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虚词教学历来被重视，副词无疑是虚词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
程度副词在虚词教学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随着社会的发展，程度副词出现了一种与
传统语法相悖的语法现象，程度副词可以出现在名词前，虽然“程度副词+名词”这一
结构不符合现行的语法规范，但是却在社会中有应用愈加广泛的趋势。因此渐渐成为社
会语言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而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对外汉语教学也应该特别
关注这一语法现象，留学生教材介绍程度副词时，有一条普遍的原则就是程度副词位于
形容词前或心理动词前，而没有讲程度副词可以出现在名词前。
科学的程度副词教学方法应立足于学习者在学习的过程中对词汇有正确的理解，交
际能力有所提高。然而，目前对程度副词的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成果并不是很丰富，尚
处于与语法对比为主的阶段当中，缺乏科学的统计方法及教学方法的探讨。因此，如何
提高学习者学习程度副词的效率，成为对外汉语教学中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程度副
词+名词”是程度副词中比较特殊的一种语法现象，因此，在对外汉语教学活动中，为
了保证教学活动的顺利而有效地进行，对“程度副词+名词”的现象有一个全方面的研
究和科学的认识是十分必要的。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关于“程度副词+名词”教学的一
些对策和建议，以期待进一步提高在对外汉语教学活动中“程度副词+名词”的教学质
量和汉语学习者的交际和表达能力。
本文除引言和结语之外，正文共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现代汉语程度副词的研究综述。若想研究“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特殊语
法现象，首先要对程度副词的整体框架有所了解。本章对前人和时贤的研究成果进行梳
理和总结，在前人和时贤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本文的研究看法。
第二部分：关于现代汉语程度副词中“程度副词+名词”的研究综述。将从“程度副
词+名词”现象的类型、产生原因、语义特征、语义指向、语用价值等方面进行探讨，
同时也探讨了这种语法结构的语法化问题。
第三部分：提出“程度副词+名词”的教学对策和建议。结合“程度副词+名词”结
构特点和语境要求，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如何解释“程度副词+名词”这种语法现象，并
提出一些教学对策和建议。

【关键词】现代汉语；程度副词+名词；对外汉语教学
 The Multi-research on Intensifier + Noun in Modern Chinese
Abstract

TCFL is a comprehensive and complex system. In this system, undoubtedly, the

vocabulary teaching is an important part. Adverb is an important grammar item in modern
Chinese and intensifier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is clas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in the intensifier, the emergence of intensifier + noun is an unusual phenomenon of a
traditional grammar and syntax .Although the intensifier + noun structure does not meet the
existing syntax, but in the trend it is widely used in society. Gradually, it becomes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the language and causes more and more people's attention. Undoubtedly,
it also becomes an indispensable part in TCFL.
The scientific teaching methods of intensifier should be based on learners have a correct
understanding in the learning process and improve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However, the
research of intensifier is not very rich in TCFL at present. It mainly in the stage of
grammatical comparison and is lack of scientific statistical methods and the discussion of
teaching methods. Therefore, how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learning intensifier is
becoming a valuable theme in TCFL. The intensifier + noun is specific syntax phenomenon
in the item, therefore,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ctivities, it is necessary to has a wide
research and scientific understanding on the structure of intensifier + noun phenomenon to
ensure the smooth and efficiency of teaching activities. On this basis, we propose some
strategies and suggestions on the teaching of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to look forward
to improve the teaching efficiency and communicative and expression competence of the
learners in TCFL.
Besides the introduction and conclusion, the text is divided into three sections:
Part I: the general statement of the research of intensifier of Modern Chinese. We should have
an understanding of adverbs research before the study of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and
mainly summarize the previous research.
Part II: the general statement of the research of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We discuss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from the types, causes, lexical meaning, pragmatic basis,
foundation and semantic interpretation, rhetoric, context and other aspects.
Part III: the strategies and suggestions on teaching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We
propose some strategies and suggestions on the teaching of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by
combining of the context and function of the structure intensifier + noun.

Key Words：Modern Chinese；intensifier + noun ； TCF

 目 录

摘 要
Abstract
引 言.................................................................. 1
1 现代汉语程度副词研究综述 ................................................ 2
1.1 程度副词的分类 .................................................... 2
1.1.1 程度副词分类概述............................................ 2
1.1.2 本文的分类.................................................. 4
1.2 程度副词的语法特点 ................................................ 4
1.2.1 程度副词修饰动词和动词短语 .................................. 4
1.2.2 程度副词修饰名词 ............................................ 5
2“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综述................................................ 7
2.1“程度副词+名词”产生的原因........................................ 7
2.1.1 语义学的基础 ................................................ 7
2.1.2 语言的社会功用 .............................................. 7
2.1.3 独特的修辞效果 .............................................. 8
2.1.4 文学创作的需要 .............................................. 9
2.1.5 信息时代的力量 .............................................. 9
2.1.6 社会进步的结果 ............................................. 10
2.2“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义特征................................... 10
2.2.1“程度副词+名词”中程度副词的语义特征....................... 10
2.2.2“程度副词+名词”中名词的语义特征........................... 12
2.3“程度副词+名词”中程度副词的语义指向............................. 16
2.4“程度副词+名词”对语境的依赖..................................... 20
2.5“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用价值................................... 23
2.6“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法化..................................... 26
3 对外汉语程度副词教学 ................................................... 27
结语..................................................................... 29
参考文献................................................................. 30
致谢..................................................................... 32
 引 言

汉语在世界语言系统之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在其产生和不断发展的三千多年中对诸
多方面都曾有重要而深远的作用。在当今社会，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综合国力的
不断提升，汉语成为了一种强势语言，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开始学习汉语。
程度副词在副词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数量不多，但是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一直以
来获得较多的关注，成为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教学重点和难点。尽管在这个过程有很大的
难度，但是经过学者不断地努力和研究，还是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大体可概括
为以下几个方面：（1）研究范围不断扩大。从研究句法本身逐渐扩大到从句法、语义、
语用三个平面对程度副词进行探讨。（2）研究视野不断扩大。从宏观层面扩大到微观
层面。从单独研究程度副词本身到个体之间的对比的研究。如：相对程度副词内部成员
进行对比，绝对程度副词内部成员进行对比，相对程度副词成员与绝对程度副词的相关
成员之间的对比。（3）研究方法不断完善。从原有的静态描写到动静相结合进行分析。
从原有的举例论证到利用调查研究的科学方法。4、研究深度不断提高。从单纯角度研
究逐渐向多角度发展。如：认知语义研究、功能语法研究、对比研究等。与此同时，不
得不承认的是对程度副词的研究大多属于本体研究，所以关于程度副词的对外汉语教学
研究成果并不是很多。在有限的研究成果中，还属个别程度副词的对比研究居多。因此，
目前的程度副词的研究并不是很系统，对外汉语教学方法方面也尚未取得科学而有效的
研究成果。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在程度副词中出现新的现象，尽管它不符合以往的语法规范，
但是却呈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发展势头，逐渐受到社会的重视。这一新现象就是“程度
副词+名词”。“程度副词+名词”的现象在社会中呈现逐步扩大的形势，在越来越多
的行业中得到广泛应用，成为当今社会中的新宠。因此，也必将成为对外汉语教学语法
教学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本文在综述前人程度副词研究的基础上，格外关注“程度副词+名词”现象，对“程
度副词+名词”进行多角度的研究，希望能对对外汉语教学中“程度副词+名词”的教
学有一些帮助。最后，谈谈本人对“程度副词+名词”教学的一点建议。

1
1 现代汉语程度副词研究综述

副词，数量不多，但是历史悠久，是汉语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马氏文
通》中，马建忠称其为“状字”，“凡实字以貌动静之容者，曰状字。”在《国文法草
创》中，陈承泽称其为“副字”，“副字乃限制或修饰动字、象字或其他副字之字也。”
在《国文法之研究》中，金兆梓称其为“副词”，“状动静词用的。”而后，黎锦熙的
《新著国语文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开始了真正的现代汉语副词研究，在本书中，
不仅使用了“副词”这一术语，而且对副词给出了明确的定义和分类描述。“副词时就
事物的动作、形态、性质等，再加以区别或限制的；所以必附加于动词、形容词或旁的
副词等。”在不同时期的语法著作中，都对副词的类别有所划分。
《马氏文通》（马建忠著）中分为六类，《新著国语文法》（黎锦熙著）中分六类，
《中国现代语法》（王力著）分八类，《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著）分八类，《语
法讲义》（朱德熙著）分四类，《现代汉语》（胡裕树著）分六类，《现代汉语》（黄
伯荣、廖序东著）分六类，《现代汉语虚词》（张斌著）分六类。在各著作的分类中，
都有“程度副词”、“否定副词”、“时间副词”、“范围副词”等类别。程度副词是
副词中重要的成员，在现代汉语中也是重要的语法项目，成为不同时期学者们的重要研
究项目

1.1 程度副词的分类

1.1.1 程度副词分类概述
现代汉语中，程度副词的数量并不多。但各家持有的意见却有差异。如《语法讲义》
（朱德熙著）中列举出 17 个，《现代汉语语法讲话》（丁声树著）中列举出 10 个，《现
代汉语通论》（邵敬敏著）中列举出 25 个，《实用现代汉语语法》（刘月华、潘文娱
等著）中列举常用程度副词 27 个，《现代汉语副词研究》（张谊生著）中列举 89 个。
（1）王力先生①将程度副词分为相对和绝对两类。“凡有所比较者，叫做相对程度副
词”，如：更、最、一般等。“凡所有比较，但泛言程度者，叫做绝对程度副词”，如：
很、怪、颇、十分、非常等。
（2）马真先生，立足于程度义的深浅，将程度副词分为程度深和程度浅两类。程度
深类如：很、挺、太、最、顶、更、万分、非常、极端、更加、越发、最为等。程度浅
类如：较、还、有些、多少、比较、较为、稍稍、稍微、有点儿等。
（3）马庆株将程度副词分为三类：
（1）
“更”类，表示比较的程度副词，可以在““比”
+名词+[ ]+谓词”结构中出现，如“还、更、越发”等。
（2）
“很”类，表示绝对程度

①
王力.中国现代语法[M].北京，中华书局.1954. P267
2
副词，可以在“[ ]+谓词+“的”
”结构中出现，如“很、挺、非常、十分”等。
（3）
“极、
太”类。是不可以在上述两种格式中出现的程度副词，如“最、忒、极、太”等。
（4）夏齐富从语法功能的角度将程度副词分为既能修饰谓词又能修饰体词和只能修
饰谓词及其短语两类。既能修饰谓词又能修饰体词的如：稍、最、才、顶、至少、起码、
差不多、等。只能修饰谓词及其短语的则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既能修饰形容词也能修
饰动词及其短语，如：怪、真、好、挺、有些、多么、稍微、比较、更加、极其等；一
种是只能修饰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如：够、再、绝、过于等；一种是只能修饰动词或
动词短语，如：极力、尽力、甚至等。
（5）张斌、张谊生从表示程度时是纯粹客观还是带有主观因素的角度，将程度副词
分为客观程度副词和主观程度副词。客观程度副词客观、单纯地表示程度义，如：极、
最、稍、更、很、极其、非常、更加、特别、十分、相当、稍微、比较等。主观程度副
词在表示程度义的同时，还带有或强或弱的主观感情色彩，如：好、太、愈、多、越发、
愈加、多么、何等、何其等。客观程度副词和主观程度副词的区别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①二者搭配功能不同。客观程度副词的搭配功能受限制少，被修饰的谓词既可以充
当谓语，也可以充当定语；主观程度副词的搭配功能受限制多，被修饰的谓词只可以充
当谓语，不可以充当定语。
②二者所含情态不同。客观程度副词基本上不带有主观评价色彩，如：很、最、极、
更、十分、相当、非常等都不带有表示情态的意义。主观程度副词在表示程度时常常同
时带有表示主观评价的意义。如：还、死、过分等都含有情态的意义。
③二者表示的语气不同。使用客观程度副词的句子，表示的是一种客观的判断和叙
述，一般属于陈述句。使用主观程度副词的句子，表示的是一种带有主观的看法和态度，
一般属于感叹句。
（6）张亚军从能否用于“比“字结构及能否用于特指问句两条标准的角度，将程度
副词分为三类：
①能出现在“X 比 Y[ ]Z”结构中，主要有“更（更为、更加）、稍、越发、稍微”
等，也可称为“更”类程度副词，其中带有强烈的差比意味。
②不能出现在“比”字结构中，但能出现在含有特制疑问代词的问句中，主要有“最、
顶、较为、比较”等。也称为“最”类程度副词。
③不能出现在上述两种格式中的程度副词。主要有“过、太、极、过于、极其、非
常、极端、极度、很、十分、相当、格外、分外、特别、尤其、极为、有点儿、挺、怪、
死、颇、决定、有些”等。也称为“很”类程度副词。
三类程度副词对比较结构的适应能力由强到弱的顺序依次为：①、②、③。

3
1.1.2 本文的分类
在后来的诸多研究著作中，将程度副词分为绝对和相对两类成为普遍现象。无论是
相对还是绝对，内部的区别都表现在程度的量级上，所以在内部都还可以根据程度的量
级分出依次递降的小类。因此在王力、张桂宾等几位学者研究的基础上按照两级的梯度
性可将绝对程度副词和相对程度副词做如下分类：
（1）绝对程度副词
①表示程度过高：过、过于、过分、太、至、顶、极、极为、分外
②表示程度很高：很、挺、怪、老、好、颇、非常、多么、特别、十分、相当
③表示程度不高：不大、不太、不很、不甚、有点、有些
（2）相对程度副词
①表示程度最高：最、最为
②表示程度更高：更、更加、更为、越、越发、愈、愈加、愈发、愈为、越加、格
外
③表示程度较高：还、较、较为、比较
④表示程度稍高：略、稍、稍稍、稍微、稍为、稍许

1.2 程度副词的语法特点
随着时代的发展，学者们在不同时期对程度副词的语法特点都有不同程度的研究。
其中最为充分的是程度副词做状语，用于修饰形容词和部分心理动词。因此本文在这里
对此不做赘述。除此以外，程度副词可修饰其他动词极其短语成为另一研究对象，并已
取得丰富的结果。伴随社会的不断进步，新现象、新词语不断产生，程度副词修饰名词
的现象应运而生，这一现象也得到了诸多学者和研究人员的重视，但由于出现较晚，研
究还在初步阶段，这一较前两者而言，研究得还不充分。综合各家的观点，我们可以得
出这样的结论：程度副词可以修饰形容词、动词及其短语、有时也修饰名词。

1.2.1 程度副词修饰动词和动词短语
王珏对 VP 受程度副词修饰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描写了七类 VP 分布于五类程
度副词时的句法格式与特征。将修饰 VP 的程度副词（用 F 表示）依照其表示程度的高
低及修饰 VP 的情况分为五类：F1:最，F2：很，F3：比较，F4：有点儿，F5：略微。汉
语中的七类 VP 受程度副词修饰的情况如下：
（1）VP→V1（能愿动词）+O（谓词性），如：很肯干。VP1 受 F 修饰时可受 F1—F4
修饰，不受 F5 修饰。
（2）VP→V2(情感心理动词)+O(谓、体词性)，如：很善于做工作。VP2 受 F 修饰时
的特点与 VP1 相同。
4
 （3）VP→V3（抽象动词）+O（体词性）如：很伤脑筋，V3 的宾语通常具有抽象性、
概括性的体词。个别 V3 能带谓词性宾语，如：很显得有风度。VP3 受 F 修饰时的特点同
F1。
（4）VP4→V4（引发动词）+体词+VP，如：很令人讨厌。VP4 受 F 修饰时的特点也
与 VP1 相同。
（5）VP5→V5（一般动词）+得/不+补语[+O（谓、体词性）]，如：很合得来。很吃
不惯。VP5 受 F 修饰时的特点同 F1。
（6）VP6→V+了/过+微量[+O(体词性)],如：很活动了一阵子。VP6 受 F 修饰时的特
点是：不能受 F1、F3、F4 的修饰，只能受 F2、F5 修饰。如：很写过几本书。略微读了
几天书。
（7）VP7→V+微量成分，如：略微休息一下。VP7 中的微量成分是强制性出现成分，
否则句子将不能成立。如：略微读两本。略微看书。VP7 不能受 F1—F4 修饰，只能受
F5 修饰，如：略微思考一会儿。
在以上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张斌、张谊生进一步研究了受程度副词修饰的 VP 的特
点：
（1）在语义方面都包含或蕴含一定程度的量度义，而且这些量度义长表现出不精确，
相对模糊的特点。
（2）这类短语在结构上表现出内部结合紧密的特点，相互之间的搭配也比较固定，
在一般情况下不能随意类推。
（3）在语体风格上表现出口语化的特点，而且，所表示的都是一些较常见常用的现
象和事物。张谊生对程度副词修饰动词性成分的语言事实进行了大量的考察，并对能受
程度副词修饰的动词和动词短语的类别和特征进行了详尽细致的描写。他指出，受程度
副词修饰的动词中既有心理动词也有非心理动词，它们都具备抽象的性状义特征，表达
人的主观感情态度，属于一种静态性质，其动作性和时间性很弱，因此与性质形容词有
相像之处，可以受程度副词的修饰。主要有以下类型：①动宾短语；②动补短语，“V
得/不 C”式，如“熬得住/熬不住”；③兼语短语（V1+N+V2），凡是由“引发”类动词
充当 V1 的兼语短语都能受程度副词的修饰（引发类动词是指“使、令、叫、让、引”
等不具有实在行为义的动词，与“命令”类动词相区别。）；④偏正短语。能受程度副
词修饰的偏正短语有两类，一类是能愿类短语，一类是介宾类短语；⑤数量短语。在此
基础上，张谊生还提出各类 VP 受程度副词修饰时都要受到一定语义原则的制约，归纳
为六条原则：
相适度原则、情感度原则、抽象度原则、模糊量原则、生命度原则、倾向性原则。

5
1.2.2 程度副词修饰名词

“程度副词+名词”是一种有悖于传统语法学的语法现象。根据现代汉语传统的语法
规则，程度副词是不能用于修饰名词的，但“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早在 20 世纪 50、
60 年代就出现了，并呈现出不断扩展的局面。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在社会的各个领域
都不断大量涌现“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形式。例如：
（1）她非常淑女，也非常个性和城市化。（殷慧分《上海爱情故事》，《小说月报》
1998 年第 6 期）
（2）很“外交”的语言，很纯情的表情，她说可以成为朋友，但不愿接受采访。（卢
北峰《总理旁边的女翻译》，《北京青年报》1998 年 3 月 27 日）
这种违反传统语法学的语法现象很快引起语言学家的注意，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
刑福义在 1962 年久著有《关于副词修饰名词》。在此之后，关于“程度副词+名词”的
研究成果就不断出现，其中较有代表性的如：于根元（1991）、桂诗春（1995）、原新
梅（1996）、储泽祥、刘街生（1997）、谭景春（1998）、张谊生（2000）、施春红（2001）、
王珏（2001）、邢福义（2003）。在语言学家不断的研究中，对“程度副词+名词”这
一结构形式的认识也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开始人们对这种现象持否认的态度，认为是错
误的，不可能长久存在的。后来随着这一结构形式使用范围不断扩大，并且为广大人民
群众所接受，并有长期发展的趋势，有的人开始改变原有的想法，认为这是“程度副词
+有+名词”结构的一种变异；也开始有人持有这种结构是名词转类的结果，名词可转为
形容词，所以能够接受程度副词的修饰；还有人认为这是汉语受英语语法影响的一种表
现。由此可见，“程度副词+名词”是一种新生且有着强大生命力的语法结构形式。本
文将在下一章节中对这一结构作全面的综述。

6
2“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综述

2.1“程度副词+名词”产生的原因
随着语言学家研究的不断深入，对程度副词的认识已由错误的语法现象到承认其能
够直接修饰某些名词，并且已经成为一种相对稳定且有发展潜力的语法现象，逐渐被社
会各领域所接受，且有成为一种合理的语言现象的趋势。本人综合前人研究的成果，将
从以下几个方面说明“程度副词+名词”产生的原因。

2.1.1 语义学的基础
众所周知，程度副词有[+程度量]的语义特征，名词有[+属性]的语义特征，所以两
者相匹配，符合语义一致性的原则。所以两者的结合有语义学的基础，使两者的结合成
为可能。除此以外，语义的组合还要受色彩意义和修辞效果的制约，这就要求与感情色
彩和语体风格保持一致。“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一般见于口语语体色彩较浓的
语言交流之中，即使是书面的语言，一般也是通俗文学作品之中，这样的环境中出现“程
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要求不是很正规，且有幽默诙谐的艺术效果，给人留下亲切
难忘的记忆。即使出现在较为正规的文学作品中，也是用来体现浓厚的地方色彩或人物
形象，给人以深刻的印象，成为一方或一人的代表。从这方面考虑，“程度副词+名词”
的结构是符合现代汉语语义学的要求的，并有其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2.1.2 语言的社会功用
语言的社会价值是语言存在的根本所在。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发展，新现象、新
事物随之产生。此时，语言的动态性就要发挥其本有的社会功用，为社会服务。自从我
国进入改革开放时代以来，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均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人们的思想在
开放的同时更加活跃，人们对许多事物的观念也呈现出巨大的变化。尤其是大量海外文
化的涌入，使现代汉语的传统语言规范受到冲击，因此，人们不再满足于完全束缚于原
有的传统语法，有种冲破语言规范、寻求新的语言行为的冲动。所以，人们大胆地将新
奇的行为运用在语言行为之中。在当今社会中，网络在人们生活中扮有不可缺少的角色。
当人们在网络上传播或接受一种新奇词语的时候，人们往往不会想这种语言现象是不是
符合语法规范，而是因为它的新、奇、特引起大家的注意，有时也会迅速成为一种社会
流行语在社会的诸多领域中广泛使用。“程度副词+名词”的组合以其形式简洁、内涵
丰富的特殊语用价值获得了人们的青睐，因此顺应了时代的发展，迎合了人们求新存异
的社会需要。

7
2.1.3 独特的修辞效果
首先，“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虽然形式简单，但是表达的内容却十分丰富。
这样在补偿意义的同时，还符合语言经济性的原则。在我们的日常交际中，常常会有一
种感觉：当遇到一种事物或出于一种境况时，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表达他的性
质特征。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便可以选择使用“副词+名词”结构，用来填补这方面的
空缺。如：
（1）“他长得很日本。”日本人是什么样子呢？大概用很多的形容词都难以表达全
面。如：传统的发型，典型的举止等很多方面。此时，用三个字“很日本”便可包含所
有日本人的特点，既简洁又有独特的表达效果。
（2）“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传统的女人包含的内容十分丰富，同样用一两个形
容词很难表达准确全面。“很传统”包括安分守己、勤劳、朴实、文静、保守等语义特
征。这样的表达过于繁琐，且不经济。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有很多上述的现象，多见于说明人物、事物、地方等的性质
特征。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在有限的时间内用有限的形容词对其进行
描述，即使有时换用其他的形容词来代替也会感觉表达不全面或不准确。在这样的情况
下，人们会借用名词来填补。这样的表达能达到简洁、准确、经济、实用的效果。
其次，能达到夸张强调的表达效果。
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使用的程度副词常常是程度非常高的绝对或相对程
度副词，同时，在此结构中的名词具有典型特征义和丰富联想义。在此基础上，二者组
合后就会产生夸张强调的表达效果。如：
我觉得你特说得来，特知音。（王朔《顽主》）
在这个句子中，使用的是“特”这一程度很高的绝对程度副词，具有强调的作用。
“知音”这一名词是指“了解自己特长的人”，从而具有典型的特征义。二者在一个句
子中同时出现，就会给读者一种强调，突出名词典型特征义的感觉。在程度副词和名词
的配合下，让人们在体会名词典型特征义的同时进一步在内心中获得重视，这就是程度
副词所起到的夸张强调的作用。使人们体会得更加深刻、全面、生动。
真够雷锋的哎！（电视剧《渴望》第一集）
“雷锋”，源于一个人物的名字，但是他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具有“助人为乐、大
公无私、吃苦耐劳”等特征。在“雷锋”的前面用“够”这一程度副词修饰，体现了具
有雷锋的程度不是一般的情况，已达到程度很高的程度。从而在突出名词特征的同时又
有具有强调的作用。
最后，具有浓厚的口语色彩。
“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的使用范围常常是小说、散文、报刊、杂志、广告等非
严谨的语体之中。具有轻松自然、随意轻松、幽默诙谐的风格。
8
2.1.4 文学创作的需要
首先，“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具有简洁、经济的特点，这就在某种程度上适应
了创作语言的要求。
在文学创作中，作者表达准确，内涵丰富无疑是创作的大前提，但在此基础上，也
要注重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尽量做到言简意赅，简洁明了，把所需要表达的信息用有限
的词语表达出来。“程度副词+名词”以一种新的表达形式出现，能够在最重要的位置，
承载主要信息，而且能用简洁的词语表达一个相对广阔的语义空间，从而满足了语言发
展的需要。如“很绅士”就把“有礼貌、有风度、有修养、举止文明、气质非凡”等特
征表现出来。“很现代”就把“先进、文明、进步、时尚”等特征表现出来。这样的表
达，简洁、经济、明了。在有限的语言表达中表达无尽的意义，可以让读者去填补和想
象，达到文学作品的功用和效果。
其次，“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能够适应文学创作赋予语言含蓄幽默诙谐的表达效
果。
众所周知，当今社会正处于节奏加快，变化加快的时代。大量的信息每天充斥着人
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就要求语言能够适应时代的发展，一方面做到简洁明了，让人们
在有限的时间内有效获取大量的信息。另一方面也要求语言能满足人们的审美要求。在
这种背景下，一些文学创作者在语言的运用上开始考虑并实践摒弃习惯的思维模式和表
达方式，尽量避免用长句子、繁琐的结构去描述事物，有时会用一些程度副词直接修饰
名词，赋予客观事物或抽象概念更夸张、鲜活的形象色彩，使之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深广
的意义。这种有悖于传统的表达方式，不仅使语言更加简洁、经济，还使语言具有幽默
诙谐的表达效果。由于这一结构具有可补偿性，所以留给读者以广阔的想象空间，使有
限的叙述表达无尽的意义，与此同时具有独特的修饰效果，使读者在获取信息的同时能
体会语言的美感。如，出自台湾著名丑星凌峰的一句“我的长相很中国”，这句话一出
便引起社会各领域的关注，一类相似的词语也相继产生。一方面是因为这一独特的组合
格式用有限的词语表达丰富的话语信息；另一方面更是因为这种语言表达蕴含幽默诙谐
的语言美。

2.1.5 信息时代的力量
在现代生活中，网络、媒体是人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在关注信息的同时
也会关注语言表达方式的变化。青年无疑是最大的关注群体，青年人有朝气，在很大程
度上能够引领时代的变化和发展。他们对新事物感兴趣，有超强的效仿能力和传播能力，
对于传统的方式有批判精神和创新精神，而“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组合具有的简洁、
诙谐等特点正适合广大年轻人的口味，所以这一结构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和超强的生命
力。

9
2.1.6 社会进步的结果
语言的社会属性是语言的本质属性，所以一种语言发生变化是和社会的变化息息相
关的，因此，社会因素也是“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产生的根本原因。20 世纪 80
年代以前，这种结构很少见，一度还被许多语言学家认为是错误的语法现象，并预言其
只是短暂的出现。但是从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顺利进行，社会不断进
步，经济不断发展，政治不断稳定，文化交流日益频繁，与港澳台及国际的交流越来越
多，学术的宽松及思想的解放，大量新词语进入语言体系。一方面受外界的影响，新的
结构不断产生，人们在追求新奇特的同时并没有注意它是与传统结构相悖的。另一方面，
随着新思想、新词语的不断涌入，寻找一种经济、简约的方式来适应时代的发展是十分
必要的。在此基础上，也是新时代对语言美的新需求。因此，“程度副词+名词”结构
适时而生，不仅发展速度快也且呈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发展空间，正在被越来越多的领
域所承认和使用。它既满足了人们日常交流的需要，同时还因其独特的方式迎合人们猎
奇及体会语言美的需要。

2.2“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义特征
“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具有独特的语义特点。为了全面把握这一结构的语义
特点，我们可以分别从程度副词的语义特征和这一结构中名词的语义特征两方面进行全
面的考察，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利于我们对整体结构语义特征的把握。

2.2.1“程度副词+名词”中程度副词的语义特征
通过对使用“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语言材料的广泛收集，我们发现：在“程
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越是程度深的程度副词越能顺利进入这一结构。如：很、太、
最、非常、相当等。如：
（1）我家祖上的女人包括我的母亲都是很传统的。（李红《往事回声》，《北京文
学》1996 年第 5 期）
（2）她说了个很天文的数字。
（3）……在潘桃心中不可抗拒地拼起这样一幅图景：成子媳妇，外表很现代，外表
很城市，性格却很农村，一个彻头彻尾的两面派。（孙惠芳《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
（4）“其实，中国有很男人的男人，很女人的女人，很儿童的儿童……”碧雅羚侃
侃而谈。（刘心武《一窗灯火》）
（5）这几天依然以逢高减仓为主，空仓的朋友如果不是水平很高手就别痒（第一天
冲进去时要多想想第二天能不能活着出来），实在受不了的就玩玩模拟。（新浪财经，
2006-03-10）

10
 （6）这一方面有感觉上的东西，另一方面还有技术上的东西，因为音乐还是很技术
的东西，比方你要表现那种潮湿的感觉，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表现它，你体会了以后你
才会在你的和弦里增加很多的韵味。（央视《东方时空》，2003-02-12）
（7）阿丘大名邱孟煌，南宁艺术剧院的专职编剧，那时的阿丘还在广西卫视主持《百
姓专利》，虽说是个很知识很专业的栏目，但观众却总感觉他像是街头卖假药的，镜头
前手舞足蹈，指指点点，很肆意，很张扬，一点也不正统，不太严肃。（宁夏新闻网，
2005-07-12）
（8）这张专辑里头，一个想有所改变的王菲蠢蠢欲动。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仅仅唱
歌唱得不错的二线歌手。也是这张开始，她成了我心目中的一线歌手。封面很有意思，
很背景很大陆的感觉，我们看来多一份亲切，估计香港人看来多一份新鲜。（新浪娱乐，
2003-04-04）
（9）巩俐很明白这种欣赏。“也许吧，相对于世界来讲，我是属于中国的，其实我
是一个很中国很北方很沈阳的女人。”（《时代商报》，2004-02-17）
（10）比如说人头马酒水，从它的广告代表，到它促销的方式，那些在高档酒店促
销的所谓人头马小姐，肯定是城市的、比较漂亮的、比较有内涵的、有气质的，而不是
那种很肤浅很花瓶的，她跟酒配合起来，有一种和谐之妙。
（《中国经营报》，2003-07-21）
（11）这女孩儿，太林黛玉了。
（12）有人说，菲尔的音乐太艺术了，只能满足少数音乐迷的需求。（《银川晚报》，
2006-07-24）
（13）“我才是最喜剧的人”一直以英雄形象深植影迷心中的梅尔吉布逊，或是影
坛大哥劳勃狄尼洛，都不会是喜剧的最佳演员；不过，事实上，这可是乔治是调侃自己
太戏剧才会得到这个奖。（《南方都市报》,2001-01-28）
（14）他今天的表现最草包。
（15）至于小瓦，那是个容易给人以深刻印象的孩子，我们三个齐聚在寝室的第一
个晚上，她使用非常文学的口气回顾了她的恋爱史，还谈起了和她相遇交接的朋友们。
（《一个清华女生的非常日记》，亚亚著）
（16）贝贝喜欢那个坏人，有非常形式主义的哥特式台风和沙哑的喉咙。（《一个
清华女生的非常日记》，亚亚著）
（17）她非常淑女也非常个性和城市化。（殷惠芬《上海爱情故事》）
（18）自助游据说是比较贵族的旅行方式：价钱高，时间长。（新华报业网，
2004-09-21）
（19）明确地块功能、土地供应数量，开发商和消费者都能做到心里有数，对未来
的预期就比较稳定，选择才能比较理性，价格才会回到合理的水平上。
（《人民政协报》，
2005-05-18）

11
 （20）宣告分手表现不一，侯佩岑比周杰伦更风度。（搜狐广东，2006-09-15）
（21）莫慧兰：不一定，我觉我是一个挺个性的人，不太喜欢做贤妻良母。（搜狐
体育，2002-11-04）
与此同时，可以发现：表示程度浅的程度副词进入该结构的能力较弱，而且常常要
与“点”、“些”等词语配合使用。程度浅的程度副词如：稍微、有点、略等。
（1）听起来有点专业，具体的咱们来看看片子。（北京电视台《北京您早》，
2006-08-16）
（2）他哪点都不错，唯一的不足就是长得有点孩子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学毕
业生。

2.2.2“程度副词+名词”中名词的语义特征

2.2.2.1 具备描述义特征的名词

我们知道：“词义对现实现象的反映是概括的反映。”①词义在形成的过程中突出
概括事物的共同的本质的特征，而舍弃了具体的个别的特征。在日常使用语言的过程中，
离不开具体的语境，这就又使词义具体化，从而凸显出词义具体的个别的特征。因此，
名词的语义成分包括两个部分：一是名词语义成分的客观价值，即概括义，它是词的理
性意义、本质所指，是人类认识某一主观或客观事物的结果，是词在参与组合时意义的
主要承担者。二是名词语义在使用过程中结合具体语境产生的交际价值。即附加义。是
在语言的使用过程中，语境使词义具体化时呈现出来的意义。所以，人们除了使用概括
义指称人或事物之外，还可以通过具体的语境凸显其附加义，从而凸显人或事物的性状
特征。这样名词附加义的功用就有向描述义转化的趋势，能达到某些形容词描述义的表
义功能。“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的名词就是这样完成它的描述义作用的。
2.2.2.1.1 程度副词+表人名词

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名词的第二种类型是表人名词，这样的结构中式
使结构中突出人物的性质特征。其中表人名词可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表示群体概念的名词。如：
①在我身边坐着一位很绅士的先生。
②他的父母都挺小市民的。
③小上海急了，他还是挺汉子的，属于那种宁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的人。
（阿成《空
中的老费》）
④刚从乡下出来的时候，她们一帮小姐妹保守得很，经过几年的城市熏陶，听多了，
见多了，有些事做起来，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叶兆言《不坏那么多，只坏一点点》）

①
叶蜚声、徐通铿.语言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12
 ⑤我要是把想的什么都说出来，那可太流氓啦。（陈建功《鬈毛》）
上述几个句子中受程度副词修饰的名词“绅士”、“小市民”、“汉子”、“城里
人”、“流氓”并不是实指这几个人，而是在具体的语境中借这些名词的描述义表达所
需要人物的特点。例如：句④中的“城里人”的使用，是以这些小姐妹从乡下来到城里
后发生的变化为背景，借“城里人”这一词所具备的“时尚、胆大、见识开阔”来与乡
下人的“保守、胆小、愚昧”形成对比，并有凸显这一变化的作用。
能够进入这一结构中的表人名词都有表示某种性状特征的语义要素，是根据社会属
性对人群所作出的分类。常常表示不同的社会阶层和社会角色。从而具有“类”的功效，
将以此特点与其他类别区别开来。这样的名词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使用中，有
凸显强调名词描述义特征的作用。如“小市民”不但可以指“城市中占有少量生产资料
或财产的居民、工业者、小商人等”，但其中也包涵“格调不高，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这样的义项，这个义项具有明显的形状特征，因此，“小市民”能够进入这类结构。此
类名词较常见的还有“绅士、学者、专家、天才、淑女、儿童、废物、瘪三、流氓等。
第二类是表示人名的专有名词。如：
①我这样做还不是很雷锋，只是能做好这件小事，就很开心了。
②你这样处理事情的方针挺马列。
③别问他借钱，他这个人特葛朗台。
④前几天，莹子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而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失去的同时就是获得，
这个观点是否太阿 Q 了？但我不管。（《青年文摘》，1995，5）
⑤这一切等等，确是十分堂·吉诃德的了。（鲁迅《中华民国的新“堂·吉苛德”
们》）
能够进入这一结构中的表人专有名词是有一定限制条件的。首先这些人物必须是大
家熟悉的知名度很高的人物。在交流的过程中不会引起理解的障碍。其次这些人物一定
具备自身鲜明的个性特征。这是进入“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所必须的描述义要求。
例如：“雷锋”、“阿 Q”、“祥林嫂”、“马列”、“林黛玉”等。他们都是大家所
熟悉的人物，是使用的过程中不会造成交流理解的障碍，不会不知道对方所说是何人。
另外，这些人物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雷锋的大公无私、艰苦耐劳、牺牲精神；林黛玉
的体弱多病，多愁善感；阿 Q 的愚昧无知。
2.2.2.1.2 程度副词+时间、地点名词

在此结构中出现的地点名词多为人们熟知并具有显著的地域特点。如：
①曾经在一个风格很巴黎的咖啡馆里看见挂在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世上无绝对,
只有真情流转。
②你的穿着很苏格兰啊！
③克力策啤酒，很德国，很德国。（啤酒广告词）
13
 ④君安知会低着头“哈依，哈依”的，样子很日本。（袁一强《爱路门》）
⑤他长得粗犷有力、憨厚老实，很北方。
以上各例中出现的“巴黎”、“苏格兰”、“德国”、“日本”、“北方”并不是
用来指这些国家或地区，而是指与这些地方密切联系的人或物的某种特性或特征。并且
这些特质和特征是广为人知、大家所熟悉的。如：①中出现的“巴黎”，并不是指巴黎
这个地方，而是指巴黎所具有的浪漫这一特质；②中出现的“苏格兰”也并不是指苏格
兰这个地方，而是借苏格兰这一名词指代苏格兰服装的独特；③中的“德国”是借德国
这一地点名词指代其啤酒的质量很好，因为德国盛产优质的啤酒是世人皆知的；④中“日
本”则是借用日本具有注重礼节，见面点头哈腰这一特征；⑤中“北方”是一方位地理
名词，是指北方人具有粗犷有力、憨厚老实的性格特征。这类名词常见的还有：亚洲、
欧洲、中国、美国、南方、西方、上海、广州等。
除了地点名词外，在此结构中还出现部分具有典型义的时间名词，用以突出其内在
的某中特征。如：
①你这样的想法很过去，进攻才是最现代的方法。
②那是一段很古代的记忆，让人们有很中国的体会。
③我爸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历史了。（张黎明《猴年七月》
“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出现“现代”、“古代”、“历史”这样表时间的名词，
并不用来说明事件发生的时间，而是借用时间名词来说明、突出与某一时期紧密联系的
某种特征。如：“最现代”指“时尚、流行、有时代气息”；“很古代”、“很历史”
是指“思想陈旧、保守”。需要注意的是，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出现的时间名
词大多是表时间较长的时间名词。因为只有时间长才能形成众人皆知的时代特点。
2.2.2.1.3 程度副词+抽象名词

有些抽象名词也可以出现在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用来说明某种现象、
状况或范畴的抽象名词受到程度副词修饰后，就可以表示与抽象名词所表示的某种现
象、状况或范畴密切联系的某种特征或性质。“程度副词+抽象名词”常用于人们表达
主观认识或评价。如：
（1）她长得很现代。
（2）三年前我还是一个很青春很前卫的人。
（3）一个乡镇级的学校设立了助学奖学基金，只因老师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一
年多来，基金会在很温情地救助着需要帮助、需要支持的学生。
（新华网云南频
道，2003-10-16）
（4）而且从来没显示过音乐特长的宁静，居然很老手地当起了网络歌曲《特务小强》
的音乐监制，而且与所捧歌手炒出大篇绯闻。（《深圳晚报》，2005-03-30）

14
 （5）比如主持人先玄玄乎乎叽里咕噜了一番美国大片如何如何之后，接着就很“学
问”地仰视着陈凯歌：“请问你又如何评价好莱坞的电影？”陈凯歌只单蹦出
俩字儿：“好看！”（《北京青年报》，2002-09-25）
（6）在“闪亮登场”这个板块中，萌萌的歌声打动了所有的观众，载歌载舞的她赢
得一阵又一阵掌声……女儿激动地说：“神州大舞台真好，真的很风采，我喜
欢到这个神奇的大舞台来！”（央视国际综艺频道，2004-02-17）
（7）这种做法和 IT 业内的很多人士相似，大学毕业培训一下，到一些公司讲课，
下面坐着听得一愣一愣的都是那些能拍板身价不菲的老总们，其实很多客户经
理都是嘴巴很专业，肚子里很草包。（《中国青年报》，2004-10-31）
（8）想不到，不足 5 周岁的儿子居然能取出这么一个跟他年龄不相称、连人人都感
到很哲理的题目。（《杭州日报》，2006-01-26）
（9）他外文的语言，很纯情的表情。（卢北峰《总理旁边的女翻译》）
（10）竺太太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去的妇女，与金香同岁属猪，一见面就很知己，
过去金香到上海总在竺家小住，而竺家的大儿子结婚后就住在惜福里，竺太太
到杭州当然住在王公馆。（王民嘉，《惜楼烟云》）
（11）每逢这时，老 G 都要将女友信中最露骨最肉麻最情感，如火如荼的语言摘取
出来，念给老 A 听。（严歌平《抽屉》）
以上诸例句中，都是借用抽象名词反映人物的某一特点或特征。如（2）中“很青
春很前卫”是指三年前的“我”是一个很时尚、能跟随社会潮流的人；（4）中“很老
手”是指宁静在做音乐监制时表现的技术熟练、功夫过硬；（5）中的“很‘学问’”
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一方面指出学问具有“知识渊博、见识广泛”的特征，另一方面，
在此加引号好可具有讽刺意味，在表意的同时又有很好的修辞表达效果。这类词语常见
的有：传统、青春、典范、技巧、色情、福分、诗意、情趣、情感、罪恶、哲理、朝气、
危机、水平、艺术、原则、前卫、古典、内涵等等。
2.2.2.1.4 程度副词+比喻义名词

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有些含有比喻义的名词也能在这个结构中出现，
这样的名词常常以喻体的形式出现，能够突出地表现出名词所具有的特征或特性。这样
在程度副词的修饰下，就更能凸显名词本身所具有的特征或性质。如：
①他是一个特别阳光的孩子。
②陶大宇爽快地透露，那是很久前在家中洗澡时不小心滑倒弄伤的，到医院缝了六、
七针，不过医生说等伤慢慢完全长好了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陶大宇还很“唐僧”
地要记者提醒大家“冬天洗澡，小心路滑。”（《南京日报》，2004-01-17）
③五个小时，走的时候觉得长啊，快结束了，又觉得短了，人是很蜡烛的东西，拥
有的时候不感觉到什么，失去了才知珍贵，围城的道理嘛。
（三峡热线，2001-06-23）
15
 ④面对目前这个市场，无助的等待看起来很窝囊、很狗熊，但是有什么不好呢？
在这个市场里，比我们痛苦的人大有人在，我们每天只是担心业务没法发展，
但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腰包有什么损失。（新浪财经，2001-08-16）
在以上的例句中出现的名词都具有一定的比喻义，“阳光”比喻“健康、开朗、积
极、向上的性格”；“唐僧”比喻“性格温和、有耐心、心细的人”；“蜡烛”比喻“舍
己为人、失去了才知道贵重的事物或事情”；“狗熊”常常用来比喻“懦弱无能、胆子
小、没有能力的人”。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名词的比喻义在程度副词的修饰下，本
身的比喻义更加明显地获得突出和强调。
2.2.2.2 含有“味、气、腔、主义”等标记的名词

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有这样一类特殊的群体，他们是有名词+味/气/
腔/主义等标记的词语，所构成的组合仍然是名词性，但是如果去掉这些标记，就不能
够再进入“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中。如：
（1）你这样的行为很孩子气，不是你这个年龄的人应该做出的事。我劝你再好好考
虑一下吧，不要意气用事。
（2）李艺知道自己这样问特学生味，但又由不住要这样想。（王炬《正义的迷踪》）
（3）金正日认为儿子金正哲太娘娘腔，缺乏果敢和魄力。（《重庆青年报》，
2004-12-21）
（4）这次考试的题目太马列主义了，根本没有任何现实意义。人不能总抱着理想生
活吧？真是荒唐、可笑。
（5）如果一个人的政治观点是非常资产阶级的，非人性的，光用艺术就能解决创作
问题吗？（南方网 2002 年 10 月 29 日《张元访谈：我的理想和江姐一样》）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名词如果去掉标记就会发现：它们的内涵义很强。这种内涵义
与程度副词组合后，可借用不同程度的程度副词将内涵义所具有的属性、特征表现出来。
这样就使“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成为可能。

2.3“程度副词+名词”中程度副词的语义指向
语言形式表达的意义既有思想意义，也有情感意义。这两种意义其实主要就都表现
在“词义”中。也就是说词义从整体的类型上划分，一种就是“理性意义”，即表达人
们对主观世界的事物和现象的反映；还有一种是“非理性意义”，即表达说话人的主观
①
情感、态度以及语体风格等方面的内容。 “理性意义”是词义的核心部分，具有静态、
稳定的特点；“非理性意义”是由“理性意义”发展而来的，当受到社会、历史、文化
背景等外界的影响会产生相应的变化，所以他具有动态、变化的特点。在日常交际中，

①
沈阳.语言学常识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P216-218
16
理性意义是前提、是基础，而非理性意义则选择在不同领域 、不同方面得到不同程度
的表现。
名词有理性意义和非理性意义之分，理性意义是指称人或事物的，非理性意义则是
在理性意义的基础上，在某一领域、某一方面获取的联想义。具有多样性的特征。在众
多的“程度副词+名词”现象中，我们发现：也是联想义丰富的名词进入该结构的能力
越强，但是表现的侧重点却有很大不同。
语义指向是指句法结构中某一成分跟其他成分之间在语义上的联系。①通过对大量的
“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分析，可以将这一结构中名词的语义指向分为六类：指向社
会意义、指向内涵意义、指向语体意义、指向感情意义、指向比喻意义。
2.3.1 指向社会意义

上文中，我们在谈及“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名词的语义特征时曾谈到：“程度
副词+名词”结构中名词的可以是表人的或是表地点的专有名词。这类表人或表地点的
专有名词必须是大家所熟悉的，在交流的过程中不能引起交流障碍的人或地点。在这样
的情况下，名词已不再仅仅代表人物或地点本身，而是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具备一定
的社会影响力，所以人们对人物本身的特点或性质特征、地点的特质及文明之处都会有
很大程度的了解。这样，在人们的交际中，以其理性意义为基础，就会在很大程度上运
用它的社会意义。如：
（1）索尼一直是一个很国际化的公司，甚至很多日本人都说索尼是美国公司。但它
内部管理、理念仍旧是很日本的。（《中国企业家》，2005：11）
（2）那是因为天使的脸看得太多了，或者是因为极 IN 的人成群结队地开来了，虽
然你知道那常年捂在运动鞋里的脚没准已很香港，但你还是会忍不住想世界归
根结底不是你的了。（《重庆晚报》2004-02-29）
（3）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她不再阿 Q 地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偷懒，却期待时间能有蜗
牛的速度。（搜狐校园，2004-07-23）
（4）神经质的父亲难以培养出心胸豁达的儿子，多愁善感的母亲会影响的女儿比林
黛玉还林黛玉。（中国教育和科研网，2005-09-19）
（5）老板很葛朗台，工作时间长，工价也很低。虽然顺利通过试用期，但是我们依
然萌发了要走的念头，向老板索要工钱时，他虽付给我们当初说好的工钱，却
把试用期排除在外。（《两代人的摩擦和碰撞》—散文—红袖添香）
以上各例中出现的都是具有社会文化意义的名词。（1）中出现的是“日本”这一
地点名词，日本是一个国家的名字，但同时他的出现也会是一种国家文化精神的象征。
“注重礼节、注意细节、出精品、小心谨慎”等一直是日本的文化特特点。在此句中出

①
马臣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刍议[J].黔西南民族师范 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6 年 9 月
17
现，一方面是借国家名词来表现其国家的文化精神，与美国这一名词在同一句出现更有
对比突显、强调的作用。（5）中的人物名词葛朗台，是著名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在其作
品《欧也妮·葛朗台》中塑造的人物，是典型的吝啬鬼形象。他是一个典型的守财奴，
“虚伪专横、爱财如命、贪婪成性”是这一人物的典型特征。虽然他不是一个现实中的
“名人”，但是却因其成功、典型的形象得到世人是广泛认可。所以，人们在日常交际
中使用葛朗台这一人物的名称，并不是为了指称人物本身，而是借用人物本身所具有的
文化意义，用来指称某人具有“小抠儿、吝啬、小气、爱财如命”的特点。
2.3.2 指向内涵意义

在“程度副词+名词”中，有些受程度副词修饰的名词是内涵意义较丰富的名词，
这样的名词具有鲜明的属性特征，在程度副词的修饰之下会更加突出。如：
①你这身打扮真青春。
②第一次见到她，就给我深刻的印象，她长得很古典。
③五年前，我还是一个很青春很活泼很朝气的人。
④集当红乐队歌手 中日青春歌会很青春很火爆。（人民网—北京 10 月 20 日评）
⑤作为餐厅的店名，无疑它很文化、很别具一格。（北大语料库）
以上各例中出现的名词都是有丰富内涵的名词。如（2）中出现的“古典”一词，
作为名词是指典故。典故具有“古代流传下来的在一定时期认为正宗或典范”的特点，
所以当程度副词“很”指向其内涵义时，其“正宗、传统、”等特征就会受到强调和突
出，已达到程度副词“很”所需要的程度。
2.3.3 指向语体意义

在词义的非理性意义中，有一类是语体色彩。主要有口语和书面语两类。口语和书
面语所表达的基本意义是相同的，但是它们在不同语境下却可以产生不同的作用。在“程
度副词+名词”结构中，同样会有这一类的词语出现。如：
①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你在这方面真的很行家。
②这一项目是李工程师参与设计建造的，他在建筑业是非常专家。
③今天是儿童节，你在孩子中看起来也很儿童。
④你怎么能这样想问题呢？太小孩儿了！
⑤没想到他也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极流氓！
⑥工作没有了，每天不知道做什么，十足瘪三。
①和②中出现的“行家”和“专家”分别具有口语色彩和书面语色彩，词义的基
本义相同，但是我们可以发现，在具体的语境中使用不同语体色彩的词语，所表达的效
果是不同的。①中出现的“行家”，在程度副词“很”的修饰下，不仅能突出其专业的
特征，还可以让对方感到亲切、自然。与此同时，②中出现“专家“，所表达的基本义
也是专业的意义，但是这一书面语色彩较浓的词语却给对方一种庄重、正式的感觉。③
18
和④中出现的“儿童”和“小孩儿”也有同样的作用。下面出现的“流氓”书面语的色
彩较浓；而“瘪三”则口语色彩较重。
从上面的例子中我们可以了解到，词义是语言运用的根本，但是在不同的语境和交
际需要下，使用不同语体色彩也会达到不同的效果。口语色彩较亲切、自然，适合日常
的交流；书面语色彩较正式、庄重，适合在较为正规的文体中出现。在不同的需要下，
配合不同程度的程度副词，才能使程度副词的不同量级指向名词，从而突出其具有的特
点、性质、属性。
2.3.4 指向感情意义

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还会出现这样一类词：它们本身在感情色彩上属于
中性词，但是在程度副词的修饰下，在具体的语境中，其感情色彩会发生转移，具有一
定的褒义或贬义色彩。如：
① 00 后的一代，也许在长辈的眼中是一个奇体，他们还没有能力追求的东西，却
早早很学问，什么都懂，什么都有胆量尝试。（引自某博客）
② 一个懂生活品的男人，在穿着方面也很学问，只有通过时装的合理搭配才能现
出男人十足的魅力。（《舞街区》 1t1t.com 网游先锋 2007-07-16）
③ 现在的人穿着都很潮流，让人准确地说出其年龄，成为一件困难的事。
④ 其实我们以前是同学，很早就认识了，而张老师是我们认识过最后的老师，她
一点都不严格，还叫我们许多道理很知识，以前我们犯了过错，她都会讲故事给
我们听，其中却包含了道理，但是现在她退休了，没有教书，听说她领养了一个
孙女，我们顺便去看看吧。（《蓝灵月的美》 恋上薰衣草，2008-01-05）
在以上的四个例子中，分别出现了名词“学问”、“潮流”、“知识”，这样的名
词，论其本身的感情色彩，是没有偏重的，是中性的。但是当它们出现在具体的语境中
时，就会发生偏移。以（1）和（2）为例，都出现了名词“学问”，在程度副词发修饰
下，都在不同程度地突出“有知识、有学识”的特点，但是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下，它们
的感情色彩会发生偏移。在（1）中，主要表达的是 00 后的一代具有莽撞、不会合理经
营自己的未来 、不会有效安排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思想感情，所以此处用到“很学问”
其实长辈是对晚辈的不理解或者说是一种讽刺，因此具有贬义的色彩；而（2）中，出
现的“很学问”则是在对懂生活的男人一种正面的褒奖与赞扬。可谓好上加好、锦上添
花。所以具有一种褒义。
2.3.5 指向比喻意义

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还有一类名词，它们所指的对象与被描写的对象之间
具有某种相似性。通常用比喻、比拟等方式将二者联系起来。所以这样的名词具有一定
的形象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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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面对目前这个市场，无助的等待看起开很窝囊，很狗熊，但是有什么不好呢？
在这个市场里，比我们痛苦的大有人在，我们每天只是担心业务没法发展，但
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腰包里有什么损失。（新浪财经，2001-08-16）
（2）原以为，研究史料、文物的人很古董，甚至不解风情。其实不然，张敏杰很喜
欢音乐和诗歌，尤其是中国的民乐。（《黑龙江日报》，2004-03-08）
（3）其实家庭生活也是这样了，如果夫妻分开的话，那可能会十分想念。但是如果
呆在一起，没几天就要闹别扭，这个可能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啊，人就是很围
城的东西。（BBS 水木清华站 BLOG 废都，2005-03-03）
“狗熊”、“古董”、“围城”出现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受到程度副词修饰
时也不再是指其本有意义。如：“狗熊”本身具有“笨拙、行动缓慢”等特点，在这里
是比喻人在无助的情况下只能耐心地等待，什么都做不了。“呆滞的状态，缓慢的行动”
此时成为名词本身与被描述对象的相似点。从而利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将被描
述对象的状态简洁、准确地刻画出来。

2.4“程度副词+名词”对语境的依赖
在上文中，我们对“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的语义进行了多角度的分析。但是这
种语的使用和表达的效果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建立在具体的语境中，没有具体的语
境，名词的具体语义和整体结构表达才效果是不能成功表现出来的。所以，“程度副词
+名词”对语境的依赖也是不容忽视的。
2.4.1 指人名词

进入“程度副词+名词”中的指人名词，并不是所有的人物都是大家所熟悉的，所
了解了解的，所以如果想全面、正确地把握句子多表达的信息，就要借助于语境所提供
的背景信息。换句话说，“程度副词+名词” 结构中的名人名词从某种程度上对语境是
有依赖作用的。如：
（1）这位信通集团二公司的总经理，金燕静—这名字很“女性”，轻盈、文雅。（陆
星儿《超级妇女》
（2）爸爸很绅士地点点头，问我：“小姐游泳衣带了吗？”（冯敬兰《失却的伊甸
园》）
（3）你经常说王四海为人奸诈，不讲义气，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更王四海。（汪
曾祺《王四海的黄昏》）
（4）那男人的模样，很山东，车子上扭屁股一骑一蹬，更山东了。（阿城《望古城》）
（5）愫细很淑女地啜饮了搞酒杯中的白酒。（施叔青《香港的故事》）
从上面例举的这些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到：句子中出现的人物的名称都不是大家都
熟悉的，并不能一出现就知道他或她具备怎样的性格或有怎样的特征或特点。所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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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解这些被描述人物的特点，就要依赖具体的语境。如（1）中，我们体会人物“金
燕静”的“很女性”是通过她名字本身所体现出来的作为女性名字“轻盈、文雅”的特
点，这些信息都是在句子中体现的，如果只是说很女性，也许我们个人还会有其他的解
释，但是我们依赖语境的得到的信息就会更具体、准确、详实。（2）中，“爸爸”的
绅士则是通过语境中提供的“爸爸”的话来体现爸爸的绅士的。（3）中，语境中先将
人物“王四海”的人物特征做一个交待，后者再与王四海进行比较，体会得会更加深刻。
（4）中，是通过人物的动作来体现人物的性格，再将人物的性格与地方人物所具备的
典型性格联系起来。（5）也是通过动作来体现被描述人物本身“淑女”的特征。
2.4.2 物质名词

一般来说，名词均具备一定的属性，也就是名词本身所具备的性质义。人们在日常
交际的时候，常常通过具体的语境，运用名词本身具备的某一属性义来描述其他事物。
如：
①我们是多年的朋友，相当铁。
②你这设计师一定挺油的，社会经验丰富。（王朔《编辑部的故事》）
③没什么，我觉得我的技术还很皮毛。
④他的头脑最锈，什么都不能影响他。
上述例子中出现的物质名词本身都具备一定的属性和性质，在参加“程度副词+名
词”时所使用的并不是物质名词的本义，而是由其性质义所引出的某些特点或特性。如
①中出现的“铁”不是指铁金属本身，而是借用它的“坚固、稳固”的特性来说明两人
的关系好。③中出现的“皮毛”也不是用来指某动物的皮毛，而是因其具有“表面、肤
浅”的性质来说明技术的水平还不是很高，还处于很肤浅的状态。当然，对这类词语的
理解不能仅仅限于词义本身，因为此这些物质名词的理解要以生活常识或一些知识为基
础，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还要对语境中出现的信息全面的把握，以增进理解。
2.4.3 处所名词

处所名词同样广泛地存在于“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但是这其中还可以分为两类。
2.4.3.1 专有处所名词

专有处所名词是指大家所熟悉的，对其背景比较了解的闻名的处所，谈到这些处所
的时侯，不必过多地解释其特征，可直接用于被描述者的某种特点。在此基础上，专有
处所名词的某种性质在语境的帮助下外显出来。如：
我长得很丑，但本人长得很中国，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沧桑和苦难都写在我的脸上。
（《北京青年报》，1991-03-03）
此处的专有处所名词“中国”是大家都熟悉的，“长得‘很中国’”大概还不是很
了解其真正用意，是具有中国传统的脸型、还是其他特征呢？不明确，但是看后面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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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信息，就会明了。这里的中国不是指中国的传统长相，而是指中国历史带来的信息：
一方面用五千年的沧桑和苦难来说明长相是指长相很困难、甚至是丑陋；另一方面有借
用中国的历史精神来表达被描述对象的内心精神。虽然困难，但是会像中国经历那段历
史时期的状态一样---自强不息。在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想全面把握句子本身所想给
予的信息，不仅要对中国有所了解，还要对中国的历史、民族精神有所了解，这样才能
明确作者运用“中国”这一专有处所名词的用意。句子中没有过多介绍这些信息的必要，
就是因为“中国”，这一国家专有名词是大家都熟悉的，是共知的。当然，如果对中国
不是很了解的人，通过语境中给出的信息也会有所体会。但那只能是有限的，因为表述
得并不是很明确、充分。
2.4.3.2 一般处所名词

一般处所名词，与专有处所名词相对，是指一般的，不为世人所皆知的地方。这样
的地方当然是具有普遍意义的，毕竟专有处所名词是少数的。这样的情况下，对语句的
理解就要更加依赖语境。换句话说，语境会成为理解的“钥匙”。如：
十八年前，我在一个“大城市”里出生，也是一个很“铁岭”的地方。那里虽然不
大，却也有着能吸引四面八方来客的宝贝，每年都有数不尽的游客来欣赏这里的美
景……这里就是美丽的丽江。
作为中国人，也许一些人能知道“铁岭”这座城市，因其近年来的东北二人转而变
得越来越闻名，但是这样的处所名词还应归于一般地点名词，因为它还没有达到世人皆
知的闻名程度。那么如果了解铁岭的人或许能马上体会到：作者所讲述的城市不是铁岭，
但却与之有“城市不大”、“有地方特色”的相似之处。但是如果不了解铁岭的人，通
过具体语境中的描述，也最终会对这个“大城市”有所了解。这就是处所名词对语境的
依赖作用。
2.4.4 内涵丰富的抽象名词

在上一章“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语义的特征时我们曾经提到过，“程度副词+名
词”结构中的名词的构成中就有一类是抽象名词。有些抽象名词的内涵十分丰富，可以
在很多地方使用，当然所用到的意义是有区别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要有效利用
语境，结合具体的语境来分析抽象名词的真正用意。如：
（1） 他的穿着很个性。
（2） 大家都能理解你的难处，可就是他不同意，挺个性。
通过上面的例子，我们不难发现：两句中虽然都使用了“个性”这一抽象名词，但
是其用处是不同的。“个性”是具备“有特点、与众不同、另类”等这样的特征的，但
是在上述的两个句子中被描述的对象是不同的。（1）中“个性”是用来描述穿着的，
也可以说是为了外貌而服务的；（2）中的“个性”则是用来描述性格的，是指性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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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的与众不同。所以，对于内涵丰富的抽象名词，一定要有效把握语境信息，为正确理
解句子含义做保障。

2.4.5 感情色彩

词义的感情色彩源于语境的赋予，所以在日常交际中，词义的感情色彩要依赖语境
来把握。
2.4.5.1 中性词被赋予感情色彩

参加“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的名词有很多是中性词，但是在具体的语境中就会
因其语境使其感情色彩发生变化。例如：
（1）00 后的一代，也许在长辈的眼中是一个奇体，他们还没有能力追求的东西，
却早早很学问，什么都懂，什么都有胆量尝试。（引自某博客）
（2）一个懂生活品的男人，在穿着方面也很学问，只有通过时装的合理搭配才能现
出男人十足的魅力。（《舞街区》 1t1t.com 网游先锋 2007-07-16）
“学问”一词，抛开具体的语境是中性词，但通过上述不同的语境进行分析，可以
看出它在两个句子中具备截然不同的感情色彩。（1）为贬义；（2）为褒义。分析其原
因已在前面谈过，在这里就不做赘述了。
2.4.5.2 褒贬互变

前面刚刚谈到的是中性词，会随着语境的发生变化。但不容忽视的是，还有一类词，
本身具有鲜明的感情色彩，但是也会根据具体的语境发生变化。如：
（1）在一场属于梅西和阿圭罗的对决中，里杰很风度地雪藏了梅西，然后小跳蚤只
能看着大空翼摧残他的球队，他最好的朋友每一次的精彩都只能让跃跃欲试的
梅西心寒。（fmmessi《球迷一家》之《欧陆烽火》，2008-03-02）
（2）马萨也太风度了，还说阿隆索张狂，马萨夺冠是不也这样吗？马萨简直就像一
个女人似的输不起呀，和车王舒马赫差远了。（网易论坛，2008-02-02）
在上面两个句子中均出现的“风度”一词，是本身具有褒义色彩的，是指“美好的
举止和姿态”。而在上述具体的语境中，情况却有所不同。很明显：句（1）是运用了
“风度”本身的感情色彩，属褒义；但（2）中却将“风度”因其所处的语境赋予了贬
义色彩。带有“气量小、举止不雅”等特点。具有一定的讽刺意义。

2.5“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用价值
各领域对“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认识，从最初的“错误现象”到现在的“名词
功能的转移”，可谓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而且其存在广阔的发展空间，有着强大的生
命力。语言的社会价值是语言的根本所在，换句话说，只有一定的语言现象有其存在的
价值，它才会获得保留和发展。“程度副词+名词”结构有其独特的语用价值，主要表
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23
2.5.1 语言表达的需要

语言是用来交流思想、表达感情的，是为人类的日常交际需要服务的。随着社会的
发展，人们总是要寻找新的词语、语法来适应自己新的需要。“程度副词+名词”结构
则在这两方面都有体现。
首先，“程度副词+名词”结构具有能够弥补形容词的功能。
“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法功能与形容词的语法功能存在相似性，即都能突出
强调某一特点或属性。但是二者的表达效果还是存在很大差异的，形容词只能说明、描
述某一具体的性质或属性，而运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则可以借名词的属性来说明
整体结构。如：
①她长得很明星。
②那男人的模样，很山东，车子上扭屁股一骑一蹬，更山东了。（阿城《望古城》
）
以（1）为例，（1）中“很明星”是用来说明“她”具备全方面明星所应具有的特
点。如果用形容词来说明，则只能说出明星某一方面所具有的特点。如：穿着很时尚、
行为很端庄、长相很靓丽等。如果也想全方面的说明，那么就需要从多方面、多角度进
行说明。而在句子只用了程度副词“很”来突出名词“明星”，就达到了全方位的整体
效果。这样，就可以看出：“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是能弥补形容词作用单一的功能
的。
其次，“程度副词+名词”结构具有合理的语法解释
“程度副词+名词”中的抽象名词大都是内涵丰富的名词。受到不同级别的程度副词
修饰时会在不同程度上突显名词本身所具备的属性或性质。一方面，内涵丰富的名词用
来描述事物的性质是全面的、准确的；另一方面，受到不同程度的程度副词的修饰，会
更具体地突显名词的属性。另外汉语中缺乏词形变化，没有一种将形容词直接转化为名
词的有效方法，所以用程度副词修饰名词，便可弥补这一缺憾。如：
于是，在阿跷上学那一年，他们全家搬到了最最中心、最最繁华、最最上海的
淮海中路一条新式的弄堂里。（王安忆《阿跷传略》）
在此句中，“中心”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抽象名词，具有很强的模糊性，但用程度副
词“最最”进行修饰，就可以将其的特征、属性具体化。“中心”这一名词不能依靠语
法变化为与其对应的形容词。所以在运用名词属性用来描述事物的同时，用程度副词加
以把握，就会将被描述对象描述得具体、全面。
2.5.2 扩大部分名词描述性的需要

我们在众多的语言事实中可以了解到：部分名词拥有非常丰富的内涵。人们在交际
中由于方便、准确、经济等需要，已经不满足这部分名词只是用来说明某一事物的属性
或性质。而是将其运用到更广泛的空间。这样就扩大了这些名词的使用范围，在很多时
候并不是用来指事物本身，而是借用事物本身具有的性质来描述其他被描述的对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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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很绅士地点点头，问我：“小姐游泳衣带了吗？”（冯敬兰《失却的伊甸园》）
“绅士”这一名词就是内涵很丰富的名词，原来只是“有地位、有德行、有势力的
人”的名称，但是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受到程度副词的修饰，用于描述其
他事物时，就会根据具体的情况突出其本身某方面的性质。在本句中，可以看到，这里
的“绅士”是指“爸爸”的行为很绅士。
2.5.3 经济原则的需要

经济原则是日常交流不可缺少的原则，即人们在日常交际过程中，用最少的词语，
表达最为全面的内容。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有一部分内涵丰富的词语会受到
程度副词的修饰。这样的词语内涵丰富，语言简单但是内涵很丰富，所以使用起来也十
分方便。因为这样的名词常常具有一定的模糊性，所以在表达效果上也有含蓄的特点。
如：
他是一个很家庭的男人。
“家庭”这一名词具有丰富的内涵，在“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用于描写其他事物
时，可以指“有家庭责任感”、“会做家务”等多方面的意义。简单的一句话中运用这
一词语，就可包含丰富的内涵。在例句中，在具有的语境中并没有指出其具体要描述的
是哪一方面的特点，所以具备一定的模糊性，体现了含蓄的表达效果。
2.5.4 表达效果的需要

“程度副词+名词”结构具有独特的表达效果。
①他讲话有黑龙江口音。
②他的普通话讲得很黑龙江。
③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很好的安慰自己、保护自己，都会感觉未来还有希望。
④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她都很阿 Q。
⑤他是一个杂家，什么都懂一些。
⑥他很杂家，所以爱好很多。
上面成对的句子表意基本相同，但是表达效果不同。偶数句子的表达就表现得生动
活泼、而且包含丰富的内涵。
⑦大家都认为他的长相很沧桑，上面写满了五千年来的战争史和屈辱史。
显然，在这里出现的“很沧桑”就会幽默诙谐的表达效果。
⑧你的声音真沧桑，比阿杜还阿杜。
在这一结构中，出现的人物“阿杜”是时代的时尚，所以“程度副词+名词”的
结构也可用于表现新颖时尚的事物。这很符合当下青年求新求异的理念。运用这样的
结果不仅时尚还简洁，用一人物的名称就可表达丰富的内涵，且具有一定的模糊性，
常常具备含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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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程度副词+名词”结构的语法化

2.6.1“程度副词+名词”的语法化表现

（1）程度副词和名词的句法功能获得扩展
一方面，程度副词最初是用来修饰形容词的，后来发展到能够修饰一部分具有量度
义的名词，最后在“程度副词+名词”的结构中可以修饰很多不具有量度义的普通名词。
在这一发展过程中，程度副词的语法功能得到逐步地扩展，修饰名词的能力逐渐增强。
另一方面，“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的名词也出现了新的发展趋势，逐渐向形容词的
方向发展。最后，如果将“程度副词+名词”作为一个整体结构来看，它的独立性也越
来越强，在功能上具备了谓词性的功能，语法方面近似于形容词。
（2）名词的语义逐渐虚化
在“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中，名词的语义发生了虚化和泛化。最初，进入这
一结构的名词都蕴含有一定的量度，或者在借助一定的语言环境获得临时的量度义，后
来约了越多的普通名词也能进入这一结构。但是，在这一过程中，普通名词在凸显性状
的同时会失落其他的语义特征，表述功能向形容词方向靠近，语法意义不断虚化、泛化。
2.6.2“程度副词+名词”的语法化机制

（1）认同
最初，大家认为进入“程度副词+名词”结构中的名词必须具备量度义或性状义，
因此说话者在心理上认为只有具备量度义或性状义的名词能够进入这一结构，而形容词
不可以。但是这样的想法在最初也只是少数人认可，随着人们使用量的增加，逐渐获得
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可。
（2）类推
名词因特征义、性状义而分类。所以当一类名词中的部分词语进入这一结构后，就
会促进同类名词中的其他词语也具备进入这一结构的能力。这样，就会促进“程度副词
+名词”这一结构的蓬勃发展。在某种程度上也确保了这一结构的日益壮大和不断发展。
（3）暗喻
暗喻具有将一个具体的概念抽象化，并且能通过该抽象的概念去理解和称述其他的
具体事物。表达方式比较隐晦、婉转，具有独特的色彩意义和语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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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对外汉语程度副词教学

现代汉语程度副词的数量较多，使用频率较高，而且呈现出不断变化、发展的趋
势。上文中的“程度副词+名词”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对讲汉语的本族人来说，由
于已经对母语形成了习惯，什么时候用这个，什么时候用那个，只依靠感觉就可以轻松
地脱口而出，运用十分自如。但是对于外国留学生而言，就是一个学习的重点和难点。
程度副词的运用贯穿于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各种类型的课程中。如：综合课中学习程度副
词是以其语法为重点；口语课程中学习程度副词时是以练习表达和运用为重点；报刊课
中学生如果想很好的理解文章，也离不开程度副词的学习。因此，程度副词的学习是应
该得到重视的。留学生在学习程度副词时，由于成系统的程度副词之间的差别并不是很
明显，所以在学习的过程中留学生感到用这个词也可以，用那个词也不算错，时间久了
就不再重视对其的学习，而是感到程度副词很灵活，不用特别用心就可以掌握，因此出
现了很多的偏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在教学的过程中不重视对程度副词学习的方
法和有效的练习，时间长了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偏误，从而也会为学生的学习带来很多
的问题。这就促使我们必须对对外汉语教学中的程度副词做进一步深入研究，从而提出
以下几点教学建议和对策。
第一， 在编写教材的过程中，将程度副词的学习地位突出出来。
对外汉语教学是以汉语作为学习内容的教学，与此同时，它也是一种语言的教学，
因此，一定要遵循语言教学的规律和规则。对外汉语教学是以外族人为教学对象的教学
活动，他们的生活环境和思维习惯都与本族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因此，对于本族人
很简单的、很自然的问题也许对于外族人就是很复杂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仔细
观察、研究学习者在学习和使用程度副词时出现的问题，不能以自己为中心，忽视程度
副词在教学中的重要地位。突出程度副词在语法系统中的地位主要体现在教材的编写
上，因为只有教材才是与学生紧密相关的内容。
首先，应对不同类别、不同基础、不同需要的学生有一个科学的《大纲》。每一个
的学习者的学习目的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应根据学生的需要研究一个科学的《大纲》，
用以指导学生的学习。
其次，以学生为中心，设计科学有效的学习内容。
学习汉语的学生差别很大，可根据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需要的学生设计不同
的学习内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学生有效的吸收、掌握、运用所学习到的知识。在学习
内容的基础上，也要有相应的练习方法，不能一概而论，科学、有效的练习无疑是学习
的重要辅助方式，因此，设计科学有效的练习内容也是十分必要的。
第二， 在教学过程中，重视辨析程度副词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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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程度副词有很强的系统性，在基本的语义特征及语法功能上有很多共性，
但正如朱德熙先生所指出的：“不同的程度副词除了语义上的程度有差别外，语法功能
也不完全一样”。因此，程度副词的教学还是存在其复杂性的。
首先，在教学过程中，要立足于词语本身，要结合具体的语境，将程度副词最有特
点的一面展现给学生。其次，要词语本身教学的基础上，突出对比与差异，将同一系统
或不同系统的程度副词加以比较，让学生在对比中学习，这样既可以成组的学习，还可
以很有效的把握其间的差异。最后，在教学的过程中，重视从语义、句法、语用三个层
面分别进行对比辨析。关于程度副词的对比辨析，我国语言学界在理论上已经取得丰硕
的成果。对外汉语教师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如果能将这些理论成果很好的运用于教学中，
相信教学质量会大大提高。
第三，精心营造汉语环境，培养学生语感，提高学生正确运用程度副词的能力。程
度副词只是汉语学习内容中的一部分，其实汉语学习中还有很多相似的现象。对于本族
人不是问题的语言内容，对于外族人确是难点，这无疑与环境和习惯有很大的关系。因
此，在学习的过程中，为学生营造很好的汉语环境，建立学习环境，培养语言习惯是很
重要的。
首先，在程度副词教学的初级阶段，教师一定坚持用汉语直接表达。在初级阶段，
虽然让学生一直听汉语是相对困难的事情，但是这对于学生的学习而言是很好的开始，
久而久之学生就会体会到这样的环境对于自己学习汉语是很有帮助的。在这一过程中，
教师还可以借助图片、实物、图表、录像等来增强学生对程度意义的感性认识。
其次，提供合适的话题和环境，让学生有机会将学习到的程度副词加以运用。程度
副词使用频率很高，所以教师在教授一段时间后，就可以组织学生对已经学习过的程度
副词加以运用，还可以“以新带旧”，将当天学习的新内容与旧知识加以比较、辨析、
最后在合适的话题或环境下加以运用。
第四，充分利用学生的学习优势，采用正确有效的学习策略。
学生是学习的主体，教材是为学生服务的，但也要充分重视学生自身的特点，要善
于挖掘学生的学习优势， 知道他们的强项和弱项。一方面充分利用他们的长项，让长
项更强，另一方面也要重视他们的弱项，找到有效的方法，将弱项逐渐变成长项。
我们认为，程度副词是一个很重要的语法学习内容，它就像一个点，可以散
发到很多相关方面去，也可以以此为契机，联系很多方面的汉语学习内容。所以，怎样
将程度副词有效的教授给形形色色的、不同需要的学生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在这
个过程中，一方面要把握基础的、典型的程度副词，另一方面也要重视对语言中的新现
象的学习。因为语言就是为人们的生活服务的，所以跟上时代的步伐，很好的掌握时下
的新词语也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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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语

全文首先对程度副词做了一个简短的、综合的介绍。这是从其发展的角度研究的，
尽管在其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存在或多或少的差异，但从整体上看还是存在其合理性和系
统性的。其次对新出现的“程度副词+名词”的现象突出出来，分别从其产生的原因、
语义指向、对语境的依赖、语用价值和语法化五个方面加以深入的阐述。最后由“程度
副词+名词”的复杂性中转到程度副词的对外汉语教学问题中，提出了四点程度副词的
对外汉语教学的建议和策略。
程度副词是很重要的语法教学内容，有很大的研究潜力和研究价值。它作为一个汉
语语法教学内容，与诸多方面有着广泛的联系，因此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英得到足够的重
视。本文一方面总结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另一方面将新现象“程度副词+名词”作为本
文的重点加以突出出来，虽从五个方面加以阐述，但因个人能力有限，也许对其论述的
还不够全面。最后将程度副词整体作为一个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对象，浅谈了对其的教
学策略和方法。我个人认为还是很肤浅的，有待于今后进一步研究，还希望各位专家多
提宝贵意见，多加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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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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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谢

三年的时间对于一个人的一生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有意义的三年在一个人的一生
中也是不多见的。不知不觉间，在辽宁师范大学的三年研究生生活即将结束，我是多么
的不舍，因为在这里，我度过了美好而有意义的三年。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导师，王振来老师。在这三年里，在他的悉心指导下，我不仅
收获了系统的专业知识，而且还和他学习到比知识更让我珍视的做人的道理。我想正是
老师在一年级就传授给我们很多做人的哲学，才让我们四人在后来的两年中能做更多有
价值的事情。所以，在即将毕业之际，我要对王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
其次，我还要感谢三年来在各个方面对有帮助的各位老师。三年来，专业知识是我
不断学习的内容，无论在知识上还是在技能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这都要得益于诸位老
师的悉心照顾。专业课的老师课堂生动，所教授的知识实用性强。在技能上，有张如芳
老师的细心指导，使我在不断摸索过程中渐渐进步。诸位老师，辛苦了!
再次，我还要对这三年来对我学习及生活有帮助的同学和朋友。由于有亲属在本市，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但是同学从没忘记照顾我，有什么事情都会即时通知我。
与此同时，在学习上也给我很大的帮助。学习过程中一起探讨，在写论文的过程中我的
同学杨博更是给我很多宝贵的意见。谢谢大家！
最后，我要感谢给我读研究生机会的父母。我能有机会读研究生，要感谢我的爸爸
妈妈，因为我不是应届生，所以考研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作为女生，能得
到父母的多次支持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我想今天的成功，是和父母及亲属的支持分不开
的。谢谢我的爸爸妈妈，谢谢长久以来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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