 者 ，
侑 不 一 其 人 —— 雖 盡 屬 條 豚 犬 ，然 得 此 以 慰 桑 楡 ，不 憂 窮 民 之 無 吿 矣 。年 雖 邁 而 筋 力 未 衰 ，涉
水 登 山 ，少 年 場 往 往 追 予 弗 及 ，.貌 雖 瘤 而 精 血 未 耗 ， 尋 花 覓 柳 ， 兒 女 事 猶 然 自 覺 情 長。 所患在
貧 ，貧 也 ，非 病 也 ，所
. 少 在 貴 ，貴 豈 人 人 可 律 致 乎 ？ 是 造 物 之 悯 予 ，亦云 至 矣 。非 悯 其 才 ，非憫
其 徳 ，憫 其 方 寸 之 無 他 也 。 生 平 所 著 之 書 ，雖 無 裨 於 人 心 、世 道 ，卷 止 論 等 身 ，幾 與 曹 交 食 眾 之
軀 ，等 其 高 下 。 使 其 間 稍 伏 機 心 ，路 藏 匕 首 ，造 物 且 誅 K 奪
、之 不 暇 —肯 容 自 作 整 者 老 底 不 死 ，
猶得徉狂自肆於筆墨之林哉 I吾 於 發 端 之 始 ， 卽 以 諷 刺 戒 人 ， 且 若 囂 囂 自 鳴 得 意 者 ， 非敢故作
夜 郞 ，竊 恐 詞 人 不 究 立 言 初 意 ，謬 信 琵琶 王 四 之 說 ，因 謬 成 眞 ，誰 無 恩 怨 ，誰 乏 牢 騷 ，悉以塡詞
洩 憤 ，是 此 一 書 者 ，非 闡 明 詞 學 之 書 ，乃 敎 人 行 險 播 惡 之 書 也 。 上 帝 討 無 禮 予 其 首 ，誅乎現身說
法 ，蓋 爲 此 耳 。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二一
.一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憎偈皆 四
-
立主腦
古 人 作 文 一 篇 ，定 有 一 篇 之 主 腦 。 主 脂 非 他 ，卽 作 者 立 言 之 本 意 也 。 傳 奇 亦 然 。 一本戲中，有 無
數 人 名 ，究 竟 俱 屬 陪 賓 ，.原 其 初 心 ， 止 爲 「人 而 設 。 卽 此 一 人 之 身 ， 自 始 至 終 ，離 、合 、悲 、
歡 ，中 具 無 限 情 由 ，無 窮 關 目 ，究 竟 俱 屬 衍 文 ，.原 其 初 心 ，又止爲一一事而設。 此 一 人 一 事 ，卽 作
傳 奇 之 主 席 也 。然 必 此 二 人 一 事 ，果 然 奇 特 一，實 在 可 傳 ，而 後 傳 之 ，則 不 燃 傳 奇 之 目 ，而 其 人 、
其 事 與 作 者 姓 名 ，皆 千 古 矣 。 如 一 部 應 ，止 爲 蔡 伯 喈 一人； 而 蔡 伯 喈 一人，又止爲重婚件府一
事 。 其 餘 枝 節 ，皆 從 此 一 事 而 生 —— 二 親 之 遭 凶 ，五 娘 之 盡 孝 ，拐 兒 之 騙 財 、 匿 書 ，陵 大 公 之 疎
財 、 仗 義 ，皆 由 於 此 。 是 『重 婚 牛 府 』四 字 ，卽 作 北 琶 記 之 主 腦 也 。 一部西廂止爲張 存 瑞 一人 ，
, ， 又 止 爲 白 馬 解 圍 一 事 。 其 餘 枝 節 ， 皆 從 此 一 事 而 生 —— 夫 人 之.許 婚 ， 臘 生 之 望
而 張 君 瑞 一人
配 ，紅 娘 之 勇 於 作 合 ，慘 之 敢 於 失 身 ，與 陳 之 力 妥 原 配 而 不 得 ，皆 由 於 此 。 是 『白 馬 解 圍 』
四 字 ，卽 作 西 廂 記 之 主 腦 也 。 云 ： 『金 針 度 人 ，婆 心 甯 爾 。』 餘
) 劇 皆 然 ，不 能 悉 指 。 後
人 作 傳 奇 ，但 知 爲 一 人 而 作 ，不 知 爲 一 事 由 作 ，盡 此 一 人 所 行 之 事 ，逐 前 鋪 陳 ，有 如 散 金 碎 玉 。
以 《 零 駒 刖 可 ，謂 之 全 本 ，則 爲 惭 線 之 珠 ，無 梁 之 屋 ，作 者 茫 然 無 緖 ，觀 者 寂 然 無 聲 ，無 怪 乎 有
職 梨 园 鲁 之 而 却 走 也 。 此 語 未 經 提 破 ，故 犯 者 孔 多 。 而 今 而 後 ，吾 知 鮮 矣 。
 脫窠臼
人 惟 求 舊 ，物 惟 求 新 。 新 也 者 ，天 下 事 物 之 美 稱 也 。 而 文 章 一 道 ，較 之 他 物 ，尤 加 倍 焉 。 戛 易 平
陳 言 務 去 ，求 新 之 謂 也 。 至 於 塡 詞 一 道 ，較 之 詩 、賦 、古 文 ，又 加 倍 焉 ，非 特 前 人 所 作 ，於 今 爲
舊 ，卽 出 我 一 人 之 手 ，今 之 視 昨 ，亦 有 間 焉 。昨 已 見 而 今 未 見 也 ，知 未 見 之 爲 新 ，卽 知 已 見 之 爲
( 左 車 云 ：『此 闺 働 有 本 之 言 ，自 「陽 之 盤 銘 」得 來 。 修 身 作 文 ，同 是 一 理 。』 古
舊矣。 王 ) 人呼劇
本 爲 『傳 奇 』者 ，因 其 事 甚 奇 特 ，未 經 人 見 而 傳 之 ，是 以 得 名 。 可 見 非 奇 不 傳 。 新 ，卽 奇 之 別 名
也 。 若 此 等 情 節 ，業 已 見 之 戲 場 ，則 千 人 共 見 ， 萬 人 共 見 ， 絕 無 奇 矣 ， 焉 用 傳 之 ！ 是 以 塡 詞 之
家 ，務 解 『傳 奇 』二 字 。 欲 爲 此 劇 ， 先 問 古 全 院 本 中 曾 有 此 等 情 節 與 否 。 如 其 未 有 ， 則 急 急 傳
之 。 否 則 枉 費 辛 動 ，徒 作 效 颦 之 婦 。 惓 之 貌 ， 未 必 醜 於 西 施 ，止 爲 效 颦 於 人 ，逐 蒙 千 言 之 誚 。
使 當 日 逆 料 至 此 ，卽 勸 之 捧 心 ，知 不 屑 矣 。 吾 謂 ：塡 詞 之 難 ，莫 難 於 洗 滌 窠 臼 ，.而 塡 詞 之 陋 ，亦
莫 陋 於 盜 襲 窠 臼 。 吾 觀 近 日 之 新 劇 ，非 新 劇 也 ，皆 老 僧 碎 補 之 衲 衣 ，醫 士 合 成 之 湯 藥 ，取 衆 劇 之
所 有 ，一彼割丁段，此 割 一 段 ，合 而 成 之 —— 卽 是 一 種 傳 奇 ，但 有 耳 所 未 聞 之 姓 名 ，從 無 目 不 經 見
之 事 實 。 語 云 ： 『千 金 之 裘 ，非 一 狐 之 腋 。 』以 此 贊 時 人 新 劇 ，可 謂 定 評 。 但 不 知 前 人 所 作 ，又
從 何 處 集 來 ！豈 西 廂 以 前 ，別 有 跳 朧 之 張 琪 ，琵 琶 以 上 ，另 有 剪 髪 之 乎 ？ 若 是 ，則 何 以 原
中閲廿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信寄 一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鴿寄 一六
本 不 傳 ，而 傳 其 抄 本 也 ！窺 臼 不 脫 ，難 語 塡 詞 。 凡 我 同 心 ，急 宜 參 酌 。
密針凝
編 戲 有 如 縫 衣 ，其 初 則 以 完 全 者 剪 碎 ，其 後 又 以 剪 碎 者 凑 成 。 剪 碎 易 ，凑 成 難 。 凑 成 之 工 ，全 在
針 線 緊 密 ，.一節偶跋，全 篇 之 破 綻 出 矣.。 每 編 一 折 ，必 須 前 顧 數 折 ，後 顧 敷 折 。 顧 前 者 ，欲其照
映 ，.顧 後 者 ，便 於 埋 伏 。 照 映 、 埋 伏 ，不 止 照 映 一 人 ，埋 伏 一 事 ， 凡 是 此 劇 中 有 名 之 人 ，關 涉 二
事 一 與 前 此 、 後 此 所 說 之 話 ，節 節 供 要 想 到 。寧 便 想 到 而 不 用 ，勿 使 有 用 而 忽 之 。 吾 觀 今 日 之 傳
奇 ，事 事 皆 遜 阮 人 ，獨 於 埋 伏 照 映 處 ，勝 彼 一 籌 。 非 全 人 之 太 工 ，以 阮 人 所 長 ，全 不 在 此 也 。 若
以 針 線 論 ，阮 曲 之 最 跋 者 ，莫 過 於 簷 ，無 論 大 關 節 目 ，背 謬 甚 多 —— 如 子 中 狀 元 三 載 ，而 家 人
不 知 ，.身 贅 相 府 ，享 義 榮 華 ，不 能 自 這 一 僕 ，而 附 家 報 於 路 人 3 ^ ^千 里 尋 夫 ，隻 身 無 伴 ，未
審 果 能 全 節 與 否 ，共 誰 證 之 ： 諸 如 此 類 ， 皆 背 理 妨 倫 之 甚 者 。 再 取 小 節 論 之 。 如 五 娘 之 剪 髮 ，
乃 俏 者 自 爲 之 ，當 日 必 無 其 事 。 以 有 跋 財 仗 義 之 眼 大 公 在 ，受 人 之 託 ，必 能 忠 人 之 事 ，未 曲 坐 視
不 顧 ，而 致 其 剪 髮 者 也 。 然 不 剪 髮 不 足 以 見 惜 之 考 ，以 我 作 僖 ，罂 一.折 亦 必 不 能 少 ，但 須
回 護 醺 大 公 ，使 之 自 留 地 步 。 吾 讀 農 之 曲 ，並 無 一 字 照 管 大 公 ，且 若 有 心 譏 剌 者 。 據 五 娘 云 ：
『前 日 婆 婆 沒 了 ，虧 大 公 周 濟 。 如 今 公 公 又 死 ，無 錢 資 送 ，不 好 再 去 求 他 ，只 得 剪 髮 』云 云 ，若
是 ，則 剪 髮 一 事 ， 乃 自 願 爲 之 ，非 時 勢 迫 之 使 然 也 ， 奈 何 曲 中 云 『非 奴 苦 要 孝 名 傳 ， 只 爲 上 山 擒
虎 易 ，開 口 吿 人 難 』。 此 二 語 雖 屬 恆 言 ，人 人 可 道 ，獨. 不 宜 出 廬 之 口 。 彼 自 不 肯 吿 人 ， 何 以 言
其 難 也 ？ 觀 此 二 語 ，不 似 戀 怨 大 公 之 詞 乎 ？ 然 此 猶 屬 背 後 私 言 ，或 可 免 於 照 顧 ，.迨 其 哭 倒 在 地 ，
大 公 見 之 ，許 送 錢 冰 相 資 ， 以 備 衣 衾 棺 槨 ，則 感 之 、 頌 之 ，當 有 不 膏 口 出 者 矣 ， 奈 何 曲 中 又 云 ：
『只 恐 奴 身 死 也 兀 自 沒 人 埋 ，誰 還 你 恩 債 ？ 』試 問 ： 公 死 而 埋 者 何 人 ？ 姑 死 而 埋 者 何 人 ？ 對 埋 殮
公 、 姑 之 人 而 自 言 暴 露 ，將 置 大 公 於 何 地 乎 ？ 且 大 公 之 和 資 ，尙 義 也 ，非 圖 利 也 ， 『誰 還 恩 債 』 .
一語，不 幾 抹 倒 女 公 ，將 一 片 熱 腸 付 之 冷 水 乎 ？ =： 『余. 向 讀 灌 ， 曾 作 此 論 ， 不
云〔 〕
意 禳 笠 翁 拈 出 。 眞 堪 折 服 別 誠 。』 便 覺 拂.情 ，
) (一經點破 ，■ 。 同 械 復 生 ，何 詞 以 辯 ？ 此
) 等詞曲，
幸而出自阮人 3若 出 我 輩 ， 則 率 口 釉 之 ，不 識 置 身 何 均 矣 。 予 非 敢 於 替 古 。 旣 爲 詞 曲 ， 立 言 必 使
人 知 取 法 ； 若 扭 於 世 俗 之 見 ，謂 事 事 當 法 阮 人 ， 吾 恐 未 得 其 瑜 ，先 有 其 瑕 。 人 或 非 之 ，卽 舉 『阮
人 』藉 口 ， 烏 知 聖 千慮，
A 必 有 一 失 ，.聖 人 之 事 指 有 不 可 盡 法 者 ， 況 其 他 乎 ？ 儈 之 可 法 者 原
多 ， 請畢一所長以蓋知： 如 一 折 ‘同 一 月 也 ， 出 於 呼 氏 之 口 者 ， 言 言 歡 悅 3出 於惘之口
者 ，字 字 凄 涼 。 一 座 兩 情 ， 兩 情 一 事 ，此 其 針 線 之 及 密 書 。 瑕 不 掩 瑜 ， 何 妨 強 舉 其 略 」 然 傳 奇 ，
一 事 也 ，其 中 龚 理 ， 分 爲 三 項 ：曲 也 ，臼 也 一 穽 病 聯 絡 之 關 目 也 。 人C
7所 長 者 ， 止 居 其 一 ，由 是
I
也 ； 白 與 關 目 ，皆 其 所 如 。 吾 於 阮 人 ，但 守 其 詞 中 無 墨 而 已 矣 。
中 國古典威曲谕著集成 閒倩偶寄 一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版 間情偈寄 -A
減頭緖
頭緖繁多 ，-傳 奇 之 大 病 也 。荆 、 劉 、 拜 、 殺 膠
( 、導 、後 、庸. )之 得 傳 於 後 ，止爲一 •
9s c y >S5
線 到 底 ，並 無 旁 見 、 側 出 之 情 。 三 尺 童 子 ，觀 演 此 劇 ，皆 能 了 了 於 心 ，便 便 於 口 ，以 其 始 終 無 二
事 ，貫 串 只 一 人 也 。 後 來 作 者 ，不 講 根 源 ，單 籌 枝 節 ，謂 多 一 人 可 增 一 人 之 事 。 事 多 則 關 目 亦 多 ，
令 觀 場 者 如 入 山 陰 道 中 ， 人 人 應 接 不 暇 ,°殊 不 知 戲 場 脚 色 ， 止 此 數 人 ，.使 換 千 百 箇 姓 名 ，也只
此數人裝扮。 陸 ( 麗 京 云 ： 『說 得 病 透 ，下.得 藥 眞 ，隱 誠 醫 國 手 。』 )止 在 上 場 之 勤 不 勤 ，不
在 姓 名 之 換 不 換 。與 其 忽 張 、 忽 李 ，令 人 莫 識 從 來 ，何 如 只 扮 數 人 ，使 之 頻 上 、物 下 ，易 其 事 而
不 易 其 人 ，使 觀 者 各 暢 懷 來 ，如 逢 故 物 之 爲 愈 乎 ？ 作 傳 奇 者 ，能 以 『頭 緖 忌 繁 』吋 字 刻 刻 關 心 ，
則 思 路 不 分 ，文 情 專 一 ，.其 爲 詞 也 ， 如 孤 桐 勁 竹 ， 直 上 無 枝 ， 雖 難 保 其 必 傳 ， 然 已 由 捌 、倒 、
癬 、激 之 勢 矣 。
戒荒唐
昔 人 云 ： 『畫 鬼 、 魅 易 ，畫 狗 、 馬 難 。』 以 鬼 、魅 無 形 ，畫 之 不 似 ，難 於 稽 考 ，.狗 、馬爲人所習一
見 ， 一筆稍乖，是 人 得 以 指 謫 。 可 見 事 涉 荒 唐 ，卽 文 人 藏 拙 之 具 也 。 而 近 日 傳 奇 ，獨工 於.爲 此 。
噫 ！活 人 見 鬼 ，其 兆 不 祥 ，形 有 吉 事 之 家 ，動 出 膻 魅 尷 胭 爲 壽 乎 ？移 風 易 俗 ，當 自 此 始 。吾謂劇
本 非 他 ，卽 三 代 以 後 之 海 、海 也 。嚴 俗 尙 鬼 ，猶 不 聞 以 怪 誕 不 經 之 事 被 諸 聲 樂 ，奏 於 廟 堂 ，刻辟
謬 里 貢 之 盛 世 乎 ？王 道 本 乎 人 情 ，凡作傳奇，只 當求於耳目之前，不 當 索 諸 聞 見 之 外 。無 論 詞 曲 ，
书 全 文 字 皆 然 。 凡說 人 情 、物 理 者 ，千古 相 傳 ； 凡涉 荒 唐 、怪 異 者 ， 當 日 卽 朽 。 压 犍 、鸞 、
此 、個 、滋 、纖 以 及 唐 味 諸 大 家 ，何.一不說人情？何 ，不 關 物 理 ？及 全 家 傳 戶 頰 ，有怪其平易而
廢 之 者 乎 ？儔 ，志 怪 之 書 也 ，當 日 僅 存 其 名 ，後 世 未 見 其 實 。此 非 平 易 可 久 ，怪誕不傳之明驗
歟？人 謂 ： 『家 常 日 用 之 夢 ，已 被 前 人 做 盡 ，窮 微 極 隱 ，纖 芥 無 遺 。非 好 奇 也 ，求爲平而不可得
也 。』 予 日 ； 『不 然 。世 間 奇 事 無 多 ，常事爲 多 ，物
. 理 易 盡 ，人情 難 盡 。有 一 日 之 君 臣 父 子 ，卽
有 一 日 之 忠 孝 節 義 。性 之 所 發 ，愈 出 愈 奇 ，儘 有 前 人 未 作 之 事 ，留 之 以 待 後 人 。後 人 猛 發 之 心 ，
較 之 勝 於 先 輩 者 。卽 就 婦 人 女 子 言 之 ，女 德 莫 過 於 貞 ，婦 愆 無 甚 於 妒 。古 來 貞 女 守 節 之 事 ，自剪
髮 、斷 臂 、刺 面 、毀 身 以 至 刎 頸 而 止 矣 。近 日 矢 貞 之 婦 ，竟 有 到 腸 、剖 腹 ，自 塗 肝腦於貴人之庭
以鳴 不 屈 者 。又 有 不 持 利 器 ，談 笑 而 終 其 身 ，若 老 衲 高 僧 之 坐 化 者 。豈 非 五 倫 以 內 ，自有變化不
窮之 事 乎 ？古 來 妒 婦 制 夫 之 條 ，自 罰 跪 、戒 眠 、捧 燈 、戴 水 以 至 撲 臀 而 止 矣 。近 日 妒 悍 之 流 ，瀆
有 鎖 門 絕 禽 ，遷 怒 於 人 ，使 族 黨 避 禍 難 前 ，坐 視 其 死 而 莫 之 救 者 。又 有 鞭 撲 不 加 ，囹 圄 不 設 ，寬
t大 度 ，若 有 刑 措 之 風 ，而 其 夫 攝於不怒之威，自遣其妾 而 歸 化 者 。豈 非 閨 闘 以 內 ，便有日異月
中國古典戲曲淪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一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閒情偶寄 二 0
新 之 事 乎 ？ 此 類 繁 多 ，不 能 枚 舉 。 云 ： 『近 日 A情 世 故 ，總 以 翻 案 見 奇 。 刑 於 之 化 ，倒行
此 言 前 人 未 見 之 事 ，後 人 見 之 ，可 備 塡 詞 製 曲 之 用 者 也 。 卽 前 人 已 見 之 事 ，
逆 施 ，其 一 端 也 。』 ),
儘 有 摹 寫 未 盡 之 情 ，描 畫 不 全 之 態 。 若 能 設 身 處 地 ，伐 隱 攻 微 ，彼 泉 下 之 人 ，自 能 效 靈 於 我 ，授
以 生 花 之 筆 ，假 以 蘊 綬 之 腸 ，製 爲 雜 劇 ，使 人 但 賞 極 新 極 艷 之 詞 ，而 竟 忘 其 爲 極 腐 極 陳 之 事 者 。
此 爲 最 上 一 乘 ，予 有 志 焉 ，而 未 之 逮 也 。』
審虛實
傳 奇 所 用 之 事 ，或 古 、或 今 ，有 虛 、有 實 ，隨 人 拈 取 。 古 者 ， 書 籍 所 載 ， 古 人 現 成 之 事 也 ； 今
者 ，耳 目 傳 聞 ，當 時 僅 見 之 事 也 3實 者 就 車 敷 陳 ， 不 假 造 作 ， 有 根 有 據 之 謂 也 ； 虛 者 ，空 中 樓
閣 ，隨 意 搆,成 ，
，無 影 無 形 2謂 也 。
、人 謂 ： 『古 車 多 實 ，近 事 多 虚 。』 予 曰 ： 『不 然 。 傳 奇 無 實 ，
大 半 皆 寓 言 耳 。 欲 勸 人 爲 孝 ，則 希 一 孝 子 出 名 ，但 有 一 行 可 紀 ，則 不 必 盡 有 其 事 ， 凡 屬 孝 親 所 應
有 者 ，悉 取 而 加 之 ，亦 猶 附 之 不 善 不 如 是 之 甚 也 。一居下流，天 下 之 惡 皆 歸 焉 。其 餘 表 忠 、 表 節 ，
與 種 種 勧 人 爲 善 之 劇 ，率 同 於.此 。 若 謂 古 事 皆 實 ，則 儡 、僅 ，推 爲 曲 中 之 祖 ，鶯 鶯 果 嫁 君 瑞
乎 ？ 蔡 邕 之 餓 季 其 親 ，五 娘 之 幹 蠱 其 夫 ，見 於 何 書 ？ 果 有 實 據 乎 ？ 孟 子 云 「盡 信 書 不 如 無 書 」，
蓋 指 武 成 而 言 也 ，經 史 且 然 ， 翔 雜 劇 乎 ？ 凡 閱 傳 奇 而 必 考 其 事 從 何 來 ， 人 居 何 地 者 ， 皆 說 夢 之
痴 ，人 可 以 不 答 者 也 。然 作 者 秉 筆 ，又 不 宜 盡 作 是 觀 。 若 紀 目 前 之 事 ，無 所 考 究 ，刖 非 特 事 跡 可
以 幻 生 ，並 其 人 之 姓 名 ，亦 可 以 憑 空 揑 造 ，是 謂 虛 則 虛 到 底 也 。 若 用 往 事 爲 題 ，以 一 古 人 出 名 ，
則 滿 場 脚 色 ，皆 用 古 人 ，揑 一 姓 名 不 得 ，.其 人 所 行 之 事 ，又 必 本 於 戴 籍 ，班 班 可 考 ，創 一 事 實 不
得 。 非 用 古 人 姓 字 爲 難 ，使 與 滿 場 脚 色 同 時 共 事 之 爲 難 也 ，.非 査 古 人 事 實 爲 難 ，使 與 本 等 情 由 貫
串 合 一 之 爲 難 也 。 予 旣 謂 「傳 奇 無 實 ，大 半 寓 言 」 ，何 以 又 云 「姓 名 事 實 ，必 須 有 本 」？ 要知古
無 可 考 也 ，.傳 至 於
人 塡 古 事 易 ，今 人 塡 古 事 難 。 古 人 塡 古 事 ，猶 之 令 人 塡 今 事 ，非 其 社 慮 人 ，考•
今 ，則 其 人 其 事 ，觀 者 爛 熟 於 胸 中 ，欺 之 不 得 ，罔 之 不 能 ，所 以 必 求 可 據 ，是 謂 實 則 實 到 底 也 。
若 用 一 二 古 人 作 主 ，因 無 陪 客 n幻 設 姓 名 以 代 之 ，則 虛 不 似 虛 ，實 不 成 實 ，詞 家 之 醜 態 也 ，切忌
犯 之 。』
詞采第二
曲 與 詩 餘 ，同 是 一 種 文 字 。 古 今 刻 本 中 ，詩 餘 能 佳 而 曲 不 能 盡 佳 者 ，詩 餘 可 選 而 曲 不 可 選 也 。詩
餘 最 矩 ，每 篇 不 過 數 十 字 ，作 者 雖 多 ， 入選者不多一，棄 短 取 長 ，是 以 但 見 其 美 。 曲 文 最 長 ，每 折
必 須 數 曲 ，每 部 必 須 數 十 折 ，非 八 斗 長 才 ，不 能 始 終 如 一 。 微 疵 偶 見 者 有 之 ，過 瑜 亚 陳 者 有 之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一二
 中國古典戲 論!1
1著集成
1 閒情偈寄 二二
俏 有 踴 躍 於 前 、懈 弛 於 後 ，不 符 已 布 爲 狗 尾 貂 續 者 亦 有 之 。 演 者 、觀 者 ，旣 存 此 曲 ，只 得 取 其 所
長 ，恕 其 所 短 ，首 尾 並 錄 ，無 一 部 而 删 去 數 折 ，止 存 數 折 ， 一
，齣 而 抹 去 數 歯 ，止.存 數 州 之 理 “ 此
戲 曲 不 能 盡 佳 ，有 爲 數 折 可 取 而 挈 帶 全 篇 ，一 曲 可 取 而 挈 带 全 折 ，使 无 缶 與 金 石 齊 鳴 者 ，職 是 故 也 。
予 謂 ： 旣 工 此 道 ，當 如 畫 士 之 便 眞 ，閨 女 之 剌 綫 ， 一第稍差，使.慮 繭 情 不 似 ， 一針個缺，卽•
防花
鳥 變 形 。 使 全 部 傳 奇 之 曲 ，得 似 詩 餘 選 本 ，如 福 、羅 諸 集 ，首 首 有 可 珍 之 句 ，句•
句有可寶之
字 ，則 不 婉 塡 詞 之 名 ，無 論 必 傳 ，卽 傳 之 千 萬 年 ，亦 非 繳 律 而 得 者 矣 。 吾 於 古 曲 之 中 ，取 其 全 本
不 懈 ，多 瑜 鮮 瑕 者 ，惟 陽 能 之 。 權 則 如 隱 用 兵 ，勝.敗 不一
. 3其 得 一 勝 而 王 者 ，命 也 ，非戰
之 力 也 。 荆 、 劉 、 拜 、 殺 之 傳 ，則 全 賴 音 律 ； 文 章 一 道 ，置 之 不 論 可 矣 。
• 貴顯淺
曲 文 之 詞 采 ，與 詩 文 之 詞 采 非 但 不 同 ，且 要 判 然 於 反 「 何 包 ？詩 文 之 詞 采 貴 典 雅 而 賤 蟲 俗 ，宜蘊
藉 而 忌 分 明 ，.詞 曲 不 然 ，話 則 本 之 街 談 卷 議 ，事 則 取 其 在 說 明 言 。 凡 讀 傳 奇 而 有 令 人 費 解 ，或 初
閱 不 見 其 信 、 深 思 而 卷 得 其 意 之 所 在 者 ，便 非 絶 妙 好 詞 3不 問 而 知 ，爲 今 造 ，非 風 曲 也 。 阮 人 非 .
不 證 書 ，而 所 製 信. ，絕 無 一 毫 書 本 第 X以 其 有 書 而 不 用 ， 非 當 用 而 無 書 也 ，.後 人 之 曲 ， 則 強
紙 皆 書 矣 。 阮 人 非 不 深 心 ，而 所 塡 之 詞 ，皆 覺 過 于 淺 近 ，以 其 深 而 出 之 以 淺 ，非 情 淺 以 文 其 不 深
也 ； 後 人 之 詞 ，則 心 口 皆 深 矣 。 無 論 其 他 ，卽 湯 若 士 遢 寃 一 劇 ，世 W配 餐 玩 人 ，宜 也 。 問 其 精 華
所 在 ，則 以 濛 、傳 艺 一 折 對 。 予 謂 ： 二 折 雖 佳 ，猶 是 今 曲 ，非 阮 曲 也 。 瀨 座 首 句 云 ：『島 晴 絲 吹
來 同 庭 院 ，搖 漾 春 如 線 」。 以 遊 絲 一 縷 ，逗 起 情 絲 。 發 端 一 語 ，卽 費 如 許 深 心 ，可 謂 慘 澹 經 營 矣 。
然 聽 歌 牡 丹 亭 帚 ，百 人 之 中 有 一 二 人 解 出 此 意 否 ？ 若 謂 製 曲 初 心 ，並 不 在 此 ，不 過 因 所 見 以 起 與 ，
則 瞥 見 遊 絲 ，不 淅 直 說 ， 何 須 曲 而 又 由 ，由 晴 絲 而 能 及 春 ，由 春 與 晴 絲 面 悟 其 如 線 也 ？ 若 云 作 此
原.有 深 心 ，則 恐 索 解 人 不 易 得 矣 。 索 解 人 旣 不 易 得 ，又 何 必 奏 之 歌 筵 ，俾 雅 人 俗 子 同 聞 而 共 見 乎 ？
其 餘 『停 平 响 ，整 花 鈿 ，沒 揣 菱 花 ，侖 人 半 面 』及 『良 辰 美 景 奈 何 天 ，賞 心 樂 事 誰 家 院 』， 『遍
靑 山 啼 紅 了 杜 鵲 』 等 語 ，字 字 俱 費 経 管 ，字 字 皆 欠 明.爽 。 此 等 妙 語 ，止 可 作 文 字 觀 ，不 得 作 傳 奇
觀 。 至 如 末 幅 『似 蟲 兒 般 蠢 動 把 風 情 撮 』， 與 『恨 不 得 肉 兒 般 團 成 片 也 ， 逗 的 箇 日 下 胭 脂 雨 上
鮮』 偉
, 曲 云 『明 放 着 白 日 靑 天 ，猛 敎 人 抓 不 到 夢 寃 前 ，是 這 答 兒 壓 黃 金 釧 儀 』，此 等 曲 則 去
玩 人 不 遠 矣 。 而 予 最 賞 心 者 ，不 專 在 青 、園 二 折 ，.謂 其 心 花 、 筆 範 ，散 見 于 前 後 各 折 之 中 。
原 曲 云 ： 『看 你 春 歸 何 處 歸 ？ 春 睡 何 曾 睡 ！氣 絲 兒 怎 度 的 長 天 日 ！ 。夢 去 知 他.實 實 誰 ？ 病 來 只
送 符 箇 虛 虛 的 你 。 做 行 雲 ，先 渴 倒 在 座 陽 會 。 。 又 不 是 困 人 天 氣 ，中 酒 心 期 ，嬲 飽 的 常 如 醉 。 。
承 母 覷 ，何 時 何 日 來 有 這 女 顧 阿 ？ 』遇 曲 云 ： 『地 老 天 昏 ，沒 處 把 老 娘 安 頓 。 O你 怎 撤 得 下 萬
里無兒白髮親 1 0賞 像 還 是 你 舊 羅 裙 。』 修 曲 云 ： 『如 愁 欲 語 ，只 少 口 氣 兒 呵 。 。 叫 的 你 噴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鵲寄 二三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二四
嚏 似 天 花 唾 。 動凌波，盈 盈 欲 下 ，不 見 影 兒 那 。』此等曲 則純乎 尻人。 置 之 嬉 前 後 ，幾 不 能 辦 ・
以 其 意 深 詞 淺 ，全 無 一 毫 書 本 氣 也 。 若 論塡 詞 家 宜 用 之 書 ，則 無 論 經 、傳 、子 、史，以 及 詩 、賦 、
古 文 ，無 一 不 當 熟 讀 ，卽 道 家 、佛 氏 、九 流 、百 工 之 書 ，下 至 孩 童 所 習 汗 浮 浸 、湎 陈 姓 ，無一不
在所用 之 中。至 於 形 之 筆 端 ，落 于 紙 上 ，則宜洗 濯 殆 盡 。亦 偶 有 用 着 成 語 之 處 ，點 出 舊 事 之 時 ，
妙 在 信 手 拈 來 ，無 心 巧 合 ，竟 似 古 人 尋 我 ，並非我 覓 古人 。此等 造 詣，非 可 言 傳 ，只 宜 多 購 玩 曲 ，
寢 食 其 中 ，年 能 爲 其 所 化 。 而 阮 曲 之 最 佳 者 ，不 單 在 攜 、廳 巴 二 劇 ，道 在 元 m之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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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不 能 盡 佳 ，十 有 一 二 可 列 席 、圧 之 上 ，其 不 致 家 絃 戶 誦 ，出 與 二 劇 爭 雄 者 ，以其是雜劇而非全
本 ，多 北 曲 而 少 南 音 ，又 止 可 被 諸 管 絃 ，不便 奏 之 場 上 。牛 時 所 重 皆 在 彼 而 不 在 此 ，卽 欲 不 爲 紈
扇 之 捐 ，其 可 得 乎 ？
重機趣 •
『機 趣 』二 字 ，塡 詞 家 必 不 可 少 。 機 者 ，傳 奇 之 精 神 3趣 者 ，傳 奇 之 風 致 。 少 此 二 物 ， 則如泥
人 、土 馬 ，有 生 形 而 無 生 氣 。 因 作 者 逐 句 凑 成 ，遂 使 觀 場 者 逐 段 記 憶 ，稍 不 留 心 ，則看到 第二 曲
不 記 頭 一 曲 是 何 等 情 形 ，看到第二折，不 知 第 三 折 要 作 何 勾 當 ，是 心 口 徒 勞 ，耳 目 俱 嘏 ，何必以此
自 苦 而 復 苦 百 千 萬 億 之 人 哉 ！故 塡 詞 之 中 ，勿 使 埼 斷 續 痕 ，勿 使 有 道 學 氣 。所 謂 無 斷 續 痕 者 ，非
止 一 瞿 一 齬 ， 一人頂一人，務 使 承 上 接 下 ，血 脈 力 連 ，卽 於 情 事 截 然 絕 不 相 關 之 處 ，亦有連環
細 笋 ，伏 于 其 中 ，看 到 後 來 方 知 其 妙 ，如 藕 於 未 切 之 時 ，先 長 暗 絲 以 待 ，絲 於 絡 成 之 拗 ，纔知作
繭 之 精 ，此言機 之 不 可 少 也 。 余
( 澹 心 云 ： 『微 妙 語 ，從 楞 嚴 經 中 參 悟 得 來 。』 所
) 謂無道學氣 .
———— —
——
者 ，非 但 風 流 跌 宕 之 曲 、花 前 月 下 之 情 當 以 板 腐 爲 戒 ，卽 談 忠 孝 節 義 與 說 悲 苦 哀 招 之 情 ，亦當抑
聖 爲 狂 ，寓 哭 於 笑 ，如王 陽 明 之 講 道 學 ，則 得 詞 中 三 昧 矣 。愠 登 壇 講 學 ，反 覆 辨 說 『良 知 』二
字 ， 一愚人訊之日： 『請 問 「良 知 」這 件 東 西 ，還 是 白 的 ？還 是 黑 的 ？ 』喘 曰 ： 『也 不 白 ，也
不 黑 。一只是一點帶赤的，便 是 良 知 了 。』 照 此 法 塡 詞 ，則 離 、合 、悲 、歡 ，嘻 、笑 S怒 、罵 ，無
一語、 一字不帶機趣而行矣。予 又 謂 ：塡 詞 種 子 ，要在 性 中 帶 來 。性 中 無 此 ，微 殺 不 佳 。人問 性
之 有 無 ，何從辨識？予 曰 ： 『不 難 觀 其 說 話 ，行 文 卽 知 之 矣 。 說 話 不 迂 腐 ，十 m之中定有一二句
超 脫 ，行 文 不 板 實 ， 一篇之內但有一二段空靈，此 卽 可 以 塡 詞 之 人 也 不
° 則 另 尋 別 計 ，不當以有
用 精 神 ，費 之 無 益 之 地 。』 噫 ！ 性 中 帶 來 一 語 ， 事 事 皆 然 ， 不 獨 塡 詞 一 節 ，凡 作 詩 、文 、書 、
畫 ，飮 酒 ，鬭 棋 ，與 百 工 技 藝 之 事 ，無 一 不 具 夙 根 ，無 一 不 本 天 授 。強 而 後 能 者 ，畢竟是半路出
家 ，止 可 冒 齋 飯 喫 ，不 能 成 佛 作 祖 也 。 ( 澹 心 云【 5 :『是陽 、
余 鼾 眞 傳 ，借 此 闡 發 隱 之 意 ，舉
業工矣。 』 )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個寄 二五
 中 阚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怙儼寄 二六
戒浮泛
詞 貴 顯 淺 之 說 ，前 已 道 之 詳 矣 。然 一 味 顯 淺 ，而 不 知 分 別 ，則 將 日 流 粗 俗 ，求 爲 文 人 之 筆 而 不 可
得 奖 。 阮 曲 多 犯 此 病 ，乃 矯 艱 深 隱 晦 之 弊 而 過 焉 者 也 。 極 粗 極 俗 之 語 ，未 嘗 不 入 塡 詞 ，但 宜 從 脚
色 起 見 。 如 在 花 面 口 中 ，則,惟 恐 不 粗 不 俗 ，.一涉生、 旦 之 曲 ，便 宜 斟 酌 其 詞 。 無 論 生 爲 衣 冠 、 仕
小 姐 、 夫 人 ，出 言 吐 詞 ， 當 有 雋 雅 春 容 之 度 ，.卽 使 生 爲 僕 從 ， 旦 作 梅 香 ， 亦 須 擇 言 而
宦 ，旦爲、
發 ， 不 出 淨 、 丑 同 聲 ： 以 生 、 旦 有 生 、 旦 之 體 ， 淨 、 丑 有 淨 、 丑 之 腔 故 也 。 阮 人 工 察 ，多 混 用
之 。 觀 幽 閨 記 之 陀 滿 興 福 ，乃 小 生 脚 色 ，初屈後伸之人也一，其 避 兵 曲 云 ： 『遙 觀 巡 捕 卒 ，都 是 棒
和 鎗 。』 此 花 而 口 吻 ，非 小 生 曲 也 。 均 是 常 談 俗 語 ，有 當 用 於 此 者 ，有.當 用 於 彼 者 。 又 有 極 粗 、
極俗之語 0 更 一 二 字 ，或 增 減 一 二 字 ， 便 成 絕 新 絕 雅 之 文 者 。 神 而 明 之 ， 只,在 一 熟 。 當 存 其
止
說 ，以 俟 其 人 。
塡 詞 義 理 無 窮 ，說 何 人 肖 何 人 ， 議 某 事 切 某 事 ， 文 章 頭 緖 之 最 繁 者 ， 莫 塡 詞 若 矣 。 予 謂 總 其 大
綱 ，則 不 出 『情 』、 『景 』二 字 。 景 書 所 睹 ，情 發 欲 言 。 情 自 中 生 ，景 由 外 得 。 二 者 難 易 之 分 ，
判 如 霄 壤 。以 情 乃 一 人 之 情 ，說 張 三 要 像 張 三 ，難 通 融 于 橋 ，.景 乃 衆 人 之 景 ，寫 春 、、
夏盡是春、
夏 ，止 分 別 於 秋 、冬 。善 塡 詞 者 ，當 爲 所 難 ，勿 趨 其 易 。 批 點 傳 奇 者 ，每 遇 遊 山 、 玩 水 、賞 月 、
觀 花 等 曲 ，見 其 止 書 所 見 不 及 中 情 者 ，有 十 分 佳 處 ，只 好 算 得 五 分 ，以風 、雲 、月 、露 之 詞 ，工
者 儘 多 ，不從此劇始也。 善 詠 物 者 ，妙在卽 景 生 情 。如 前 所 云 琵 琶 賞 月 四 曲 ，同 一 月 也 ，牛氏有
件 氏 之 月 ，伯 喈 有 伯 喈 之 月 。所 言 者 月 ，所 寓 者 心 。牛 氏 所 說 之 月 可 移 一 句 于 伯 喈 ，伯喈所說之
月可挪一字于件氏乎？ 夫 妻 二 人 之 語 ，猶 不 可 挪 移 ，混 用 況 他 人 乎 ？ 人 謂 ： 此 等 妙 曲 ， 工者有
義 ？強 人 以 所 不 能 ，是 塞 塡 詞 之 路 也 。予 曰 ： 『不 然 。作 文 之 事 ，貴 於 專 一 。專 則 生 巧 ，散乃入
愚。専 則 易 於 奏 工 ，散 者 難 於 責 效 。 百 工 居 肆 ，欲 其 專 也 。衆 楚 羣 咻 ，喩其散也。舍 情 言 添 ，不
過 圈 其 省 力 ，殊 不 知 眼 前 景 物 繁 多 ，當 從 何 處 說 起 ？ 詠 花 旣 林 遺 鳥 ，一賦月又想兼風。若使逐件鋪
鹽 ，則慮事 多 曲 少 ；欲 以 數 言 包 括 ，又防事短情長。 展 轉 推 敲 ，已費心思幾許。 何如只就本人生
錢 ，自 有 欲 爲 之 事 ，自 有 待 說 之 情 ，念 不 旁 分 ，妙 理 自 出 。 如 發 科 發 甲 之 人 ，臆 下 作 文 ，每日止
能 一 篇 、 二篇 ，場 中 遂 至 七 篇 。
，臆 下 之 一 篇 二 篇 ，未 必 盡 好 ，而 場 中 之 七 篇 ，反能盡發所長而奪
千 人 之 幟 者 ，以 其 念 不 旁 分 ，舍 本 題 之 外 ，並 無 別 題 可 做 ，只 得走此一條路也。 吾欲塡詞家舍景
苜 情 ，非 責 人 以 難 ，正 欲 其 舍 難 就 易 耳 。』
忌塡塞
填 塞 之 病 有 三 ：多 引 古 事 ，叠 用 人 名 ，直書 成 句 。其 所 以 致 病 之 由 ，亦 有 三 ：借典核以明 博.雅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二七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二八
假 脂 粉 以 見 風 姿 ，取 現 成 以 免 思 索 。 而 總 此 三 病 與
" 致 病 之 由 之 故 ，則 在 一 語 。 一語維何？ 日：
『從 未 經 人 道 破 』。一經道破，則 俗 語 云 『說破不値半文錢』，再 犯 此 病 者 鮮 矣 。古 來 塡 詞 之 家 ，
未 嘗 不 引 古 事 ，未 嘗 不 用 人 名 ，未 嘗 不 書 現 成 之 句 ，而所 引 、所 用 ，與 所 書 者 則 有 別 焉 。其事不
取 幽 深 ，其 人 不 搜 隱 僻 ，其句則採 街 談 巷 議 。卽 有 時 偶 涉 詩 、書 ，亦 係 耳 根 聽 熟 之 語 ，舌端調慣
之 文 ，雖 出 詩 、書 一 實 與 街 談 巷 議 無 別 者 。總 而 言 之 ，傳 奇 不 比 文 章 。文 章 做 與 讀 書 人 看 ，故不
怪其深 戲
3 文 做 與 讀 書 人 與 不 讀 書 人 同 看 ，又 與 不 讀 書 之 婦 人 小 兒 同 看 ，故 貴 淺 不 貴 深 。 使文章
之 設 ，亦 爲 與 讀 書 人 、不 讀 書 人 及 婦 人 小 兒 同 看 ，則 古 來 聖 賢 所 作 之 經 、傳 ，亦 只 淺 而 不 深 ，如
今 之ti- 爲小 說 矣 。 人 曰 ：文 士 之 作 傳 奇 ，與 著 書 無 別 ，假 此 以 見 其 才 也 ，淺 則 才 於 何 見 ？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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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 『能 於 淺 處 見 才 ，方 是 文 章 高 手 。施 耐 菴 之 水 滸 、王實 甫 之 西 廂 ，世 人 盡 作 戲 文 、小 說 看 ，
特 擦 其 名 曰 「五 才 子 書 」、 「六 才 子 書 」者 ，其意何居？蓋 憤 天 下 之 小 視 其 道 ，不知爲古
今 來 絕 大 文 章 ，故 作 此 等 驚 人 語 以 操 其 目 。』 噫 ！知 言 哉 ！ 陸
( 梯 霞 云 ： 『 「驚 人 語 」三字，剖
出聖歎心肝。立 言 之 意 ，端 的 如 此 。』 )
閒倩等二卷目次
詞 曲部
音律 第 三 ， 計九款
恪守詞韻
凜遵曲譜
魚模當分
廉 監宜避
物 句難好
合 韻易重
慎用上聲
少塡入韻
別 解務顛
中國曲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 情偶寄二卷目次 二九
閒情偶寄卷之二
音律第三
作 文 之 最 樂 者 ，莫 如 塡 詞 ，.其 最 苦 者 ，亦 莫 如 塡 詞 。 塡 詞 之 樂 —— 詳 後 賓 白 之 第 二 幅 —— 上 天 人
地 ，作 佛 成 仙 ，餌 一 不 隨 意 到 ，較 之 南 面 、 百 城 ，洵 有 過 焉 者 矣 。 至 說 其 苦 ，亦 有 千 態 萬 狀 ， 擬
之 悲 傷 、疾 痛 、 桎 梏 、 幽 因 諸 逆 境 ，殆 有 甚 焉 者 。 請 詳 言 之 。 他 種 文 字 ，隨 人 長 短 ，聽 我 張 弛 ，
總 無 限 定 之 資 格 。 今 置 散 體 弗 論 ，而 論 其 分 股 、 限 字 與 調 聲 叶 律 者 。 分 股 ，則 帖 括 時 文 是 已 。 先
破 後 承 ，始 開 終 結 ，內 分 八 股 ，股 股 相 對 ，繩 墨 不 爲 不 嚴 矣 。 然 其 股 法 、 句 法 ，長 短 由 人 ，未嘗
限 之 以 數 ，雖 嚴 而 不 謂 之 嚴 也 。 限 字 ，則 四 六 排 偶 之 文 是 已 。 語 有 一 定 之 字 ，字 有 一 定 之 聲 ，對
必 同 心 ，意 難 合 掌 ，矩 度 不 爲 不 肅 矣 。 然 止 限 以 數 ，未 定 以 位 ，.止 限 以 聲 ，未 拘 以 格 。丄 四 下 六
可 ，上 六 下 四 亦 未 嘗 不 可 。 仄 平 平 仄 可 ，平 仄 仄 平 亦 未 嘗 不 可 。 雖 肅 而 實 未 嘗 肅 也 。 調 聲 叶 律 ，
又 兼 分 股 、 限 字 之 文 ，則 詩 中 之 近 體 是 已 。 起 句 五 言 ，則 句 句 五 言 ，.起 句 七 言 ，則 句 句 七 言 ，.起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三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假寄 三二
句 用 某 韻 ，則 以 下 俱 用 某 韻 ，.起 句 第 二 字 用 平 聲 ，則 下 旬 第 二 字 定 用 仄 聲 ，第 三 、第 四 又 復 顚 倒
用 之 ，.前 人 立 法 ，亦 云 苟 且 密 矣 。 然 起 句 五 言 ，句 句 五 言 ，.起 句 七 言 ，句 句 七 言 ； 便 有 成 法 可
守 。 想 入 五 言 一 路 ，則 七 言 之 句 不 來 矣 ，.起 句 用 某 韻 ，以 下 俱 用 某 韻 ，.起 句 第 二 字 用 平 聲 ，下•
旬
第 二 字 定 用 仄 聲 ：則 拈 得 平 聲 之 韻 ，上 、 去 、 入 三 聲 之 韻 皆 可 置 之 不 問 矣 。
守 定 平 仄 、仄 平 二 語 ，
再 無 變 更 ，自 一 首 以 至 千 百 首 ，皆 出 一 轍 ，保 無 朝 更 夕 改 之 令 阻 人 適 從 矣 。 是 其 苛 猶 未 甚 ，密 猶
未 至 也 。 至 於 塡 詞 一 道 ，則 句 之 長 無 ，字 之 多 寡 ，聲 之 平 、 上 、去 、 入 ，顏 之 淸 濁 、 陰 陽 ，皆 有.
一 定 不 移 之 格 。 長 者 短 一 線 不 能 ，少 者 增 一 字 不 得 ，又 復 忽 長 忽 短 ，時 少 時 多 ，令 人 把 握 不 定 O
當 平 者 平 ，用 一 仄 字 不 得 ；當 陰 者 陰 ，換 一 陽 字 不 能 。 調 得 平 仄 成 文 ，又 慮 陰 陽 反 覆 3分 得 陰 陽
淸 楚 ，又 與 聲 韻 乖 張 。 令 人 攪 斷 肺 腸 ，煩 苦 欲 絕 。 此 等 苛 法 ，儘 勾 磨 人 。 作 者 處 此 ，但 能 布 置 得
宜 ，安 頓 極 妥 ，便 是 千 幸 萬 幸 之 事 ，尙 能 計 盤 詞 品 之 低 昂 ，文 情 之 工 拙 乎 ？ 予 襁 褓 識 字 ，總角成
篇 ，於 詩 、 書 、 六 藝 之 文 ，雖 未 稱 窮 其 義 ，然 皆 淺 涉 一 過 。 總 諸 體 百 家 而 論 之 ，覺 文 字 之 難 ，未
有過於塡詞者。予 ®而 習 之 ，於 今 老 矣 ，尙 未 窺 見 一 班 。 祗 以 管 窺 、 蛙 見 之 識 ，謬 語 同 心 ，.虛 赤
幟 於 詞 壇 ，以 待 將 來 作 者 。 能 於 此 種 艱 難 文 字 ，顯 出 奇 能 ，字 字 和 聲 音 律 法 之 中 ，言 言 無 資 格 拘
攣 之 苦 ，如 連 祖 生 在 火 上 ，仙 叟 奕 於 橘 中 ，始 爲 盤 根 錯 節 之 才 ， A 面
- 玲 瓏 之 筆 ，壽 名 千 古 ，衾 影
何慚。 王
( 左 軍 云 ： 『數 語 自 道 其 實 。』 )而 千 古 上 下 之 題 品 文 藝 者 ，看 到 傳 奇 一 種 ，當 易 心 換
眼 ，別 置 典 刑 。 要 知 此 種 文 字 ，作 之 可 憐 ，出 之 不 易 。 其 楮 、 墨 、 筆 、硯 ，非 同 己 物 ，有 如 假 目
他 人 ，.耳 、 目 、 心 、 思 ，效.用 不 能 ，到 處 爲 人 製 肘 。 非 若 詩 、賦 、古 文 ，容 其 得 意 疾 書 ，不 受 神
牽 鬼 制 者 ，七 分 佳 處 ，便 可 許 作 十 分 若 到 十 分 ，卽 可 能 他 種 文 字 之 二 十 分 矣 。 予 非 左 袒 詞 家 ，
3
實欲主持公道 9如 其 不 信 ，低請一作者同拈一題，先 作 文 一 篇 ，或 詩 一 首 ，再 作 塡 詞 一 曲 ，試 其 孰
難 、 孰 易 、誰 拙 、誰 工 ，卽 知 予 言 之 不 謬 矣 。 然 難 、 易 自 知 ， 工 、 拙 跆 須 人 辨 。
詞 曲 中 音 律 之 壞 ，壞 於 凡 有 作 者 ，當 以 之 爲 戒 ，不 當 取 之 爲 法 。 非 止 音 律 ，文 藝 亦 -- 5
然 。 請 詳 言 之 。 塡 詞 除 雜 劇 不 論 ，止 論 全 本 ，其 文 字 之 住 、音 律 之 妙 ，未 有 過 於 北 西 廂 者 。 自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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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一 出 ，遂 變 極 佳 者 爲 極 不 佳 ，極 妙 者 爲 極 不 妙 。 推 其 初 意 ，亦 有 可 度 ，不 過 因 北 本 爲 詞 曲 之 豪 ，
人 人 贊 羨 ，但 可 被 之 管 絃 ，不 便 奏 諸 場 上 「 但 宜 於 弋 陽 、 四 平 等 俗 優 ，不 便 強 施 於 崑 調 ，以係北
曲 而 非 南 曲 也 。 茲 請 先 言 其 故 。 北 曲 一 折 ，止,隸 一 人 。 雖 有 數 人 在 場 ， 其 曲 止 出 ， 口 ，從 無 互
歌 、 迭 詠 之 事 。 弋 陽 、 四 平 等 腔 ，字 多 音 少 ，一洩而盡。 又 有 一 人 啓 口 ，數 人 接 腔 者 ，名 爲 一 人 ，
實 出 衆 口 。 故 演 甚 易 。 崑 調 悠 長 ， 一 挈 可 抵 數 字 。 毎 唱 一 曲 ，又 必 一 人 始 之 ， 一 人 終 之 ，
無 可 助 一 臂 者 。 以 長 江 、 大 河 之 全 曲 ，而 專 責 一 人 ，卽 有 銅 喉 、 鐵 齒 ，其 能 勝 此 重 任 乎 ？ 此 北 本
雖 佳 ，炭 音 不 能 奏 也 。 作 者 ，意 在 補 此 缺 陷 ，遂 割 裂 其 詞 ，增 添 其 白 ，易 北 爲 南 ，撰成此
劇 ，亦 可 謂 善 用 古 人 、 喜 傳 佳 事 者 矣 。然 自 予 論 之 ，此 人 之 於 作 者 ，可 謂 功 之 首 而 罪 之 魁 矣 。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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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蛾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三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三四
謂 功 之 首 者 ，犯 得 此 人 ，則 俗 優 競 演 ，雅 調 無 聞 ，作 者 苦 心 ，雖 傳 實 沒 。所 謂 罪 之 魁 者 ，千金狐
腋 ，剪作 鴻 毛 ，一片精金，點 成 頑 鐵 ，若 是者 ，何以其有用 古 之 心而 無其 具也 。今 之 觀 演 此 劇 者 ，
但 知 關 目 動 人 ，詞 曲 悅 耳 ，亦 曾 細 嘗 其 味 ，深繹其詞乎 ？ 使 讀 書 作 古 之 人 ，取 西 廂 南 本 一 閱 ，句
櫛 字 比 ，未 有 不 廢 卷 掩験而 怪穢 氣薰 人者也。若 日 詞 曲 情 文 不 浹 ，以 其 就 北 本 增 删 ，割 彼 凑 此 ，
自 難 貼 合 ，雖 有 才 力 無 所 施 也 ，然 則 賓 白 之 文 ，皆 由 己 作 ，並 未 依 傍 原 本 ，何 以 有 才 不 用 ，有力
不 施 ，而 爲 俗 口 鄙 惡之 談 以 穢 聽者 之耳 乎？ 且 曲 文 之 中 ，儘 有 不 就 原 本 增 删 ，或自塡一折以補原
本 之 缺 略 ，自 撰 一 曲 以 作 諸 曲 之 過 文 者 ，此 則 束 縛 無 人 ，操 縱 由 我 ，何 以 有 才 不 用 ，冇 力 不 嚇 ，
亦作勉強支吾之句以混觀者之目乎？ 使 復 生 ，看演此劇，非 狂 叫 怒 罵 ，索 改 本 而 付 之 祝 融 ，
卽 痛 哭 流 涕 ，對 原 本 而 悲 其 不 幸 矣 ！嘻 ，續 西 廂 者 之 才 ，去 作 西 廂 者 止 爭 一 間 ，觀 者 羣 加 非 議 ，
謂 ：驚 夢 以 後 諸 曲 ，有 如 狗尾 續 貂 。 以 彼 之 才 ，較 之 作 浦 酒 跑 者 ，豈 特 奴 婢 之 於 郞 主 ，直帝王之
視 乞 丐 。 切 今 之 觀 者 ，被 施 責 備 ，而 此 獨 包 容 ，已 不 可 解 ，.且 令 家 尸 户 祝 ，居 然 配 發 懼 ，非特
實 甫 呼 寃 ，且 使 則 誠號 屈矣。予 生 平 最 惡 弋 陽 、 四 平 等 劇 ，見 則 趨 而 避 之 ，但 聞 其 搬 演 西 廂 ，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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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 觀 恐 後 。 何也？ 以 其 腔 調 雖 惡 ，而 曲 文 未 改 ，仍 是 完 全 不 破 之 相 ，非 改 頭 、換 面 、折 手 、跛
足 之 慑 也 。甫 本 則 弱 瞽 、喑 啞 、馱 背 、折 腰 諸 惡 狀 ，無一不 備於身 矣 。此 但 責 其 文 詞 ，沬究音
律 。從 來 詞 曲 之 旨 ，首 嚴 宮 調 ，次 及 聲 音 ，次及字格。九 宮 十 三 調 ，南 曲 之 門 戶 也 。 小齣可以不
拘 其 成 套 ，大 曲 則 分 門 別 戶 ， 各 有 依 歸 ， 非 但 彼 此 不 可 通 融 ， 次 第 亦 難 紊 亂 。 此 劇 只 因 改 北 成
南 ，遂 變 盡 詞 場 格 局 。 或 因 前 曲 與 前 曲 字 句 相 同 ，後 曲 與 後 曲 體 段 不 合 ，遂 向 別 宮 別 調 ，隨取一
曲 以 聯 絡 之 ，此 宮 調 之 不 能 盡 合 也 。或 彼 曲 與 此 曲 牌 名 巧 凑 ，其 中 但 有 一 二 句 字 數 不 符 ，如 其 可
增 可 減 ，卽 增 減 就 之 ，否 則 任 其 多 寡 ，以 解 補 汰 不 來 之 厄 ，此 字 格 之 不 能 盡 符 也 。 至 於 平 仄 、陰
陽 ，與 逐 句 所 叶 之 韻 ，較 此 二 者 ，其 難 十 倍 ，誅 之 將 不 勝 誅 ，此 聲 音 之 不 能 蠡 叶 也 。 詞 家 所 重 在
此 三 者 ，而 三 者 之 弊 ，未 嘗 缺 一 ，能 使 天 下 和 傳 ，久 而 不 廢 ，豈 非 咄 咄 怪 事 乎 ！ 吏 可 異 者 ，近日
詞 人 因 其 熟 於 梨 園 之 口 ，習 於 觀 者 之 目 ，謂 此 曲 第 一 當 行 ，可 以 取 法 ，用 作 曲 譜 。 所 塡 之 詞 ，凡
有 不 合 成 律 者 ，他 人 執 而 訊 之 ，則 日 ： 『我 用 南 西 廂 某 折 作 對 子 ，如 何 得 錯 ！ 』噫 ！ 玷 西 廂 名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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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此 人 ，.壞 詞 場 矩 度 者 ，此 人 ，•
誤 天 下 後 世 之 蒼 生 者 ，亦 此 人 也 。此 等 情 弊 ，予 不 急 爲 拈 出 ，
則 之 流 毒 ，皆 至 何 年 何 代 而 已 乎 ？
向 在 都 門 ，魏 直 菴 和 國 取 崔 、聯 合 葬 墓 誌 銘 示 予 ，命 予 作 翻 本 ，以 正 從 前 之 謬 。予 謝 不 敏 ，
謂 ：天 下 已 傳 之 書 ，無 論 是 非 可 否 ，悉 宜 聽 之 ，不 當 奮 其 死 力 ，與 較 知 長 。 較 之 而 非 ，舉 世 起 而
非我 卽 較 之 而 是 ，舉 世 亦 起 而 非 我 。 何也， 貴 遠 賤 近 ，慕 古 薄 今 ，天 下 之 通 情 也 。 誰 肯 以 千 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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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朽 之 名 人 ，抑 之 使 ! 流 下 ？ 彼 文 足 以 傳 世 ，業 有 明 徵 ，.我 力 足 以 降 人 ，尙 無 實 據 。 以 無 據 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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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微 ，其敗可立 見.也 。 時 肥 芝 麓 先 生 亦 在 座 ，與 貞 菴 和 國 均 以 予 言 爲 然 。 向 有 一 人 欲 改 北 西 廂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菩集成 閒情偶寄 三五 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間情偶寄 三六
又 有 一.人 欲 續 水 滸 傳 ，同 商 於 余 。 余 曰 ： 『西 廂 非 不 可 改 ，水 群 非 不 可 續 。 然 無 奈 二 書 已 傳 ，萬
口 交 贊 ，其 高 踞 詞 壇 之 坐 位 ，業 如 懦 之 穩 ，磐 石 之 固 ， 欲 遽 叱 之 使 起 ，而 議 席 於 余 ，此 萬 不 可 ，
得 之 數 也 。 無 論 所 改 之 懦 、所 續 之 際 未 必 可 繼 後 塵 ，卽 使 高 出 前 人 數 倍 ，吾 知 舉 世 之 人 ，不
約 而 同 ，皆 以 「續 韶 、 過足」 四 字 爲 新 作 之 定 評 矣 。』二 人 唯 唯 而 去 。 此 余 由 衷 之 言 ，他 以 誡 人 ，
而 今 不 以 之 繩 己 ，動 數 死 人 之 過 者 ，其 意 何 居 ？ 日 ： 『存 其 是 也 。 放 擲 聲 者 ，非 簪 解 聲 ，存 雅 樂
也 。 辟 異 端 者 ， 非 誓 異 端 ， 存 正 道 也 。 予 之 力 斥 南 西 廂 ，非 讐 南 西 廂 ，欲 存 北 西 廂 之 本 來 面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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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 若 調 前 人 盡 不 可 議 ，前 書 盡 不 可 毀 ，則 慄 、 墨 翟 亦 是 前 人 ，鄭 聲 未 必 無 底 本 ，冇 之 ，亦 是
前 書 ，何 以 古 聖 賢 放 之 、辟 之 不 遺 餘 力 哉 ！ 』予 又 謂 ：北 西 施 不 可 改 ，南 西 廂 則 不 可 不 翻 。 何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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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人 喜 觀 此 劇 ，非 故 嗜 痴 。 因 此 劇 之 外 ，別 無 善 本 ，欲 覩 麗 ，版 舊 事 ，舍 此 無 由 。 地 乏 硃 砂 ，赤
土 爲 佳 ，南 西 廂 之 得 以 浪 傳 ，職 是 故 也 。 使 得 一 人 焉 ，起 而 痛 反 其 失 ，別 出 新 裁 ，創 爲 南 本 ，師
實 甫 之 意 而 不 必 更 襲 其 詞 ，祖 漢 卿 之 心 而 不 獨 僅 續 其 後 ，若 與 北 西 廂 角 勝 爭 雄 ，則 可 謂 難 之 又 難 ，.
若 與 南 西 廂 賭 長 較 矩 ，則 猶 恐 屑 而 不 屑 。 予 雖 乏 才 ，請 當 斯 任 。 救 饑 有 暇 ，當 卽 拈 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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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西 廂 翻 本 旣 不 可 無 ，予 又 因 此 及 彼 ，而 有 志 於 一 劇 。蔡 中 郞 夫 婦 之 傳 ，旣 以 琵 琶 得 名 ，
則 『琵 琶 』二 字 ，乃 一 篇 大 主 。 而 當 年 作 者 ，何 以 僅 據 其 名 ，不 見 拈 弄 其 實 ？ 使 趙 五 娘 描 容 之 後 ，
果 然 身 背 琵 琶 ，往 別 張 大 公 ，彈 出 北 曲 哀 聲 一 大 套 ，使 觀 者 聽 者 涕 泗 橫 流 ，豈 非 琵 琶 記 中 一 大 暢
事 ？ 而 當 年 見 不 及 此 者 ，豈 阮 人 各 有 所 長 ，工 南 詞 者 不 善 製 北 曲 耶 ？ 使 王 實 甫 作 渔 潘 ，吾 知 與 千
載 後 之 李 笠 翁 必 有 同 心 矣 。 予 雖 乏 才 ，亦 不 敢 不 當 斯 任 。 向 塡 一 折 付 優 人 ，補 黑 原 本 之 不 逮 ，
茲 已 附 灭 四 卷 之 末 。 尙 思 擴 爲 全 本 ，以 備 詞 人 採 擇 。
如 其 可 用 ，譜 爲 絃 索 新 聲 。 若 是 ，則
死 瀝 港 二 書 ，可 以 並 行 。 雖 不 敢 望 追 踪 前 哲 ，並 轡 時 賢 ，但 能 保 與 自 手 所 塡 諸 曲 ，如 已 經 行 世 之
前 後 八 種 〃 及 已 塡 未 刻 之 內 外 八 種 ，合 而 較 之 ，必 有 淺 深 疎 密 之 分 矣 。然 著 此 二 書 ，必 須 杜 門 廳
月 。 竊 恐 饑 來 驅 人 ，勢 不 由 我 ，安 得 雨 珠 雨 粟 之 天 ，爲 數 十 口 家 人 籌 生 計 乎 ？ 傷 哉 貧 也 1
恪守詞韻
一 齣 用 一 韻 到 底 ，半 字 不 容 出 入 ，此 爲 定 格 。 舊 曲 韻 雜 ，出一人無常者，因 其 法 制 未 備 ，原 無 成 格
可 守 ，不 足 怪 也 。 旣 有 中 原 音 韻 一 書 ，則 猶 畛 域 畫 定 ，寸 步 行 容 越 矣 。 常 見 文 人 製 曲 ，一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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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有 一 二 出 韻 之 字 “ 非 日 明 知 故 犯 ，以 偶 唱 好 句 ，不 在 韻 中 ，而 又 不 肯 割 愛 ，故 勉 強 人 之 ，以 快
一 時 之目者也。杭 有 才 人 沈 孚 中 者 ，所 製 紹 春 園 、息 宰 河 二 劇 ，不 施 浮 采 ，純 用 白 描 ，大 是 元 人
後 勁 。 予 初 閱 時 ，不 忍 釋 卷 。 及 考 其 聲 韻 ，則一， 無 定 軌 ，不 惟 偶 犯 數 与 ，竟 以 寒 山 、 桓 歡 二 韻 合
甚 至 以 眞 文 、 庚 青 、 侵.尋 三 韻 不 論 開 口 、 閉
爲 一 處 用 之 ，又 有 以 支 思 、 齊 微 、 魚 模 三 韻 並 用 者 ，，
口 ，同 作 「韻 用 者 ，長 於 用 才 而 短 於 擇 術 ， 致 使 佳 調 不 傳 ， 殊 可 痛 惜 ！ 夫 作 詩 、塡 詞 ， 同 一 理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三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僞寄 三八
也 。未 有 沈体文詩 韻 以 前 ，大 同 小 異 之 韻 ，或 可 叶 入 詩 中 ；旣 有 此 書 ，卽 三 百 篇 之 風 人 復 作 ，亦
當 俯 就 範 圍 。李 白 詩 仙 ，杜 甫 詩 聖 ，其 才 豈 出 畸 下 ？ 未聞以才思縱橫而躍 出.韻 外 ，況其他乎？
葭.得 一 詩 於 此 ，言 言 中 的 ， 字 字 驚 人 ， 而 以 一 束 、 二 冬 並 叶 ， 或 三 江 、 七 陽 互 施 ， 吾知司選政
者 ，必 加 攢 黜 ，豈 有 以 才 高 句 美 而 破 格 收 之 者 乎 ？ 詞 家 繩 墨 ，只 在 譜 、韻 二 書 。合 譜 ，合 韻 ，方
可言.才。不 則 八 斗 難 克 升 合 ，五 車 不 敵 片 紙 ，雖 多 雖 富 ，亦 奚 以 爲 ！
凜遵曲譜
曲 譜 者 ，塡 詞 之 粉 本 ， 猶 婦 人 刺 絞 之 花 樣 也 。 描 一 朵 ， 剌 一 朵 ，•
畫 一 葉 ， 綫一一葉。 拙者不可稍
減 ，巧 者 亦 不 能 略 增 。然 花 樣 無 定 式 ，候 可 日 異 月 新 ，曲
. 譜 則 愈 舊 愈 佳 ，稍 稍 趨 新 ，則以毫釐之
差 ，而 成 千 里 之 謬 。情 事 新 奇 百 骷 ，文 章 變 化 無 窮 ”總 不 出 嚼 刊 成 之 定 格 。 是 束 縛 文 人 ，而使
有 才 不 得 自 展 者 ，曲 譜 是 也 ，.私 厚 詞 人 ，而 使 有 才 得 以 獨 展 者 ，亦 曲 譜 是 也 。 使 曲 無 定 譜 ，亦可
日 異 月 新 ，則 凡 屬 淹 通 文 藝 者 ，皆 可 塡 詞 ，何 人C
7我 輩 之 足 重 哉 ！ 『依 樣 畫 葫 蘆 』 一語，竟似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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塡 詞 而 發 。 妙 在 依 樣 之 中 ， 別出 好 歹 。 稍 有 一 線 之 出 入 ， 則 葫 蘆 體 樣 不 圓 ，非近於方則類乎原
矣 ，葫 蘆 豈 易 晝 者 哉 。阴 朝 三 百 年 ，善,盡 葫 蘆 者 ，止 有 湯 臨 川 一人丿而猶有病其聲韻他乖、字句
多 寡 之 不 合 者 ，甚.矣 ，盡 葫 廬 之 難 ，而 一 定 之 成 樣 不 可 擅 改 也 。
曲 譜 無 新 ，曲牌名有新。 蓋 詞 人 好 奇 、嗜 巧 ，而 又 不 得 展 其 技 倆 ，無 可 奈 何 ，故 以 二 曲 、三曲合爲
一曲，鎔 鑄 成 名 ，如 金 索 掛 梧 桐 、傾 盃 賞 案 蓉 、倚 馬 待 風 雲 之 類 是 也 。此 皆老於詞學文人善歌者
能 之 ，不 則 上 調 不 接 下 調 ，徒 受 £一歌者挪揄。然 音 調 雖 協 ，亦 須 文 理 貫 通 ，始 可 串 離 使 合 。 如
金 絡 索 、梧 桐 樹 是 兩 曲 ，串 爲 一 曲 ，而 者 日 金 索 掛 梧 桐 ，以 金 索 掛 樹 ，是 情 理 所 有 之 事 也 傾盃 5
T y f m f y a c « ? i w s » ) mz v - ? n n f
序 、 玉 芙 蓉 是 兩 曲 ，串 爲 一 曲 ， 而 名 日 傾 盃 賞 芙 蓉 ，傾 盃 酒 而 賞 芙 蓉 ，雖 係 揑 成 ，猶 口 頭 語 也 ，•
駐 馬 聽 、 一江風、駐 雲 飛 是 三 曲 ，串 爲 一 曲 ，而 名 曰 倚 馬 待 加 K，倚 馬 而 待 風 雲 之 會 ，此語卽入
詩 文 中 ，亦 自 成 句 。 凡 此 ，皆係有倫一、有 脊 之 言 ，雖 巧 而 不 厭 其 巧 。竟 有 只 顧 串 合 ，不詢文義之
通 塞 、事 理 之 有 無 ，生 扭 數 字 作 曲 名 者 ，殊 失 顧 名 思 義 之 體 ，反 不 若 前 人 不 列 名 目 ，只 以 『犯 』
字 加 之 。如 本 曲 江 兒 水 而 串 入 二 别 曲 ，則 曰 二 犯 江 兒 水 ，本 曲 集 賢 賓 而 串 入 三 別 曲 ，則日三犯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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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 。 又 有 以 『攤 破 』二 字 槪 之 者 ，如 本 曲 本 曲 而 串 入 别 曲 ，則日 谶俄修 御 楙 、機
之 類 ，何 等 渾 然 ，何等藏 拙 。 更 有 以 十 數 曲 串 爲 一 曲 ，而 擦 以 總 名 ，如 六 犯 淸 音 、七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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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仇 施 滿 、 之 類 ，更覺渾雅。予 謂 串 舊 作 新 ，終 是 塡 詞 未 看 。 只 求 文 字 好 ，音 律 正 ，
卽 牌 名 舊 殺 ，終 覺 新 奇 可 喜 。如 以 極 新 極 美 之 名 ，而 塡 以 庸 腐 乖 張 之 曲 ，誰 其 好 之 ？善 惡 在 實 ，
不在名也。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一二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四 0
魚模當分
詞 曲 韻 書 ，止 靠 ^ 「種 。 此 係 北 韻 ，非 南 韻 也 。 十 年 之 前 ，武 林 陳 次 升 先 生 欲 補 此 缺 陷 ，
作 南 詞 音 韻 一 書 ， 工 垂 成 而 復 輟 ，殊 爲 可 惜 。 予 謂 南 韻 深 渺 ，卒 難 成 書 ，塡 詞 之 家 卽 將 中 z原 音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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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 ，就 平 、 上 、去, 三 音 之 中 ，抽 出 入 聲 字 另 爲 一 聲 ，私 置 案 頭 ，亦 可 暫 備 南 詞 之 用 。 然 此 猶 可
緩 。 更 有 急 於 此 者 ，則 魚 模 一 韻 ，斷 宜 分 別 爲 二 。 魚 之 與 模 ，相 去 甚 遠 ，不 知 當 日 何 故 比
而同 之.，豈 倣 詩 韻 之 例 ，以 元 、 繁 、 孫 三 韻 合 爲 十 三 元 之 一 韻 ，必 欲 於 純 中 示 雜 ，以存大、
音 希 聲 之 一 線 耶 ？ 無 論 一 曲 數 音 ，聽 到 歇 脚 處 覺 其 散 漫 無 歸 ，卽 我 輩 置 之 案 頭 ，自 作 文 字 讀 ，亦
覺 字 句 聲 牙 ，聲 韻 逆 耳 。 倘 有 詞 學 專 家 ，欲 其 文 字 與 聲 音 媲 美 者 ，當 令 魚 自 魚 而 模 自 模 ，兩不相
混 ，斯 爲 極 妥 。 卽 不 能 全 齣 皆 分 ，或 每 曲 各 爲 一 韻 ，如 前 曲 用 魚 ，則 用 魚 韻 到 底 ，後 曲 用 模 ，則
用 模 韻 到 底 ， 猶之一 詩. 一 韻 ， 後 不 同 前 ， 亦 簡 便 可 行 之 法 也 。 自 愚 見 推 之 ， 作 詩 用 韻 ， 亦當倣
此 ，另 鈔 元 字 一 韻 ，篇 別 爲 三 。 拈 得 十 三 沅 者 ，首 句 用 元 ，則 用 元 韻 到 底 ， 凡 涉 繁 、 孫 二 韻 者 勿
用 拈 得 繁 、 孫 者 ，亦 然 。 出 韻 則 犯 詩 家 之 忌 ，未 有 以 用 韻 太 嚴 ，而 反 來 指 謫 者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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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監宜避
侵 尋 、監 咸 、廉 緻 三 韻 ，同 屬 閉 口 之 音 。 而 侵 尋 一 韻 ， 較 之 監 咸 、廉 纖 ， 獨 覺 稍 異 。 每 至 收 音
處 ，侵 尋 閉 口 ，而 其 音 猶 帶 淸 亮 。 至 監 咸 、廉 纖 二 韻 ，則 微 有 不 同 。此 二 韻 者 ，以作急 板 小曲 則,
可 ，若 塡 悠 揚 大 套 之 詞 ，則 宜 避 之 。西 廂 『不 念 法 華 經 、不 理 梁 王 懺 』 一折用之者，以出惠明口
中 ，聲 口 恰 相 合 耳 。此 二 韻 宜 避 者 ，不 止 單 爲 聲 音 ，以 其 一 韻 之 中 ，可.用 者 不 過 數 字 ，餘皆險僻
無 生 ，備而不 用 者 也 。若 懾 曲 中 之 『措 』字 、 『擾 』字 、 『爛 』字 、 『臘 』字 、 『餡 』字 、
『蘸 』字 、 T彪 』字 ，惟 崎 可 用 ，亦惟才大如天之 ^ 能 用 。 以 第 二 人 作 陽 ，卽不敢用此
險 韻 矣 。初 學 塡 詞 者 不 知 ，每 於 一 折 開 手 處 誤 用 此 韻 ，致 累 全 篇 無 好 句 。 又 有 作 不 終 篇 ，棄 去 此
韻 而 另 作 者 。 失 計 妨 時 ，故 用 韻 不 可 不 擇 。
切句難好
音 律 之 難 ，不 難 於 鏗 鏘 順 口 之 文 ，而難於倔 彊 養 牙 之 句 。 鏗 鏘 順 口 者 ，如 此 字 聲 韻 不 合 ，隨取一
字 換 之 ，縱 橫 順 逆 ，皆 可 成 文 ，何難一時數曲。至 於 倔 彊 聲 牙 之 句 ，卽 不 拘 音 律 ，任 意 揮 寫 ，向
難 見 才 ，況 有 淸 濁 、陰 陽 及 明 用 韻 、暗 用 韻 ，又 斷 斷 不 宜 用 韻 之 成 格 ，死 死 限 在 其 中 乎 ？詞名之
最 易 塡 者 ，如 皂 羅 袍 、醉 扶 歸 、解 三 盤 、步 步 嬌 、園 林 好 、江 見 水 等 曲 ，韻 脚 雖 多 ，字句雖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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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 ，然 讀 者 順 口 ，作 者 自 能 隨 筆 。卽 有 一 二 劭 宜 作 物 體 ，亦 如 詩 內 之 古 風 ，無 才 者 處 此 ，亦能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一 四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四二
力 見 才 。 至 如 小 桃 紅 、下 山 虎 等 曲 ，則 有 最 難 下 筆 之 句 矣 。 幽 閨 記 之 中 段 云 ： 『輕 輕 將 補
兒 掀 ，露 春 纖 ，盞 兒 拈 ， 低 矯 面 也 』。 每 句 只 三 字 ，末 句 叶 韻 ，而 每 句 之 第 二 字 ，又 斷 該 用 平 ，
不 可 犯 仄 。 此 等 處 似 難 ，而 尙 未 盡 難 。 其 云 ： 『大 人 家 體 面 ，委 實 多 般 。 有 眼 何 曾 見 ” 懶
能 向 前 ，弄 盞 傳 杯 ，恁 般 腼 腆 。 這 裏 新 人 忒 殺 虔 ，待 推 怎 地 展 ？ 主 婚 人 不 見 憐 ，配 合 夫 妻 ，事 事
非 偶 然 。 好 惡 姻 緣 總 在 天 。』 只 須 『懶 能 向 前 』、 『待 推 怎 地 展 』、 『事 非 偶 £」然 』之 三 句 ，
便 能 攪 斷 詞 腸 。 『懶 能 向 前 』、 『事 非 偶 然 』二 句 ，每 句 四 字 ，兩 平 兩 仄 ，末 字 叶 韻 。 『待 推 怎
地 展 』 一句，五 字 ，末 字 叶 韻 3五 字 之 中 ，平 居 其 一 ，仄 居 其 四 。 枇 等 切 句 ，如 何 措 手 ！ 两 曲 中 .
此 類 極 多 ，其 難 有 十 倍 於 此 者 ，若 逐 個 牌 名 援 引 ，則 不 勝 其 繁 ，而 觀 者 厭 矣 5不 引 一 二 處 定 其 難 .
易 ，人 又 未 必 盡 曉 。 茲 只 隨 拈 舊 詩 一 句 ，顚 倒 聲 韻 以 喩 之 。 如 『雲 淡 風 輕 近 午 天 』，此 等 句 法 ，
自然容易見好 3若 變 爲 『風 輕 雲 淡 近 午 天 』，則 雖 有 好 句 ，不 奪 目 矣 。 況 『風 輕 雲 淡 近 午 天 』七
字 之 中 ，未 必 言 言 合 律 ，或 是 陰 陽 相 左 ，或 是 平 仄 尙 乖 ，必 須 再 易 數 字 始 能 合 拍 ，或 改 爲 『風 輕
雲 淡 午 近 天 』或 又 改 爲 『風 輕 午 近 雲 淡 天 』，此 等 句 法 ，揆 之 音 律 則 或 諧 矣 ，若 以 文 理 繩 之 ，同
得 名 爲 詞 曲 乎 ？ 海 內 觀 者 肯 曰 此 句 爲 音 律 所 限 ，自 難 求 工 ，姑 爲 體 貼 人 情 之 善 念 而 恕 之 乎 ？ 日 ：
不 能 也 。 旣 曰 不 能 ，則 作 者 將 刪 去 此 句 而 不 作 乎 ？ 抑 自 創 一 格 而 蜴 我 所 欲 言 乎 ？ 日 ：亦不能也小
然 則 攻 此 道 者 ，亦 甚 難 矣 。 變 難 成 易 ，其 道 何 居 ？ 曰 .•一 方 便 法 門 ，詞 人 或 有 行 之 者 ，未必盡一
有
有 知 之 者 。 行 之 者 偶 然 合 拍 ，如 路 逢 故 人 ，出 之 不 意 ，非 我 知 其 在 路 而 往 投 之 也 。 凡作傭彊養牙
之 句 ，不 合 自 造 新 言 ，只 當 引 用 成 語 。成 語 在 人 口 頭 ，卽 稍 更 數 字 ，略 變 聲 音 ，念 來 亦 覺 順 口 。
新 造 之 句 ， 一字聲牙，非 止 念 不 順 口 ，且令人不解其意。今 亦 隨 拈 一 二 句 試 之 。如 『柴 米 油 鹽 醬 .
醋 茶 』，口 頭 語 也 ，試 變 爲 『油 鹽 柴 米 醬 醋 茶 』或 再 變 爲 『醬 醋 油 鹽 柴 米 茶 』，未 有 不 明 其 義 ，
不 辨 其 聲 者 。 『東 邊 日 出 西 邊 雨 ，道 是 無 情 却 有 情 』，口頭語也。試 將 上 句 變 爲 『日出東邊西邊
雨 』，下 句 變 爲 『道 是 有 情 却 無 情 』，亦 未 有 不 明 其 義 ，不 辨 其 聲 者 。若使新造之言而作此等为
句 ，則 幾 與 海 外 方 言 無 別 ， 必 經 重 譯 而 後 知 之 矣 。 卽 取 前 引 渦 之 二 句 ， 定 其 工 拙 。 『懶 能 向
前 』、 『事 非 偶 然 』二 句 ，皆 搦 體 也 。 『懶 能 向 前 』 一句，係 作 者 新 搆 ，此 句 便 覺 生 潞 ，讀 不 順
口； 『事 非 偶 然 』 一句，係 家 常 俗 語 ，此 句 便 覺 自 然 ，讀 之 溜 亮 ：豈 非 用 成 語 易 工 ，作新句難好
之 驗 乎 ？ 予 作 傳 奇 數 十 種 ， 所 謂 『三 折 肱 爲 良 醫 』， 此 折 肱 語 也 。 因 覓 知 音 ， 盡 傾 肝 膈 。 性
云 ： 『益 者 三 友 ：友 直 ，友 諒 ，友 多 開 。』 『多 聞 』吾 不 敢 居 ，請 自 呼 爲 『直 』、 『諒 』。
合韻易重
句 末 一 字 之 當 叶 者 ，名 爲 韻 脚 。 一曲之中，有 幾 韻 脚 ，前 後 各 別 ，不可 犯 重 。此 理 誰 不 知 之 ？誰
箕 犯 之 ？ 所 不 盡 知 而 易 犯 者 ， 惟 有 『合 前 』數 句 。 茲 請 先 言 『合 前 』之故。 同 一 牌 名 而 爲 數 曲
中國古典嚴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四三 -
 中國古典雖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四四
者 ，止 於 首 隻 列 名 。 其 後 在 南 曲 則 曰 『前 腔 』，在 北 曲 則 曰 『么 篇 』，猶 詩 題 之 有 其 二 、其 三 、其
四 也 。 末 後 數 靄 ，有 前 後 各 別 者 。 有 前 後 相 同 ，.不 復 另 作 ，名 爲 『合 前 』者 ，此 雖 詞 人 躲 懶 法 ，
然 付 之 優 人 ，實 有 二 便 ：初 學 之 時 ，少 讀 數 句 新 詞 ，省 費 幾 番 記 憶 ， 一便也 ，.登 場 之 際 ，前 曲 各
人 分 唱 ， 『合 前 』之 曲 必 通 場 合 唱 ，旣 省 精 神 ，又 不 寂 寞 ， 二 便 也 。 然 『合 前 』之 韻 脚 ，最易犯
重 。 何 也 ？ 大 凡 做 首 曲 ，則 知 査 韻 。 用 過 之 字 ，不 肯 復 用 。 迨 做 到 第 二 、 三 曲 ，則 止 圖 省 力 ，但
做 前 詞 ，不 顧 後 語 ，置 『合 前 』數 句 於 度 外 ，謂 前 曲 已 有 ，不 必 費 心 ， 而 烏 知 此 數 句 之 韻 脚 ，在
前 曲 則 語 語 各 別 ，凑 入 此 曲 ，焉 知 不 有 偶 合 者 乎 ？ 故 作 前 腔 之 曲 ，而 有 『合 前 』之 句 者 ，必 將 末 後
數 句 之 韻 脚 ，緊 記 在 心 ，不 可 復 附 ，作 完 之 後 ，又 必 再 査 ，始 能 不 犯 此 病 。 此 就 韻 脚 而 言 也 。韻
脚 犯 重 ，猶 是 小 病 。 更 有 大 於 此 者 ，則 在 詞 意 與 人 不 相 合 。 何 也 ？ 『合 前 』之 曲 ，旣 使 同 唱 ，則
此 數 句 之 詞 意 ，必 有 同 情 。 如 生 、 旦 、浄 、 丑 四 人 在 場 ，生 、 旦 之 意 如 是 ，淨 、 丑 之 意 亦 如 是 ，
卽可謂之同情 ­：可 使 之 同 唱 。 若 生 、 旦 如 是 ，淨 、 丑 未 盡 如 是 ，則 兩 情 不 一 ，已 無 同 唱 之 理 ，
卽
況 有 生 、 旦 如 是 ，浮 、 丑 必 不 如 是 ，則 豈 有 相 反 之 曲 而 同 唱 者 乎 ？ 此 等 關 靈 ，若 不 經 人 道 破 ，則
塡 詞 之 家 ，旣 顧 陰 陽 、 平 仄 ，又 調 角 、徵 、宮 、商 ，心 緖 萬 端 ，豈 能 復 籌 及 此 。 予 作 是 編 ，其於
詞 學 之 精 微 ，則 萬 不 得 一 ，.如 此 等 短 淺 之 諭 ，則 可 謂 知 無 不 言 ，言 無 不 盡 者 矣 。 後 來 作 者 ，當 錫 )
予 一 字 ，命 曰 『詞 奴 』， 以 其 爲 千 古 詞 人 嘗 效 紀 綱 奔 走 之 力 也 。 ( 展 成 云 ： 『笠 翁 眞 曲 夫 子 ， -
尤
允 宜 俎 豆 詞 場 。詞 奴 之 稱 ，無 乃 過 抑 I』 )
愼用上聲
平、上 、去 、入 四 聲 ，惟 上 聲 一 音 最 別 。用 之 詞 曲 ，較 他 音 獨 低 ，.用 之 賓 白 ，又 較 他 音 過 高 。 塡
詞 者 每 用 此 聲 ，最 宜 斟 酌 。 此 聲利於幽靜之詞，不 利 於 發 揚 之 曲 。卽幽靜之詞，亦 宜 偶 用 、間 用 ，
切 忌 一 句 之 中 連 用 二 、 三 、四 字 。 蓋 曲 到 上 聲 ，字 不 求 低 而 自 低 ，.不 低 ，則 此 字 唱 不 出 口 。如十
數 字 高 ，而 忽 有 一 字 之 低 ，亦 覺 抑 揚 有 致 。若 重 複 數 字 皆 低 ，則 不 特 無 音 ，且無曲 矣。 至於發揚
.•
之 曲 ，每 到 喫 緊 船 頭 ，卽 當 用 陰 字 而 易 以 陽 字 ，尙 不 發 調 ，況 爲 上 聲之 極細 者乎 ？予 嘗 謂 物有
雌 雄 ，字亦有 雌 雄 。 平 、去 、 入 三 聲 以 及 陰 字 ，乃 字 與 聲 之 雄 飛 者 也 。 上 聲 及 陽 字 ，乃字與聲之
雌 伏 者 也 。 此 理 不 明 ，難 於 製 曲 。 初 學 塡 詞 者 ，每 犯 抑 、揚 倒 置 之 病 。 其 故 何 居 ？ 正爲上聲之
字 ，入曲低而 入 白 反 高 耳 。詞 人 之 能 度 曲 者 ，世間頗 少 。其 握 管 撚 髭 之 際 ，大 約 口 內 吟 哦 ，皆同
說 話 。每 逢 此 字 ，卽 作 高 聲 。 且 上 聲 之 字 ，出 口 最 亮 ，入耳極淸。 因 其 高 而 且 淸 ，淸 而 且 亮 ，自
然 得 意 疾 書 ，孰 知 唱 曲 之 道 與 此 相 反 ，念 來 高 者 唱 出 反 低 ，此 文人妙曲利於案頭而不利於場上之
通 病 也 。非 隱 爲 千 古 癡 人 ，不 分 一 毫 人 、我 ，不 留 一 點 渣 滓 者 ，孰 苜 盡 出 家 私 底 蘊 ，以博慷慨
好義之虛名乎？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四五
 州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四六
少塡入韻
人 聲 韻 脚 ，宜 於 北 而 不 宜 於 南 。 以 韻 脚 一 字 之 音 ，較 他 字 更 須 明 亮 ，北 曲 止 有 三 聲 ，有 平 、上 、
去 而 無 入 ，用 人 聲 字 作 韻 脚 ，與 用 他 聲 無 異 也 ，.南 曲 四 聲 俱 備 ，遇 入 聲 之 字 ，定 宜 唱 作 人 聲 ，稍
類 三 音 ， 卽 同 北 調 笑 ， 以 北 音 唱 南 曲 可 乎 ？ 予 每 以 入 韻 作 南 詞 ， 隨 口 念 來 ， 皆 似 北 調 ， 是以知
之 。・若塡北曲，則 莫 妙 於 此 ， 一用人聲，卽 是 天 然 北 調 。 然 人 聲 韻 脚 最 易 見 才 ，而 又 最 難 藏 拙 。
工 于 入 韻 ，卽 是 詞 壇 祭 酒 。 以 入 韻 之 字 ，雅 馴 自 然 者 少 ，诡 俗 倔 彊 者 多 ，塡 詞 老 手 ，用 慣 此 第 字
樣 ，始 能 點 鐵 成 金 ，•
淺 乎 此 者 ，運 用 不 來 ，鎔 鑄 不 出 ，非 失 之 太 生 ，則 失 之 太 鄙 。 但 以 隠 、症
港 二 劇 ，較 其 短 長 ： 作 酒 樋 者 ，工 於 北 調 ，用 入 韻 是 其 所 長 ，如 聯 結 曲 中 『二 月 春 雷 響 殿 角 』、
『早 成 就 幽 期 密 約 』.、『內 性 兒 聰 明 ，冠 世 才 學 ，扭 揑 着 身 子 百 般 做 作 』，『角 』字 、 『約 』字 、
『學 』字 、 『作 』字 ， 何 等 馴 雅 ，何 等 自 然 ，.簷 工 於 南 曲 ，用 入 韻 是 其 所 短 ，如 膘 曲 中 『兩
處 堪 悲 ， 萬 愁 怎 撲 』， 愁 是 何 物 ， 而 可 摸 乎 ？ 人 聲 韻 脚 宜 北 不 宜 南 之 論 ，蓋 爲 初 學 者 設 。久 於 此
道 而 得 三 眛 者 ，則 左 之 右 之 ，無 不 宜 之 矣 。
別 解務 頭
塡 詞 者 ，必 講 『務 頭 』。然 『務 頭 』二 字 ，千 古 難 明 。 中 載 『務 頭 』 一卷，前 後 膻 列 ，豈
止 萬 言 ，究 竟 『務 頭 』二 字 ，未 經 說 明 ，不 知 何 物 。 止 於 卷 尾 開 列 諸 舊 曲 ，以 爲 體 樣 ，言 『某曲
中 第 幾 句 是 「務 頭 」，其 間 陰 陽 不 可 混 用 ，去 上 、上 去 等 字 不 可 混 施 』。若 跡 此 求 之 ，則除却此
旬 之 外 ，其 平 仄 、陰 陽 皆 可 混 用 、混 施而 不 論 矣 。又 云 ： 『某 句 是 「務 頭 」，可 施 俊 語 於 其 上 。』
若 是 ，則 一 曲 之 中 ，止 該 用 一 俊 語 ，其 餘 字 句 皆 可 潦 草 塗 鴉 ，而 不 必 計 其 工拙矣 。予 謂 ：宣言之
人 ，與 當 權 秉 軸者 無 異。 政 令 之 出 ， 關 乎 從 違 。 斷 斷 可 從 ， 而 後使 民 從 之 ，.稍 背 於 此 者 ， 卽在
當 違 之 列 。鑿 鑿 能 信 ，始 可 發 令 。 措 詞 又 須 言 之 極 明 ，論 之 極 暢 ，使人一 目 了然 。今單提某句爲
『務 頭 』，謂 陰 陽 、平 仄 斷 宜 加 嚴 ，俊 語 可 施 於 上 ，此 言 未 嘗 不 是 ，共 如 舉 一 意 百 ，當 從 者 穿 ，
當 違 者 衆 ，是 我 欲 加 嚴 ，而天 下 之 法律 反 從 此 而 寬 矣 。 況 又 嚇 嚅 其 詞 ，呑 多 吐 少 ，何所取義而稱
爲 『務 頭 』， 絕 無 一 字 之 詮 釋 ， 然 則 『葫 蘆 提 』三 字 ， 何以服 天 下？ 吾恐狐疑者讀之愈重其狐
疑 ，明 了 者 觀 之 頓 喪 其 明 了 ，非 立 言 之 善 策 也 。予 謂 ： 『務 頭 』二 字 ，旣 然 不 得 其 解 ，只當以不
解 解 之 。曲 中 有 『務 頭 』，猶 棋 中 有 眼 ，有 此 則 活 ，無 此 則 死 。 進 不 可 戰 ，退 不 可 守 者 ，無眼之
棋 ，死 棋 也 ，.看 不 動 情 ，唱 不 發 調 者 ，無 『務 頭 』之 曲 ，死 曲 也 。 一曲有一曲之『務 頭 』， 一句
有 一 句 之 『務 頭 』，字 不 擊 牙 ，音 不 泛 調 ， 一曲中得此一句卽使全曲皆靈， 一句中得此一二字卽
詩 、詞 、歌 、賦 以 及 舉 子 業 ，無一
使 全 句 皆 健 者 ，『務 頭 』也 。由 此 推 之 ，則 不 特 曲 有 『務 頭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四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 偶 寄 四八
不 有 『務 頭 』矣 。人 亦 照 譜 按 格 ，發 舒 性 靈 ，求 爲 一 代 之 傳 書 而 已 矣 ，豈 得 爲 謎 語 欺 人 者 所 惑 ，
而 阻 塞 詞 源 ，使 不 得 順 流 而 下 乎 ？
閒情偶寄 三.卷目次
詞曲部
賓 白 第 四 i款
八B
聲務鏗鏘
語求肖似
詞別繁減
字分南北
文貴精潔
意取尖新
少用方言
時防漏孔
科譚第五計四款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個寄三卷目次 四九
 中國古典戟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他寄三卷目次
戒淫褻
忌俗惡
重關 係
貴自 然
格.局 第 六 計五 软
家門
沖場
出脚色
小收煞
大收煞
閒情偶寄卷之三
賓白笫四
自 來 作 傳 奇 者 ，止 重 塡 詞 ，視 賓 白 爲 末 着 。 常有白 奪 、爆 其 調 而 人B吓 里 其 言 者 ，予 竊 怪 之 。
I
原 其 所 以 輕 此 之 故 ，殆 有 說 焉 。 阮 以 塡 詞 擅 長 ，名 人 所 作 ，北 曲 多 而 南 曲 少 。 北 曲 之 介 白 者 ，每
折 不 過 戮 言 。卽 抹 去 賓 白 而 止 閱 塡 詞 ，亦 皆 一 氣 呵 成 ，無 有 斷 續 ，似 倂 此 數 言 亦 可 略 而 不 備 者 。
由 是 觀 之 ，則 初 時 止 有 塡 詞 ，其 介 白 之 文 ，未 必 不 係 後 來 添 設 。在 阮 人 ，則 以 當 時 所 重 不 在 於 此 ，
是 以 輕 之 。後 來 之 人 又 謂 .•人 尙 在 不 重 ，我 輩 工 此 何 爲
阮 1遂 不 覺 日 輕 一 日 ，而竟置此道於不講
也 。予 則 不 然 ，嘗 謂 ：曲 之 有 白 ，就 文 字 論 之 ，則 猶 經 、文 之 於 傳 、註 ，就 物 理 論 之 ，則 如 棟 、
梁 之 於 撮 、檎 ，就 人 身 論 之 ，則 如 肢 、體 之 於 血 、脈 ，非 但 不 可 相 無 ，且 覺 稍 有 不 稱 ，卽因此賤
彼 ，竟 作 無 用 觀 者 。故 知 賓 白 一 道 ，當 與 曲 文 等 視 。有 最 得 意 之 曲 文 ，卽 當 有 最 得 意 之 賓 白 。 但
使 筆 酣 、墨 飽 ，其 勢 自 能 相 生 。 常 有 因 得 一 句 好 白 而 引 起 無 限 曲 情 ，又有因塡一首好詞而生出無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閒 情偶寄 五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五二
，
窮 話 柄 者 ，是 文 與 文 自 相 觸 發 ，我 止 樂 觀 厥 成 ，無 所 容 其 思 議 。 此 係 作 文 恆 情 ，不 得 幽 渺 其 說 而
作化境觀也。 王
( 安節日 『先 生 之 恆 情 ，卽 他 人 之 化 境 。 』 )
聲務鏗鏘
賓 白 之 學 ，首 務 鏗 鏘 。 一句聲牙，俾 聽 者 耳 中 生 棘 ，.數 言 淸 亮 ，.使 觀 者 為 處 生 神 。 世 人 但 以 『音
韻 』二 字 ，用 之 曲 中 ，不 知 賓 白 之 文 ，更 宜 調 聲 協 律 。 世•人 但 知 四 六 之 年 ，平 間 仄 、仄 間 平 非 可
混 施 叠 用 ，不 知 散 體 之 文 ，亦 復 如 是 。 『平 仄 仄 平 平 仄 仄 ，仄 平 平 仄 仄 平 平 』， 二 語 乃 千 古 作 文
之 通 訣 ，無 一 語 、 一 字 可 廢 聲 音 者 也 。 如 上 句 未 一 字 用 平 ，則 下 句 末 一 字 定 宜 用 仄 ，.連 用 二 生 ，
則 聲 帶 喑 啞 ，不 能 聳 聽 。 下 句 未 一 字 用 仄 ，則 接 此 一 句 之 上 句 ，其未一 字.定 宜 用 平 連用二仄，
3
則 音 類 咆 哮 ，不 能 悅 耳 。 此 言 通 篇 之 大 較 ，非 逐 句 «逐i, 字 皆 然 也 。 能 以 作 四 六 平 仄 之 法 ，用 於 賓
白 之 中 ，則 字 字 鏗 鏘 ，人 人 樂 聽 ，有 『金 聲 擲 地 』之 評 矣 。
聲 務 鏗 鏘 之 法 ，不 出 平 仄 、仄 平 二 語 是 已 。 然 有 時 連 用 數 平 ，或 連 用 數 仄 ， 明 知 聲 欠 鏗 鏘 ，而限
於 情 事 ，欲 改 平 爲 仄 、改 仄 爲 平 而 決 無 平 聲 、仄 聲 之 字 可 代 者 ，此 則 千 古 詞 人 未 窮 其 秘 。 予 以 探
驪 覓 珠 之 苦 ， 入 萬 丈 深 潭 者 旣 久 而 後 得 之 。 以 吿 同 心 ，雖 示 無 私 ，然 未 免 可 惜 。 字 有 四 聲 ，平 、
上 、去 、 人 是 岀 ，平 居 其 一 ，仄 居 其 三 。 是 上 、去 、 入 三 聲 ，皆 麗 於 仄 。 而 不 知 上 之 爲 聲 ，雖與
去 、入 無 異 ，而 實 可 介 於 平 、仄 之 間 ，以 其 別 有 一 種 聲 音 ，較 之 於 平 則 略 高 ，比 之 去 、 人則又略一
低。 古 人 造 字 審 音 ，使 居 平 、仄 之 介 ，明明是一過文—— 由 平 至 仄 ，從此始 也。 除
( 云 ： 『洩從 .
前 未 洩 之 秘 ，鏗 鏘 鼓 舞 ，絕 倒 乎 予 矣 。』 )譬 如 四 方 聲 音 ，到 處 各 別 ，俄 有 娯 音 ，魅 有 越 語 ，相
去不啻天淵。
而 一 至 接 壤 之 處 ，則 戾 、然 之 音 相 半 ，屡 人 聽 之 覺 其 同 ，搀 人 聽 之 亦 不 覺 其 異 。僧 、
摩 、廡 、嗪 以 至 齢 、陶 ， 在 在 皆 然 ， 此 卽 聲 音 之 過 文 ， 猶 上 聲 介 於 平 、 去 、 人 之 間 也 。 作賓白
者 ，欲 求 聲 韻 鏗 鏘 ，而 限 於 情 事 ，求 一 可 代 之 字 而 不 得 者 ，卽 當 用 此 法 以 濟 其 窮 。 如 兩句 三 句 皆 ,
平 ，或 兩 句 三 句 皆 仄 ，求 一 可 代 之 字 而 不 得 ，卽 用 一 上 聲 之 字 介 乎 其 間 ，以 之 代 平 可 ，以之代去
入亦可。 如 兩 句 三 句 皆 平 ， 間 一 上 聲 之 字 ， 則 共 聲 是 仄 不 必 言 矣 3卽 兩 句 三 句 皆 去 聲 、入 聲 ，
而 間 一 上 聲 之 字 ，則 其 字 明 明 是 仄 ，而 却 似 平 ，令 人 聽 之 不 知 其 爲 連 用 數 仄 者 。此理可解而不可
解 ，此 法 可 傳 而 實 不 當 傳 。 一傳之後，則 遍 地 金 聲 ，求 一 瓦 缶 之 鳴 而 不 可 得 矣 。 陈
( 云 ： 『周挺
魇 以 人 聲 派 人 平 、上 、去 三 聲 ，今 笠 天 以 上 聲 介 于 仄 、 平 之 間 ，皆 扼 腰 之 吭 而 奪 其 幟 者 。』 )
語求肖似
文 字 之 最 豪 宕 ，最 風 雅 ，作 之 最 健 人 脾 胃 者 ，莫 過 塡 詞 一 種 。若 無 此 種 ，幾 於 間 殺 才 人 ，困 死 豪 .
傑 。予 生 憂 患 之 中 ，處 落 魄 之 境 ，自 幼 至 長 ，自 長 至 老 ，總 無 一 刻 舒 眉 。惟 於 製 曲 塡 詞 之 頃 ，非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儡寄 五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偈寄 五四
但 鬱 藉 以 舒 懐 爲 之 解 ，且 嘗 僭 作 兩 間 最 樂 之 人 ，覺 富 貴 榮 華 ，其 受 用 不 過 如 此 ，未 有 眞 境 之 爲 所 .
欲 爲 ，能 出 幻 境 縱 橫 之 上 者 —— 我 欲 做 官 ，則 頃 刻 之 間 便 臻 榮 貴 ，.我 欲 致 仕 ，則 轉 股 之 際 又 入 山 」
林 ，.我 欲 作 人 間 才 子 ，卽 爲 杜 甫 、情 之 後 身 ，.我 欲 娶 絕 代 佳 人 ，卽 作 王 牆 、 西 施 之 元 配 ，.我欲 .
成 仙 、 作 佛 ，則 胸 庆 、儈 ， 卽 在 硯 池 筆 架 之 前 ，.我 欲 盡 孝 、輸 忠 ， 則 君 治 、親 年 ， 可 躋 燒 、
隣 、隱 之 上 。 非 若 他 種 文 字 ，欲 作 寓 言 ，必 須 遠 引 曲 臂 ，醞 藉 包 含 。 十 分 牢 騷 ，還 須 留 住 六 七 .
分 ，.八 斗 才 學 ，止 可 使 出 二 三 升 。 稍 欠 和 平 ，略 施 縱 送 ，卽 謂 失 風 人 之 旨 ，犯 佻 達 之 嫌 。 求 爲 家 .
絃 戶 誦 者 ，難 矣 。 塡 詞 一 家 ，則 惟 恐 其 蓄 而 不 苜 ，言 之 不 盡 。 是 則 是 矣 ，須 知 暢 所 欲 言 亦 3 非易
事 。 言 者 ，心 之 聲 也 ，欲 代 此 一 人 立 言 ，先 宜 代 此 一 人 立 心 。 若 非 夢 往 神 遊 ，何 謂 設 身 處 地 。 無
論 立 心 端 正 者 ， 我 常 設 身 處 地 ， 代 生 端 正 之 想 ， 卽 遇 立 心 邪 辟 者 ，我 亦 當 舍 經 從 權 ，暫 爲 邪 辟 之
思 。務 使 心 曲 隱 微 ，隨 口 唾 出 ，說 一 人 肖 一 人 ，勿 使 雷 同 ，弗 使 浮 泛 ，若 水 滸 傳 之 敍 事 ，吳 道 子
之 寫 生 ，斯 稱 此 道 中 之 絕 技 ,°果
■能 若 此 ，卽 欲 不 傳 ，其 可 得 乎 ？
詞別繁減
傳 奇 中 賓 白 之 繁 ，實 自 予 始 。 海 內 知 我 者 與 罪 我 者 半 。 知 我 者 曰 ： 『從 來 賓 白 ，作 說 話 觀 ，隨口，
出之卽是 3笠 翁 賓 白 ，當 文 章 做 ，字 字 俱 費 推 敲 。 從 來 賓 白 ，只 要 紙 上 分 明 ，不 顧 口 中 順 逆 。 笛
有 觀 刻 本 極 其 透 徹 ，奏 之 場 上 便 覺 糊 塗 者 。豈 一 人 之 耳 目 ，有 聰 明 、聾 瞋之 分 乎 ？ 因作者只顧揮
毫 ，並 未 設 身 處 地 ，旣 以 口 代 優 人 ，復 以 耳 當 聽 者 ，心 口 相 維 ，詢 其 好 說 不 好 說 ，中 聽 不 中 聽 ，
此 其 所 以 判 然 之 故 也 。隱 手 則 握 筆 ，口却登場。全 以 身 代 梨 園 ，復 以.神 至 四 繞 ，考 其 關 目 ，試
其 聲 音 ，好 則 直 書 ，否 則 擱 筆 ，此 其 所 以 觀 、聽 咸 宜 也 。』 罪 我 者 曰 ： 『塡 詞 旣 曰 「塡 詞 」，卽
當 以 詞 爲 主 。賓 白 旣 名 「賓 白 」，明 言 白 乃 其 賓 ，奈 何 反 主 作 客 ，而 犯 樹 大 於 根 之 弊 乎？ 』笠翁
日 ： 『始 作 俑 者 ，實 實 爲 予 ，責 之 誠 是 也 。 但 其 敢 於 若 是 ，與 其 不 得 不 若 是 者 ，則 均 有 說 焉 。請
先 白 其 不 得 不 若 是 者 。 前 人 賓 白 之 少 ，非 有 一 定 當 少 之 成 格 。蓋 彼 只 以 塡 詞 自 任 ，留餘地以待優
人 ，謂 ：引 商 刻 羽 我 爲 政 ，飾 聽 美 觀 彼 爲 政 ・ 我 以 約 略 數 言 ，示 之 以 意 ，彼 自 能 增 益 成 文 。如今
世 之 演 琵 琶 、西 廂 、荆 、劉 、拜 、殺 等 曲 ，曲 則 仍 之 ，其 間 賓 白 、科 譚 等 事 ，有 幾 處 合 於 原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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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寥寥數 言 塞 責 者 乎 ？ 且 作 新 與 演 舊 有 別 。琵 琶 、西 廂 、荆 、劉 、拜 、殺 等 曲 ，家 絃 戶 誦 已 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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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 叟 男 婦 ，皆 能 備 悉 情 由 。卽 使 一 句 賓 白 不 道 ，止 唱 曲 文 ，觀 者 亦 能 默 會 。是 其 賓 白 繁 減 ，可 不
問 也 。 至 於 新 演 一 劇 ， 其 間 情 事 ， 觀 者 茫 然 。 詞 曲 一 道 ， 止 能 傳 聲 ， 不 能 傳 情 。 欲觀者悉其順
末 ，洞 其 幽 微 ，單 靠 賓 白 一 看 。予 非 不 圖 省 力 ，亦 留 餘 地 以 待 優 人 ，但 優 人 之 中 ，智 愚 不 等 ，能
保 其 增 益 成 文 者 ，悉 如 作 者 之 意 ，毫 無 贅 疣 、蛇足於其間 ¥ ?與 其 留 餘 地 以 待 增 ，不若留餘地以
待 減 。減 之 不 當 ，猶 存 作 者 深 心 之 半 ，猶 病 不 服 藥 之 得 中 醫 也 。 此 予 不 得 不 若 是 之 故 也 。至 其 敢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間情偶寄 五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五六
於 若 是 者 ， 則 謂 ： 千 古 文 章 ， 總 無 定 格 ， 有 創 始 之 人 ，卽 有 守 成 不 變 之 人 3有 守 成 不 變 之 人 ，
卽 有 大 仍 其 意 ，小 變 其 形 ，自 成 一 家 而 不 顧 天 下 非 笑 之 人 。古 來 文 字 之 正 變 爲 奇 ，奇 潮 爲 正 者 ，
不 知 凡 幾 ，吾 不 具 論 ，止 以 多 寡 、增 益 之 數 論 之 。隱 、鷹 ，紀 事 之 書 也 ，每 一 事 不 過 數 行 ，
每 一 語 不 過 數 字 ，初 時 未 病 其 少 。殆 班 固 之 作 漢 書 ，司 馬 遷 之 爲 史 完 ，亦 紀 事 之 書 也 ，遂 益 數 行
爲數 十 百 行 ，數 字 爲 數 十 百 字 ，豈 有 病 其 過 多 而 廢 隱 、僵 於 不 讀 者 乎 ？ 此 言 少 之 可 變 爲 多 也 。
詩 之 爲 道 ，當 日 但 有 古 風 。古 風 之 體 ，多 則 數 十 百 句 ，少 亦 十 數 句 ，初 時 亦 未 病 其 多 。殆近體一
出 ，則 約 數 十 百 句 爲 八 句 ，絕 句 一 出 又 斂 八 句 爲 四 句 ，豈 有 病 其 漸 少 ，而 選 詩 之 家 ，止 載 古 風 ，
删 近 體 、 絕 句 於 不 錄 者 乎 ？ 此言多 之 可 變 爲 少 也 。 總 之 ， 文 字 短 長 ， 視 其 人 之 筆 性 。 筆性遒勁
者 ，不 能 强 之 使 長 ，筆
• 性 縱 肆 者 ，不 能 縮 之 使 矩 。文 患 不 能 長 ，又 患 其 可 以 不 長 而 必 欲 使 之 長 。
如 其 能 長 而 又 使 人 不 可 刪 逸 ，則 雖 爲 賓 白 中 之 古 風 ，泌 、海 ，亦 何 患 哉 。予 則 烏 能 當 此 ，但爲 棣
枇 之 道 ，以 俟 後 來 居 上 之 人 。』
子 之 賓 白 ，雖 有 微 長 ，然 初 作 之 時 ，竿 頭 未 進 ，常 有 當 儉 不 儉 ，因 留 餘 幅 以 俟 剪 裁 ，遂不覺流爲
散 谩 者 。自 全 觀 之 ，皆 帳 下 阿 蒙 手 筆 也 。 如 其 天 暇 以 年 ，得 於 所 傳 十 種 之 外 ，別 有 新 詞 ，則能保
爲 犬 夜 、鷄 晨 。嗚 乎 ！其 所 當 鳴 ，默 乎 其 所 不 得 不 默 者 矣 。
 字分南北
北 曲 有 北 音 之 字 ，南 曲 有 南 音 之 字 ，如 南 音 自 呼 爲 『我 』，呼 人 爲 『你 』，北 音 呼 人 爲 『您 』，
目 呼 爲 『俺 』、爲 『咱 』之 類 是 也 。 世 人 但 知 曲 內 宜 分 ，烏 知 白 隨 曲 轉 ，不 應 兩 截 。 此一析之曲
爲 南 ，則 此 一 折 之 白 ，悉 用 南 音 之 字 3此 一 折 之 曲 爲 北 ，則 此 一 抓 之 白 ，悉 用 北 音 之 字 。時人傳
奇 ，多有混用者。卽 能 間 施 於 淨 、丑 ，不 知 加 嚴 於 生 、 旦 ，.止 能 分 用 於 男 子 ，不 知 區 別 於 婦 人 。
以北 字 近 於 B豪 ，易人剛勁之口 ，.南 音 悉 多 嬌 媚 ， 便
, 施 窈 窕 之 人 。 殊 不 知 聲 音 駁 雜 ， 俗語呼爲
『兩 頭 蠻 』。說 話 且 然 ，況 登 場 演 劇 乎 ？ 此 諭 爲 全 套 南 曲 、全 套 北 曲 者 言 之 。南北相間如
歩 步 嬌 之 類 ，則 在 所 不 拘 。
文貴潔淨
白 不 厭 多 之 說 ，前 論 極 詳 ，而 此 復 言 潔 淨 。潔 淨 者 ，簡 省 之 別 名 也 。潔 則 忌 多 ，減 始 能 浄 ， 二說
不無相悖乎？ 日 ：不 然 。 多 而 不 覺 其 多 者 ，多 卽 是 潔 ，.少 而 尙 病 其 多 者 ，少 亦 近 蕪 。予 所 謂 多 ，
謂 不 可 珊 逸 之 多 ，非 唱 沙 作 米 、強 鳧 變 鶴 之 多 也 。 作 賓 白 者 ，意 則 期 多 ，字 惟 求 少 ，愛 雖 難 割 ，
嗜亦宜專。每 作 一 段 ，，
卽 自 删 一 段 ，萬 不 可 删 者 始 存 ，稍 有 可 削者 卽去 。 此 言 逐 齢 初 塡 之 際 ，全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儁奇 五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 集
*成 問情供曾 五八
稿 未 脫 之 先 ，所 謂 愼 之 於 始 也 。然 我 輩 作 文 ，常 有 人 以 爲 非 ，而 自 認 作 是 者 ，.又 有 初 信 爲 是 ，而
後 悔 其 非 者 。 文 章 出 自 己 手 ， 無 一 非 佳 ，.詩 賦 論 其 初 成 ， 無 語 不 妙 。 迨 易 日 經 時 之 後 ， 取而觀
之 ，刖 妍 嫗 、好 醜 之 間 ，非 特 人 能 辨 別 ，我 亦 自 解 雌 黃 矣 。此 論 雖 說 塡 詞 ，實 各 種 詩 文 之 通 病 ，
古 今 才 士 之 恆 情 也 。 凡 作 傳 奇 ，當 於 開 筆 之 初 ，以 至 脫 稿 之 後 ，隔 日 一 刪 ，逾 月 一 改 ，始能淘沙
得 金 ，無 瑕 瑜 互 見 之 失 矣 。 此 說 予 能 言 之 ，不 能 行 之 者 。 則 人 與 我 中 分 其 咎 。予 終 歲 饑 驅 ，杜門
日少。每 有 所 作 ，率 多 草 草 成 篇 。章 名 急 就 ，非 不 欲 删 ，非 不 欲 改 ，無 可 刪 、可 改之 時 也 。每成
一劇，纔 落 毫 端 ，卽 爲 坊 人 攫 去 。 下 半 猶 未 脫 稿 ，上半業已災梨。非 止 災 梨 ，彼 伶 工 之 捷 足 者 ，
文 復 災 其 肺 腸 ， 災 其 唇 舌 ， 遂 使 一 成 不 改 ， 終 爲 錮 疾 難 醫 。 予 非 不 務 潔 淨 ， 天 實 使 之 ，謂之何
哉。 趙
( 聲 伯 云 ： 『文 章 至 此 ，可 稱 無 翼 而 飛 。 曲 子 相 公 之 不 能 收 拾 ，卽 若 是 也 。快 哉 ，古今文
人有幾？ 』 )
意取尖新
『纖 巧 』二字 ，行 文 之 大 忌 也 ，處 處 皆 然 ，而獨不戒 於 傳 奇 一 種 。傳 奇 之 爲 道 也 ，愈 纖 愈 密 ，愈
巧 愈 精 。詞 人 忌 在 『老 實 』， 『老 實 』二 字 ，卽 『纖 巧 』之 讐 家 、敵 國 也 。然 『纖 巧 』二 字 ，爲
文 人 鄒 賤 ，已 久 言 之 ， 似 不 中 聽 。 易 以 『尖 新 』二 字 ， 則 似 變 瑕 成 瑜 。 其 實 『尖 新 』卽 是 繊r).-
巧 』，猶 之 暮 四 朝 三 ，未 嘗 稍 異 ，同 一 話 也 。 以 『尖 新 』出 之 ，則 令 人 眉 揚 目 展 ，有 如 聞 所 未 聞 3
以 『老 實 』岀 之 ，則 令 人 意 懶 心 灰 ，有 如 聽 所 不 必 翳 。 白 有 『尖 新 』之 文 ，文 有 『尖 新 』之 句 ，
句 有 『尖 新 』之 字 ，則 列 之 案 頭 ，不 觀 則 已 ，觀 則 欲 罷 不 能 奏 之 場 上 ，不 聽 則 已 ，聽則求歸不
3
得 ，尤物足 以 移 人 。 『尖 新 』二 字 ，卽 文 中 之 尤 物 也 。
少用方言
塡 詞 中 方 言 之 多 ，莫 過 於 攝 一 種 。其 餘 今 詞 、古 曲 ，在 在 有 之 。 非 止 詞 曲 ，卽 鸞 之 中 ，展仔
( 宓 草 云 ：『石
一書，亦有 方 言 。天 下 不 知 ，而予獨知之。 予 讀 用 五 十 餘 年 不 知 ，而 今 知 之 。 王 .
破 天 驚 ，轟 雷 四 起 。』 請
) 先 畢 其 說 。兒 時 讀 『自 反 而 縮 ，雖 褐 寬 博 ，吾 不 惴 焉 』，觀 侏 註 云 ：
『褐 ，賤者之服。寬 博 ，寬 大 之 衣 』。 心甚惑之。 因 生 南 方 ，南 方 衣 褐 者 寡 。 間 有 服 者 ，強半富
貴 之 家 ，名 雖 褐 而 實 則 裁 也 。 因 訊 蒙 師 ，謂 ： 褐 乃 貴 人 之 衣 ， 胡 云 賤 者 之 服 ？ 旣 云 賤 矣 ，則當
從 約 ，短 一 尺 省 一 尺 購 辦 之 資 ，少 一 寸 免 一 寸 縫 級 之 力 ，胡 不 窄 小 其 製 ，而 反 寬 大 其 形 ，是何以
故 ？ 師默 然 不 答 。 再 詢 ，則 顧 左 右 而 言 他 。 具 此 狐 疑 ，數 十 年 未 解 。 及 近 游 廉 寨 ，見其土著之
民 ，人人 衣 褐 。無 論 絲 羅 罕 觀 ，卽 見 一,二衣布者，亦 類 空 谷 足 昔 。因 地 寒 不 毛 ，止 以 牧 養 自 活 。
織 牛 羊 之 毛 以 爲 衣 ，又 皆 慈 而 不 密 ，其 形 似 毯 。誠 哉 ，箕 爲 賤 者 之 服 ，非 若 南 方 貴 人 之 衣 也 。 又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五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口寄 六。
見 其 寬 則 倍 身 ，長 復 插 地 ，卽 而 訊 之 。 則 曰 ： 『此 衣 之 外 ，不 復 有 他 衫 、裳 、襦 、袴 ，總以一物
代之 。 日 則 披 之 當 服 ， 夜 則 擁 以 爲 衾 ， 非 寬 不 能 周 遭 其 身 ， 非 長 不 能 盡 覆 其 足 』
•鶯 『必有
寢 衣 ，長 一 身 有 半 ， 卽 是 類 也 』。 予 始 幡 然 大 悟 日 ： 『太史公著 書 ， 必 游 名 山 大 川 ， 其斯之謂
歟？ 』蓋 古 來 聖 賢 ，多 生 西 北 ，所見 皆 然 ，故 方 言 隨 口 而 出 。 南 人 也 ，彼 烏 知 之 ！故但釋字
義 ，不 求 甚 解 ，使 千 古 疑 團 ，至 今 未 被 。非 予 遠 遊 絕 寒 ，親 觀 其 人 ，烏 知 斯 言 之 不 謬 哉 。 胆
(大
包 身 ，始 能 發 此 快 論 。然 有 此 識 ，方 有 此 胆 。 胆 亦 不 易 大 也 。 由
) 是 觀 之 ，鶴 之 文 ，猶不可盡
法 ，況 傭 之 爲 詞 曲 乎 ？ 凡 作 傳 奇 ，不 宜 頻 用 方 言 ，令 人 不 解 。 近 日 塡 詞 家 見 花 面 登 場 ，悉作财
口B吻 ，遂 以 此 爲 成 律 ，每 作 淨 、丑 之 白 ，卽 用 方 言 。不知.此 等 聲 音 ，止 能 通 于 俄 、搀 。過此以
I
往 ，則 聽 者 茫 然 。 傳 奇 ，天 下 之 書 ，，
豈 僅 爲 境 、越 而 設 ？至 於 他 處 方 言 ，雖 云 入 曲 者 少 ，亦視塡
詞者所 生 之 地 。 如 湯若土生 於 江 右 ，卽 當 規 避 江 右 之 方 言 ，粲
•花 主 人 吳 石 渠 生 於 陽 羨 ，卽當規避
像 之 方 言 。蓋 生 此 一 方 ，未 免 爲 一 方 所 囿 ，有.明 是 方 言 ，而 我 不 知 共 爲 方 言 ，及 入 他 境 ，對人
言 之 而 人 不 解 ，始 知 其 爲 方 言 者 ，諸 如 此 類 ，易 地 皆 然 。欲 作 傳 奇 ，不 可 不 存 桑 弧 蓬 矢 之 志 。
時防漏孔
一部傳奇之賓白，自 始 至 終 ，奚 啻 千 言 萬 語 。 多 言 多 失 ，保 無 前 是 後 非 ，有 呼 不 應 ，自相矛盾之
病 乎 ？ 如圧管說之陳 妙 常 ，道 姑 也 ，非 尼 僧 也 ，其 白 云 『姑 娘 在 禪 堂 打 坐 』，其 曲 云 『從今孽債
染 緇 衣 』 ，.禪 堂 、緇 衣 ，皆 尼 僧 字 面 ，而 用 人 道 家 ，有 是 理 乎 ？諸 如 此 類 者 ，不 能 枚 舉 。總 之 ，
文 字 知 少 者 ，易 爲 撿 點 ，長 大 者 難 於 照 顧 。吾 於 古 今 文 字 中 ，取 其 最 長 、最 大 ，而尋不出纖毫滲
漏 者 ，惟 一 書 。 設 以 他 人 爲 此 ，幾 同 笊 籬 貯 水 ，珠 箔 遮 風 ，出 者 多 而 進 者 少 ，豈止三十六
個漏孔而已哉。
科譚第五
插 科 打 譚 ， 塡 詞 之 末 技 也 。 然 欲 雅 、俗 同 歡 ，智 、愚 共 賞 ， 則 當 全 在 此 處 留 神 。 文 字 佳 ，情節
佳 ，而 科 譚 不 佳 ，非 特 俗 人 怕 看 ，卽 雅 人 韻 立 ，亦 有 躡 睡 之 時 。 作 傳 奇 者 ，全 要 善 驅 睡 魔 。 睡.魔
一至，則 後 乎 此 者 ，雖 有 鈞 天 之 樂 ，霓 裳 羽 衣 之 舞 ，皆 付 之 不 見 、 不 聞 ，如 對 泥 人 作 揖 、土佛談
經 矣 。予 嘗 以 此 吿 優 人 ，謂 ：戯 文 好 處 ，，
全 在 下 半 本 。 只 消 三 兩 個 瞌 睡 ，便 隔 斷 一 部 神 情 。疏睡
醒 時 ，上 文 下 文 已 不 接 續 ，卽 使 抖 起 精 神 再 看 ，只 好 斷 章 取 義 作 零 齣 觀 。若 是 ，則 科 譚 非 科 譚 ，一
乃看戲 之 人 參 湯 也 。養 精 益 神 ，使 人 不 能 ，全 在 於 此 ，可 作 小 道 觀 乎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六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六二
戒淫褻
戲 文 中 花 而 插 科 ，動 及 淫 邪 之 事 ，有 房 中 道 不 出 口 之 話 ，公 然 道 之 戲 場 者 。無 論 雅 人 塞 耳 ，正士
低 頭 ，惟 恐 惡 聲 之 汚 聽 ，仕 防 男 女 同 觀 ，共 聞 褻 語 ，未 必 不 開 窺 竊 之 門 。鄭 聲 宜 放 ，正爲此也。
不 知 科 譚 之 設 ，止 爲 發 笑 。人間戲語儘多一，何必專 談 慾 事 ？卽 談 慾 事 ，亦 有 『善 戲 謔 兮 ，不爲虐
兮 』之 法 ，何 必 以 口 代 筆 ，畫 出 一 幅 春 意 圖 ，始 爲 善 談 慾 事 者 哉 。人 問 善 談 慾 事 ，當 用 何 法 ？請
言 一 二 以 槪 吆 。予 曰 ： 『如 說 口 頭 俗 語 ，人 盡 知 之 者 ，則 說 半 句 ，留 半 句 ，或 說 一 句 ，留 一 句 ，
令人自思， 慾r事 不 掛 齒 頰 ，而 與 說 出 相 同 ，此 一 法 也 。 如 講 最 褻 之 話 ，慮 人 觸 耳 者 ，則借他事
M
喩 之 ，言 雖 在 此 〃 意 實 在 彼 ，人 盡 了 然 ，則 慾 事 未 入 耳 中 ，實 與 聽 見 無 異 ，此 又 一 法 也 。得此二
法 ，則 無 處 不 可 類 推 矣 。』
忌俗惡
科 譚 之 妙 ，在 於 近 俗 ，而 所 忌 者 又 在 於 太 俗 。不 俗 則 類 腐 懦 之 談 ，太 俗 卽 非 文 人 之 筆 。吾於近劇
中 取 其 俗 而 不 俗 者 ，還 棗 而 外 ，則 有 粲 花 五 種 ，皆 文 人 最 妙 之 筆 也 。粲 花 五 種 之 長 ，不僅 在 此。
才 鋒 筆 藻 ，可 繼 檻 其
3 稍 遜 一 籌 者 丿 則 在 氣 與 力 之 間 耳 。霭 氣 長 ，隆 稍 促 。濯 力 足 ，漠
純 略 虧 。雖 然 ，湯若士之 四 夢 ，求 其 氣 長 力 足 者 ，惟 澧 一 種 ，.其 餘 三 劇 ，則 與 薩 比 肩 。 使 糜
花 主 人 及 今 猶 在 ，奮 其 全 力 ，另 製 一 種 新 詞 ，則 詞 壇 赤 幟 ，豈 僅 爲 若 士 一 人 所 攫 哉 。所恨予生也
晚 ，不及與 二 老 同 時 。他 日 追 及 泉 臺 ，定 有 一 番 傾 倒 ，必 不 作 『妒 而 欲 殺 』之 狀 ，向 閻 羅 天 子 掉 .
舌 ，排 擠 後 來 人 也 。
重關係
科 譚 二 字 ，不 止 爲 花 面 而 設 ，通 場 脚 色 皆 不 可 少 。蛋 、且 有 生 、旦 之 科 譯 ，外 、末 有 外 、末之科
譚 。淨
•、丑 之 科 謹 ，則 其 分 內 事 也 。然 爲 淨 、丑 之 科 譚 易 ，爲 生 、旦 、外 、末 之 科 難 。 雅中帶
W
俗 ，又 於 俗 中 見 雅 口 活 處 寓 板 ，卽 於 板 處 證 活 。 此 等 雖 難 ，猶 是 詞 客 優 爲 之 事 ，所 難 者 ，要有關
係 。 關係 維 何 ？ 曰 ：於 嘻 笑 詼 諧 之 處 ，包 含 絕 大 文 章 ，使 忠 孝 節 義 之 心 ，得 此 愈 顯 ，如 老 萊 子 之
舞 斑 衣 ，陳 之 說 淫 具 ，東 方 朔 之笑彭 祖 面 長 ，此皆古人中 之 善 於 插 科 打 課 者 也 。 作傳奇者苟能
取 法 於 此 ，則 科 譯 非 科 譚 ，乃引人入 道 之 方 便 法 門 耳 。
貴 自然
科 譚 雖 不 可 少 ，然 非 有 意 爲 之 。如 必 欲 於 某 折 之 中 ，插 入 某 科 譚 一 段 ，或 預 設 某 科 譯 一 段 ，插入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 情偶寄 六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六四
集 折 之 中 ，則 是 党 妓 追 歡 ，尋 人 賣 笑 ，其 爲 笑 也 不 眞 ，其 爲 樂 也 ，亦 甚 苦 矣 。妙 在 水 到 渠 成 ，天
機自 露 。我 本 無 心 說 笑 話 ，誰 知 笑 話 逼 人 來 ，斯 爲 科 譚 之 妙 境 耳 。 如前 信 云 簡 報 說 淫 具 、東方朔
笑 彭 祖 ，卽 取 二 事 論 之 。 陶 先 主 時 ，天 旱 禁 酒 。有 吏 向 一 人 家 索 出 釀 酒 之 具 ，論者欲 信之 法 。臃
與先主游，見 男 女 各 行 道 上 ，廉 謂 先 主 曰 ： 『彼欲行淫，請 縛 之 。』 先 主 日 ： 『何以知 其行 淫 ？ 』
靡 白 ： 『各 有 其 具 ，與 欲 釀 未 釀 者 同 ，是 以 知 之 。』 先 主 大 笑 而 釋 蓄 釀 具 者 。漢 武 帝 時 ，有善相
者 ，謂 人 中 長 一 寸 ，壽 當 百 歲 。東 方 朔 大 笑 。有 司 奏 以 不 敬 。帝 責 之 ，隔 日 ：・『臣 非 笑 陛 下 ，乃
笑 彭 祖 耳 。人 中 一 寸 則 壽 百 歲 ，慌 歲 八 百 ，其 人 中 不 幾 八 寸 乎 ？ 人 中 八 寸 ，則 面 幾 長 一 丈 矣 ，
是 以 笑 之 。』 此 二 事 ，可 謂 絕 妙 之 詼 諧 。戲 場 有 此 ，豈 非 絕 妙 之 科 譚 ？然 當 時 必 親 見 男 女 同 行 ，
因 而 說 及 淫 具 ，必 親 聽 人 中 一 寸 壽 當 百 歲 之 說 ，始 及 羅 而 長 ，是 以 可 笑 ，是 以 能 悟 人 主 。如其
未 見 、未 聞 ，突 然 引 此 爲 喩 ，則 怒 之 不 暇 ，笑 從 何 來 ？笑 旣 不 得 ，悟 從 何 有 ？ 此 卽 賢 自 然 、不貴
勉 強 之 明 證 也 。 吾 看 演 南 西 廂 ，見 法 聰 口 中 所 說 科 譯 ，迂 奇 誕 妄 ，不 知 何 處 生 來 ，眞 令 人 欲 逃 、
欲 嘔 ，而 觀 者 、聽 者 絕 無 厭 倦 之 色 ，豈 文 章 一 道 ，俗 則 爭 取 ，雅則 共棄 乎？
一格局第六・
傳 奇 格 局 ，有 一 定 而 不 可 移 者 ，有 可 仍 、可改； 聽人自 爲 政 者 。 開 場 用 末 沖 場 ，用 生 開 場 ，數 諳
包 括 通 篇 。冲 場 一 齣 ，蘊 釀 全 部 ，此丁定不可移者。開 手 宜 靜 不 宜 喧 ，終 場 忌 冷 不 忌 熱 ，生 、旦
合 爲 夫 婦 ，外 與 老 旦 ，非 充 父 母 ，卽 作 翁 姑 ，此常格 也 。然 遇 情 事 變 更 ，勢 難 仍 舊 ，不 得 不 通 ； i
兌 換 而 用 之 ，諸 如 此 類 ，皆 其 可 仍 、可 改 聽 人 爲 政 者 也 。 近 日 傳 奇 ， 一味趨新，無 論 可 變 者 變 ，
卽 斷 斷 當 仍 者 ，亦 加 改 竄 以 示 新 奇 。予 謂 ：文 字 之 新 奇 ，在 中 藏 不 在 外 貌 ，在 精 液 不 在 渣 滓 ，猶
之 詩 、賦 、古 文 以 及 時 藝 ，其 中 人 才 輩 出 ， 一人勝似一人， 一作奇於一作，然 止 別 其 詞 華 ，未聞
異 其 資 格 ，有-以 古 風 之 局 而 爲 近 律 者 乎 ？有 以 時 藝 之 體 而 作 古 文 者 乎 ？繩 墨 不 改 ，斧 斤 自 若 ，而
工師之 奇 巧 出 焉 。行 文 之 道 ，亦 若 是 也 。
家 門
開 場 數 語 ， 謂 之 『家 門 』。 雖 云 爲 字 不 多 ，然 非 結 搆 已 完 ， 胸 有 成 竹 者 ， 不 能 措 手 。 卽 使 規 模
已 定 ，猶 慮 做 到 其 間 ，勢 有 阻 撓 ，不 得 順 流 而 下 ，未 免 小 有 更 張 。是 以 此 折 最 難 下 筆 。 如機鋒銳
利 ， 一往而前，所 謂 信 手 拈 來 ，頭 頭 是 道 ，則 從 此 折 做 起 ，.不 則 姑 缺 首 篇 ，以 俟 終 場 補 入 。 猶塑
佛 者 不 卽 開 光 ， 畫 龍 者 點 睛 有 待 ， 非 故 遲 之 ， 欲 俟 全 像 吿 成 ， 其 身 向 左 ， 則 目 宜 左 視 ， 其身向
仰 低 徊 ，皆 從 身 轉 ，非 可 預 爲 計 也 。 此 是 詞 家 討 便 宜 法 ，開 言
右 ，則 目 宜 右 觀 ， W ( 手卽以吿人，
使 後 來 作 者 ，未 經 捉 筆 ，先 省 一 番 無 益 之 勞 ，知 虜 爲 此 道 功 臣 ，凡 其 所 言 ，皆 眞 切 可 行 之 事 ，
中國古典賊曲敝著集成 閒情偶寄 六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儡寄 六六
非大言欺世者比也。
未 說 『家 門 』，先 有 一 上 場 小 曲 。如 西 江 月 、蝶 戀 花 之 類 ，總 無 成 格 ，聽 人 拈 取 。 此曲 向 來 不 切
本 題 ，止 是 勸 對A酒 忘 憂 、逢 場 作 戲 諸 套 語 。予 謂 詞 曲 中 開 場 一 折 ，卽 古 文 之 冒 頭 、
時文之破題，
-
務 使 開 門 見 山 ，不 當 借 帽 覆 頂 。卽 將 本 傳 中 立 言 大 意 ，包 括 成 文 ，與 後 所 說 『家 門 』 一詞，相爲
表 裏 。前 是 暗 說 ，後 是 明 說 。 暗 說 似 破 題 ，明說似 承 題 。 如 此 立 格 ，始 爲 有 根 有 據 之 文 。 場中閱
卷 ，看 至 第 二 、 三 行 而 始 覺 其 好 者 ，卽 是 可 取 可 棄 之 文 。 開 卷 之 初 ，能 將 試 官 眼 睛 一 把 拏 住 ，不
放 轉 移 ，始 爲 必 售 之 技 。 吾 願 才 人 舉 筆 盡 作 是 觀 ，不 止 塡 詞 而 已 也 。 王
( 左車云 『先 生 之 文 ，
..
篇 篇 若 是 ，先 生 之 書 ，部 部 若 是 ，所 謂 現 身 說 法 者 也 。』 )
阮 詞 開 場 ，止 有 冒 頭 數 語 ，謂 之 『正 名 』，又 曰 『楔 子 』，多 則 四 句 ，少 則 二 句 ，似 爲 簡 捷 。然
不 登 場 則 已 ，旣 用 副 末 上 場 ，脚 纔 點 地 ，遂 爾 抽 身 ，亦 覺 張 皇 失 次 。增 出 『家 門 』 一段，甚爲有
理。然 『家 門 』之 前 ，另 有 一 詞 。今 之 梨 園 ，皆 略 去 前 詞 ，只 就 『家 門 』說 起 。 止 圖 省 力 ，理沒
作者 一 段 深 心 。大 凡 說 話 、 作文，同 是 一 理 ：入手之初，不 宜 太 遠 ，亦 正 不 宜 太 近 。文 章 所 忌 者 ，
開 口 罵 題 。 便 說 幾 句 閒 文 ，纔 歸 正 傳 ，亦 未 嘗 不 可 ，胡 遽 惜 字 如 金 ，而 作 此 鹵 莽 滅 裂 之 狀 也 ！ 作
者 萬 勿 因 其 不 讀 而 作 省 文 。 至 於 末 後 四 句 ， 非 止 全 該 ， 又宜別俗。 阮 人 楔 子 ，太 近 老 實 ，不足
法也 。
 冲 場
開 場 第 二 折 ，謂 之 『冲 場 』。 『沖 場 』者 ，人 未 上 而 我 先 上 也 。 必用一悠長引子。 引 子 唱 完 ，繼
以 詩 詞 及 四 六 排 語 ，謂 之 『定 場 白 』，言 其 未 說 之 先 ，人 不 知 所 演 何 劇 ，耳 目 搖 搖 ，.得 此 數 語 ，
方 知 下 落 ，始 未 定 而 今 方 定 也 。 此 折 之 一 引 、 二詞，較 之 前 折 『家 門 』 一曲，猶 難 措 手 。務以寥
寥 數 言 ，道 盡 本 人 一 睦 心 事 ，又 且 蘊 釀 全 部 精 神 ，猶 『家 門 』之 括 盡 無 遺 也 。同 屬 包 括 之 詞 ，而
分 難 、易 於 其 間 者 ，以 『家 門 』可 以 明 說 ，而 『冲 場 』引 子 及 定 場 詩 、詞 ，全 用 暗 射 ，無一字可
以明言 故 也 。非 特 一 本 戲 文 之 節 目 ，全 於 此 處 埋 伏 ，而 作 此 一 本 戲 文 之 好 歹 ，亦 卽 於 此 時 定 價 。
何 也 ？開 手 筆 機 飛 舞 ，墨 勢 淋 漓 ，有 由 由 自 得 之 妙 ，則 把 握 在 手 ，破 竹 之 勢 已 成 ，不憂此後不成
完 璧 。如 此 時 、此 際 ，文 情 報 潞 ，勉 強 支 吾 ，則 朝 氣 昏 昏 ，到 晚 終 無 晴 色 ，不 如 不 作 之 爲 愈 也 。
然 則 開 手 銳 利 者 ，寧 有 幾 人 ，不 幾 阻 抑 後 輩 而 塞 塡 詞 之 路 乎 ？旧 ：不 然 ，有 養 機 使 動 之 法 在 。如
入 手 無 海 ，姑 置 勿 填 ，以 避 煩 苦 之 勢 。自 尋 樂 境 ，養 動 生 機 ，俟 襟 懐 略 展 之 後 ，仍 復 拈 毫 。有興
卽 塡 ，否 則 又 置 。如 是 者 數 四 ，未 有 不 忽 撞 天 機 者 。若 因 好 句 不 來 ，遂 以 俚 詞 塞 責 ，則走入荒蕪
一路，求 關 草 眛 而 致 文 明 ，不 可 得 矣 。
中阚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偈寄 六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六八
出脚色
本 傳 中 有 名 脚 色 ，不 宜 出 之 太 遲 。如 生 爲 一 家 ，旦 爲 一 家 ，生 之 父 母 隨 生 而 出 ，旦之父母隨旦而
出 ，以 其 爲 一 部 之 主 ，餘 皆 客 也 。雖 不 定 在 一 齣 、 二 齣 ，然 不 得 出 四 、五 折 之 後 。 太遲則先有他
脚 色 上 場 ，觀者反認爲主 ，.及 見 後 來 人 ，勢 必 反 認 爲 客 矣 。卽 淨 、丑 脚 色 之 關 乎 全 部 者 ，亦不宜
出之 太 遲 。善 觀 場 者 ，止 於 前 數 齣 所 見 ，記 其 人 之 姓 名 。十 齣 以 後 人 皆 是 我 外 生 枝 ，節 中 長 節 ，
如 遇 行 路 之 人 ，非 止 不 問 姓 字 ，並 形 體 面 目 ，皆 可 不 必 認 矣 。
小收煞
上 半 部 之 末 齣 ，暫 攝 情 形 ，略 收 鑼 鼓 ，名 爲 『小 收 煞 』。宜 緊 ，忌 寬 。宜 熱 ，忌 冷 。 宜作鄭五美
後 ，令 人 揣 摩 下 文 ，不 知 此 事 如 何 結 果 。 如 做 把 戲 者 ，暗 藏 一 物 於 盆 盎
' 、衣 、费 中 ，做定而
令 人 射 覆 ，此 正 做 定 之 際 ，衆 人 射 覆 之 時 也 。戲 法 無 眞 假 ，戲 文 無 工 拙 ，只 是 使 人 想 不 到 ，猜不
着 ，便 是 好 戲 法 、好 戲 文 。猜 破 而 後 出 之 ，則 觀 者 索 然 ，作 者 赧 然 ，不 如 藏 拙 之 爲 妙 矣 。
大收煞
全 本 收 場 ，名 爲 『大 收 煞 』。 此 折 之 難 ，在 無 包 括 之 痕 ，而有團 圓之 趣。 如 一 部 之 內 ，要緊脚色
共 有 五 人 ，其 先 東 、西 、南 、北 ，各 自 分 開 ，到 此 必 須 會 合 。 此理誰 不 知 之 ？ 但 其 會 合 之 故 ，須耍
自 然 而 然 。 水，
到 渠 成 ， 非 由 車 鼻 。 最 忌 無 因 而 至 ， 突 如 其 來 ， 與 勉 強 生 情 ， 拉 成 一 處 ，令觀者
識 其 有 心 如 此 ，與 恕 其 無 可 奈 何 者 ，皆 非 此 道 中 絕 技 ，因 有 包 括 之痕 也。 骨 肉 團 聚 ，不•
過歡笑一
場 ，以 此 收 鑼 罷 鼓 ，有 何 趣 味 ？水 窮 山 盡 之 處 ，偏 宜 突 起 波 瀾 ，或 先 驚 而 後 喜 ，或 始 疑 而 終 信 ，
或 喜 極 、信 極 而 反 致 驚 疑 ，務 使 一 折 之 中 ，七 情 俱 備 ，始 爲 到 底 不 懈 之 筆 ，愈 遠 愈 大 之 才 ，所謂
有 團 圓 之 趣 者 也 。予 訓 兒 輩 ，嘗 云 ： 『場 中 作 文 ，有 倒 騙 主 司 入 殼 之 法 。開 卷 之 初 ，當以奇句奪
目 ，使 之 一 見 而 驚 ， 不 敢 棄 去 ， 此一法也。 終 篇 之 際 ， 當 以 媚 語 攝 ，
S 使 之 執 卷 留 連 ， 若難遽
別 ，此一法也。收 場 一 齣 ，卽 勾 寃 、攝 魄 之 具 ，使 人 看 過 數 日 而 猶 覺 聲 音 在 耳 、情 形 在 目 者 ，全
虧 此 齣 撒 嬌 ，作 臨 去 秋 波 那 一 轉 也 。』
塡詞餘論
讀 金聖歎所 評 西 廂 記 ，能 令 千 古 才 人 心 死 。夫 人 作 文 傳 世 ，欲 天 下 後 代 知 之 也 ，且欲天下後代稱
許 而 賛 歎 之 也 。殆 其 文 成 矣 ，其 書 傳 矣 ，天 下 後 代 旣 羣 然 知 之 ，復 羣 然 稱 許 而 贊 歎 之 矣 ，作者之
苦 心 ，不幾大慰乎哉。予 曰 ： 『未 甚 慰 也 。譽 人 而 不 得 其 實 ，其 去 毀 也 幾 希 。 但 云 千 古 傳 奇 ，當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 情儡寄 六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個寄 七 0
推 溫 第 一 ，而 不 明 言 其 所 以 爲 第 一 之 故 ，是 西 施 之 美 ，不 特 有 目 者 贊 之 ，盲 人 亦 喻 贊 之 矣 。自
有 谓 以 迄 於 今 ，四 百 餘 載 ，推 慑 爲 塡 詞 第 一 者 ，不 知 幾 千 萬 人 ，而能歷指其所以爲第一之故
者 ，獨 出 一 金 聖 歎 。 是 作 西 廂 者 之 心 ，四 百 餘 年 未 死 ，而今 死 矣 。不 特 作 西 廂 者 心 死 ，凡千古上
下 ，操 做 立 言 者 之 心 ，無 不 死 矣 。 人患 不 爲 王 實 甫 耳 ，焉 知 數 百 年 後 不 復 有 其 人 哉 。』
聖 歎 之 評 西 廂 ，可 謂 晰 毛 辨 髮 ，窮 幽 晰 微 ，無 復 有 遺 議 於 其 間 矣 。然 以 予 論 之 ，聖 歎 所 評 ，乃文
.. .I - -
人 把 玩 之 儘 ，非 優 人 搬 弄 之 隠 也 。文 字 之 三 昧 ，壊 已 得 之 ，優
. 人 搬 弄 之 三 昧 ，聖 歎 猶有待
焉。 如 其 至 今 不 死 ，自 撰 新 詞 幾 部 ，由 淺 及 深 ，自 生 而 熟 ，則 又 當 自 火 其 書 而 別 出 一 番 詮 解 。甚
矣 ，此 道 之 難 言 也 。
廬 之 評 溫 ，其 長 在 密 ，其短 在 拘 。 拘 卽 密 之 已 甚 者 也 。無 一 句一字不逆溯其源而求命意之所
在 ，是 則 密 矣 ，然 亦 知 作 者 於 此 ，有 出 於 有 心 ， 有 不 必 盡 出 於 有 心 者 乎 ？ 心 之 所 至 ，筆 亦 至 焉 ，
是 人 之 所 能 爲 也 。若 夫 筆 之 所 至 ，心 亦 至 焉 ，則 人 不 能 盡 主 之 矣 。 且 有 心 不 欲 然 ，而 筆 使 之 然 ，
若 有 鬼 物 主 持 其 間 者 ，此 等 文 字 ，尙 可 謂 之 有 意 乎 哉 。文 章 一 道 ，實 實 通 神 ，非 欺 人 語 。千古奇
文 ，非 人 爲 之 ，神 爲 之 、鬼 爲 之 也 。人 則 鬼 、神 所 附 者 耳 。
閒情偶寄四卷目次
演 習部
選劇第一計二款
別古今
劑冷熱
變調第二計二款
縮長爲短
變舊爲 新
附
琵琶記尋夫改本
明珠記煎茶改本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 偶 寄 四 卷 目 次 七一
閒情偶寄卷之四
演習部
選 脚 色 、 正 昔 韻 等 事 ，載 在 第 七 卷 歌 舞 項 下 。 男 優 、女 樂 ，事 理 相 同 3欲 習 聲 樂 者 ，兩 類 互 觀 ， .
始無缺略。
選劇第一
塡 詞 之 設 ，專 爲 登 場 。 登 場 之 道 ，蓋 亦 難 言 之 矣 。 詞 曲 佳 而 搬 演 不 得 其 人 ，歌•
童好而敎率不得其 .
法 ，皆 是 暴 殄 天 物 ，此 等 罪 過 ，與 裂 繪 、 毀 璧 等 也 。 方 今 貴 戚 通 侯 ，惡 談 雜 技 ，單 重 聲 昔 ，可謂
雅 人 深 致 ，崇 尙 得 宜 者 矣 。 所 可 惜 者 ，演 劇 之 人 美 ，而 所 演 之 劇 難 稱 盡 美 3崇 雅 之 念 眞 ，而 所 崇 .
之 雅 未 必 果 具 。 尤 可 怪 者 ，最 有 識 見 之 客 ，亦 作 矮 人 觀 場 ，人 言 此 本 最 佳 ，而 輒 隨 聲 附 和 ，見單
卽 點 ，不 問 情 理 之 有 無 ，以 致 牛 鬼 蛇 神 ，塞 满 概 亂 之 上 。 極 長 詞 賦 之 人 ，偏 與 文 章 爲 難 ， 明.知 此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偈寄 七三
 中國古典獻曲論著集成 閒情假寄 七阳
劇 最 好 ，但 恐 偶 違 時 好 ，呼 名 卽 避 ，不 顧 才 士 之 屈 伸 ，遂 使 錦 篇 編 帙 ，沉 埋 甑 甕 之 間 。 湯 若 士 之
邯 鄆 夢 得 以 盛 傳 於 世 ，吳 石 渠 之 綠 牡 丹 、畫 中 人 得 以 偶 登 於 場 者 ，賊 才 人 徼 奔 之 事 ，非
文 至 必 傳 之 常 理 也 。.若 據 時 優 本 念 ，則 願 秦 皇 復 出 ，盡 火 文 人 已 刻 之 書 ，止.存 優 伶 所 撰 諸 抄 本 ，
以 備 家 絃 戶 誦 而 後 巳 。 傷 哉 ，文 字 聲 音 之 厄 ，遂 至 此 乎 1吾 謂 ：懐 之 法 ，責 備 賢 者 。 當 今 元 缶
雷 鳴 ，金 石 絕 響 ，非 歌 者 投 胎 之 誤 ，優 師 指 路 之 迷 ，皆 顧 曲 岡 郞 之 過 也 。 使 要 津 之 上 ，得 一 二 主
持 風 雅 之 人 ，凡 見 此 等 無 情 之 劇 ，或 棄 而 不 點 ，或.演 不 終 篇 而 斥 之 使 罷 ，上 有 憎 者 ，下 必 有 甚 焉
者 矣 。觀 者 求 精 ，則 演 者 不 敢 浪 習 ，黃 絹 色 絲 之 曲 ，外 孫 盡 臼 之 詞 /不 求 而 自 至 矣 。 吾 論 演 習 之
工 ，而 首 重 選 劇 者 ，誠 恐 劇 本 不 隹 ，則 主 人 之 心 血 、歌 者 之 精 神 皆 施 於 無 用 之 地 ，使 觀 者 口 雖 質 .
歎 ，心 實 咨 嗟 ，何 如 擇 術 務 精 ，使 人 心 、 口 皆 羨 之 爲 得 也 。，
別古今
選 劇 授 歌 造 ，當 自 古 本 始 。 古 本 旣 熟 ，然 後 問 以 新 詞 。 切 勿 先 今 而 後 古 。 何 也 ？優 師 敎 曲 ，每加
工 於 舊 ，而 草 草 於 新 。 以 舊 本 人 人 皆 習 ，稍 有 謬 誤 ，-卽 形 出 矩 長 ，.新 本 偶 爾 一 見 ，卽 有 破 綻 ，歡
者 、聽 者 未 必 盡 曉 ，其 拙 儘 有 可 藏 。 且 古 本 相 傳 至 今 ，歷 過 幾 許 名 師 ，傳 有 衣 鉢 ，未 當 而 必 歸 於
當 ，已 精 而 益 求 其 精 ，猶 時 文 中 『大 學 之 道 』、 『學 而 時 習 之 』語 篇 ，名 作 如 林 ，非，
敢草草動筆
者 也 。 新 劇 則 如 巧 搭 新 題 ，偶 有 微 長 ，則 動 主 司 之 目 矣 。 故 開 手 學 戲 ，必 宗 古 本 ，而 古 本 又 必 從
琵 琶 、荆 釵 、幽 閨 、尋 親 等 曲 唱 起 。蓋 腔 板 之 正 ，未 有 正 於 此 者 。 此 曲 善 唱 ，則 以 後 所 唱 之 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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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 板 皆 不 謬 矣 。 舊 曲 旣 熟 ，必 須 間 以 新 詞 。 切 勿 聽 拘 士 腐 儒 之 言 ，謂 新 劇 不 加 舊 劇 ， 一 槪 棄 而 不 .
習 。 蓋 演 古 戲 如 唱 淸 曲 ，只 可 悅 知 音 數 人 之 耳 ，不 能 娛 滿 座 賓 朋 之 目 。 聽 古 樂 而 思 臥 ，聽 新 樂 而 忘
倦 ，古 樂 不 必 簫 、 韶 ，琵 琶 、幽 閨 等 曲 卽 平 之 古 樂 也 。 但•
選 舊 劇 易 ，選 新 劇 難 。敎 歌 習 舞 之 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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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人 必 多 冗 事 ，且 恐 未 必 知 昔 ，勢 必 委 諸 門 客 ，詢 之 優 師 。 門 客 豈 盡 园 郞 ，大 半 以 優 師 之 耳 目 爲
耳 目 ，.而 優 師 之 中 ，淹 通 文 墨 者 少 ，每 見 才 人 所 作 ，輒 思 避 之 ，以 繫 柄 不 相 入 也 。 故 延 優 師 者 ，「
必 擇 文 理 稍 通 之 人 ，使 閱 新 詞 ，方 能 定 其 美 惡 ；一又必藉文人墨客，參 酌 其 間 ，兩 議 僉 同 ，方 可 投
之 使 習 。 此 爲 主 人 多 冗 、 不 諳 音 樂 者 而 言 。 若 係 風 雅 主 盟 ，詞 壇 領 袖 ，則 獨 斷 有 餘 ，何 必 知 而 故
詢 。 噫 ，欲 使 梨 園 風 氣 ， 丕 變 維 新 ，必 得 一 二 縉 紳 長 者 ，主 持 公 道 ，俾 詞 之 佳 者 必 傳 ，劇 之 陋 有
必 黜 ，則 千 古 才 人 心 死 ，現 在 各 流 ，有 不 以 沉 香 刻 木 而 祀 之 者 乎 ？
劑冷熱
令 人 之 所 尙 ，時 優 之 所 習 ，皆 在 熱 鬧 二 字 。 冷 靜 之 詞 ，文 雅 之 曲 ，皆 其 深 惡 而 痛 絕 者 也 。然 戲 文 .
太 冷 ，詞 曲 太 雅 ，原 足 令 人 生 倦 。 此 作 者 自 取 厭 棄 ，非 人 有 心 置 之 也 。然 備 有 外 貌 似 冷 ，而 中 藏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間情偶寄 七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閲 M寄
偽 七六
極 熱 ，文 章 極 雅 ，而 情 事 近 俗 者 。 何 難 稍 加 潤 色 ，播 入 管 絃 ，.乃 不 問 知 長 ，一 槪 以 冷 落 棄 之 ，則 難 」
服 才 人 之 心 矣 。 予 謂 ：傳 奇 無 冷 、熱 ，只 怕 不 合 人 情 」如 其 離 、合 、悲 、歡 ，皆 爲 人 情 所 必 至 ，
能 使 人 哭 ，能 使 人 笑 ，能 使 人 怒 髮 冲 殺 ，能 使 人 驚 寃 欲 絕 ，卽 使 鼓 板 不 動 ，場 上 寂 然 ，而 觀 者 叫 、
絕 之 聲 ， 反 能 震 天 動 地 。 是 以 人 口 代 鼓 樂 ， 贊 歎 爲 戰 爭 ， 較 之 滿 場 殺 伐 ， 細 鼓 雷 鳴 ， 而人心不
動 ，反 欲 掩 耳 避 喧 者 爲 何 如 ？ 矍 非 冷 沖 之 熱 ，勝 於 熱 中 之 冷 ， 俗 中 之 雅 ，遜 於 雅 中 之 俗 乎 哉 ？
變調第二
變 調 者 ，變 古 調 爲 新 調 也 。 此 事 甚 難 ，非 其 人 不 行 ，存 此 說 以 俟 作 者 。 才 人 所 撰 詩 、賦 、古 文 ，
與 佳 人 所 製 錦 統 花 樣 ，無 不 隨 時 更 變 。 變 則 新 ，不 變 則 腐 。 變 則 活 ，不 變 則 板 。 至 於 傳 奇 一 道 ，
尤 是 新 人 耳 目 之 事 ，與 玩 花 、賞 月 ，同 一 致 也 ， 使 今 日 看 此 花 ，明 日 復 看 此 花 ，昨 夜 此 月 ，今
W
夜 復 對 此 月 ，則 不 特 我 厭 其 舊 ，而 花 與 月 亦 自 婢 其 不 新 矣 。 故 桃 陳 則 李 代 ，月 滿 卽 哉 生 。 花 、月
無 知 ，亦 能 自 變 其 調 ，蚓 詞 曲 出 生 人 之 口 ，獨 不 能 稍 變 其 昔 ，而 百 歲 登 場 ，乃 爲 三 萬 六 千 日 雷 同
合 掌 之 事 乎 ？ 吾 每 觀 舊 劇 ， 一則以喜， 一則以懼。 喜 則 喜 其 音 節 不 乖 ， 耳 中 免 生 芒 刺 ； 懼則懼其
情 事 太 熟 ，眼 角 如 懸 贅 疣 。 學 書 、學 畫 者 ，貴 在 彷 彿 大 都 ，而 細 微 曲 折 之 間 ，正 不 妨 增 減 入;II。
若 止 爲 依 樣 葫 蘆 ，則 是 以 紙 印 紙 ，雖 云 一 綫 不 差 ，少 天 然 生 動 之 趣 矣 。 因創二法 ，.以 吿 世 之 執 圍
斤者。
縮長爲矩
觀 場 之 事 ，宜 聡 不 宜 明 “其 說 有 二 ：悽 衣 冠 ，原 非 實 事 ，妙 在 隱 隱 躍 躍 之 間 。 若 於 日 間 搬 弄 ，
則 太 覺 分 明 ，浪 者 難 施 幻 巧 。 十 分 喑 容 ，止 作 得 五 分 。 觀 聽 以 耳 目 ，聲 聲 散 而 不 聚 故 也 。 且 人 無
論 富 、貴 、貧 、憊 ，日 間 盡 有 當 行 之 事 ，閱 之 未 免 妨 工 3抵 暮 登 場 ，則 主 客 心 安 ，無 妨 時 失 事 之
慮 ，古 人 秉 燭 夜 遊 ，正 爲 此 也 。然 戲 之 好 者 必 長 ，又 不 宜 草 草 完 事 ，勢 必 闡 揚 志 趣 ，摹 擬 神 情 ，
非 達 旦 不 能 吿 関 。 然 求 其 可 以 達 旦 之 人 ， 十 中 不 得 二 一 ， 非迫於來、
朝 之 有 事 ， 卽限於此際之欲
眠 ，往 往 半 、
部 卽 行 ，使 佳 話 截 然 而 止 。予 嘗 謂 ：好 戲 若 逢 貴 客 ， 必 受 腰 斬 之 刑 。 雖 屬 謔 言 ，然實
事 也 。與
•其 長 而 不 終 ，無 寧 矩 而 冇 尾 ，故 作 傅 岳 付 優 人 ，必 先 示 以 可 長 可 知 之 法 。 取 其 情 節 可 省
之 數 折 ，另 作 喑 號 記 之 ，遇 情 間 無 事 之 人 ，則 增 入 全 演 ，否 則 拔 而 去 之 ，此 法 是 人 皆 知 ，在 梨 園
亦.樂 於 爲 此 。 但 不 知 減 省 之 中 ，又 有 增 益 之 法 ，使 所 省 數 折 雖 去 若 存 ，而 無 斷 文 截 角 之 患 者 ，則在
秉 筆 之 人 ，略 加 之 意 而 已 。 法 於 所 删 之 下 折 ，另 增 數 語 ，點 出 中 間 、
一段情節，如 云 昨 日 某 人 來 ，
說 某 話 ，我 如 何 答 應 之 類 是 也 。 或 於 所 刪 之 前 一 折 ，預 爲 吸 起 ，如 云 我 明 日 當 差 某 人 去 幹 某 事 之
中國古典戯 曲 渝 著 集 收 閒情偶寄 七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聞情偶寄 七八
類 是 也 。 如 此 ，則 數 語 可 當 一 折 ， 觀 者 雖 未 及 看 ， 實 與 看 過 無 異 。 此 一 法 也 。 壬 又 謂 ： 多 冗 之
客 ，併 此 最 約 者 亦 難 終 場 ，是 刪 與 不 刪 等 耳 。 嘗 見 貴 介 命 題 ，止 索 雜 單 ，不 用 全 本 ，皆 爲 可 行 卽
行 ，不 受 戲 文 章 制 計 也 。 予 謂 ：全 本 太 長 ，零 齡 太 短 。酌 乎 二 者 之 間 ，當 倣 元 人 百 種 之 意 ，而稍
稍 擴 充 之 ，另編十折一一本，或 十 二 折 一 本 之 新 劇 ，以 備 應 付 忙 人 之 用 。或 卽 將 古 本 舊 戲 ，用 隱
妙 手 ，縮 而 成 之 。 但 能 沙 汰 得 宜 ， 一 可 當 百 ，則 寸 金 丈 鐵 ，貴 賤 攸 分 ，識 者 重 其 簡 貴 ，沬 必 不 棄
長 取 矩 ，另 開 一 種 風 氣 ，亦.未 可 知 也 。 此 等 傳 奇 ，可 以 一 席 兩 本 。 如.佳 客 並 坐 ，勢 不 低 昂 ，皆當
在 命 題 之 列 者 ，則 一 後 一 先 ， 皆 可 爲 政 。 是 一 舉 兩 得 之 法 也 。 有
•暇 卽 當 屬 草 ， 請 以 下 里 巴 人 爲
臼雪陽春之倡。
變舊成新
演 新 劇 如 看 時 文 ，妙 在 聞 所 未 聞 ，見 所 未 見 。 演 舊 劇 如 看 古 董 ，妙 在 身 生 後 世 ，眼 對 前 朝 。 然而
古 董 之 可 愛 者 ，以 其 體 質 愈 陳 愈 古 ，色 相 愈 變 愈 奇 。 如 銅 器 、 玉 器 之 在 當 年 ，不 過 一 刮 磨 光 瑩 之
物 耳 ，.迨 其 歷 年 旣 久 ，刮 磨 著 渾 全 無 跡 ，光 瑩 者 斑 嚴 成 文 ，是 以 人 人 相 寶 。 非 寶 其 本 質 如 常 ，寶
其 能 新 而 善 變 也 。 使 其 不 異 當 年 ，猶 然 是 一 刮 磨 光 瑩 之 物 ，則 與 今 時 旋 造 者 無 別 ，何 事 什 伯 其 價
而 購 之 哉 。 舊 劇 之 可 珍 ，亦 若 是 也 。 今 之 梨 園 ，購 得 一 新 本 ，則 因 其 新 而 愈 新 之 ，飾 怪 粧 奇 ，不
 ( ，萬 人 一 轍 ，不 求 稍 異 ，•
遺 餘 力 。 演 到 舊 劇 ，則 千 人 一 轍 言 觀 者 如 聽 蒙 童 背 書 ，但 賞 其 熟 ，求
一換書換目之字而不得：則 是 古 董 便 爲 古 董 ，却 未 嘗 易 色 生 斑 ，依然 是一刮磨光瑩之物。我何不
取 旋 造 者 觀 之 ， 猶 覺 耳 目 一 新 ， 何必定爲村學 究 聽 蒙 童 背 書 之 爲 樂 哉 。 然 則 生 斑 易 色 ， 其理甚
難 ，當用何法以處此？ 日 ：有 遣 焉 ，仍 其 體 質 ，變 其 丰 姿 。 如 同 一 美 人 ，而 稍 更 衣 飾 ，便足令人
改 觀 ，不 俟 變 形 易 貌 而始知別一神情也。體質 維 何 ？ 曲文與大 段 關 目 是 已 。丰'姿 維 何 ？ 科譚與細
微 一( S說白 是 已 。曲 文 與 大 段 關 U 可 改 者 ，古 人 旣 費 一 片 心 血 ，自
不 ♦令 常 招 天 地 之 間 ，我與何嘗
而必欲 使 之 埋 沒 ？ 且 時 人 是 古 非 今 ，改之徒來帥笑。仍 其 大 體 ，旣 慰 作 者 之 心 ，且杜 時 人 之 口 。
科 譚 與 細 微 說 白 不 可 不 變 者 ，凡 人 作 事 ，貴 於 見 景 生 情 。 世 道 遷 移 ，人 心 非 舊 ，當日有當日之情
態 ，今 有
H 今日之情態。 傳 奇 妙 在 人 情 ，卽 使 作 者 至 今 未 死 ，亦 當 與 世 遷 移 ，自嚙其舌人必不爲
膠 柱 鼓 瑟 之 談 ， 以 拂 聽 者 之 耳 。 況 古 人 脫 稿 之 初 ， 便 覺 其 新 ， 一經傳播， 演 過 數 番 ， 覺1
1聽熟
1
5
之 言 ，難 於 複 聽 ，卽 在 當 年 ，亦 未 必 不 自 厭 其 繁 而 思 陳 言 之 務 去 也 「我 能 易 以 新 詞 ，透,入世情三
昧 ，雖 觀 舊 劇 ，如 閱 新 篇 ，豈 非 作 者 功 臣 。 使 得 爲 鷄 皮 三 少 之 女 ，前 魚 不 泣 之 男 ，地 下 有 靈 ，方
頌 德 歌 功 之 不 暇 ，而 忍 以 矯 制 責 之 哉 。 但 須 點 鐵 成 金 ，勿 令 畫 虎 類 狗 ，.又 須 擇 其 可 增 者 增 ，當改
者 改 。萬 勿 故 作 知 音 ，強爲 解 事 ，令 觀 者 當 場 噴 飯 。
而 羣 罪 作 俑 之 人 ，則 不 任 咎 也 。此言
潤 澤 枯 藁 、變 易 陳 腐 之 事 。手 嘗 痛 改 南 西 廂 ，如 游 殿 、間 齋 、除 牆 ，驚 夢 等 科 譚 ，及 玉 簪 偸 詞 、
中國古典俄曲蒲蓍集成 閒情偶寄 七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八 0
幽 閨 旅 婚 諸 賓 白 ，付伶 工 搬 演 ，以 試 舊 新 ，業 經 詞 人 謬 賞 ，不以點竄 爲非 矣。尙 有 拾 遗 铺 缺 之 法 ，
未 語 同 人 ，茲 請 並 終 其 說 。舊 本 傳 奇 ，每 多 缺 路 不 全 之 事 、刺 竈 解 之 情 。非 前 人 故 爲 破 綻 ，留
話 柄 以 貽 後 人 ，若 唐 詩 所 謂 『欲 得 同 郞 顧 ，時 時 誤 拂 絃 』，乃一時照管不到，致 生 漏 孔 。所 謂 「至
人 千 慮 ，必 有 一 失 』。 此 等 空 隙 ，全 靠 後 人 泥 補 ，不 得 聽 其 缺 陷 而 使 千 古 無 全 文 也 。 煉石
補天，天尙 可 補 ，況 其 他 乎 ？ 但恐不 得 五 色 石 耳 。姑 舉 二 事 以槪 之。趙 五 娘 於 歸 兩 月 ，卽 別 禁 邕 ，
是 一 桃 天 新 婦 。算 至 公 姑 已 死 ，別 墓 尋 夫 之 日 ，不 及 數 年 ，是 猶 然 一 冶 容 誨 淫 之 少 婦 也。 身背琵
琶 ，獨 行 千 里 ，卽 能 自 保 無 他 ， 能 免 當 時 物 議 乎 ？ 應 大 公 重 諾 輕 財 ， 資 其 困 乏 ， 仁 人 也 ，義士
也。試 問 衣 食 、名 節 ，二者孰重？ 衣 食 不 繼 則 周 之 ，名 節 所 關 則 聽 之 ，義士 仁 人 曾 若 是 乎 ？ 此等
缺 陷 ，就 詞 人 論 之 ，幾 與 天 傾 西 北 ，地 陷 東 南 無 異 矣 ，可 少 補 天 寒 地 之 人 乎 ？若 欲 於 本 傳 之 外 ，
劈空添出二 人 ，送 入 京 ，與,之 隨 身 作 伴 ，妥 則 妥 矣 ，猶 覺 傷 筋 動 骨 ，太 涉 更 張 。不想本傳
內 現 有 一 人 ，儘 可 用 之 而 不 用 ，竟 似 盛 大 公 止 圖 卸 肩 ，不顧趙 二 娘 之去後者。 其人 爲 誰？ 着送錢
米 助 喪 之 小 二 是 也 。僵, 白 云 ：『你 先 回 去 ，我 少 頃 就 着 小 二 送 來 。』則 是 大 公 非 無 僕 從 之 人 ，何
以客而不便？予 爲 略 增 數 語 ，補 此 缺 略 ，附 刻 於 後 ，以 政 同 心 。此 一 事 也 。 尤
( 展 成 云 ： 『予親
見 笠 翁 家 姬 演 此 二 折 ， 使 高 、陸 二 君 復 生 ，定 當 絕 倒 。』 明
) 珠 記 之 煎 茶 ，所用爲傳消遞息之人
- - 11 _ _
者 ，塞 鴻 是 也 。塞 鴻 一 男 子 ，何以得事嬪妃？ 使 宮 禁 之 內 可 用 男 子 煎 茶 ，又 得 密 談 私 語 ，則此事
可 爲 ，何事不可爲乎？此 等 破 綻 ，婦 人 小 兒 皆 能 指 出 ，而 作 者 絕 不 經 心 ，觀 者 亦 聽 其 疎 漏 。然明
眼 人 遇 之 ，未嘗不啞然 一 笑 而 作 無 是 公 看 者 也 。若 欲 於 本 家 之 外 ，
，鑿 空 搆 一 婦 人 ，與無雙小姐從
不 謀 面 ，而 送 進 驛 內 煎 茶 ，使 之 先 通 姓 名 ，後、說 情 事 ，便 則 便 矣 ，猶 覺 生 枝 長 節 ，難 免 贅 痛 。不
知 眼 前 現 有 一 婦 ，理 合 使 之 而 不 使 ，非特王仙客 至.愚 ，亦 覺 彼 婦 太 忍 。 彼婦 爲 誰 ？健 自,幼跟隨
之 婢 ，懐 現 在 作 妾 之 人 ，名 爲 采 蘋 是 也 。無 論 後 覓 大 將 意 ，計 當 出 此 ，
，卽 就 僵 論 之 ，豈有
主 人 一 別 數 年 ，無 由 把 臂 ，今 在 咫 尺 不 圖 一 見 ，普 天 之 下 有 若 是 之 忍 人 乎 ？予 亦 爲 正 此 迷 謬 ，止
換 賓 白 ，不.易 塡 詞 ，與 階 改 本 並 刊 於 後 ，以政同心。 又 一 事 也 。其 餘 改 本 尙 多 ，以 篇 帙 浩 繁 ，
不 能 濫 附 。 總 之 ， 凡 予 所 改 者 ， 皆 出 萬 不 得 已 ， 眼 看 不 過 ， 耳 聽 不 過 ， 故 爲 劇 削 不 平 ，以歸至
當 ，非 勉 強 出 瓯 ，與 前 人 爲 難 者 比 也 。 凡 屬 高 明 ，自 能 諒 其 心 曲 。
插科打 之語，若欲變舊爲新，其 難易較此奚止百倍。無 論 劇 劇 可 增 ，齡 齡 可 改 ，卽 欲 隔 日 一 新 ，
W
逾 月 一 換 ，亦誠易事。 可 惜 當 世 貴 人 ，家 蓄 名 優 數 輩 ，不 得 一 詼 諧 弄 筆 之 人 ，爲 種 詞 林 萱 草 ，使
之刻刻 忘 囊 。若 天 假 笠 翁 以 年 ，授 以 黄 金 一 斗 ，使 得 自 買 歌 黨 ，栢 編 詞 曲 ，口 授 而 身 導 之 ，則戲
場 關 目 ，日 日 更 新 ，蓮 上 詼 諧 ，時 時 變 相 。 此.種 技 藝 ，非 特 自 能 ，誇 之 天 下 ，人 亦共 信 之 。然謀
生 不 給 ，遑問其他？ 只 好 作 貧 女 縫 衣 ，爲 他 人 助 嬌 ，看他人出 閣 而 已 矣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閒情偶寄 人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同情偶寄 八二
琵琶記尋夫改本
胡
( 搗 練 〕 旦C上一辭別去，到 荒 垃 ， 只 愁 出 路 煞 生 受 。 畫 取 眞 容 聊 藉 手 ，逢 人 將 此 勉 哀 求 。
鬼 神 之 道 ，雖則 難 明 ，感
. 應 之 理 ，未嘗不 信 。奴 家 咋 H 山 上 築 墳 ，僞 然 力 乏 ，假寐片時。忽 然 夢 見 當 山 土 地 ，帶領着颠數
在
陰兵，前 於 助 力 。又襯口囑付，看 奴 家 改 換 衣 裝 ，往京尋 取 夫 壻 。及 至醒來，那墳 H果然築就。 可見鼠有所明，不是空空一夢。
只 得 依了夢中之言，改 換 做 道 姑 打 扮 。叉 編 下 」套 邃 原 北 調 ，到 途 路 之 間 ，逢 人 彈 唱 ，按 化 資
® 糧 糊 口 ，也是一條生計 只
•
是 一 件 ：我 自 做 媳 婦 以 來 ，終 日 與 公 姑 廝 守 ，如 今 雖 死 ，還 冇 個 墳 莖 可 拜 ，.一旦撤他加去，眞 個 是 舉 目 選 然 。喜得奴家略曉
丹 靑 ，只 得 借 紙 筆 傳 神 ，權 當 個 丁 關 刻 木 ，背 在 肩 上 行 走 ，只 當還與二親相觥一般。遇 着 小 祥 忌 日 ，也 好 展 開 祭 零 不 枉 做
—— ■ •
媳 婦 的 一點孝心。有 理 ！有 理 ！顏料一紙張，俱巳備下。 只 是 憑 空 摹 擁 ，恐怕不肯神情。 且 待 我 想 像 起 來 ！
〔三仙橋〕一 從 他 每 死 後 ，要 相 逢 不 能 勾 ，除 非 夢 裏 暫 時 略 聚 首 。 如今該 F筆了 。 欲( 畫又止介〕苦 要 描 ，
描 不 就 ，暗 想 像 ，敎 我 未 描 先 涙 流 。〔
畫介〕描 不 出 他 苦 心 頭 ，描 不 出 他 饑 症 候 。 殳恋介〕描 不 出 他
徘 我細看一着。〔看介〕冴，像.倒極镰，
望 孩 兒 的 睜 睜 兩 眸 。 〔又 畫 介 〕只 畫 得 他 髮 艘 膿 ，和 那 衣 衫 敝 垢 。畫完了，
只 是 畫得太苦了些，全沒 些 歡 容 笑 口 。呀！公婆！公 婆 ！非 是 媳 婦 故 意 如 此，休 ， 休 ， 若 畫 做 好 容 顏 ，須 不 是 趙 五
，
娘的姑舅。 黑
(. 如 此 等 曲 ， 方 是 化 工 ， 然 不 多 見 也 。 )
待 我 懸 掛 起 來 ，燒 些 紙 錢 ，傀 理 酒 飯 ，然後 帶 出 門 去 便 了 ！ 〔掛 介 〕曖 ！ 我那公公雙婆呵！ 媳 婦 乂 爲 往 京 萼 取 丈 夫 ，搬你不
 下 ， 故 此 圖 畫 儀 容 ， 以 便 隨 身 供 養 。 你 須 是 有 憊 有 感 ， 時 刻 在 暗 與 扶 持 。 待 媳 婦 早 見 你 的 孩 兒 ，痛 哭 一 埸 ， 說 完 了 心 事 ， 然
後 趕 到 陰 司 ， 與 你 二 人 做 伴 便 了 。 阿 呀 我 那 公 婆 呵 ！ 〔哭一介〕
〔前 腔 〕非 是 奴 尋 夫 遠 遊 ， 只 怕 我 公 婆 米 後 。 奴 見 夫 便 回 ， 此 行 安 敢 久 ！ 路 途 中 奴 怎 走 ？ 公g婆 相
£
保 佑 ！ 拜 完 了 。 如 今 收 拾 起 身 。 論 起 理 來 ， 該 先 別 墳 準 ； 然 後 去 別 融 大 公 纔 是 ，•
只 爲 要 託 他 照 管 墳 般 ，須 是 先 別 了 他 ， 然 後 同
至 墳 前 ， 把 公 婆 的 骸 管 ， 交 付 與 他 便 了 。 〔鎖 門 行 介 〕 只 怕 奴 去 後 ， 冷 淸 淸 有 誰 來 祭 掃 ？ 縱 使 遇 春 秋 ， 一 陌 紙
錢 怎 有 ？ 休 ， 休 ，你 生 是 受 凍 餒 的 公 婆 ，死 倣 個 絕 祭 那 的 姑 舅 ！ ・
並 上 〕收 拾 草 鞋 行 還 路 ， 安 排 包 裹 送 嬌 娘 。 好 ！ 五 娘 子 來 了 ， 老 員 外 有 詰 。 〔末 上 〕衰.柳 寨 照 不 可
來 此 巳 是 ，大 公 在 家 麼 ？ 〔
聞 ， 金 風 敗 葉 正 粉 紛 。 陵 古 道 休 回 首 ， 西 山 陽 關 無 故 人 。 冴 ！ 五 娘 子 ！ 我 正 耍 過 來 里 你 ， 你 却 來 了 。 〔旦 〕因 有 遠 行 ， 侍 來
拜別 大 公 請 端 坐 ， 受 奴 家 幾 拜 。 〔末 〕來 到 就 是 了 ， 不 勞 拜 罷 。 〔旦 拜 ， 未 同 拜 介
• X曰一〕高 厚 恩 難 範 ，臨 岐 涙 滿 P〔末 〕從 今
I•
( 起 ，旦 不 起 介 〕 跪
無 別 事 ，拭 目 待 歸 人 。 未 ( 求 不 起 ，方 見 鄭 重 其 事 。 〔
) 末 〕五 娘 子 請 起 ！ 冴 ！ 五 娘 子 你 爲 何 跪 在 地 下 ， 不 '
肯 起 來 ？ 〔旦 〕奴 家 有 兩 件 大 事 奉 求 ， 耍 大 公 親 口 許 下 ， 方 敲 起 來 。
一，〔末 〕孝 婦 所 求 ， 一 定 是 綱 常 倫 理 之 事 。 老 夫 一 力 擔 當 ， 快
些 請 起 ！ 〔旦 起 分 〕〔末 〕叫 小 二 看 椅 子 過 來 ， 與 五 娘 子 坐 了 講 話 。 〔曰一〕告 坐 了 。 〔末 〕五 娘 子 ， 你 方 纔 說 的 是 那 兩 件 事 ？ 〔旦 〕第
一 件 ： 是 怕 奴 家 去 後 ， 公 婆 的 墳 犖 沒 人 照 管 ， 求 大 公 不 時 淆 顧 ， 每 逢 令 節 ， 代 燒 一 陌 紙 錢 。 〔末 〕這 是 我 分 内 之 掙 ， 自 然 摭
管 ， 何 須 你 限 付 。 第 二 件 呢 ？ 〔且 〕第 二 件 ： 奴*家 是 個 少 年 女 子 ， 遠 出 尋 大 ， 沒 人 做 伴 ， 路 上 怕 冇 嫌 疑 ， 求 公 公 大 發 婆 心 ，
0
把小二借與奴家做伴。到 京之 ，
R即 使 遣 人 話 專 。 這 一 件 事 關 係 奴 家 的 名 節 ， 斷 求 慨 允 〔末
», 〕五 娘 子 ，這 件 事 情 ， 比 照 管 玳 埜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閒 偶H
寄 八三
1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間情偶寄 八四
還 大 。 莫 說 待 你 拜 求 ，方 纔 肯 許 ，不.是 個 仗 義 之 人 ，.就 是 聽 你 講 到 此 處 ，方 纔 思 念 起 來 把 小 二 送 你 ，也 就 不 成 個 張 廣 扌 了 I
我昨 H 思 對 ：不 但 你 隻 身 行 走 ， 路 上 嫌 疑 ，.就 是 到 了 京 中 ，與 你 丈 夫 相 凫 ， 他 問 你 在 途 路 中-，如 何 宿 歇 ，你-把 甚 麼 言 語 答
±
、 • 1 -
應 他 ？ 萬 一 男 子 漢 的 心 腸 多 疑 少 信 ，將 你 埋 葬 公 婆 的 大 事 且 不 提 起 ， 反 把 形 迹 二 字 與 你 講 論 起 來 ， 如 何 了 得 ！ 讀( 到此處，
毛 件 竦 然 ，始 信 作 者 之 疎 ， 改 若 斷 不 可 巳 。 ) 也 還 是 小 事 。 他 三 載 不 歸 ，未 必 不 在 京 中 别 有 所 娶 。 我 想 那 房 家 小 ， 看,見 前
這
妻 走 到 ，還 耍 無 中 生 有 ， 別 尋 說 話 ，離 間 你 的 夫 妻 ，何 況 是 遠 遠 尋 夫 ， 沒 人 做 伴 ？若 把 幾 句 惡 言 加 你 ，豈 不 是 有 口 難 分 ？ 還
有 一 說 ：裏 夫 牖 行 之 日 ，把 家 中 事 情 拜 託 于 我 ，我 若 容 你 獨 円 尊 夫 ，有 礙 他 終 覧 名 節 ， H後 把 甚 麼 顏 面 見 他 ？ 就 是 死 到 九
泉 ，也 難 與 你 公 婆 相 會 ！ 這 個 主 意 ，我 先 定 下 多 時 了 。 巳 暫 分 付 小 二 ，着 他 伴 你 同 行 。 不 勞 分 付 ，放 心 前 去 便 了 ！ 〔旦起拜
介 〕這 等 ，多 謝 公 公 ！ 奴 家 告 别 了 。 〔末 〕且 慢 些 ，再 請 坐 下 ・ 我 且 問 你 ：你 旣 要 尊 夫 ， 那 监 上 的 盤 費 ， 已 曾 備 下 了 麼 ？〔旦〕
( 指 背 上 琵 琶 介 〕道 就 是 奴.家 的 恭 費 。 不 瞞 公 公 說 ， 巳 曾 編 下 一 套 凄 涼 北 調 ，譜 入 絲
並 不 曾 有 。 〔末 〕旣 然 沒 有 ， 如 何 去 得 ？ 旦
絃 ，二 路 彈 唱 而 行 ，討 些 錢 米 度 H。 丑
C 〕這 等 說 來 ，竟 是 叫 化 了 。 這 樣 生 意 ，我 做 不 慣 。 不 要 總 水 ，快 尊 別 個 去 龍 ！ 末
C 〕我
自 有 主 意 ，不 消 多 嘴 ！ 五 娘 子 ，然 前 翦
H 髪 葬 親 ， 住 街 坊 貨 賣 ，倒 不 會 問 得 你 賣 了 幾 貫 錢 財 ， 可 勾 用 麼 ？ 〔且〕並 無 人 買 ，全
虧 大 公 周 濟 。 〔末〕却 又 來 ！ 頭 髮 可 以 作 能 ，尙 且 賣 不 出 錢 財 ， 何 況 是 空 空 彈 唱 ？ 萬 一 沒 人 與 錢 ，你 還 是 去 的 好 ？ 轉 來 的 好 ？
流 落 在 他 郷 ，不 來 不 去 的 好 ？ 那 些 長 途 資 存 ，我也曾與你備一卜，不 勞 賀 心 。 也 罷 ，你 旣 費 精 神 ，編 成 一套 詞 曲 ， 不 可 不 使 老
朽 聞 之 。 你 就 唱 來 ，待 我 與 你 發 個 利 市 。 〔旦 〕道 等 ， 待 以 家 獻 愜 。 及 有 不 到 之 處 ，求 大 公 改 政 二 一 。 〔末 〕你 且 唱 來 ！ 旦
(理
絃 弹 唱 ，末 不 住 掩 涙 ， 丑 不 住 哭 介 〕
〔北 越 調 鬭 箱 習 靜 理 冰 絃 ，凝 神 息 喘 ，待 訴 衷 腸 ，將 眉 略 展 。 怕 的 是 聽 者 愁 聽 ，聞 聲 去 遠 。 雖 不 ，
比 杞 梁 妻 ，善 哭 天 ，也 去 那 哭 倒 長 城 的 孟 姜 不 遠 。
〔紫 花 兒 序 〕俺 不 是 好 雲 遊 閒 離 閨 閩 ，也 不 是 背 人 倫 強 抱 琵 琶 ，都 則 爲 遠 尋 夫 苦 歴 山 川 。 說 甚 麼 金
連 窄 小 ，道
■路 連 遭 ，鞋 穿 ，便 做 到 骨 葬 溝 渠 首 向 天 ，保 得 過 而 無 慚 腆 。 警
( 句！ 好
) 追随地下姑
嫦 ，得 全 名 ，死 也 無 寃 。
〔天 淨 沙 〕當 初 始 配 良 緣 ，備 餐 殮 尙 有 餘 錢 。 只 爲 兒 夫 去 遠 ，遭 荒 権 變 ，爲 妻 庸 禍 及 椿 萱 。 自
(卷
得體。 )
〔金 蕉 葉 〕他 望 賑 濟 心 穿 眼 穿 ，俺 遭 搶 奪 糧 懸 命 懸 。 若
- 不 是 遇 高 隣 分 糧 助 値 ，怎 能 勾 慰 親 心 將 灰 復
燃？
〔小 桃 紅 〕可 憐 他 遊 絲 一 縷 命 空 牽 ，要 續 愁 無 線 。 俺 也 曾 自 騒 糟 糠 備 親 館 ，要 救 餘 年 ，又 誰 料 攀 轅
臥轍 妙
( 語！ 翻
) 成 勸 ？ 因 來 竈 邊 ，窺 奴 私 嚥 ， 一 聲 兒 哭 倒 便 歸 泉 。
〔調 笑 令 〕可 憐 ，葬 無 機 ！ 虧 的 是 一 位 恩 人 ，竟 做 了 兩 次 天 。 他 助 喪 非 骚 由 情 愿 。 實 指 望 告 回 凶 轉 ？
因 災 致 祥 無 他 變 ，又 誰 知 後 連 同 前 ！
〔禿 廝 兒 〕幣 雖 是 厚 而 皮 無 羞 不 腆 ，怎 窓 得 累 高 隣 鬻 產 輸 田 ？ 只 得 把 香 雲 剪 下 自 賣 錢 ，到街坊哭聲一
喰 ，誰 憐 ？ 情
( 眞 語 確 出 之 ，遂 成 至 文 。 )
中題古典嚴曲詮著集成 閒 相 偶, 符 ■ 八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関情偈寄 八六
〔聖 藥 王 〕俺 待 要 圖 卸 肩 ， 赴 九 泉 ， 怎 忍 得 親 骸 朽 露 飽 飛 鳶 ？ 欲 待 把 命 苟 延 ， 較 後 先 ，算 來 無 幸 可
徼 天 ，哭 倒 在 街 前 。
〔麻 郞 兒 〕感 義 士 施 恩 不 倦 ， 二 天 外 又 復 加 天 。 則 爲 這 好 仗 義 的 高 隣 忒 煞 賢 ， 越 顯 得 受 恩 的 淺 深 無
辨。 (說 得 明 ， 寫 得 暢 。 )
〔么 篇 〕徒 跣 ， 把 羅 裙 自 撚 ，裹 黃 泥 去 築 墳 圈 ， 感 山 靈 神 通 晝 顯 ， 又 指 去 路 ， 勸 人 赴 達 。
〔絡 絲 娘 〕因 此 上 顧 不 的 鞋 弓 機 淺 ， 講 不 起 抛 頭 露 面 。 手 撥 琵 琶 ， 原 非 自 遣 ， 要 訴 出 衷 腸 一 片 。
〔東 原 樂 〕暫 把 喪 衣 覆 ， 喬•將 道 服 穿 。 爲 缺 資 財 一 致 使 得 身 容 變 。 休 怪 俺 孝 婦 啼 張 學 杜 鷗 ， 只 爲 多
愁 怨 ，漬 染 得 線 麻 如 茜 。 (壓 附 国 人 ， 全 在 粗 中 有 細 •)
〔拙 魯 速 〕可 憐 俺 日 不 停 ， 夜 不 眠 ，飢 不 渣 ， 冷 不 燃 。 當 日 呵 ， 谢 不 出 桃 花 人 而 ，分 不 開 藕 瓣 金 連 3
到 如 今 藕 絲 花 片 ，落 在 誰 邊 ？ 自 對 菱 花 ，錯 認 椿 萱 ， (錯 認 椿 萱 ， 想 落 天 際 。 )止 爲 憂 煎 ，
。纔信
道家寬出少年。
〔尾 〕千 愁 萬 緒 提 難 遍 ， 只 好 紹 緇 中 一 線 。 聽 不 出 眼 淚 的 休 解 囊 ， 但 有 酸 鼻 的 仁 人 請 將 鈔 袋 兒 展 。
(歸 到 乞 食 ， 此 曲 纔 有 着 落 。 老 手 ！ 老 手 ！ )
〔
末〕做也做得好，彈也弾得好，唱也唱得好，可稱三轲 〔
出銀介〕
• 這一對銀子，就當潤喉、潤筆之資，你請收下。〔
旦謝介 W
〔末一小二過來！他方纔弾唱的時節，我便爲他聲音凄楚，情節可憐，故此掉涙・你知道些甚麼，也掳就眺啖哭個不了？ 五
(口
 不 知 甚 麼 原 故 ，聽 到 其 間 ，就 不 知 不 覺 哭 將 起 來 。 連 我 也 不 明 白 。 ( 在 不 解 。解 得 出 ，便 不 見 聲 音 之 妙 。. 条
妙 ) 〕道 等 ，我，
且問你 ­方
: 纔 送 他 的 銀 子 ，萬 一 途 中 不 勾 ，依 舊 要 叫 化 起 來 ，你 還 是 情 愿 ？不 情 愿 ？ 〔丑〕
情 愿 ！情 愿 ！〔末 〕爲 甚 縻 以 前 不 情
愿 ，如 今 忽 然 情 愿 起 來 ？ 〔丑 想 介 〕正 是 ，爲 甚 麼 原 故 忽 然 改 變 起 來 ？ 連 我 也 不 明 白 。 〔末〕好 ，這 叫 做 『 孝 心 所 感 ，鐵 人 流 ，
涙 ，.高 僧 說 法 ，頑 石 點 頭 』。 五 妲 子 ， 你 一 片 挙 心 ，就 從 今 H効 驗 起 了 ， 此 去 定 然 遂 意 。 我 且 問 你 ：你 公 婆 的 墳 壁 ，會 去 靜
別 了 麼 ？〔旦 〕還 不 曾 去 。 耍 屈 大 公 同 行 ，好 對 着 公 婆 當 面 拜 託 。 〔末 〕 一 發 見得到。 就 請 同 行 。 叫 小 二 與 五 娘 子 背 了 琵 琶 -
〔丑〕自 然 。 莫 說 藉 爸 ， 就 是 要 帶 馬 桶 ， 我 也 情 愿 挑 着 皆 。 〔末 〕五 娘 子 ，我 還 冇 幾 句 藥 石 之 言 ， 要 分 付 你 。 和 你 一 面 行 走 ，
( 〕旣 有 法 言 ，便 求 賜 敎 ！ 行
一面誘龍。 旦 ( 介〕
〔鬭 黑 腺 〕呆 〕伊 夫 壻 多 應 是 貴 官 顯 爵 ，供 家 去 須 當 審 需 好 惡 。 只 怕 你 這 般 喬 打 扮 ，他 怎 知 覺 ？ 一
貴 一 貧 ，怕 他 將 錯 就 錯 。 〔
合〕 孤 墳 寂 寞 ，路 途 滋 味 惡 。吐 處 堪 悲 ，萬 愁 怎 摸 ！ .
〔末 〕巳到一墳前了。 唾 大 哥 ！ 嚥 大 嫂 ！ 你 這 個 孝 順 媳 婦 ，侍 你 二 人 ， 可 謂 『生 事 以 破 ，死 葬 以 福 ，祭之以禮一』 ，無一事不全的・
了 ！ 如 今 遠 出 尋 夫 ，特 來 拜 別 ，將 墳 募 交 託 于 我 。 從 今 以 後 ，我 就 當 你 媳 婦 ，逢 時 化 紙 ，過 節 燒 錢 ，你 不 消 慮 得 。 只,是 保 佑 ,
他 一 路 平 安 ，早 與 丈 夫 那 會 。 他 一 生 行 孝 的 事 情 「只 有 你 夫 妻 兩 U與 我 張 廣 才 三 人 知 道 。 你 夫 妻 死 了 ，止 剰 得 我 一 個 在 此 ，
萬 一 不 能 勾 見 他 這 孝 婦 一 片 苦 心 ， 誰 人 替 他 表 白 ？診 我 張 廣 才 未 死 ， 速 速 保 祐 他 回 來 。 待 我 見 他 一 面 ， 你B媳 婦 的 好 處 ，細 ，
J
綱對他講一一遍，我 「 慶 才 這 個 老 頭 兒 ， 就 死 也 摸 目 了 • 愛 ！我 那 老 友 阿 ！ 世 ( 間 苦 戯 儘 多 ，但 悲 傷 語 音 出 本 人 之 口 ， 雖 使 聽
- - -
者 现 涙 ，未.足 稀 奇 。 此 折 之 妙 ，妙 在 協 緘 口 不 提 ，砥 老 代 脫 ，說 到 至 情 所 感 ，人 人 流 涕 。 此 千 古 奇 觀 ，神 哉 技 也 。 )旦 ( V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八七
 中國古典戲 論llli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八八
我 那 公 婆 呵 ！ 〔同 放 聲 大 哭 ， 丑 亦 哭 介 X末 〕五 娘 子 ！
〔憶多嬌〕我 承 委 託 ，當 領 諾 。這 弧 墳 我 自 看 守 ，決 不 爽 約 。 但 願 你 途 中 身 安 樂 。 c 舉
o 目蕭索？
滿眼盈盈涙落。
〔旦 〕公 婆 ！ 你 媳 婦 如 今 去 了 。 大 公 ，奴 家 去 了 。 〔末 你 途 間 保 重 ，早 去 早 回 。 小 二 ，你 好 生 伏 侍 五 娘 子 ，不 要 叫 他
費 心 。 〔丑〕曉 得 ！
〔
旦〕爲尋夫壻别孤墳。 〔
末〕只怕兒夫不認眞。
〔
含流淚眼觀流淚眼， 斷腸人送斷腸人。
( 掩 涙 同 丑 先 下 〕〔末 目 送 作 哽 咽 不 能 出 ； 介
旦 T 〕陵 、我 、我 、我 明 口 死 「 ，那 有 這 等 一 僦 孝 順 媳 婦 ！ 可 憐 ！ 可 機 ！〔掩 浓 下 〕
明珠記煎茶改木第一折
〔卜算子〕星冠帶上〕未遇 費 長 房 ，已縮 相 思 地 。 咫.尺 有 佳 音 ，可 惜 人 難 寄 ！
下 「 王 仙 客 ， 叨 授 富 平 縣 尹 。 叉 爲 長 樂 驛 缺.了 驛 官 ， 上 司 命 我 帶 管 三 月 。 近 朝 廷 差 幾 員 內 官 ，帶 領 三 十 名 宮 女 ， 去備皇陵一
H
打 掃 之 用 。 今 日 申 牌 時 分 ， 巳 到 驛 中 。 我 想 宮 女 三 十 名 ，.焉 知 惓 小 姐 不 在 其 內 ？ 耍 託 人 探 個 消 息 ， 百 計 不 能 。 喜 铮 裏 面 耍
• -
取 人 伏 侍 ，我- 把 虜 扮 做 煎 茶 筆 ，送 進 去 承 直 ，萬 一 遇 見 小 姐 ， 就 好 傳 個 信 兒 。 儔 那 裏 ？〔北 上 〕膚 今 夜 好 風 光 ，天 上
羣 仙 降 下 方 。 只 恐 雲 英 難 見 面 ，裴 航 空 自 搗 玄 霜 。 塞 鴻 伺 候 。 生
( X1送
H 你 進 去 煎 茶 ，專 爲 打 探 無 饌 小 姐 的 消 息 ， 你 須 要 用
 心 體 訪 。 〔及〕小 人 理 會 得 。 〔生〕随 着 我 瓶 。 〔行 介 〕你 若 見 了 小 姐 呵 ！
〔玉交枝〕道我 因 他 憔 悴 。 龜 則 是 斷 機 緣 ，心 兒 未 灰 ，痴 情 還 想 成 婚 配 。便 今 世 不 共 鴛 嶂 ，私心願
將 來 世 期 。俺 不 如 將 生 換 死 求 連 理 。〔
含 料 伊 行 冰 心 未 移 ，料 伊 行 柔 腸 更 痴 。
說 話 之 間 ， 已 到 館 驛 前 了 。 〔丑〕管 門 的 公 公 在 麼 ？〔淨 上 〕走 馬 近 來 辭 帝 闕 ，奉 差 前 去 掃 皇 陵 。 甚 麼 人 ？ 到 此 何 幹 ？ 〔生 〕帶 管
驛 事 悻 縣 尹 送 煎 茶 人 役 伺 候 。 〔淨 〕着 他 進 來 。 〔丑 進 見 介 X淨 看 怒 介 〕這 是 個 男 子 ，你 爲 甚 麽 送 他 進 來 昵 ？ 〔生 〕是 個 幼 年 童
于 。 〔淨 〕看 他 這 個 模 樣 ，也 不 是 個 幼 年 童 子 了 。一 好 個 不 通 道 理 的 縣 官 ！ 就 是 上 司 官 員.，帶 着 家 等 從 此 經 過 ，也 沒 弟 取 男 子 服
事 之 理 ，何 況 是 皇 宮 內 院 的 嬪 如 ， 肯 使 男 子 見 面 ？ 叫 孩 子 們 怏 打 出 去 ，着 他 換 婦 人 進 來 。 這 樣 不 通 道 理 ， 還 叫 他 做 官 ！ 罵
(
下 〕〔生〕道 怎 麼 處 ？
〔前膝〕精 神 徒 費 。不 收 留 翻 加 峻 威 。 道 是 男 兒 怎 入 裙 欽 隊 。 歎賓鴻 有 翼 難 飛 。 〔丑〕老 爺 ，你 偌 大 一 位
縣 官 ，怕 差 遺 嫡 人 不 動.？ 撥 幾 個 幫 婦 女 進 去 就 是 了 ，愁 他 怎 的 ？ 〔生 〕儔 ， 你 那 裏 知 道 。 民 間 婦 人 儘 有 ， 只 是 我 做 官 的 人 ，怎
好 把 心 事 託 他。幽 情 怎 敎 民 婦 知 ，說 來 徒 使 旁 人 議 。 〔合 前 〕
且 自 回 街 ，少 時 再 作 道 理 。 正 是 ：
不如意 事 常 八 九 ， 可與人言無二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倜寄 八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九 0
第二折
〔破陣子〕〔
小旦上〕
故 主 恩 情 灘 背 ，思 之 夜 夜 蒐 飛 。
奴 家 儘 ， 自 從 拋 離 故 生 ，寄 養 侯 門 ，圧 將 軍 待 若 親 生 。 圧 解 元 納 爲 側 室 ，唱 隨 之 禮 不 缺 ，伉 儷 之 情 頗 諧 。 只 是 思 憶 舊 恩 ，
放.、
栄 下 。 聞 得 期 廷 撥 出 宮 女 三 十 名 ，去 備 皇 陵 打 掃 ， 如 今 現 在 驛 中 萬 一 小 姐 也 在 數 內 ，我
• ' 和 他 咫 尺 之 間 ，不 能 見 面 ，令
人 何 以 爲 情 ！仔 細 想 來 ，好 悽 惨 人 也 ！ 〔涙 介 〕
〔
黃鶯兒〕從 小 便 相 依 。棄 中 途 ，履 禍 危 。經 年 沒 個 音 書 寄 。到 如 今 呵 ，又 不 是 他 東 我 西 ，山遙路
迷。宮 門 一 人 深 無 底 ，止 不 過 隔 層 惮 ，身 兒 不 近 ，怎 免 淚 珠 垂 ！
〔生 上 〕枉 作 千 般 計 ， 空 回 九 轉 腸 。 姻 緣 生 割 斷 ，最 狠 是 筲 着 。 〔見 衣 X小 旦 〕相 公 回 來 了 。 你 着 儀 去 探 消 息 ，端 的 何 如 ？爲
甚 麼 面 帶 愁 容 ，不 言 不 語 ？ 〔生〕不 要 說 起 ！ 那 守 門 的 大 監 ，不 收 果 子 ， 只 要 婦 人 。 婦 人 儘 有 ， 都 是 民 間 之 女 ，怎 好 託 他 代 傳
心 事 ，豈 不 悶 殺 我 也 ！
〔前腔〕無 計 可 施 爲 。 眼 巴 巴 看 落 暉 今 宵 一 過 便 無 機 會 。 娘 子 ，我 便 爲 此 煩 惱 。 你 爲 何 也 带 愁 容 ？看你無
，一只
端皴 眉 ，無 因 淚 垂 ，莫 不 是愁他奪 取 中 宮 位 ？ 那 裏 知 道 這 婚 姻 事 呵 ！絕 端 倪 。 便 圖 來 世 ，那 好 事 也 難 期 ,°
〔小 旦 〕奴 家 不 讎 別 事 ， 只 因 小 姐 在 型 尺 之 間 ，小 能 見 面 ，故 主 之 情 ，難 于 割 捨 ，所 以 在 此 傷 心 生 〕原 來 如 此 ，這 也 是 人 之
常 情 。 〔小 旦 〕相 公 你 要 傳 消 遞 息 ，旣 苦 無 人 ，.我 要 見 面 談 心 ， 又 愁 無 計 。 我 如 今 有 個 兩 全 之 法 ， 和 你 商 量 。〔生 甚
3麼兩全之
法 ？ 怏 些 講 來 。 〔小 旦 〕他 要 取 婦 人 承 値 ，何 不 把 奴 家 送 去 ？ 只 說 民 間 之 婦 。 若 還 見 了 小 姐 ，婦 人 與 婦 人 講 話 ， 沒 有 甚 R*
 疑 ，豈 不 比 噫 更 强 十 倍 ？〔生〕如 此 甚 妙 ！ 只是把個官人娘子 扮 作 民 間 之 歸 ，未免屈了你理。 小
(旦〕我 原 以 侍 妾 起 家 ，何屈
之有 〔生〕道 等 ，分 付 門 上 喚 一 乘 小 轎 進 來 ，傍 晚 出 去 ，黎明進 來 便 了 。
•
羨卿多智更多情， 一計能收兩淚零。
小
(昌雞犬尙能懷故主， 爲人豈可負生成。
第 三 折 此 折 改 白 不 改 曲 。曲 照 原 本 ，不 更一学。
〔長 材 思 〕 旦
C 上一念奴嬌，歸 國 遙 ， 爲 憶 王 孫 心 轉 焦 。 踵 江 秋 色 饒 。 月 兒 高 ，燭 影 搖 ， 爲 憶 秦 娥 夢
轉 迢 。苦 呵 ！陳 宮 春 信 消 。
街 鼓 擊 孽 動 戌 樓 ，倚 床 無 寐 數 更 籌 。可 憐 今 夜 中 庭 月 ， 一樣淸光兩地愁。奴 家 自 到 驛 內 ，看看天色晚來。 內
( 打 二 鼓 介 〕呀 ，
謫 樓上面已打二战了。 獨 眠 孤 舘 ，展 轉 凄 共 ，待 與姊妹們閒話消遣，怎 奈 噸們心上無事，一個個都去睡了。敎 奴 家 獨 守 餐 燈 ，
怎生睡得去！
〔二 郞 神 〕良 宵 杳 ， 爲 愁 多 睡 來 還 覺 。 手 攬 寒 衾 風 料 峭 。 也 罷 ，待 我 剔 起 殘 燈 ，到 増 除 下 閒 步 一 迴 ，以 消 長 夜 •
彿 徊 燈 側 ， 下 階 閒 步 無 聊 。 只 見 慘 淡 中 庭 新 月 小 ，畫 屛 間 餘 香 猶 裏 。 漏 聲 高 ， 正 三 更 驛 庭 ， 人 靜
寥寥。
那 簾 兒 外 面 ，就 是 煎 茶 之 所 ，不免去就 看 茶 爐 飮 一 杯 苦 茗 則 個 。 正 是 ： 有 水 難 涕 心 火 熱 ，無 風 可 解 涙 冰 寒 〔
•酱 下 〕〔小且持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整成 閒 情偶寄 九」
 中國式與戲曲論箸集成 閒情個寄 九二
扇上一巳入重圍裏，還 愁 見 面 遙 。故 人 相 對 處 ，打 點 淚 痕 抛 。奴 家 自 進 驛 來 ， 辦 眼偷瞧， 不 見 我 家 小 姐 。 〔內作長歎介〕〔小
旦 〕呀 ，如 今 夜 深 人 靜 ，爲 何 有 沉 吟 歎 息 之 聲 ？不 免 揭 起 簾 兒 ，覷 他 一 眼 。
〔前腔〕偸瞧，把朱簾 輕 揭 ，金鈴 聲 小 。 呀 ！那階 除 之 下 ，緩步 行 來 的 ，好似我家小姐。 欲 待 喚 他 ，又恐不 是 。我且只
看 一 縷 茶 烟 香 繚 繞 。呀 ！那 個 煎 茶 安 子 ，好 生 面 善 ！靑 衣 執 爨 ，
君 不 知 ，坐 在 這 裏 煎 茶 ，看 他 出 來 ，有 何話說。〔旦上〕
分明舊識風標。 儀
( 日 ： 『此 獴 原 曲 。 「風 標 」二字，加 之 愫 ，恰 好 。若 照 原 本 ，是 惓
贊 塞 鴻 之 詞 矣 。塞 鴻 而 有 風 標 ，其情尙可問乎？ 』 悄
) 語低聲問分曉。 那煎茶 女 子 快 取 茶 來！ 〔小 唐 娘 娘
請 坐 ，得 我 取 來 。 送
( 茶 各 看 ，背 驚 介 〕〔旦〕呀 分 明 是 儀 的 模 樣 ，他爲何來在這裏？〔小旦〕竟 是 我 家 小 妞 。待 他 喚 我 ，我纔好認
( 旦 〕小 姐 在 上 ，妾身就是。〔跪介〕〔旦抱哭介〕〔合〕天 那 ！何幸得萍水相
他。〔旦〕那 女 子 走 近 前 來 ！你 莫 非 就 是 懐 麼 ？ 小
遭 I 〔旦〕你爲何來在這裏？〔小旦 〕說起話長。今 夜 之 來 ，是 隱 一 點 孝 心 ， 費 盡 機 謀 ， 特地來尋 故 主 。 請 問 小 妞 ， 老夫人好
度 ？〔旦〕還 喜 得 康 健 陵
, ，你曉得圧官人 的 消 息 麼 ？郞 年 少 ， 自 分 離 孤 身 何 處 飄 飆 ？
〔小 旦 〕他 自 分 散 之 後 ，賊 平 到 京 。正 要 來 圖 婚 配 ，不 想 我 家 遭 叱 橫 禍 ，他就落魄天涯。 近 得 金 吾 將 軍 題 請 得 官 ，現 假 律 縣
尹 ，耀 知 此 驛 。
〔嘴林鶯〕他 宦 中 薄 祿 權 倚 靠 ，知他未 遂 雲 霄 。 ( 聂 等 說 來 ，他也就在此處了。旣 然 如 此，你 的 近 況 何 如 ？隨着
旦
誰人？作 何 勾 當 ？〔小 旦 〕
隆 自 別 夫 人 、小姐，蒙 金 吾 將 軍 收 爲 義 女 ，就 嫁 與 圧 官 人 ，目 今 現 在 一 處 。〔旦〕哦你和他 現 在 一 處 麼 ？
〔小旦〕是。〔旦 作 醋 容 介 〕這 等 講 來，我 倒不如你了！ 鶴鶴 已 .枝
in頭 早 ，孤 鸞 拘 鎖 ，何 日 得 歸 巢 ？ 〔小旦〕小妞不耍
多 心 ，奴 家 雖 嫁 圧 郞 ，議定權爲 室lilf。麻 却 正 夫 人 的 坐 位 ，還 待 着 小 姐 理 。 j 等 鏡 曷 。我 且 問 你 ，檀 郞 安 否 ？ 怕相思瘦
c H這
損 懐 貌 。 小(夕 他 雖 受 折 磨 ，却 遺 志 氣 不 尊 容 顏 如 舊。志 氣 好 ，千 般 折 挫 ，風 月 未 全 消 。
他 一 片 嘉 ，恐 怕 小 妞 不 知 ，現 付 明 珠 一 顆 ，是 小 妞 贈 與 他 的 ，他時 時 藏在耳旁戸不敢遗失。〔付珠介〕
〔前膝〕〔旦〕
雙 珠 依 舊 成 對 好 ，我 兩 人 還 是 蓬 飄 。儔 ，我今夜要約他， 會 你
r 可喚得進來麼？〔小 且 〕這個使不得！
老 公 公 在 外 監 守 ，叉 冇 軍 士 巡 更 ，那 里 喚 得 進 來 ！〔且〕莫 非是你… …〔小 旦 〕是 我 怎 麼 樣 ？哦 ，采 蘋 知 道 了 ，真 非 疑 我 吃 醋 麼 ？喏
--- 1 '
有 此 心 ，天 不 覆 ，地不 載 。小 姐 ，利 害 所 關 ，他委實進來不得。〔旦涙介〕曖，眼 刖"欲見無由到， 驛 庭.咫 尺 ， 翻做歴
天遙 。〔 鹿 天 猶 小 ，着 不 得 一 恺 煩 惱 。 小 姐 有 何 心 事 ，只 消 對 隣 說 知 ，待 嚼 轉 對 他 說 ，也 與 見 面 一 般 二 旦 〕
小旦〕
枉 心 焦 ，我 芳 情 自 解 ，怎 說 與 伊 曹 ！
待 我 修 書 一 封 ，與 你 帶 去 便 了 。 小
C 旦 〕說 得 冇 理 。快 寫 起 來 ， 一霎時天就明了。〔旦寫介〕
〔啄木公子〕舒 殘 繭 ，展 兔 毫 ，蚊脚蠅 頭 隨 意 掃 。 只 怕 我 有 萬 恨 千 愁 ，假 饒 會 面 難 消 。我有滿腔愁
怨 ，寫向鸞箋怎得了？ 總 有 丹 靑 別 樣 巧 ，畢竟衷腸事怎描？ 只落得淚痕交。
〔前滕〕書 纔 寫 ，燈再挑、 錦 袋 重 封 花 押 巧 。 書 寫 完 了，惓 ，你與我傳示他，好 自 支 持 ，休爲我長皺
眉 梢 。 〔小旦 〕小 姐 ，你與 他 的 姻 緣 畢 竟 如 何 ？可 有 出 宮 相 會 普 子 ？〔旦〕爲 說 漢 宮 人 未 老 ，怨 粉 愁 香 憔 悴 倒 3寂 .
寞 園 陵 歲 月 遙 ，雲 雨 隔 藍 橋 。
明 珠 封 在 書 中 ，叫 他 依 舊 收 好 。〔小 旦 〕天 色已明。采 蘋 出 去 了 。小 姐 ，你 千 萬 保 單 。若 有 硬 信 ，替 我 致 意 老 夫 人 。 各(哭 介 K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 情偶寄 九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九四
〔小 旦 〕小 姐 保 重 ，像 去 了 。 掩
( 返下 X旦 〕冴 ，儀 你 竟 去 了 ！ 〔頓 足 哭 介 〕
〔哭 相 思 尾 〕從 此 兩 下 分 離 音 信 杳 ，無 由 再 見 親 人 了 。
哭
C 倒介 X末 上 〕自 不 整 衣 毛 ，何 須 夜 夜 號 。 嗜
- 家 一 路 辛 苦 ，正 要 睡 覺 ，不 知 那 個 宮 人 啾 啾 嘲 嘲 ，一 夜 哭 到 天 明 。 不 免 到 裏 面 去 看
來 。 呀 ！ 爲 何 哭 倒 在 地 下 ？ 〔看 介 〕原 來 是 留 宮 人 。一廟宮人起來！ 〔撲 介 〕呀 ，不 好 了 ！ 渾 身 冰 冷 ， 只 有 心 U還 熱 。 列 位 宮 人 快
來 ！ 〔四 當 女 上 〕並 無 奇 禍 至 ，何 事 疾 聲 呼 ？ 冴 ！ 這 是 働 家 妲 蛆 ，爲 何 倒 在 地 下 ？〔末 〕列 位 宮 人 看 好 ，待 我 充 取 薑 湯 上 來 。〔下〕 -
〔二女〕画 家 姐 姐 快 些 甦 醍 ！ 未 薑 湯 在 此 ，快 灌 下 去 。 灌
( 取薑湯上〕 ( 醒介 X宮 女 」陶 家 姐 姐 ，，
你 爲 甚 麽 事 情 哭 得 這 般 狠 狽 ？，
〔黃 鶯 兒 〕〔旦 〕只 爲 連日 受 働 勞 ，怯 風 霜 ，心 膽 搖 。 昨 宵 不 睡 挨 到 曉 ， 〔末 〕爲 甚 糜 不 睡 昵 ？ 昌
( 思家路镭，
思 親 壽 高 ，因此驀然 愁 絕 昏 沉 倒 。一謝多嬌，相 將 救 取 ，免 死 向 荒 郊 1
〔末 〕好 不 小 心 ！ 萬 一 有 些 差 池.丿 都 是 嗜 家 的 干 係 哩 ！
〔前 膝 〕〔
衆〕人 世 水 中 泡 。 受 皇 恩 ，福 怎 消 ，何 須 苦 憶 家 鄕 好 ！慈 峰 曹 抛 ，和 逢 不 遙 ，寛 心 莫 把 閒
愁 惱 。 〔內 〕面 湯 熱 了 ，請 列 位 客 人 梳 粧 上 轎 ！〔合 〕曙 光 高 ，馬 嘶 人 起 ，梳 洗 上 星 報 。
姊妹人人笑語閥，
〔宮 女 一 娘行何事獨憂煎？
祗因命帶悽惶煞，
〔旦〕 心上無愁也淚漣。
閒情偶寄五卷目次
演習部
授曲第三 計六款
解明曲 意
調熟字音
字忌模糊
曲嚴分合
鑼 鼓忌雜
吹合 宜 除
敎自第四 計 二款
高低 揖 揚
緩急頓挫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一間情偶寄五卷目女
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五卷目次 九
脫套第五計四款
衣冠惡習
聲音惡習
語言惡習
科譯惡習
閒情偶寄卷之五
演習部
授曲笫三
聲 音 之 道 ，幽 渺 難 知 。 予
' 作 一 生 歴 ，交 無 數 周 郞 ，雖 未 能 如 曲 子 相 公 ，身 都 通 顯 ，然 論 其 生 平 製 ，
作 ，塞 滿 人 間 ，沸 類 此 君 之 不 可 收 拾 。然 究 竟 於 聲 音 之 道 ，未 嘗 盡 解 。 所 能 解 者 ， k過 詞 學 之 章
句 ，音 理 之 皮 毛 。 比 之 觀 場 矮 人 ，略 高 寸 許 ，人 質 美 而 我 先 之 ，我 憎 醜 而 人 和 之 ，舉 世 不 察 ，遂
羣 然 許 爲 知 音 。 噫 ，音 豈 易 咖 者 哉 ！ 人 問 ：旣 不 知 音 ，何 以 製 曲 ？ 予 日 ： 『釀 酒 之 家 ，不 必 盡 知
酒 味 ，然 秫 多 水 少 則 醇 醴 ，麴 好 索 精 則 香 冽 ，此 理 則 易 諳 也 。 此 理 旣 諳 ，則 惟 不 難 爲 矣 。 造弓
造 球 之 人 ，未• 必 盡 嬾 決 拾 ，然 曲 而 勁 者 利 於 矢 ，直 而 銳 者 宜 於 鵠 ，此 道 則 易 明 也 。 旣 明 此 道 ，卽
世 外 弓 人 矢 人 可 矣 。 雖 然 ，山 民 善 跋 ，水 民 善 涉 ，術 疎 則 巧 者 亦 拙 ，業 久 則 建 者 亦 精 。 塡 過 數 十
中國古典戲 所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 九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価 聞情偶寄 九八
種 新 詞 ，悉 付 優 人 ，聽 其 歌 演 ，近 硃 者 赤 ，近 墨 者 黑 ，況 爲 硃 墨 所 從 出 者 乎 ？ 建 者 自 然 拂 耳 ，精
者自能娛神 ,是
\ 其 中 菽 麥 亦 稍 辨 矣 。 語 云 ： 「耕 當 問 奴 ，織 當 訪 婢 。」予 雖 不 敏 ，亦 曲 中 之 老 奴 、
歌 中 之 黠 婢 也 。 請 述 所 知 ，以 備 裁 擇 。』 •
解明曲意
唱 曲 宜 有 曲 情 。 曲 情 者 ， 曲 中 之 情 節 也 。 解 明 情 節 ， 知 其 意 之 所 在 ， 則 唱 出 口 時 ， 儼然此種神
情 。 問 者 是 問 ，答 者 是 答 ，悲 者 黯 然 蒐 消 而 不 致 反 有 喜 色 ，歡 者 怡 然 自 得 而 不 見 稍 有 瘁 容 ，且其
聲 音 齒 頰 之 間 ，各 種 俱 有 分 刻 ，此 所 謂 曲 情 是 也 。 吾 觀 今 世 學 曲 者 ，始 則 誦 讀 ，繼 則 歌 詠 ，歌詠旣
成 而 事 畢 矣 。 至 於 『講 解 』二 字 ，非 特 廢 而 不 行 ，亦 且 從 無 此 例 。 有 終 日 唱 此 曲 ，終 年 唱 此 曲 ，
甚 至 一 生 唱 此 曲 而 不 知 此 曲 所 言 何 事 、所 指 何 人 ， 口 唱 而 心 不 唱 ，口 中 有 曲 而 面 丄 ，身 土 無 曲 ，
此 所 謂 無 情 之 曲 ，與 蒙 童 背 書 ，同 一 勉 強 而 非 自 然 者 也 。 雖 腔 板 極 正 ，喉 、 舌 、齒 、 牙 極 淸 ，終
是 第 二 、第 三 等 詞 曲 ，非 登 峯 造 極 之 技 也 。 欲 唱 好 曲 者 ，必 先 求 明 師 講 明 曲 義 。 師 或 不 解 ，不妨
轉 詢 文 人 。 得 其 義 而 後 唱 ，唱 時 以 精 神 貫 串 其 中 ，務 求 酷 肖 。 若 是 ，則 同 一 唱 也 ，同 一 曲 也 ，其
轉 腔 、換 字 之 間 ，別 有 一 種 聲 口 ，舉 目 回 頭 之 際 ，另 是 一 副 神 情 。 較 之 時 優 ，自 然 迪 別 。變 死 昔
爲 活 曲 ，化 歌 者 爲 文 人 ，只 在 『能 解 』二 字 。 解 之 時 義 大 矣 哉 。
 調熟字音
調 平 仄 ，別 陰 陽 ， 學
•歌 之 首 務 也 。 然 世 上 歌 畫 ， 解 此 二 事 者 ， 百 不 得 一 。 不 過 口 傳 心 搜 ， 依樣
葫 蘆 ， 求 其 師 不 甚 謬 ， 則 習 而 不 察 ， 亦 可 以 混 過 一 生 。 獨 有 必 不 可 少 之 一 事 ， 較 陰 陽 、 平仄爲
稍 難 ，又 不 得 因 其 難 而 忽 視 者 ，則 爲 出 口 、 收 音 二 訣 竅 。 世 間 有 一.字，卽爲一一字之頭，所 謂 『出
口 』者 是 也 3有 一 字 ， 卽 有 一 字 之 尾 ， 所 謂 『收 音 』者 是 也 。 尾 後 又 有 餘 音 收 煞 此 字 ，方 能 了
局 。讐 如 吹 簫 、姓 蕭 諸 7簫 』字 ，本 音 爲 『簫 』，其 出 口 之 字 頭 ，與 收 看 之 字 尾 ，並 不 是 『簫 』。
若 出 口 作 『簫 』，收 當 作 『簫 』，其 中 間 一 段 正 音 ，並 不 是 『蕭 』，而 反 爲 別 一 字 之 音 矣 。 且出
口 作 『箫 』，其 音 一 洩 而 盡 ，曲 之 緩 者 ，如 何 接 得 下 板 。 故 必 有 丁 字 爲 之 頭 ，以 備 出 口 之 用 ，.有
一 字 爲 之 尾 ，以 備 收 音 之 用 ，.又 有 一 字 爲 餘 音 ，以 備 煞 板 之 用 。 字 頭 爲 何 ？ 『西一』字 是 也 ，.字尾
( 云 ：『門 外 漢 那 得 知 ！』 字
爲 何 ？ 『天 』字 是 也 ，.尾 後 餘 音 爲 何 ？ 『烏 』字 是 也 。 悟 ) 字皆然，
不能枚紀。 等 書 ，.載 此 頗 詳 ，閱 之 自 得 。 要 知 此 等 字 頭 、字 尾 及 餘 音 ，乃 天 造 地 設 ，自
然 而 然 ，非 後 人 扭 揑 而 成 者 也 。 但 觀 切 字 之 法 ，卽 知 之 矣 。 尤
( 展 成 云 ：『妙 喩 1』 篇
) 海 、 字彙
等 書 ，逐 字 載 有 註 脚 ，以 兩 字 切 成 一 字 。 其 兩 字 者 ，上 一 字 卽 爲 字 頭 ，—— 出 口 者 也 ，下 一 字 卽
爲 字 尾 ，—— 收 音 者 也 ，但 不 及 餘 晉 之 一 字 耳 。 無 此 上 下 二 字 ，切 不 出 中 間 一 字 ，其 爲 天 造 地 設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九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偈寄 一 00
可 知 。 此 理 不 明 ，如 何 唱 曲 ！ 出 口 一 錯 ，卽 差 謬 到 底 。 唱 此 字 而 訛 爲 彼 字 ，可 使 知 音 者 聽 乎 ？ 故
■0 -
敎 曲 必 先 審 昔 。 卽 使 不 能 盡 解 ，亦 須 講 明 此 義 ，使 知 字 有 頭 、尾 以 及 餘 音 ，則 不 敢 輕 易 開 口 。 每
字 必 詢 ，久 之 自 能 慣 熟 。 曲 有 誤 ，阅 郞 顧 ，苟 明 此 道 遇 最 刻 之 隔 郞 ，亦 不 能 拂 情 而 左 顧 矣 。
字 頭 、 字 尾 及 餘 音 ，皆 爲 慢 曲 而 設 。 一字、 一
、板 ，或 一 字 數 板 者 ，皆 不 可 無 。 其 快 板 曲 ，止有正
音 ，不 及 頭 尾 。
緩 音 長 曲 之 字 ，若 無 頭 尾 ，非 止 不 合 韻 ，唱 者 亦 大 費 精 神 。 但 看 靑 衿 贊 禮 之 法 卽
•'知 之 矣 。『拜 』、
『興 』二 字 ，一皆屬長音。 『拜 』字 出 口 以 至 收 昔 ，必 俟 其 人 揶 畢 而 跪 ，跪 畢 而 拜 ，爲 時 甚 久 。 若
止 唱 一 『拜 』字 到 底 ，則 其 音 一 洩 而 盡 ，不 當 歇 而 不 得 不 歇 ，失 償 相 之 體 矣 。得 其 竅 者 ，以 『不 愛 』
二 字 代 之 。 『不 』乃 『拜 』之 頭 ， 『愛 』乃 『拜 』之 尾 ，中 間 恰 好 是 一 『拜 』字 。 以 一 字 而 延 數
居 ，則 氣 力 不 足 ，.分 爲 三 字 ，卽 有 餘 矣 。 『興 』字 亦 然 ，以 『希 』、『因 』一一字代之。 晦
( 云 ：
『又 是 妙 喩 ！ 』 ) 禮 且 然 ， 況 於 唱 曲 ！ 婉 譬 曲 喩 ， 以 至 於 此 ， 總 出 一 片 苦 心 。 審 樂 諸 公 ，定'
賢
須憐我。
字 頭 、字 尾 及 餘 音 ，皆 須 隱 而 不 現 。 使 聽 者 聞 之 ，但 有 其 音 ，並 無 其 字 ，始 稱 善 用 頭 、尾 者 。 一
、
有 字 迹 ，則 沾 泥 帶 水 ，有 不 如 無 矣 。
 字忌模糊
學 唱 之 人 ，勿 論 巧 拙 ，只 看 有 口 、無 口 。 聽 曲 之 人 ，慢 講 精 建 ，先 問 有 字 、無 字 。 字 從 口 出 ，有
宇 附 有 口 。 如 出 口 不 分 明 ， 有.字 若 無 字 ， 是 說 話 有 口 ， 唱 曲 無 口 ， 與 啞 人 何 異 哉 「 啞 人 亦 能 唱
曲 。 聽 其 呼 號 之 聲 ，卽 可 見 矣 。 常 有 唱 完 一 曲 ，聽 者 止 聞 其 聲 ，辨 不 出 一 字 者 ，令 人 悶 殺 。 此非
唱 曲 之 料 ，選 材 者 任 其 咎 ，非 本 優 之 罪 也 。 舌 本 生 成 ，似 難 強 造 ，然 於 開 口 學 曲 之 初 ，先 能 淨 其 齒
頰 ，使 出 口 之 際 ，字 字 分 明 ，然 後 使 工 腔 板 ，此 回 天 太 力 ，無 異 點 鐵 成 金 。然 百 中 遇 一 ， 不 能 多 也 。
曲 嚴分合
同 場 之 曲 ，定 宜 同 場 ，獨 唱 之 曲 ，還 須 獨 唱 ，詞 意 分 明 ，不 可 犯 也 。 常 有 數 人 登 場 ，每 人 一 隻 之
曲 ，而 衆 口 同 聲 以 出 之 者 ，在 授 曲 之 人 ，原 有 淺 、深 二 意 ：淺 者 慮 其 冷 靜 ，故 以 發 越 見 長 ，•
深者
示 不 參 差 ，欲 以 翕 如 兔 好 。 嘗 見 簷 懵 一 折 ，自 『長 空 萬 里 』以 至 『幾 處 寒 衣 織 未 成 』，俱作
合 唱 之 曲 。 諦.聽 其 聲 ， 如 出 一 口 ， 高M低 、斷 續 之 痕 者 。 雖 曰 良 工 心 苦 ， 然 作 者 深 心 ，，於茲埋
- 。 曲 旣 分 唱 ，身 段 卽 可 分 做 ，是 淸 淡 之 內 ，原 有 波 瀾 3
沒 。 此 折 之 妙 ，全 在 共 對 月 光 ，各 虬 心 事
若 混 作 同 場 ，則 無 所 見 其 情 ，亦 無 可 施 其 態 矣 。 惟 『峭 寒 生 』二 曲 ，可 以 同 唱 。 首 四 曲 ，定 該 分
中 國古典戲前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一 0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10二
唱 ，況 有 合 前 數 句 ，振 起 神 情 ，原 不 慮 其 太 冷 。 他 劇 類 此 者 甚 多 ，舉 一 可 以 槪 百 。戲 場 之 曲 ，雕
屬 一 人 而 可 以 同 唱 者 ，惟 行 路 出 師 等 劇 ，不 問 詞 理 異 冃 皆 可 使 衆 聲 合 一 。 場 面 似 鬧 ，曲聲亦宜
鬧 ，靜 之 則 相 反 矣 。
鑼鼓忌雜
戲 場 鑼 鼓 ，筋 節 所 關 。當 敲 不 敲 ，不 當 敲 而 敲 ，與 宜 重 而 輕 ，宜 輕 反 重 者 ，均 足 令 戲 文 減 價 。 此
*
中 亦 具 至 理 ，非 老 于 愕 者 不 知 。 最 忌 在 要 緊 關 頭 ， 忽 然 打 斷 。 如 說 白 未 了 之 際 ， 曲調初起之
時 ，橫 敲 亂 打 ，蓋 却 聲 音 ，使 聽 白 者 少 聽 數 句 ，以致前 機 情 事 不 連 ，審 • 音 者 未 聞 起 調 ，不知以後
所 唱 何 曲 。打 斷 曲 文 ，罪 猶 可 恕 ，抹
• 殺 賓 白 ，情 理 難 容 。予 觀 場 每 見 此 等 ，故 爲 揭 出 。 又有一齣
戲 文 將 了 ，止 餘 數 句 賓 白 未 完 ，而 此 未 完 之 數 句 ，又 係 關 鍵 所 在 ，乃 戲 房 鑼 鼓 ，早 已 催 促 收 場 ，
使 說 與 不 說 同 者 ，殊 可 痛 恨 ！故 疾 徐 輕 重 之 間 ，不可不 急 講 也 。 場 上 之 人 ，將 要 說 白 ，見鑼鼓未
歇 ，宜 少 停 以 待 之 。 不 則 過 難 專 委 ，曲 、白 、鑼 鼓 ，均分其 咎 矣 。
吹合宜低
緑 、竹 、肉 三 音 ，向 皆 孤 行 獨 立 ，未 有 合 用 之 者 。 合之自近年始。 三 籟 齊 鳴 ，天 人 合 一 ，亦金聲
玉 振 之 遺 意 也 ，未 嘗 不 佳 。 但 須 以 肉 爲 主 ，而 絲 竹 副 之 ，使 不 出 自 然 者 亦 漸 近 自 然 ，始 有 主 行 客 隨
之 妙 。 邇 來 戲 房 吹 合 之 聲 ，皆 高 於 場 上 之 曲 ，反 以 絲 、、
竹 爲 主 ，而 曲 聲 和 之 ，是 座 客 非 爲 聽 歌 而
來 ，乃 聽 鼓 樂 而 至 矣 。 從 來 名 優 敎 曲 ，總 使 聲 與 樂 齊 ，簫 、 笛 高 一 字 ，
，曲 亦 高 一 字 ，簫 、笛低一
字 ，曲 亦 低 一 字 。 然 相 同 之 中 ，卽 有 高 低 、輕 重 之 別 ， 以 其 敎 曲 之 初 ，卽 以 簫 、笛 代 口 ，引 之 使
唱 ，原 係 聲 隨 簫 、笛 ，非 以 簫 、笛 隨 聲 ，.習 久 成 性 ， 一 到 場 上 ，不 知 不 覺 而 以 曲 隨 簫 、 笛 矣 。 正
之 當 用 何 法 ？，曰 ： 家 常 理 曲 ， 不 用 吹 合 ， 止 於 場 上 用 之 ， 則 有 吹 合 亦 唱 ， 無 吹 合 亦 唱 ，不靠吹
合 爲 主 。 譬 之 小 兒 學 行 ，終 日 倚 牆 靠 壁 ，舍 此 不 能 舉 步 ， 一一旦去其牆壁，偏 使 獨 行 ，行 過 ，
一次兩
次 ，則 雖 見 牆 壁 而 不 靠 矣 。 以 予 見 論 之 ，和 簫 、 和 笛 之 時 ，當 比 曲 低 一 字 。 曲 聲 高 於 吹 合 ，則絲
竹 之 聲 亦 變 爲 肉 ，尋 其 附 和 之 痕 而 不 得 矣 。 正 音 之 法 ，有 過 此 者 乎 ？然 此 法 不 宜 槪 行 ，當 視 唱 曲
之 人 之 本 領 。 如 一 班 之 中 ，有 二 一 喉 音 最 亮 者 ，以 此 法 行 之 。 其 餘 中 人 以 下 之 材 ，俱 照 常 格 。 倘
不 分 高 下 ？ 一例舉行， 則 良 法 不 終 ，而 怪 予 立 言 之 誤 矣 。
吹 合 之 聲 ，場 上 可 少 ，.敎 曲 學 唱 之 時 ，必 不 可 少 ，以 其 能 代 師 口 而 司 鎔 鑄 變 化 之 權 也 。 何 則 ？ 不
用 簫 笛 ，止 憑 口 授 ，則 師 唱 一 遍 徒 亦 唱 ， 遍 ，師 住 則.徒 亦 住 口 ，聰 慧 者 數 遍 卽 熟 ，資 質 稍 鈍 者
□
非 數 十 百 遍 不 能 ，以 師 徒 之 間 ，無 一 轉 相 授 受 之 人 也 。 自 有 此 物 ，只 須 師 敎 數 遍 ，齒.牙 稍 利 ，卽
用 簫 笛 引 之 。 隨 簫 隨 笛 之 際 ，若 日 無 師 ，則 輕 重 疾 徐 之 間 ，原 有 法 脈 準 繩 ，引 人 歸 於 勝 地 3若日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一。 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間情偶寄 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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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師 ，則 師 口 並 無 一 字 ， 已 將 此 曲 交 付 其 徒 。 先 則 人 隨 簫 笛 ， 後 則 簫 笛 隨 人 ， 是金蟬脫殻之法
也。庾公 之 斯 學 射 於 尹 公 之 他 ，尹公之他學 射 於 我 ，簫 笛 二 物 ，卽 曲 中 之 尹公 他也 。 但庾公之斯
與 子 濯 孺 子 ，昔 未 見 或 ，而今同在， 堂 耳 。若 是 ，則 吹 合 之 力 ， E可 少 哉 。予 恐 此 書 一 財 ，好事
者 過 聽 予 言 ，謬 視 簫 笛 爲 可 棄 ，故 復 補 論 及 此 。
敎白第四
敎 習 歌 舞 之 家 ，演 習 聲 容 之 輩 ，咸 謂 ：唱 曲 難 ，說白 易 。賓 白 念 熟 卽 是 。曲 文念熟而後唱丿唱必
数 十 遍 而 始 熟 ，是 唱 曲 與 說 白 之 工 ，難 易 判 如 譽 壤 。時 論 皆 然 。予 獨 怪 其 非 是 。唱 曲 難 湎 易 ，說白
易而 難 。知 其 難 者 始 易 ，視爲 易 者 必 難 。蓋 詞 曲 中 之 高 低 、抑 揚 、緩.急 、頓 挫 ，皆有一定不移之
格 ，譜 載 分 明 ，師 傳 嚴 切 ，習 之 旣 慣 ，自 然 不 出 範 圍 。至 賓 干 中 之 高 低 、抑 揚 、緩 急 、頓 挫 ，則
無 腔 板 可 按 、譜 籍 可 査 ，止靠曲師口授。而 曲 師 入 門 之 初 ， M係 暗 中 摸 索 。 彼 旣 無 傳 於 人 ，何從
轉授 於 我 ？ 訛 以 傳 訛 ，此 說 白 之 理 ，日 晦 一 日 而 人 不 知 3人 旣 不 知 ，無 怪 乎 念 熟 卽 以 爲 是 ，而.且
以爲易也。 吾 觀 梨 園 之 中 ，善 唱 曲 者 ，十 中 必 有 二 三 ，.工 說 白 者 ，百 中 僅 可 二 一 。 此一二人之工
說 白 ，若 非 本 人 自 通 文 理 ，則 淇 所 傳 之 師 ，乃一讀書 明 理 之 人 也 。 故 曲 師 不 可 不 擇 。敎•
者通文識
字，則 學 者 之 受 尊 東 君 之 省 力 ，非 止 一 端 。 苟得其人，必 破 優 伶之 格以 待之 ，•
不 則 觴 困 鷄 羣 ，與
儕 衆 無 異 ，孰 肯 抑 而 就 之 乎 ？ 然 於 此 中 索 全 人 ，頗 不 易 得 。 不 如 仍 苦 立 言 者 ，再 費 幾 升 心 血 ，創 爲
成 格 以 示 人 ，自 製 曲 、 選 詞 以 至 登 場 、演 習 ，無 一 不 作 功 臣 ，庶 於 爲 人 爲 徹 之 義 ，無 少 缺 陷 。 雖 .
然 ，成 格 卽 設 ，亦 止 可 爲 通 文 達 理 者 道 ； 不 識 字 者 聞 之 ，未 有 不 M飯 胡 盧 ，而 怪 迂 人 之 多 事 者 也 。
高低抑揚
賓 白 雖 係 常 談 ， 其 中 悉 具 至 理 。 請 以 尋 常 講 話 喩 之 。 明 理 人 講 話 ， 一句可當十句 ，.不 明 理 人 講
話 ，十 句 抵 不 過 一 句 ，以 其 不 中 肯 聚 也 。 賓 白 雖 係 編 就 之 言 ，說 之 不 得 法 ，其 不 中 肯 聚 等 也 。 猶
之 倩 人 傳 語 ，敎 之 便 說 ，亦 與 念 白 相 同 。 善 傳 者 以 之 成 事 ，不 善 傳 者 以 之 債 事 ，卽 此 理 也 。 此理
甚 難 ，亦 甚 易 。 得 其 孔 竅 則 易 ，不 得 孔 竅 則 難 。 此 等 孔 竅 ，天 下 人 不 知 ，予 獨 知 之 。 天 下 人 卽 能
知 之 ，不 能 言 之 ，而 予 復 能 言 之 O請 揭 出 以 示 歌 者 。 白-有 高 低 抑 揚 。 何 者 當 高 而 揚 ？ 何 者 當 低 而
抑 ？ 日 ：若 唱 曲 然 。 曲 文 之 中 ，有 正 字 ，有 襯 字 。 每 遇 正 字 ，必 聲 高 而 氣 長 ，.若 遇 襯 字 ，則聲低
氣 短 而 疾 忙 帶 過 ： 此 分 別 主 客 之 法 也 。 說 白 之 中 ，亦 有 正 字 ，亦 有 襯 字 。 其 理 同 ，則 其 法 亦 同 。
一 段 有 一 段 之 主 客 ， 一 句 有 一 句 之 主 客 。 主 高 而 揚 ，客 低 而 抑 ，此 至 當 不 易 之 理 ，卽 最 簡 極 便 之
法 也 。 凡 人 說 話 ，其 理 亦 然 。 譬 如 呼 人 取 茶 ，取 酒 ，其 聲 云 ： 『取 茶 來 』 |『取.哂 來 』！ 此二句
旣 爲 『茶 』、『酒 』而 發 ’則 『茶 』、『酒 』二 字 爲 正 字 ，箕 聲 必 高 而 長 ’.『取 』字 、 『來 』字爲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偈寄 一。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一。六
襯 字 ，其 音 必 低 而 短 。 再•
取 舊 曲 中 賓 白 一 段 論 之 。 琵 寇 分 別 白 云 ： 『雲 情 兩 意 ，雖 可 抛 兩 月 之 夫
妻 3雲 髻 霜 鬟 ，竟 不 念 八 旬 之 父 母 。 功 名 之 念 一 起 ，甘 旨 之 心 頓 忘 ，是 何 道 理 ？ 一首 四 句 之 中 ，.
前 二 句 是 客 ，宜 略 輕 而 稍 快 ； 後 二 句 是 主 ，宜 略 重 而 稍 遲 。 『功 名 』、 『甘 旨 』二 句 亦 然 。 此句
中 之 主 客 也 。 『雖 可 抛 』、『竟.不 念 』六 個 字 ，钗 之 『兩 月 夫 妻 』、『八 旬 父 母 』，雖 非 襯 字 ，却
與 襯 字 相 同 ，其 爲 輕 快 ， 又 當 稍 別 。 至 於 『夫 妻 』、 『父 母 』之 上 二 『之 』字 ，又 爲 襯 中 之 襯 ，
其 會 輕 快 ， 更 宜 信 之 。 是 白 皆 然 。 此 字 中 之 主 客 也 。 常 見 不 解 事 梨 園 ， 每 於 四 六 句 中 之 『之 』
字 ，與 上 下 正 文 同 其 輕 重 疾 徐 ，是 謂 菽 、麥 不 辨 ，尙 可 謂 之 能 說 白 手 此?'等 皆 言 賓 白 ，蓋 場 上 所
說 之 話 也 。 至 於 上 場 詩 、 定 場 白 ，以 原 長 篇 大 幅 敍 事 之 文 ，定 宜 高 低 相 錯 ，緩 急 得 宜 ，切勿作一
片 高 聲 ，或 一 派 細 語 —— 俗 言 『水 平 調 』是 也 。 上 場 詩 四 句 之 中 ，三 句 皆 高 而 緩 ，一 句 宜低而快。
低 而 快 者 ，大 卒 宜 在 第 三 句 。 至 第 四 句 之 高 而 緣 ，較 首 二 句 更 宜 倍 之 。 如 浣 紗 記 定 場 詩 云 ： 『少
小 豪 雄 俠 氣 聞 ，飄 零 仗 劍 學 從 軍 。 何 年 事 了 拂 衣 去,？ 歸 臥 開 南 朦 雲 』
•『少 小 』二 句 ， 宜高而
緩 ，不 待 言 矣 。『何 年 』 一句，必•宣 輕 帶 過 ，.若 與 前 二 句 相 同 ，則煞尾 一
•句，不 求 低 而 由 低 矣 。
末 句 一 低 ，則 懈 而 無 勢 ，況 其 下 接 着 通 名 道 姓 之 語 ，如 『下 官 姓 隐 、名 嚥 、字 惓 』， 『下 官 』
二 字 ，例 應 稍 低 ， 若 末 句 低 而 接 者 又 低 ， 則 神 氣 索 然 不 振 矣 。 故 第 三 句 之 稍 低 而 快 ， 勢 有 不 得
不 然 者 。 此 理 此 法 ，誰 能 窮 究 至 此 ，然 不 如 此 則 是 尋 常 應 付 之 戲 ，非 弧 標 特 出 之 戲 也 。高 低 抑 揚
之 法 ，盡 乎 此 矣 。
優 師 旣 明 此 理 ，則 授 徒 之 際 ，又 有 一 簡 便 可 行 之 法 ：索 性 取 而 予 之 ，但 嚇 點 脚 本 時 ，將 宜 高 宜 長
之 字 ，用 硃 筆 圈 之 ，.凡 類 襯 字 者 ，不 圈 ，.至 於 襯 中 之 襯 ，與 當 急 急 趕 下 、斷 斷 不 宜 加 滯 者 ，亦 用
硃 筆 抹 以 細 紋 ，如 流 水 狀 。 使 一 一 皆 能 識 謡 ，則 於 念 劇 之 初 ，便 有 高 低 抑 搗 ，不 俟 登 場 摹 擬 。 如•
此 敎 曲 ，有 不 妙 絕 天 下 ，而 使 百 千 萬 億 之 人 贊 美 者 ，吾 不 信 也 。 尤
( 展 成 云 ： 『方 便 法 門 。然太
便 宜 此 輩 。』 )
緩急頓挫
緩 急 頓 挫 之 法 ，較 之 高 低 抑 揚 ，其 理 愈 精 。 非 數 言 可 了 ，然 了 之 必 須 數 言 。 辯 者 愈 繁 ，則 聽 者 愈
惑 ，終 身 不 能 解 矣,。 優 师 财 脚 本 ，典 歌 養 ，不 過 一 句 一 點 。 求 其 點 不 刺 謬 ， 一 句 還 一 句 ，不 致 斷
者 聯 而 啷 者 斷 ，亦 云 幸 矣 ，尙 能 詢 氏 其 他 ？ 卽 以 脚 本 授 文 人 ，倩 其 畫 文 斷 句.，亦 不 過 毎 句 一 點 ，
無 他 法 也 。 而 不 知 場 上 說 白 ，儘 有 當 斷 處 不 斷 ，反至不當斷處而忽斷一，當 聯 處 不 聯 ，忽 至 不 當 聯
處 而 反 聯 者 ： 此 之 謂 緩 、 急 、 頓 、 挫 。 此 中 微 渺 ，但 可 意 會 ，不 可 言 傳 ，.但 能 口 授 ，不 能 以 筆 舌
喩 者 。 不 能 言 而 强 之 使 言 ，只 有 一,法：大 約 兩 句 三 句 風 止 言 一 事 者 ，當 一 氣 趕 下 。 中 間 斷 句 處 ，
勿 太 遲 緩 。或 一 句 止 言 一 事 ，而 下 句 又 言 別 事 ，或 同 一 事 而 另 分 一 意 三 〕者 ，則 當 稍 斷 ，不 可 竟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間情偶寄 一。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僞寄 一 0A
連下句 1是 亦 簡 便 可 行 之 法 也 。 此 言 其 麓 ，非 論 其 精 ，.此 言 其 略 ，未 及 其 詳 ：精 、詳 之 理 ，則 終
不可言也。
當 撕 當 聯 之 處 ，亦_照 前 法 ，分 別 於 脚 本 之 中 當 斷 聯 處 ，用 硃 筆 一 畫 ，.使 至 此 稍 頓 ，餘 俱 連 讀 ，則
無 緩 、急 相 左 之 患 矣 。
婦 人 之 態 ，不 可 明 言 ，.賓 白 中 之 緩 、急 、.頓 、挫 ，亦 不 可 明 言 ：是 二 事 一 致 。 輕 致 鳩 娜 ，婦 人 身
上 之 態 也 ，.緩 、急 、 頓 、 挫.，優 人 口 中 之 態 也 。 予 欲 使 優 人 之 口 ， 變 爲 美 人 之 身 ， 故 爲 講 究 至
此 。 欲.爲 戲 場 尤 物 者 ，請 從 事 予 言 ，不 則 仍 其 故 步 。
脫套第五
戲 場 惡 套 ，情•事 多 端 ，不 能 枚 紀 。 以 極 鄙 、 禮 俗 之 關 目 ，一人作之，干 萬 人 效 之 ，以致 ,定 不 移 ，
守 備 成 格 ，殊 可 怪 血 。 西 子 捧 心 ，尙 不 可 效 ，況 效 愫 之 颦 乎 ？ 且 戲 場 關 目 ，全 在 出 奇 變 相 ，令
人 不 能 懸 擬 。 若 人 人 如 是 ，事 事 皆 難 ，則 彼 未 演 出 而 我 先 知 之 ，憂 者 不 覺 其 可 憂 ，苦 者 不 覺 其 爲
苦 ，卽 能 令 人 發 笑 ，亦 第 其 雷 同 他 劇 ， 不 出 範 圍 ， 非
•有 新 奇 莫 測 之 可 喜 也 。 楸 除 惡 習 ， 拔 去 限
釦 ，亦 高 人 造 福 之 一 事 耳 。
 衣 冠惡習
記 予 幼 時 觀 場 ，凡 遇 秀 才 赴 考 ，及 謁 見 當 塗 貴 人 ，所 衣 之 服 ，皆靑素圜領， 未有着 藍 衫 者。 三十
年 來 ，始 見 此 服 。近 則 藍 衫 與 靑 衫 並 用 ，卽 以 之 別 君 子 、小人—— 凡以正生、小 生 及 外 、末脚色
而 爲 君 子 者 ， 照 舊 衣 靑 圓 領 ，.惟 以 淨 、 丑 脚 色 而 爲 小 人 者 ， 則着藍衫。 此 例 始 於 何 人 ，殊不可
解 。夫 靑 裕 ，朝 廷 之 名 器 也 。 以 賢 愚 而 論 ，則 爲 聖 人 之 徒 者 ，始 得 衣 之 3以 貴 賤 而 諭 ，則備給紳
之 選 者 ， 始 得 衣 之 。 名 宦 大 賢 ， 盡 於 此 出 ， 何 所 見 而 爲 小 人 之 服 ， 必使浮、丑衣之？ 此戲場惡
習 ，所當首 革 者 也 。或 仍 照 舊 例 ，止用靑衫而不設藍衫 ，若 . 照 新 例 ，則 君 子 小'»,人互 用 。青 獨
歸 花 面 ，而 令 土 子 蒙 羞 也 。 慄
( 云 ： 『余 向 有 此 三 疑 ，今 得 究 翁 喝 破 ，若 披 霧 而 覩 天 矣 。然此
7 以 花 面 着 之 ，亦 不 爲 過 ，但
物誤入不淺 卽 . 身 着 靑 衫 聿 ，未 必盡 君 子 耳 。』 )
近 來 歌 舞 之 衣 ，可 謂 窮 奢 極 侈 。富 貴 娛 情 之 物 ，不 得 不 然 ，似難 責以 儉 樸 。 但 有 不 可 解 者 ：婦人
之 服 ，竟 在 温 柔 ，而 近 日 舞 衣 ，其堅硬 有 如 盔 甲 。 雲 肩 大 而 且 厚 ，而 夾 兩 層 之 外 ，又以銷金錦緞
圍 之 。其 下 體 前 後 二 幅 ，名 曰 『遮 畫 』者 ，必以硬 布 裱 骨 而 露 之 。此 戰 場 所 用 之 物 ，名爲紙甲者
是.也 ，歌 臺 舞 榭 之 上 ，胡 爲 乎 來 哉 ？ 易 以 輕 軟 之 衣 ，使 得 隨 身 環 繞 ，似 不 容 已 。 至於衣上所緩之
物 ，止宜兩種，勿 及 其 他 —— 上體鳳鳥，下 體 雲 霞 ，此爲 定 製 。 蓋 『霓 裳 羽 衣 』四字 ，業 有 成 憲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閒情偶寄 一。九
 中國古典戲畫替集成 閒情偶寄 一一 0
非 若 點 綴 他 衣 ，可 以 渾 施 色 相 着 也 。予 非 能 創 新 ，但能復古。
方 亦 貝 有 帶 飄 巾 ，同 爲 儒 者 之 服 。飄 巾 儒 雅 風 流 ，方 巾 老 成 持 重 ，以 之 分 別 老 少 ，可稱 得 宜 。近
日 梨 園 ，每 遇 窮 態 患 難 之 士 ，卽 戴 方 巾 ，不 知 何 所 取 義 。 至紗 帽 中 之 冇 飄 帶 者 ，制 原 不 佳 ，戴於
粗 豪 公 子 之 首 ， 果 覺 相 稱 。 至 於 軟 翅 紗 帽 ，極 美 觀 瞻 ，曩 時 醺 生 踰 牆 等 劇 ， 往 往 用 之 ，.近皆除
去 ，亦 不 得 其 解 。
聲音悪習
花 而 口 中 ，聲 音 宜 雜 ，如 作 各 處 鄉 語 ，及 一 切 可 憎 、可 厭 之 聲 ，無 非 爲 發 笑 計 耳 。然亦必須有故
而 然 。如 所 演 之 劇 ，人 係 輿 人 ，則 作 風 音 ，人 係 感 人 ，則 作 慧 音 ，此 從 人 起 見 者 也 。如演劇之地
在 俄 ，則 作 俄 音 ，在 感 則 作 曲 音 ， 此 從 地 起 見 者 也 。 可 怪 近 日 之 梨 園 ， 無 論 在 南 在 北 ， 在西在
東 ，亦 無 論 劇 中 之 人 生 於 何 地 ，長 於 何 方 ，凡 係 花 而 脚 色 ，卽 作 庚 音 。豈喫人想 癇花 而 乎 ？ 此與
淨 、丑 着 藍 衫 同 一 覆 獄 之 事 也 。使 范 文 正 、韓襄毅 諸 公 有 靈 ，聞此劇，觀此劇，未 有 不 抱 恨 九 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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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思 痛 革 其 弊 者 也 。牛 三 唉 縉 紳 之 居 要 路 者 ，欲 易 此 俗 ，不過啓吻之勞 ，從
. 未 有 計 及 此 者 ，度量
優容， 不M可 及 。 且 梨 園 盡 屬 僕 人 ，凡•
事 皆 能 自 顧 ，獨 此 一 看 ，不 惟 不 自 爭 氣 ，偏 欲 故 形 其 醜 ，
.
豈非天下 古 牛 一 絕 大 怪 事 乎 ？ 且 三 凜 之 音 ，止能通 於 三 娱 ，.出 壊 言 之 ，人 多 不 解 ，求 其 發 笑 ，面
反 便 聽 者 茫 然 ，亦 失 計 甚 矣 。 吾 請 爲 詞 場 易 之 ，花 面 聲 音 ，亦 如 生 、 旦 、 外 、 末 ，悉 作 官 音 ，止
不 必 故 作 方 言 ，.卽 作 方 言 亦 隨 地 轉 ——
以 話 頭 惹 笑 ，， 如 在 杭 州 ，卽 學 杭 人 之 話 ，.在 徽 州 ，卽 學 瞰
人 之 話 —— 使 婦 人 小 兒 ，皆 能 識 辨 。 識 者 多 ，則 笑 者 衆 矣 。
語言惡習
白 中 有 『呀 』字 ，驚 駭 之 聲 也 。 如 意 中 並 無 此 事 而.猝 然 遇 之 ，一 向 未 見 其 人 而 偶 爾 逢 之 ，則 用 此 字
開 口 ，以 示 異 也 。 近 日 梨 園 ，不 明 此 義 ， 凡 見 一 人 ， 凡 遇 一 事 ，不 論 意 中 、 意 外 ，久 逢 、 乍 逢 ，
卽 用 此 字 開 口 。 甚 有 差 人 請 客 而 客 至 ，亦 以 『呀 』字 爲 接 見 之 聲 者 。 此 等 迷 謬 ，尙 可 言 乎 ？ 故爲
揭 出 ，使 知 桝 酌 用 之 。
戲 場 慣 用 者 ，又 有 『且 住 』二 字 。 此 二 字 ，有 兩 種 用 法 ： 一 則 相 反 之 事 ，用作過二一〕文 ，如正說
此 事 ，一忽然想及彼事。 彼 事 與 此 事 勢 難 並 行 ，纔 想 及 淅 未 曾 出 口 ，先 以 此 二 字 截 斷 前 言 —— 『且
住 』者 ，住 此 說 以 聽 彼 說 也 。 一 則 心 上 猶 豫 ，假 此 以 外 沉 吟 ，如 此 說 自 以 爲 善 ， 恐 未 盡 善 。 務期
必 妥 ，當 於 是 處 尋 非 ，故 以 此 代 心 口 相 商 —— 『且 住 』者 ，稍 遲 以 待 不 可 竟 任 之 意 也 。 而 今 之 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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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 ， 不 問 是 非 、 好 歹 ， 開 口 說 話 ， 卽 用 此 二 字 作 助 語 詞 。 常 有 一 段 賓 白 之 中 ， 連 說 數 十 個 『且
住 』者 ，此 皆 不 詳 字 義 之 故 。 一經點破，犯 此 病 者 鮮 矣 。
中 國 古 典 戲 曲 論 養 成 ，閒情偶寄 一一一
 閒
中國古典戲曲論普集成 •'情偶寄 一二一
上 場 引 子 下 場 詩 ，此 一 飴 戲 文 之 首 尾 。 尾 後 不 可 增 尾 ，猶 頭 上 不 可 加 頭 也 。 可 怪 近 時 新 例 ，下場
詩 念 畢 ，仍 不 落 臺 ，定 增 幾 句 淡 話 。以極緊凑之文一，翻 成 極 寬 緩 之 局 。 此 義 何 居 ？ 令 人 不 解 。 曲
有 尾 聲 及 下 場 詩 者 ，以 曲 音 散 漫 ，不 得 幾 句 緊 膝 ，如 何 截 得 板 住 ，.白 文 冗 雜 ，不 得 幾 句 約 語 ，如
何結得話成。
，若 使 結 過 之 後 ，又 復 說 起 ，何 如 不 收 竟 下 之 爲 愈 乎 ？ 且 首 尾 一 理 。 詩 後 旣 可 添 話 ，
則 何 不 於 引 子 之 先 ，亦 加 幾 句 說 白 ，說 完 而 後 唱 乎 ？此 積 習 之 最 無 理 、 最 可 厭 者 ，急 宜 改 革 。 然
宜稍停以盡其說。 亦
又 不 可 盡 革 。 如 兩 人 三 人 在 場 ，二 人 先 下 ，一人,說 話 未 了 ，必• ( 有下場不及更
衣 者 ，故.借 此 爲 緩 兵 計 。 此
) 謂 『弔 場 』，原 係 古 格 。 然 須 萬 不 得 已 ，少 此 數 句 ，必 添 以 後 一 齣
戲 文 ，或 少 此 數 句 ，卽 埋 沒 從 前 說 話 之 意 者 ，彷 可 如 此 。 是 龍 足 ，非 蛇 足 也 。 然 只 可 偶 一 爲 之 。
若 齣 齣 皆 然 ，則 是 是 貂 皆 可 續 矣 ，何 世 間 狗 尾 之 多 乎 ？
科譚惡習
插 科 打 齊 處 ，陋 習 更 多 ，革 之 革 不 勝 革 。 且 見 過 卽 忘 ，不 能 悉 記 ，略 舉 數 則 而 已 。 如 兩 人 相 毆 ，
一游一敗，有 人 來 勸 ，必 使 被 毆 者 走 脫 而 誤 打 勸 解 之 人 —— 連 環 擲 戟 之 董 卓 是 也 ，.主 人 偸 香 竊 玉 ，
館 童 吃 醋 拈 酸 ， 謂 尋 新 不 如 守 舊 ， 說 畢 ， 必 以 臀 相 向 ， 如 玉 簪 之 進 安 、 西 廂 之 琴 童 是 也 ，.戲 中 串
戲 ，殊 覺 可 欣 ，而 優 人 慣 增 此 種 ，其 應 必 效 弋 陽 —— 幽閨曠野奇逢之酒保是也。
 閒情偶寄校勘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閒 情 偶 寄 ，也 止 摘 取 了 其 中 有 關 戲 曲 的 詞 曲 、 演 習 兩 部 。 底 本 是 以 本 爲 主 ，但因爲沒
能 得 到 初 印 本 ，而 後 來 印 本 多 有 殘 闕 漫 濃 ， 故用芥 子 園 本 來 補 足 。 翼 聖 堂 本 還 有 幾 個 錯 字 ，也-據芥子園本加以
改 正 ，仍 註 出 於 下 。
〔一〕 『計 』，翼 聖 堂 本 誤 作 『司 』。
〔一
一〕 『余 澹 心 云』 一段，翼 聖 堂 本 缺 ，芥 子 園 本 誤 作 『宋 澹 仙 云 』。
〔三〕 『余 澹 心 云 』 一段，翼 聖 堂 本 缺 ，芥 子 園 本 誤 作 『金 澹 仙 云 』。
〔四〕 『傳 奇 』，翼 聖 堂 本 作 『得 奇 』，今 從 芥子 園 本 。
〔五〕 『亦 』，同 上 作 『事 』，今 從 本 。
〔亠
八〕 『徒 受 歌 省 揶 揄 』，兩 本 均 誤 作 『徒 投 歌 者 揶 揄 』。
( 〕 『偶 然 』，翼 聖 堂 本 作 『已.然 』，今 從 芥 子 園 本 。
七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 間情偶寄 一二二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閒情偶寄 二四
8 『開 手 』，伺 上 作 『閒 手 』，今 從 ^ 一本。
〔九〕 『 一轍』，同 上 作 『 一瓶』，今 從 本 。
〔一〕0 『細 微 』，同 上 作 『細 後 』，今 從 芥 子 園 本 。
〔二〕 『 一意』，同 上 作 『 一憲』 ，今 從 ^ 一本。
§ 『過 文 』，同 上 作 『遇 文 』，今 從 芥 子 園 本 。
製
曲
枝
語

清
•
黄
周
星
著
製曲枝語提要
澳，
泄 俵 齬 一 卷 ，黃 周 星 著 。 周 星 生 平 ，各 家 所 說 不 一 ：有 說 他 本 姓 廣 ，湖 廣 湘 潭 人 ，幼年家一
貧 ，送 與 上 元 周 姓 作 養 子 ； 一 說 本 上 元 人 ，育 於 鹿 關 岡 氏 3 J說 本 姓 网 ，育 於 上 元 黃 氏 。 初 名 岡
屋 ， 一六四。 年 朗 ( 懦十三年 中 ) 進 士 ，除 戶 部 主 事 ，改一姓廣，以 周 星 爲 名 。
周 星 ，字 /虞 ，號 九 烟 ，別 號 圃 庵 、 而 庵 、汰 沃 主 人 、笑 蒼 道 人 等 。 又 名 黃 人 ，字 牆 ，別
號 半 非 道 人 。 颐 亡 不 仕 ，往 來 假 、 越 間 ，以 敎 經 醐 口 。 由 於 亡 國 之 痛 ，常 懷 悲 憤 。 淸 康 熙 庚 申 ——
十 九 年 五 月 五 日 ，年 七 十 ，任 秦 淮 河 自 鑿 舟 破 ，沈 水 而 死 。 丁說：惓 中 ，有 人 以 博 學 鴻 儒 荐 ，
避不赴 3迫 之 ，乃 嘆 日 ： 『吾 苟 活 三 十 七 年 矣 ，老 寡 婦 其 堪 再 嫁 乎 ？ 』遂 於 慑 庚 申 端 陽 ，自 投 .
於 潯 陽 江 而死。
周 星 早 年 的 詩 文 ，據 說 曾 在 中 遇 盜 ，全 部 沈 沒 於 水 。 後 來 的 作 品 ，收 入 夏 爲 堂 集 。 所
作 的 戲 曲 ，有 人 天 樂 傳 奇 ， 一名北俱廬。 雜 劇 二 種 ：惜 花 報 、 試 官 述 懐 。 製 曲 枝 語 ，是•專 論 曲 的
^/ \? \/ s c z s * v c z \c
作 法 。 他 對 於 作 曲 ，主 張 要 ：少 引 聖 籍 ，多 發 天 然 ，.雅 俗 共 賞 ，.能 感 人 。 總 括 言 之 ： 『自 當 專 以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製 曲 枝語提耍 一一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製曲枝語提要 一一 A
趣 勝 』。
製 曲 枝 語 ，原 附 在 夏 爲 堂 集 人 天 樂 傳 奇 卷 首 。夏 爲 堂 集 ，有 淸 康 熙 間 刻 本 。人 天 樂 傳 奇 除 熨
爲 堂 集 原 刻 本 外 ，尙 有 古 本 戯 曲 叢 刊 第 三 集 孫 印 本 。
單 行 的 製 曲 枝 語 ，有 如 下 各 種 版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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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昭 代叢 書 本
一 昭 代 叢 書 ，張 潮 輯 ，有 淸 康 熙 間 原 刻 本 。
md(nm imssm f n I !一 ：
( ) 美術叢
二 書第二集所收本 美 術 叢 書 ，鄧 實 輯 ， 一 九 二 八 年 上 海 據 昭 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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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重排印本。
( ) 新曲苑 本
三 據昭代叢書案排。
製曲枝語十條 淸 董
•周 星 著 〔
註〕
詩 降 而 詞 ，詞 降 而 曲 ，名 爲 愈 趨 愈 下 ，實 則 愈 趨 愈 難 。 何 出 ？ 詩 律 寬 而 詞 律 嚴 ，若 曲 ，則 倍 嚴 矣 。
按 格 塡 詞 ，通 身 束 縛 ，蓋 無 一 字 不 由 凑 泊 ，無 一 語 不 由 扭 揑 而 能 成 者 。 故 愚 一
C〕謂 曲 之 難 有 三 ：叶
律 一 也 ，合 調 二 也.，字 句 天 然 三 也 。 嘗 爲 之 語 曰 .『•三 仄 更 須 分 上 去 ，兩 平 港 要 辨 陰 陽 。』 詩與
■
詞曾有是乎？
詞 壇 之 推 服 魁 奇 者 ，必 日 神 厳 、 才 子 。 夫 神 重 之 奇 ，奇 在 出 口 成 章 ，.才 子 之 奇 ，奇 在 立 掃 千 言 也 。
然僅可施之於詩文耳 2〕，設 或 命 之 製 曲 ，出 口 可 以 成 章 乎 ？ 千 言 可 以 立 掃 乎 ？ 故 才 者 至 此 無 所 騁
其 才 ，學 者 至 此 無 所 用 其 學 ，此 所 謂 最 下 之 文 字 ，實 最 上 之 工 力 也 ・ 以 此 思 難 ，難 可 知 矣 。
愚 謂 ：曲 相 三 難 ，亦 有 三 易 。 三 易 者 ：可 用 襯 字 襯 語 ，一也 3一折之中，韻 可 重 抑 ，二 也 ，.方 言 ，
俚 語 ，皆 可 驅 使 ， 三 也 。 是 三 者 ，皆 詩 文 所 無 ，而 曲 所 有 也 。 然 亦 顧 其 用 之 何 如 ，未 可 草 草 。卽
如 賓 白 ，何 嘗 不 易 ？ 亦 須 順 理 成 章 ，方 可 動 聽 ； 豈 喈 市 井 游 談 乎 ？
余 最 恨 今 之 製 曲 者 ，每 折 之 中 ， 丁 調 或 雜 數 加 ， 一 韻 或 雜 數 韻 ，不 問 而 陋 劣 可 知 上 卽 東 嘉 琵 琶 ，
中 國 古 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 製曲枝語 一一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製曲枝諸 二一 0
正 自 不 免 。 至 於 次 曲 義 頭 ，無 端 增 減 數 宗 ，亦 復 何 奇 ？ 余 於 此 類 ，皆 一 槩 禁 絕 之 。
余 尤 恨 今 之 割 凑 曲 名 以 求 新 異 者 ，或 割 二 爲 一 ，或 凑 三 爲 一 ，如 朱 奴 插 芙 蓉 、 梁 溪 劉 大 娘 之 類 。
夫 曲 名 雖 不 等 於 聖 經 、 賢 傳 ，然 旣 已 相 沿 數 百 年 ，卽 遵 之 可 矣 。 所 貴 乎 才 人 者 ，於 規 頰 準 繩 之 中 ？
未 始 不 可 見 長 ，何 或 以 跳 越 穿 鑿 爲 奇 乎 ？ 且 曲 之 優 劣 ，豈 係 於 曲 名 之 新 舊 乎 ？ 故 余 於 此 類 ，皆深
惡 而 痛 絕 之 ，至 於 二 犯 、 三 犯 、 六 犯 、 七 犯 諸 調 ，雖 從 來 有 之 ，亦 皆 不 取 。
有 一 老 友 語 余 云 ： 『製 曲 之 難 ，無 才 學 者 不 能 爲 ，然 才 學 却 又 用 不 着 。』 旨 哉 航 言 ！ 余 見 新 舊 傳
奇 中 ，多 有 塡 砌,彙 書 ，堆 垛 典 故 ，及 琢 鍊 四 六 句 ，以 示 博 麗 精 工 者 ，望 之 如 餌 牲r
t筵 ，觸 目 可 憎 。
夫 文 各 有 體 ，.曲 雖 小 技 ，亦 復 有 曲 之 體 。 若血 彙(、 四 六 ，原 自 各 成 一 家 ，何 必 活 剝 生 呑 ，強 施 之
於 曲 乎 ？ 若 此 者 ，余 甚 不 取 。
愚嘗謂 .•之 體 無 他 ，不 過 八 字 盡 之 ，曰 ： 『少 引 聖 籍 ，多 發 天 然 』而 已 。 製 曲 之 訣 無 他 ，不 過
曲 .
四 字 盡 之 ，曰 ： 『雅 俗 共 賞 』而 已 5 論 曲 之 妙 無 他 ，不 過 三 字 盡 之 ， 曰 ： 『能 成 人 員 而 已 。感
C。
人 者 ，喜.則 欲 歌 、欲 舞 ，悲 則 欲 泣 、欲 訴 ，怒 則 欲 殺 、 欲 割 ：生 趣 勃 勃 ，生 氣 凜 凜 之 謂 也 。 噫 ，
興 觀 羣 怨 ，盡 在 於 斯 ，豈 獨 詞 曲 爲 然 耶 ！
製 曲 之 訣 ，雖 盡 於 『雅 俗 共 賞 』四 字 ，仍 可 以 一 字 括 之 ， 曰 ： 『趣 』。 古 云 〔皿〕： 『詩 有 別 趣 』。
曲 爲 詩 之 流 派 ，且 被 之 絃 歌 ，自 當 專 以 趣 勝 。 今 人 遇 情 境 之 可 喜 者 ，輒 曰 『有 趣 ！ 有 趣 ！ 』則一一
切 語 言 文 字 ，未 有 無 趣 而 可以覇 人 者 。趣 非 獨 於 詩 酒 花 月 中 見 之 ，凡屬有情，如 聖 賢 、豪傑之人，
無 非 趣 人 ，.忠 ，孝 、廉 、節 之 事 ，無非粧 事。知 此 者 ，可 與 論 曲 ,°
曲 至 阮 人 ，尙 矣 。一若近代傳奇，余 惟 取 四 夢 ，.而 四 夢 之 中 ，駕 第 一 ，浦 洞 次 之 ，肚 後
. 紫 欽 ，不過 與 曇 華 2〕
又 次 之 ，若 、 玉合相 伯 仲，要 非臨川得意之筆也。近日如李 笠 翁 十種，情文
CZ2??X y m / ) m^^lr ，
!
俱 妙 ，允就當 行 。此 外 儘 有 才 調 可 觀 ，而 全 不 依 韻 ，將 眞 文 、庚 靑 、侵 尋 一 栗 混 押 者 ，無異彈唱
盲 詞 ，殊爲可 惜 。愚 見 如 此 ，附 議 以 質 懦 。
余 自 就 傅 時 ，卽 喜 拈 弄 筆 墨 ，大 氐 皆 詩 詞 古 文 耳 忽 忽 至 六 旬 ，始 思 作 傳 奇 。然 頗 厭 其 拘 苦 ，
F
屢 作 屢 報 。如 是 者 又 數 年 ，今 始 毅 然 成 此 一 種 。蓋 由 生 得 熟 ，駿 駿 乎 漸 入 佳 境 ， 仍深悔從事
£〕
之 晚 。將 來 尙 欲 續 成 數 種 ，因 思 ：六 十 年 前 ，安 得 有 此 ？ 曰 ： 『人 固 不 可以 無 年。
，』 每誦
斯 言 ，爲之三嘆。
笑蒼道人 %識
〔註〕 原 本 此 處 未 題 第 姓 名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資集成 製歯枝誹 二二
 製曲枝語校勘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製 他 痴 語 ，是 以 原爲寄嘆本 爲 底 本 ，另 據 本 加 以 校 拗 。 那 林 赛 警 有 張 潮 跋 文 ， 今附
於此。
製 曲 之 雞 ，磨 中 已 詳 之 矣 。 於.難 之 中 求 其 易 之 之 法 ，則 有 二 焉 ： 一在善歌—— 善 歌 則 不 必 對 譜 ，其 聲 調
之 高 下 抑 揚 ，可 以 調 之 於 口 吻 之 際 ，. 一在採用詩餘—— 詩 餘 中 頗 多 有 與 曲 調 平 仄 相 同 之 句 —— 應 諸 劇 ，
亦 復 如 是 。 余 戊 辰 歲 秋 學 塡 詞 ，悟 而 得 之 ，惜 其 時 陶 先 生 已 歿 ，不 能 就 正 其 可 否 也 。
心齋居士題
〔一〕 『愚 』字 ，昭 代 叢 書 本 作 『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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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然 僅 可 施 之 于 詩 文 耳 』 一句，昭 代 叢 書 本 作 『然 僅 之 於 詩 可 耳 』。
8 『製 曲 之 訣 無 他 ，不 過 四 字 盡 之 ， 曰 「雅 俗 共 賞 」而 巳 』。數 句 ，昭 代 叢 書 本 無 。
〔四〕 『古 云 』， 本 作 『古 人 云 』。
〔五〕 『曇 華 』，照 本 作 『曇 花 』。
〔六〕 『大 氏 』， 昭 代 叢 書 本 作 『大 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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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此 一 種 』， 昭 代 叢 書 本 作 『人 天 樂 一 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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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曲人聲客問 淸 毛
•先舒 蓍
南曲入聲客問提要
浦祖仄 澤,喀 澗 一 卷 ，淸 毛 先 舒 著 。 毛 先 舒 ，字 稚 黃 ，.後 更 名 談 ，字 馳 皇 。 浙 江 錢 塘 人 。 阴
.末
諸 生 。 父 歿 ，棄 諸 生 不 求 聞 達 。 少 年 曾 師 事 陳 子 龍 ，又 從 劉 宗 周 講 學 。 與 毛 際 可 、 毛 奇 齡 齊 名 ，
時 人 稱 爲 ， 『浙 中 三 毛 ， 文 中 三 豪 。』卒 於 淸 康 熙 間 。 生 平 著 述 極 富 ，有.思 古 堂 集 、東 苑 文 鈔 、
、晚 唱 諸 集 ，.又 精 於 音 韻 之 學 ，著 有 聲 韻 叢 說 、 韻 異 通 指 、韻 間 、南 曲 正 韻 等 。 南曲
詩 鈔 、蕊 雲 、
y s c / y K/ / ) S<J V/ X z s ( y? ? x Zx z bs 5 s c 2 ) l ? « >c z x >s s \c
人 聲 客 問 一 卷 ，是 補 述 南 曲 正 韻 所 未 盡 ，從 音 韻 學 的 角 度 來 談 歌 唱 的 書 ，所 提 出 的 方 法 ，對 當 時
歌.壇 上 如 何 處 理 南 曲 人 聲 的 糾 紛 ，頗 有 參 考 價 値 。
甯 修 保 有 全 集 本 ，未 見 。 此 外 則 有 ： '
( ) 昭代叢書本。
一
( ) 新曲苑本
二 此本據 ^一 ^本 昭 代 叢 書 排 印 ，删 去 張 潮 序 文 ，字 句 間 亦 有 改 動 。
( ) 古 典 戲 曲 丁 」論 著 叢 編 本
三 此 本 據 初 刻 照代 龍.唐 排 印 。
本 編 重 印 ，以 初 刻 昭 代 叢 書 本 作 爲 底 本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南曲人聲客問提要 一二五
南曲入聲客問題辭
往 古 之 天 下 ，偏 於 西 北 ，故 其 爲 音 ，有 平 、上 、 去 而 無 入 。 後 世 之 天 下 ，旣 有 東 南 ，以 補 宇 宙 之
全 厂 則 亦 必 多 人 聲 之 一 部 以 補 之 ，而 後 天 地 之 元 音 ，始 無 缺 而 不 全 之 憾 。 獨 是 南 方 之 人 ，其 於 人
聲 也 ，不 能 如 平 、 上 、 去 之 畫 一 。 愚 謂 ：欲 調 入 聲 ，必 先 定 其 爲 平 聲 何 部 之 所 隸 。 其 無 所 隸 者 ，
亦 不 妨 聽 其 孤 行 ，而 不 必 強 讀 之 於 平 上'»、去 之 餘 ，.而 平 、 上 、去 之 無 人 聲 者 ，亦 不 必 以 不 相 協
■
之 入 盤 強 爲 之 配 。 而 無 如 言 人 人 殊 ，迄 無 一 定 之 部 位 ，如 『役 』之 爲 音 ，或 讀 爲 『於 』、 之 入 ，或
讀 爲 『衣 』之 人 ，.如 『菊 』之 爲 皆 ，或 讀 爲 『鳩 』之 人 ，或 讀 爲 『居 』之 人 ，.如 『合 』之 爲 音 ，
或 讀 爲 『黑 』，或 讀 爲 『蒿 』之 入 ，或 讀 爲 『呵 』之 人 ； 如 『綠 』之 爲 音 ，或 讀 爲 『羅 』之 人 ，
或 讀 爲 『盧 』之 人 —— 姑 舉 數 字 ，以 例 其 餘 —— 吾 不 知 其 將 何 音 之 從 ，乃 爲 得 其 正 也 。 周 德 淸 以
人 聲 派 人 三 聲.，爲 北 曲 者 ，自 應 奉 爲 繩 尺 。今 南 方 旣 有 人 聲 ，而 編 南 曲 者 必 欲 廢 之 ，何 歟 ？ 韦君
慄 ，以 人 聲 單 押 ， 隨 調 之 所 宜 而 唱 之 ， 雖 曰 自 我 作 古 ， 然 其 論 則 極 正 當 而 可 行 也 。 歙 縣 張 潮
題。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南 曲 入 報客問題解 二一七
南曲入聲客問 淸 毛
•先 鸵 著 〔
註〕
客 問 ： 『子 著 凡 人 聲 俱 單 押 ，不 雜 平 、 上 、 去 三 聲 韻 中 ，是 已 。然 單 押 仍 是 作 三 聲 昭
之 ，如 畫 眉 序 單 押 入 聲 者 ，首 句 韻 便 應 作 平 聲 唱 ，末 句 韻 便 應 作 去 聲 唱 ，絳C
zszx春
都 zyr /序 zc押 入 聲 者 ，
Y(»rs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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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 句 韻 便 應 作 上 聲 唱 ，豈 非 仍 以 入 作 平 、 上 、去 耶 ？ 則 又 何 不 仍 隸 入 三 聲 中 邪 ？ 』余 日 ： 『.此論
極 妙 ，然 却 又 有 說 ： 北 曲 之 以 人 隸 於 三 聲 也 ， 音 變 瞭 不 變 ，.南 曲 之 以 入 唱 作 三 聲 也 ， 腔 愛 音 不
變 。 何 謂 音 變 腔 不 變 ？ 如 元 人 張 天 師 劇 一 枝 花 「老.老 實 實 」，實 字 中 原 音 韻 作 平 聲 ，繩知 切.，是
變 昔 也 ，.一 ^ 第 五 句 ，譜 原 應 用 平 聲 ，而 此 處 恰 塡 平 字 ，平 聲 字 以 平 聲 腔 唱 ，是 不 須 變 腔 也 。
東 堂 老 醉 春 風 「倘 來 之 物 」，物 字 中 原 作 務 ，是 變 音 也 ，.醉 春 風 末 句 韻 ，譜 應 去 聲 ，而 此 處 恰 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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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字 ，去 聲 字 以 去 聲 腔 唱 ，是•不 須 變 腔 者 也 。 若 南 曲 畫 眉 序 ， 明-珠 記 「金 卮 泛 蒲 綠 」，綠 字 直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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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 音 ，不 必 如 北 之 作 慮 ，此 不 變 音 也 畫 眉 序 首 句 韻 ，應 是 平 聲 ，歌 者 雖 以 人 聲 吐 字 ，而 仍 須 微
3
以 平 聲 作 腔 也 ，此 變 腔 也 。 其 處 云 「可 惜 明 朝 又 初 六 」，六 字 竟 作 六 音 ，不 必 如 北 之 作 溜 ，此
不 變 音 也 ，.然 陽 末 的 韻 ，應 是 平 餘 ，則 歌 者 雖 以 人 聲 吐 字 ，而 仍 須 微 以 平 聲 作 腔 者 也 。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南曲人聲客問 二一九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南曲人聲客問 『三 Q
此 北 之 與 南 ，雖 均 有 人 作 三 聲 之 法 ，而 實 殊 者 也 。 又 北 曲 之 以 人 機 三 聲 ，派 有 定 法 ，如 某 人 聲 字 .
作 平 聲 ，某 人 作 上 ，某 人 作 去 ， 一定而不移 ，.若 南 之 以 入 唱 作 三 屮 也 ，無 一 定 法 ，凡 人 聲 字 俱 可 以
作 平 、 作 上 、 作•去 ，但 随 薔 耳 。 如 用 「穀 」字 ，而 此 字 譜 當 是 平 聲 ，則 吐 字 唱 、
「毂 」，而 作 腔 便
可 唱 如 「酒 」 ，.譜 當 上 聲 ，則 吐 字 唱 「穀 」，而 作 感 便 可 唱 如 「窩 」之 上 聲 ，.譜 當 去 聲 ，則•
吐字
而 作 腔 便 刃 唱 如 「窩 」之 去 聲 ； 非 如 北 曲 「穀 」字 之 定 作 「古
唱 「殼 」，、 . 」也 ！ 餘 皆 可 推 ！ 此
又 與 北 曲 殊 者 也 。 故 混 入 三 聲 ，則 與 北 無 別 ，且 亦 難 於 分 派 ，.如 北 曲 法 ，竟 廢 却 人 聲 ，又 四 聲 不
完 ，.所 以 別 出 單 押 之 法 ， 而 隨 譜 變 腔 爲 定 論 也 。 又 南 曲 係 本 塡 詞 而 來 ，詞 家 原 備 有 四 聲 ，而 平 、
上 、 京 韻 可 以 通 用 ， 人 聲 韻 則 獨 用 ， 不 溷 三 聲 ， 今 南 曲 亦 通 三 聲 ， 而 單 押 人 聲 ， 政與塡詞家法
胞合， 一益 明 源 流 之 有 自 也 已 。 』客 曰 ： 『子 之 爛 ，微 哉 工 巳 ，抑 何 不 更 設 一 法 ，令 歌 者 入 作 入
唱，不 變 三 聲 ，詛 不 善 邪 ？ 』曰 ： 『斯 固 事 理 之 不 得 已 者 也 。 夫 人 之 爲 聲 ，訓 然 以 止 ，一出口後，
無 復 餘 者 ，而 歌 必 窈 裏 而 作 長 聲 ，勢 必 流 入 於 三 聲 而 後 始 成 腔 ，是 固 自 然 而 然 ，不 可 遏 也 。 今就
口 中 念 一 人 字 ，而 稍 遲 其 聲 ，則 已 非 復 入 音 矣 ，況 歌 者 必 爲 曼 聲 也 哉 。 』客 問 ： 『北 曲 旣 可 派 人
聲 人 三 聲 ，南 曲 何 故 又 難 派 人 聲 入 三 聲 ？ 』曰 ： 『北 之 人 作 平 、 上 、 去 也 ，方 音 出 。 北 人 口 語 無
入 聲 ， 凡 人 聲 皆 作 平 、 上 、 去 呼 之 。 卽 如 「穀 」字 ，北 人 云 呼 爲 「古 」， 北 曲 自 應 從 北 普 ， 故
中 原 音 韻 「毂 」 字 當 以 人 作 上 而 音 「古 」。 凡 人 聲 皆 然 。 此 周 挺 齋 氏 之 以 入 派 歸 於 三 聲 ，非任
騰 強 造 也 。 若 南 曲 ，自 應 從 南 音 。 南 人 呼 「穀 」與 「穀 」、 「谷­」等 音 同 ，原 不 呼 「古 」，凡入
聲 皆 然 ，原 未 嘗 作 平 、 上 、 去 呼 也 ，則 南 曲 安 得 強 派 之 人 三 聲 也 ！ 旣 難 強 派 ，別 無 歸 著 ，則 自 應
吏 爲 標 部 而 單 押 矣 。歌 須 曼 聲 ，入 便 難 唱 ，則 自 應 隨 譜 之 三 聲 作 滕 矣 。 客 詳 斯 理 ，夫 復 何 疑 。』
客.問 ： 『南 曲 入 聲 ，旣 可 隨 通 三 聲 ，則 凡 應 用 三 聲 者 ，皆 可 用 人 聲 邪 ？ 』曰 ： 『否 。 音 有 四 聲 ，
而 大 段 尤 重 平 仄 。 上 、 去 、 入 ，皆 仄 聲 。 凡 用 人 聲 ，在 曲 頭 、 腹 者 ，止 可 於 通 上 、 去 二 聲 ，若平
聲 捌 不 可 以 人 聲 代 之 ； 若 以 入 聲 押 韻 尾 者 ，方 可 以 平 、上 、去 隨 叶 耳 。 然 亦 須 相 牌 名 ，不,可 浪 施 ，
亦 仍 須 用 人 聲 部 單 抨 ，不 可 與 三 聲 通 押 如 北 曲 法 。 幽 閨 記 「胸 中 書 富 五 車 」、 「山 徑 路 幽 僻 」、
「 拜 新 月 」.諸 曲 ，皆 入 與 三 聲 通 押 ，是 作 南 曲 ，亦 沿 襲 北 曲 之 法 ，他 家 如 此 者 亦 多 ，然 皆
非 也 。怪 「养 風 紫 陌 」齣 ，引 子 、 過 曲 ，俱 單 押 人 聲 ，此 得 之 耳 。 且 余 謂 南 曲 入 可 通 三 聲 ，亦
謂 作 腔 耳 ，.若 吐 字 ，亦 自 須 分 明 ，豈 可 竟 溷 唱 邪 ！ 』
客 日 ： 『子 著 二 ，他 i前EI潑 ，以 爲 四 聲 咸 備 ，今 平 、 上 、 去 皆 有 閉 口 音 ，而 入 聲 獨 無 ，何 也 ？ 』余
日 ： 『勢 不 可 也 。 人 之 爲 聲 ，訓 然 而 止 。 凡 曲 出 字 之 後 ，必 須 作 腔 ，若 入 聲 而 又 閉 口 ，則 竟 無 腔
矣 。故 三 聲 可 用 閉 口 ，而 入 聲 無 之 也 。卽 據 詩 韻 綺 、 合 、葉 、 洽 四 部 爲 閉 口 人 聲 ， 而 塡 詞 則 已 雜
通 他 韻 ，不 需 於 閉 口 中 互 通 與 獨 用 ，.至 阮 闾 惓 皆 隸 入 支 思 、 齊 微 、歌 戈 、家 麻 、 車 遮 諸 韻 ，而
不 隸 於 侵 尋 、監 咸 、廉 纖 三 韻 者 ，亦 此 意 耳 。』
中國古典戲 論lff著集成 南曲入葬客問 二一二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南曲人聲客問 一三二
客 日 ： 『南 曲 人 聲 旣 可 以 唱 作 平 、 上 、 去 ，而 此 三 聲 原 有 閉 口 ，則 唱 入 聲 者 ，又 何 不 可 依 三 聲 而
，止 是 兩 截 ，.唱人聲
收 閉 口 歟 ？ 』余 日 ： 『藪 哉 斯 駁 ！然 又 有 兩 截 、 三 截 之 分 得 。 唱 人 弊 不 閉 口 、
閉 口 ，便 是 三 截 。 如 「質 」字 ，入 之 不 閉 口 者 也 ，唱 者 以 人 聲 吐 字 ，仍 須 照 譜 以 三 聲 作 腔 ，已是
兩 截 —— 兩 截 猶 可 也 ，.若 「緝 」字 ，是 人 之 閉 口 者 也 ，唱 者 以 人 聲 吐 字 ，而 仍 須 以 三 聲 作 腔 一 作
腔 後 又 要 收 歸 閉 口 ，便 是 三 截 ，唇 舌 旣 已 遽 難 轉 折 ，而 亦 甚 不 中 於 聽 矣 ！ 則 廢 之 誠 是 ，而 又 符 塡
詞 與 北 曲 之 例 ，當 何 疑 焉 。
」
容.日 ： 『三 聲 之 唱 也 ，有 吐 字 ，有 作 腔 ，有 收 韻 ，亦 是 三 截 ，而 唱 入 聲 者 獨 兩 截 3且 三 聲 旣 可 三
截 唱 ，而 乃 謂 唱 入 聲 者 三 截 卽 不 便 ，何 也 ？ 』曰 ： 『又 嚴 哉 ！然 凡 人 聲 之 唱 也 ，無 穿 鼻 ,>展 輔 、
1-
歛 唇 、抵 銷 、閉 口 ，而 止 有 直 喉 。 直 喉 ，不 收 韻 者 也 。 都 無 收 韻 ，故 止 兩 截 也 。 三 聲 有 穿 鼻 諸 條 ，
是 收 韻 也 。 收 韻 ，故 三 截 也 。 有 收 韻 而 三 截 ，所 以 日 便 ，.無 收 韻 而 收 韻 ，是 強 爲 之 也 。 強 爲 之 ，
三 聲 作 腔 ， 止 就 其 本 聲 ，故 自 然 相 屬 ，而 不 費 力 ，.入 聲 之 作 腔 ，必 轉 而 之 三 聲 ，則
故 不 価 也 。 旦•
費 力 ，卷 更 收 韻 ，則 益 以 不 便 。』
客 日 ： 『然 子 著 演 學 箍 源 、慵 人 韻 四 聲 痰 ， 何 以 但 曰 「入 聲 無 穿 鼻 、 抵 能 韻 」，不 曰 「無 展 輔 、
歛 唇 、 閉 口 」也 ？ 』'曰 ： 『詩 與 曲 ， 不 同 出 。』日 ： 『然 則 柴 氏 古 韻 通 ，何 以 標 十 四 緝 爲 獨 用 ，
而 合 、葉 、洽 祗 自 相 通 ，無 別 通 邪 ？ 』曰 ： 『余 固 云 詩 與 曲 不 同 。 埃 氏 亦 爲 詩 、辭 言 之 ， 而余爲
曲 言 之 。蓋 聲 音 之 道 ，古 與 今 自 不 無 間 殊 云 。』
歌 席 解 紛 偶 記 附( )
酒 客 或 作 黃 鶯 見 ，首 句 云 ：『纖 手 白 於 綿 。』卽 席 善 歌 者 歌 之 ，謂 『白 』字 不 入 調 ，却 難 上 口 。歌
者 頗 精 音 韻 ，而 作 者 又 自 負 曲 學 ，兩人辯之不已。余 適 人 坐 ，叩 知 其 故 ，笑 謂 歌 者 曰 ： 『此 字 、 •
請 當 用 仄 聲 ，而 白 」是 仄 聲 字 ，作 者 非 誤 ，但
1
-
. 君守冲 遮 背 瀧 太 專 ，而不知 通 變 於 南 曲耳 。蓋 南 .
曲 唱 入 聲 ，與 北 曲 異 。 北 曲 白1—」字 定 作 平 聲 ，巴埋 切 南
.7 曲 「白 」字 不 定 作 平 ，唱時但以人聲
吐 字 ，而 作 腔 則 隨 譜 之 平 、上 、去,三聲 可 爾 。據 譜 ，黃 鶯 兒 首 句 第 三 字 當 用 上 聲 ，則 「白 」字當
以人聲之 白F 」音 吐 字 ，而 以 上 聲 作 腔 ，不 應 如 北 曲 之 唱 作 平 聲 也 。今 君 泥 北 韻 以 唱 南 曲 ，故柄
鑿耳 』余 語 是 已 。 又 持 南曲人聲客間共 閱 之 ，兩俱 爽 然 云 。
1
中 國古典戲曲鹼著集成 南曲入卷客問 一三三
跋
入 聲 之 不 通 於 三 聲 也 ，自 古 然 矣 。如 『度 』之 人 爲 『忖 度 』之 『度 』，.『吿 』之 人 爲 『忠 吿 』之
『吿 』， 『厭 』之 人 爲 『鎭 厭 』之 『厭 』， 『準 』之 人 爲 『隆 準 』之 『準 』，使從人 聲 逆而 溯 之
於 平 聲 ，寧 不 大 相 徑 庭 乎 ？今 匡 君 之 論 ，隨 其 調 之 平 仄 爲 平 仄 ，則 亦與余逆溯之說相合。但入聲
有 弧 行 而 無 平 、上 、去 者 ，吾 未 如 之 何 也 巳 。然 余 於 此 竊 亦 有 法 焉 ：於 數 說 牌 名 用 之 ，則並不須
改 唱 三 聲 ，亦 可 安 於 人 聲 之 本 位 而 無 難 也 。 心齋 張 潮 。
〔在〕 原 本 題 『錢 塘 毛 先 舒 稚 黄 著 』・
看山閣集閒筆 淸 黃
•圖 均 著
看山閣集閒筆提要
汕 閣 窯 間 筆 十 六 卷 ，淸 黃 圖 现 著
M 躅
. 邱 字 容 之 ，別號蕉 窗 居 士 、守 真 子 ，江 蘇 松 江 人 。生
於一七 。年 淸(康熙 三 十 九 年 ，
O ) 雍 正 間 官 杭 州 、禍 險 同 知 ，隱 中 卒 。所 著 有 及 傳
奇 雷 峯 塔 、棲 雲 石 、夢 銳 緣 、解 金 貂 、梅 花 箋 、溫 柔 鄕 等 六 種 。
??\z s</s#\zx> >xy^ z wz sr xz \/ ?xz ss s <2\z \y ？ 7sf > ?sc2\/\/\/\/\x
得一 周 集 間 筆 ，共 分 人 品 、文 學 、仕 藍 、技 藝 、制 作 、淸 玩 、芳 香 、游 戲 八 部 。文學部又分
S 一需一章。
文 章 、詩 賦 、詞 曲 、詩 書 、法 書 、圖晝六章。 現 在 本 編 僅 摘 取 卷 三 中 的；
谓 一 章 ，又 分 詞 采 、二詞旨、詞 昔 、詞 氣 、詞 情 、詞 調 、曲 調 宜 高 、有 情 有 景 、詞 宜.
化 俗 、贈 字 、犯 調 、曲 有 合 情 、南 北 宜 別 、情 不 斷 等 十 阳 條 。他 對 於 作 詞 製 曲 的 主 要 見 解 ，在他
的 後 識 中 曾 自 如 說 明 ： 『毋 失 古 法 ，所不爲古法所拘，欲 求 古 法 ，而不期古法自備。』
( 隆十年 刻
召仙閣 參 閒 印 ，談 有 潘 仙 溺 邁 曾 二 冲 層 掰 ，慰 有 一 七 四 五 年 乾 ) 本 。・
中因內典戯曲論若集成 看山閣豊閒筆提要 二二七
看山閣集閒筆 淸 黄
•圖 操 著 〔
註〕
部
詞 曲
床 同 以 詞 ，阮 尙 以 曲 ， 春 蘭 、 秋 菊 ， 各 茂 一 時 。 其 有 所 不 同 者 ： 曲 貴 乎 口 頭 言 諳 '化 俗 爲 雅 ，.
詞 難 於 景 外 生 情 ，出 人 意 表 。 字 字 淸 新 ，筆 筆 芳 韻 ，方 爲 絕 妙 好 辭 ，二 聲 諧 、法 厳 處 ，不 過 取 不 、
庆 二 聲 ； 較 曲 而 有 平 、 上 、去 、 入，有 開 、 發 、 收 、 閉 ，有 心 、陽 、淸 、濁 ，有 呼 、
吸 、吐 、茹 ，零五
音 之 精 微 ，協 六 律 於 調 暢 ，務 在 窮 工 辯 別 ，刻 意 探 求 ， 稍 有 錯 誤 ，致 不 叶 調 ，如 玉 茗 之 牡 丹 亭 ，
調 臨 靈 化 ，而 調 甚 不 工 ，令 歌 者 低 眉 蹙 目 ，有 礙 於 喉 舌 間 也 。蓋 曲 之 難 ，實 有 與 詞 倍 焉 。 因 錄 敷
則 ，以 博 知 音 者 一 哂 云 爾 。
中國占典戯 曲 論 著 環 版 看山閣集閒筆 一三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看山閣集閒筆 一四 0
詞 采
詞 雖 詩 餘 ，然 貴 乎 香 艷 淸 幽 ，有 若 除 花 美 女 ，乃 爲 神 品 ，不在詩家蒼勁 古 樸 間 而 論 其 工 拙也 。
詞 旨
字 須 婉 麗 厶 句 欲 幽 芳 ，不 宜 直 絕 痛 快 ，純 在 呑 吐 包 含 ，且 婉 且 麗 ，又 幽 又 芳 ，境 淸 調 絕 ，骨韻聲
光 ，， 洗 浮 滯 之 氣 ，其 謂 妙 旨 得 奏 。
詞 音
用字須活 用
2 筆 須 鬆 。 活 則 亮 ，鬆 則 淸 。淸 如 風 ，亮 如 月 。其 音 節 烏 烏 然 ，宛若在於風月光舞間
也 ，寧 不 出 於 能 活 、能 鬆 之 筆 邪 ！
詞 氣
詞 之 有 氣 ，如 花 之 有 香 ，勿 厭 其 禮 艶 ，最 喜 其 淸 幽 ，旣 難 其 纖 長 ，猶 貴 其 純 細 ，風吹不斷一，雨潤
選 凝 。是 氣 也 ，得 之 於 造 物 ，流 之 於 文 運 ，繚 繞 筆 端 ，盤 旋 紙 上 ，芳 菲 而 無 脂 粉 之 俗 ，蘊藉而有
麝 蘭 之 芳 ，出 之 於 鮮 花 活 卉 ，入之於絕教奇普也。
詞 情
情 生 於 景 ，景 生 於 情 ，情
. 景 相 生 ，自成 聲 律 。
詞 調 」
曲 調 可 犯 ，而 詞 調 不 可 犯 。詞就 本,旨 ，而 曲 可 旁 求 。然 曲 可 犯 而 詞 不 能 創 ，詞 可 創 而 不 可 犯 ，則
知詞律不 若 曲 律 之 嚴 —— 細 於 毫 髮 ，密 於 針 線 ，二 字 不 穩 ，， 音 不 圓 ，便 歪 歌 者 之 口 。今人豈若
古 人 之 巧 ，其 雖 有 靈 心 慈 性 ，妙 桀 褴 思 ，而 能 自 出 機 杼 ，創 成 新 調 之 詞 者 ，已 屬 罕 得 ，.更欲自立
門戶， 創 成 新 調 之 曲 者 ，未 之 有 出 。
曲調宜高
s '陽 ，言其 調.之 高 ，有 不 可 及 者 也 。然 亦 不 過 在 審 音 辯 字 之 間 。如 字 有 五 音 ：爲唇”爲舌，
璃 歯 ，爲 鼻 ，爲 喉 ，又 爲 撮 口 ，爲 滿 口 ，爲 開 口 ，爲 閉 口 ，爲 穿 牙 、縮 舌 ，爲 半 滿 、半 撮 是 也 e
窮 工 極 思 ，纖 毫 不 爽 ，卽 平 讀 去 ，亦 卽 淸 会 超 越 ，又 何 讓 淇 陽 春 、白 雪 之 獨 高 妙 哉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看 閣篥
II 閒筆
I 一四一一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看山閣集閒爭 一四二
有情有景
心 靜 力 雄 ，意 淺 言 深 ，景 隨 情 至 ，情 繇 景 生 ，吐 人 所 不 能 吐 之 情 ，描人所不能 描 之 景 ，華而 不浮 ，
麗 而 不 淫 ，誠 爲 化 工 之 筆 也 。
詞宜化俗
阮 人 白 描 ，純 是 口 頭 言 語 ，化俗 爲雅 。亦 不 宜 過 於 高 遠 >恐失詞旨 ，.又 不 可 過 於 鄙 陋 ，恐類乎俚
下之談 也 。其 所 貴 乎 膘 ，有 阮 人 白 描本 色之妙 也 。
贈 字.
詞 無 贈 字 ，而 曲 有 贈 字 。 如 曲 無 贈 字 ，則 調 不 變 ，唱者亦無處生活 ，.但不宜太多一，使人棘 口 。
割 此 曲 而 合 彼 曲 ，採集、一名命之，爲 犯 調 。知 音 者 往 往 爲 之 。然只 宜 犯 本 宮 若
3 犯 別 宮 ，音調未
免稍異 卽
3 犯 本 宮 亦 不 甚 安 者 ，均宜斟酌。
 曲有合情
落 筆 務 在 得 情 ，擇 詞 必 須 合 意 。如議飮 訴 、道 路 、軍 馬 、酸 凄 、調 笑 ，自 有 率 由 用
陳'• ' 之不得
其 宜 ，雖 才 情 生 色 ，亦 不 足 取 也 。
南北宜別
南 有 南 調 ，北 有 北 音 ，不 可 混 雜 。如四聲 中 上 作 去 、去 作 上 、 入作去、上 又 作 平 、去上作平更作
入 等 類 ，借 音 叶 調 ，元 爲 北 曲 地 步 ，南 曲 斷 乎 不 宜 。若 南 曲 仿 此 ，則 聲 不 淸 圓 ，昔 無 閃 應 ，其腔
袤 字 、字 矯 腔 、肉 多 骨 勝 之 處 ，一又何從得而知也？所 以 南 、北宜別。 北 曲 妙 在 雄 勁 悲 激 ，南曲上
於 秀 婉 芳 妍 ，不 出 詞 壇 老 手 。
情不斷
情 不 斷 者 ，尾 聲 之 别 名 也 ，又 曰 『餘 音 』、 曰 『餘 文 』，似文字 之 大 結 束 也 。須 包 括 全 套 ，石廣
大淸 明.之 氣 象 ，出 其 淵 裏 靜 旨 ，欲呑的 又 吐 者 。誠 所 謂 言 有 盡 而 意 無 窮 也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看山閣集間第 一四三
髭 琶 爲 南 曲 之 宗 ，西 廂 乃 北 調 之 祖 ，調 高 辭 美 ，各 極 其 妙 。 雖 琵 琶 之 諧 聲 、協 律 ，而 曲 未 有
ZXZYZX/? (Ji/ysQ
過 於 洪 者 ，而 行 文 布 置 之 間 ，未 嘗 盡 善 。 學 者 維 取 調
H 暢 音 和 ，距 於 瞅 唱 ，較 之 瑞 ，則彈
陳 腐 之 氣 尙 有 未 銷 ，情 景 之 思 猶 然 不 及 。 斑 ，所 謂 畫 工 ，非 化 工 也 。 一
時 隴 丙 寅 秋 ，七 月 二 日 ，靜 夜 新 涼 ，書 於 活 水 軒 之 北 嗎 。 峯 冽 守 眞 子 。
余 自 性']/好 塡 詞 ，時 窮 音 律 。 所 編 諸 劇 ，未 嘗 不 取 古 法 ，亦 未 嘗 全 取 古 法 。 每 於 審 音 、鍊 宇
.
之 間 ，出 神 入 化 ，超-塵 脱 俗 ，和 混 元 自 然 之 氣 ，吐 先 天 自 然 之 聲 ，浩 浩 蕩 蕩 ，悠 悠 冥 冥 ，直
使 高 山 、 巨 源 、蒼 松 、 修 竹 ，皆 成 異 響 ，而 調 亦 覺 自 協 。 頗 有 空 靈 杳 避 之 思 ，幸 無 浮 華 鄙 限
之 習 。 毋 失 古 法 ，而 不 爲 古 法 所 拘 ，.欲 求 古 法 ，而 不 期 古 法 自 備 。 竊 恐 才 思 漸 窮 ，情 瀾 益 湧 ，
雖 不 能 自 出 機 杼 ，亦 聊 免 竊 人 餘 唾 。 不 抹 東 村 本 色 ，何 必 效 製 而 反 增 其 醜 也 ！
戊 辰 春 三 月 之 望 ，峯 潮 守 眞 子 重 識 。
〔註 〕 原 本 題 「峯 加 黃 圖 理 容 之 著 』。 -
樂
府
傳
聲

徐,.
大
椿
著
樂府 傳 聲 提 要
— 應 當 ，淸 徐 大 椿 著 。 徐 大 権 ，字 靈 胎 ，自 號 泅 溪 老 人 。 江 董 江 人 。 袁 枚 徐 靈 胎 先 生 傳 ，
稱 箕 『聰 強 過 人 ， 凡 星 經 地 志 ，九 宮 音 律 ，以 至 絲 刀 奪 槊 ，勾 卒 嬴 越 之 法 ，靡 不 宣 究 二 而 尤 長 於
醫 ，每 視 人 疾 ，穿 穴 膏 盲 ，能 呼 肺 腑 與 之 作 語 』。 爲 當 時 舉 國 知 名 的 『神 醫 』。 他 的 父 親 徐 凱 ，卽
B旣 溝 戢 的 著 者 ，所 以 詞 曲 之 學 ，夙 有 家 傳 ，但 他 所 特 長 的 却 在 度 曲 方 面 。所.著 ! ^ ^一
，書，
繼 承 了 連 僞 、洗 陽 各 家 之 說 ，而 更 發 掰 深 入 。 對 於 唱 法 的 分 析 和 運 用 ，較 前 人 更 爲 詳 密 。 一
則 這 時 候 的 歌 唱 藝 術 丿 又 較 同 代 有 所 進 展 ； 一亠則、
由 於 徐 氏 精 邃 的 硏 究 ，頗 多 發 明 創 見 。 所 以 這 部
著 作 ，在 當 時 以 及 後 來 的 曲 壇 上 ，很 受 到 重 視 和 推 崇 。
( 四十五年
據 袁 枚 湛 健 飾 次 他 的 ，知 他 卒 於 一 七 七 八 年 朦 ) 右 ，年 七 十 九 歲 ，則 他 的 生
左
年 ，當 在 康 熙 中 葉 。
樂 府 傳 聲 的 版 本 ，計 有 ：
( ) 一七四八年 淸
亠 ) 草亭原刻本
( 乾隆十三年 豐 此 本 附 涧 溪 道 情 一 卷.。
--------- ------------------------------------------ * \Z\CC/ \C7V/ SZ\C
■
中國古典成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提要 一四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提耍 一
，四八
( ) 一八二四年 淸
二 ( 道光四 年 徐
) 培 ( 者之孫 重
著 ) 刻本 此 本 全 同 原 刻 ，僅 末 尾 增 加
徐培跋文一篇。
( ) 一八五九年 淸
三 ( 咸區 九E年 眞) 州吳桂軍 刻 本 此 - 本 較 原刻增刼無 我 道 人 及王葆心序
牌 調 各 有 定 譜 』、 『辨.四 音 聲
文 ，又 末 覇 有 『• ( ) 』、『.辨 五 音 訣 』 、『辨 聲 音 要 訣 』四 節 。
訣
不附涧溪道情。
CT\z \z sr A( / x/ \z \t
〔四 ) 正 覺 樓 叢 書 本 此 本 乃 據 舊 鈔 本 重 刊 ，同 原 刻 本 ，但 亦 不 附 涧 溪 道 情 ，僅 存 道 情 序 9
但 又 增 一 李 瀚 章 序 文 。 正 覺 樓 叢 書 ，淸 光 緒 間 崇 文 書 局 輯 刊 。
五
( ) 一九一七—— 一九二四年北 京 華 新 印 刷 局 石 印 本 此本全據惓本。
六
( ) 新曲苑本 此本亦全據咸豊本。
七
( ) 古典戲曲聲樂論著叢編本 此 本 係 據 豐 草 亭 原 刻 本 重 印 ，並 附 以 各 本 所 增 各 篇 ”
戊 辰 孟 春 ，吳^江徐子靈胎 出 其 所 著 樂 府 寓 聲 視 予 ，且 屬 予 爲 序 。予 非 知 音 者 ，烏 足 以 序 徐I子 之 書，
――--- 一t -1 n
雖 然 稱 願 有 所 質 焉 。 夫 古 樂 之 亡 久 矣 ， 然 冇 不 得 而 亡 者 存 ， 則聲 是 也 。 故 謂 今 樂 ，非卽古樂則
可 ，謂 今 樂 之 聲 ，非 卽 古 樂 之 聲 則 大 不 可 ，何也？ 樂 有 今 古 之 異 ，聲 無 異 也 ，無 異 而 古 樂 亡 ，請
謂 其 故 ：昔 賓 牟 賈 以 致 右 憲 左 ，爲 非 武 坐 ，聲 淫 及 嘀 ，爲 非 武 音 ，臼 ：有 同 失 其 傳 也 。夫,古聖王
之 樂 ，列 於 四 術 六 敎 ，成 均 習 之 ，庠 序 濯 之 ，非 僅 掌 之 有 司 而 已 ，然 猶 不 免 於 失 傳 ，又.況其徒寄
之伶工之口者乎？岡 之 糊 衰 ， , 正樂〉 沿 及 漢 初 ，五 經 皆 存 ，而 樂 一 經 竟 亡 ，制氏記鏗鏘鼓舞
之 節 ，樂之遺音也，而 時 則 病 其 不 能 言 義 。倖 載 阔 歌 詩 曲 折 若 干 篇 ，樂之遺譜也一，而時 莫 能 歌 。
若 ^ 懦 更 好 新 聲 ，度 曲 用 李 延 年 之 屬 ，是皆不以古樂爲事 。.
^ 喜踵聲，且 播 之 淤 安 世 房 中 嚓 。
儒 者 若 京 房 鑼 歆 輩 ，則 惟 詳 求 鍾 律 ，不 復 致 考 遺 聲 ，宜 古 樂 之 終亡 也。魏時猶有杜夔能歌鹿鳴文
王伐檀嬲虞四篇」 泊 永 嘉 之 末 ，蕩然無復遺矣。雖 然 ，古 樂 之 所 亡 者 ，其 曲 折 耳 ，其 節 奏 耳 ，聲
—
mm
則未有亡也。 臨W
I 之 樂 府 ，底不能 歌 而 歌 詩 ，唐
. 之 詩 ，乐 不 能 歌 而 歌 詞 ；床 之 詞 ，阮不能歌而歌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序 一四九
 中 國古典戲的論著集成 樂.府傳獴序 一五。
曲 。然 歌 曲 之 聲 ，固 卽 歌 詞 歌 詩 歌 樂 府 之 聲 也 ，又 獨 非 卽 歌 南 豳 雅 頌 之 歌 歟 ？ 而 安 得 云 亡 歟 ？ 故
以 樂 而 論 ，.則 三 百 篇 存 ，樂 府 在 ，詩 存 ，詞 存 ，而 其 曲 折 節 奏 則 盡 亡 3以 聲 而 論 入 則 歌 南 北 曲 者
此 聲 ，動 進 而 歌 詞 歌 詩 歌 樂 府 歌 三 百 篇 ，要 亦 無 非 此 聲 ，故 日 亡 者 其 曲 折 耳 ，其 節 奏 耳 ，聲 則 自
在 天 壊 間 也 。 自 阮.以 來 ，有 北 曲 ，有 南 曲 ，而 善 歌 者 首 推 三 戾 ，南曲習 於.南 耳 ，故 視 牝 曲 尤 爲 盛
行 ，然- 阿 之 中 葉 如 後 ，於 南 酊 刻 意 求 工 ，別 为 『淸 曲 」，漸 非 阮 人 之 舊 。 又 作 傳 奇 之 人 ，喜 集 数
曲 妗 一 ，以 致 宮 調 難 分 ，音•指 盡 失 ，訛 且 傳 訛 ，盲 復 引 盲 ，幾 何 而 不 盡 變 阮 人 之 歌 法 哉 ！ 険 子 蓋
有 悯 焉 ，鸞 之 所 爲 作 也 。 冃 天 地 之 元 聲 ，未 嘗 一 日 息 於 天 下 ，•
一語已 探 璐 律 之 本 ，而於宮調字
昔 口 法 ，尤 必 三 致 意 焉 。 夫 聲 出 於 口 ，井 審 口 法 ，則 開 合 發 收 泯 矣 。聲 本 於 字 ， #正 字 音 ，划 陰
陽 平 仄 潘 矣 。 聲 寄 於 調 ，非 別 宮 調 ，則 字 句 雖 符 ，膝 板 全 失 ，而 曲 不 可 問 矣 。 此 書 不 但 爲 時 伶 下
城 硬 ，爲 阮 曲 留 面 目 ，並 古 今 樂 部 之 節 奏 曲 折 ，可 由 此 而 推 測 其 萬 一 ，其 功 豈 淺 鮮 哉 ！ 餘 子 爲 檢
討 虹 亭 先 生 孫 ，.先 生 所 著 鞠 荘 詞 ，見 推 名 宿 。 徐 子 本 其 家 學 淵 源 ，而 於 音 律 夙 具 神 解 ，宜 其 言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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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淸.n也 。 信 今 傳 後 ，砥 奚 疑 焉 。
時乾隆十三年二月旣望同學德淸胡聲穎拜手序。
曩 侍 安 溪李文貞公 ，每 論 聲 淸 之 元 ，與 移 風 移 俗 之 本 ，謂 敎 化 莫 先 於 樂 ，樂 以 人 聲 爲 重 。又論阮
曲 只 四 齣 ，猶 有 古 者 升 歌 笙 入 ，間 歌合樂之遺意。嘗 欲 編 次 史 傳 中 忠 孝 廉 節 諸 事 ，仿阮人體製以
授 。今 『崑 腔 』去 其 淫 聲 艷 字 而 調 理 之 ，亦 可 以 感 動 人 心 。有 志 未 就 ，略見其說於 i s l ® 及 ，
榕村 語 錄 中 。衰 老 健 忘 ，亦 十 不 記 其 一 二 矣 。辱 示 盛 著 ，自 婢 於 聲 音 之 道 ，未 之 有 得 ，獨欣然會
心於人聲爲本一言，覺 先 師 緖 論 ，顯 顯 在 耳 。今 樂 由 古 樂 ，庶 幾 雅 皆 ，其 復 振 平 ？姑 舉 質 言 ，以
識 傾 倒 。維揚 唐 紹 祖 題 。
細 讀 數 過 ，眞 發 千 古 歇 絶 之 秘 籥 ，而昭一明疏析之“雖 善 於 音 律 如 弟 之 頑 石 ，亦 輒 點 頭 微 悟 ，實天
生神解之人於盛朝，審 定 律 呂 之 時 ，非 因 源 流 家 學 而 已 。亟 直 刊 行 ，公 諸 寰 宇 ，無 使 麼 嚥 ，寂寂
楓江之上。華 亭 黃 之 雋 題 。
中 國 古 他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序 一五一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序 一五二
序
樂 之 成 ，其 大 端 有 七 ： 一 日 定 律 呂 ， 二 日 造 歌 詩 ， 三 日 正 典 禮 ，四 臼 辩 八 音 ，五 日 分 宫 調 ，六日
正 字 音 ，七 H 口 法.。 七 者 不 除 ，不 能 成 樂 。 何 謂 定 律 呂 ？ 考 黃 鐘 大 呂 之 本 ，窮 宮 商 徵 弱 之 變 是
審
也 。 何 覇 歌 詩 ？ 上 極 滯 ，卜 至 謠 諺 ，與 凡 詞 曲 有 韻 之 文 皆 是 也 。 何 謂 典 禮 ？郊 天 祭 地 ，宴 窶 姬
智 ，房 中 軍 中 之 所 宜 用 是 也 。 何 謂 八 音 ？ 金石絲竹匏土一革木一古今樂器是也。 何 謂 宮 調 ？ 旋當之
亠八十調，與 今 所 存 北 曲 之 六 宮 十 一 調 ，南 曲 之 九 宮 十 三 調 是 也 。 何 謂 字 音 ？ 一 存 有 一 字 之 正 音 ，
不 可 雜 以 土 音 ，.又 北 曲 有 北 曲 之 音 n 曲 有 南 曲 之 音 是 也 。 何 謂 口 法 ？ 每 唱 一 字 ，則 必 有 出 聲 、
南
轉 聲 、 收 聲 ，及 承 上 接 下 諸 法 是 也 。 七 者 不 盡 通 ，不 得 名 專 精 之 士 。然 七 音 之 學 ，兆 一 人 所 能 兼 ，
典 禮 ，此 學 士 大 夫 之 事 也 。 其 八 音 之 器 ，各 精 一 技 ，此 樂 工 之 事 也 。
犯 亦 有 可 分 習 者 。 津 呂 、歌 詩 、
' 可 不 知 。 然 宮 調 大 端 難 越 ，卽 有 失 傳 ，而一爲更換一，卽 能 循
惟 宮 調 、 字 昔 、 口 法 ，則 唱 曲 者 ，不
板 歸 腔 ，至 字 音 亦 一 改 卽 能 正 其 讀 ，惟 口 法 則 字 句 各 別 ，長 唱 有 長 唱 之 法 ，矩 唱 有 矩 唱 之 法 ，在
此 調 爲 一 法 ，在 彼 鋼 又 爲 一 法 ，採 此 字 一 法 ，接 彼 字 又 一 法 ，千 變 萬 殊 ，此 非 若 律 呂 、歌 詩 、典 禮 之
可 以 書 傳 ，八 音 之 可 以 譜 定 ，宮 調 之 可 以 類 分 ，字 音 之 可 以 反 切 別 ，全 在 發 聲 吐 字 之 際 ，理融神 .
悟 ，口到音隨。顧 昔 人 之 聲 已 去 ，誰得而 聞 之 ？卽一堂相對一，旋 唱 而 聲 旋 息 ，欲 追 其 已 往 之 聲 ，
而 已不復在耳矣。此 口法之所 以 日 變 而 日 亡 也 。 上 古 之 口 法 ，三代不傳 3三 代 之 口 法 ，漢 魏 嗡
不 傳 ；漢 魏 六 朝 之 口 法 ，唐 味 不 傳 ；唐 味 之 口 法 ， 阮 朋 不 傳 。若 今 日 之 南 北 曲 ，皆 阮 朋 之 舊 ，而
其 口 法 亦 屢 變 。南 曲 之 變 ，變 爲 『崑 腔 』，去 古 浸 遠 ，自 成 一 家 。其 法 盛 行 ，故 腔 調 尙 不 甚 失 ，一
但 其 立 法 之 初 ， 靡 慢 模 糊 ， 聽 者 不 能 辨 其 爲 何 語 ， 此曲之 最 違 古 法 者 。 至北曲則自南曲甚行之
後 ，不 甚 講 習 ，卽 有 唱 者 ，又卽以南曲聲口唱之， 遂 使 宮 調 不 分 ，陰 陽 無 別 ，去 上 不 淸 ，全失阮
人 本 意 。又 數 十 年 來 ，學 士 大 夫 全 不 究 心 ，將 來 不 知 何 所 底 止 ，嗟 夫 ！樂 之 道 久 已 喪 失 ，猶存 一,
線 於 唱 曲 之 中 ，而 又 日 卽 消 亡 与 余 用 悯 焉 ，爰 作 傳 聲 法 若 干 篇 ，借 北 曲 以 立 論 ，從 其 近 也 ：，
而南
曲 之 口 法 ，亦 不 外 是 焉 。 古 人 作 樂 ，皆 以 人 聲 爲 本 ，書 日 ： 『詩 言 志 3歌 詠 言 3聲 依 詠 ，.律和
聲 。』 人 聲 不 可 辨 ， 雖 律 呂 何 以 和 之 ， 故 人 聲 存 而 樂之本自不沒於天下。 傳 聲 者 ， 所 以 傳 人 聲
也 ，其 事 若 微 而 可 緩 ，然 古 之 帝 王 聖 哲 ，所 以 象 功 昭 德 ，陶 情 養 性 之 本 ，實 不 外 是 ，此學問之大
端 ，而 盛 世之所必講者也。乾 隆甲子秋八月旣望吳江徐 大 椿 書 於 涧溪草堂。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序 一五三
樂府傳聲目
源流 元曲家門
出聲口訣 聲各洞形
五音 四呼
喉有中旁上下 >音 閉 口 音
四聲各 陰陽
W 北字
平聲唱法 上聲唱法
去聲唱法 入啓派三磬法
入聲讀法 歸韻
收蟀 交代
宮調 陰調陽禰
字 句 不 拘 之 調 亦 有 」 定 格.法 曲情
中國古典俄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学目 ) 7£. U3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目 五
L *.
起調 斷腔
頓挫 輕重
除疾 重音聲字
高 腔輕過 低腔重煞
一字高低不一 出音必純
句韻必淸 定板
底跑唱法
樂府傳聲 淸 徐
•大 椿 著 〔
註〕
源 流
曲 之 變 ，上 古 不 可 考 。自 唐 虞 之 廣 歌 擊 壤 以 降 ，凡 朝 廷 草 野 之 間 ，其 歌 詩 謠 諺 不 可 勝 窮 ，茲不盡
述 。渚 今 日 之 聲 存 而 可 考 者 ，南 曲 北 曲 二 端 而 已 。 北 曲 之 始 ，金 之 董 解 元 西 廂 記 ，元,之馬致遠岳
陽 樓 之 類 。南 曲 之 傳 ，如元 人 高則 誠 琵 琶 記 ， 拜 月 亭 之 類 。宮 調 旣 殊 ，排 場 亦 異 ，然當時
之 唱 法 ，非 今 日 之 唱 法 也 。 北 曲 如 董 之 西 廂 記 ，僅 可 以 入 弦 索 ，而 不 可 以協 簫管 。其曲以頓挫節
奏 勝 ，詞 疾 而 板 促 。 至王-實 甫 之 西asssio
- -; 1
廂 記 ，及 元-人 諸 雜 劇 ，方 可 協 之 簫 管 ，近世之所宗者 是.也 。若
北 曲 之 西 腔 、高 腔 、梆 子 、亂 彈 等 腔 ，此乃其別派，不 在 北 曲 之 列 。南 曲 之 異 ，則 有 海 鹽 、義烏 、
弋 陽 、四 平 、樂 平 、太 平 等 腔 。 至 廟 之 中 葉 ，崑 腔 盛 行 ，至 今 守 之 不 失 。其 偶 唱 北 曲 一 二 調 ，亦
改 爲 毘 腔 之 北 曲 ，非 當 時 之 北 曲 矣 。此 乃 風 氣 自 然 之 變 ，不 可 勉 強 者 也 。如 必 字 字 句 句 ，皆求同
於 古 人 ，， 則 莫 可 考 究 ， 二 則 難 於 傳 授 ，況 古 人 之 聲 ，已 不 可 追 ，自 吾 作 之 ，安知不有杜議不合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 一五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五 八.
調 之 處 ？卽 使 自 成 一 家 ，亦 仍 非 眞 古 調 也 。 故 風 氣 之 遞 變 ，相 仍 無 害 ，但 不 可 依 樣 葫 蘆 ， a笑聲
音 之 本 ，並 失 後 來 改 調 者 之 意 ，則 流 蕩 不 知 所 窮 矣 。故 可 變 者 腔 板 也 ，不 可 變 者 口 法 興 宮 調 也 。
.•
苟 口 法 宮 調 得 其 眞 ，雖 今 樂 猶 古 樂 也 。蓋 天 地 之 元 聲 ，未 嘗 一 日 息 於 天 下 ，為 云 禮 樂 不可斯須
去 身 。人 生 而 有 此 形 ，卽 有 此 聲 ，亦 卽 有 此 履 中 蹈 和 之 具 ，但 無 人 以 發 之 ，則 汨 沒 而 不 铭 自 振 。
後 世 之 所 以 治 不 遵 古 者 ，樂 先 亡 也 。樂 之 亡 ，先 王 之 敎 失 也 。我 謂 欲 求 樂 之 本 者 ，先 從 人 聲 始 。
元曲家門
阮 曲 爲 曲 之 一 變 。自 阮 以 前 ，歌 巳 有 南 北 之 分 ，其 法 不 傳 ，而 聲 調大略亦可想見。至阮曲則分宮
別 調 ，獨 成 一 家 ，淸 濁 陰 陽 ，以 別 其 聲 ，長 短 徐 疾 ，以 定 其 節 ，宏 細 幽 顯 ，以 分 其 調 。共體例如
出 一 手 ，其 音 節 如 出 丁 口 ，雖 文 之 高 下 各 殊 ，而 音 調 無 有 不 合 者 ，歌 法 至 此 而 大 備 ，亦至此而盡
顯 。能 審 其 節 ，隨 口 歌 之 ，無 不 合 格 調 ，可 播 管 弦 者 ，今 人 將 不知 深思 耳。若其體則全與詩詞各
別 ，取 直 而 不 取 曲 ，取 俚 而 不 取 文 ，取 顯 而 不 取 隱 ，蓋此乃述古人之言語，使愚夫 愚 婦 共見 共 聞，
非 文 人 學 士 自 吟 自 咏 之 作 也 。若 空 鋪 敍 故 事 ，點 染 詞 華 ，何 不 竟 作 詩 文 ，而 -o此r體 耶 ？譬之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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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 山 ，艷 妆 玩 月 ，不 但 不 雅 ，反 傷 俗 矣 。但 直 必 有 至 味 ，俚 必 有 實 情 ，顯 必 缶 深 義 ，隨聽者之智
戀 高 下 ，而 有 與 其 所 能 如 ，斯 爲 至 境 。又 必 襯 其 所 演 何 事 ，如 演 朝 廷 文 墨 之 輩 ，則詞語仍不妫稍
近 藻 繪 ，乃 不 失 口 氣 ，.若 演 街 巷 村 野 之 事 ，則 鋪 述 竟 作 方 言 可 曲 。 總 之 ，因 人 而 施 ， 口 吻 極 似 ，
正 所 謂 本 色 之 至 也 。 此 玩 人 作 曲 之 家 門 也 。 知 此 ，則 阮 曲 用 筆 之 法 曉 熬 矣 。
出聲口訣
天 下 有 有 形 之 聲 ，有 無 形 之 聲 。 無 形 之 举 ，風 雷 之 類 是 也 ，.其 聲 不 可 爲 而 無 定 。 有 形 之 聲 ，絲 竹
金 鼓 之 類 是 也 ，•
其 聲 「 爲 而 有 定 。 其 形 何 等 ，則 其 聲 亦 從 而 變 矣 。 欲 改 其 聲 ，先 改 其 形 ，形 改 而
聲無弗改也。
一 惟 人 之 聲 亦 然 。腕 、 舌 、齒 、 牙 、 居 ，謂 之 五 音 3開 、齊 、撮 、合 ，謂 之 四 呼 。 欲
正 五 音 ，而 不 於 喉 舌 齒 牙 唇 處 著 力 ，則 其 音 必 不 眞 ，.欲 準 四 呼 ，而 不 習 開 齊 警 之 勢 ，則 其 呼 必
不 淸 。所 以 欲 辨 眞 音 ，先 學 口 法 。 口 法 眞 ， 則 其 字 無 不 眞 矣 。譬 之 簫 管 ，欲 吹 尺 字 ，必 放 尺 字 之
眼 ，欲 吹 工 字 ，必 放 工 字 之 眼 ，若 放 工 而 欲 吹 尺 ，放 尺 而 欲 吹 工 ，雖 神 警 不 能 也 。 所 謂 其 聲 可 爲
而 有 定 者 也 。 今 則 口 法 皆 不 能 知 ，而 欲 其 聲 之 眞 得 乎 ？ 又 喉 舌 齒 牙 唇 ，雖 分 五 層 ，然 吐 聲 之 法 ，
不 僅 五 也 。有 喉 底 之 喉 ，有 喉 中 之 喉 ，有 近 舌 之 喉 ，.餘 四 音 亦 然 。 更.不 僅 此 也 ，卽 喉 底 之 喉 ，亦
, 、重 ，.其 餘 皆 有 淺 深 輕 重 。-千 絲 萬 縷 ，層 層 扣 住 ，方 爲 入 紐 。 其 開 齊 撮 合 之 中 ，亦
有 淺 、深 、輕
有 半 開 、全 開 、 半 合 、 全 合 之 不 同 。 其 外 又 有 鼻 音 、 半 鼻 、 抵 腭 、 抵 齒 等 法 。 其 形 亦 皆 有 定 。 總
之 ，呼 字 十 分 眞 ，則 其 形 自 從 ，.其 形 十 分 眞 ，則 其 字 自 協 ，此 自 然 之 理 。 若 不 知 其 形 ，而 求 其 聲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五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英集成 樂府傳聲 一六。
則終身不能呼準一字也。
聲各有形
凡 物 有 氣 必 有 形 ，惟 聲 無 形 。然 聲 亦 必 有 氣 以 出 之 ，故 聲 亦 有 聲 之 形 。 其 形 惟 何 ？ 大 、 小 、闊 、
狹 ,長 、 短 、 尖 、鈍.、 粗.、 細 、
一圓、為 、 斜 、 正 之 類 是 也 。古 聖 作 字 諧 聲 ，皆 由 天 籟 ，絕 無 一 毫
勉 強 ，其 義 精 微 奇 妙 ，不 可 思 議 。 如 大 字 之 形 大 ， 小 字 之 形 小 ，闊 字 之 形 闊 ，狹 字 之 形 狹 ，餘數
字 無 不 皆 然 。 惟 口 訣 得 傳 ，則 字 形 宛 肖 。不 得 口 訣 ，則 大 非 大 ，而 小 非 小 ，出 聲 之 際 已 偏 ，引長
箕 音 ，遂 不 知 何 字 矣 。 能 將 士 數 字 鍊 準 口 訣 ，則 餘 字 盡 可 類 推 。 如 東 鍾 韻 ，東 字 之 聲 長 ，終 字 之
聲 短 ，風 字 之 聲 扁 ，宮 字 之 聲 圓 ，蹤 字 之 聲 尖 ，翁 字 之 聲 鈍 。 江 陽 韻 ，江 字 之 聲 闊 ，距 字 之 聲 狹 ，
堂 字 之 聲 粗 ，將 字 之 聲 細 。 潛 心 分 別 ，其 形 顯 然 。 其 口 訣 大 端 ，雖 不 外 開 、齊 、 撮 、 合 、喉 、 舌 、
齒 、 牙 、 唇, ，而 細 分 之 則 無 盡 ，有 張 口 者 ，有 半 張 者 ，有 閉 口 者 ，有 半 閉 者 ，有 先 張 後 閉 者 ，、
有
先 閉 後 張 者 ，有 喉 出 唇 收 者 ，有 喉 出 舌 收 者 ，有 全 喉 全 舌 者 ，有 半 喉 半 舌 者 。 以 上 諸 條 ，互利出
入 不-
4可 勝 計 。 其 外 又 有 落 腮 、穿 齒 、穿 牙 、覆 唇 、挺 舌 、透 鼻 、過 鼻 ，種 種 諸 法 ，不 可 枚 舉 ，
總 在 將 此 字 識 眞 念 準 ，審 其 字 聲 從 口 中 何 處 著 力 ，則 知 此 字 必 如 何 念 法 方 確 ，卽 知 其 形 於 長 短 闊
狹 之 內 居 何 等 矣 。然 後 人 之 聽 之 ，
一無不知其爲何字，雖 絲 竹 雜 和 ，不 能 奪 而 亂 之 矣 。 此 千 古 未 發
之微義也。
五 音
喉 、 舌 、齒 、 牙 、 唇 ，謂 之 五 音 。 此 審 字 之 法 也 。 聲 出 於 喉 爲 喉 ，出 於 舌 爲 舌 ，出 於 歯 爲 齒 〉出
於 牙 爲 牙 ，出 於 唇 爲 唇 ，其 詳 見 等 書 。 最 深 爲 喉 音 ，稍 出 爲 舌 音 ，再 出 在 兩 旁 牝 齒 間 爲
齒 音 ，再 出 在 前 牝 齒 間 爲 牙 音 ， 再 出 在 唇 上 出 唇 音 。 雖 分 五 層 ， 其 實 萬 殊 ， 喉 昔 之 淺 深 不 一 ，
舌 音 之 淺 深 亦 不 一 ，餘 三 音 皆 然 ： 故五音之正一聲皆易辨，而 交 界 之 間 甚 難 辨 。 然 其 界 限 ，又復井
然 ， 一口 之 中 ，並 無 疆 畔 ，而 絲 毫 不 可 亂 ，此 人 之 所 以 爲 至 靈 ，造 物 之 所 以 爲 至 奇 也 。 能 知 其 分
寸 之 所 在 ， 一線不移，然 後 其 音 始 的 ，而 出 聲 之 際 ，不 致 眩 惑 遊 移 ，再 參 之 以 開 齊 撮 合 之 法 ，自
然 辨 晰 秋 毫 矣 。餘 詳 口 訣 篇 內 。
四 呼
開 、齊 、 撮 、合 ， 謂 之 四 呼 。 此 讀 字 之 n法 也 。 開 口 謂 之 開 ，其 用 力 在 喉 。齊 齒 謂 之 齊 ，其用力
在.齒 。 撮 之 撮 ，其 用 力 在 屉 。 合 口 謂 之 合 ，其 用 力 在 滿 口 。 欲 讀 此 字 ，必.得 此 字 之 讀 汾 ，則
謂□
■
其 字 音 始 眞 ，否 則 終 不 能 合 度 ，然 此 非 喉 舌 齒 牙 唇 之 謂 也 。 蓋 喉 舌 齒 牙 唇 者 ，字 之 所 從 生 ，•
開齊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
•府傳聲 一六一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 一六二
撮 合 者 ，字 之 所 從 出 。 喉 舌 齒 牙 唇 ，各 有 開 齊 撮 合 ，故 五 音 爲 經 ，四 呼 爲 緯 。 今 人 雖 能 知 音 之 正 ，
而 呼 之 不 淸 者 ，皆 開 齊 撮 合 之 法 不 習 故 也 。 餘 見 口 訣 篇 內 。
，
喉有中旁上下
喉 舌 齒 牙 唇 爲 五 音 者 ，從 內 至 外 言 之 也 。 其 位 實 有 五 層 ，其 音 雖 皆 本 於 喉 ，而 用 力 之 地 ，則 層 層
存 别 ，此 人 人 所 知 着 也 。 至 五 音 中 ，又 各 有 五 音 ，則 前 人 之 所 未 道 者 。 天 下 之 孤 ，有 縱 必 有 橫 ，
喉.舌.齒 牙 唇 縱 也 ，喉 音 中 之 五 音 機 也 。 何 謂 ？ 音 高 而 淸 之 字 ，則 從 喉 之 上 面 用 力 ，.低 而 濁 之 字 ，
則 從 喉 之 下 而 用 力 戸 欹 而 扁 之 字 ，則 從 喉 之 兩 旁 用 力 ： 正 而 圓 之 字 ，則 從 喉 之 中 間 用 力 。 故 出 聲
之 時 ，欲 其 字 淸 而 抽 ，則 將 氣 提 而 向 喉 之 上 ，.欲 濁 而 低 ，則 將 氣 按 而 著 喉 之 下 ，.欲 欹 而 扁 ，則將
氣從兩旁一逼出 ，.欲 正 而 圓 ，則 將 氣 從 中-E透 出 ，自 然 各 得 其 眞 ，不 煩 用 力 而 自 響 且 亮 矣 。此 非 特
J
帳 賛 之 字 如 此 ，凡 舌 齒 牙 唇 之 字 呼 法 皆 然 。 但 舌 齒 牙 唇 ，雖 著 力 之 地 各 殊 ，而 總 不 能 離 乎 喉 也 ，
故 喉 舌 齒 牙 唇 爲 經 ，上 下 兩 旁 正 中 爲 緯 ，經 緯 相 生 ，五 五 二 十 有 五 ，而 步 聲 之 道 備 矣 。 此 千 古 之
所習而不察者也。
鼻音閉口音
喉 、 舌 、齒 、 牙 、 唇 之 外 ，又 有 鼻 音 ，閉 口 音 者 ” 何 也 ？ 蓋 聲 音 之 道 ，所 以 暢 發 天 地 之 和 氣 ，雖
以 淸 明 疎 亮 爲 主 ，但 皆 淸 明 疎 亮 ， 一往不返，則 律 呂 之 氣 有 張 無 翕 ，不 能 備 四 氣 之 和 ，此 鼻 音 閉
口 音 所 以 不 能 無 也 。 如 庚 靑 二 韻 ，乃 正 鼻 音 也 。東 錘 、 江 陽 ，乃 半 鼻 音 也 。 尋 侵 、監 成 、廉 纖 ，
則 閉 口 音 也 。,正 鼻 音 則 全 入 鼻 中 ，半 鼻 音 則 半 入 鼻 中 ，卽 閉 口 之 漸 也 。 閉 口 之 音 ，自 住 尋 至 廉 緻
而 盡 矣 。 故 沖 源 喑 制 以 東 鍾 起 ，以 廉 纖 終 ，終 之 以 閉 口 者 ，猶 四 時 之 令 窮 於 冬 也 。束 鐘 則 春 令 之
始 也 ，.但 立 濤 之 時 ，陽.氣 初 動 ，故 猶 稍 帶 鼻 音 ，有 出 而 未 舒 之 象 。 自 庚 靑 正 鼻 音 之 後 ，卽 從 尤 侯
之 合 口 喉 音 ，轉 入 尋 侵 閉 口 ，亦 以 漸 而 收 藏 ，此 天 地 自 然 之 理 ，編 韻 之 人 ，雖 未 必 冇 意 爲 之 ，而
天 地 之 音 之 終 始 ，其 序 自 然 ，而•不 可 紊 也 。 故 能 知 鼻 音 閉 口 音 法 ，則 曲 中 之 開 合 呼 翕 ，皆 與 造 化
稲 通 ，然 後 淸 而 不 應 ，放 而 不 濫 ，有 深 厚 和 粹 之 妙 。 故 鼻 音 閉 口 音 之 法 ，不 可 不 深 講 也 。
四聲各有陰陽
字 之 分 陰 陽 ，從 古 知 之 。 宋 人 塡 詞 極 重 ，只 散 見 於 諸 家 論 說 ，而 無 全 書 。 惟 中 原 音 韻 ，將 毎 韻 分
出 ，最 爲 詳 盡 ，•
但 只 平 蚁 有 陰 陽 ，而 餘 三 聲 皆 不 分 陰 陽 ，不 知 以 三 聲 本 無 分 乎 ？ 抑 嶷 分 乎 ？ 抑可
以 不 分 乎 ？ 或 又 以 爲 去 人 有 陰 陽 ，而 上 聲 獨 無 陰 陽 此
, 吏 悖 理 之 極 者 。 羅 四 聲 之 陰 陽 ，皆 從 平 聲
起 ，平聲一 出
, ，則 四 呼 皆 來 ， 一貫到底，不 容 勉 強 ，亦 不 可 移 易 ，豈 有 平 聲 有 陰 陽 ，而 三 聲 無 陰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六三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六
一叫
陽 者 ，亦 豈 有 平 去 人 有 陰 陽 ，而 上聲獨無陰陽者。 此 等 皆 極 荒 唐 之 說 ，後 人 竟 不 深 求 ，不得不急
爲 拈 出 ，使 天 下 後 世 作 曲 與 唱 曲 之 人 ，確 然 有 所 執 持 ，而審 音 不 惑 。如 宗 字 爲 陰 ，宗 、總 、縱 、
足 ，皆 陰 也 ； 戎 字 爲 陽 )戎 、完 、誦 “族 ，皆 陽 也 。 上 八 字 豈 可 删 去 一 字 ，亦 豈 可 互 易 一 字 ，亦
豈 可 宗 戎 有 陰 陽 ，而下 k字 無 陰 陽 ，更 豈 可 縱 足 與 誦 族 有 陰 陽 ，而總與亢無陰陽？此有耳者之所
共 察 ，不 必 明 於 度 曲 者 而 後 知 之 也 。余 常 欲 以 冲 原 儕 制 四 匏 之 陰 陽 ，每 字 皆 爲 分 定 ，以息千古紛
紛 之 說 ，尙 未 遑 而 有 待 。但 作 曲 者 能 別 平 聲 之 陰 陽 ，已 屬 難 事 ，若倂三 聲 而 分之 ，則尤艱於措筆，
不 必 字 字 苛 求 ，然 不 可 以 作 曲 之 難 而 倂 字 之 陰 陽 亦 泯 之 也 。
北 字
凡 唱 北 曲 者 ，其 字 皆 從 北 聲 ，方 爲 合 度 。若 唱 南 音 ，卽 爲 別 字 矣 。翔 北 字 之 異 乎 南 者 ，十居四五，
若 必 字 字 從 北 ，則 南 方 之 人 ，竟 有 全 不 解 者 ，此亦不 必 盡 泥 也。蓋 當 時 之 北 曲 ，以北人造之， 北
人 唱 之 ，彼 自 唱 彼 之 音 ，自 然 皆 從 北 讀 ，若 南 人 唱 之 ，南 人 聽 之 ，則 卽 唱 南 人 之 音 ，似亦無害於
理 ，但 以 北 字 改 作 南 音 ，則聲必 不 和 。 何則？當 時 原 以 北 字 配 調 故 也 。況 南 人 以 土 昔 雜 之 ，只可
施 之 一 方 ，不 能 通 之 天 下 3同 此 一 曲 而 一 鄕 有 一 鄕 之 唱 法 ，其 舞 不 勝 窮 矣 。愚 有 說 焉 ：凡北曲之
字 ，有 天 下 盡 通 之 正 音 ，唱 又 不 失 此 調 之 音 節 者 ，不必盡 從 北 字 也 。如 崇 字 本 音 戎 ，而北讀爲蟲，
重 字 本 音 蟲 去 聲 ，北 讀 爲 中 去 聲 ，事 字 本 時 至 切 ，北 讀 爲 世 ，杜 本 音 渡 ，北 讀 爲 妬 之 類 。 如此者一
不 一 而 足 ，若 必 盡 從 北 者 ，則 唱 者 與 聽 者 ，俱 不 相 洽 ，反 爲 無 味 ，譬 之 南 北 兩 人 ，相 遇 談 心 ，各
操 土 音 ，則 兩 不 相 通 ，必 各 遵 相 通 之 正 音 ，方 能 理 ，#此 人 情 之 常 何 * 不 可 通 於 度 曲 耶 ？ 但不可
.
以 土 音 改 北 音 耳 。 至 於 北 字 中 ，人 人 能 曉 ，或 此 宮 此 調 ，必 如 此 方 合 者 ，則 必 不 可 以 南 曲 之 字 易 .
之也。
平聲唱法
四 聲 之 中 ，平 聲 最 長 ，人 聲 最 矩 。 何 以 驗 之 ？ 凡 三 聲 拖 長 之 後 ， 皆 似 平 聲 ， 入 聲 网 一 頓 之 外 ，全
無 人 象 ，故 長 者 平 聲 之 本 象 也 °但 上 去 皆 可 唱 長 ，卽 人 聲 派 人 三 聲 ，亦 可 唱 長 ，則 平 聲 之 長 ，何
以 別 於 三 聲 耶 ？ 蓋 平 摩 之 音 ，自 緩 、自 舒 、自 周 、自 正 、自 以 、自 靜 ，若 上 聲 必 有 挑 起 之 象 ，去
聲 必 有 轉 送 之 象 ， 入 聲 之 派 人 三 聲 ，則 各 隨 所 派 成 音 。 故 唱 平 聲 ，其 尤 重 在 出 聲 之 際 ，得•
舒緩周
正 和 靜 之 法 ，自 與 上 去 迥 別 ，.乃 爲 平 聲 之 正 音 ，則 聽 者 不 論 高 低 輕 重 ，一聆而知其爲平聲之字矣屋
上聲唱法
上 聲 亦 只 在 出 字 之 時 分 別 。 方 開 口 時 ，須 略 似 平 聲 ，字 頭 半 吐 ，卽 向 上 一 挑 一
％方是上聲正位。蓋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六五
 中國古典跳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六六
上 聲 本 從 平 聲 來 ，故 上 聲 之 字 頭 ，必從平聲起。若 竟 從 上 起 ，則 其 聲 一 響 已 竭 ，不 能 引 而 長 之 ，
若 聲 竭 而 復 拖 下 ，則 反 似 平 聲 字 笑 。故 唱 上 聲 極 難 ， 一吐卽挑，挑 後 不 復 落 下 ，雖 其 聲 長 唱 ，微
近 平 聲 ，而 口 氣 總 皆 向 上 ，不 落 牛 腔 ，乃 爲上聲之正法。雖 數 轉 而 聽 者 仍 知 爲 上 聲 ，斯得唱上聲
之法矣。
去聲唱法 -
今 北 曲 之 最 失 傳 者 ，其 唱 去 聲 盡 若 平 聲 。蓋 北 曲 本 無 人 聲 ，若 倂 去 聲 而 無 之 ，則 只 冇 兩 聲 矣 。夫
繭 聲 豈 能 成 龍 耶 ？ 況 北 曲 之 所 以 別 於 兩 者 ，全 在 去 聲 。南 之 唱 去 ，以 揭 高 爲 主 ，北 之 唱 去 ，不必
盡 高 ，惟 還 其 字 而 十 分 透 足 而 已 。笛 中 出 一 凡 字 合 曲 者 ，惟 去 聲 爲 多 。 如 唱 凍 字 ，則 日 凍 紅 翁 ，
唱 問 字 ，則 日 問 恆 恩 ，唱 秀 字 ，則 日 秀 喉 温 ，長 腔 則 如 此 三 腔 ，矩 腔 則 去 第 三 腔 ，再短則念完本
字 卽 收 ，總 不 可 先 帶 平 腔 。蓋 去 聲 本 從 上 聲 轉 來 ， 一著平腔，便 不 能 復 振 ，始 終 加 平 聲 矣 。非若
上 聲 之 本 從 平 聲 轉 出 ，可 以 先 似 平 聲 ，轉 到 上 聲 也 。甞.如 四 時 裁 春 轉 更 則 可 ，從 春 轉 秋 則 不 可 ，
此 自 然 之 理 也 。 況 去 聲 最 有 力 ，北 音 尙 勁 ，去 聲 眞 確 ，則 曲 聲 亦 勁 而 有 力 ，此 最 大 關 係 也 。牛之
所 以 唱 去 聲 似 平 聲 靑 ，何 也 ？自 两 曲 盛 行 ，曲 尙 柔 廉 ，聲 口 已 慣 ，不 能 轉 勁 ，又 去 聲 唱 法 ，頗須
用 力 ，不 若 平 讀 之 可 以 隨 口 念 過 ， 一則循習使然， 一則偸氣就易，又 久 無 審 音 者 爲 之 整 頓 ，遂能
去 聲 盡 亡 ，北 音 絕 響 ，最•
可慨也！
入聲派三聲法
北 曲 無 人 聲 ，將 人 聲 派 人 三 聲 ，蓋 以 北 人 言 語 ，本 無 人 聲 ，故 唱 曲 亦無 人聲 也。然必分 源 入三 聲
1 何也？ 北 曲 之 妙 ，全 在 於 此 。蓋 人 聲 本 不 可 唱 ，唱 而 引 長 其 聲 ，卽 是 平 聲 ，南曲唱人聲無長
腔 ，出 字 卽 止 ，共 問 有 引 提 其 聲 茸 ，皆 平 聲 也 。 何 也 ？育 虬 唱 法 ，以 和 順 爲 主 ，出 聲 拖 腔 之 後 ，
L
皆 近 平 聲 ，不 必 四 聲 鑿 鑿 ，故 可 稍 爲 假 借 。惟 北 曲 則 平 自 平 ， 自 上 ，去 自 去 ，字 字 淸 眞 ，出聲 、
一
過 聲 、收 聲 ，分 毫 不 可 寬 假 ，故 唱 人 聲 ，亦必審其字勢 ，.該 近 何 聲 ，及 可 讀 何 聲 ，派 完 唱 法 ，出
聲 之 際 。歷 歷 分 明 ，亦 如 三 聲 之 本 音 不 可 移 易 ，然 後 唱 者 有 所 執 持 ，聽 者 分 明 辨 別 ，非若南曲之
皆 似 平 聲 ，無 相 徑 庭 出 ・ 故 觀 派 人 三 聲 之 法 ，則 北 曲 之 出 字 淸 眞 ，益 可 徵 據 ，此 探 微 之 論 也 。至
派 入 三 聲 異 同 之 法 ，又 別 有 諭 。
入聲讀法
北 曲 皆 遊 中 州 音 韻 ，其 平 上 去 三 聲 ，皆 與 唐 韻 及 洪 武 正 韻 等 相 同 ，其 有 異 者 ，百 中 之 一 耳 。其五
普 四 呼 ，亦 不 相 遠 ，若 入 聲 之 字 皆 派 人 三 聲 ，竟 有 大 相 徑 庭 ，全 非 其 字 者 。何也？蓋 三 聲 多 連 合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族傳聲 一六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 一六八
一貫，獨 至 人 聲 而 別 ，有 有 三 聲 而 無 人 聲 之 字 ，亦 有 有 人 聲 而 無 三 聲 之 字 。今 北 曲 無 人 聲 之 唱 —
盡 將 人 聲 唱 作 三 聲 ，而 三 聲 中 無 此 字 ，則 不 得 不 另 作 一 聲 矣 。 如 曲 字 ，本 邱 六 切 ，若 本 昔 之 平 聲 ， .
則 邱 都 切 ， 是 有 聲 無 字 矣 ，故 變 而 作 區 。 樂 字 ，本 盧 各 切 ，若 本 音 之 平 聲 ，則 盧 沙 切 ，亦 有 聲 無
字 矣 ，故 變 而 作 勞 。 其 餘 如 ：削 之 爲 宵 ，鶴 之 爲 浩 ，不 一 而 足 。自 六 經 子 史 皆 同 ，不 獨 中 州 音 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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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 然 也 。 惟 古 韻 從 無 此 讀 法 ，而 五 音 四 呼 又 不 通 者 ，此 乃 當 時 之 土 音 ，則 不 妨 或 從 古 昔 ，或 從 今
如 鹿 字 ，顒 殯 作 去 聲 音 露 ，
音 ，不 必 悉 遵 其 讀 也 。 又 其 派 人 三 聲 ，有 一..定之法，與 古 普 亦 稍 殊 。
古 音 露 八 亦 音 盧 ，出 字 中 州 韻 作 上 聲 音 杵 ，古 音 作 平 聲 ，則 赤 知 切 ，作 去 聲 ，則 赤 至 切 ， 三聲多
有 通 融 之 處 。 蓋 人 之 讀 作 三 聲 者 ，緣 古 人 有 韻 之 文 ，皆 以 長 咏
H 嘆 岀 之 ，其 聲 一 長 ，則 人 聲 之 字
自 然 歸 入 三 聲 ，此 聲 音 之 理 ，非 人 所 能 强 也 。 故 古 人 有 此 讀 法 者 ， 三 聲 原 可 適 用 ，不 必 盡 從 湍
瀧 ，.如 從 無 此 昔 者 ，財 不 可 自 我 亂 之 ，恐 人 之 難 辨 也 。 試 從 古 音 ， 一 一考之，則 人 聲 派 人 三 聲 之
故 可 明 ，而 三 代 已 前 之 歌 法 ，亦 可 推 測 而 知 矣 。
歸 韻
唱 曲 能 令 人 字 字 可 辨 ，不 但 平 上 去 入 四 聲 準 ，開 齊 撮 合 四 呼 淸 而 已 。 四 瓏 四 呼 ，止 能 於 出 聲 之 時 ？
分 別 字 頭 ，使 人 明 曉 ，至 出 字 之 後 ，引 長 其 聲 ，卽 屬 公 共 之 響 ，況 有 絲 竹 一 和 ，尤 易 混 入 。 譬如
簫 管 之 音 ， 雖 極 天 下 之 良 工 ， 吹 得 音 調 明 亮 者 ， 祇 能 分 別 工 尺 ， 令 聽 者 一 聆 而 知 其 爲 何 調 ，斷
不 能 吹 出 字 面 ，使 聽 者 知 其 何 字 也 。蓋 簫 管 止 有 工 尺 ，無 字 面 ，此 人 聲 之 所 以 可 貴 也 。 四聲四呼
淸 ，則 出 口 之 字 面 已 正 ，而 不 知 歸 韻 之 法 ，則 弘 長 之 字 面 ，仍 與 簫 管 同 ，故 尤 以 歸 韻 爲 第 二 。歸
龍 之 法 如 何 ？如 東 鐘 字 ，則 使 其 聲 出 喉 中 ，氣 從 上 腭 鼻 竅 中 過 ，令 其 聲 半 人 鼻 中 ，半 出 口 外 ，則
東 鐘 歸 韻 矣 。江 陽 ，則 聲 從 兩 頤 中 出 ，舌 根 用 力 ，漸 開 其 口 ，使 其 聲 朗 朗 如 叩 金 器 ，則注陽歸韻
矣 。支 思 ，則 聲 從 齒 縫 中 出 ，而 收 細 其 喉 ，徐 放 其 氣 ，切 勿令 上 下 齒 牙 相 遠 ，則 支 思 歸 韻 矣 。能
歸 類 ，則 雖 十 轉 百 轉 ，而 本 普 始 終 一 線 ，聽 者 卽 從 出 字 之 後 ，驟 聆 其 音 ，亦 鑿 鑿 然 知 爲 某 字 也 。
況 导 眞 則 義 理 切 實 ，所 談 何 事 ，所 說 何 人 ，悲 歡 喜 怒 ，神 情 畢 出 ；若 字 不 淸 ，則 音 調 雖 和 ，而動
人 不 易 ，譬 如 禽 獸 之 悲 鳴 喜 舞 ，雖 情 有 可 相 通 ，終 與 人 類 不 能 親 切 相 成 也 。但 人 之 喉 嚨 ，靈頑不
一，靈 者 則 各 韻 自 能 分 出 各 韻 之 音 。頑 者 一 味 響 亮 ，不 能 鑿 鑿 分 別 ，卽 字 面 不 差 ，而一放則不甚
相 遠 ，又 有 幾 韻 能 分 ，幾 韻 不 能 分 ，各 因 其 聲 之 所 近 ，以爲優劣。若 十 九 韻 ，俱 能 分 者 絕 少 。此
又 得 之 天 分 ，非 人 力 所 能 强 也 。
收聲
天下知出聲之法爲最重， 而不知收 聲 之 法 爲 尤 重 蓋 出 一 字 ，而 四 呼 四 聲 五 音 無 誤 ，則其字已的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心 一六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 0一
確 可 辨 ，猶 人 所 易 知 而 易 能 也 。 惟 收 聲 之 法 ，則 不 但 當 審 之 極 淸 ，尤 必 守 之 有 力 。 自 出 聲 之 後 •
其 口 法 一 定 ，則 過 腔 、轉 腔 ，音 雖 數 折 ，而 口 之 形 與 聲 所 從 出 之 氣 ，俱 不 可 分 毫 移 動 。 蓋 曜 雖 同
出 於 喉 ，而 所 潛 力 之 處 ，在 口 中 各 有 地 位 ，字 字 不 同 。 如 開 口 之 喉 音 ，其 聲 始 終 從 喉 著 力 ，其口
始 終 開 而 不 闇 ，.閉 口 之 舌 音 ，其 聲 始 終 從 舌 著 力 ，一其口始終閉而不開。 其 餘 字 字 皆 然 ，斯 书 難 矣 。
至 收 足 之 時 尤 難 ，蓋 方 聲 之 放 時 ，氣 足 而 聲 縱 ，尚 可 把 定 ，至 收 末 之 時 一 則 本 字 之 氣 將 盡 ，而 他
字 之 音 將 發 ，勢 必 再 換 口 訣 ，略 一 放 鬆 ，而 咿 啞 嗚 zn
之 聲 隨 之 ，不 知 收 冬 何 宮 岑 傲 收 聲 之 時 ，
尤 必 加 意 扣 住 ，如 寫 字 之 法 ，每 羣 必 有 結 束 ，越 到 結 束 之 處 ，越 有 精 神 ，越 有 頓 挫 小 則 不 但 本 字
淸 具 ，卽,下 字 之 頭 ，亦 得 另 起 峯 巒 ，益 覺 分 明 透 露 ，此 古 法 之 所 極 重 ，而 唱 家 之 所 易 忽 ，不 得 不
力 爲 剖 明 者 也 ？然 亦 有 二 等 焉 .♦一 則 當 蓮 頓 ， 一則當輕勒。重 頓 者 ，煞 字 煞 句 ，到 此 嶄 餘 劃 斷 ，
此 易 廳 也 ；輕 勒 者 ； 過
' 文 連 句 ，到 此 委 宛 脫 卸 ，此 難 曉 也 。 蓋 重 者 其 聲 濁 而 方 ，輕 者 其 聲 淸 而 圓 ，
其 界 限 之 分 明 則 一 ，能 知 此 ，則 收 聲 之 法 ，思 過 半 矣 。
変 优
凡 曲 以 淸 朗 爲 主 ，欲 令 人 人 知 所 唱 之 爲 何 曲 ，必 須 字 字 響 亮 。然 有 聲 極 響 亮 ，而 大 仍 不 能 知 爲 何
語 者 ，何 也 ？砧 交 代 不 明 也 。 何 爲 交 代 ？ 一字之音，必,有 情 腹 尾 ，必 首 腹 尾 音 已 盡 ，餘後再出一
字 ，則字字淸楚。若 一 字 之 音 未 盡 ，或 已 盡 而 未 收 足 ，或 收 足 而 於 交 界 之 處 未 能 劃 斷 ，或劃斷而
下 字 之 頭 未 能 矯 然 ，皆 爲 交 代 不 淸 。況 聲 音 愈 響 ，則 聲 盡 湎 音 未 盡 ，猶 之 百I1P石 之鐘 ，一叩後之，
卽 鳴 他 器 ，則 鐘 聲 方 震 ，他 器 必 若 無 聲 ，故 聲 愈 響 ，則 音 愈 長 ，必 尾 音 盡 而 後 起 下 字 ，而下字之
頤 ，尤 須 用 力 ，方 能 字 字 淸 澈 ，否則反不如 聲 低 者 之 出 口 淸 楚 也 。凡 響 亮 之 喉 ，宜 自 省 焉 。不得
恃 聲 高 字 眞 ，必 謂 人 人 能 曉 也 。
宮 調 ,
古 人 分 立 宮 調 ，各 有 鑿 鑿 不 可 移 易 之 處 。其 淵源不可得而尋，而 其 大 旨 ，猶 可按詞而求之者，如 ：
黃 鐘 調 ，唱得富貴纏綿 ，.南 呂 調 ，唱得感歎悲傷之類。其 聲 之 變 ，雖 係 人 之 唱 法 不 同 ，實由此調
之平 仄 陰 陽 ，配 合 成 格 ，適 成 其 富 貴 纏 綿 ，感 歎 悲 傷 ，而 詞 語 事 實 ，又 與 之 合 ，則宮調與唱法須
得 矣 。故 古 人 塡 詞 ，遇 富 貴 纏 綿 之 事 ，則.用 黃 鐘 宮 ，遇 感 歎 悲 傷 之 事 ，則 用 南 呂 宮 ，此一定之法
也。後 世 塡 詞 家 ，不 明 此 理 ，將富貴纏綿之事 ，.亦 用 南 呂 調 ，遇 成 歎 悲 傷 之 事 ，亦 用 黃 鐘 調 ，使
・
唱者從 調 則 與 事 違 ，從 事 則 與 調 違 ，此 作 詞 者 之 過 也 ：若 詞 調 相 合 ，而 唱 者 不 能 尋 宮 別 調 ，則咎
在唱者矣。近 來 傳 奇 ，合 法 者 雖 少 ，而 不 甚 相 反 者 尙 多 ，仍 宜 依 本 調 如 何 音 節 ，唱 出 神 理 ，方不
失 古 人 配 合 宮 調 之 本 ，否 則 盡 忘 其 所 以 然 ，而 宮 調 爲 虛 名 唉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瘠傳聲 一七二
陰調陽調
古 人 唱 法 ，所 謂 陰 陽 者 ，乃 字 之 陰 陽 ，非 人 聲 之 陰 陽 也 。 字,之 陰 陽 者 ，如 東 爲 陰 ，同 爲 陽 ， 二字
自 有 淸 濁 輕 重 之 別 。 至 人 聲 之 陰 陽 ，則 逼 緊 其 喉 ，而 作 雌 聲 者 ，謂 之 陰 調 放 開 其 喉 ，而 作 雄 聲
3
老 ，謂 之 陽 調 。 遇 高 字 則 唱 陰 ，遇 低 字 則 唱 陽 ，此 大 謬 也 。 夫 堂 堂 男 子 ，唱 正 大 雄 豪 之 曲 ，而逼
緊 其 喉 ，不 但 與 其 人 不 相 稱 ，卽 字 面 斷 不 能 眞 。 蓋 喉 間 逼 緊 ，則•
字 面 皆 從 喉 中 出 ，而 舌 齒 牙 唇 "
俱 不 能 著 力 ，開 齊 撮 合 ，亦 大 半 不 能 收 準 ，卽 使 出 聲 之 後 ，作 意 分 淸 ，終 不 若 卽 從 舌 齒 牙 唇 者 垢
親 切 分 明 也 。一惟優人之作旦者，欲 効 女 聲 ，則 不 溜 不 逼 緊 其 喉 ，此 則 純 用 陰 調 者 。 然 卽 陰 調 之 中 ，
亦 有 陰 陽 之 別 ，,非 一 味 逼 緊 也 。 若 陽 調 中 之 陰 陽 ，放 開 直 出 者 爲 陽 之 陽 ，將 喉 收 細 揭 高 ，世之所
謂 小 堂 調 者 ，爲 陽 之 陰 ，此 則 一 起 一 倒 ，無 曲 不 有 ，而 逼 緊 之 陰 不 與 焉 。 今 之 逼 緊 喉 嚨 者 ，乃欲
唱 高 調 而 不 能 ，故 用 力 夾 住 吊 起 ，不覺 犯,逼 緊 之 病 ， 一 則 喉 本 不 佳 ， 一 則 不 善 用 喉 之 故 也 。然逼
緊 之 字 ，亦 間 有 之 ，高 調 之 曲 ，連 轉 幾 考 幾 腔 ，層 >泛 起 ，愈轉愈一高，則 音 必 愈 細 ，陽 聲 已 竭 ，
喉 底 之 眞 氣 出 而 接 之 ，自 然 聲 但 至 深 ，與 逼 緊 相 似 ，此 乃 自 然 而 然 ，非 有 意 爲 之 ，若 世 俗 之 所 謂
陰 調 也 。 至 近 日 之 所 謂 時 曲 淸 曲 者 ，則 字 字 逼 緊 ，俱 從 喉 中 一 絲 吐 出 ，依 然 講 五 音 四 呼 之 法 ，實
則 五 音 四 呼 何 處 著 力 ，以 至 聽 者 一 字 不 能 分 辨 ，此 曲 之 下 賤 ，風 流 掃 地 矣 6
 字句不拘之調亦有一定格法
北 曲 中 ，有 不 拘 句 字 多 少 ，可 以 增 損 之 格 ，如' 黃 鐘 之 黃 鐘 尾 ，仙 呂 之 混 江 龍 ，南 呂 之 草 池 春 之 類 。
世 之 作 此 蠲 者 ，遂 隨 筆 寫 去 ，絕 無 格 式 ，眞 乃 笑 談 ，要
•知 果 可 随 意 長 矩 ，何 以 仍 謂 之 貴 一 唬 ，而
不 名 之 爲 混 江 龍 ，又•
不 謂 之 草 也 春 ，且 何 以 黃 鐘 尾 本 到 人 仙 呂 ，混 江 曜 不 可 入 南 呂 耶 ？ 此 眞 不 思
之甚 而 訂 譜 者 ，亦 僅 以 不 拘 字 槪 之 ，全 無 格 式 ，金 後 人 易 談 也 。 蓋 不 拘 字 句 者 ，謂 此 一 調 字 句 」
d
不 妨 多 寡 ，原 謂 在 此 一 調 中 增 減 ，並 不 謂 可 增 減 在 他 調 也 。 然 則 一 調 ，自 有 一 調 章 法 句 法 及.音 節 ，
淼 然 不 可 移 易 ，不 過 謂 同 此 句 法 ，而 此 句 不 妨 多 增 ，另 此 音 節 ，而 此 音 不 妨 叠 唱 耳 。然 亦 只 中 間
發 揮 之 處 ，因 上 文 文 勢 趨 下 ，才 高 思 湧 ， 一瀉難收，依 調 循 聲 ，鋪 敍 滿 意 ，旣、
不 踰 格 ，亦 不 失 調 。
至 若 起 調 之 一 二 句 ，及 收 調 之 一 二 句 ，則 陰 陽 平 仄 ， 一 字 不 可 移 易 增 減 ，如 此 ，則 聽 者 方 能 確 然
■ ~
審 其 爲 何 調 ，否 則 竟 爲 無 調 之 曲 ，荒 謬 極 矣 — 細 考 舊 曲 ，自 能 悟 之 ，不 能 悉 錄 也 。
曲 情
唱 曲 之 法 ，不 但 聲 之 宜 講 ，而 得 曲 之 情 爲 尤 重 。 蓋 聲 者 衆 曲 之 所 盡 同 ，而 情 者 一 曲 之 所 獨 異 ，不
但 生 旦 丑 淨 ，口 氣 各 殊 ， 凡 忠 義 奸 邪 ，風 流 鄙 俗 ，悲 歡 思 慕 ，事 各 不 同 ，使 詞 雖 工 妙 ，而 唱 者 不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四
得 其 情 ，則 邪 正 不 分 ，悲 喜 無 別 ，卽 聲 音 絕 妙 ，而 與 曲 詞 相 背 ，不 但 不 能 動 人 ，反令聽者索然無
味 矣 。然 此 不 僅 於 口 訣 中 求 之 也 。撬 日 ：凡 音 之 起 ，由人 心 生 也 。 必 唱 者 先 設 身 處 地 ，墓倣其
人 之 性 情 氣 像 ，宛'若 其 人 之 自 述 其 語 ，然 後 其 形 容 逼 尾 ，使 聽 者 心 會 神 怡 ，若 親 對 其 人 ，而忌其
爲度曲 矣 。故 必 先 明 曲 中 之 意 義 曲 折 ，則 啓 口 之 時 ，自 不 求 似 而自 合。若 世 之 止 能 尋 睦 依 調 辛 ，
雖 極 工 亦 不 過 樂 工 之 末 技 ，而 不 足 語 以 感 人 動 神 之 微 義 也 。
起 調 •
唱 法 之 最 緊 要 不 可 忽 者 ，在於起 調 之 一 字 。通 首 之 調 ，皆 明 字 領 之 ；通 首 之 勢 ，皆此字蓄之 3通
首 之 神 ，皆 此 字 貫 之 ，.通 首 之 喉 ，皆 此 字 開 之 。
一如治絲者，引 其 端 而 後 能 竟 其 緖 ， 一t
字，及端
I
也 。 未 有 失 其 端 而 緖 不 紊 者 。人 但 知 調 從 此 字 爲 始 ，高 則 入 某 調 ，低 則 入 某 調 ，七調從此 而 定，
此 語 誠 然 ，不 知 此 乃 其 大 端 耳 。其 轉 變 之 法 ，蓋 無 窮 盡 焉 。有 唱 高 調 ，而 此 字 反 宜 低 者 ；有唱低
亦 有 唱 高 宜 高 ，唱低宜 低 者 ，有
調 ，而此字反宜高者 ，♦ . 宜 陽 起 翻 陰 雋 ，亦
. 宜 陰 起 翻 陽 者 ，有 . 有宜
先 將 此 字 輕 輕 蓄 勢 ，唱 過 二 三 字 ，方 起 調 者 。此 字 一 ®，則 全 曲 皆 理 此 字 一 和 ，則全曲自和飞
故 此 一 字 者 ，造 端 在 此 ，關 鍵 在 此 。其 詳 審 安 頓 之 法 ，不可不十 分加 意也 。
 斷 腔
南 曲 之 唱 ，以 連 爲 主 。 北 曲 之 唱 ，以 斷 爲 主 ，不 轉 句 斷 字 斷 ，卽 一 字 之 中 ，亦 有 斷 腔 ， 一t腔之
J
中 ，又 有 幾 斷 者 惟
3 能 斷 ，則 神 情 方 願 ，此 北 曲 第 一 喫 緊 之 處 也 。 而 其 法 則 非 一 端 ：有 另 咫 之 > 8
有 連 上 之 斷 ，有 輕 一一 重 之 斷 ，有 一.收 一 放 之 斷 ，有 一 陰 一 陽 之 斷 ，有一 口 氣 而 忽 然 』 斷 ，有一
連 幾 斷 ，有 斷 而 換 聲 吐 字 ，有 斷 而 寂 然 頓 住 。 以 上 諸 法 ，南 曲 亦 間 有 之 ，然不若北曲在多一。禮
所 云 ：曲 如 折 ，止 如 槁 木 3正 此 之 謂 也 。 近 時 南 曲 盛 行 ，不 但 字 法 皆 南 ，卽 有 斷 法 ，亦 是 當 之
斷 ，與 北 曲 迴 別 。 算 而 曲 之 斷 ，乃 連 中 之 斷 ，不以斷爲重一，北 曲 未 嘗 不 連 ，乃 斷 中 之 連 ，愈 斷 則
愈 連 ，一應神情，皆 在 斷 中 頓 出 。 故 知 斷 法 之 精 微 ，則 北 曲 之 神 理 ，思 過 半 矣 。然 斷 與.頓 挫 不 同 。
頓 挫 者 ，曲 中 之 起 倒 節 奏 斷 者 ，聲 音 之 轉 折 機 關 也 。
3
頓 挫
唱 曲 之 妙 ，全 在 頓 挫 、
，必 一 唱 而 形 神 畢 出 ，隔 垣 聽 之 ，其 人 之 裝 束 形 容 ，顏 色 氣 象 ，及 舉 止 瞻 顧 ，
宛 然 如 見 ，方 是 西 之 盡 境 。 此 其 訣 全 在 頓 挫 。 頓 挫 得 款 ，則 其 中 之 神 理 自 出 ，如 喜 悅 之 處 ， 一頓
挫而和樂出 傷 感 之 處 ， 一 頓 挫 而 悲 恨 出 ，.風 月 之 場 ， 一 頓 挫 而鹽情出 ，威
3 . 武 之 人 ， 一頓挫而英氣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 一七五
 件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六
出 ，.此 曲 情 之 所 最 重 也 。 況 一 人 之 聲 ，連 唱 數 字 ，雖 氣 足 者 ，亦 不 能 接 續 ，頓 挫 之 時 ，正 唱 者 因
以 歇 氣 取 氣 ，亦 於 唱 曲 之 聲 ，大 有 補 益 。 令 人 不 通 文 理 ，不 知 此 曲 該 於 何 處 頓 挫 。 又 一 調 相 傳 ，
守 而 不 變 ，少 加 頓 挫 ，卽 不 能 合 着 板 眼 ，所 以 一 味 直 呼 ，全 無 節 奏 ，不 特 曲 情 盡 失 ，且 令 唱 者 氣
竭 ，.此 文 理 所 以 不 可 無 血 。 要 知 曲 文 斷 落 之 處 ，文 理 必 當 如 此 <，板 眼 不 妨 略 爲 伸 縮 ，是 又 在 呀
於宮調者爲之增損也。
輕 強
聲 之 高 低 ，與 輕 重 ，全 然 不 同 。 全 則 怏 以 輕 重 爲 高 低 ，所 以 唱 高 字 則 用 力 叫 呼 ，唱 低 字 則 隨 口 帶 過 ，
此 大 謬 也 。 高 低 之 法 ，詳 於 高 腔 輕 過 篇 。 今 先 明 輕 重 之 法 ：輕 者 ，鬆 放 其 喉 ，聲 在 喉 之 上 一 面 ，
吐字淸圓飄逸之 。W 重 者 ，按 捺 其 喉 ，聲 在 喉 之 下 一 面 ，吐 字 平 實 沈 著 之 謂 。 出 從 容 喜 悅 ，及俊
雅 之 人 ，語 宜 用
''
，.急 迫 惱 怒 ，及.粗 猛 之 人 ，語 宜 用 重 。 又 有 一 句 之 中 ，某 字 當 輕 ，某 字 當 重 ，.
M
亦 有 一 調 之 中 ，某 和 當 軽 ，某 句 當 重 ，總 不 一 定 。 但 輕 重 又 非 響 不 密 之 謂 也 ，.有 輕 而 不 嚼 者 ，有
輕 而 反 響 者 ， 有 重 而 饗 者 ，有 重 而 反 不 響 者 。 蓋 高 低 者 ，調 也 ； 輕 童 者 ，氣 也 ，•
響 不 響 者 ，聲
，&.似 同 而 實 異 ，細 別 之 自 顯 然 ，但 不 明 言 之 ，則 習 而 不 察 耳 。
-
 徐 疾
曲 之 徐 疾 ，亦 有 一.定之節。始 唱 少 緩 ，後 唱 少 促 ，此 章 法 之 徐 疾 也 ，.閒 事 宜 緩 ，急 事 宜 促 ，此 時
勢 之 徐 疾 也 ，.摹 情 玩 景 宜 緩 ，辨 駁 趨 走 宜 促 ，此 情 理 之 徐 疾 也 。然 徐 必 有 的 ，神 氣 一 貫 。 疾 亦 有
度 ，字 句 分 明 。 倘 徐 而 散 漫 無 收 ，疾•而 糊 塗 一 片 ，皆 大 繆 也 。然 太 徐 之 害 猶 小 ，太 疾 之 害 尤 大 。
，
牛 之 疾 唱 者 ，竟 隨 口 鬪 道 ，較 之 常 人 言 語 更 快 ，不 懈 字 句 不 明 ，並 唱 字 之 義 全 失 之 矣 。 惟 演 劇 之
場 ，或 有 重 字 叠 加 ，形 容 一 時 急 迫 之 象 ，及 收 曲 幾 句 ，其 疾 宜 更 甚 於 尋 常 言 語 者 ，然 亦 必 字 字 分
明 ，皎 皎 落 落 ，無 一 字 輕 過 ，內 中 遇 緊 要 眼 目 ，又 必 跌 宕 而 出 之 ，聽 者 聆 之 ，字 句 甚 矩 ，而 音 節
反 覺 甚 長 ，方 爲 合 度 ，.舍 此 則 寧 徐 無 疾 也 。 曲 品 之 高 下 ，大 半 在 徐 疾 之 分 ，唱 者 須 自 審 之 。
重音叠字
童 音 者 ， 二 字 之 音 相 近 ，如 逢 蒙 、希 夷 之 類 ，聽 者 易 疑 爲 兩 字 相 同 是 也 。 叠 字 者 ，如 飄 飄 、隱隱
之 類 ，聽 者 易 疑 爲 一 字 兩 腔 是 也 。 此 等 最 宜 留 意 。 凡 唱 賢 音 之 字 ，則 必 將 字 頭 作 意 分 別 ，如陰陽
輕 重 ，四 呼 五 音 ，必 有 不 同 之 處 ， 剔 淸 字 面 ，則 聽 者 鑿 鑿 知 爲 兩 音 矣 。 唱 叠 字 之 音 ，則 必 界 限 分
明 ，念 完 上 字 之 音 ，鈎 淸 頓 住 ，然 後 另 起 字 頭 ，又 必 與 前 字 略 分 異 同 ，或 一 輕 一 重 ， 一高一低，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七
 中國古典戲 論®
I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七
-八
一徐一疾之類，譬 之 作 書 之 法 ， 一帖之中，共 字 數 見 ，無 相 同 者 ，則 聽者 鑿 鑿 知 爲 兩 字 矣 。此等
雖 係 曲 中 之 末 節 ，而 口 訣 之 妙 ，反於此見長。若 工 夫 不 到 ，至此竟無把握也。
高腔輕過
腔 之 高 低 ，不 保 聲 之 響 不 響 也 。蓋所 謂-高 者 ，音 高 ，非聲高也。 音與 聲大 不 同 。用 力 呼 字 ，使人
遠 聞 ，謂 之 聲 高 ； 揭 起 字 聲 ， 使 之 心 上 ， 謂 之 音 高 。 卽 如 同 是 一 曲 ， 唱 上 字 尺 字 調 ，，則聲雖用
力 而 音 總 低 ，唱 正 調 乙 字 調 ，則 聲 雖 不 用 力 而 音 總 高 ，此 在 喉 中 之 氣 向 上 向 下 之 别 耳 。 凡高音之
響 ，必 狹 、必 細 、必 銳 、 必深 ，.低 音 之 饗 ，必 闊 、 必 粗 ，必鈍 、必 淺 。如 此 字 要 高 唱 ，不必用力
儘 呼 ，惟 將 此 事 做 狹 、做 細 、做 銳 、做 深 ，則 音 自 高 矣 。今 人 不 會 此 意 ，凡 遇 高 腔 ，往住將細狹
深 銳 之 法 ，變 成 陰 調 ，此 又 似 是 而 非 也 。蓋 陽 調 有 陽 調 之 高 低 ，陰 調 有 陰 調 之 高 低 ，若 改陽 爲 陰
謂 之 高 ，則 陰 之 當 高 者 ，又何改耶？ 且 調 有 斷 不 可 陰 者 ，若 改 陽 爲 陰 ，又 失 本 調 之 體 矣 。能知唱
高 音 之 法 ，則 下 等 之 喉 ，亦 可 進 於 中 等 ，中等一可進於上等。 凡 遇 當 高 揭之 字，照上法將氣提起透
出 ，吹 者 按 譜 順 從 ，則 聽 者 已 淸 晳 明 亮 ，飕,者又 全 不 費 力 。蓋 字 之 高 下 一 定 ，而 人 之 聲 音 各 別 ，
能 知 此 ，則 人 人 可 唱 高 音 之 曲 ，各 如 其 人 不 分 量 ，而 無 脫 調 之 慮 ，否 則 唱 高 調 之 曲 ，必極響之喉
方 可 ，而 喉 之 稍 次 者 只 宜 唱 低 調 之 曲 ，是 調 以 人 分 ，而 一 人 之 聲 ，只 可 限 以 一 調 ，略高卽屬勉強
矣 。此 不 知高腔輕過之法也。
低腔重煞
低腔與 輕 腔 不 用 。 輕 腔 者 ， 將 字 音 微 逗 ，其 聲 必 淸 細 而 柔 媚 ， 與 重 字 反 對 。 若 低腔則與高字反
對 ，聲 雖 不 必 響 亮 ，而 字 面 更 須 沈 著 。 凡 情 深 氣 盛 之 曲 ，低 腔 反 最 多 ，能 寫 沈 鬱 不 舒 之 情 ，故低
除 宜 重 、宜 緩 、宜 沈 、宜 頓 ，與 輕 腔 絕 不 相 同 。今 之 唱 低 腔 者 ，反 以 爲 偸 力 之 地 ，隨 口 念 過 ，遂
使 神 情 渙 漫 ，語 氣 不 續 ，不 知 曲 之 神 理 ，全在 低 底 也 。
一字高低不一
字 之 配 人 工 尺 ，高 低 本 無 一 定 ，加 世 所 傳 轉 通 傳 樂 譜 ，儼 之 『我 有 嘉 賓 』，首 章 則 我 爲 蕤 ，
有 爲 林 ，嘉 爲 應 ，賓 爲 南 ，.次 章 則 我 爲 林 ，有 爲 南 ，嘉 爲 應 ，賓 爲 黃 ，諸 律 旋 用 ，則 高 低 互 易 ，
從 古 如 此 ，所 以 天 下 有 不 入 調 之 曲 ，而 無 不 可 唱 之 曲 。曲 之 不 入 調 者 ，字 句 不 准 ，陰 陽 不 分 ，平
仄 失 調 是 也 。無不可、 唱 者 ，禮 低 就 高 ，遷 髙 就 低 ，平 盤 仄 讀 ，仄 聲 平 讀 ，凡 不 合 調 不 成 調 之 曲 ，
皆 可 被 之 管 絃 矣 。然 必 字 字 讀 眞 ，而 能 不 失 宮 調 ，諧 和 絲 竹 ，方爲合 度 之 曲 耳 。故 曲 之 工 不 工 ，
唱 者 居 其 半 ，而 作 曲 者 居 其 半 也 。曲 盡 合 調 ，而 唱 者 違 之 ，其 咎在 唱 者 ，曲
. 不 合 調 ，則做唱者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七九
 中國古典胡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應聲 一八。
調 則 非 其 字 ，依 字 則 非 其 調 ，勢 必 改 讀 字 音 ，遷 就 其 聲 以 合 調 ，則調雖是 而 字 面 不 眞 ，曲之不工，
作 曲 者不能辭其責也。 故 字 聲 之 高 下 ，可 以 通 融 者 ，如 馬 所 譜 之 類 ，原 可 以 出 入 轉 移 ，其不可
通融之處， 則 斷 不 得 用 此 一 字 ，而 離 宮 失 調 ，亦 不 得 因 欲 苗 調 ，而 出 韻 乖 聲 ，故 作 曲 者 與 唱 曲 者 ，
不可不相謀也。
出音必純
凡 出 字 之 後 ，必 始 終 一 音 ，則 腔 雖 數 轉 ，聽 者 仍 知 爲 卽 此 一 字 ，不 但 五 音 四 呼 ，不 可 互 易 ，並不
可 忽 陰 忽 陽 ，忽重忽輕了忽淸，
忽 濁 ，忽 高 忽 低 ，方 爲 純 粹 。 凡犯 此 病 者 ，或 因 沙 流 之 喉 ，不能一
簣 底 ，或 因 隨 口 轉 換 ，漫 不 經 心 ，以 致 一 字 之 頭 腹 尾 ，往 往 互 異 ，不 但 聽 者 不 淸 ，卽絲竹亦難
合 和 。故 必 平 日 先 將 喉 嚨 ，洗 剔 淸 明 ，使 聲 出 一 線 ，則 隨 其 字 之 淸 濁 高 下 ，俱 不 至 一 字 數 聲 矣 。
句韻女淸 ,
睥 調 之 別 ，全 在 字 句 及 限 買 。某 調 當 幾 句 ，速 句 當 幾 字 ，及 當 韻 不 當 韻 ，調 之 分 別 ，全在 乎此 。
唱 者 遵 此 不 失 ，自 然 事 理 明 曉 ，神 情 畢 出 ，宮 調 井 然 。今 乃 只 顧 腔 板 ，句 韻 蕩 然 ，當 連 不 連 ，賞
斷 不 斷 ，遇 何 調 則 依 工 尺 之 高 低 ，唱 完 而 止 ，則 古 之 鑿 鑿 分 別 幾 句 幾 字 幾 韻 ，全 然 可 以不 必 也 。
蓋 言 語 不 斷 ，雖 室 人 不 解 其 情 ，文 章 無 句 ，雖 通 人 不 曉 其 義 ，況於唱曲耶？如 琵 琶辭朝折啄木兒
r ^(rsmsr)
『事 親 事 君 一 般 道 ，人 生 怎 全 忠 和 孝 ？却 不 道 母 死 年 歸 漢 朝 』。近 時 唱 者 ，道 字 拖 腔 ，連下人
字 ，孝 字 急 诙 寺 並 接 却 字 ，是 句 韻 皆 失 矣 ！如 此 者 十 之 四 五 。試 令 今 之 登 場 者 ，依 崑 腔 之 唱 法 ，
難 者 能 辨 其 幾 句 幾 韻 ，百 不 能 得 亠 也 。包 韻 法N ，不 幾 盡 喪 耶 ？惟 北 曲 尙 有 句 可 尋 ，有 韻 可 辨 ，
然 亦 不 能 收 淸 归 足 ，此 亦 漸 染 於 崑 腔 所 致 崑
,° 腔 作 法 之 始 ，原 不 至 如 此 之 極 ，而流弊不可不亟拯
出 。餘 見 頓 挫 、斷 腔 諸 篇 。
定 板
板 之 設 ，所 以 節 字 句 ，排 睦 調 ，齊 人 聲 也 。南 曲 之 板 ，分 毫 不 可 假 借 ，惟 北 曲 之 板 ，竟有不相同
者 。蓋 南 曲 惟 勺 子 無 板 ，餘 皆 有 板 ，北 曲 則 祗 有 底 板 ，無 實 板 之 曲 極 多 。 又 南 曲 之 字 句 ，無一調
無 定 格 ，而 北 曲 則 不 拘 字 句 之 調 極 多 。又 南 曲 襯 字 極 少 ，少 則 一 字 幾 腔 ，板 在 何 字 何 滕 ，千首一
- -
律 若
3 北 曲 則 襯 字 極 多 ，板 必 有 不 能 承 接 之 處 ，中 間 不 能 不 增 出 一 板 ，此 南 之 所 以 有 定 ，北之所
以無定也。 且 阮 人 之 曲 ，不 但 以 虛 字 爲 襯 ，且 有 以 實 字 爲 襯 者 ，如 本 調 當 用 天 地 人 三 實 字 爲 句 ，
若 祗 襯 一 二 虛 字 在 三 字 上 ，仍 是 三 字 句 ，乃 竟 用 春 夏 秋 冬 四 實 字 爲 句 ，則 將 以 何 字 作 襯 字 耶 ？則
不但 襯 多 難 簇 ，且 正 襯 不 力 ，此 板 之 所 以 尤 無 定 也 。然 無 定 之 中 ，又 有 一 定 者 ，蓋 板 殊 則 腔 殊 ，
中阚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樂府傳聲 一八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一八二
腔 殊 則 調 殊 ，板 一 失 ，則 宮 調 將 不 可 考 矣 。故 惟 過 文 轉 設 之 間 ，板 可 略 爲 增 損 ，所 以 便 歌 也 。至
緊 要 之 處 ，板 不 可 少 有 移 易 ，所 以 存 調 也 。此 北 曲 之 板 雖 寬 而 實未嘗 不 嚴 也 。
底板唱法
南 曲 惟 引 子 用 底 板 ，餘 皆 有 定 板 。北曲則底 板 甚 多 。 何也？蓋 南 曲 之 板 以 節 字 ，不 以 節 句 ，•
北曲
之板以節句，不 以 節 字 。節 字 則 板 必 繁 ，節句 則 一 句 一 板 足 矣 。惟 著 議 論 描 寫 ，及 轉 折 頓 挫 之 曲 ，
亦 用 實 板 節 字 ，然 亦 不 若 南 曲 之 密 。 凡 唱 底 板 之 曲 ，必 音 節 悠 長 ，聲 調 宏 放 ，氣 綴 辭 舒 ，方稱合
度 。又 必 於 轉 接 出 落 之 間 ，自 生 頓 挫 ，無 節 之 中 ，處 處 皆 節 ，無 板 之 處 ，勝 於 有 板 ，如鶴 鳴 九皐 ，
干 雲 直 上 ，又 如 天 際 風 箏 ，宀呂商自協，方 爲 能 品 。此 可 意 會 ，非 可言 罄 也 。
〔註〕 原 書 題 「吳 江 徐 大 椿 靈 胎 著 』。
樂府傳聲序
崑 腔 ，南 北 曲 之 所 由 來 者 ，從•
古樂而變新聲也。大 凡 度 曲 ，必 須 以 四 聲 五 音 ，南 北 字 面 ，用氣用
喉 諸 色 ，則 考 證 明 晰 ，然 後 歌 之 ，方 不 失 新 聲 ，卽 古 樂 之 旨 也 。今 之 唱 崑 者 ，心 傳 口 授 ，襲謬承
訛 ，是 徒 得 其 貌 ，而 未 得 其 眞 也 。余 赋 性 耽 斯 ，摸 索 已 四 十 年 ，其 聲 音 字 面 ，尙有 書.可 證 可 參 ，
不 難 意 會 ，惟 用 氣 用 喉 ，審 情 度 理 ，全 在 心 領 電 ，刻 意 揣 摩 ，日 久 月 深 ，始 識 自 然 之 妙 ，而自
然 之 妙 ，亦 實 實 難 以 言 傳 也 。辛 亥 館 福 山 ，得 王 心.池茂 才 岀所 藏櫟 帝博 聲示 之。是 篇 爲 吳 江 徐 靈
腑 先 生 所 著 ，溯 本 追 鋼 ，傳 聲 示 法 ，融 會 貫 通 ，無 微 不 顯 ，度 曲 宗 之 ，可 謂 盡 善 盡 美 姿 。余愛而
寶 之 ，卷 付 刻 ，以 公 同 好 。惟 年 來 碌 碌 未 遑 ，秘 而 未 發 。茲 同 小 閑 ，願 酬 初 志 ，更得同人助以
授 梓 ，俾 樂 於 期 者 ，早 留 爲 快 耳 咸
° 豐九年五月經三百六十甲子無我道人識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序 一八三
敍，
度 曲 之 道 ，非 博 采 問 難 ，時 殷 切 磋 ，不 能 盡 善 盡 美 ，若 淺 見 寡 聞 者 ，又 安 能 傾 略 其 道 耶 ？的生長
東 隅 ，音 隨 北 韻 ，雖 賦 性 相 近 ，而 醯 嘰 處 鹽 ，見 鋒 測 蠡 ，旣 鮮 能 事 相 傳 ，覆 乏 知 音 晉 接 ，孜孜者
數 十 年 仍 是 門 外 漢 耳 。今 春 館 育 梨 ，遇吳.子 小 岡 ，徐 示 以 審 聲 辨 韻 ，尋 節 傳 情 之 道 ，無不各盡其
妙 ，津 津 娓 娓 ，不 倦 不 煩 ，且 見 攻 苦 之 功 ，深 益 切 心 ，欽 而 永 佩 。因 憶 余 亦 有 舊 藏 隱 除 公 手 輯
樂 府 傳 聲 一 帙 ，出 請 參 證 。而 吳 子 喜 其 論 斷 剖 決 ，極 盡 精 微 ，特 索 而 付 梓 ，以 公 同 好 。 夫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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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I n
摄 著 ，惠 固 高 深 ，得 唉 子 之 皖 傳 ，功堪並 美 若
3 同 志 者 之 受 益 ，又 豈 敢 有 忘 ，是 爲 敍 。
咸豐辛亥夏四月 山
M 王保班心池氏拜手。
 牌調各有定譜
凡曲七調，自 有 定 格 ，如 某 牌 名 係 某 宮 ，則 應 用 某 調 ，方 爲 合 度 。若 不 按 成 譜 ”任 意 妄 擬 ，則高
低自不叶調。卽 如 商 調 之 山 坡 羊 ，自 應 歸 凡 調 ，南 呂 之 懶 畫 眉 ，自應唱六字 調,，若 高 一 調 吹 之 ，
低 一 調 吹 之 ，雄 壯 激 烈 之 曲 ，
不 但唱者 喫 力 ，徒 然 揭 斷 嗓 子 ，且 不 中 聽 ，曲 情 節 奏 ，全 然 沒 有 ，•
勢 必 萎 靡 沈 鬱 ，寂 靜 之 音 ，愈 覺 幽 晦 ，識 者 掩 口失笑矣。
辨四音訣
平聲平道莫低昂。 - 上聲高呼猛力強。
去聲分明直遠送。 人聲短促急收藏。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 1五
八
 中 古
E 典戯 諦18;著集成 樂府傳辭 一八六
辨五音訣
欲 知 宮 ，舌 居 中 。 中
( 喉 首. ) 欲 知 商 ，口開張 。 簡
(頭正齒音 )
欲 知 角 ，舌.縮 却 。集音 ) 欲 知 徵 ，舌 柱 齒 。 舌(顕舌上可
欲 知 羽 ，撮 取□-。 唇( 重 唇 輕 )
辨聲音要訣
切 韻 先 須 辨 四 聲 ，五音六一律並五行。難 呼 語 氣 皆 名 濁 ，易紐言詞盡屬淸。 唇 上 碧 班 那 豹 卜 ，舌頭
當 湎 迭 都 丁 撮O,唇呼虎烏一塢汚，捲舌伊 幽乙意 英。 閉 口 披 頗 潘 坡 拍 ，齊 齒 之 音 實 始 成 。 正齒正征
眞 志 只 ，穿 牙 查 摘 塞 箏 笙 。 唇 齒 分 敷 方 奉 復 ，鼻 唇 工 共 故 宮 肱 。引 喉 勾 狗 鷗 喉 厄 ，隨鼻蒿毫好赫
亨 。 上 腭 囂 妖 高 矯 轎 ，平 牙 臻 節 怎說 生。縱 唇 体 朽 求 鳩 九 ，送氣査拿 詫宅 根 。含 口 甘 含 賊 檻 呷 ，
口開何可我歌羹。大 抵 宮 商 角 徵 羽 ，應 須 紐 算 最 爲 淸 。 要 知 叶 韻 須 遵 母 ，務 必 經 心 講 究 明 。
樂府傳聲序
樂 備 於 八 音 ，成於 人 聲 。 人 聲 以 音 均 爲 體 ，以歌曲 爲 用 。漢 初 詔 樂 府 令 ^ ^ 備 簫 管 ，而樂府之
三正調，日平，日淸，日瑟，二發 調 ，日 楚 ，日 側 ，始 著 聲 於 協 律 。至 解W
，而 樂 府 盡 。 至 隊 風 ，
I
而樂府復興。其 以 燕 樂 宮 商 羽 十 五 調 ，施 於 用 ，與 漢 之 三 調 ，名 異 實 同 。至崑山之魏良輔之南曲
- -- - - ————
———
水 磨 腔 出 ，而 人 聲 之 著 於 歌 曲 也 尤 準 。徐 靈 胎 氏 生 長 吳 會 ，稔 其 遺 法 ，著.爲 樂 府 傳 聲 二 卷 ，爲知
音者所宗。除 子 愴 ，得 此 鈔 本 於 愴 舊 家 ，以 其 有 裨 於 韻 學 ，可 以 上 窺 媵 床 燕 樂 之 源 ，因刻以
問世云。
光緖辛 巳仲春督楚使者合 肥 李 瀚 章 題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樂府傳聲序 八
-七
 樂府傅聲後記
本 編 所 重 印 的 縹 陽 每 ， 是以噂语 阵 原 刻 本 做 底 本 。 此外 並 以 無 我 道 人 、 王 葆 心 、李 瀚 本 三 所 序 文 ， 和佻
酔刊本所增加的四節文字作爲附錄。
傳奇彙考標目 淸 無
•名氏編
傳奇彙考標目提要
傳 奇 鬓 考 標 目 二 卷 ，編 者 不 詳 。 這 書 雖 然 附 在 傳) 奇 缜
(
考i 前 面 所 著 錄 ，多 與 傳 奇 廃 考 不 合 ，
TLJ1-LIIJ z ^ s€JSSS ysf\ *«?VJSZyx/?s/>c>c
並 不 是 的 目 錄 ， 而 是 另 外 一 個 獨 立 的 曲 目 。 從 其 內 容 來 看 ，像 是 就 呂 天 成 曲 品 、 懷 怖
加 以 補 充 擴 展 而 成 。 所 著 鉄 的 作 家 ，最 晚 的 止 於 孔 尙 任 、 洪 昇 、 萬 樹 等 人 ，可 以 推 定 作 者
成 書 的 年 代 ，約 在 康 熙 末 年 或 雍 正 初 年 。 王 國 維 作 曲 「 ，很 妥 材 料 曾 引 用 1 ^ ^ 但
， 是 膿 裏 .
所 說 的 『右 見 傳( 奇
zs l 彙 考 』云 云 ，.往 往 並 不.是 根 據 傳(奇
xur l / c f s彙r 考 ，而 是 根 據 這 本 傳 奇 是 考 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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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目 t
。 又 ，當 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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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所 見 的 借 流 彙 考 標 單 ， 可 能 是 一 個 有 些 殘 缺 的 本 子 ， 所 以 有 的 地 方 還 有 遺 漏 ， 例如原洞
沃八 ^ ^ 等 不 錄 別 名 ，無 名 氏 作 品 中 不 見 等 若 干 名 目 ， 合 錦 傳 奇 並 不 單 列 等 ，
都 可 以 看 到 這 一 點 。像 這 些 ，恐 怕 都 不 是 編 懐 時 故 意 從 略 的 。
傳 淸 谶 雋 標 旧 二 卷 ， 一 向 只 見 有 鈔 本 流 傳 。 各 本 之 間 ，不 免 有 脫 字 、 訛 筆 、 缺 葉 的 差 異 ，但
沒有大出入。只有一個經過增補的本子 ( 而 稱 這 一 本 子 爲 『別 本 』 ，
下 ) 內容很多不同。
別 本 的 原 本 ，現 在 不 詳 下 落 。 在 傳 鈔 本 的 末 尾 ，有 一 段 陵 語 說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有彙考標 提
U 要一 一九一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奠考標目提要 九二
右 領 牌 箒 潛 一
―册，書費持 來 求 善 價 。開 化 紙 工 楷 精 鈔 ，黃 臘 銀 牋 標 簽 ，裝潢類內府流出
者 。首 有 珍 藏 』朱文 印 。間 有 朱 筆 批 補 ，未考誰何人手墨。內 多 微 所 未 著 者 。以
索 値 太 昂 ，因錄副 本 璧 還 之 。記其緣起如此。丙 寅 秋 七 月 ，伯 珀 。
原 跋 後 面 有 兩 方 圖 章 ， 一個是朱文『星 吾 』二 字 ， 一個是白文『李 』字 。 按 ：懐 問 世 以 後 的 丙
寅 ，當 是 一 九 二 六 年 。
一九三三年，蔡寄甫從 南海李伯 玲 煉 石 補 天 樓 的 鈔 本 過 錄 了 一 個 副 本 ，加 以 校 補 。 一九四四
年，邵茗生又 轉 錄 了 蔡 氏 校 補 本 ，再 加 增 訂 。郦 氏 增訂本有原稿本，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文 化 部藝 術 局
資 用 室 藏 ；有 節 錄 本 ， 藏。
傳奇彙考標目卷上 淸 無
•名 氏 編 〔
註〕
园三
一〔二〕
高 明 字 則 誠 。東 嘉 人 。
瀝 席.爲 王 四 而 作 。王 四 係 賣 菜 人 之 子 丿 故 託 名 蔡 邕 ，義 隱 寓 『菜 傭 』也。
二 〔言
格 九 思 字 敬 忠 ，別 號 丹 邱 子 。天台 大 。文宗稗仕爲奎章 閣 靈書博士 •
捌 像 舊 傳 爲 格 丹 邱 之 作 。或 云 史 浩 門 客 所 撰 。未 辨 孰 是 ，站.闕疑焉。
三目〕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東考櫟目・ 一九 5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I四
九
施 惠 宇 君 美 。武 林 人 。
拜月亭今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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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墨 〕
馬 致 遠 就 儂 ，未 詳 阿 處 人 。
怪
五 £一
王 實 甫 以 字 行 ，未 著 其 名 ，亦未詳共 居.處 。
僵 演 呂蒙正事 。儔 原 本 只 北 曲 四 折 ，後人演 爲 全 木 ，其
. 後又加改削。 更 名 罂 。
…… £」
HS
六 E
 邵 弘 治 就 悽 ，傷 人 。官 給 諫 。
虐
七 〔一 S
徐 元 字 叔 回 。慑 人 。
久 灘 木 阮 人 孤 兒 記 而改削之。
八二一〕
蘇復 之 字居無考。
逾冋原名儘。
九二一一〕
王 雨 舟 以 学 行 ，耒 著 其 名 。愎 人 。
連環
中阚古典戲 論fill 著 集 成 ”赤瞰考泮日 一九赤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郭 集 成 傳奇典考標目 一九六
o §
沈 采 字 練 川 。 勝處未詳。
千金 還 幣 演 一晉公香山 事 。 因構 一 清 生日 故 作 此 以 理 之 。
喘
二 二 巴
姚 茂 良 字 靜 山 。際 人 。
金九 雙忠 精忠
\mi ))lsf U m
一 = 吾
李開先字 惓 . 人 。
保
寶劍 I
= _后
(
沈受先字里未詳・
銀瓶 龍泉 三元 嬌紅
) ) u > ) y m
一四 i
邱 濬
• 號 瓊 山 ，瓊 州 人 。 仕 至 大 學 士 ，謚 文 莊 。
投筆 五. 倫 亦 名 舉 鼎
5 SZ MZXJ
_五 &
徐 時 勉 字居未詳。
五福
一六。 C
沈 璟 字 伯 英 ，號 寧 庵 ，吳江人 世 稱 爲 詢 萬 廣 間 進 士 。 所著有屬玉堂傳奇十七種行于時
• •
逛 鄭m徳璘事 . 墻 郭 非卿事 。 哇 傕. 疑 是 『分 金 」
i
雙 魚 儘 事 ， 義俠 合衫 桃符
y(/x/a xzx/vz^/x*
龍衾 四異 分柑 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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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阚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檀目
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與考標日 」九八
鑿井 結髮 奇節 博笑
\? <) s r x > syLJl l cJi J
饉澈
【七 5 S
湯顯祖导 義 仍 ，號 若 土 。臨 川 人 。愫 間 進 士 。所 著. 有 五 根 ，皆 行 於 時 ，而— 亭 更膾炙人口 e
紫)鈑 還魂
)
亦名情符。 南柯 邯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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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
八
- 〔三 〕
陸 采 岸 需 。僚 人 。
明珠 南西廂
m a ( U m a
一九：：三一〕
卜 大 匡 字居無考。
冬靑 乞麾
 二。 i
張一 翼 字 僧 起 ，號 無 墟 ，別號令然居士。像 人 。所.若 有 陽春六集。
紅 拂 卷 亦 有 濡 雜 劇 。 祝 髮 其 母 八 十 ，作 此爲壽。 竊符 虎符
灌園 泰彦又云端平川作。 平 播 總 兵 李 應 祥 原 就 求 作 ，事 頗不實。
you uran -
-一二
一 一 巴(
顧 大 典 字 道 行 ，將 衡 宇 0
吳江人。所 著 傳 奇 ，有一導細磔 歴.。
靑衫
U m 葛衣
XJlra 義S
乳
CAXCZi 風敎 四
vfDX-四
二 - 23
梁 辰 魚 字 伯 龍 ， 擋 少 白 。檻 人 。
應當時此曲傳播海外。
二三苦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质 傳奇東考臻目 九
-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日 - 60
屠 隆 字 緯 具 ，號 赤 水 ， 別號由拳山人 .四明人。
曇花 彩毫 修文
「一 四 古
2
鄭 若 庸 字 中 伯 ，號 像 .崑山 人 .
玉玦 大節 五福
yufa yan7 xf(z)ss
懐 一 云 ： 『星舟 作 g ，舊 院 人 玉 之 ，共院金求之近兗作 此 ，以近其事。 』耒詳孰是，姑存共脫以備考
缺 •
二 五 g
龍 膺 字 媵 。武 陵 人 .
僵
二 六 5
梅 鼎 祚 字 懐 。慑 人 .
玉合
 二七 Q is
鄭之 文 字 豹 先 。南 城人 。 二 : 字應 尼 。新 城 人 。 』
H 『
白 陳 裙 係 嘲 馬陶蘭而 作 。或 云 ： 『與 休寧吳兆非熊共爲之。 一時靑楼側目，大有樊 薄!|!倖之名。 』
旗亭 芍藥
二八区〕
葉憲祖字 腰 ，號 餘姚人。
g g 。
ma 、
玉麟三晦事。 雙卿
Tain/ 鸞錐
Um
潑 鎖 一 云 ： 『袁于令作 。 』或 云 ： 『桐 柏初稿，袁于 令 又 改 定 之 .』
二九登〕
汪廷訥字 慑 。僚 人 。
煙 簷 虐 S,
授 魏 潘用中事 。 二閣床生事。 同昇 三
一』晒范文正正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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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玉 七國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襟目 二。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聿 集 成 傳 奇後考標日 二 9E
三。 i
余 聿 雲 未 詳 其 玄 ，以 字 行 。愠 人 •
编注樊若水事。
三 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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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夢 龍 孚 度郡人。 有 图 行 於 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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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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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 子 晉 宇 金 將 。永 嘉 人 。
靑蓮 粽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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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 任 遠 字 慑 。悽 人 •
四夢 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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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笔 )
顧 希 雍 字 博 。見 山 人 。
三五共」
顧 仲 雍 浮 憶 。器 人 。
椒 鵠 一 云 ： 『陸天池作 。 』
三六苦
祝 長 生 僅 人 。與姓 名 、 居 址 ，疑 皆寓言，
僵
三七 3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虐考標目 二。三
 中國古典 戯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索考接目 二。四
周 螺 冠 字居未詳。
僵
三八马
沈 鯨 字 二川 億
2 人。
雙珠 小 珪 亦 名 易 鞋 ，或 云 ： 『透天 池 所作 •J 鮫網
JS/yDy
淸 瀬 或 云 ： 『此二種均 非 塗 川 所 行 。 』
三九曾
黃伯 驾 釣黑上海人 .
蛟虎
1>S5>
四。宮 S
陸 弼字 隱 。奩 人 。 布 衣 辟 詩 ，大有時名。
俘 孤 李文姬事 。
 四一 as
謝讒 號 懦 。陵 人 .
僵 二 床 事 。
四二負 〕
謝 廷 諒 字 像 。懼 人 .
融 鼎申伯湘事。
四三国 )
陳 汝 元 字 修 。會 稽 人 。
金蓮三腐事。 紫環
四四層 一
許 潮 字 悽 。愠 人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橐者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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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索考緑目 二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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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四五負〕
錢 直 之 號 海 屋 。會 稽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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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負 )
章 大 偸 字 隱 。博 人 ・
符.節 博 事 .
四七 2S
高 衣 字 懵 ，就 储 。，
怪人・
主簪 節孝
四八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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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 叔 子 名里未詳 .
嚨 缕 狄 梁 公 事。
四九善
金無垢 號 慑 。傲 人 .
呼獵 劉寄奴事 。
五。 鲁
吳 世 美 字 叔 華 。烏 程 人 .
鷹
五 -QS
陳濟之孕 瑞 。鹰 人 .
司图相如事 .
五二 i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巢考標目 上 。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機目 - 6A
揚 柔 勝 宇 傳 。武 進 人 .
憎
五三蓍
張 午 山名里無考。
偌. 韓薪 王事 。
五四置
庾 更 宇 悸 ，杭 州 人 .
，
歌 虱 演高祖事 。 -
五五 8
盧 雀 江 逸其名 憶
2 人 .
林 K 介ja之推事 。
五六苦
 兩宜居士 未知 何 許人 ，故 隱其 名 而 以 焼 著 ，俾 人 無 考P
T。其 亦 邈 名 者 歟 ？钱 皆 倣 此 ，不另让 •
鳳磨厝公子重耳事。
五七金 S
湯賓楊 未詳其名與其出處。
住.，
嘀郭汾陽王事。
五八笑 )
秋間居士
療鬱輪袍事。
五九巻
王 二 字 懦 。陽 人 0
港嚥悽 事。
六。菩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 奇 與考標目 1 0九
一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彙考標目 4 。
二
王 恆 宇 嗚 。杭 州 人 。
六一 §
鹿陽外更
修. 靖 從 軍 事 。
六二 i
吳, 鵬 字 幣 。宜興 人 。
韓君平事 。
六三茗
吳 大 震 字 束 宇 ，號 長 噂 休 寧 人 。
或 云 ： 『此與張仲 豫 合 作 。 』 鶏平愫噂麻本 •
六四 夸
〔
 張 從 德號 同 谷 。 海 寧 人 .
膚行孝事。
六 五 容C
王玉 峯 选 其 名 。 傥 人 。
簿.
六六 §
楊 理 字 借 .懾 人 。
龍. 膏 張 無 頗 事 。 錦帶愫事・
六七 〕
CS
黃維楫 字 係 。僞 人 。
瀨 柳 毅 傳書事。
嚨.，
六八苦
中國古典战曲論著集成 傳奇東考標目 二
4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 奇 棄考梃目 三二
心一子
鴻 董l
li永 事 。
M
六九 一
S〕
顧 瑾 「 懷琳。松 江 人 。
阿.，
国 朱 買 臣 事。
±08
涵陽 子 修 人 。故 曬 其 名 ・
湫 除 鄧 禹 年少封侯事。
七 -〔宙 〕
泰華山人
人口創尉 遲 張 喋 血 禁 門 事 。
七二〔
喜
 月榭主人
七三苦
陸 江 樓 名里漆神。
做 李 元 璧 忠節事。
七四 古
(
朱 期 字 萬 山 。 上一 人 .
汪次此君自況。
七五巻
李 玉田愠 人 。 未詳其名。
圧 風 王順卿感 情 重 會 事 。
七六歩 〕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葉成 傳奇堂考標自 ---3
 中國古典戲曲論 著.集成 傳奇 棄 考 標 目 二一四
楊 之.炯 字 星 水 。餘 姚 人 。
律 檻 、慑 事 。
七七 CS)
張 景 巖 岸 懷 。「 陽人。
冴 颍 你 生 、 二怖事。
七八日 〕
趙 於 禮 號 心 雲 。上 虞 人 .
灌 園 亦 名 僧 ，齊 王法章事 。 畫鶯
)?») - -
七 九 首
鄒 逢 時 宇 勝 門 。餘 姚 人 。
戀
八。〔
含
 汪宗姬 字 慄 。懈 人 。
丹僭
A -§
沈 祚 字 希 福 。滦 陽 人 。
演 壊.質 雲 華 巡 魂 事 ，卽 今 之 丁稲情是也。
八 】一 i
馮 之 可 號 易亭 。 彭 澤人。
隱色陽子事。
八三杏
謝天祐就 檻 。慌 人 。
孤 娶 孟 嘗君 事 。 靖虜剛生擊揖事 .
) ) » > ( ( m
八四 舍(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典考標目 三曩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巢 考 標目 二一六
黃 廷 俸 字 君 選 。 海虞人。
白 璧 惓 事 。 計 貲 呂 不 韋 事。
八五省
吾 邱 瑞 孚 國 章 。杭 州 人 。 吾 邸 ，複 姓 ，元高士吾 邱 行 之後。至今杭人融有姓吾郎者 .
冶 澈 楊太眞事 。
八六冬〕
龍 渠 翁 惓 人 。 未詳其名。
w
玉事。
九8
八七〔
胡 文 煥 號 憶 。慌 人 •
儷
八八品 C
 金 懷 玉 字 修 。會 人
.。
香海江移事。 傷犬中亭 . 望 W
卽狄梁 公 事 ，然與 程叔子所作事犖 同 而 詞 實 異 。
MJ.
摘 星崔仲儒事 。 完顧圧生事。 妙 和 俗 稱 即 今 時 下 所 演 之 王 氏 女 三 世 修 是 也 。亦去葵花記。
yyn(/ 1-,.^-<^3-. SCJ I J I I CJ HKf
總被儂儒事。 桃花儔事。 八更紀僵事・
八九区」
王 世 貞 字 元 美 ，號 慌 。愫 人 。前 恸 詩 人 後 匕 子 之 二
鳴鳳
九。 Ge
許 白 昌 孚 懐 。像 人 。 所著有梅花毒橹蜜麴襁，而唯水滸記最行於時 .
水 M一 名 僞 。
九一苦
陳 學 究 鸵 修 。不 知 何 處 人 。
中 國古典風旳而晉集成 博奇货 篇''«-目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集考標目
三 A
落艇
九二誉
史 槃 字叔 考 。會 稽 人 .
S
九三罢
陽 初 子 名里未詳。
微
若
九四「
周 朝 俊 字 像 。惓 人 .
海 袁中 郞 冇 删 本 。
血，
九五苫
 單 本 號 惓 。悽 人 。
1 馈
九六篓〕
呂 文 字 倭 。怪 人 。
神鏡
九七三 s
無名氏
白兔 玉環 殺狗 教仔
S 隱一施應侯范睢事 。 讓 環 蘭相如事 。 三 晉 趙簡子事 。
儡
農 能
谶叔 金，
雀 泗海
S 獴 耀 黑鯉倒向獄事。
金花
愣 錦囊
二一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集考標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
。
舊 三桂 一名三林新芳記。 彊 廛
凍鄢 悽 懐等 嵬溷
赤松愎 惓 事 。 犀合
僵 乩 仙 筆 。 鹰 摘 女 事 。 犠 滿
惓 S S 鴛簪
獰 $ 應
. 三C )
傳奇彙考標君卷下
㈣ i
九八 i
朱 良 卿 名 佐 朝 ，以字行。 吳縣人 .
冰漢 泗奇做, 帀 腹 囈和洽
溪谶 蓮用 一云：『
慳 作 』 玉數滁
。
淸旗隊 噪瓦眼 濛 障 道環月
成 屋 啣 一 云 ：『郎畳雪作。
』 8®
潮 费 m
田
軒 聾 錦嘍決 ^入 碑 一云： 『邱 凜 雪 作 。 」
醃 燈 廉 一 云 ：柔 雲 従 作 。
』萬壽冠 屛 鵬 鏡 一 云 ：『朱
Is
從作。
』 瑞 m
羅
中阚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二一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奇桌考標目 -----
尻 wi
鬧 一 云 ：「 』 御孱渤
李素甫作。 石麟鏡 吉慶圖
乾坤慰 噴神瀧 纓絡會
牡丹圖 奪秋魁、 加帧不
九 九 i
陳 二 白 字于 T
長洲人。
稱人心 綵衣歡 雙冠誥
( J r \ 7 s i / h y ZXJ
-O o i
邱 嶼 雪 不知其有。懐 人 。
備 袁柳莊事。 阂絲瀨 御袍恩 谶 姜 淞 楊 椒 山 事。
百福帶 鬧勾欄
-o -i
盛 際 時 字 慑 。澳郡人 •
雙虬判 人中龍 确瀧灌
一。 二 i
阮 大 鉞 號圓海。懷寧人。所著有擲嚙僮傳奇數種。而燕子節最膾炙人口。
雙. 金 榜 (Y1/\
A
燕子箋 CZ)
O 春 馈 謎 亦 名 区 。
一。 三 专
沈 璟 字 愎 。號 愫 。吳江人 .
一
•
腫 情 一 云 ：『
李元玉作。
』 翠 (屛 山
f(/)st}a)y S1?2)12X
望湖亭 *
7X 耆或畲
一 o四 i
朱 雲 從 字 愫 。隆 人 .
雙 奇 快 一 云 ：『高晉音作。
』盛麗鏡 齊眉案
^7<l ( nv t >s s C ^Z 2 ? X >« J
大面虎 別有天 小蓬萊
<z ) s <? x / \s
怵龍嚏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巢考標目 二二三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寞考標目 二二四
兒孫福 msm
兩乘龍 萬壽鼎
一。 五 三 s
姚子 翼 字 隠 。像 人 。
遍地錦 上 林春 旧玉建 祥麟現
<>( 7XJ S l J S( y
一。 六 〔
三〕
王 香 裔 名 似 閨 茏 ，但 未 詳 其 里 居 ・
非非想息事。 黃金臺
。
- 七 三
C一 )
畢萬侯字 谓 。儀 人 。
胃 應 倂塞泄 盤廉 三報恩
萬人敵 杜鴻聲
<>( 2 \z ? ) s s
一。 八二吾
 薛 日 一 字 儀 。 吳縣人。
M I 熊荆画一云：『
巧 作 。
』 蘆，
中仄
昭君夢 狀元旗
一。 九 i
吳二
，炳號
1, 石 渠 QI興n
1" 宜 人 。所 著 有 粲?
花
vzs五
sr\z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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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牡丹 療妬羹惓事。 畫中人 情$!郵
?)«xz<>ss
西 園
- - 00 =5
盧 梅 字 次 極 。 一 字 任 。傍 人 。詩 名 藉 甚 。所著有域 「集 .
二一八 二有
馮 夢 龍 已見上卷。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二五
 中 國 古典 戲 曲 論 表 集 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二六
萬事足 風流 夢 雙雄 重見。
一二一 i
張 四維 字 懐 。隱 人 。
一一三 二
(谷
王無功一名嗅。郃 陽人 。
弄珠樓 百花亭 靈犀佩
二四三音
馬佶人 字 亘 生 ，吳縣人。
梅花樓 満花蕾
二五 i
 范 文 若 字香令，號苟鴨，又 自 稱 機 。松江人。
花筵賺
， 鴛鷲棒 倩畫烟
Z\OI ) * X><? )
夢.花 酣 花眉旦 金明池 雌滩也
5 <>( O1 2 \ ( Z ^ z x / ) s o\2\»
歡喜寃家
二 六 i
李 素 甫 字 瞪 。险 人 .
朱良卿作。』稻 花 初
元 宵 鬧 一 云 ：『 落花風 海生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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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愁村
〕
-一七〔 ==
陳 子 玉 字 博 。吳縣人。
u畫
一 汪股讎
一 八 一言
- 〔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二七
 中國古典鹼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二八
高 晉 音 案 初 。會稽 人 。
豪徵時 欄冲花 汗淹俟 摩潘 M
4
咕交儼 四美坊 駕 原li
M
僅 奇 俠 一云： 搀r 作 。』蹴 華 辦
固哉翁 續靑樓
二 九 i
劉在日充字 里未詳。
羅a
衫mm,
合 馬/媒
天c mm 小m in
桃n園
二一。 i
馬 守 其 字 湘 闕 。江 寧 名 妓 。
一匸生傳
一二 一 i
 吳 千 頃 字 汪 度 。長 洲 人 •
雙遇蕉
二 三 i
顧 采 屛 崑 山 閨秀 。
摘隆面
二 一三 1
蔣 麟 徵 字 懐 。慌 人 。 一作： 学
r 博 。愎 人 。 」
白玉樓
二一四 §
史 集 之 字 修 。微 人 。
淸風寨 五羊皮
s s f ? ? A/ \c « ify\/y/ysa
二 五
- ci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二九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典考標目 二三 Q
朱寄 林 学 惓 。 俄郡人。
醉揚州 鬧烏江 倒 鴛鷲
二一六 i〕
許 炎 南 名 惇 。贋 人 。
嘴不臧
二一七 i
鄒 玉 卿 號 備 。懾 人 。
雙螭璧 靑缸嘯 『缸 』，疑 是 『狂 』。
一二八 §
王紫 濤 字里未詳 .
兩蝶詩 華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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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冒
 王 鳴 九 字 愎 。隆 人 。
浮丘傲
一一
=。 §
沈 浮 中 疑 是 慘 。字 會 古 。後 人 。修 末生員。恃 才 倣 物 ，人 有 『叱 歌 』之目。
闺遷溷
二二一 一(言
陸 起 頑 字 悽 。 吳縣人。
人漢瀬
三
- 二二善
王 翔 千 字 微 。愫 人 。
廳華畲
一三三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 奇棄考標 ,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奇桌考橡目 二 =一
=
湯子垂字 S
未祥 .
襯嚇惊
一三四 i〕
程 麗 先 宇光鉅。新安人。
雙麟瑞 笑契機
一三五 §
程 子 偉 字 悽 。惓 人 。
雪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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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亘 〕
=六
劉 藍 生 未詳其字里。
雙忠孝 半塘會
55sz))ys ( m m
一三七 亘
C 〕
 石子斐字 隱 ， SA.
正昭闕
一三 △
百
陳江 曉不知其詳。
讀書 種
一三九 亘(
雙 溪馬山
芙蓉樓
JXZSSSVSV*
蒼山 子
馔港港
I 一 一C罟
四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三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奠考標目 二三四
孫 仁 儒 卽 白雪樓主人。
銘.槨 記 用烏有 先 生 、無是公 、 毛穎等事。
一四二 昌(
許自 昌 字 倒 。吳縣人。 所 著 有 数 種 。 巳見上卷。
報主記後事。 靈犀 佩 弄珠樓
r X2\/X/) <J«X7^
一四三 一(咎
李 華 峯 名 愫 ・懾 人 .
淸風亭
一四四 一(雪
陳與郊字 禺 陽 。僅 人 。
鸚鵡洲
一四五 §
 朱 鼎 字 瞪 。悵 人 .
M纜 治 溫 大 眞 事 。
一四六 i
李九標字 儔 。值 人 .
泅决 ㈱
四
- 七 一(言
朱 九 經 字里未詳。
崖山烈
-八
四 i
李 雨 商 號 愫 。 河南人。
感冲加
一四九 直c
中國咕典戲曲論義集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三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巢考標目 二三六
魯 字 段 。 .山 人 。
询酒樋
- 。 一(書
五
秋堂和尙
權働理
I W舌
一五一善
吳 偉 業 字 隈 ，號 惓 。 陰 人 。仕至國子 餘 祭 酒 。所 一 有 梅 村 集 。
. . I I *
麻傀濤
一五 =一善
 李 玉 宇 匿 。懐 人 所著有玉
• m
院簿一
一捧雪 人 祠 永團圓 占花魁
m ( r s m sl)r)s(/?\7
五高風 雙龍佩 昊沃塔 兩鬚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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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果 件顏山 漬汕
■ 麒麟閣
TQJrysssst)
浦任汕 長生像 千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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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 球遷 掛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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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畲 淸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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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緣 洛陽橋 太平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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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會 羅天醮 麒麟種
^scic/yss^^ ^(/sfstsxsc/y
萬民安 禪眞會 一種 情 一 云 二 沈 事 庵 作 。』 翠 屏 山
一五三二善
葉 稚 斐 字 僮 ，儀 人 。
三擊節 英雄栗 琥珀匙 開口笑
?«CZ\CAS$(\* ?\z\z^^\z\x^
女開科 遜 國 疑 即 隱 啊 後半人靖難事。 八翼飛
l / m l i s Jxysssss
人 中 人 卽 東郭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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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國 古 典 戯 曲 論 著 集 成 ， 傳奇壌考標目 二三七
 中較古典戲曲論湃集成 傳奇堂考標目 二三八
-五 四 £ 0 」
唐 宀 千 昭 字 儔 。武進人 .
册龙侯
一五五 I 〕
朱 素 臣 未 詳 其 字 。惓 人 。
振三綱 一着先 錦衣 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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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天 後猊壁 忠孝 閭 四 聖 子 『子 』， 是
/ 『手 』 0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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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无 旗
P\/ \ZK ( / \S S issnysa
制池宴朱買臣事 . 朝陽鳳 至五瀬 価沃港
次洁值
一五六 C5D
吳 綺 字 次 ，號 聽 翁 。 江 都 人 。由 中 書 舍 人 ，仕 爲 湖 州 知 府 。所著有林总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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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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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簷
三 ，
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典考標目 二四。
徐長公名懵。江 都人 。
狀 瀏 去 溺撷
一六一 i
沈友聲名 慄 。檐 人 。
麗 鳥媒
一六二。容
周 果 庵 名里未詳。
太白山 竹(duds
漉籬 八仙圖1Z)5SS
$S< 伙件 曄
錦西 廂 福星臨 指 南車 縄袍贈
萬金資 鏡中 人 金橙樹 玉鴛蜜
i/mm mr)m
『國 』，疑 『遊 』 •
一六三 i
 袁 于 令 字 令 昭 ，號 簿 庵 。 吳縣人。仕至荆州知府。 所 著 有 劍 嘯 閣 博 奇 五 種 。
西 樓 金 鎖 玉 符 珍珠衫
(/n/ms Umm (turim
耀 麋
一六四 i
張 大 復 字 懾 。凜 郡 人 ・
如是觀 釣魚船 井中天 小春秋
cf zxn/ \z»l z\z\*
天有眼 醉菩提 金剛鳳
<21>«\ZXZ\/ \#\J » ) f c n { J <>s s
龍飛報 吉祥兆 痴情譜
s i ? ? ? ) ? , m/)m mrna
遂谴怖
一六五 i
孔 尙 任 虢束墉 恨
. 怪 人 。仕爲藤部員外・
小忽駕 桃花扇
一六六 i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典考樽目 二四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羅考標目 二四二
李 豐 签 翁 。錢 塘 人 。
萬年歡 蜃中樓 風箏誤 美人香
<H2<)S<?>ZV> $<?^)
比目魚 奈 何 天 一 名 高 。 凰求鳳 愼鶯交
cful /?*??) 51><)s^zxzx>
巧團 圓一名巧會合 . 憐香 伴
2) z (/ s
C^/)SCJS$ < \\ b
- 七 一邕
六 C
汪 楫 字 愎 ，號 禮 。惓 人 。由 敕 諭 蔗 舉 傅 學 鴻 詞 ，入 翰 林 ，官 檢 討 ，仕 至 偉 布 政 使 司 。所著有
偷灰石卽 像 改 有
一六 △首
周 樨 廉 字 冰 持 。惓 人 。
那阚缺
一六九 i
洪 昇 字 體 ，號 席 陡 。愫 人 •
 5»殿
長生 )M 錦絃對 鬧高唐
七
- 。 §
萬 樹 字 喫 。惓 人 。
空靑石 風流 棒 念八 翻
5J?>Z)XC imsa UTSTXm^
一 七 一 一(書
黃兆森虢 鹿 。債 人 。
忠孝 福
«2?y 2?s$
€
一七二 〔一克〕
汪 祚 字 修 。惓 人 。
汁價定
. . 〔一先〕
一七三二 S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四三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黨考標目 二四四
無名氏
錦香亭 劉盼盼 陳光蕊 賈雲華
<? >« ? 2 2 ) s ( ( ( ( ( ( ( / ^ w( / X J ^ Zy
鄭孔目 林招得 陳巡檢
ssssz ) ?> 5 M>b <z l 2 i i l i mm
瓊花女 同庾會 章臺 柳 風流亭
n y mT a 5l ) t >s ( f l ) s ( y a l y m
翡 翠園 一夜鬧 鴛驚燈 熊港抽
< m s a ( r s ^ s m $ s \ / s z ) >$
韓玉筝 風流合 長生 樂 小院湫
慶龍歸 通天犀 文 武閹
n a f l d j
滿 床笏 慶有餘 金魚佩 博願涉
霄光 劍 雄晶劍 旌陽劍
<( ( « <? ) <? ? ) \ « ( »
狀元香 燕子樓 左飛龍 酒 ll
u iM
鴛鷲笑 酔將軍 節義 先 奪崑崙
續情 燈 鐵弓緣 天下樂 義 中尤
石榴花 出師表 丹晶墜 海 湖暗
SZ ) » » K/ 5 » 2 ? ? ) « « « > $
谴湍 滌 櫻桃詩 順天時 儈
i 窜 翳
續春秋
 . ^s
驚 濶 ^8
潞駕囉 尺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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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薇鏡 白玉蟾 屏邛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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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仙祿 瀝 濡
凍阴晚 m
覽游腦 沃滌確
碧文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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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寶蟾
" r ? ) s <2 } v 2 x ?
汶漳相 SB
風月仙
靈犀鏡 墀繼滌
« ?\/ ) sz » ><2 )
镰淸 ■
毒茶風
梧桐雨 ws 礪纓噴
除 修
廝 值
Bffi 錦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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灘 城
瀰洞仙
番 嘯 ，'
.(rijuc/t/y7y
鬧洗應 楊枝露 熾沅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四五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四六
一捧花
压侯寓 醤 C
7
!
汁喝 個 杏花山
賣相思 緝春園 玉蜻蜓
一七四二一一
修 一 名 震
權一名合歡錘
理 兀 石 修
偸.理 4 理
-屬
標 石 総
禮 一 名 傕
十 錯 一名滿床笏
萬全一名當黃二
-五
七 C5D
 合錦傳奇
千秋節 三星照 四大慶
<2 A« Z >( 2 )
忠義堂 江南春 倒銅旗
< / ) ma s a / y m,
三跨鳳 合歡圖 埋軸亭 一品爵
s r f l } s m c>( c a m
喷灰仙
一七六 i
附六幻西廂
幻因 元 才 子 會 眞 記 卽 唐 元 稹 所 作 會 眞,記、會 限 詩 .
HI
撮幻 董 解 元 西 廂 記 上 、下二集。
—
-I ­-
劇幻 王 實 甫 西 備 記 四齣 ，共十六 出 。
廣幻 關 漢 卿 西 廂 記 卽續後四出。
更幻 李 日 華.喃 酒 廊 ，
宛 卽 箱 內 所 刻 。二一十八出 .
幻住 陸 天 池 南 西 廂 記 計 三十七出。
Z\ZSZ\Z? ? J SVZ^C
〔註〕 原 本 無 毒 題 名 。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四七
 傳奇彙考標目校勘記
本.編 所 重 印 的 欄 牌 橐 存 標 目 ，是 用 所 藏 妙 本 做 底 本 。 此 本 比 較 完 整 ，並 且 脫 譌 之 處 ， 已經參考其它
幾個鈔本加以訂補。
另 外 ， 又 據 別 本 作 了 校 補 。別 本 用 的 是 圖 氏 增 補 原 稿 本 ，但 對 於 其 沖 麋 、唧 兩 家 所 補 ，只 探 用 了 其 一 部 分 ：
凡 已 見 於 曲 錄 和 今 樂 考 證 等 書 的 ，從 略 ； 凡 所 據 不 實 ，因 而 誤 補 的 ，刪 去 ，.凡 版 本 存 俠 ，見,否 著 錄 之 類 ，已超出
原 書 體 例 範 圍 ， 而 且 也 不 够 詳 確 ，不 錄 ，.至 於 徵 引 的 參 考 材 料 ，也 只 摘 要 選 用 。
原.書 在 每 個 作 者 之 前 ， 並 不 曾 標 有 號 數 。 現 在 所 加 的 標 號 ， 是 因 爲 兩 本 的 次 第 、 多 寡 不 同 ， 藉此以便於
說明。
因 爲 是 按 每 個 作 者 來 逐 一 說 明 兩 本 的 異 同 ， 所 以 在 校 勘 時 只 單 獨 列 舉 別 本 增 加 的 和 不 同 之 處 ， 這'樣使更簡
潔 清 楚 。又 在 別 本 所 增 出 的 作 者 作
' 品 上 面 ，加 以 。號 ；歷 、麻 兩 家 所 補 、
所 註 ，括以〔 〕號 ，使 更 容 易 識 別 。
〔一 一 別 本 作 『元 傳 奇 』。
S 別本第三
高則誠喳 人 。
趙貞女琵琶記卽蔡伯喈 .
。 慘 —
S 別 本第九
柯丹邱
£元 荆釵 灵
訣3
)
〔四〕 别本第五
施 耐 庵 「厲 ，字許承。杭州人 •
瓚 浄 也
0 蓉城
芙 周小郞月夜戲小喬
0
Q〕 別 本 第 i
馬■■一
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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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名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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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i都■
人。 所 著 有 靑 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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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雜劇。
蘇子卿風雪牧羊記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四九
 中國古饗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五 e
〔六〕 别本第十五
王 實 甫 一 邻 人 。〔名徳信。〕
0西廂記 0紅排記
〔七〕 别本第二
。 侯 正 卿 名 克 中 。 眞定人。
。春 風 燕 子 權
別本第 四
。 書 會 李 七 郞 原題如 此 。 『書 會 』二字，不 可 曉 也 。 懈 人 •
0 小卿怨楊柳
蘇 0 參軍蜘蛛記
鄭
別 本第六
。 楊 酷 叫 名 里 未 詳 。 『酷 叫 』亦 不 似 其 字 ，或 有筆誤。
。副 王 莽 。氣 球末 。 王 狀元扯休書 。宦 門 子 第 喬 吊 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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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
華 三
' (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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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本第 七
。 劉遠義名曲。億 人 •
。 張解元牆頭調卵燕
別本第八
。 王 德 仲 協 人 。 一云卽 王 寅 甫 ，然 文 詞 拙 鄙 ，不類也。
。襄 陽 府 調 狗 掉 刀
別本第 十
。鐵 叫 郞 字里未詳。
。賀 昇 平 羣 仙 祝 壽 。卓文君夜奔相如
別本第十一
。 欣敎授字里未詳。
0包 待 制 捉 旋 屈
別 本第十二
0王、 成
。 開元天寶遺事
別.本第十三
。 喬 夢 符 名 信 ，號笙 鶴 翁 ，又號惺惺道人。太原 人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巢考標目 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巢考樽目 二五二
。搐
別 本第十四
。汪 澤 民 名里耒詳。
。 包 體 制 七 勘貨郞末
別本第十六
Q 仲 由 名 1。EB愎 人 。
徐
。書 然 玉 環 記 。願值彈志械 。 王 文 舉 月 夜 追 情 魂 。杵 藍 田 斐 航 遇 仙
。 柳 文 遁 比 日賀-昇平
別 本第十七
。瓚 阚 叫 名 里 未 詳 。
。梅妃旦 。 劉寄奴
別本第十八
0布 禮 忽 名里耒詳。
。船 子 和 尙 四 不 犯
別本第十九
 。 王 仲文名里未詳。
。-呂太后操韓信
- - -、 -
別本第二十
。 劉 東 生 名里未里。〔 〕
暦人。
。金童玉女嬌紅記
別本第二十一
吳 昌 齡 名里未詳。
O
。 泗簿 完 。陶 鑫 公 五 湖 沈 西 施
別 本第二十二
。 王 子一名里未詳。
別本 第 二 十 三
。楊 景 言 名言未詳。
。詩 酒 翫 江 縷 。翠西廂 Q 待語沒興探口兒
敵
I m l / s s u u r t JSSilstl( :; i
別本第二十四
中國古典戲曲論箸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五 E
中国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奠考標目 二五四
。李 務 字 惓 。 太 原 人 。
。撇古老沉珠合 .
別本第二十五
無名氏
0
。 玉祥臥冰 0崔 府 君 。破磯 咽
m LE 。 汪晾道頂心
>
。追王魁 O S ® of f i 。忠 孝 節 義 姜 詩 得 鯉
0漢 武 帝 洞 冥 記 。漢 武 帝 御 苑 射 雁 0 ^ 8 。趙 婦 脸 嫌 醜 禿 生
。 手 言 脚 語 齊 姬 大 素 魂 。世 外 歡 。喬即魔 豫 讓 前 炭 仔灣寃
0
。魏 徵 斬 龍 王 。 孟母三遷 0張 昌 宗 雙 陸 博 貂.裘 O
漢相如題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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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瑣骨節末 . 0多m
月/ 亭
K/ n 。 性究法凄 。然 文 汰 件 儀
。屈大夫江潭行吟 浪蕩子弟壞風光
0 。 采 石 磯 李 太.白 捉 月
。 王小娘夜泣巫神廟 。何 郞 敷 粉 。 江流和尙 。獨 樂 園 司 馬 開 依 筵
。 東窗記 。 王月英胭脂記 因禍得福二末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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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黑 旋 風 喬 坐 衙 。吳加亮智賺朱排軍 。楊 香 跨 虎 0王 瑞 蓮 瑞 香 亭
0呂 星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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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本 七 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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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編 此 本 者 乾
。 ， 目 。 隆
以 者 間 道
備 ， 亦 光
考 補 註 間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五六
八九〕 別 本 第 二 十 九
邵 文 明 解州人。 名
( 屡。 官給事中。」
n s別 本 此 條 缺 。
八二〕 別 本 第 二 十 八
蘇復之字 M先考。
金 印 蘇 秦 事 。 『原 名 令 縱 』四字缺 •
nn(( -- fssct
。一鴻
§ 別本第三十六
王.雨 舟 夂 情 」烏 鎭 人 。 官
( 横州通判。所 著 有 三 種 。〕
健綴 ■
§ 別春三十七
汗 段 韓信事。
0臨 潼 伍 員 事 。 ■
) » > $ $ < ■■
一
( 巴別本第三十八
雙忠張睢陽事。 精忠岳飛事。
 。觴 惓 事 。
八一五〕 别 本 第 三 十 九
潘 臨 事 。
〔一六〕 别 本 第 四 十
〔一七〕 别 本 第 四 十 一
修 惓 事 。
。饗
八一八〕 別 本 第 四 十 二
徐時勉 『
C 敏 』，誤 作 『勉 』。 〕
、
〔一九〕 别 本 第 四 十 三
沈 璟 … …世 稱 前 • 『行 于 時 』三字缺
先生。 … … • •
。同夢 。 新釵係紫釵
i 記改本。
?x« 0( / KC
瀋 二 段
O一 8 別本第四十六
湯 顯 祖 … …。 膘 癸 未 進 士 ……。 『首 行 于 時 ，而 慘 停 更 膾 炙 人 口 』二句缺。
•
中國古典戯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五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 奇 宜考標自 二五八
還 魂 『亦 名 牡 丹 亭 』，五字缺。
. 〕 别本第四十七
〔三
〔 一
〕 别本第四十八
=■
。 胆涉
( 台別本第五十三
二
張 鳳 翼 …… ， 一就冷 然居士。 陽人。所 著 有 瀰 潯 一 慄 ，冷 燃 荐 傳 兩 。冷 然 ，伯起家園亭名也 .
燿 其 母 人 秩 ，譜 此爲壽。
O S
窿 … … ， 『事 頗 不 實 』四字缺。
。玉燕
口一巴別本第五十四
濠 修 選 。
八一吾別本第六十三
〔補 ： 。 重 會 鴛 錄 記 見 舶 載 書 目 ，〕
9K^A«7\0>( >z«) sz\/ l
Q六〕 別 本 第 六 十 一
 一隆 …
: 。.所著汨由孝集。
Q
一
七〕 別本第五十五
OS
統 襦 一 云 ： 『虛 舟 所 作 玉 泱 ，督 院 中 人 成 病 之 ，共做金求吳人薛近兗作此以舞其事。』 耒 悉 孰 是 ，今姑存其說以
- -備 考可也。
〔夭 〕 別 本 第 六 十 四
龍一 官
( 至 副 槨 御 史 。〕
. 8 別本第五十六
梅鼎祚 l 樂道人。 )
cf 勝
OS
〔補 ： 。 應 除 人 〕
〔言 〕 别 本 第 六 十 五
鄭之文 箱(城 人 是 也 。官 南 禮 部 郞 ，後 }知府。〕
爲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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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 f m -I
白 練 裙 此 係 嘲 馬 淅 蘭 而 作 。或 云 ， 『之文與休寧吳兆非熊共爲之。 … ：.，大冇煲川興簿之名。」
--
簷 此 目 缺 ，後 補 。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五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奠考標目 二六 0
§ 別本第六十七
S 別本第六十六
汪 廷 訥 … ： 所.著 有 嚏 率 繼 臊 俯 十 三 種 皆 一 字 比 如 居 上 ，験 「 隱 先 生 ，別 署 先 先 居 七 。 官 鹽 運 使 。」
。獴 「 潘 此 目 缺 ，後 補 。
• 冷 慨 『范 文 正 事』四 字 缺 。 0鶯
。 五 多 福 、 祿 、壽 、 康 、 男 子 五 段 。 。彩 M 同 昇 此 目 缺 ，後 補 。
?yssc T(/\/sn
。鸞
a s 別本第六十八
奈 聿 雲 『以 字 行 』三 字 缺 。
S 別本第六十九 又
( 下 卷 一 一 一 、別 本 二 八 二 ，重 出 。 )
〔盒 〕 别本第七十
崇 〕 別本第七十一
S 別本第七 一-.
±
Q八〕 別本第七十三
8 別本第七十四
3 8 別本第七十五
 8 3 S S 曾 3 〔 S 2
九 八 邕
七 二 巴 已 一
〕 〕 〕 〕 〕
中 ， 別 別
。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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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本 本 蘭?? 本 紫 本 離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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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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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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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一傳奇窠考標目 二六二
C 作：字 愴 ， 一 字 儘 。
章大綸 一 〕
5 8別 本 第 一 百 。 二
徵二段
邕 〕 别本第 百
.L 。 三
程 叔 子 字 墻 。仁和人。屛 著 啾 阳 序 遣 银 百 首 ，有名於時。 按(：脛 名 修 ，学 塔 。 此靓。
〕
反 司 自 后 、武后二段事。
J ysst i - - -
g D別一本第一百。 五
S 5 別本第一百三十二
鴻 牌 『司 馬 相 如 事 』五 字 彼 。
〔 ©〕 别 本 第 一 百 。 九
£五〕 别 本 第 一 百 。 七
8 , 本 第 九 十 二 ，第 九 十 三 。 又 第 一 百 十 二 ， 別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三 ， 重 出 。
別
第九十三
號 五 山 为 才 。 元 城 人 。 『五 山 』或 『午 山 』之 誤 ，與 前 爲 一 人 。
。章 嘉 柳 雙烈 。螭璋
〔千 〕 别 本 第 一 百 。 六
歌風此目缺。 0
大 風 歌漢高祖本・
» « «， 9SSSS59 I
凭〕 别本第一百十一
〔
盧 蜜 江 字逸簾。 :::"
8 別本第一百十二
異 別, 本 第 一 百 十 三
8
湯賓陽 一
c 作『楊賓陽』 。
：I
〔六 O別 本 第 一 百 十 四
秋閒居士 2秋作『秋閣居士』。〕
0 8 ^
S , 別本第一百十五
〔補： 0 鳗緣舫 。呂 薮 正 蘇 攜 綵
( 樓 記
) 見 5 ^ 5 . 〕
q s 别 率 第 一•百十六
S 別本第一百十七
〔補 ： 福 記 二.冊。見李氏海封檄目。〕
o天ISSIK^ln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六三
 一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六四
〔套 〕 别 本 第 一 百 十 八
〔六 O別本第一百十九
S 別本第一百二十
( 別 本 第 一 百 二 十 一
容
。窿
〔補： 0! ! ^
〕
S 別本第一百二十二
〔七 旨 別 本 第 一 百 二 十 三
〔七一〕 別 本 第 一 百 二 十 四
〔補 ： 。 濠 嚏 帝 二 册 。 見 李 氏 懐 澄 僮 書 目 。〕
〔上一〕 别 本 第 一 百 二 十 五
顧瑾 一
( 作： 『華 亭 人 。』又 作 ： 『杭 州 人 。』〕
〔七 5 別本翳一百二十六
( 巴別本第一百二十七
七
〔 3〕 別 本 第 一 百 二 十 八
〔実 〕 别 本 第 一 百 二 十 九
陸 江 樓 杭(州人。
〕
〔
君 〕 别本第一百三十
〔
兴 〕 别本第一百三十一
〔支 〕 别 本 第 一 百 三 十 五
£ 8別 本 第 一 百 四 十 八
張景巖 名
( 原，字景巖，號瀨 5
負一〕 別 本 第 九 十 四
趙 於 禮 …… 一 字 壊 ，……。
(〕
§ 別本第九十五
鄒 逾 時 字勝門， 一 本 作 膺 。…… .
§ 別本第九十六
院 儷 字 師 文 ，號 休 吾 子 。 ….： •
。農 腐 事 。
§ 別浜第九十七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as
 中國古典戲 曲 檢 著 集 成 傳奇棄考標目 B
八叁〕 別 本 第 九 十 九
馮 時 可 「『時 可 』， 一本作『之 可 JJ
§ 別本第一百
謝 天 祐 「『天 祐 』， 一作『天 瑞 』。〕
。 白y兔 劉 知1 道
s s l x -- -
。
■-事■ "i事
。 泣 庭 申 包-!胥 n . o農 澤 蕉 鹿 本 ・
貸 s 別本第一百。 一
八八人〕 別 本 第 一 百 四 十 九
吾邱瑞字 隰 •
発 〕 别本第一百四十
E
九 8 別本第一百四十一
( 述 甚 富 ，有 垂 用 一
胡文煥 著
〔補 ： 。 修 俄 宛 〕
〔九一〕 别 本 第 一 百 四 十 二
( ：。 西湖記
補 。崔 護 記 〕
@ 〕 別本第一百四十三
 應 施福繼盛事。
一〔至 〕 别 本 第 一 百 四 十 四 。 又 第 一 百 四 十 二 別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五 ， 重 出 。
§ 別本第一百四十五
溫姜詩事 .
0圖 客 ！處
5 事。
〔至 〕 别 本 第 一 百 四 十 六
8 別本第一百四十七
陽邪子
〔為 〕 別 本 第 一 百 三 十 七
周朝俊 一
C 作： 「字夷玉。鄭縣人。』〕
。濤 僵 事 。
8 別本第一百三十九
單 本 …：。.所著漱虹傳奇五種及漱虹雅調行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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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Z XZ XO\$ J
。鼓 盤 。 菱 鏡 劉文龍事。 。 厶口釵楊太眞事。
S 別本第一百三十八
中國古典域曲論著集成 傳奇黨考標目 二六七
 中國古典戲 政 論 著 集 成 傳奇桌考標目 二六八
呂 文 。 一
( 学勤之，备 一 生 。〕
。神 女 。 玉府呂不韋事。 。金谷 o簿 偉 q
一
( 0 8別 本 第 一 百 六 十 一
〔一 S
〕 梨第三十
。 范 受 淹 吳 縣 人。 ♦丁 臂 嘉 靖 初 爲 大 學 生 ，有文名。見連熾 .
。 尊 親 一 云 ： 『蕭爽齋作。』 。 玉魚 。港
»/)))\ ——
———— U m
別本第三十一
。 李 日 華 字第價。嘉興人。
。南 西 廂 O
南琵琶
fltsinn
又 ：第 一 百 五 十 二
。 李 日 華 字里巳見前卷。
別本第三十二
。 張景字里未詳。
。後
別本第三十、
三
DE S寸 人 按( 湎淮大頂而 滿 載 ： 徐
r 見 賢 ，字 步 里 ，鹦 玉 森 ，別 署 五雲村人。崇 禎 間 人 。 能 書 畫 ，善 詩 詞 •
C痢
屋 卒/ 年 四 十 一 。 著 有 五 4
I 詞。』疑卽此人也。〕
。際
別本 第 三 十 四
。徐 復 祚 〔
別號慳咨道 人 ， 一磬」休生。 )
。 題橋 0紅梨 。財施
???? m
〔補 ：。 祝 髮 記 見 柳 南 隨 築 。〕.
Tssslm n/\(^nrn
別本第四十四
。 施鳳 來 號立齋。居處未詳。 懦
( 人 。應 丁 耒 會 元 ，直 大.
ri學士。〕
0三 關 ， 。 五節
別本第四十五
0姜 以 立 至字未詳 •
。靖
別本第四十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尊 奇.贡考签口 二六九
中 國古典齢曲論著集成 傳奇 棄考 標 自 二七 Q
>区 会 下 字 延 初 ，興化 人 。 〔
晚 明 四 百 家 遺 民 詩 載 ： 『李 延 祚 ，字延初。 長洲興化人。 句 容 籍 孝 廉 。 癸未曾就丿
卷 在 劉 文 正 公 理順房。 爭 元 不 得 ，置 副 榜 第 一 。不 肯 負 師 ，隱 居 小 樓 ，不 會 賓 客 ，全 髮 以 終 。』〕
梅
0 雪緣 。千祥 。 翠烟 。紅 葉 •
別本第五十
。 小齋主 人
0 2滝
別本第五十，
。朱 仲 誼 字居未祥。
。 鴛鴛塚一
別本第五十二
Q A樨 登 字画第。儒 人 •
。 全德 。彩抱
別本 第 五 十 七
。 文 九 元 號 澹 秦 ， 又號 赤 城 山 人 世,°居吳中。
。牆
別本第五十八
。 東 村 學 究 未詳共姓学。南 海 人 。〔王。 雷 ，號朿 村 。南 海 人 。官 中 書 。 入隨不仕。 此東 帝 學 究 ，疑 卽 县 人 。 )
0四 平 山 。 熊龍夢姜尙事。 。錦國
別本第五十九
。 吳 玉 虹 里字無考。
0如 是 觀 0齊 天 嚓
別本第六十
。 苗 有 邰 名里無考。
。混
〔補 ： 0松 芝 記 一 册 。見李氏海澄樓s 日。〕
?J S«« — 5» 5>i
別本第六十二
。 朱 從 龍 字居未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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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
O牡m 0玉J釵ml 。 蛇山
別本第八十三
I: m n —
m ( 署天樵于，
。 韓 揖 字 經 正 ，號 行 耕 。 韓t多夫n次子。 別
- ■ 著有天樵
1 一作天樵山人 •
.•- -- mm/ )集-T。1
卓 爾 塩 云 ： 『昌 ， 一字石
I nX I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七一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欄目 二七二
阂 。貢 性 孤 僻 ，奉行已意。 與兄旧倶無家室。 喪 亂 以 來 ，多 客於人，凡所至家皆事之惟謹。 欲 餘 之 衣 ，
置 其 臥 所 ， 間B取 衣 之 ，不 問 所 從 來 ，若
. 使 之 知 ，卽不 受 。嘗 飮 酒 家 ， 酷 飽而去。 唐 保 追 取 直 ，酒家止
I
之。 他 ，
H 得 白 金 數 兩 ，霹付酒家 償 直 。應 善 琴 ，意 若 歡 ，卽彈。 方 彈時 ，有 人 稱 善 ，叉卽止。 平生以
此多困。』
淸 胡 潔 三 君 詠 ：韓 山 人 掛 云 ： 『字 石 耕 ，大興人。寓 於湖州。善琴。 自 言 ： 「授 一 曲 須 奉 千 金 。」以是終
無 傳 者 。 其 詩 日 ： 「燕 市 空 前 夢 ， 飄零託素琴。 徒 憐 歌 一 曲 ， 誰與奉千金？落 日 東 湖 畔 ，背波百尺深。
I - -
泠 洽 多 古 調 ，天際起層陰。」』—— 見廂特
0白 虹 剂 軻 事 。 0莘 烈 。 貞口 。 繡圍
- 7SC/C/C -y s s s i TysiJC
別本第八十四
。 張 狮 宇 情 九 號 渾 然 干 。 馬平人。
6鸞 O S
別本第八十五
。 陸 冰 修 字 嘉 淑 。 海寧人。 名
( 隱 ，字「修， 號坦谷。 著「法 瀏 懑 用 J
。淵 O倬 韓信昇一事。
⑥ O鶴
別幫八十六
O吳 德 府 魏 惟 ， 別 號 懐 。新都人 °
中 0 別 。 別 〔 O。 別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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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七四
別本第九十八
。 蔣 易 字 于 久 。 江都 人 。 一云： 『学前民。展 人 。」
0瀆
別本第一百。四
0楊 景 夏 字 居 未 詳 .
。 後?精 忠
zbsv * 事。
z z懐
\ \ HH
別本第一百。八
。 孟 稱 舜 字干若。 會 稽 人 .一云： 一字于適。 為程 人 。』
。 鴛 ?鶯 sc
塚l (»c 。 二 胥 記 伍 子 胥 、申 包 胥 事 。 。 風?雲 SC紅 拂 、虬髯事。
2X會
2b - I > ><' '
。 偵 戍 張 玉 娘 事。 。 、讎 琳 李 玉 英 事。 0灌 勵 微 唐伯虎事 。
〔補 ； 。 桃 花 記 酒 遽 懾 淆 錄 一 折 J
ysssm)
別上第一百一十
0范 震 康 窿 人 。
。 歸燕張翠蓮事。 O
採 薇 伯 夷 、 叔齊事。 。 雙 卿 李 陵 、蘇武 事 。
>yss< ???? - 1: » ? ? -----------，： ； -
別本第一舁三十二
中 別 〔 。 別 。 別 別 。
國 補 簫 本 。 本 僵 0
古 本 瀝 。 本 。
卽 第 ： 林 第 涉 第 顧- 第 曹
典 愎 - 悽
戲 空 一 0 一 一 -- 一 大
百 屬 翁 牧
曲 觀 章 百 事 百 慑 苓 百 章
論 更? 名 五 見 名 五 名 三 字 三 羊 惜
2 。 事
著 冃> 里 十 里 十 單 十 云-I 十 事 人
集 ^ 一 海 未 。 -
美- 四
S 未
三5 未 六 。
成 S 詳
籟S 澳 詳 詳 。 .
。 。 噌 。 。 吳-
〕 出 ( 郡
c
傳 卽 現 原 人
■空 名
奇 」 。
棄 觀 春 著
考 主 元 有
標 人 ， 塔U
目 ，
明
字
初
影m
凌 文
。
園
集m
濛 •
初 福
號 清
也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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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
字
儂
，
一
作
懐
，
號
惓
。
憶
人
二 。
七 著
五
有
雜
劇
五
種
及
中國古典 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窠考標目 二七六
修 機 陳妙常事。 雪 荷 東方白事。
。褊 隔 高 玉 嬌 麗情事。
、、
別本第一百五十三
。秦樓外史
。 題紅韓夫人事。 。題
sJ小I—
Tscr— sI港
n
事。 魂l 倩
0離m /女n 事。 0百n合
ci j l
別本第一百五十六
。秦蠢外史 卽
( 王驪補〕
。 裙 釵 唯!陳 子 高 事 。 〔此雜 劇 ，卽 另王后。〕
—
??»?— —
<——
別本第一百五十四
。 謝 弘 義 字里未詳 C 儀 。 3
.名
。询鱷渗
別本第一百五十五
。吳 觑 字 怪 。 居 處未詳。 有
( 入 顓集 J
。修 。隱 朱 珏 剜 事。
〔補 ： 。 藍 橋 月 ；册 。 見 李 氏 海 遺 棲 目 。
〕
別本第一百五十七
。 陳 二 游 原 名 为 ， 以字行。 里居未詳。
。 嚴 鳳顯外玉事。
別本第一百五十八
。藥 〕
房 名 里未詳。〔按 ：汪 鄉 ，字藥 房 。 傲 人 。疑 卽 此 人 。
。納翠 ?\z»謙
z\zs于
。 金x盃 nn。
li事
別本第一百五十九
。 雪溪子未詳 .
。 港 機隋燈帝事 .
別本第一百六十三
. 李 氏 惟 澄 樓 書 目 ，補 得 明 人 雜 劇 二 目 ， 傳 奇 二 十 六 目 。
〔從
。 孟 宗 泣 竹 小 靑 一 册 。 此 二 目 合 訂 一 册 ，其 短 可 知 ，必 雜劇也。 0桃花蕊
a ( ( ( y ) } k J i m ?Jr\cc<l<
。丹心品二册。 。 雪 濤 記 二 册 。 蔣世紀編—— 按 ：世 紀 ，字 玉 行 ，江都 人 。
7 t 2 K m - I — n n - ^ ―
0 ^ 1 5儒 撰 。 。鸞 廊 加 。 。耀 繡 。需 嫁
。點仙簿鈔本。 。蘭操記月石子編。 。 繡枕記月石子編。 。 小山屛
JsluJsfJK
申國古典戲曲論養成 關奇案考標目 二七七
 中 國 古 典 戲 曲論 畫 成 傳奇集考標目 二七八
。 荔鏡記二册。 。 白 猿 記 二 册 ， 齡本。 。簷 底
0 懑帝
涉
>c l z s <) s f l (
O靑 絲 記 0 8 ^ 。胭脂 盒 記 0 ^ ^
J S ( 2 \Z MC
。 碧玉簪記一冊。 。莫干劍記
。 玉 花 記 二 册 ，鈔本 。 史 褐 翁 撰 。 —— 按 ：鹰 名 及 。 陵 人 。 以 詩 名 於 世 。 入 隨 不 仕 。
。 紫牡丹記沈自昌作。 i 按 ：自 昌 ，孚君克。 吳人。官禍部主事。 人清隱於山中。
。 平 逆 記 山傷道人掇 。 O桃 花 涙 一 册 。 。 西 湖 雪 二 册 ，鈔本。
7sss(Jt>^
原 注 云 ： 『 以 上 朋 人 戲 本 一 』。 〕
0〕 別 本 作 『 明 傳 奇 』。
〔一 二
0〕 別 本 第 二 百 二 十 四 ， 列 入 隨 人 部 分 。
八一 三 (. 本.自 第 二 百 二 十 四 以 下 皆 作 購 入 。 )
別
朱 佐 朝 字 慑 。 吳縣人。
。 一斛珠 - O鳳 雙 棲 。 盜 花 燈 一 云 ： 『薛旦 作 。』
‘ Tssf\/S^7l
・ 〔『翠 』二 木 作 『錦 』。〕 萬 壽 觀 『觀 』‘ 一作『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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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n
元 宵 鬧 ……。 方 蓮 英 事 ，與 李本異。 。澧 淳
(巴
一 0別 本 第 一 百 七 十 五
0晝 錦 歸
 S
〔一 〕 別 本 第 二 百 三 十 四 ， 列 入 隔 人 之 部 。
〔補 ： 。 愛 鳧 影 見 海 虞 簿 頂
3 。」
. ( S O別 本 第 二 百 三 十 五 ， 列 入 谶 人 之 部 9
口 宅 〕 別本第一百七十四
阮 大 鉞 『所 著 有 詠懷堂傳奇 』.句 F，缺 『數 種 』二字。
摩尼珠 卽 ( 牟尼合。 ) O桃 花 笑
〔補 ：o翠«鵬^*Z\
圖見李氏海澄摟書目
ZS7SC1C °
。賜 曇 。獅子賺 。 井中盟以上三本均見劇脫。
〕
7STXrss< n l / m r i ftxjt
一
( 黄〕 别 本 第 一 百 七 十
沈 m晉 字 伯 明 ，又 字 僮 ，號 鞠通生。 吳江人。
翠屛山一云 .『
•季 玄玉作。』
nnnn
无
〔1 〕 别 本 第 二 亘 二 十 六 ，列 入 暦 人 之 部 。
朱 雲 從 〔一 字 修 。
〕
小 蓬 萊 一 云 ： 『劉百章
l 作。』
— U m
0一笑緣 0二?龍 山
^ss$sc
曲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欄目 二七九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 -0
A
. 。〕 別 本 第 三 十 五
〔二 ,
( 錄上林春一種
姚 襄 侯 里字無考。 著 )
又.： 第 一 百 六 十 四
姚 子 翼 字 襄 侯 ，號 仁 屮 涔 水 人 。 著錄遍用僞、祥 隣 現 、白 玉 笠 上 林 一 四穩。
〔二一〕 别 本 第 一 百 六 十 六
王 香 裔 「香 裔 ，名 僵 。慌 人 。隨 初 時 人 ，宜 列 入 覇 代 。〕
非 非 想 『猥 幼 于 事 』四 字 聲 。燕支機
〔二二〕 别 本 第 二 百 四 十 一 ， 列 入 隨 人 之 部 」
畢 萬 侯 〔或 云 ： 『名 做 ，字萬後。 所 居 曰 「萝 香 室 」。』〕
〔二 e 別 本 第 二 百 四 十 二 ，列 入 隨 人 之 部 。
薛 旦 〔一 字 便 ，號聽 然 子 。 本 籍 懦 ，遷. 膚 。〕
〔桶 •0績惜等 o長f生
• 7/ SX ss桃
ssffi cjkl泰
。 一r齊
w cut上三本見江蘇
rjs以 /。
5 詩徴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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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取»金???
陵 。 土 山' 會 冇 二木見訪書. 志l 。〕
»< Tx ssrx K o—e
口 謚 〕 別本第一百六十五
療 妬 粵 幫 事 』三字缺。 情郵記 西園記
〔二五〕 別 本 第 一 百 七 十 九
盧 机 ( 款 忠居上。」
就
想當然耳
〔二 S 別木第一百八十二 ( 面 出 ， 巳 見 第 三 十 」 ，別 本 第 六 十 九 。 》
此
0女 丈 夫 0新 灌 園 。雙 瀝 記 K。
見
75ss<m usssr>i main
〔補 ： 6鳳 雙 飛 見 涵 芬 樓 蔵 書 目 。」
〔二七〕 别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三 此
( 重 出 ， 巳見第五十一二 >別 本 第 九 十 二 ，九十三。》
張四維… ¥。重見。
變烈記重見。
xzs/s^x ! ? s c
〔二八〕 别 本 第 一六 十 七
百
( 作 王 橫 ，誤也
王无功 或 J
百卉亭
〔二九〕 别 本 第 一 百 七 十 七
馬 佶 人 ……。 所 著 「載 用 標 購 五種。 字
( 吉 甫 ， 一字更生，號 爰 堂 ，別 著 梅芳主人 J
什 疆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彙考標目 二八一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 奇 桌 考 標 日 -八二
。洎 灣 僧 。儼 璃
〔三 8 別本第一百七十六
范 文 若 初名 ― ，字 慄 ，號荀鴨，又自稱吳曲， 一字更生。松江人。二 云 ： 「上海人。
倩畫眉
0金 鳳 釵 0斑 衣 歡 0千 里 駒
??$S>YC1C
〔 一
=〕 别 本 第 二 百 四 十 四 ，列 入 游 人 之 部 。
沅 濟 惆 族 事 。 一云：『朱良卿作。』
〔三一〕 別 本 第 二 百 五 十 三 ， 列 入 隨 人 之 部 。
〔二
1三〕 别 本 第 二 百 五 十 二 ， 列 入 隨 人 之 部 。
高 晉 音 〔名喫。〕
〔三四〕 别
•本 第 二 百 二 十 二
劉 晉 充 溪 洲 人。 名
(防，字晉充。
〕
〔
補：。汝没法〕
〔一二五〕 别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 字 玄 兒 ， 一 字 廬 。懐 人 。晚 年 歸 王樨登，
馬守眞 小
〔一
一一 O 別本第二百。 一
〔三七〕 別 本 第 二 百 。 二
( 南 詞 新 譜 ，摘 金 圓爲題來屏撰。 來 屏 ，字 嗚 凡 ，崑山人。 洗 信 明 之 甥 。有 新 烟 集 散 曲 。妻 沈 慈 琳
顧采屛 按
爲 偽 侄 女 ，本善黑曲。〕
〔二一八〕 别 本 第 二 百 。 三
〔一元〕 别 本 第 二 百 。 四
〔三 8 別 本 第 二 百 。 五
〔一一三〕 加 本 第 二 百 。 六
2 5 別本第二百。七
〕 别 本 第 二 百 。八
一
〔 2一
華山緣此目缺，後.補。
〔一 三 巴 別 本 第 二 百 0九
〔一专〕 别 本 第 二 百 一 十
中國占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彙考標自 二八三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八四
沈 浮 中 疑 是 孚 中 ，字 會 吉 ，錢 猜 人 ……。 孚
( 中 名 陳 ，號 脆 庵 ，別署 孚中道人。 居武陵北「 。 働 亡 時 ，限傳另
事 ，爲里 人 所 聽 。〕
〔一亲〕 别 本 第 二 百 十 一
陸起頑 卽
C 陸 世 廉 ，號 億 9陳 時 官 光 祿 寺 卿 人般不仕，
•
二苦別本第二百一十二
〔三八〕 别 本 第 二 百 一 十 三
二竞〕 别本第二百一十四
〔一四 8 別本第二百一十五
〔一四一〕 别 本 第 二 百 一 十 六
〔亘 〕 別 本 第 二 百 一 十 七
石 子 斐 …-：。 〔樋代人〕
〔酉一〕 别 本 第 二 百 一 十 八
陳曉江
〔補 ： 。 陵 一 見 李 氏 海渾瀨个汨。
〕
〔一四 S 別本第二百一十九
 (列入清代〕隔
雙溪為山 應 (山係清汪光被，字幼闇。斂州人。 )
〔一邕〕 别 本 第 一 百 九 十 八
蒼 山 子 康C熙時人，窿列入淸代。
〕
〔一黑〕 别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四
〔一四七〕 别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五 此
( 重 出 ，已 見 第 九 十 ，別 本 第 一 百 四 十 四 。
)
灘 江 畳 …… 。
0種 玉 記 o橘 T浦 記 0臨 潢 會 o水 滸 記 重 見 。
Tslymn SKyMi
。靈 犀 佩 0瑤 池 宴
〔補 ： o節 俠 記 〕
〔一四八〕 别 本 第 百--八 十 六
.
。源洋波 o ^ s
〔一兜〕 别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七
陳 與 郊 〔一 字 惓 ，號玉陽仙史，官太常寺少卿。所著有陶園集、黃泗集等。
〕
〔一咅〕 别 本 第 一 百 九 十 四
〔一五一〕 別 本 第 一 百 八 十 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拿考標目 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巢考標目 二八六
此
( 係 合 四 本 雜 劇 之 總 名 也 。 峰 氏 嘴 履 一 本 ， 其 他 與 母 無 後 。〕
〔一 S〕赢 本 第 一 百 九 十 六
朱 九 經 字无期。 居處無考。
〔一 五 一 己 別 本 第 百 九 十 七
李 雨 商 学桑林 …
: .•
一
〔一啬〕 别 本 第 一 百 九 十 九
秋堂和尙 卽
C 范 希 哲 。〕
口 套 〕 別本第一百六十八
松 躍 道 人 張
( 楚叔號松一道人， A 騷 陽 居 士 ，又,漁 自 雪 齊 主 人 。 武 林 人 。〕
號
。題塔 0河 梁 怨
/ \( / s c 7 s s ( n / \^
別本第一百六十九
。雪 裳 漁 隱 C 夏 邦 彦 號 雪 裳 漁 隱 ， 著 有 靑 樓.集 。 此 或 別 是 一 人 。〕
元
。漑潘淳
別.本 第 一 百 七 十 一
C有 聞 過 齊 集 。〕
。黃大可金陵人。 著
。席 凄 毎 懐 事 。
別本第一百七十二
。 李 岳 名里決詳。
。 采石磯李白事。 。 劍門關陸游事。
•
fsfyfjlnyl I I ■
■■■ m i l a m u
別本第一百七十三
。 王 芸 字居耒詳。
。 小抜惴
別本第一百七十八
。 苗 冠 庾郡人。
。途潮博
' 百八十一
別本第 一
( 濃 潴 ： 『女 史 鹰 ，字 飛 仙 ，休寧比部 吳潦生蜜。 幼 見董華亭書 畫一編， 遂能
o瓊 飛 仙 侶 名里未詳。 按
捷悟。 及 長 ，書 、畫 、算 ，疾 ，無 不 情 敏 。』發「仙 侶 ，疑 卽此人。宜 列储代。〕
。 風月亭
別本第一百八十八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箕考標目 二八七
中國古典跳曲論著集成 傳奇衰羣栩目 二八八
0周 公 魯 字公里。崑山人。
O翻 西 廂
別本第一百九十
0俞 筠 名居未詳 .
。测儼淋
別本第一百九十一
0黃 八 星 字九烟，上元人，祟禎進土。 一(戶部主事，疆震旦笑聋港人。入 壌 仕 J
。 人天 樂 又 名 北 俱 廬 •
f s m s i 1( z ) ) A > r
別本第一百九十二
。 許 宗 衡 名星未詳 .
。海明悦
別本第一百九十三
。 楊 靜 宇 悽 ，睹熟人 .
別本第一百九十五
 。鐵 橋 生 張
c 穆 ，字 悽 ，號 鐵 橋道人。 僵 人 。少 奇 挺 ，知劍術。 壯 談 入 屡 ，結 交 名 下 士 。 後 隱 於 標 以 終 。
鐵橋 生 疑 卽 此 人 。〕
O花 石 綱
別本第二百
。雲 溪 散 人
。跨虹記 0碧 玉 燕 0九 駿 圖
>ZXZ\/5S<» (
〔補 ： 二 册 見 李 氏 灣後瀨潘且。一
別本替一百二十
O蒼 岩 子 擁 與 薈山子是一人。
。廊躱伸
別本第二百二十一
O沈.一 枝 不 知 其 詳 。 一
( 枝，洗永令號 也 。 永 冷 ，字 閒 人 ，號一枝。浙 江 人 。順 治 戊 子 孝 廉 。 高 陵 知 縣 。善 盡 ，
能 畫 。 沈歸愚詩傳作吳江人。
〕
。愀徙凜
円一奏〕 別 本 作 ： 『國 朝 傳 奇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桌考標目 二八九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傳 奇 東考標日
〔式七〕 别 本 第 二 百 二 十 六
一
s o 別本第二百二十五
一— 一云： 『沈寧庵作。』
上苑春
0 。淸 平 調 。 秦 樓月 。席親福
7s(rc17))t
。 琉•璃 塔J 。 五侯封 。洪 都賦 施
ZXZ2XSC ? > s s ( ^ n 7SSS<><^ Q 雙飛
銅
0 雀台 O洛神廟 珊瑚 屏
O
9 s r y y \ n
〔一尧〕 别本第 二 百 二 十 八
葉稚 斐 管 名 壊 J
O歸去來
六 8 別本第二百二十九
〔一
唐 昭 宇 一 字 隱 ，…… 〔
字 備 ，號婁客。〕
•
交 〕 別本第二百三十三
△
( 噬 ，字 素 臣 ，號 笙 庵 。一
朱素臣 名
『閭 』二 作 『圖 』 。：
一
補
( ：。秦樓月〕
〔 5一
〕 別本第二百六十三
〔一六三〕 别 本 第 二 百 六 十 四
鄭小白 江
( 都人 J
〔補 ：。 金 壓 屛 記 明 刊 本 ，二册。 〕
・見李氏海澄樓書目。
ra/s/))m- I iamcrtjf
〔一 六 巴 別 本 第 二 百 六 十 五
〔一六 5 別本第二百六十六
*
顧 朱 」
號C補齊。
南 桃 花 扇 ……。
〔一六 O 別本第二百六十七
名石麒 Z 坦 庵 ， 順 治 問 人 。〕
長
〔一至〕 别 本 第 二 百 六 十 八
( 永 二 ，字 樹 人 ， 一字友聲，號冷 庵 ，
名 4人 次 伯 明 単 隹 。 人 過 不 仕 。
泞1 〕
p
」
〔補 ： 。 玉帶城見李氏海澄樓書目。
p</ssstyc — I i ( m b s s n
口交〕 别
•本 第 二 百 六 十 九
— ( 牌 ，字 坦 綸 ，號 臬 庵 ， 一號西 疇 老 闹 。 崑
綸 名 1。〕
人1
1
1
中 國 古 典戲曲論 著 集 成 傳奇彙考標目 二九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目 二九二
讎 酒 胸 錦(， 一作竟 e
微 陋 啓 國 ， 一作園 。
一
Q究 〕 別本第二百四十五
袁于令〔
號吉衣道人。 )
〔補 ：。 篦 見 一 ^ 。
〕
〔一七 〕
0 别本第二百四十六
張大復 c字
- 惶 ，號塞山子。
」
O竹 葉 舟
〔一七一〕 別 本 第 二 百 四 十 七
孔 尙 任 字厚重，……仕至禮部員外。
〔一十二〕 别 本 第 二 百 四 十 八
李 漁 原
(籍蘭溪，寓於錢朋。
〕
〔一 七 百 别 本 第 二 百 五 十 四
口 七 巴 別 本 第 二 百 四 十 九 。又第二百五十五， 見l
iT。
第二百四十九
 周 冰 持 名 樨 廉 ，偉 人 ，所著書帶堂三種。
0凝 淞 梱
第二百五十五
周 樨 廉 字 冰 持 ，松江人。
s o ® 見。
〔一七五〕 别 本 第 二 亙 五 六•
+
〔補 ：一 0 !11»»»»
天 涯 淚 見 石 西 河■
長 生殿序。〕
〔一七六〕 别 本 第 二 百.五 十 七
萬 樹 ( 字花農。〕
一
〔一七七〕 別 本 第 二 百 五 十 八
黄光森 字
( 之 雋 。〕
〔一充〕 别 本 第 二 百 五 十 九
〔一七九〕 别 本 第 二 百 二 十 七
。 郷 百 章 字 。 賢。 樂昌人。世居国門。
O
摘星樓 。狀元旗 。倖 2 O
翎天印
>s$s<»zx»c
中國古典蛾 曲 論 著 集 成 傳 奇 棄考 標 氏 二九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棄考標日 二九四
。大陰報 0牡 丹 圓 疑 卽 牡 丹 圖 。 。饗 滩
—u )
uf
。醉 禪 師 。狀元印 0佐 飛 龍
55S5S<><
別本第二百三十
Q張 一 鵠 字 友 鴻 。 金 人JIJ。 鷹 戊 辰 進 士 。 就
I
( 曙 ， 叉 號 釣 灘 逸 人 、 金 谷 叟 。 出 爲 雲 南 推 宜 ，以 奏 銷 事 謫 歸 9
<有 後 三 集 。 )
。三合掌
別本第一 一百三十 -
耒詳其名。懾 人 。
。三鼎甲
Ti Tcf cl a
。澄海樓
>sz>$s^( Q節 義 全
別本第二亘二十二
。 孫 善 夫 字風雲。順漉人。
。蜜樓現
7? y s s a
別本第二百三十七
0朱 介 字 雲 裁 。長興人。 號
( 公 放 ，又 就 奨 稗 老 農
:■ 長°.啓 人 。 湖 州 府 志 存 傳 。」
— . - - -- >k/xzs$sss
。 玉尺樓 。寶母珠 鮫?
0 sz»?帳szx)(«c
精
別 本 第 二 百 三 十 八 ，兀二百六十一
第二 百 三 十 八
。吳恆憲海州人。 字C 需 ，號郁州山人。監生。
〕
。潛 血
第二百六才一
郁 州山人
。火 牛 陣 玉燕釵
0
別本第二百三十九
。失 名 囁 人 。
。皆 寒 潭 九 曲陣
0 聚
0 獸牌
別本第二百四十
。 級 甌 女 史 長 洲 人。 案
( ；瀨個 泄 祗 冰 百 儼 云 ： 『李 靜 芳 ，字 又 淑 ，字 級 蘭 ，長 洲 庠 生 圳 女 ， 朔州牧 癖 深 悻 9
I
得母 除 氏 之 傳 ， 工翰澀， - i
®
染 花卉與折枝果。 性亦工爾竹法 官I
> 優 游 林 下 ，花 晨 月 夕 ，逸 典 押 席
" ------- In
里 送 和 ，人 爭 羨 酷 。寸 縑 尺 素 ，得 者 如 毒 。廃 熙 戊 中 生 ，乾 隆 戊 辰 卒 ，年八十有一
中 國占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集 考 標 目 二九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傳奇棄考標自 二九六
別本第二百四十三
。 徐 守 業 字 葛 案 ，號 一畝村人。惓 人 。
O三K/nmn
斷機 O送m窮s文s a 。繡迴文 。百花台
farm
別本第二百五十
。 查 愼 行 字 夏 重 ，海寧 人 。 就 就 他 山老人。官翰 林 院 編 修 。〕
( 初 白 ，又■
。膿 暢 渤
別本第二百五十一
C 留 山 ，號 抱犢
。嵇 永 仁 永 農1LI 。無錫人。 死耿精 忠 之 亂 。 著有蔑秋堂集。〕
I
0雙 報 應 0揚 州 夢 。珊瑚鞭 0琉 羯 屛
>z\z\()(xsc >SC2\>Z\SZ% >sss^ ^ ^
〔補 ： 0游 戲 三 昧 少 作 。 見文集傳。」
別本第二百六十
戴思望字
Q 懐 。休 寧人。 能
( 水IU，二 詩 詞 ，善 書 法 ，又 捜鼓琴、 諧笑。 恃 才傲世。當 句 H 譜。 後撲風羯
不
卒 。 康 熙 間 人 。」
。三俠劍 。岳陽樓
別本第二百六十二
0鳳 凰 台 上 吹 亂 人 隔 。
人W
I
O
賦滕王 O
斬五將
別本第二百七十
。 謝 浩 然 名宗傷。 紹 興 人 。
。流 濤
別本第二百七十一
0石 ( 有灰外談。」
鹿 字 天 外 ， 一字晦村。 太湖人。 著
。 因緣夢
--
>rxzwszsz*

■
os^.I- ■ =
補
-( .。
•詩 囊 恨 。薄命緣 。 後 西 廂 冇 三 木 均 見 天 外 談 。〕
Tursstjl yijsasi 1SSSSSC f l u c—
f
別本第二百七十二
，
。 沈 沐 未 詳 其 字 居 。〔慑 人 。〕
O
芳情院 O
十錦圍 。雙螭鈎
Jmtltji ?????><
別本第二百七十三
。 吳 龐 宇 七 科 。臨 川 人 。
—
LI I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傳奇窠考標目 , 二九七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傳 奇 後考 標自 二九八
紅蓮案
0 0 歡圖
合 0 ^不
金 換
?J ) /
SZ \ X>C c^/SZVI tl c
別本第二百七十四
呈 台 山 農 未詳其吊字里居。
。熾微 g
i
K X 8別本第一 一百二十三、第二百七十五
X
無名 氏
第 二 百 二 十 三 ，列 入 朋 人 之 部 。自 瀾 潘 淳 至 屈 特 培 ，十 八 目 之 中 ， 别本作 g55:什
，
二 紅 、 一夜鬧兩種爲別本所缺，其 餘 十 六 目 列 此 。別 本 增 出 者 ：
-相 -
6 合 0三多福 0 參軍
劉 。 潑水記
?sr y/<J ( l f ) c
。 寶妝亭 0 >柳
楊 風 。大 索魂 。金鈿盒
*z\?\zxl *41<>c sz?x. ^\ys< >s <2*2\15%
OS -
，第 二 百 七 十 五 ，列 入 隔 人 之 部 。
無名氏
浸 性 喋 以 下 一.百一十三目列此。內
喜聯燈別本作喜聯登。鬥桢樹別木作鬥鏤樹。 曇花風別士作 花
■鳳， 楊枝露別本作揭梆憲。
〔式一〕 別 本 第 二 百 七 十 六
魚 籃 (〔魚 籐 道 人 摆 。〕 雙 錘 〔看t松主人 撰。〕 四 元 〔燕客退拙于撰。〕 偸 甲 〔一名偷甲記。 秋堂和尙撰。 〕
1(I x> --- ?x/x/x mn ^ n rs/( - szsz\z\/ n mn n
變 瑞 不
( 解 解 人 撰 。〕 補 天 〔小 寮主人撰。〕 十 醋 〔西湖素岷主人撰。〕萬 全 〔四願居士撰。〕
* - --- 1SC/X — ^nnn^^
— yr\/yn -
( 5一
〕 合 錦 傳 奇 十 二 項 ，別 本 缺 。
〔式 已 別 本 第 一 百 六 十 二
中國古典嚴 曲 論 著 集 底 傳奇廩考標目 二九九
笠閣批評舊戲目 淸 笠
•閣漁翁得
笠閣批評舊戲目提要
笠 閣 批 詳 舊 戲 目 ，附 刻 在 一 七 六 二 年 —— 淸乾隆二十七年刊本淸箋註牡丹亭中。
從 所 列 戲 目 看 來 ， 有 胡 代 及 隨 初 作 品 ， 也 有 與 著 者 同 時 人 的 作 品 ， 其*稱 爲 『舊 戲 目 』， 未詳何
義 。 這 一 目 錄 ， 共 著 錄 了 傳 奇 一 百 七 十 九 種 ， 很 多 是 其 它 曲 目 所 不 載 ， 或記載而作者姓名不同
的 ，因 此 頗 有 助 於 曲 目 考 證 。至 於 對 各 部 所 評 的 上 、中 、下 等 次 第 ，則 不 過 是 著 者 一 己 之 見 ，不
足深據。
笠I閣
W 批
KOK>評 舊 戲 目sr，
«)rt(((((. \牛(樂 考 證 稱 之 爲 笠(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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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 目 ，近 人 或 又 稱 爲 千 古 麗 情 曲 目 。笠 閣 漁
(/yaryrMC/
翁 ，不詳
: I-
j •
何許人。
本編章印笠櫚働評，
瓚 微 目 ，以傻 魅 阳 明 厚 本 爲 底 本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生笠閣枇評會戲自提要 三。 三
笠閣批評舊戲目 淸 • 閣 漁 翁 著 〔註 〕
笠
瀾 溫 硏 雪 子 作。 上一卜。 置 西( 廂 周 聖 禰 作 。 中上。 汪 陳華衡迷 。 工中 9
石天外作 。 下上。 李蕊庵作 。 上中。 十 大 快 郞潛長作 。 上中。
西 樓 記.袁 令 昭 作 。 中 F。 楚江懵猶龍改迺禮。 上下。 爾 簷 下上。
嚟 處 靜 雁 作 。 下上。 養 園 記 張伯起作 。 上下。 储 改 鵠 。 上上。
M硼 康 張 伯 起 作 。 中下。 惓 改 烯 。 中上。 儘 宿 海 上下。
归假房赤水名。
冰 噺 、 中下。 ，
一捧. 連.李 元 玉 作 . 中下。 後棒用 It卜 晦.作 。
朗 中上。
」 囑. 唯. 偷 徳 滋 作 。 上下。 一片覆 上上。 一 台 相 沈蘇門俏 。 下上。
一柱天 中上。 L 二
臓 下上。 一 篇 錦 卽 抱 影 子 合 家.歡 。 中 下 9
衣紅盲更生氏作。 中中。 ♦摩 高, 卽 馮 猶 龍 善 惡 圖 。 中 下 。 第二狂作 。 上上。
然 任队 下中。 竹中人作 . 下上。 託楊升庵作。 上中。
忠嗡宣啷相國作。 中中。 七 畸 哄 下中。 下下。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笠閣批評舊戲目 三。 五
 中國古典戲曲論若集成 笠 閣批驟舊戲 S 三。 六
十 醋 汜 即 范希哲滿床笏。中上 • 纂 瓚 虹 道 人 作。 中上。 百 合 香 中中。
幷群為蕪心子作。 下上。 萬 犠 高 范 希 哲 作。 中中 . 足 馮猶龍作 。 上下。
沒 名 花 吳名翰作 。 下中 • 稱人心卽巧移花。 上中。 卽希哲小江東。 中中。
人 天 浚 中中。 灰種貧生作
讲 ； B- . 下中。 卽 摄 。 下下。
金 瓶 梅 玉勾斜客作 . 中上。 橫 隆 盛 萬紅友作。 上上。 施演尸樓有情痴作 。 下下，
冰 山 価 陳 治 徵 作。 下下。 咕 施 仙 下上。 濛 隨 蘇ts漢 英 作 。 上中。
i
經 山 鞭 中中。 期珠鉅陸天奇作 . 中中。 合 浦 硃 袁令昭作。 上中。
灘 硃滌 上上。 春富儀沈瑤琴作 . 上下。 卽 ^ 上上。
壬 鲨 春 中上。 四 ，
双 熾史 叔 考 作。 上下。 洞文媼洪昉思作 . 上上。
S W 下下。 香 草 冲.徐 野 君 作 。 上下。 獻劍高長嘯山人作 . 下中。
麻 u 中^ 下。 而噪高沈伯英作。 中中。 次 藤 合 中下。
i
王介人作 。
慰 精 』 == 中上。 g 會堂作 。
由 聯. j 四 上下。 驮 沅 溶 下上。
西湖居上作。 中中。 化 人 遊 野航居士作 。 中中。 醋 葫 窗 上中。
玉 符 見 袁令昭作 。 上下。 博 . 潘A邱 嶼 雪 作 。 中下。 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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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 符 記 張伯起作 。 上上。 昇 仙 傳錦窩老人作。 下下。 葡 揚 州 毛季運作 。 中中。
塲 高 顧衡宇作 . 中中。 靑 雀 舫 徐 元 暉 作。 上下 • 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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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 m 噺Aj偿 事 。 上中。 於 黃 加 卜 建 水 作。 上上。 座 演 記 王雨舟作 。 下上。
么 冲 記 下上 5 紫 金 環 李鑿城作。 上卜。 覇 情. 照.痴 野 詞 縣 作 。 下 上.。
下上。 m g唐 洪 昉 思 作 。 中中。 囉 橢 糧 薛旣揚作 。 下中。
演 鸞 下下。 次 天 凜 王 九 烟 作。 下中。 噢 瑋 文漣閣工作 。 下下。
淸 樓 為 下中。 釋心融作。 下上。 欄 嘍 高 渾然子作 。 下上。
嚨 価 谶 中上。 孟子寒作。 中上。 鴛 鷺 波 四會堂作 。 下上。
情 不 噺 上下。 迦笑人作 。 下上。 情 沖 曦 下上。
囉滯熾世徳堂作。 中下。 旗 家 爍 下下。
爛出欄 中上。
癇 饶 邳 中中。 度 糯 為 洞 口 漁 郞 作。 中上。 限 住 儼 洪昉思作 。 上广。
嗽 藍 惆 下上。 洛 陽 橋 許見山作 。 ■ 下中。 湯 噺 瀟 邱相卿作 。 下中。
通 仙 版 中中。
美 人 香 卽 曙 隕 権 。 上下。 入 德
H 記 王百穀作。 下上。
辖 做 後 沈 伯 英 作。 下上。 下中。 吩 灘 燼 漣川居士作 。 上下。
珍 珠 衫 袁令昭作 。 中上。 西 湖 扇 紫陽道人作。 中下。 中下。
中 E 溶 翅 礫 種花儂作。 下下。 血 影 石 下上拿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笠閣批評舊戲目 三。七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笠閣批評舊戲目 三 0八
元叔度作 。 下上。 財 星 現 中上。 現 遜 龍 下上 .
搦 B撲 卽 g g g 。 中上。 邱嶼雪作 。 市下。 朱寄林作。 下下 .
吩機由沈伯英作。 h中 。 悔 硫, 圈 崔 着 子 作 。 中 h。 施. 儼.崎 詆 律 主 人 作 。 中上。
朱素臣作 。 上下。 胭 脂 煙 中中。 沈伯英作。 中下。
B蒲 團衡棲老婦作。 泳中 - 西冷長作。 下.中 。 一 陰 旗 周 儷 算 作。 中. 中 。
想 歯" 然 盧 次 梗 作 。 F上 。 屈 膝 院不可解人作。 下下。 上中。
想 ,g
扉J 婦 梁夷素作 。 广下。
賣 相 恩 硏雪子作。 下上。 留生氣主弧者作。 、上 下 。
/?))SC?2X^
幽 斶 靛 卽 槐 汴美那方 。 pho 下中。 • 中下。
琴 、. 7記 孫 禹 錫 作 。 下中。
H僮 ， 全s 漳 鄢 亮 孫仁澤作 . 上上。
t无 垢 作 。
i
上下。
惋 雁 促 下上。 下中。 谶 潘 袁 令 昭 作 。 中上。
立 針 説 蒙春園主作 。 上上。 竇 娥 寃 袁令咯作 。 中下。 下中。
導 触 御軒道人作。 下上。 卮 作 。 下上。 洪昉忠作。 中卜 S
汪 浜 佛萬紅友作。 上上。
嫌 仔 灘 服 作 。 下中。 燕 子 箋 阮圖海作 。 下中。
凳 人 丹 吳雪舫作 。 中上。 懵 統 汪昌朝作 . 中上。 權 ，
甯 王 丹 麓 作。 下上。
資 齊 鑑 依 作 。 中上。 換 身 榮 上上。 天 降 福 上中。
 中上。 臻州瀨 中中。 ^8 下上。
下下。 中上。 瓏件崎 上下。
扁谭洌 下上。 源 » 中中。 人難赛 上中。
S 3
三 逢
■ 中上。 上下 .
此 特 據 所 見 所 有 膻 之 耳 。 濫 本 橫 行 ，何 能 盡 見 ，不 但 傳 奇 也 。 惟 書 之 識 趣 高 超 者 少 ，是以存
至 數 十 年 、 百 數 十 年 ，便 作 糊 窗 覆 甑 之 物 。 然
, 無 論 筆 鬼 墨 精 ，悉 從 敝 麓 躍 出 ，、
旣 撰 一 書 ，卽
下 下 品 ，其 中 必 有 數 句 出 前 人 外 ，可 供 採 取 者 。 是 以 肖 孫 刷 以 贈 送 ，蓄 家 或 棄 或 留 ，較 之 其
他 長 物 ，終 覺 耐 久 許 多 。 若 專 以 傳 奇 論 ，則 曲 者 ，歌 之 變 ，樂 聲 也 ，.戲 者 ，舞 之 變 ，樂 容 也 。
將 夜 爲 年 ，混 眞 以 暇 ，使 俊 傑 有 所 寄 其 思 ，雖 欲 廢 之 ，可 得 乎 ？ 潸 、谡 ，阮 之 南 曲 也 ：
北 音 爲 曲 ，南 音 爲 歌 。 北 人 不 歌 ，南 人 不 曲 。 北 力 在 弦 ，南 力 在 板 。 南 便 獨 奏 ，北 便 和 歌 。
北 氣 易 粗 ，南 氣 易 弱 。 北 字 多 而 調 促 ，促 處 見 筋 3南 字 少 而 調 緩 ，緩 處 見 眼 心,°舞 情 多 而 聲
情 少 ，南 掰 情 少 而 聲 情 多 。.故 造 語 忌 硬 、忌 流 、忌 嫩 、忌 粗 、忌 文 ，調 聲 則 必 辨 去 上 ，審 音
則 必 析 陰 陽 。 前 人 因 曲 謐 名 ，後 人 韓 名 造 曲 ，以 腔 板 旣 定 ，不 敢 創 易 也 。 如 罂 一 折 賓 白 宏
詼 ，曲 乃 淺 鄙 ，.桓 歡 窄 韵 ，儒 避 之 3讼 一 套 ，以 鬻 爲 高 ，曾 而 用 韵 龐 雜 ，.
隣 情 禪 ，
V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一笠閣批評舊戲目 三。 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笠 閣 批 評 灌 目 =一 0
而 曲 調 則 多 聲 牙 ，院 中 老 伶 師 加 以 減 裁 垛 費 之 功 ，方 可 按 拍 ，卽
. 惘 之 與 原 調 全 不 相
合.，才 雕 茂 美 ，音 律 徑 庭 ，.繩 關 ，亦 名 幣 ，尤 風 馬 牛 ；時 流 竟 以 爲 定 格 ，依 而 塡 之 ，
大 可 噴 飯 ，覺 地 下 亂 音 諸 老 ，竟 爲 魔 國 津 梁 矣 。能 文 而 毀 裂 宮 調 ，與 好 音 而 束 殺 文 章 ，皆誤
也。然 腔 板 不 換 ，而 其 中 或 增 字 或 減 字 ，亦 隨 人 詞 意 筆 勢 所 到 ，聯 絡 成 文 。近 時 歌 人 ，或數
字 咯 口 ， 則 謬 爲 裁 補 ， 甚 至 代 爲 删 尊 ， 文 闕 锂 荒 ， 爲 禍 非 細 。 不 知 曲 聖 板 師 ， 自有兩借之
法 ，上 作 去 唱 尤 易 。 且 場 上 雜 相 混 唱 之 俚 詞 膚 曲 ，聊 以 代 言 ，老 愫 雖 有 德 色 ，固 不 足 齒 ，.
黑 人 淸 唱 ，亦 因 其 腔 板 熱 落 ，窮 力 吟 詠 至 奉 爲 終 身 首 調 ，若
. 抽 絲 獨 繭 ，綺 語 神 行 ，卽疵爲太
繁 ，不合 時 蹊 。余 韻 ：代 話 之 曲 ，雜 白 唱 或 尙 可 曉 ，.一入淸唱，如 啖 木 屑 ，卽. 使 懵 、 K
歌 之 ，亦 濕 鼓 啞 節 而 已 。 須 合 白 卽 戲 ， 拆 白 卽 詞 ， 縱 使 簫 板 閒 綴 ， 亦 皆 雅 俗 首 肯 方 妙 。 又
謂 他
••書 不 可 借 人 名 ，惟 傳 奇 家 不 嫌 。或 鉅 公 恐 以 輕 狎 損 賢 ，不 妨托 無 名 子 或
3 孤 特恐無以
動.俗 眼 ，不 妨 托 老 詞 翁 ： 以 此 等 文 章 ，童 在 售 意 ，不 重 沽 名 也 。他 書 不 可 易 人 面 ，悔曲與白
無 拘 ，或 人 名 事 境 同 ，而 更 換 串 血 ，頓 法 庸 雜 ，或 人 名 事 境 異 ，而 借 用 舊 曲 ，順 溜 優 喉 ，以
此 等 事 業 ，得 失 旣 小 ，人 己 何 分 也 。 況 事 本 陋 ，而 思 路 一 新 ，曲 白 俱 隨 生 色 ，曲
. 本 凡 ，而人
境 一 妙 ，臭 腐 化II 神 奇 ，豈 向 畸 集 中 作 賊 者 比 —顧 可 爲 解 牛 道 ，不 必 與 俗 人 言 耳 。 如 漆
記 所 演 ，文 正 公 二 歲 而 孤 ，隨 其 母 芾 於 長 山 朱 氏 ，旣 第 始 歸 范 村 ，而 待 朱 備 極 恩 意 ，旣 貴 ，
則用南郊恩贈 廉 氏 父 及 其 異 母 兄 、同 母 弟 之 喪 ，皆 爲 卜 葬 ，乐
3 . 氏 以 公 鷹 爲 官 者 ，二人 ，.歲
時 奉 祀 ，則 別 作 饗 ，.雖 載 在 遺 事 ，世 所 共 知 ，庸 手 寫 之 ，恰 似 無 理 ，經 名 手 一 換 曲 白 ，便覺
合 於 天 期 人 情 ，可歌得 其 厚 矣 。-親 愛 惇 篤 ，發 於 自 然 ，表 而 出 之 ，亦 使 鄙 夫 寬 、薄夫 敦 也 。
良 由 先 將 廉 氏 寫 得 繼 絕 心 誠 ，寶 愛 至 極 ，徧 訪 眞 實 名 師 ，設 措 重 禮 附 學 ，代 修 坟 墓 ，虔備祭
儀 ，更 覺 此 劇 實 可 救 世 。太 夫 人 竟 不 場 ，尤改 得 通 。竟 以 『文 正.』二字代公原諱，亦合 理。
触得鬻薪之叁 :日 触 ，日 也 ， 敎 以 步 容 ， 習 於 土 城 ， 臨 於 都 巷 ， 三 年 而 後 獻 炭 。改快紗
者 ，以 山 郡 非 無 骨 佳 、形娉、曼 容 、皓 齒 之 人 ，不 敎 不 能 麗 都 意 作 主 ，又 添 僵 陪 襯 ，亦 妙 。
妒 婦 記 改 本 ，采 葛 元 直 、房 玄 齡 、桓 範 、王 琰 、柳 快 、苗 介 子 事 歸 於 一 人 ，尤 其 惹 看 。傳紅
- ■ - - ■- 1 1 r t i ; I ! : " . - ，- I : * (->»>
■- - ♦
瀨 ，以 通 經 史 、號 『內 記 室 』爲 主 ，自 妙 。 •
〔駐
.〕 原本此處未題畫姓名。
中國古典蛾 曲 論 著 集 戒 笠閣址辭舊戯目 三二
 黃文陽原編
重訂曲海總目 淸 ，無 名 氏 重 訂
管原芬校衝
重訂曲海總目提要 ■
黃文 茜 曲 s海l目
mm
，通 行 的 祗 有 揚(州u畫 舫 錄 卷 五 的 轉 載 本 。這 一 卷 題 名 重(訂
mmzi).
曲 海 總 目 ，見於 淸_管_
__ _ _
m施。據 唯 豊 跋 語 ，說 是 『得 之 於 皮 書 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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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芬的銷夏鉄舊 " 重 訂 者 不 知 何 人 』。或.以 爲 即
而
出 管 氏 之 手 ，但 缺 乏 根 據 。
重 訂 本 較 本 有 不 少 修 訂 和 增 補 ，但 所 訂 補 的 ，現 在 看 來 ，並 不 完 全 可 信 ，最好和 .
其它各種曲目參照使用。
銷 夏 錄 舊 五 種 ，祗 存 稿 本 ，未 刻 。曲 海 總 目 一 卷 ，北平 圖書 館館 刊 第 四 卷 五 期 曾 轉 載 。
/ n z x z ? >z ? ) t l v ( z ^ ( -i , . , :
本 編 重 印 重 訂 曲 海 總 目 ，以 銷 夏 錄 舊 本 照 片 做 底 本 。
中國古典曲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曲海總目提要 三一五
重訂曲海總目 淸 黄
•文 賜 原 編 〔
註〕
無名氏重訂
管庭芬校錄
偿 辛 丑 春 ，奉
, 旨 修 改 古 牛 詞 曲 ，予 受 鹽 使 者 聘 ，得 與 改 修 之 列 ，兼 總 校 情 織 造 進 呈 詞 曲 ，因
得 盡 閱 古 今 雜 劇 傳 奇 。 閱 一 年 ，事 竣 ，追 憶 其 盛 ，擬 將 古 今 作 者 ，各 撮 其 關 目 大 槪 ，勒 成 標 一
畔 ，先
. 定 總 目 一 卷 ，以 紀 其 人 之 姓 名 。然 寓 感 慨 於 歌 場 者 ，多 自 隱 其 名 ，而 妄 肆 褒 譏 於 聲 律 者 ，
又 多 僞 託 名 流 以 欺 世 ，且 其 時 代 先 後 ，尤 難 考 核 ，卽 此 總 目 之 成 ，亦 非 易 事 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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壊 陵
一二廨 岳 暢 健
陳 博高臥 黃粱夢 淸格颁 三度任風子
楊文奎
獰海娜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一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電訂曲海總目 三一八
喬.孟 符
金錢品 国浦长
關漢卿 一
.
彻 篇 B 一作 图 也 厚 。
一
題 濫 寶娥寃 魯風鄉 蝴蝶夢載朝無名氏同名・
張國寶
得汗格 修仁實 湘阍语
吳昌齡
灣茄售輝 凍啾渉
秦簡夫
趙禮讓肥 意糞老 破家子弟
李文蔚
燕靑博魚
楊顯之
臨圧洋 酷寒亭有且未二不。
右君寶
李亞仙 秋胡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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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廷玉
嘰谑花 留今商
白仁甫
牆頭馬上 梧桐請 國朝徐 復 祚 所作何 名 。
z \z \z xz \z x/ \z ?^^c $<?x l sc/ sz x/
武漢臣
老生兒 生金閣 玉壺春一作怪。
4rryayl/yy
李直夫
成順牌
、岳伯川
鐵拐李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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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善甫：
作僕 .
快光，
享壽獰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熊訂曲海總目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総目 三二 0
伍員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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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仲章
尚颁仙
高文秀
黑旋 風 雙 獻 功 一 作 摄 。 解灌滩 輝願感
畫眉 班超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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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德輝
倩女離魂 王粲登樓 翰林風月一作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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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文
救孝子 賢母不認屍
王實甫
麗春漣
宮.大 用
越王嘗膽 范張鷄黍
范子安
 竹葉価
張,德卿
謝.金 蓮 紅 陵
寛仲名
意馬心猿 對玉檢 蕭淑 瑾
5 ) m m
李.行 夫 一作鹰。
灰涮為
尙仲賢
單鞭奪槊一作房。 王魁負桂英 柳毅傳書
第英市
谷子敬
三度城浦幽
一曾瑞卿
留鞋記一作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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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2二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
馬丹陽度劉行首
王子一
誤入 桃 源
孟漢卿
魔 合羅
石子 章
竹塢聽舉
紀 君祥
趙氏 孤 兒 淞陰夢
康進之
李 逵負 荆
李致遠
银华沫
李.子中
范 蠡 歸五 湖 崔子弑齊君
学好 古
SB
庾吉甫
凌彼夢 蘭昌宮 霓裳怨 靑陵基
王 煜
眺进汝
朱 凯
天 將,國 朝 李元 玉 同 名 。
萇，
王仙成
張f耨t 浮?槎(ys 貶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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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正 卿 .
燕子樓
陳庭玉
寃-家
S5sr債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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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貫中 .
中國古典戲 論iilf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二三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 訂•
曲海總目 三二四
龍虎風雲會
無名氏
春夜梨花雨 瀨建欄 碧 麻洗 谏流奏 .
噴瑯但 射凄管仔
羹屈球 抱妝盒國餌無名氏作同名。 帀 花灌 圉仙會
温悦饱 ^一 一 楮厢藻 龙庆治
酒糊商 馮凝遭 腰 府 神版現
小身鍵 极隔足 收 心 猿 意 馬 與 賈仲名作 名 同 。
麻修储 龐居士放逐生債 錯送鴛駕被
儲助版 彊為 價浮擀
序 潭凜旗龍 援 取
淨灘痼 激楓售 曲肛商
聞除悟 九世同居非阑愫 •
符金錠 風雪漁樵 漢鍾離度籃采和 呂洞賓昇仙夢
 野猿聽經 二郞神射鎖魔鏡 錢大尹勘緋衣夢 律 洛 備 金 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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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人雜」
徐渭字文長。
女狀元 雌木蘭 翠鄕夢 漁 陽 弄 以 上 四 種 名 四聲猿 e
許 潮 字 應 。
一媵售 除 储
赤壁遊國朝無名氏作同名。 同 甲 會 寫風情 瀾陣會或誤刊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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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鼎祚字僂。
農 海也
汪道昆字隈。
遠山戲 高唐夢 洛水悲 五湖遊
陳太乙號 三
I s館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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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 蘭 代 代 作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二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他海總目 三二
絡水絲 春波影
Ssssr)s5
沈自徴字君甫。
驗例假 簪 花 髻 一 作簪花記。 禰亭湫
梁伯龍
紅線女 紅綃記
葉 憲 祖 字 情 ，又號榭園 居 士 。
碧蓮繡符 丹桂鉀盒 天桃紈扇 素梅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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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說法 團花鳳 易冰娥
凌初成
皿髻瀨
楊 愼 號 升庵。
太和記凡二 十 四 折 ，故 事 六 種 ，每事四折。
徐元暉一作隔。
眼潍顏 有情癡
陳與郊 字 懐 .
 昭君出塞
z \z \z x z >s s r x z ) %
文姬入塞 訟癡符
王九思 號寓山居 士 .
曲江涛
康 海 字 對山 。
中 山 狼 國 朝 林於閣作 名 同 。
王 衡 字 展 玉 ，叉號綠野 堂 主 人 。
鬱輪 袍 國 朝 愎 所 作 名 同 。 哭倒長安街 眞恢海 沒冻啊
r cr >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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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廷 莉 字 懾 。
釋湛然
獅見湖
周藩憲王
肚阳神 情囊锡
王.應遴字 像 .
期滝懑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電訂曲海總目 三二 4*
 中國古典載曲論著集成 電訂曲海總目 三二 八
林 章
淸 . 烯l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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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 II
朱 鼎
玉 鏡 暮 興 元關澳卿作同名 .
北海馮氏
不状诸
王 澹 翁 又號澹居士。
櫻桃淨
車 梶 齋 又號選燃子 .
蕉極渉
竹癡居士
齊東絕倒
秦樓外史
 — 后
被慳道人
亠文.餞 國 朝 徐復 祚 所 作 名 同 .
蕪e室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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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再生緣
吳中情指
相思譜
無名氏
楚襄王高唐夢 曹植思洛神 陶靖節隱栗里 桓 元 帥 會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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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 馬.相 如 歸 西 蜀 衛將軍元宵會友 陳華山度十長生・ 呂洞賓神仙會
綴白裘共十二奉
一一期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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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孟稱舜字 唐 。
桃花人而 英雄成敗 流塞满喈 紅顏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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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西海總目 三.二九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電訂曲海總目 so
眼光媚 花 舫 緣 一 刻 作 明 卓 珂月所著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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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令昭就幔亭仙史。
僕 擒得
洞±学 展 成 ，號 西 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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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所 作 名 同 。 厢 簷 僧 摘
徐又陵
頂花儼 埼 瀨 一西施 以 上 今 瑞 .
黛 小 都
億濡渉
石 敕
蘭加灣公孫大頒舞 劍 義 湍 鬱獭袍
索 加 號 二 応亭主人。
樂皋個
嵇 留 山 人 聽 幣 揩 。
彊 例
吳偉業號 惓 .
鄒兗金字 慄 .
鄭無瑜
鸚鵡州 - 汨羅江 黃翩楼 滕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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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 字m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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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姑划 『瀧
焚書鼠 罵東風 二L弗宴 玉 山 會 會 ， 一作案，
tn/mss $ s / ) <» s s
徐復祚与 陶 。
L 繼此僅一 一折，後復演 爲 傳 奇
國 -
薛旣揚
昭君夢
( , ( / t z ws s s *
鄒仲情
遅極爆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三一
 中 國 古 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 訂 曲 海總自 一
= 三二
蔣 士 絵 字 愴 ，號 僅 。
加利沃
灌隱主人
诞天塵
南山逸史
— 掘 冲掷 攻
羣玉山樵
盧從史 老客婦 渥們癩 燕 子 樓以上名鋤靜瓚黑忖。
林於 閣 主 人
淮陰侯 中山狼 耍 傩 證 大.一 記 此 種 或 三 明 陳 玉 陽 作 .
fssmTi
空.觀主人
驀忽因緣
冷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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鈿盒奇緣 蟾餘佳偶 義妾存孤 人 患 七 、妻
c z bs z v c z x ^ ? %
種與無 枝 甫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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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氏
渊愧激 聋强淳 補天湯
■渗 ・ 瀧 、燿 、 ^ 5 、 ，凡四折 ”.
濃
哈.風 閣 或云 萬 紅 友 與 諸 門 人 所 作 ，共四十二折。
一
元人傳奇 _
王實纪
酒 廂.畳.關漢卿續，共五本 .
慝 儒
無名氏
瓚 攤 儼 雋 亮 二本 .
高則融
凝覆的
柯丹邱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 海-總目 二一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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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三四
灘澈廊
滌 愣
金
-印記
王雨舟
連環商
映 幡
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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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金丸記 精忠記
i
李 開先
演制就 慚髪気
沈壽卿
一瓶記 一元y信
一 涮泉宸 瀨而阑
五倫記 投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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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鼎記 瀨礦品
沈 鍊 壊 人 。
千金記 還帶記蕭而作。 四節記
邰給諫 .
番囈悅
沈 璟 陵 人 .
横 麻宛 嚷啾阖 理 劍.応 宛
汁潯宛 份 後 離 儘 灘 隠
憑險商 海 笑 就, 墜欽記
Cr ( f l ycr ( cr i 9
令彩 品 奇卿就 簷 廊
— 直 險 翠屏山 望湖亭
C ^ J S V Z ^S S
湍
,L
任誕先
櫻 桃 舞 與 滿居士所作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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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 .
禮 承 國 朝 無 名 氏 所 作 ，同名。 n pR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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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徴英以上名玉茗堂空气 觉编同
鄭若庸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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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I 曲Jr海從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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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世良
诲建 逢堤
葉憲祖
険険阖 . 國朝噴所作名 ㈣ 四敗記
僕蟒就 mffi
周夷玉
紅梅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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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槎仙
露綬記 蕉帕記
周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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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采 -
阚强韓 梱徳商 分鞋記憶作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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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西廂 北西廂
張鳳翼
紅 拂 記 龍 所 作 同 名 。 虎符記 潴 阑 展彦記悽所作名同，
潮 谖„宛 平播記 灌園記
顧大典
葛衣商 義乳記 靑衫記 風敎編
梁.伯 龍
滁船阑
梅鼎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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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 姓
汪廷訥
哪题記 壊 商
胴身記 三祝記 高士記 二閣記
投桃記
中國古典戲的 論 整 集 成 軍訂曲海總目 =七
=一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軍訂曲海總月 三三八
屠赤水
彩毫記 曇花記 修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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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 贋
舊橋記
鄭之文 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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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 藥 記 B亭記國朝盧見曾所作「同。 白 棟 周 與 吳萍熊聚同作，以讓王百穀及馬湘蘭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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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聿文
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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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夢龍
灌品
戴子晉
靑遊記 秣羯記
車任遠
解 燈 一^ ^ 二種或作假所著。
沈 鯨
 雙珠記 鮫綃記 靑瑣記 分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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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羽」
漱 瀋
陸 弼 儲人 .
府浜定
李鳴雷擔 人 。 .
,精風淨
謝 讒 优人。
四喜記，
陳與郊際 人 。
展他潮
陳汝元傳 人 。
金蓮記) 紫環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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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 潮 傑人。
漾利記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電訂 海1
1總目
1
1 三三九
 中 阈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 訂 曲 海總目 三四。
張太和惓 人 。
逛僦亮
錢立之惓 人 。
章大綸僵 人 。
潸 麻感
金天垢懼 人 。
呼塵気
程文修霭 人 。
玉香記 望雲記青所作名洞 •
高 濂 標人。
節孝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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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記
陸濟之惓 人 。
邇橋宛
張午山
 雙烈記
莫世美隐 人 .
驚鴻記
王世貞
鳴鳳記
•
S i \T1Z\ZVO<>
徐叔回
八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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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考叔
濠雋品 一敘廊
祝金粟
腫海 宛
顧懋仁
灣庖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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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懋儉
椒觴記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自 三巴
 中國古典戯曲論薯集成 電釘曲海總目 三 二9
1
汪 鏤 脸 人 。
溝嚥興
胡 全 庵 農人。
奇貨記 三晉記
昌天成
湯賓陽
魚s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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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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緻
朱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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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記
機 屋 療 人 ・
耆 扁
盧鶴江溝人 •
 無鹿他
王 恆
合璧記
朱 鼎 愠 人 .
一儼道卽 ; ^雜劇，仪爲傳奇・
吳 鵰 僅 人 。
金魚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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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從懷
王玉峯
焚杳記
吳 大 震 儀人。
储榭宛
楊第白
錦. 帶
( J記 龍 膏f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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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威曲 論,著集成 軍訂曲海總目 三四三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四四
黄惟楫扁人 •
滞 后
顧 懷 琳 怖人 .
福仰憲
朱 期 陆 人 .
玉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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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田
玉觸記
楊之炯陳 人 .
压 商
㈱
張漱濱惓 人 。
分釵記
S S C2 1 J C? ? )
趙心武隹 人 。
漑園記原本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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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海門鷹人。
 境建定
汪 宗 姬 嚴人。
丹舞商
馮之可隘 人 .
獲雜記
沈 祚 憶 人 .
指旗隔
黃廷奉
伯里畫
謝 天 侬 惭人。
狐裘記 靖虜記
邱瑞君
令緻廉
金懷玉惓 人 。
繡被記 香裘記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四五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瓊訂曲海總目 三四六
望雲記 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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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
J Sf I Z WS S
桃花就
摘展商
歯在美
一閨記
盧次欖用人。
襯噹機
王 雄 字 代 ，嘉興人 .
紅情言 榴巾怨 詞苑春秋
(lc)(>r)ssmi
張 堅 字 幣 ，金陵人 .
意中緣 梅花簪 懷沙記 以上名
s c / y / ) y a
庚生子惭人。
兩宜居士
銀錯記
秋閣居士
 廖 像
鹿陽外史
健潺宛
心 一 子 惭人 .
月榭主人
做， j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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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渠翁
瓚田商
太華山人
玲遡院
涵陽子
策杖黑
阮大城
春连滝 燕子箋 整金楞 牟尼盒
中國古典优曲論著集成 霞訂曲海總目 三四一
 中國古典勲 的 論 著 集 必 重訂曲海線目 三四八
無名氏
玦s宛 原 本 作 修 . 质卄為 畋 *亮 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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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嚓宛 激孑品 綵樓記國朝作為有同名。
鸞纹記 既 感 躍鯉記
溝锹商 險 隠 冰 足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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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 做 宛, 雙澤宛 汪佩宛 濤 感
滩彩宛 WS 異夢完 崎 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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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梭記 险花 商 綢麋亮
瑞玉亮 海俅 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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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豪走 三桂咸 淸樓商
僵 品 龍楙商 養箋亮
淞r g 鱷戏品 練袍記 饉篌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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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墙記 江流記 鴛善記 灌 區
 儼 逑 惓 商 除 能
臥冰記 節俠記 個里亮
琴心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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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聲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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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合記 贈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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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 丹 亠 早 記 或 云 亦 湯臨川先 生 中 年 所 作 ，後 改 削 爲 還魂 記 。 目 連 救 母 作- g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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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偉業
麻陵瀋
吳 石 頌 名 粲 花 主 人 ，層 人 。
嚇 妫碟 機牡坦 仙園記
范香令 催 人 。
鴛濡樺 灣及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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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自昭 僵 人 。
晒獲完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電訂曲海總目 三四九
 中國古典戲 論li!l著集成 重訂 曲 海 總 目 三五。
馬亘陛儘人 •
荷花 藩 十景塘
劉晉充
羅衫合
薛旣揚做 人 .
售性癩 需 険 熾荆軻 蘆中人
阳君渉 又無名 氏 所 作 同 名 。
李元玉陽 人 。
」畫 永團婚 占 花 魁 以 上 海 」笠 鹿 四 種 ，
先'刊 行 於 世 。
麒麟閣 佩嘍谕 件頹仙 太平錢
連城璧 凜天演 后课
汗定會 和福派 嘏住傑
風覆翅 瀨須會 度溫 子理拓
馅腸橋 优価仙 獲篇
胡玉寿 席滌 嘀後 潘县接
 羅天醛 凄耀月
滿猶龍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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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足 風流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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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稚斐儀 人 。
琥珀匙
J-yi Kt- 女開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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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農飛
、 仄冲仄
朱 良 卿 吳 縣 人。
太/極»奏 玉s素{s
»»> <珠<>ss 麻讎鏡 建花噥
吉慶圖 飛龍鳳
（ «««/ 5LV(«- 瑞霓羅
御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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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麟鏡 耀給會
尢 蓮 應 面種或謂吳典閔吏部洪學門人一所著 .
建黃圖 乾坤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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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冠 雙和合 压状爍
寶曇月 漁家樂 牡丹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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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嗔雪陳 人 .
中阚古典威的論湃集成 限訂曲海總目 三五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 朮訂 海ffl連目 三五二
赁 解 帀 隠 幻緣箱
制灌週 為 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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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素臣惓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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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天 俊狎璧 忠孝閭 屮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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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ts 文遅悦 嚨限麻
瑤池宴 朝陽鳳 全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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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萬侯隆 人 .
倂 徵 呼盧報 三報恩
萬-人 敵 杜鵲聲
李, 漁 愴 人 .
^8 喉嚏凌 .
陛 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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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隠無名氏所作同名。
意 屮 寐 李元玉所作名 同 。 玉 魇 班 以 上 爲 隹 翁 十 嵇 曲 ，先 刊 行 。 怫 陽
四元記 雙錘記 魚籃記 萬 屋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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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坦綸
太白山 竹 漉 籬 漉 ， 一作漓。 八批圖 次件蹿
竟西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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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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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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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金資 鏡中人 金橙樹 徐億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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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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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吓谏 对 冲沃 険,喲 派
歌 嚏
一雙節考 雙福壽 讀書聲 顏汙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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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爽會稽人。
清.秋 嘩 一黄世 制 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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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際時犧 人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電訂曲海總目 三五三
 中國古典膜 齡ft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月 三五四
仄中瀧 來噸毒 胭. 脂 雪 雙虬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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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集之儀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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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式 玉 字 怪 ，錢 唐 人 .
女雀泳 潛 渉 機,
朱.雲 從 惓 人 .
靈墀鱸 濟海樣 應魇廳 倫 忱
不就願 小流源 惻市天 總凝嘴
現孫瀬 禰乘嚨 萬壽骗
陳二
堂冠慧 稲人心 弟衣做
陳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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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裔
非非笑 黃金臺
徐又陵
漸瀨廡 仇荷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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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昉思
長生殿
釋智達
囁玩隨又名傳燈錄。
張世漳
玉鱗記與恆人常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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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貞 靖 宜 興 人 。
梅花淳 .
徐復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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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錢
石 牧
中國古典戲性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五五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的海 總目 三五 K
吳滉 玉 玉 ， 一作珏 •
曹 岩 就 江左詞憨。
風前月下
朱龍由僂 人 。
朱 確
宀疋憊 自7
與 過孟起、 盛 國 埼 三人同作 .
石恂齋
兩渡梅 錦 香停 天覆記
張 漱 石 號 玉 燕堂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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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 留 山 號 抱.犢山農。
雙報應
萬 樹字 傑 ，隠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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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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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偉帆
夏 綸 字惺猾。
花萼 泳 杏花村 捕腸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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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東塘
桃花源
李本宣備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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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蟹.膚 人 .
楊國賓
陳愉 道
周冰持
中國古典戯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五七
 中國古典饑曲論著集成 ®訂曲海總目 三五 A
整 端
崔應階
應非價 情中幻
盧見儈陽人。
旗亭記 玉尺樓
姜 玉 潔 女道士 .
鑑中天
蔣士銓
潘 徳 樓. 雪冲 A 桂林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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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淸櫥 空谷香 第二碑
朱京樊
混悦院
董恆岩
芝寄品
吉衣道人
耶溪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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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人
珊瑚玦 元寶媒
苍山子
雪肅道人
田倫噬
庵 庵 孚 中 道人
緝春 園 息宰河
硏雪子
做酒源 賣相 思
白雪道人 .
醉鄕記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道訂曲海總目 三 五九
 中國資戲曲論著集成 重 訂 曲海總目 2*0
他山老人
陰陽倒
介石逸叟
宣和講
薦淸軒主人
原木作標 .
夢覺道人
瀨灣洽
蝸寄居士
盛做輾
西湖放人去村
月鑑主人
旧冲认
硏露老人
勝 樂道人
離幻老人
棒験道
無名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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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 蓉 樓 簿 里 堂 曲 旁 以 爲 雙 溪鹿山 作 。 瀝 倣 女狀元春桃記
妆含 記.l太 監 囈 保 輔 孝 宗 最 有 功 ，及登極 賜»:査甚 厚 。 世 傳 陳 琳 妝 信 記 ，卽 其 事 也 。 谶麟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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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蝶囈 僵 值 非 懦 所 作 。 濃 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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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 籲 千 忠 瀝. 雷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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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上 原 有 姓 名 ， 失 記 ，俟 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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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六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六二
决 睽 瑞 仙 邱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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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輪亭 等 邊 樓 潭 作 修 。 隋唐記 壽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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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陀山 十 錯 記 潭 ：卽 傷 ， 司a寇門客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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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c圖
十美 )1>CF(>C) 鬧花燈 倭袍記 長 陛 凜以上俱即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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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i陵tt在 腕羅 有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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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 合 螭虎釧一 情中岸 七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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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塔院 一枝梅 三奇緣 湎孑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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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 結 錦繡旗 黃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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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臺筑 上林春 瑤池宴 除癩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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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 a遙 yd
樂 文星刼 錦S衣
(/)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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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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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上 詞 曲 佳 ， 而 姓 名 不 可 考 。 〕
無名氏 中
( )
人生樂 寄 光 劍 鼻 償 作 ，卽 眞 。 凌天會
萬 r倍 利 元!寶 陽 江天雪 沈香亭
花石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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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山平 原 , 本作屏。 S®
 嘗 關 曲 管 小 现 。 IK J»»ss
- 應關道曲。
作 邛妖傅 西川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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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烙 嘴 嚨A 霁恩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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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頂山 働 俺 京 燕 嗷, 三異緣
鸞 鳳 徴, 快活餉 小澧傲 補天記
群麟尻 脚麻麻
醉西湖 三鼎爵 洪谶槪 遍岫師
矍澱宛 梅花儕 任杵記 後一捧雪
定沃山 長 蚩 南樓月 滩瀨制
漣帶團 3摩 詞 負 〔以 上 詞 曲 平 ， 無 姓 名 者 ， 皆 鈔 本
無名氏 下
( )
後西廂 飛熊兆 紫瓊瑤 昜,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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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樂aam 園im
要f)) 玉麟符 Umm 粉海斶
喜 \聯 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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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旗另 本
~，非誤旣一作。雙和合非朱一卿所作 . 三笑姻緣
碧玉燕 九曲珠 四奇觀
中國古典晩曲論著集成 重打曲海總目 三六三
 中國古典峨曲論著集成 垂訂曲海總目 三六四
陳林鏡 白鶴圖
白.羅衫又一本，名同而記事各異，亦無作者依名。 娥沖離 玉龍廊亦 名 隱 嗯
権珠球 好逑傳 個次便
四安山 天然福 漏煙禮 雲合奇蹤
cf cl / xc/ x/ C/ X/ ) SZ» J S( ( / S(
二龙應 鷺 渾 谶金源 京屏姚
續千金記 劉成美 鹽 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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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 f s c I d—
天綠配 桃花寨 雙錯避 祝港常
鴛鴛幻 三世修 改應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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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莊 , 綵樓記與明人作另一本。 鳳簾噗 陰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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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鳳臓 雅 偉潺 曆亢演
北海記 三俠劍 千湫耀 汗埋酌
s £ x ( 7 t ) ) \f
僕 液 计欢快 鶯敛完 禪眞逸史
濟慎潰 制 沃 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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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滌 五虎叢 非古木。 屏 縊
賜錦袍 百花臺 爲善最樂 雙螭璧
 楊
洞 愼 目 原 太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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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 順 潛 灌 底 幅
平 耶 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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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尙 儀 乐 」 三
外 多 品 评 兀 鼎
者 ， 德 仙 市 甲
， 而
三 附 談
六
五 存 聲
於 律
後 者
； ，
按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六大
國朝雜劇
茅僧曇字僂。
蘇園翁 秦廷筑 金眄戦 扁門演
—m
ms
澳合演
周如璧字 愫 。
取鴻應 夢阂彌
査繼佐学 僞 ，僧 人 .
頼西廂
陸世廉字 農 。
便羅亮
堵廷芬
衛花汨
黄家舒
城浦侍
張來宗
 櫻桃宴
張掌霖字 文iff .
I
孫源文號 愫 .
餓方朔
張國籌
櫥穎範 浄谑黑 漳黨湖 韋蘇州
呻他借
黃方胤
懦 程 幣
變童 濯药六種名陌花軒確欄。
高應圮
田 民
中國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重 訂 的 海 總 目 三六七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電計曲海總目 A
土 室 道 民 道 ， 一本作遺。
碧蕉軒主人
咨 欄
元人傳奇
喬夢符
金騰憲
明人傳奇
顧景星
虎媒宛
沈孚中懦 人
倖 成品
國朝傳奇
朱良卿
 四奇觀 血影石 一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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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培
變保宣
至 大 可 字 慌 。博 人 。
放偸記 買嫁記二 種 名 幡 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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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 含 成 號影園灌者。
虐潰慚 lil
H
徐又陵江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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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 復 祚 卽陽初子 .
梧桐魚
張異資慌 人 。
崖洲路 麒麟夢 鸞鷲榜 演金温
1} ) ) ) ) ) ) sssst z i i
李 楝 惓 人 .
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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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重訂 曲 海 總 目 ' 三六 *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重訂曲海總目 三七。
淸嘯生
濯港瀋
海來道人
溪鷲瀚
三吳居士
廣爰普
鷹 山
易水歌
梁夸素錢唐女史。
相思硯
林亞淸倒夫人 .
無名氏
喋雲 瞰
左 ，葉 廣 平 納 書 楹 曲 譜 中 ，亦 有 前 考 所 未 備 者 ，附存於末
喬孟符阮人 .
南世因滌
王伯成伉人 .
天 寶遺 事
缺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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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刀會 蘇 武還 朝 蓮花寶後
度 <-
趁滌形
怦 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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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香毬
【 恒
i 澤懈疝
I 江天 萼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電訂曲海總目 三七一
雜 劇 傳 奇 之 名 ，古 無 所 聞 。自 俅 有 爨 弄 之 目 ，亦 罕 見 其 詞 。 至 阮 人 以 塡 南 北 曲 調 者 ，不 乏 其 材 ，
且 加 賓 、白 ，而 傳 奇 、雜 劇 始 大 行 於 世 。我 朝 愴 中 葉 ，奉 勅 修 法 成 仇 唐 潮 及 他 常 諸 書 ， 一時文
學 之 士 ，英 不 抒 華 叶 律 ，以 歌 舞 昇 平 ，而 蒐 輯 古 今 撰 著 院 本 ，直 可 汗 牛 充 楝 ，不僅寥寥如床之爨
弄 矣 。此卷始見於李 斗 揚 州 畫 勋 機 ，惜 龐 雜 無 次 。怪 改 元 春 秒 ，從 農 書 估 處 購 得 斯 册 ，題曰
『重 訂 』，稍 爲 可 讀 。今 巨 寇 滔 天 ，所 至 殘 破 ，民 間 噢 咻 ，夜 哭.之 聲 ，徧 於 閭 巷 ，慨想昔日檀板
金 樽 ，掐 譜 按 拍 ，不 異 娟 惧 一 夢 矣 ！爲 校 錄 一 過 ，聊 以 誌 慨 。時 同 治 二 年 ，歲 在 癸 亥 ，六月上
浣 ，芷翁管庭 芬識於物 庵 館 舍 ，時 年 六 十 有 七 。
〔註〕 原 本 題 「丹 徒 黃 文 陽 煥 亭 』。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一 淸 黃♦
丕烈編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提要
也 是 園 藏 書 古 牛 雜 劇 目 錄 ，淸 黃丕烈編 。黃 丕 烈 字 紹 武 ， 一 字 雀 ，又 字 鷹 ，號 復 貓 、儀
美 主 人 ，晚 年 又 號 秋 淸 居 士 。江蘇長洲人 。 生 於 一 七 六 三 年 淸
( 愴二十八年 ，
) 卒於一八二五
年 慄( 五 年 。
) 早 年 應 科 舉 ，求 仕 宦 ，都 不 得 意 ，於 是 棄 官 歸 里 ，專 門 從 事 收 藏 、極讐及 著 述”
所 藏 古 今 善 本 、秘 本 ，極 爲 豐 富 ，爲 晴 代 中 葉 藏 書 第 一 名 家 。他 的 藏 書 處 所 ，有 百 宋 一 廛 、 士禮
應 、讀 未 見 書 齋 等 名 稱 。
也 是 園 藏 古 牛 雜 劇 ，原 是 明 趙 琦 美 所 便 集 杪 陵 的 一 批 戲 曲 ，後 來 輾 轉 歸 於 錢 曾 的 也 是 隔 。此
: * 5s \z y s v z ) s s c ;- - : ■ 一 ■ 一 .
後 又 幾 經 易 主 ，到了黃 丕 烈 手中 。這 一 批 戲 曲 的 殘 存 部 份 ，已 入 藏 於 北 京 圖 書 館 ，並已晨印收入
在古 本 戲 曲 叢 刊 第 四 集 。 另 外 有 排 印 本 邯 一 穩 硼 灘 園 ，則,又 是 選 印 了 其 中 的 一 部 份 關於這批藏
％
曲 的 源 流 和 歷 史 經 過 ，孫楷第述也是園舊藏古今雜劇 一 書 中 ，有 詳 細 的 考 證 和 叙 述 。
趙 琦 美 藏 書 ，有 脈 望 館 書 目 傳 世 ，但 不 見 這 一 批 戲 曲 在 內 。 也 是 園 收 藏 時 期 ？曾 編 有 目 錄 ，
見 也 是 園 藏 書 目 。黃 丕 烈 收 藏 時 期 的 編 自 ，原 稿 附 在 這 批 藏 曲 的 第 一 册 卷 首 ，古 本 戲 曲 叢 刊 也昜
中國古典戲曲論畫成 也是園藏書古今 雑劇目錄提典 三七五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也 是 園 藏 書 古今雜劇目錄提要 三七六
印在內。
也是園 藏古今 雜 劇 目 錄 ，本.來 也 是 很 重 要 的 一 本 曲 目 ，現 在 所 以 不 收 也是国原目 而收 黄丕烈
編 目 ，則 是 因 爲 從 廣 目 中 可 以 兼 看 到 原 目 的 全 貌 ，故 而 就 沒 有 必 要 再 重 複 了 。 也
( 是園 M目 ，現
有玉翦叢書本流傳「 )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淸 黃
•丕 烈 編 .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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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馬致遠
破幽夢弧應漢宮秋 - 馬 丹 陽 三度任風子
侶胴賓三郡岳陽樓 = 江州司馬靑衫泪 四 一四種共一冊一
元馬致遠
半夜雷旅荐福碑六 西華山陳 搏 高 以 A
孟浩然 踏 雲 尋 梅 七 開 壇 闡 敎 黃 梁 廖 ，五
元費唐臣
满子曉風雪貶黃 州 九 二五種娄册一下
元 王實甫
四丞稲 歌 舞 麗 春 遴 十 呂 蒙 正 風 雪 破 密 商 十一
元宮大用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一二七七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也是否蔵書 古 今 雜 劇 目 錄 三七八
死 生 安 范 張 雞 黍 十二
元 關漢卿
一蕊頓智 賞 金 線 池 卄三 三四種共 册
i二
元 關漢卿
働.夫 人 慶 賞 五 侯 宴 十三 豐 瀨T 應 产 若 十 四
:
趙盼兒風月救，
風 塵 .十五 覆 隰 三 像 十六 四四種共一冊三
元 關漢卿
理江亭中湫 沏 舖 出 十七 ，錢大 尹,智 嚨 谢 天 港 ■八
十
鄧.夫 人 苦 痛 哭 存 孝 十九 儀大 用灣制衣淨
④ 廿
包得遡一一镯鹹蝶港廿」 感天動地竇娥寃廿 二 五六種共一册四
元 關漢卿
山 神 廟 裴 度 還 帶 廿六 奉 凜 作
狀元堂陳母敎子 廿五 七改 六三種共 一册五
元白仁甫
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廿七 董秀英花月東牆記廿 -A
 裴 一俊牆暝馬上 廿九 八改七三種共一册六上
元喬夢符
淬決白匹演金錢記卅 泄 牧 之 貴 灣 揚 州 夢 卅一
玉簫 女 兩 泄 濯 卅二
元.尙仲賢 1
尉 遲 恭 單 鞭 奪 槊 肝三 九改八四種共一册六下燄
元庾吉甫
中 郞 將 常 何 薦 馬 周 卅七
元高文秀
須賈譚范睢卅八 雙獻西武 松 大 報 鳖 卅九 十三種共一冊人映
元高 文 秀 .
保成公徑赴濾池會 四 十 好酒趙元遇 上 宣 四十一
劉女德 獨 赴 襄 陽 會 四十二 十一三種共一册九
元鄭徳輝
立成湯伊尹耕莘 四十三 錘離 春 智 勇 定 瘠 四十四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藏 書 古 今 雜 劇 目 錄 三七九
 中阚古典践 曲 論 著 集 成 也 是 園 蔵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八 O
爲.梅 普騙 翰林風月 '十五
四 十二三種共一冊十
元鄭徳輝
醉 思 鄉 王 粲 登 樓 四十六 . 迷靑瑣倩女讎 魂 四十七
虎 年關 三 戰 呂 和 四十八 十三三種共一冊十一
元李文蔚
張子房光橋進 履 四十九 同樂 院 燕 靑 博 魚 五十 十四二種共一冊十二
元李文蔚
破符破蔣神靈應 五十一
元史九敬先
,老莊周一枕蝴蝶夢 五十二
元孟漢卿
張孔目智勘魔合羅 五十三
元戴善甫
陶學士醉寫風光好 五十四
十五四種共一册十三上
元戴善甫
 趙江梅詩酒翫江亭 五十五
元紀君祥
趙氏孤兒大報讐校 五十六
元 梁進之
趙■光 書 瓚 嚴 五十七
十六三種共一 册 十 三 下 缺
元石君寶
魯大夫秋 胡 戲 妻 八十二
元金志甫
蕭 何月 追r 韓 信 八十三
!
阮陳情
李 存 孝 懊 入 長 安 八十四
元周仲彬 -
英雄士蘇武特節 八十五 廿四四種共 一 冊 廿 缺
元秦簡夫
東堂老勸破家子弟 八十七 孝義士趙禮讓肥 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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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竺 曲 論 著 集 成 也是園蔵書 古 今 館 劇 目 錄
三八一
 中 國 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藏書 古 今 結 劇 冃 錄 三八二
髮 待賓
陶母 m 八 t九一 廿 五三種共一册廿一下
鄭廷玉
一兀
宋 皇L E御 斷 金 鳳 釵 九十 布袋和尙忍字記 九十一
虬 昭 公 疎 者 下 船 九十二
廿六三種共一班廿一
元鄭廷玉
看財 奴 買 寃 家 債 主 九十三 包龍 圖 智 勘 後 庭 花 九十回
騎隨後博任 九十五 廿七三種共一册廿三
阮無名氏根
深.太熙龍 虎 風 云 會 八十六 諸葛亮博望燒屯 九 ±八
龐 一 夜走馬陵 道 九十七 卅二三種共一冊廿四
阮無名氏
鷗磷任瞿參機 九十九 簡凄瞠硬衣健驚 一百卅九
窣嶙豊国满堂时一百 五
0 鄭玉蓮秋夜 雲 俄 夢 九十八 •
王 月 英 元 夜 留 鞋 記 一百卅五
，
元 孫 仲章
 南河府慶鼎勘頭巾六十三 卅三六種共，册廿四下
阮無名氏
磁 砂 擔 滴 水 浮 海 寃 一百 0.
一 貨 郞 旦 一 百
做 绳 不 状 诸 一百。 二 施 仁 義 劉 弘 嫁 婢 一百。 八 加四四種共一册廿五
阮無名氏
一 千 病 打 獨 術 牛 一百 d四 一百。 六
大 婦, 办 凄 懑 年 一 百 。 七 講陰陽八卦燃而衣一百十 卅五四種共一册廿六
阮無名氏
珂 、瑙 、盆 兒 鬼一百九 劉 玄 德 醉 走 黃 鶴樓一百十一
玉, 倩 施 鱷 送 鴛 鷲 被 一 百 十 四 卅 六 三 種 共 「册廿七
阮 無 名 氏 •
關.雲 長 千 器 溺 石 一 百 十 二 磨诡一百十六
府 谭 霊 一.百十八 狄 靑 復 奪 衣 襖 車 二百廿九 卅七四種共一册廿八
阮無名氏
闕 閱 舞 射 柳 蕤 丸記一百廿三 逞 風 流 王 煥 百 花 亭 一百廿四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藏 書 古 今 雜 劇 目 錄 三八三
 中 阚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 是 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八西
■ 一
龍濟山 野 猿 聽 經 一百廿五 二郞神醉射鎖 魔 鏡 二 百廿六
漢錘離度睡 彩> 和 一百廿七 李雲英風送捂桐葉 一百廿八 七六種共一册廿九缺
|
阮無名氏
摩利支那刀對箭 一
•百廿 降桑植蔡順奉母一 百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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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羅李郞大鬧相國寺 一百廿一 馬丹陽度脫劉行首 一百廿二 卅八四種共一册廿九 E-
阮無名氏
趙匡義智娶符金定 一百.卅 '£
3 包待制智賺生 金 閣 一百卅六
包待 制 智 斬 魯 齋 郞 一百卅七 張公藝九世洞后一百为 九四種共一加三十一
元 本 朝 丹丘先生
冲漠子獨步大羅天 一百四十二 卓文君私奔相如 一百四十三
元本.朝 王子一
劉晨阮肇誤入天台 一百七十四
黃元吉
黃 廷 道夜 走 流 星 馬 一百七十五 甘八四種共一册三十二
本朝谷子敬
 呂洞賓三度城南柳 一百七十六
本 朝 賈仲名
鐵拐李度金童玉女 一百七十七 呂洞賓桃柳 昇 仙 夢 一百七十八
蕭淑蘭 情 寄 菩 薩 堡 一百七十九 荆楚臣軍劉玉 梳 記 一百八十
楊文奎
翠紅鄕 兒 女 兩 團 圓 一百八十一 廿 九六種共一册三十三上
本朝 楊 升 一庵
宴淸都作洞天玄記一 八T1十六
本 朝 桑 李子傑
獨樂 園 司 馬 入 相 一百八十七 △ 二種共一册理一下
本的無名氏
灌將軍使酒罵座記 一百八十八 『翠 舞 诙 佛 - 八十九
百
漁暧二弄一 百九十 玉通和尙玉紅蓮 一百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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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 和 尙 度 柳 翠 六十一 冰蘭女二 百九十二
隱 沅 言 九 十 三 僧(尼 共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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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九十五 四二八種共 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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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a園藏書古今雜劇冃錄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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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也 是 園 藏書古今雜劇目釵 三八六
周王誠齋
東華仙三 度 十 長 生 「百七十一 羣仙慶壽蟠桃會 一百七十二
呂洞賓花力洞 會lli - 七十三
百 惠施師三度小桃紅 一百五十三
H
張天師明斷辰鈎月 一百六十三 洛陽風月牡丹仙 一百八十五 i 三十四
六種共 册
周王誠齋
十美人慶賞牡丹園 一百四十五 善知識苦海回頭
瑤池 會 八 仙 慶 壽 一百四十七 黑旋風仗義疎財 一百八十一 1 三十五
二四種共 册
周王誠齋
淸河縣繼母大賢 一百八十七 趙 貞 姬 身 後 團 圓 夢 一百六十八
劉盼春守志香應怨 一百六十九 李亞仙花酒曲 江 池 一百六十六
紫陽仙三度常春壽 百 瀬祿壽仙 官 慶 會 三六宴一册
L 七十 一百五十九
春.秋故事
伍子胥鞭伏柳盜跖 一百九十四 十八國臨潼鬭寶、 一百九十五 十 二種共一册三十六上
春.秋 故事
田穰苴伐晉興齊一百 九十六 後七國樂毅圖齊 一百九十七
 吳起敵秦掛印 二百九十八 守貞節孟母三移 一百九十九 十一四種共一册三十六
，
春秋故事
莊周半世蝴蝶夢 二.百 羊 角 哀 思 戰 荆 軻 二百
. 。一
四公子夷門元宵宴 二百。 二
巫.娥 女 醉 産 陽 台 夢 二百。三 四種 共 一
△ •册三十七缺
西溪故事
漢公卿衣錦潼鄕 二百。 四 運機謀隨何騙英布 二百。 五
隨何嫌風魔删徹 二百 六
O-
十三三種共一册一二十八
西 漢 故事
韓 元 帥 暗 度 陳. 倉 二百。 七 司馬相如膻橋記 二百 八
Q 十四二積共一册三十九
東.漢 故事
劉文叔中興走鴉路 缺<3 馬援搦打聚獸牌 二百。九
雲台門聚二十八將 二百十 演 姚 朗 大 戰 邳 仝 二百十一 三種共一冊叫十
△
東.漢 故 事
孝 義 士 趙 禮 讓 肥 重出 寇子翼定時提將 二百十二
鄧禹定計捉彭寵 二 百十三 十 六 三 種 共 「册四十一
中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 三八 七
 甲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 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 八.
A
東 漢 故事
郅 鄆 環 昆 陽 大 戰 二百十四 金 穴 富 郭. 況 遊 春 二百十五
施 一 仁 義 岑 母 大 賢 二百十六 十七三種共一册四十一下龌
三周故事
十 一 錦 諸 葛 論 功 二百十七 曹 操 夜 走 陳 倉 路 二百十八
陽 平 關 五 爲 破 此 二百十九 走 面 鵰 龐 掠 四 郡 二百廿 十八四種共一册冏十二
三.國 故 事 '
周 公 蹙 得 志 娶 小 喬 二百廿一 添 翼 徳 單 戰 呂 布 一 自:■
廿二
莽 張 飛 大 戰 石 榴 園 二百廿三 十九三種共 册
一四十三
三國故事
關 雲 長 單 刀 劈 四 宼 二百卅一 壽 亭 侯 怒 斬 關 平 二百徘二 卄 二 二種共一册四十五下
三國故事
關 雲 長 大 破 了 尤 二百卅 = 劉 關 張 桃 園 三 結 義 二百卅四
張 翼 徳 三 出 小 沛 二百卅五 張 翼 德 大 破 杏 林 莊二百什六
六朝故事
 陶淵明朿籬賞菊 二百三 十 八 廿三五種共二册四十六
唐朝故事
長安城 四,馬 投 唐 二百三十九 立功勳慶賞端陽 . 百四十
二
賢達婦瓏門隱秀 二百四十一 廿四三種共一册四十七
暦朝故事
招涼亭賈島破風詩 百
- 四十二 廉 滌 ^ 二百四十三
魏徵政詔風雲會
■ 二百四 十 四 程咬金斧劈老君堂 二百四 十 五 廿五四種共一册四十八
唐朝故事
徐茂公智降凄 俶 寶 二百四十六 小 尉 遲 將 鬭 將 將 鞭 認 父 二畐十七
尉 遲 公 鞭 打 單 雄 信 二畐十八 十八學士登瀛 洲 二百四十九
唐李靖陰山破虜 二百五 十 廿六五種共一圻四十九
五代故事
李存孝大戰葛從周 二百五十一 狗家噫五虎困彥章 二 百 五十二
朱全忠五路犯太原 二百五十三 廿 七 三 種 共一册五十上缺一
五代故事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屬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八 %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蔵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九。
李嗣源復奪紫泥宣 .二百五十四 飛虎峪存孝打虎 二百五十五
壓關樓費掛午時牌 二百五十六 廿八三 ®共 」 册 五 十 下
侏朝故事一
存仁心曹彬下江南 二百五十七 八大王開詔救忠臣 二百五十八
楊六郞調兵破天陣 二百五十九 廿九三種共一冊五十一
味朝故事
焦光贊活拿蕭 天. 佑 二百六十 宋大將岳飛精忠 二百六十三
十探一子大鬧延安府 二百六十四 一五 十 二
卅三種共 册
除朝故事
張于湖誤宿女貞觀 二百六 +六 女學士明講春秋 二百笨七
逾匡胤打董達 二百六十一 穆陵關上打韓通 一仔六工一 卅一四種共一册五十二下
雜傳
相 陋 音公孫 汗 衫記 ,二百七十八 海門張仲村樂堂 二百.七十一
王閏香月夜四春園 二百六十九 女.姑 姑 說 法陞 堂 記 二 百 丰 三 三二四種共一册五十三 .
雜傳，
 淸廉官長拗金環 二百七十四 曾浮鎖 宛1I1 二百七十二
H
若耶溪漁樵閑話 二百七十六 徐伯株貧富興 衰 記 二百匕十七
潛一园海二百七十八 三三五種共一冊 .十LJ冏
雜傳
認金梳儡兒尋母 二百七十九 四時花月賽嬌容 二百八十一
王文秀渭塘奇遇 二百八十二 慶豐門蘇九淫奔 記 二百八十六
風.月 南 牢 記 二百八十五 漆月娥誤失金環記 二百八十三 三四六種共一册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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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氏
釋迦 佛 雙 林 坐 化 二百八十八 觀 音 菩 薩 魚 藍 記 二百？ 九 三 五 二 種 共 五.十五 F
S
神仙
履 博A泳 團 二 百 九 十 一 孫眞 小 南 應 茶 仙 會 二百九十一
(
一 嗡三化邯 郸 店 二百九十二 三六三種共一册 T 六
十
神仙
呂純陽點化度黃逾 二百九十三 邊洞玄慕道昇仙 二百九十五
李雲喇得 儕 昇 旗 二百九十六 丘蘭 卿 服 姓 明 貞 傳 二百九十七 三七四種共二册五十七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 是 園 藏 書 古今雜劇目錄 三九一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彼 也是國藏書 >雜劇目錄
今->■ 三九二
神仙
太 平 仙 記 二百九十八 癘 李 岳.詩 酒 翫 江 亭 二百九十九
太乙夜斷桃符記 三百 倆極 坦 度 眼 海 棠 仙 三百 0一
張 天 師 斷 風 花 雪 月 三 百 。二 時眞人四聖鎖白猿 三百 二
0一 三八六種共一册五十八一
神仙
猛 烈 哪 吒 三 變 化 三百 四
0 二郞神鎖齊天次量 三 百 。五
灌口二郞斬健蛟 三百 六
0 二 郞 神 射 鎖 魔 鏡 三百 0七 三九四種共一册五十八
冰 清 傳故事
魯 智 深 喜 賞 黃 花 峪 三.百 八
o 梁 山 五 虎 大 劫 牢 三百 。力
梁由七虎鬧銅台三阜 四三種共一冊五十九
瑞傳
水s(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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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矮 虎 大 鬧 凍 平 府 三百十一 宋 公 明 排 九 宮 八 卦 陣 三百十二
黑 旋 風 雙 獻 功 三百十三 五三種共一冊六十
冰洞僧故事
小 李 廣 大 鬧 元 宵 夜 三百十四 宋 公 明 劫 法 場 三 百十五
 一 公 明 喜賞新春會 三百十六 六三種共 册
_ 六十下缺
本 朝故 事
奉天 命 三 保 下 西 洋 三百十七 一共一册六十一上
四十 種
本朝敎坊編演
寶洸 殿 天 眞 祝 萬 壽 三百廿 衆羣 仙 慶 實 蟠 桃 會 =百廿一
一
祝 聖 壽 金 毎 獻 蟠 桃 三百廿二 降 丹 墀 三 聖 慶 長 生 三百廿三
衆神聖慶賀元宵節 三百廿四 四十 五
- 種共一册六十二
本車敎坊編演
祝聖壽萬國來朝 三百廿五 爭玉板八仙過滄海 三百廿六
慶豐年五鬼鬧鍾尷 三百廿七 四八三種共一册六十三
，
本 朝 敎坊編演
河嵩神靈 芝 獻 壽 三百四十八 紫薇宮慶賀長春壽 三百卅三
賀萬 壽 五 龍 朝 聖 三百卅四 四四 三種 共一 册四
木朝敎坊編演
衆天仙慶賀長生會 三百肝五 慶冬至共享太平宴 三百卅六
中國古典蛾曲論著集成， 也 是園蔵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九三
 中國古典戲 曲 論 著 集 成 也是園藏杏 古 今 雜 劇 目 錄 三九四
質昇平羣仙祝壽三 百卅七 慶千秋亂母賀延年 三百卅八 四五四種共一册六十五
本朝敎坊編演
廣 成 子 祝 賀 齊天壽 三百卅九 黃眉翁賜福上延年三 百四十
成天地羣仙朝 聖 三百四十一 四 六 三種共一册六十六
共存二百七十種
古名家雜劇
文集
溫太眞玉鍊台重 馬靑彩淚重
鐵筋等借屍還魂 校六十九 李 鐵拐度金 童 玉 女 重
行集
陶學 士 醉 寫 風 光 好 重 蕭淑帮寄菩羅蠻重
開壇闡敎黃梁 夢 重 呂洞賓三醉岳陽 樓 重
忠集
 包待制智斬潛 魇 郞 重 轉制密勘耀處加重
呂 洞 賓 桃 費 饗 重 馬 丹 陽 三度任 風 子 重
信集
杜 蕊 娘 智 賞 金 線 池 、重 錢大尹智寵謝天香 ,重
鄭孔目風雪酷寒亭五十八 大婦小妻還牢未重
.. . .
划元人雜劇選
J ut <1L>~SC>£I CI CJ I J LJ CJ L
孟浩然踏雪尋梅重 壊 隨
一嘩仙槐 襁 高 臥 重 馬致遠
«
宮大用
陶江亭 ^ 重
關漢卿
一 瓏 女 兩 世 姻. 縁 重 喬夢符
須 實 譯 范 睢 重 高文秀
禰 施 潘 塌 翰 林 風 月 » 鄭德輝
中國古典戲曲論磕成 也 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九五
 仲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蔵書古今雜劇目錄 三九六
迷靑瑣倩女離魂電 鄭徳輝
椒家財天腸老生悅六十五 •
武漢臣
徵 澤 七 十 二 石子章
澹 箧 S 1
凄 重 石君寶
涛 能 重 宀弟簡夫
東堂老勸破家子弟 ® 秦簡夫
布袋和尙忍字記 » 鄭庭玉
看財奴買寃家債主 ® 鄭庭玉
株太祖龍虎風雲會 S 羅.貫 中
劉晨阮肇誤入天台 ® 王子一
工洞賓三度城南柳 & 谷子敬
倖施擲兒女兩團同 a 楊文奎
佛 雲 堂 喫,女 連 噓 寃 重 無名氏
張公載九世同居電 無名氏
11 ( ( ZSZ\ZX/ XZ1 /' /<zv-zs/*?' / /.
趙匡義智娶符金定重 無名氏
他 待 制 智 賺 住 德 閣 » 無名氏
但 # 0同 收 呼 一百世二 無名氏
王 月 英 元.夜 留 鞋 記. » 無名氏
碧桃花一百卅三 渡 柳 海 a 隱 破 «
崖 侬 第 一百廿九 風雪漁樵一百卅 有目無書
中国古典載曲令著集成 也是園藏 書 古 今 雜 劇 目 錄 三九七
余 不 善 詞 曲 ，而 所 蓄 詞 極 富 。同 年 曾 見 蔡松年詞 ，金 刊 本 ，因 未 全 ，失之交臂，後 爲 惴 所 得 。
蓋 其 時 猶 於 古 書 未 能 篤 好 ，不 免 有 完 、缺之 見 存 也 。嗣 後 收 得 刊 本 極 多 ，床 刊 單 行 詞 本 ， 一册都
無 ，.元 刻 如 蘇 、辛 ，極 古 矣 3外 此 若 毛 抄 、
舊抄、
名 校 都 備 。往 因 欲 得 宋 本 太 平 御 覽 ，向 無 其 資 ，
始 冇 去 詞 之 意 。其 目 稍 稍 散 出 ，有 肮 人 某 幾 幾 乎 欲 全 得 去 。幸 勉 力 購 得 農 ，以 他 書 易 之 ，而酬
其 半 直 九 詞 本 可 保 守 勿 失 。 至曲本，略有一二種，未可云富。今 年 始 從 試飮堂購 得 元 刊 、朗 刻 、舊
抄 、名 校 等 種 ，列 目 如 前 ，卽 欲 買 詞 之 桢 人 ，亦 曾 議 倂 售 去 。今 詞 議 未 成 ，而 曲 更 勿 論 。 因思隹
氏 云 『李中麓家 ，詞 山 曲 海 ，無 所 不 備 』， 而 余 所 藏 ，培 壤 溝 渠 也 。然.世 之 好 書 者 絕 少 ，好書而
及詞曲 者 尤 少 。或 好 之 而 無 其 力 或
r 有 其 力 而 未 能 好 之 ，卽 有 力 矣 ，好 矣 ，而惜錢之癖與惜書之
癖 交 戰 而 不 能 決 ，此 好 終 不 能 専 。余 眞 好 之 者 也 ，非有力 而 好 之 者 也 ，故 幾 幾 乎 得 而 復 失 ，皆細於
力 ，以 致未能伸所好也。 茲 幸 矣 ，幸 世 之 有 力 而 不 能 好 者 ，得 遂 余 之 無 力 而 卒 能 好 者 也 。擬裒所
藏 詞 曲 等 種 ，彙 而 儲 諾 一 室 ，以 爲 學 山 海 之 居 ，庶 幾 可 爲 講詞曲者卷耳之助乎？ 甲子冬十一月二
士 有 八 日 ，讀 未 見 書 齋 主 人 黃 丕 烈 識 於 百 宋 一 度 之 北 嬲 。
 待訪古今雜劇存目
元 關漢卿
王 瑞 蘭 私 禱 拜 月 亭 卄四
元 尙仲賢
王魁負桂僕 卅四
洞 庭 湖 柳 書 卅五
玉淸殿諸葛論功卅六
元楊 顯 之
鄭孔目風雪酷寒亭 五十八 阴刊有 •
臨江驛瀟 湘 夜 雨 五十九
元 照定甫
極月 兩,無 助 六十
中 國古典戯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蔵畫古今雜劇目鎌 . 三九九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moo
元李壽卿
說 轉 諸 伍 員 吹 簫 六十二
元趙明遠
韓退之 4擁 藍 關 記 六十四
元武漢臣
娶 財 天 賜 老 生 兒 六十五 恸刊選為 •
抱姪攜男魯義姑六十六
女 元 帥 掛 甲 朝 天 六十七
元李取進
神 龍 殿 糜 巴 噗 酒 六十八
元 岳伯川
鐵 禁 借屍還魂 六十九 喟 有 。
元 康進之
梁 山 泊 黑 旋 風 負 荆 七十
元石孑章
 黄 桂 娘 秋 夜 竹 嚼 七十一
秦 脩 然 竹 塢 聽 等 七十二朗刊選有・
元 范孑安
陳 季 卿 懊 入 竹 葉 舟 七十三元刊有 •
元李好古
沙門商張生责海七十四
劈 華 山 神 香 救 母七十五
元 張壽卿
謝 金 蓮 詩 酒 紅 梨 花 七十六
元 孔文 卿
秦 太 師 東窗事犯 七十七 阮刊有
元李 直 夫
便宜 行 實 頭 牌 七 十 八
驿 伯 道 棄 孑 留 姪 匕十九
元 吳昌齡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是園蔵 書 古 今 雜 劇 目 錄 四。 一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他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 . 四。 二
龙間四友東坡夢八十
唐 三膚天取經八十一
阮無名氏
賢 達 婦 荆 娘 盜 果 一 百 。三
韩 袁 祥 一百十 =
孝 順 賊 魚 水 白 蓮 池 一百十五 '
李素 闌 風 月 壬 壺 春 一 1十九
王鼎臣風 雪漁樵記一百批
行孝道郭巨賓一百肝一
宦 門 孑 弟 錯 立 身 一百四十
元明丹丘先生
遙天笙鶴一百四十一
明周王誠齋
天儀圃啾用品一百四十四
蘭紅葉從良烟花夢一百四十六
 處 容 一百四十 九.
祭菩薩降
、 W
孑一百五十一
關雲長義勇辭金一百 五十二
搦賞官喬斷鬼 一百五十四
豹孑和尙自浴 俗 一百五十五
甄月娥 春風度瀕 堂 二百五 十六
美姻緣風月桃源會 一百五十七
宣平巷倒金兄娼一 百五十八
神后山秋就得督澳 一百六十
凜懵早夜潮元 一百六十一
李妙淸花裏悟眞如 一百六十四
明陳 大 聲 ，
花月妓雙偷納錦郎善 六十二
鄭春老義 配 好 姻 緣 一百六十三
明王冠陂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 是園蔵書古今雜劇目錄 四 三
0
 中 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 也 是園蔵書方今雜劇目錄
四 。四
杜孑美沽酒遊春 一百六十四
明康對山
東郭先生懐救中山獲 一百八十五
三 國故事
諸葛亮掛印氣張 飛 二百廿四
諸葛亮石伏陸遜 二百廿五
諸 葛 亮 隔 江 河 智 二案廿六
老 璽 三 讓 徐 州 二百廿七
書 亭 侯 五 關 斬 蕭 二百廿八
關 大 王 月 下 斬 貂 蟬 二百廿九
關雲長古城聚義 二百卅
米伯通衣錦還鄕 二 百卅七
陳朝故事
蘇東坡誤入佛遊寺 一百六十五
雜傳
 挙 9 月夜 江 陵 怨 二百七十
崔驢兒指腹 成 熠 二百七十二
潮 奔 蜃 二百八十
二百八十取
神仙
端 僵 二百九十四
网朝故事・
保國公安安破虜 三百十八
英國対平定安南 三百十九
教坊編演
南極星金心慶慶 三百廿八
慣萬年拜雑黃金殿 三百廿九
臟瀨 港 祝 延 萬 壽 三百卅
西王母祝壽瑤 池 會 三百卅一 共七十一图
註
〔, 〕 原本此處無編者署名。
中阚古典戲曲 論 著 集 成 也 是 國 蔵書古今雜劇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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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園藏書古今雜劇目錄後記
本 體 重 印 的 也 是 個 藏 書 古 珍 舜 側 目 徳 ，是 用 黃 丕 烈 原 稿 本 作 底 本 .每 劇 名 下 面 的 號 碼 及 注 字 ， 原標在上
面 ，爲 求 排 印 整 齊 ， 桜 在 下 面 。 又 這 項 標 號 ，乃 說 明 原 目 次 第 ，其 中 無 號 的 ， 是 也 是 圍 原 孱 朱 載 的 本
子 」幾 種 共 一 册 云 云 上 面 的 標 號 ，是 也 蕾 原 裝 編 號 ，下 面 的 是 重 裝 編 號 。
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七
定價一元 角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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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 校 者 中 國 戲 曲 硏 究 院
北 京 王 府 大 傷 六 十 四 號
出 版 者 中 國 戯 劇 出 版 社
北 京 市 書 刊 出 版 鬃 營 業 計 両 載 出 字 第 。 九六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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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者新 華 書 店
一九五九年十二月北京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本集共二十五萬六年字印五千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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