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药物警戒 第 21 卷第 5 期 2024 年 5 月 May, 2024, Vol.21, No.

DOI:10.19803/j.1672-8629.20240052 中图分类号：R969.3; R994.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629（2024）05-0502-05

毛头鬼伞的本草考证及不良反应研究进展
高海云 1,2，陈瑜鑫 1,2，李瑶 1,2，李慧 1,2，刘天睿 1,2,3#，袁媛 1,2,4*（1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健康产业研究所，中药资源可持续利
用江西省重点实验室，江西 南昌 330115；2 江西中医药健康产业研究院，江西 南昌 330115；3 昭通学院，云南省天麻与真菌共生生物学重
点实验室，云南 昭通 657099；4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资源中心，道地药材品质保障与资源持续利用全国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700）

摘要：目的 探究药用真菌毛头鬼伞的用药历史与现代研究进展，为毛头鬼伞进一步研究应用提供参考。方法 查阅古

代本草专著，对毛头鬼伞的名称、产地、形态、药性、功效进行考证，并结合现代文献研究进行深入探索。结果 毛头
鬼伞用药历史悠久，其古代名称为鬼盖、地盖、鬼屋等，现代称毛头鬼伞、鸡腿菇。性平、味甘，归胃、心经，主治小儿寒
热惊痫证、疔疮肿毒、恶疮、蜈蚣蛇蝎伤。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毛头鬼伞具有抗氧化、抗癌、保护肝脏、抗炎、抗糖尿病、
抗菌、抗病毒和抗线虫活性等药理作用。通过系统查阅古今文献发现，毛头鬼伞可能引起双硫仑样反应、 胃肠炎型中毒、
特应性皮炎患者的皮肤反应、富集重金属等不良反应。结论 通过对毛头鬼伞的本草考证及不良反应进行总结，可为毛
头鬼伞的安全利用提供依据。
关键词：毛头鬼伞；鸡腿菇；本草考证；双硫仑样反应；药用安全；不良反应

Herbal textual research and adverse reaction study of Coprinus comatus

GAO Haiyun1,2, CHEN Yuxin1,2, LI Yao1,2 , LI Hui1,2, LIU Tianrui1,2,3#, YUAN Yuan1,2,4*(1Key Laboratory of Sustainable
Uti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sources in Jiangxi Province,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ealth Industry,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Nanchang Jiangxi 330115, China; 2Jiangxi Health Industry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chang Jiangxi 330115, China; 3Yunnan Key Laboratory of Gastrodia and Fungi Symbiotic Biology, Zhaotong University,
Zhaotong Yunnan 657099, China; 4State Key Laboratory for Quality Ensurance and Sustainable Use of Dao-di Herbs, National Resource
Center for Chinese Materia Medica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700,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Exploring the medication history and modern 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medicinal fungus Coprinus
comatus, providing reference for further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of C. comatus. Methods By consulting ancient herbal
monographs, we conducted research on the name, origin, morphology, medicinal properties, and efficacy of C. comatus,
and conducted in-depth exploration in combination with modern literature research. Results C. comatus has a long
history of being used in medicine. The ancient names of C. comatus were Gui Gai, Di Gai, Gui Wu. C. comatus and
shaggy mane were the modern names of C. comatus. C. comatus was sweet in properties, flat in tastes, and distributed to
stomach and heart meridian tropisms. It is used in the treatment of children’s cold and feverish epilepsy, boils and swollen
poisons, malignant sores, and centipede, snake and scorpion injuries. Modern pharmacological studies had shown that C.
comatus had pharmacological effects such as antioxidant, anticancer, hepatoprotective, anti-inflammatory, antidiabetic,
antimicrobial, antiviral, and antinematode activity. Through a systematic review of ancient and modern literature, it was
found that C. comatus may cause adverse reactions such as disulfiram-like reaction, gastroenteritis-type poisoning, skin
reactions in atopic dermatitis patients, and heavy metal enrichment. Conclusion This article provides a basis for the safe
utilization of C. comatus by summarizing the herbal research and adverse reactions of C. comatus.
Keywords: Coprinus comatus; Shaggy mane; herbal textual research; disulfiram-like reaction; pharmaceutical security;
adverse reaction

菌物药毛头鬼伞（Coprinus comatus）被誉为“菌 等功效 [1-3]。此 外，毛头鬼伞还是联合国粮农 组织

中新秀”，含有大量的酚类物质、多糖、脂肪酸和氨 （FAO）以及世界卫生组织（WHO）重点推广的 16 种
基酸等，具有清神宁智、增进食欲、降血脂、降血糖 具有“天然、营养、保健”机能的珍稀食用菌之一 [4]，
其分布广泛，对生境要求不高，适应能力极强，已在
基金项目：中央级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ZZ16-
ND-12、ZZ16-XRZ-105）；中国中医科学院科技创新工程重大 许多国家进行商业化种植 [5]。
攻 关 项目（CI2021B014、CI2023D001/CI2023E002-04）；中 毛头鬼伞营养丰富，具有良好的保健作用，颇具
央本级重大增减支项目（2060302）；江西省“双千计划”项目
（TMKF2023B01）；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82325049）。 开发前景。随着公众对菌类作物的开发和认识，毛头
作者简介：高海云，女，硕士，研究实习员， 中药资源与分子生药学。 鬼伞的安全利用已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目前研究
*
通信作者：袁媛，女，博士，研究员·博导，中药鉴定与分子生
药学。E-mail：y_yuan0732@163.com 主要集中在毛头鬼伞资源分布、菌种驯化选育、人工
#
为共同通信作者。 栽培、活性成分提取纯化和药理活性等方面，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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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历史和不良反应的研究较少。本研究拟通过系 《证类本草》[11] 对于“地芩”记载：

“味苦，无毒。主
统查阅古今文献，对毛头鬼伞的名称、产地、形态、 小儿痫，除邪养胎，风痹，洗洗寒热，目中青翳，女子
药性、功效进行研究考证，并对其不良反应进行归 带下。生腐木积草处，如朝生，天雨生盖，黄白色，四
纳总结，以期为菌物药毛头鬼伞的科学研究、临床 月采”。与《名医别录》[6] 所记载的“鬼盖”相比较，
应用、开发利用提供思路，为毛头鬼伞的安全利用 从性味归经、功能主治、形态分布及采收来看都有
提供参考。 所差别（表 1），这与《本草纲目》[7] 中“此即鬼盖之
1 毛头鬼伞的本草考证 色黄白者，其功亦相近”的描述一致，说明“地芩”与
1.1名称考证 “鬼盖”并不是同一菌种，毛头鬼伞的别名并不包含
历代本草中对毛头鬼伞无记载，毛头鬼伞为现 “地芩”。
代名称，本草中记载的均为毛头鬼伞的古代名称，主 “鬼屋”：陈藏器《本草拾遗》[15] 记载：
“鬼盖，
要有“鬼盖” “地盖” “鬼屋” “地芩” “鬼微”，其中 名为鬼屋。如菌，生阴湿处，盖黑，茎赤。和醋敷肿
古籍中对于“鬼盖”的记载最为常见。 毒，马脊肿，人恶疮”。可见“鬼屋”与“地盖”一样，
“鬼盖”与“地盖”： “鬼盖”与“地盖”之名始见 均为鬼盖之别名。
于魏晋时期《名医别录》[6]： “味甘，平，无毒。主治小 “鬼笔”：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7] 引陈藏
儿寒热痫。一名地盖。生垣墙下，生赤，旦生暮死”。 器《本草拾遗》曰：
“鬼笔生粪秽处。头如笔，紫色。
明代《本草纲目》[7]、 《本草品汇精要》[8]、唐代《新修 朝生暮死，名朝生暮落花。小儿呼为狗溺苔。主治疮
本草》[9] 收鬼盖于有名未用类、南北朝时期的药物 疽，疥痈。并晒干研末，和油涂之。凡菌从地出者，皆
学专著《本草经集注》[10]、北宋《证类本草》[11] 均记 主疮疥，牛粪上黑菌尤佳。时珍曰：此亦鬼盖之类而
载，
“鬼盖，一名地盖……，一名朝生，疑是今鬼伞”。 无伞者。红紫松虚，如花之状，故得花名。研末，敷下
可见，“鬼盖”又名“地盖”与“朝生”。1983 年卯晓 疳疮；《证类本草》[11] 记载：
“朝生暮落花，……又名
岚发表的《药用菌分类概述》中提到：唐代陈藏器的 鬼笔菌”；清·吴其浚《植物名实图考长编》[16] 记载：
《本草拾遗》里谈到“鬼盖”和“醋敷肿毒、马脊肿、 “……又名鬼笔者，生秽处，头如笔，紫色，名朝生暮
人恶疮”。 “鬼盖”可能就是含微毒的毛头鬼伞和墨 落花，小儿呼为狗溺苔，即鬼盖之类而无伞者”。综
汁鬼伞 [（Coprinus atramentarius (Bull.) Fr.][12]。1993 合本草古籍描述，
“鬼笔”又名“朝生暮落花”
“狗溺
年，陈修源对鬼盖进行考释 [13]，鬼盖包括当今伞菌 苔”和“鬼笔菌”，主治疮疽、疥痈，又据今 LI[17] 对
科鬼伞族墨汁鬼伞与鬼伞在内，二者生长环境不同， 鬼笔的描述可知，鬼笔与鬼盖代表的并不是同一菌
外观上也有差别。凡是生于粪堆上的鬼盖，即为粪 种，鬼笔与鬼盖功效类似，为鬼盖之类而无伞帽，毛
鬼伞（Coprinus sterquilinus Fr.）；生在田野、树林以 头鬼伞的别名亦不能包含“鬼笔”。
及庭院的阔叶树基部附近或草丛中的，一般都是墨 “鬼微”
：“鬼微”之名仅记载于《外台秘要方》[18]：
汁鬼伞。现代菌物药书籍记载，生于粪堆上的可能为 “鬼微如地菌，夏月得湿，多聚生粪中，见日消黑者
毛头鬼伞，也有可能为粪鬼伞，两者为不同科属菌物 是”。1976 年，冯牧夫在《古兽医方土草药考注》一文
药。综上， “鬼盖”包括当今鬼伞属毛头鬼伞和拟鬼 中对“鬼微”进行考注 [19]，表明鬼微与李时珍引《杜
伞属墨汁鬼伞或粪鬼伞。而今许多菌物药专著中只 正论》对“鬼伞”记载相同，鬼微即为鬼撒今写作鬼
有毛头鬼伞的别名含鬼盖。 伞之误 无疑；又据刘波著《中国药用真菌》（1974
“地芩”：1991 年潘之恒在《广谱菌》[14] 文中将 年版）中有关“墨汁鬼伞和粪鬼伞”的相关报导，
“地芩”注释为鬼伞属的别称。据《名医别录》[6] 与 并认定“鬼微”为粪鬼伞或墨汁鬼伞 [20]
；1989 年，

表 1 历代本草古籍对于地芩与鬼盖的记载
Table 1 Records of“Diqin”and“Guigai”in herbal literature
项目 地芩 鬼盖
来源 《名医别录》《证类本草》《本草纲目》《本草品汇精要》 《名医别录》《证类本草》《本草纲目》《本草品汇精要》
《千金翼方》 《千金翼方》《新修本草》
性味及毒性 味苦，无毒 味甘平，无毒
功能主治 主小儿痫，除邪，养胎，风痹，洗洗寒热，目中青翳， 主小儿寒热痫
女子带下
形态分布及采收 生腐木积草处，如朝生，天雨生盖，黄白色，四月采 生垣墟下，聚生赤，旦生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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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中国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黄斌与先静考 证， 6~11 cm，直径 3~6 cm，幼时近圆柱形，后呈钟形，最

“鬼微”可能是鬼盖的别名，原植物为鬼伞科的粪 后平展；初白色，被黄褐色蓬松而反卷的鳞片；边缘
鬼伞（C. sterquilinus） 。
[21]
具细条纹，有时呈粉红色；菌褶初白色，后变为粉灰
由此可见，古代本草著作中记载的“鬼盖”
“地 色至黑色，后期与菌盖边缘一同自溶为墨汁状；菌柄
盖”
“鬼屋”
“鬼微”等均为毛头鬼伞、墨汁鬼伞或粪 长 7~25 cm，直径 1~2 cm，圆柱形，基部纺锤形并深
鬼伞的古代名称，而“地芩”为鬼盖之色黄白者，
“鬼 入土中；菌环白色，膜质，易脱落；菌肉白色，中央厚，
笔”为鬼盖之类而无伞者。 四周薄 [27-28]。
现代记载毛头鬼伞，又名鸡腿菇，属于真菌门 1.4 药性考证
（Eumycota）、担子菌亚门（Basidiomycota）、伞菌纲 《名医别录》[6] 等古籍对“鬼盖”记载均为：
“味
（Agaricomycetes）、伞菌目（Agaricales）、鬼伞 科 甘，平”，这与李玉等著《中国菌物药》（2020 版）[27]
（Coprinaceae）、鬼伞属（Coprinus）[22]，因菌柄形状酷 中记载的“性平，味甘”一致。此外， 《中国菌物药》
[27]
似火鸡腿而得名，是近年来人工开发的具有商业潜 （2020 版） 也对毛头鬼伞的归经进行了收录，毛
力的珍稀菌品，被誉为“菌中新秀”。英文名：Shaggy 头鬼伞归胃、心经。
Mane、Lawyer’s wig[23]。中文异名：鸡腿菇、毛鬼伞、 1.5 功效考证
鸡腿蘑、鬼盖 [23-24]。根据国家标准 GB/T 12728-2006 魏晋时期《名医别录》[6]、陈藏器《本草拾遗》[15]、
《食用菌术语》[24] 规范毛头鬼伞名称，中文名：毛头鬼 唐代孙思邈《千金翼方》[29]、北宋唐慎微《证类本草》[11]
伞，拉丁学名：Coprinus comatus (Mull. ex Fr. ) Gray[25]。 《新修本草》[9] 等古籍对于毛头鬼伞古代名称鬼盖
1.2 产地考证 等的功效主治描述为：
“主治小儿寒热痫”。
《普济
毛头鬼伞在古代本草中的论述较为简略，只有 方》[30]：
“治人恶疮肿毒（出本草）以续用鬼盖和醋。
生长环境的描述，如“生垣墙下，生赤，旦生暮死” “鬼 《证类本草》[11]：
敷之”。 “和醋敷肿毒，马脊肿，人恶
盖，……生阴湿处，杜正伦云：鬼伞，夏日得雨，聚生 疮”。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7]：
“此亦土菌之类，朝
粪堆，见日消黑”等，并无其产地的记载。 生夕死者。烧灰治疔肿，以针刺破四边，纳灰入内，
1963 年，
《我国的野生食用菌》中提到“在河北 《作邑自箴》[31]：
经宿出根”。 “蜈蚣蛇蝎等伤以鬼盖
中部地区的草地上、柴草堆积处以及用高粱所盖的 《太平圣惠方》[32] 卷第六十四中
傅之切不可近口”。
屋顶上有复了一层土的房子上，每当秋季阴雨连绵且 毒肿诸方记载：
“治丁疮方。上以鬼伞。形如地菌。多
气温在 18~25℃时，相对湿度在 80%~95% 条件下， 丛生粪堆上。见日消黑者。取烧灰。以针刺疮四边。
大量生长出毛头鬼伞”[26]。可见河北中部地区为毛头 至疮际作孔。纳药孔中。经缩疮发。用镊拔根出。大
鬼伞的初始记载产地， 而随着菌物药的开发和利用， 良。”综上，本草古籍记载的毛头鬼伞的功效主治为：
毛头鬼伞（鸡腿菇）被发现为一种中温型草腐性真 治小儿寒热惊痫证，疔疮肿毒，恶疮，蜈蚣蛇蝎伤。
菌，在自然界常群生，主要生长在路边、草丛、林下 当今国内外研究者对毛头鬼伞的药理活性进行
等富含腐殖质的土壤中，生长季节比较长，从早春到 了研究并报道，其生物活性成分多糖的药用价值尤
深秋都有生长，现如今在我国东北、华北、华中、西 其受到广泛关注。研究表明，毛头鬼多糖具有很好的
北等地区均有分布 [27-28]。 抗氧化、抗炎、提高免疫力、降低血糖、抗肿瘤、抑
1.3 形态考证 菌以及肝损伤保护等生物活性作用 [33-38]，
为糖尿病、
历代古籍文献中对毛头鬼伞的描述极为简单， 免疫性疾病、癌症等的治疗提供了一种可供进一步研
《名医别录》[6]、 《千金翼方》[29]： “生赤”；《本草拾 究并开发成药品或保健品的新原料。除多糖外，毛头
[15] [8]
遗》 、 《本草品汇精要》 ： “盖黑，茎赤”；新修本 鬼伞中的蛋白 y3 对烟草花叶病毒具有很强的抑制
[9] [10]
草》 、 《本草经集注》 ： “聚生赤”；《本草品汇精 作用，其菌丝体对腐生线虫和植物寄生虫具有较好
[8]
要》 ： “墙下丛生”；《证类本草》[11]： “丛生，赤”； 的毒杀作用，亦可开发为安全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及
[7]
《本 草纲目》 ： “如菌，其盖 黑而 茎 赤”。本 草古 杀虫剂 [23]。
籍对于毛头鬼伞的性状并没有很详细的记载，只对 2 毛头鬼伞不良反应研究进展
其菌盖及茎的颜色做了简单的描述。我国现代学者 2.1 双硫仑样反应
对毛头鬼伞的形状特征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菌盖高 毛头鬼伞中的鬼伞素（coprine）是一种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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氨基酸，为水溶性的 1- 氨基环丙醇的 γ- 谷氨酰胺 呈正相关。重金属镉（Cd）也易在毛头鬼伞子实体中

共轭物，在体内水解为有毒的环丙酮，抑制肝脏中乙 累积，且菌盖中 Cd 的含量高于菌柄。在 Cd 浓度为
[39-40]
醛脱氢酶的活性 。在酒精代谢的过程中，受到 0.5 mg·kg-1 的土壤中栽培的毛头鬼伞，菌柄和菌盖
抑制的乙醛脱氢酶，阻止乙醛转化为乙酸，导致肝脏 Cd 累积量分别为 0.27 mg·kg-1 和 0.35 mg·kg-1；当
和血液中乙醛的累积 [41]，会引起脸颊潮热、心悸、呕 Cd 浓度上升为 1.5 mg·kg-1 时，茎柄和菌帽中的 Cd
吐、恶心、心动过速、头痛、头晕、低血压、呼吸困难 累积量分别增加到 0.54 mg·kg-1 和 0.84 mg·kg-1[55]。
等。当乙醛累积到一定浓度时，可能会导致血压急 当然，毛头鬼伞中存在的重金属对于人体健康风险
速下降、休克甚至死亡，这种乙醛累积导致的不良反 需要考虑人体吸收的有效量，从而做出准确判断。
应与双硫仑（disulfiram）和酒精共用的不良反应相 2.6 毛头鬼伞的毒性剂量研究
似，故该效应被统称为双硫仑样反应（disulfiram-like 已发表文献中，有关毛头鬼伞毒性剂量的资料
reaction）[42]。毛头鬼伞水提物导致的双硫仑样反应会 较少。REN 等 [56] 通过向小鼠注射从毛头鬼伞发酵
导致 Nrf2/HO-1 信号通路被抑制，无法正常调控机 产 物中提 取 的 甘 油三 酯（TFC）发 现，400 mg·kg-1
体内的氧化应激反应，对小鼠的心脏、肝脏、脾脏和 剂量组大多数小鼠在注 射后 72 h 内死亡，得到其
肾脏均可造成损伤 [43]。因此，若将毛头鬼伞作为开 半 数致死量（LD50）为 400 mg·kg-1。ZHAO 等 [57] 小
发成药品或保健品的新原料，需要将鬼伞素引起的 鼠急性毒性试验发现小鼠在服用不同剂量（1 000~
不良反应考虑在内。 6 000 mg·kg-1）毛头鬼伞多糖期间，未出现死亡、呼
2.2胃肠炎型中毒 吸困难等中毒症状。毛头鬼伞发酵液对小鼠血肌酐、
中国毒蘑菇名录中记载毛头鬼伞是可以引起胃 碱性磷酸酶等指标无明显影响，但中（300 g·kg-1）、
肠炎型中毒的蘑菇种类 [44]，摄入后可能出现恶心、 高（600 g·kg-1）剂量毛头鬼伞发酵液在饲养中后期
呕吐、腹绞痛、腹泻、肌肉痉挛、循环障碍、电解质流 对雌性小鼠体质量有显著降低作用，表明其发酵液
失等，期间可能伴随有焦虑、发汗、畏寒和心跳加速 在低剂量范围内服用才安全 [58]。
的症状 [45-46]。 3 小结
2.3引起皮炎患者的皮肤反应 菌物药毛头鬼伞为担子菌门、蘑菇科、鬼伞属、
毛头鬼伞在生长过程中可能释放出某些过敏原 毛头鬼伞的干燥子实体，又名鸡腿菇、鸡腿蘑、鬼盖、
物质，是一种潜在的空气过敏原，引发特应性皮炎和 鬼屋、地盖等；初始记载产地为河北中部地区，现广
过敏性体质患者的皮肤反应 [23]。 泛分布于我国东北、华北、华中地区，多生于腐烂的
2.4自溶现象 秸秆、杂草、粪堆及春秋肥沃土壤上；其性平、味甘，
毛头鬼伞只有在幼嫩时才具有药用价值与经济 归胃、心经，主治小儿寒热惊痫证、疔疮肿毒、恶疮、
价值，成熟后的毛头鬼伞菌褶边缘颜色开始变深至 蜈蚣蛇蝎伤。现代研究表明毛头鬼伞中含有大量的
墨色，形成墨汁状液体，汁液外溢引起微生物滋生， 酚类物质、多糖、脂肪酸和氨基酸等生物活性成分，
加速了菇体本身的腐败，出现自溶现象 [47-50]。因此， 具有抗氧化、抗癌、保护肝脏、抗炎、抗糖尿病、抗
毛头鬼伞的采收一般遵循“宁早勿晚”的原则 [51]，在 菌、抗病毒和抗线虫等药理作用，可进一步研究并开
菌盖含苞未放、菌环即将或刚刚松动、六七分熟时的 发成药品或保健品的新原料。
菇蕾期采收，采收后须在 4~6 h 内加工或冷藏，避免 菌物药毛头鬼伞具有优越的药用价值，值得进
时间过长引起自溶影响其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 一步深入研究和开发利用，但同时也需要关注其可
2.5 富集重金属 能引起的不良反应。为保障毛头鬼伞的安全高效利
野生菌在生长过程中容易在土壤中吸收和富集 用，应注意以下几点：①注意毛头鬼伞的采收时期，
重金属，且富集能力高于一般作物，被作为有毒金属 只有幼嫩时才具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成熟后的毛
污染土壤的生物指标 [52]。多数重金属具有蓄积性且 头鬼伞不宜采摘；②注意毛头鬼伞的来源安全，毛头
生物半衰期较长等特点，过量摄入会对人体具有潜 鬼伞易富集重金属，存在重金属污染的毛头鬼伞不
在的健康风险 [53]。研究表明波兰北部地区野生毛头 宜采摘作为药用；③若将毛头鬼伞作为开发成药品
鬼伞汞（Hg）含量菌盖最高为 9.2 mg·kg-1，菌柄为 或保健品的新原料，需要将鬼伞素引起的不良反应
5.2 mg·kg-1[54]，菌盖和柄中的汞含量与土壤污染程度 考虑在内；④需进一步研究毛头鬼伞引起胃肠炎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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