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 的 语法功 能 与偏正结 构 的 符号表示




刘 勋宁



曰 本明海大学



本文认为 作为
“
起来
“ ” ”
提 要 本 文重新讨论虚词 的 的 语法 功 能 并 把 它 在 确 认 的 意 义 上 统 

一

， 。 ，

带 的 的 确认谓语移 位到 被修饰成分前形 成 的
“
近年


“

修饰成分的 的 宇短语 实 际上 是
” ”
由 。

来 本 人致力 于语 法 符号 的 制 作
， 。 本文通过各种 类 型 的 实 际 用 例 来 显 示 这 种 符号 的 使用 方



法及其价值 

。

关键词 的 移位－

句尾 偏正 修饰 （ ） 确认 语法符号



①
ＬＧ Ｓ （ Ｌ ｉ ｕ
’
ｓ Ｇ ｒａ ｍ ｍ ａｔ ｉ ｃ ａ ｌＳｙｍｂ ｏ ｌ ｓ ， 简称  ＬＧ Ｓ ） 第 一

项 规定 刘 勋 宁 （ ２ ０ １ ８ａ ） 

：

（
一

） 修饰 关 

系

修饰 关 系 又可 以 细 分为 

：

（ １ ） 定中关 系 ， 用 符 号〉表 示 。 例如 ： 高＞个子


 

（ ２ ） 状中关 系 ， 用 符号 》 表示 。 例如 快 》 走

 ：

“ ” “ ”
如果不 想细分为 两 类 的 话 ， 可 以 合并 只 用 ＞表示 如 ， 高 ＞ 个子
 快＞走   

。

“ ”
定 中 关 系 内 部 又可 以 细 分为 限定关 系 和描 写 关 系 。 限定关 系 如 我的 书 包 ， 

就
“ “

表示 蓝 色
“ ”
用 ＞表 示 ， 如 我的＞书 包  描写 关 系 如 蓝色的 天空 ， 可 以 用 之 ， 如 

”
的＞天空 


。

下 面详 细 说 明 修饰 关 系 符 号 运 用 以 及 由 此 引 起 的 语法 认 知 变 革 

。

“ “ ”
这 是认 为 修 饰 语 是 偏 被修饰语是 正 被修饰语也 叫
”
修饰关系 又 叫 偏 正关系 。 ， 。 


想 似 乎偏 正关系 不会那 么 复 杂 不 过 前 面 的 成 分修饰 后 面 的 成 分 而 已

“ ”
中心语 粗 一

。 ， ， 

。

其实不然 。 先看 一

个分 析 现 代 汉 语 修饰 语 的 典 型 案 例 。 换 句话说 并 不是独 此 ，
一

家这么



分析 而是代表着，
一

种普遍 的认识 

。
５０ 汉语教学学刊 ？
总第 １ ６ 

辑

形容词 的 一

个重要 功 能 就是做名 词 的 修饰语 于 是 人们 常 常 把 修饰 名 词 的 成 分 当 作


 ，

形容词 。 由 于 汉 语做修饰语 的 成 分 相 当 复杂 ， 由 此引 出 种 种 分析上 的 麻烦 和 困 惑 。 下面




以贺 阳 （ １ ９ ９ ６ ） 关于 形 容 词 的 功 能 统计 的 原则 和 方法 为 例 说 明 

。

原文共分 ９ 条 。 先看前 ３ 条 例 句 上 的 语法 符号 是 我 们 添加 的
（ ） 

：

（ １ ） 语料 中 出 现 一

例 形 容词 便统计 一
次且 只 统计 一
次功 能 

。

（ ２ ） 在 主谓 短语 中 充 当 主语或 谓语 的 形 容词 无 论该 主 谓 短语是独 立 成 ， 句 ，
还是


“

充 当 更 大结构 的 句 法 成 分 形 容词 的 功 能 ，
一

律记作主语或 谓 语 。 例如 ， 严 

＼

“ ” “
建 设 速 度 ＼
” “ ”
是 ？
爱 松＼ 是 ，
？
害 ， 严 和 松 的 功 能记作 主语 ； 创造 －

了 ？
（ （

” “ ” “ ” “ ”
快 质 量＼好 水 平 ＼ 高
、 、 ） 的＞奇迹 ） ， 快 、 好 、 高 的 功 能都记作谓语 

。

（ ３ ） 在 动 宾 短语 中 充 当 宾语或在 动补短语 中 充 当 补语的 形 容词 无论该 短语是


 ，

作 谓 语 还是作 其 他 ， 句 法 成 分 形 容词 的 功 能 ，
一

律记作 宾语或 补语 。 例如 

，

“ ” “ ” “ ”
（ 黑 土＼ 变 ？
黄 的 ＞地 ） 区 ， 黄 的 功 能记作宾语 ； （ 洗 ［干 净］ 的 ＞ 衣服 ） 

，

“ ”
干 净 的 功 能记作补语 

。

从 （ １ ） 到 （ ３ ） 是说 是什么 就是什 么 第 ， ： （ １ ） 条是 说 出 现 一

次算 一

次 不算两次 夸大 ， （ 

）

或 者零 次 抹 杀 （ ） ；
（ ２ ） 是说做 主语就是 主语 做谓 语 就是谓 语 不 错 记 ， ， ； （ ３ ） 是说做宾语就


“ 

”
是宾 语 做补 语就是补 语 不 张冠 李 戴
， ， 。 至 于 两条里 说 到 的 充 当 更 大 结构 的 句 法成 分
”
本来就跟原结构 里 的 功 能 没有关 系 举例来说
“
或 者 作 其他 句 法成 分 ， 。 

：

ａ ．
我＼去 ？
游乐场 

。

ｂ ． （ 我＼去 ？
游乐场 ） ＼ 是他说 的 

。

ｃ． 你 就说 我＼去 （
？
游 乐 场 ） 

。

“ “ ”
游乐 场 是 名 词 做宾语
” ”
ａ 中 的 我 是代词 做主语 去 是动词 做述语 ， 。 ａ 作 为短语



整 体被搬 到 了 ｂ 中 成 为 更 大结构 里 的 主 语 到 了 ， ｃ 中 成 为 更大结构 里 的 宾语 括号 中 短语


 ，

“ ” “
游乐 场 是名 词 做


“ ”
部 的关系并不变化 依然为 我 是代词 做主语 去 是动 词 做述语
”
内 ， ， ，

宾语 

。

下 面看 （ ４ ） 至 （ ５ ） 条 

：

“ ”
（ ４ ） 在 偏 正 短语 中 充 当 修饰 语 的 形 容词 ， 无论带 的 地 （ ） 不 带 ， 功能 一

律记作 定



语 或 状语 

。

（ ５ ） 在 偏 正 短语 中 充 当 中 心 语 在形 补短语 中 充 当 中
、
心 语 以 及在 联合 短语 中 充


“
当 并 列 成分的 形 容 词 其 功 能 依整 个 短语 的 功 能 记入 ， 。 例 如 ， 道理＼很 》



“ ” “ ” “ ”
单 的 功 能记
”
简 单 ， 简 单 的 功 能记作谓语 ；
（ 最 》 简 单 的＞方法 ） ， 简 


“ ” “ ” “
作 定语 ；
这＼ 比 ？
我想象的 ＋ 严 重 得［ －

多 ］ ， 严 重 的 功 能记作谓语 ；
（ 肥 

－
 的 语法 功 能 与 偏 正 结构 的 符号表示
”
的 ５ 

１

” “ ”
得［ 冒 油 ］ ） 的＞ 东 北黑土地  ， 肥 的 功 能记作 定语 

。

“ ”“ ”
先从 （ ５ ） 说起 。 很 》 简单 最 》 简单 都是短语 都是被 副 词 修饰 ， 。 可是 一

个被记


“ “ ” “ “
简单 也 可 以 说成 道理＼最 简单、 最》
“ ” ”
作 谓语 ，
一

个被 记 作 定 语 。 道理＼很 》 》 （ 


” “ ”
简 单 的 ＞ 方 法 也 可 以 说成
） （ 很 》 简 单 的 ＞方法 ） ， 可见它们在短语 内 的关系 是 一



样
“ “
样而已 样 严重 得
”
的 差别 只 在 充 当 更 大结 构 的 句 法成 分 时 不
，
一

。 下面 一

句 也是 一

： 
 －

“ “ ” “ ”
个被记作 定语
” ”
［ 多 ］ 和 肥 得 ［ 冒 油 ］ 的 构造是 相 同 的 却
－

，
一

个被记作 谓语 ，
一



。

“ ”
我们 在刘 勋 宁 （ ２０ １７ ） 里 指 出 短 语 是 体现 句 法 关 系 的 直 接 单 位 ， 所 以 建议 用 括号 括


” “
括号里 的部分
“ ”
起来 。 括起来便 一

目 了然 ， 道 理＼ 很 》 简 单 （ ） （ 最 》 简 单 的 ＞ 方法 ） ， 

“ “ “
严重 首先和 得 发生关系 整体在
“ ” ” ”
严重 得 ［多 ］ 是 得 字 短 语 

”
内 部关 系 是 样的
一 －

。 ， ，

“ ” “ ”
个 得 字短语
“ ”
这＼ 比 ？
我想象的 ＋  （ 严重 得 ［多 －

］ ） 中 做谓 语 ； 肥 得［冒 油 －

］ 也是 一



，

“ ” “ ”
肥 首 先 和 得 发生关系 整 体在 就它们
“ ”
， （ 肥 得 ［ 冒 油 ］ 的 ＞ 东 北 黑 土 地 中 做定语
－

） 。 

自

“ “ “ ”
所 以 说 语法
” ” ”
身和 得 的关系 而言 严重 和 肥 是 一

样的 都是 ， Ａ －

得［ … …

］ 的关系 。 
 ，

构 造是有 层 次 的 先括 号 内 后 括 号外 任 何跨层 次 的 分析都是 不 被 允许 的 ： ， ， 


。

“
所以 在偏 正 短 语 中 充 当 修饰 语 的 形 容词 无 论 带 的 地 Ｖ 不 带 功 能 律记作


‘

４）
一

， （ ， （ ，

”
定 语或状语 只 是碰 巧是对 的 

。

再看 （ ６ ） 至 （８ 条 ） 

：

“
（ ６ ） 在 兼语式 Ｖ ＋ Ｎ ＋ Ｖｒ 中 充 当 乂 的 形
ｉ
２ 容词 与 Ｎ 有主 谓 关 ， 系 ， 因 此无 论该 兼


语 式 是作谓 语 还是 作 其 他 句 法 成 分 ， ， 形 容词 的 功 能 一

律记作谓语 ， 例如 

，

“ ” “ ”
（ 嫌 我 脏 的 ＞人＼ 只 有 ）
？
你 ， 脏 的 功 能记作谓语 

。

“ ” “ “
只 管 它在 短语 中 的 功 能 不再跨层次理解 嫌我脏
”
无论 一

律 ， ， 。 事实上 就 ， （ 

）

“ “ ” “ ” “ ”
你 来说 脏 被
” ”
的 ＞人 来说 ， 脏 被 包 含 在 的 字定 语 里 就 ；
（ 嫌我 脏 的 ＞人＼ 只 有 ）
？
， 


包含在 主语里 

。

“ ” “
（ ７ ） 由形 容词 构 成 的 的 字 结 构 充 当 主语 、 宾语 时 按定语处理 ， 。 例 如 ， 脏 的 －



＼

“ ” “ ” “ ”
的 功 能 记 作 定语
”
别要 ， 脏 的 功 能 记 作 定语 ； 那 朵花 儿＼是 ？
红 的 －

， 红 

。

“ ”
这 一

条 的 意思 是 不管是 主语还是 宾 语 都 按定语处 理 ， ， 


。

“ ”
（ ８ ） 介词 后 的 形 容词 按 宾语处理 。 例如 ， 大片 良 田 ＼ 正在 》 由 ？
黑 ＋ 变 ？
黄 

，

”
的 功 能记作 宾语
‘ ‘

黑 

。

这 一

条倒 是 应 该 的 介词 后 的 成 分 本 来 就是宾 语 ， 

。

（ ９ ） 兼类词 的 处理 ： （ ａ ） 形 容词 带 宾语 时 我们将其 看作动词 ， ， 不 再统计 它 的 功



“ ” “ 

”
能 Ｋｂ 形 容词 受名 量词 ） （ 种 除 外 修饰 或 受 名 词 的 直接修饰 或 充 ） ， ，
当 有
 ５２ 汉语教学 学刊 ？
总第 １ ６ 

辑

的 宾语 时 我们 将其 看 作名 词 ， ， 不 再统计 它 的 功 能 ； （ Ｃ） 性质 形 容词 能 直接作



状语的 很少 我们认为 这部 分形 容词 可 以 处 理 为 形 容词 兼 副 词
， ， 不过 ， 在本



文中 ， 我们 暫 且不将这部 分形 容词 作 兼 类 处理 仍 统计 它 们 的 状语功 能 ， 

。

兼类 问 题较 为 复 杂 这 里 就 不 作讨论 了 ， 

。

“ ”
由 上可 以 看 出 问 题 的 关键是 层 次 以 及 的 地
， ， （ ） 字 前 面 的 位 置应 该不 应 该算 作 形



容词 特有 的 功 能 。 形 容词 和动 词 的 一

个 重要 区 别 就 是 汉语形 容词 虽 然 跟动 词 ：
一

样 可

 ，

“
以 直 接 做谓语 但是汉语 的 动 词 在 做 修 饰语 的 时 候 必 须 后 加 结 构 助 词 的
”
， ， 与形容词 明


“ ”
确 区别开来 。 如 果把动 词 和 名 词 之 间 的 的 拿掉 动词 和名 词 之 间 就变 成 了 支配关 系 而

 ，

不 是 修 饰关 系 。 例如 

：

吃 的 ＞饭
－

比较 ： 吃 ？


饭 吃 的 ＞饭 －

比较 ： 好＞饭



喝 的＞水
－

比较 ： 喝 ？


水 喝 的＞水 ＿

比较 ： 清＞水



写 的〉字
－

比较 ： 写 ？


字 写 的＞字 －

比较 ： 小 ＞字



走 的 ＞路
－

比较 ： 走 ？


路 走 的 ＞路 －

比较 ： 近 ＞路



“ ”
其实还不止如 此 。 汉语 的 任 何词 加 上 的 都 可 能成为 定语 。 例如 

：

我 的 价 值 水 的 价 值  忽 的 意 思  和 的 意 思



走 的 价 值  零 的 价 值 跟 的 意 思  于 的 意 思



“ ”
至 于句 子 加 的 做定语 是 写 作本 文 的 主 旨 详后 ， ， 。 这里先举几个例子 下 面 用 括 号

 （

把 句 子 括 起来 ） 

：

（ 他 给我 ） 的 书



（ 云 变成雨 ） 的书



（ 如何正确 跑步 ） 的 书



（
一

本讲 乌 鸦 喝 水 的 书

 ）

（ 作者写 了 多 年 才 写 好 然 而 根本找 不 到 出 版社 出 版） 的 书



“ ” “ ”
总 之 说形 容 词 可 以 做 定语 不 应 该指 它 可 以 加 上 的 做 定 语 而 是 说 它 不 加 的 就
， 
 ， ，

“ ” “ 

”
可 以 做定语 。 相反 副 词 连词 介词不加 的 就不 能 做定语 动 词 除 了 名 动 词 不 加 的
， 、 、 ； ，

也不 能 做定语 

。

“ ”
１ ９ ６ １ 年 朱德熙先生发表 了 结 构 主义 的 著名 论文 说 的
， 《 》 。 这篇文章 的 杰 出 之处 

，
 的 的 语 法功 能 与 偏 正结构 的 符号 表示
“ ”
５３



传统上 人们 把 虚 词
“
就在 于 它 打破 了 对 的 的 传 统 认识 而 且 它 的 结 论 是 振 聋 发 聩 的 

”
， 。 ，

“ “ “ ” “ ”
般叫
”
如 好的书 的
”
的 看作两个 。
一

个是放在修饰语 和 被修饰语 之 间 的 的 ， 的 ，
一




个是起名 词化


“ ” “ ”
结构 助 词 ； 有人干脆把这个 的 称 为 连 词 因 为 它 是 连 接 前后 的 ， 。 另 一

“ “ “ ” “ “ 

”

卖菜 的 指人或者物 如 送信 的
” “ ” ”
个东西 送信 的
”
作用 的 的 ， 如 大的 ， 大的 指 一

。 ，

“ “ ”
朱先生 的 结论是 的 有


”
指 邮递员 或者 邮包 ， 卖菜 的 指菜市场售 货 员 或 者装 菜 的 筐子 。

“ “ “ “ ” “ ” “
人们


” ” ”
三个 副 词性 的 ： 的 ， 形容词 性 的 的 ， 名词性的 的 ， 分别 简 称 的 ＞ 的 ２ 的
“ “ “ ” “ ”
的 是同
” ”
通 常所说 的 名 词 化 的 的 不再是 一

个独 立性 的 的 ， 而是跟 好 的 书 中间的


一

“
并且不再是人们 通 常认识 的 好 的 作 为 形 容词 性 成 分修饰 后 面 的 名
“ ” ” “ ”
个 的 ， 即 的 ３ ； 

“ ”
也就是说 好 ｉ形 容词 加 的 先名 词 化 然
“



”
词 而是作 为 名 词 性成 分修饰后 面 的 名 词
， 。 ， ，

后 作 为 名 词 修饰后 面 的名 词 

。

“ “
朱先生 把修饰语 和 中 心 语之 间 的 的 和 名 词 化 的 的 联 系 起 来 看 无 疑 是 正 确 的
” ”
， 

。

“ ”
并且认
“ ”
然 而到 朱德熙 （ １ ９ ７ ８ ） ， 朱先 生 又 把 通 常认 为 是语气 词 的 句 末 的 的 也 看 作 的 ３ ， 

“
为这不过是 的 字 结 构 做 主 语 而 后 置 的 普 通 判 断 句 是 我 先 咳 嗽 的 先咳嗽的是我
”
—
（ ） 

。

“
通 常说的 语气词
“


”
１ ９ ６ ３ 年 陆俭 明 先生 曾 发表
， 《 的 的 分合 问 题及其它 》 ， 文末 注 ⑨ 指 出 ：

而 陆俭 明 从语音 形 式


”
的 是不是 的 ＼ 大家 的 意见很不 致 明确指 出 第
‘ ‘
＊ 一 一

３ 。 （ １ ９ ８ ０ ） ， ，

定轻读 甚 至可 以 有逻辑 重音 第二 如 出 现
“ ”
上看 朱文 的 所谓后 置 主语
， （ 先咳嗽 ） 不 一

，
 ； ，

这 跟 陆 文所讨论 的 易 位 句 的 特点
“


”
语气词 ，
一

定处 于全句 句末 例 如 是 我 先 咳 嗽 的 吗 ， 。

完 全不 合 陆文 指 出 真正 的倒 装 主语 ，
一

定轻读 且 置 于 全句 语气词 之后 ， 。 （ 李讷等 １ ９ ９ ８ 


）

本文 同 意 陆俭 明 等先生 的看法 

。

并且用 具体事 例说 明
“ ”
值得注 意 的 是 李讷 等 ， （ １ ９ ９ ８ ） 认 为 语气 词 区 别 于 结 构 助 词 ， 

：

“
确 是 句 末语 气词 而 不 是结 构 助 词
”
首先 我 们 需要确 认 的是 本文 所 计 论 的 ， 的 

。

我们 讨论的 现 象有 以 下 三 类 

：

Ａ ． （ 是 我 去 跟他 谈 的
） 

。

Ｂ ．
我 是在 路上 遇 见 他 们 的 

。

Ｃ ．
［ 韩劲］ 是 （ ）
一

定会对你 好 一

辈子 的 

。

如 果仅从成 分之 间 的 语 义 关 系 说 ， 似乎可 以说它 们都是来 自 某种判 断 句 的 


变

换式 

：

Ａ ＇ 去跟他谈 的 是我 

。

Ｂ 在路上遇见他 们 的 是我
，

． 

。
 ５４ 汉语教学学刊 ？
总第 １ ６ 

辑

会对你 好 辈 子 的 是韩 劲
，
Ｃ ．
一



。

“
但显 然都 已 远远偏 离 了 原 句 的 本意 。 朱德 熙 （ １ ９ ７ ８ ） 曾 经指 出 在 汉语 里 ， 凡是指称



形 式 在 前 分析 形 式 在 后 的 判 断 句 总 是表 示 分 类 分 析 形 式 在 前 指 称 形 式 在 后 的 总 是

 ，

表示等 所 在 的 语 境 就 能 知 道 它 们 并 不 是表 示 分 类 或 等
”
同 。 我们 只 要看 看 原 句 同 

：

（ １ ） 我 跟她讲 这 样 ， 吊 着 不 好 要不 就跟 小 沈谈 清 ， ， 。 她不肯 。 有次小 沈来 了 ，



参

辛 乎呼枣 巧
一

。 （ １ ４７ 

）

（ ２ ） 遇见 两 个 朋 友 好 久 没 见 就 ， ，
一

起来 了 。


率 冬夺爷＋導导 兮 ， 非要



来看看 其 实 那 男 的 我根本 不 认识 ２ ８８
—

， 。 （ １ 

）

（ ３ ） 要说 结 婚 你 还 是 找 韩 劲 那 样 的 老 实 小 伙 子 结 婚 好 了 冬 今 吃
， ，

了 早于


一

１ １ ３ ３ ）
巧 。 （ 


如果用 Ａ
，

、 Ｂ
，

、 Ｃ
，

代替 Ａ 、 Ｂ Ｃ
、 放在 上 面 的 语境 里 就使上 下 文 不 再连 贯 。 据此 

，

我们 可 以 确 定以 上三类 句 子 确 是属 于 全 句 的 语 气 词 ，
而 不 是仅仅属 于 一

个短语 的 结



构助词 

。

我们认为李讷 等 （ １ ９ ９ ８ ） 的看法是正 确 的 。 为 了 方便讨论起见 我们 把句 尾 语气 词 的


 ，

“ ” “ ” “ ” “ ” “ ” “ ”
的 称作 的 。 。 我们 不但认为句尾 的 的 是 的 。 ， 而且认 为 修饰语 的 的 也是 的 。 

，

“ ” “ ”
换 句 话说 带 的 的 修饰语其实 质 是 由 句 子 做 修 饰 语 即
， ， （ 是 ）
… …
的 移到名 词前面做


定语 

：

花是红 的 —
红的花



饭是 我 做 的 —我 做 的 饭



围 巾 是 别 人送 的 —
别 人送 的 围 巾



图 书 馆是 九 九 二年 建成 的 —
九 九二年 建成 的 图 书 馆


一 一

“
这样 我 们认 为 上
，
一

节李讷 等 （ １ ９ ９８ ） 提到 的朱先生 的 例句 是我 先 咳 嗽 的 —
先咳嗽


”
的 是 我 的 箭 头应该倒 过来 

：

是我 先 咳 漱的 —？
先 咳 漱的 是我



“
的 修饰语实 质 是 句 子做修饰语 我 们 用 短语符号把 它 括起来
”
因为带 的 ， 。 例如 ？


．

（ 吃饭 的 ＞人

 ）

（ 昨 天去过 学校 的 ＞ 同 学

 ） 

（ 我 昨 天还在苦苦 思 索 的 ＞ ）   问题



哪怕是 一

个独 词句 

：

（ 吃饭 的 ＞人 ）
＝
（ 吃 的＞人


）
 ”
的 的 语法 功 能 与 偏 正 结构 的 符 号 表 示 ５５



“ ”
很长 一

段 时 间 以 来 人们 感受 到 带 的 的 定 语 有 很 弱 的 谓 语 性 质 张 敏
， ， （ １ ９９８ ； 史有为


“ ”
１ ９９９ ） 。 现 在 可 以 清 楚 其实 本 来 就 是 谓 语 不 过 是 把 后 面 的
， ， （ 是 ）
… …

的 句移到前面 了 

。



四

１ ９５ ６ 年 朱德熙 先生发表 了 现 代 汉 语 形 容 词 研究
， 《 》 。 文章指 出 汉语 的单字形容词

 ，

修饰 名 词 是 不 自 由 的 

：

“ 

”
在甲 ：
里 ， 定语 和 中 心 语是 互 相 选择 的 ，
二 者不 能任意 替换 。 誓如可 以说 白 纸
“ ” “ ”“ ”
白 头发 ， 但是 不 能 说 白 手 白 家具 。 下 面是同 样的例 子 

。

贵 东 西

 ＊
贵手 绢 儿



薄纸

 薄灰尘


＊

脏 衣服

 ＊
脏糖



重担子

 ＊
重箱子



窄 心 眼儿

 ＊
窄布



凉水

 ＊
凉脸



厚脸皮

 ＊
厚雪



香花儿

 ＊
香饭



热酒

 ＊
热力量



小 自 行车

 ＊
小 报复



短袖 子

 ＊
短沉默



黄制 服

 汽船


？

绿绸 子

 ＊
绿庄稼



蓝墨水

 ＊
蓝天空



聪明 孩子

 ＊
聪明动物



滑稽 电 影

 ＊
滑稽人



老 实 人 ＊ 老 实 学 

问

这 一

类 格式 之所 以 不 能成 立 ， 不 能从词 汇 意 义上 去找 解释 ， 因 为 我们 只 要把 这 些 格



式 里 的 甲 类 成 分换成 跟 它 相 对 应 的 乙 类成分 仍 ，
旧 可 以 造成合法 的 格式 ； 不 过这样


造成 的 格式 已 经 不 是 甲 １
而是 乙 了 。 例如 

：
５６ 汉语教学学 刊 ？
总第 １ ６ 

辑

甲 

！


乙

＊
白 

手 雪白的手


＊
深书

 很深的 书



＊
贵手 绢 儿

 挺贵 的 手 绢 儿



＊
脏糖

 那 么 脏的糖


＊
重箱子

 很重 的 箱 子


＊
窄 

布 很窄 的布


＊
凉脸

 冰凉的脸



＊
厚雪

 老厚的 雪


＊
香饭

 香喷 喷 的 饭



＊
热力量

 热 辣辣 的 力 量 （ 《 骆 驼 祥 子 》 

）

＊
小 报复

 小 小 的 报复 （ 《 子夜》 

）

＊
短沉默

 短 短 的 沉 默 （ 又 ）

汽船

 黄呼呼的 大 汽船 新 儿 女 英 雄传
？

（ ） （ 《 》 ）



＊
绿庄稼

 绿油 油 的 庄嫁


＊
蓝天空

 蓝蓝的 天空



＊
聪明动物

 非 常聪 明 的 动 物


＊
滑 稽人

 挺滑稽的人



＊
老实学 问

 老老实 实 的 学 问



“ 

”
不 仅如 此 就 某 些 格 式 来说 ， ， 我们 甚 至 可 以 保 留 原 来 的 形 容词 ，
只 是在后 面 加 上 的
“ ” “ ” “ ” “ ”
字 就 能 变成合法的 格式
， 。 例如 ： 深的 书 窄的布 重的箱子 聪明 的动物 等等 

，

“ ”
不 过加 上 的 字 以后 ， 整 个格式 就 由 甲 ｉ
变成 甲 ２ 了 

。

为 什 么 会 这 样 ？ 有 了 前 面 几 节 的 分 析 我 们 已 经 清 楚 这 实 际 上 是 句 子 在 做修 饰 语 ， ， 

：

（ 雪白 ） 的 ＞手



（ 很深 的 ＞ 书

 ）

（ 挺贵 的 ＞手 绢 儿

 ） 

（ 那 么 脏） 的 ＞糖



包括朱先生 已 经指 出 的 

：

（ 深 的＞书

 ）

（ 窄 ） 的 ＞布



（ 重 的＞箱子

 ）
 的 语法 功 能 与 偏 正 结 构 的 符 号 表示
“ ”
的 ５７



（ 聪明 ） 的＞动物



“ ” “ ”“ ” “ “

聪 明 也算 句 子 ？ 因 为 本来 就有 独 词 句 ＇
”
如 果要 问 为什么 深 ， 窄 重 

“
的 语 法讲义 中 朱 先生 把 利 用 很 鉴 别 出 来 的 形 容 词 叫 性 质


”

在后来朱德熙 （ １ ９ ８ ２ ） 《 》 ，

形 容词 把 下列 形容词 叫 状态形 容词
， 。 状态形 容词包括 朱德熙 （ １ ９ ８ ２ ， ７３ ） 

：

（ １ ） 单音 节 形 容词 重 叠 式 小 小 儿 的 ： 

。

（ ２ ） 双音 节 形 容词 重 叠 式 干 干 净 净 的 ： （ ） 

。

“ ”
（ ３ ） 煞 白 冰 凉 通 红 喷 香 粉碎 稀 烂 精 光 等
、 、 、 、 、 、 。




“ ”
（ ４ ） 带 后 缀 的 形 容词 ， 包 括 ＡＢＢ 式 ： 黑 乎 乎 绿 油 油 慢腾腾 硬梆 梆 、 、 、 ， Ａ 里 ＢＣ



“ ” “ ”
式 ： 脏 里 呱唧 ，
Ａ 不 ＢＣ 式 ： 灰不 溜秋 白 不雌列 、 。
双 音节 形容词 带后 缀


“ ”
的 只 有 可怜 巴 巴 、 老 实 巴 焦 等 少 数例 子 

。

“ ” “ ”
（ ５ ） ｆ ＋ 形容词 ＋ 的 形 式 的 合成 词 （ ｆ 代表 很 挺 、
一

类程度 副 词 挺好的 很 小

 、

的 、 怪可怜的 

。

过去我 们 一

直不 清楚状态形 容词 中 为 什么 会有 （ ５ ） 这么 一

类 这能算词 吗： ？ 现在就


“ “
形容


”
可 以 明 白 状态形 容词本来 就是 ，
一

个句子格式 。 这类 ｆ ＋ 形 容 词 ＋ 的 不 过是 （ ｆ ＋

”
词 的 而已
） 

。



五

“
这是朱先 生 对语 言 学理论
”
朱先生 晚年提 出 了 自 指
一

转指 的 概念 朱德熙 （ １ ９ ８３ ） 。 


的 杰 出 贡献 袁毓林 （ ２００１ ） 。 朱先生指 出 


：

“ ”
如果我们 只 看 到 的 有名 词 化的 功 能 看 不 到 它 还有语义转化的 功 能 那就不

 ， ，

“ ”
容 易说明 为 什 么 的 除 了 在 谓 词 性 成 分后 头 出 现 以 外 ， 还 能 在 名 词 性 成 分后 头 出



我哥哥 本来就是名 词 性成


“ ”
现 例如 木头的， ： Ｉ 外 国 的 Ｉ
我哥哥的 。 木头 Ｉ 外 国 Ｉ

“
个名 词 性成 分 语 法功 能 没有 变 可
”
分 加上 的 ，
以后 ， 从 一

个名 词 性成分变 为 另
一


 ， ，

是语 义 功 能 变 了 

。

“ “ ”
朱先生 的 这段话划 清 了 与 过 去 只 讲 的 是 名 词 化 手 段 的 界 线 带 的 以后 不只是


”
。 ，

“ ”
代表 一

个名 词性成分 而更重 要 的 是指 示 与 此相关 的 另 ，

一

个事物 。 例如 我 的 不再指



书 眼 睛 唾沫 妻子 仇


“ “ ” “
我 相关的另 个事物 我 的 帽子 鞋
”
我 ， 而是 指 与 一

：
—

， ， ， ， ， ，

” “ ”
人 —

与 我 相关 而 彼此或相 关或不 相关 的 各种 事 物 ， 

。

相对于此 朱先 生 把 那 种 只 能 在 定 语 位 置 上 出 现 不 能 离 开 后 头 的 中 心 语 独 立 的
， 
 ，

“ ”
ＶＰ 的 看成是 自 指的 。 例如 

：
 ５８ 汉语教学学 刊 ？
总第 １ ６ 

辑

开车 的技术 Ｉ
说话 的 声 音 丨
走路 的 样 子 Ｉ
到站的 时间 丨
爆炸 的 原 因 丨
打架的



事情



“ “ ”

朱先生之所 以 要 把 的 分为 二 最关键 的 是他要坚 持 句 法 成分提取 的 方法

”
一

， 。 

也
“ ”
就是 上 面所说 的 表示 转 指 的 的 字成分都 可 以 出 现在 定 语 位 置 上 修饰 中 心 语 也 可 以 离

 ，

“ ”
开 被修饰 的 中 心 语 独 立 独 立 后 语 义 上 仍 然 能 够 指 示 那 个 中 心 语 ， 。 例如 我 的书 去掉


“ ” “ ” “ ” “ ” “ ” “

书 之后 ， 我 的 仍然可 以 指 示 书 —

把我 的 还给我 ， 而 开车 的 技术 无法让 开车


“ “ “ ”
这样 就 需 要 把 的 分化 把 能 够 提 取 中 心 语 的 叫 转 指 把不 能提取 的 叫
” ”

的 指 技术
”
。 ， ， 

“ ”
自 指 。 朱先生 的 做法 当 然 是结 构 主 义 的 做法 

。

不 过在 这个 问 题上 我 们 采取 功 能 主 义 的 态 度 ， 。 我们认为 语言里 的 任何 ，
一

个成分 

，

都有它独 自 的功能 。 它 与 其他成分可 以 形 成 交换关 系 但 不 应 该 是 完 全交换 的 ， 。 能够有




交换关 系 反 映 了 事 物 的 普 遍 联 系 性 不 能 完 全 交换 反 映 了 事 物 的 特殊 性
， ； ， 。 所 以 我们认


“ ”
为 ， 的 不论能不 能提取成分 都是转指 ， 

。

“ ” “

袁 毓林 （ １ ９ ９ ５ ） 也 已 经指 出 不 管是可称代 的 还 是 不 可 称代 的 的 是 同 ，
一

个 的 

在

的 字结构 中 的 的语法功 能是名 词 化 语义 功 能是 转 指 简而言之 是 个表示



‘ ‘ ‘
， ＾

的
＾ 一

， ， 。 ，

“ ” “
至 于 开 车 的技术 的 技 术 等 为 什 么 不容易 被省 略 我 们 同 意 沈 家
” ”
转指 的名 词化标记 。 
 ，

“ “ ” “ ”
最容易
”
煊 （ １ ９ ９ ９ ） 提 出 的 显 著度 的 解 释 而 不 必 求 助 于 ， 自 指 的 概念 。 也就是说 ， 的 


指 示 的 是 它 的 主语 和 宾语 不容 易 指示 其他 的 ， 。 但也绝不是不 能指示 

。

“ ”
在写作本文时看 到 了 一

篇 很精 彩 的 论 文 。 这就是古川 裕 （ ２０２ １ ／ １ ９８ ９ ） 《 的 ｓ 字结构



“ ”
及其所 能 修饰 的 名 词 》 。 古 川 裕先 生 详尽 地 考 察 了 自 指 时 中 心语名 词 的情况 他把这

 ，

些名 词 分成 ７ 类作 了 介绍 。 由 于全文数量庞大 ， 我们 只 能选 择性地介 绍 这项 研究 成果 

，

每类 例词 只 选 前 ４ 个 如果 内部还有小类 的话 每类选
， ， １
？
２ 个 用 分号 隔开 ， 。 例句只选



第 一

条 。 有 兴 趣 的 朋 友 可 以 看原 文 

。

１ ． 思考 内 容类 。 共 ４８ 个 决 心 决 定 选择 抉 择
： 
 、 、 、

原例 （ ９ ） ： 假如 他 有 愿 意 离 开 人和 厂 的 心 意 那 决 不 是为 賭 闲 气
， 。 （ 祥子 

）

２ ． 言论 内 容类 。 共 ４９ 个 话 说法 字 字迹

 ： 、 ； 、

原例 （ １ ４ ） ： 这段 燕 北 长 城 的 发现 打 破 ， 了 北 京 北魏 以 前没有 长城 的 传统说 法 

。

（ 晚报 １ ９８８ ． ３ ． ５ ）



３ ． 感知 内 容类 。 共 ４０ 个 声音 相 ： ； 片 ； 味儿 感 觉

 ；

“ ”
原例 哗啦 声 玻 璃 破碎 的 声 响 引 起 了 联 防 队 员 们 的 警觉 晚报


一

（ ２３ ） ： ， 。 （

１ ９ ８８ ．  ３ ． ５ 

）

４ ．
属性 内 容类 。 共 ６ ３ 个 ：
习 惯 、 习 性 陋 习 、 、 恶 

习
 “ ”
的 的 语法 功 能 与 偏 正 结构 的 符号表示 ５９



原例 （ ３ ６ ） ： 他 已 经 养成 了 每 天 必 在 澡 盆 里 热 气腾腾 地 泡 上 一

个钟 头 的 习 惯 

。

（ 立 体 ）

５ ．
情况 内 容类 。 共 ３ ２ 个 事儿 事情 事 实 事迹
：
 、 、 、

原例 （ ４２ ） ： 没 怎 么 听说过 出 租汽 车 司 机发财 的 事 儿 。 （ 立体 

）

６ ． 抽象 内 容类 。 共 ６ ５ 个 原则 ： 、 守则 、 准则 、 计划



原例 （ ４８ ） ： 香 港 人 管 理 香 港 的 原 则 也被普 遍 地接 受 。 （ 香港 

）

７ ． 时空 内 容类 。 共 ２０ 个 ：
工 夫 时候 地方 场 所
、 
 ； 、

原例 （ ５ ９ ） ： 你 哪还有 回 这儿 来 串 门 的 工 夫 ？ （ 钟鼓 

）

“ ”
很 明 显 这些 名 词 之所 以 不 能 被 转 指 是 因 为 它 们 的 显 著 度 不 够
， ， 。 其 中 许多 词是


一

种 书 面语 确 切 的 含义 甚 至需 要査字典来 判 定
， 。 另 一

方 面 所用 修饰语 又 是 如 此 复 杂
， 

，

很难决定 它 的 指 向 到 底 是什么 。 举例来说 第 ，

一

类原例 （ ９ ） 的 中 心语可能是 

：

他有 愿 意 离 开人和 厂 的 心 

意

他 有 愿 意 离 开 人和 厂 的 愿 望



他 有 愿 意 离 开 人和 厂 的 想 法



他 有 愿 意 离 开人和 厂 的 企 图



他 有 愿 意 离 开人和厂 的 图 谋



他 有 愿 意 离 开人和 厂 的 念 头



他有 愿 意 离 开人和 厂 的 要求



在 如 此 多 的 选择里 该选 择 哪 ，
一

个呢 

？

再 比如古川 裕 （ ２０２ １ ／ １ ９ ８９ ） 的 论文里 有 这样几个例 子 


：

原例 （ ３ ） ： 他推 车 送信 的 相 片 （ 立 体 

）

原例 （ ４） ： 溥 仪 从 三 岁 登基 到 去 世 的 影 片 （ 日 报 １ ９８８ ． ３ ．  ２ 

）

“ ”
原例 （ ５ ） ： 茶钱 先付 的 纸 条 茶馆 （ 

）

“ ”
原例 （ ６ ） ：
结 果在 收到 我 如 果有 什 么 事 ， 遵从你 母 亲 意 愿 的 信后 不 久 她就和

 ，

她的 日 籍 未婚 夫 自 杀 了 。 （ 北京 

）

“ ”
很显 然 这 些 定语都是平， 日 少见 的 中 心 语必定是 多 歧 的 ， 。 原例 （ ３ ） 他推车送信 的


“ “ ” “ ”
溥仪从三岁 登基到 去 世 的 影 片 固
“ ” ”
居然是 相 片 而不是 筐 子 或者 挂 钩
“ ”
； 原例 （ ４ ） 

“ 

”
写 着 茶 钱 先付
“ “ ”
昨 天放 映 的 就很容易 想到 是 影 片 原例
”
然 不 好提取 可 如 果是 ， （ ）
 ？

， （ ５ ）

更可 以 是标语 甚至可 以 是趴在耳朵边说 的 悄 悄 话

“ ”
的可 以是 纸条 ， ， 

。
 ６０ 汉语 教学 学 刊 ？
总第 １ ６ 

辑

再如 

：

原例 （ ４２ ） ：
没 怎 么 听 说过 出 租 汽 车 司 机发财 的 事 儿 

。

事实上 ， 日 常 听 到 的 多是不加 中 心语 的情况 


：

没 听说过 出 租 汽 车 司 机发财 的



没 听说过 当 老 师 发财 的



没 听说过修 马 路发 财 的



没 听说过看 大 门 发财 的



没 听说过 干 活 儿 发财 的



没 听说过 写 文 章 发财 的



没 听说过发 财 的 说 自 己 发财 的



“ ”
所 以 我 们 说能 不 能 让修饰语 脱 离 中 心 语 实 在 不 是 因 为 修 饰 语 要 ， 自 指 ， 而是能不



能 加 上 合适 的 中 心 语 。 我们 平时 没少 听 到过那些说完修饰语后 半 天 找不 到 合适 的 中 心

 ，

语 的 也 没少 听 到 过那 些 加 上 中 心 语 后 又 觉 得不 合适 慌乱 中 改
；
， ，
口 的 

。

古川 裕 （ ２０２１ ／ １ ９ ８９ ） 还举 有 这样 的 例 子 

：

（ ｉ ｉ ｉ ） 先有 鸡 还是先有 鸡 蛋 的 问 题 （ ｉ ｉ ｉ
，

） 永远不 能 解 决 的 问题



书 费 又 要 涨 价 的 谣 言 没 有 人相 信 的 谣 言


，
（ ｉ ｖ） （ ｉ ｖ ）

“
正如 古川 裕 （ ２０２ １ ／ １ ９ ８９ ） 说的那样 ：
Ｎ （笔者按 ： 指转指 的 中 心语 和 ） ｎ （ 笔 者按 指 ： 

自

指 的 中 心语 并不是互 相 排 斥 而 对 立 的 类 而 是处 于 包含 关 系 的 类 正如例 Ｏ
？

） ， 。 （ ｉ ｉ ｉ ｉｉｉ 

、

（ ｉ ｖ
？
ｉ ｖ 〇 所表示 的 那 样 ， ｎ 既可 以进人 Ｓ 类词组也可 以 进入 Ｔ 类词组 。 这个 事 实 正 好说




”
明 ， ｎ 只 不过是包 含在 Ｎ 里 头 的 小 类 子集 （ ） ， 即 ｎ Ｏ ｓｆ
。



六

“ “
其中完权
”
致力 于 的 与 的 字结构 的研究
”
近年来 完权 ， （ ２０１６ ， ２０ １８ａ 、 ｂ ） 。 （ ２０１８ａ 

）

全面 检讨 了 迄今 为 止 的 各种 学说 有 很 多 经 验 教 训 值得 ， ，
一

读 。 他 提 出 把修饰语和 中 心

 ，

“ “ ” “ ”
语之 间 的 关系 看成 参照 物 和 个不错 的 看法 参照物 的
”
目 标 的关系 这是 ，
一

。 不过 ， 

“ ” “ “ ” “ ”
广 阔 的 土 地 很 难说是 因 为 参 照 伟 大
”
说法恐怕 很难 被接受 。 伟大 的 人 民 广阔 ， 

我
“ “ ” “ ”
我 们 才认为
” “ ”
们把它 叫 作 人 民 土地 。 事 实 可 能 正好倒 过来 因 为 它 是 人 民 ， 土地 ， 

“
所 以 我 们 提议 看 作 坐 标 值 和 点 质 点 的 关 系
“ ” “ ” ”
它 伟大 广阔 。 ， （ ） 。 如 

：

设 Ｘ ＝
２ ，
Ｙ ＝
３ 则有 

：
 “ ｗ
的 的 语 法 功 能 与 偏 正 结构 的 符 号 表示 ６ 

１

Ｐ （ ２ ， ３ 

）

这是二维 坐标 图 。 （ ２ ，
３ ） 就是 Ｐ 点 的 实 际值 。 如 果 是 三维 坐 标 图 无非 是增 加 取值

 ，

（ Ｘ Ｙ Ｚ， ， ） 。
一

般来 说 社 会 科 学 比
， 自 然 科学 来 得 复 杂 就 是 因 为 决定 因 素 往 往 是 多 维 的 ， 

，

也就是多数值 的 。 数学上 的坐标值是用 （ Ｘ Ｙ ， ） 来表示 我们 的 修饰 语也是 用 勤 劳 勇


 ， （ ，

敢 智 慧 来 表示 这也 是 天 作 之合
， ） ， 

。



七

“ “
最 初 我 们 发 表语 法 符 号 时 有 朋 友 问 ＞ 是 大 于 号 吗 ？ 不 是 其 实 就 是 箭 头 指 示
” ”

 ， ， ，

修饰 的 方 向 

。

我们 知 道 汉语是修饰语 居 前 被 修 饰 语 居 后 的 语 言
， 、 。 但是世界 的 语言并不 是都 如


此 。 比 如 我 们 熟 悉 的 英语 就 是 两 种 方 向 都 有 的 语 言 ， 

：

ｍｙ 〉 ｂｏｏｋ  ｔ ｈｅｂ ｏ ｏ ｋ ＜ｏ ｆ ｍ  ｉ ｎｅ




Ｃｈ ｉ ｎａ ＞ｍａ ｐ ｔ ｈ ｅｍ ａ ｐ＜ｏ ｆ Ｃ ｈ  ｉ ｎａ




东南亚 的 许多语言 包括 中 国 南方 ，
一

些 少 数 民 族语 言 都 是 中 心 语在前 修饰语在 后

 、

的语言 。 这里 引 用王 均等 （ １ ９ ８４ ， ６ ） 为 例 说 明 书 写 格 式 略有 变 化 （ ） 

：

壮语

 侗语

 黎语 保 定 （ 

）

好人

 ＾
２ 

１ ２ 

ａ １ 

ｘ
ｖｕｎ ｄ ｅｉ ３
＞３ ｎ  ｌ ａ ： ｉ ａ ｕ  ４ ｅ ｉ＞
ｉ

人＜ 好

 人＜好

 人＜好



茅屋


２ 

２ ２ 

１ ３ 

１

ｈ ａ
Ｙａ ｎ ：
ｊ
ａ ｎ
：
ｔａ ｐ ｌ ｏ ｇ  ｈｊ ａ

屋＜茅 草

 
屋＜ 茅 草

 
屋＜ 茅 草

 

我的 父亲
６



６ 

１ ４ 

２ ３ ｘ 

１
ｋｏ ｕ ｚ ａ ｈｏ
ｔ ａ ｐｏ ｐｕ ｊ
ａ： ｕ ｐ ｈａ ｕ

父 亲＜我

 
父＜我

 父 亲＜我

 


高 的 那棵


ｆ

 ｕ ｆ  ｐ ｈｅ ｉ
１ 

１ １ １ ６ ７ 

２
ｋｏ  ｓａａ］ ｏｑ  ｐ ｈ ｅ ｏ ｒ ｊ
ｔａ  ｍａ

棵＜ 高

 棵＜ 高 ＜ 那

 的＜高＜那

 

受汉语 的 影 响 这 些 少 数 民 族 语 言 的 修 饰 语顺 序 正 在 发 生 变 化
， 。 下面是王均等


 ６２ 汉语教学学 刊 ？
总第 Ｉ Ｓ 

辑

（ １ ９ ８４ ，
１ ９ ） 提供 的 例证 书 写 格式 略有 变 化 （ ） 

：

原有的词序

 新的词 序



壮语


２ 

１ ２ ５ ３ 

２
ｖ ｕ ｎ ｄｅ ｉ ｍｏ ｆａ ： ｎ ｔ ａ ：
ｉ
］ ｊ
ｅｎ

人＜ 好

 模 范＞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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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亚语 系 的 情 况 可 以 参 看颜 其香 周 植 志 、 （ １ ９ ９ 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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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 周 知 从历 史上看 汉语 的 时 间 状语 地 点 状语也发 生 过转移

， ， 、 。 曾 经大多后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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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 数前置 ． 我们从沈 培 （ １ ９ ９ ２ ，
１ ２７ ） 引 两个例 子 以 见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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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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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语言 不但可 以 用 它 表现左 右 双 向 的 语 言 尤 其便 于 描 写 那 些 在 长 期 的 历 史 进 程 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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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过变动 的语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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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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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

① ＬＧ Ｓ 为 一

个 系 列 包括方案 介绍 及 意义 刘勋 宁 ， （ ２０１ ８ａ 、 ｂ ） 、 述补 结构 的 符号表示 刘 勋 宁 （ ２０ １９ ） 、 述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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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构 的 符号表示 刘 勋 宁 （ ２０２ ０ ） ， 本文介绍 的 是偏 正结构 的 符号 表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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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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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勋 宁 ， 先后 任教于北京大 学 、 美国 华盛顿大学 、 日 本筑波大学 、 日 本 明 海大学 ，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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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向 为 中 国 语言学 。 Ｅｍａ ｉ 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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