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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人的历史与澳大利亚考古学

———论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 ①( 上)

● ( 澳) 梯姆・
莫瑞著
张良仁译 陈星灿校

本文认为 , 澳大利亚考古学研究在过去 这是摆在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面前的一个重


的 30 年中经历了剧烈的变化 ,新的热点问题 要课题 。
以及新的研究领域 ( 仍在形成之中) 已经开始 在澳大利亚考古学中 , 有四个大的争论
从根本上改变其研究内容和研究方向 。这些 领域 ,它们往往相互重合 ,但有时界线相当分
问题说起来相当宏观 ( 且有争议) 。下面我将 明 。它们是 : 土著人与考古学家之间的争论 ;
阐述和分析这些变化 。首先我要指出 , 现在 考古学家与非专业的社会大众之间的争论 ;
的史前考古学家和澳大利亚其它学者的研究 专业工作者即考古学家之间的争论 ; 考古学
中存在着两个基本问题 。其一 , 考古学家们 家与其它学科的学者如人类学家和澳大利亚
与土著人眼中的土著文化是否不同 ? 如果 土著史学家之间的争论 。争论的范围可以说
是 ,那么这两种思维 ( 无论是分别的还是结合 是非常宽泛的 , 包括 : 基础性的课题 , 如编写
的形式) 能否被融入澳大利亚社会 ,成为笼统 土著史所要用到的术语 ; 层次问题 , 如“土著
意义上的澳大利亚文化 ? 或者只有考古学家 学” 各分支学科与考古学的地位之间的关系 ;
们 ( 或土著人) 的思维流传下去 ? 其二 , 就融 以及更为明显的民族与政治问题 , 如一些表
合而言 ,如果在这个大陆上发现了历史悠久 面上都属于“谁的历史” 的争论 。
而千差万别的土著文化 ,那么 ( 对土著人和非 找出学术上的几个争论领域也许是一个
土著人来说) 又将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 难道 直截了当的办法 ( 如前面我所做的那样) , 不
土著一词的含义是建立在土著人的史前文化 过利用知识社会学的一套方法探索它们之间
上吗 ? 如果是 , 土著历史学与人类学在这个 如何相互影响则要麻烦得多 。引文分析 , 追
自我发现的过程中各自又起到什么样的作 溯职业经历 ,解开通过法律的过程 ,寻找大学
用 ? 这些问题谈起来都很枯燥而笼统 , 但揭 里考古学课程的变化以及其它一些线索 , 可
示出二者共同的一个重要方面 — ——即现在存 以帮助我们理解考古学科的变化及更为广阔
在着很多不同的土著文化学说和土著历史 。 的社会和文化背景有多少麻烦 ,搞 ( 或者是报
因此 ,面对这些纷繁复杂的学说 ,我们需要找 告) 起来还不至于一点信心也没有 。反之 ,大
到一种方法来确定一个合理而明确的答案 。 部分经验式的探讨 , 使得学术讨论超越了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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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故事的水平 ,还得发表 ,在某些情况下还要 背景的烙印 。它总是牵涉到与其它解释的关


搞 。②因此本文所阐述和分析的几个争论领 系 ,或者证实 ,或者驳斥 ,或者加以发展 。③
域 ( 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只能是初步的 , 这些社会背景和传统相糅合的观念 , 从
对于探索的两个方面也不够全面 。我要尽力 根本上讲 ,是因为人们意识到 ,尽管探索史前
克服研究和空间上的局限 。在分析中我将兼 历史很令人刺激 , 但考古工作是一项社会和
顾土著与文化 。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之所以 政治行为 。实际情况是 , 许多澳大利亚考古
不断变化 ,它们二者恐怕是根本原因 。 学家认为 ,他们应向土著人负责 ,或者情愿不
本文的一个重要内容 , 是分析澳大利亚 情愿地保持联系 。这也许是最为明显的迹
史前考古学家们之间的争论 , 特别是关于该 象 ,说明新的热点问题正在形成 ,新的争论领
领域是否现在已经形成 ( 或者将要形成) 一套 域已经打开了 。④
独特的研究方法 。我认为 , 这个争论反映出
第一节
要求学科变革的几支推动力量实际上并不平
衡 ,无论是它们的目标 ,还是它们的效果 。我 1957 年 ,戈登・柴尔德 ( Gordon Childe ) 在
进一步指出 , 这种不平衡正是澳大利亚考古 新南威尔士青山山脉的高维特崖跳崖自尽的
学家之间 、 考古学与社会其它部门 ( 尤其是土 几个月前 ,他给老友 O. G. S1 克劳福特 ( Craw2
著人和文化经纪人) 之间关系紧张的一个重 ford) 写了一封信 。信中谈了很多事情 , 如对
要原因 。本文结尾还要详细讨论这个不平衡 澳大利亚酒的印象 ,天气炎热 ,火车站和旅馆
问题 , 我认为编写 ( 因此失去了本色) 土著人 没有肩夫 , 他的“同胞”没有教养满脑子都是
的历史打破了传统的土著观念 , 虽然它本身 无产者的一些思想观念 。谈着谈着他突然评
因为史前考古学理论的发展已经受到了威 论起澳大利亚考古学来 , 语言非常透彻 、 精
胁 。需要指出的是 , 促使理论发展的大部分 辟:
动力 ,说到底是因为这些理论要适用于整个 澳大利亚考古学有很多事情可做 , 虽然
世界 ,而不仅仅是澳大利亚的考古资料 。这 我不太可能感兴趣 。这里有种类繁多的石器
几个为数不多的事例都大体涉及到四个探讨 — — —看起来特别枯燥 , 除非你是石头癖 — — —
领域 ,但这里要着重谈的是土著人与考古学 一些地层清楚的遗址 、 岩画 , 还有一些画 , 年
家之间及考古学家内部的争论 。 代不明 ,价值也很可疑 , 却很有意思 , 不比南
有些人认为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作为社 非的作品逊色 。汀达尔 ( Tindale ) 搞了一个文
会组织 ,目的是推广文化方面的知识 。但是 化序列表 ,但他所依据的只是一次的发掘材
这种观点在考古学界并没有被广泛接受 。大 料 ,面积非常小 , 遗物也极为单调 , 看来不太
家都知道 ,考古学家们对要求深刻反省的呼 靠得住 , 但由此可以看出将来是大有可为
声非常痛恨 ,几乎不加掩饰 。分析表明 ,搞清 的 。⑤
澳大利亚的史前考古学如何搞以及为什么要 过了一天 , 柴尔德给小皮特・加瑟克尔
搞 ,还需要慎重考虑 ,同时如果我们对我们做 ( Peter Gathercole) 去了一封信 , 说他认为澳大
的事情要求过严 , 那么这门学科也许永远不 利亚考古学最急需的是经过职业训练的考古
会一样 。 学家 :
解释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解释者是谁 , 这里迫切需要一些掌握最新技术 、 最新
他要解释的对象是谁 , 他要研究解释的目的 思想的人 , 好好地搞一下南太平洋考古学 。
是什么 ,他做解释时所处的是怎样的历史年 这里的材料相当丰富 ,但有些正在迅速损毁 。
代 。从这个意义上讲 , 所有的解释都可以说 不过穆瓦雷是仅有的一位拥有一流技术 、 认

是因背景而定的 : 他们的解释永远打着一种 真搞研究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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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尔德临死前与约翰・穆瓦雷 (John Mul2 著文化 ,即使是本土澳大利亚人的亲身经历 ,


vaney) 在墨尔本见了一次面 , 具有划时代的 也是为了迎合异域的研究课题而描写的 。有
意义 。这一点双方都好象没有讨论过 , 不过 了这种历史 ,那就值得考虑最早的职业化 ,人
这里值得略说几句 。⑦一方面戈登・柴尔德是 类学 ( 始于 1925 年 ) 和其后的考古学 ( 50 年
同时代最前沿的考古学家 ( 不过是在他的职 代) 是否有其它的意义 ,而不光是人们越来越
业生涯的最后时期) ,渴望探索斯宾格勒所称 有兴趣去研究澳大利亚的考古学与人类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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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方兴起 。这种热情显然超过了他“给予” 满足自己的需要 。 它是否也引起一场革命 ,
澳大利亚的感情 。另一方面 ,约翰・ 穆瓦雷刚 不再简单地使用外来的课题和思想 , 而是提
从剑桥毕业 ,致力于澳大利亚史前史的研究 , 出并接受另一种观点 ,即 : 澳大利亚考古学因
并着手这个国家的史前考古学的职业化 。在 为背景特殊 , 也许需要在宏观的考古学方法
名著《澳大利亚》的最后一章 , 曼宁・克拉克 和理论范畴内做一些观念和实用上的革新 ?
(Manning Clark) 引用了亨利・ 劳森 ( Henry Law2 1961 年 , 史前史学会举行了一次土著学
son) 的“共和国之歌”, 来表达澳大利亚逐渐 研讨会 ,会上讨论了澳大利亚职业考古学的
地从英格兰分离开来 , 民族意识正在建立 。 最早的“章程”。其中一条是“考古学的基本
他的支持者有罗伯特 ・明尔士 ( Robert Men2 使命 ……是确定澳大利亚古人类的存在和文
zies) 、约翰・可汀 (John Curtin) 、 斯坦利・墨尔 化发展史”。30 年以后 , 人们使用了带有大
本・ 布鲁斯 ( Stanley Melbourne Bruce ) 和杰克・ 都市味道的字眼“人类”,而不是“土著人”,同
朗 (Jack Lang) 。虽然我不能把柴尔德等同于 样他们用了术语“文化遗物” 来描述考古出土
“伊恩的土地”和“老死的树”, 把穆瓦雷比作 品 ,而不是“土著文化”。不过这里要简单地
“摩恩的土地”和“年青的绿树”, 但是我有一 谈一下民族考古学 , 其中有颇多说道 。1961
种强烈的感觉 , 那就是这不只是一个划时代 年 ,它在《田野工作项目清单》中列为第 10
的变化 ,这是人们把注意力从欧洲转移到澳 项 ,内容有“研究石质和骨质品的制造 , 并可
大利亚的开始 。 能包括研究从现代人获得的其它技术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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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从各方面寻找民族意识在前殖民 资料”。 该学科的作用在这条文献中比我们
地的发展过程时 , 科学的作用在探索民族文 在八九十年代所见的限制更严 。
化的起源中开始引起注意 。⑧许多研究者都 当然事情已经变化 ,不过动力是什么呢 ?
注意到 ,在考古学和人类学在英格兰大都市 我曾经说过 ,在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界 ,要求
发展成型的时候 , 澳大利亚等殖民地还缺乏 变革的各种力量在目标和成就上存在着不平
本土的民族志和古文物学研究 , 还离不开大 衡 ,而且认为这种不平衡的存在导致了考古
都市的学术界 。但是有一个怪现象 。亚当・ 学家 ( 内部) 之间以及考古学家与社会 ( 外部)
库柏 ( Adam Kuper) 和穆瓦雷指出 , 澳大利亚 之间的冲突 。变革的几个动力很清楚 : 国际
民族志学家如罗里梅・法森 (Lorimer Fison ) 、 上考古学理论的发展 ( 如出现了过程主义和
A. W. 豪威特 ( Howitt ) 、
巴温・斯宾塞 ( Baldwin 其后的后过程主义) ; 考古学与人类学的关系
Spencer) 和法兰西斯・吉兰 ( Francis Gillen ) 的 由早期的亲近变得越来越疏远 ; 职业考古学
研究 ,竟成为首要材料 ,被用于革命性的人类 家人数增多 ,背景更为复杂 ,个人与工作的研
学家如路易斯・摩根 ( lewis Morgan) 、 爱德华・ 究项目范围也越来越大 ; 学术中心由博物馆
泰勒 Adward Tylor 和 J . G. 弗雷泽 Frazer ) 的
( ) ( 转移到大学 ,80 年代又由大学转移到土著人
宏论巨著中 。无论从本意 ,还是从目的上讲 , 和政府的机构 , 这些机构的建立是为了推动
法森和豪威特都是为摩根 ( 和泰勒) 工作 , 斯 土著文化的研究 , 并制定国家和各州的土著
宾塞和吉兰为弗雷泽 ( 泰勒 ) 工作 。⑨因此土 文化立法 ; 社会对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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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与日俱增 ; 土著史的飞速发展 ( 在 1961 年 发展变化和复杂面貌时 , 应该把日益清楚的


甚至没有列入计划) ; 出土的考古资料日益增 证据放在什么位置 。第二 , 我们也许可以确
多 ,更为复杂 , 全洲模式愈发不适用 , 更加难 定考古学家是否认为“野蛮人的大陆” 真的有
以套用文化直线发展学说 。 自己独特的人类史 , 再进一步 , 土著文化 ( 大
考古学家与澳大利亚社会之间的争论 而言之是澳大利亚文化) 是否因为这个人类
中 ,有两个大问题 ,一个是土著文化在民族文 史而在世界古代史占有特别的地位 。第三 ,
化发展中的地位 , 一个是土著文化历史化 。 我们也许还可以确定考古学内部的争论 ( 特
由此看来 ,显然我们对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 别是民族志材料的参照作用 , 它能否建立起
的认识正直接冲击着社会上对于国家文化形 可信的古代人类生活的模式) 是否有外在的
成的各种看法 , 正如考古学理论的发展使人 影响 ,尤其牵涉到如何认识土著的定义和认
们可能怀疑我们是否有能力编写传统的史前 定 。最后 ,但绝对不是最次要的 ,有关创新的
史 ,因为传统史前史并不只是照搬社会成见 。 争议向我们揭示了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文
进一步说 ,尽管有大量的资料表明澳大利亚 化” 的许多情况 ,尤其是最近少数人搞的职业
史前考古学在过去的 30 年中发生了变化 ,但 化的成果 。
很多人怀疑所有这些变化都有相应的本地观 长期以来 , 本土的澳大利亚考古学有个
念和工作方法的革新 。革新问题 , 现已上升 颇为慎重的说法 ( 十几年前说的) ,即 : 虽然澳
到一场现在 ( 或将来) 是否存在特色的澳大利 大利亚考古有它的特色 ,但在方法和理论上 ,
亚史前考古学的争论 。这个问题很关键 , 它 澳大利亚考古学首先是考古学 , 然后是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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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到社会考虑史前考古学应怎样为认识澳 利亚 。对此现在还能听到各种评论 。 眼下
大利亚文化服务 。似乎宿命论的味道太重 做一个全盘总结恐怕还为时过早 , 主要是因
了 ,但我们应该注意 ,土著人如何认识土著文 为这些评论的根据是一些错误的假设 。一种
化的构成 ,对建立它的内容至关重要 。同理 , 说 J . 彼得・ 怀特 ( Peter White) 和我都认为澳大
考古学家如何认识考古资料的构成 , 根本决 利亚考古学在各个方面还在引用外来的东
定了考古资料的内容 。再进一步 , 即使现在 西 ,一种说社会政治背景和经验都被考古学
不能说土著文化与澳大利亚史前考古资料完 家完全故意地忽略了 , 这些人只是盲目地跟
全对应 ,但两种资料之间并不排斥 。比如说 , 着剑桥的思潮走 。杰克・ 高森 (Jack Golson) 和
南塔斯美尼亚的遗址发现有明显的绘画痕 伊沙贝尔・ 麦克布莱德 ( Isabel MacBryde) 最近
迹 ,现在这些遗址重新进入了土著文化的范 写了一篇综论 ,很令人信服 。文中说在 60 年
畴 。这都是因为一些机构起了中间作用 。这 代和 70 年代初之前 ,澳大利亚考古学也受到
些机构的设立 , 就是要建立和保护“国家财 了美国考古学发展的影响 , 无论是戈登 ・魏
产”,即属于澳大利亚文化的一部分 。 利 ( Gordon Willey) 做的 , 还是路易斯・宾福德
仔细分析有关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创新 和其它的“新考古学家”λξ g
提的那一套 。不过
的争论 ,使我们得以深入到许多重要的争论 虽然它拓宽了外来影响的数量和范围 , 但没
领域 。它们既是考古学内部的也是外部的问 有改变基本面貌 。澳大利亚本土传统的考古
题 。首先 ,也是最重要的 ,我们可以说人们对 学还是世界史前史基本框架的翻版 , 因为在
民族志的研究在多大程度上可靠 , 是否可以 60 年代和 70 年代初的职业化时期 , 世界史
用来复原史前时期的人类生活 , 存在着根本 前史是至关重要的影响者 , 它在澳大利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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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歧 。运用调查资料或口头材料 , 人们得 古学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 这个框架同样
到了极其丰富的土著人生活画面 。面对这些 影响了全世界现代与野蛮社会的考古学 。澳
画面 ,考古学家在探索澳大利亚史前时期的 大利亚考古资料反映了现代人类的社会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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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其价值不可抹杀 。确实这也有力地证明 结束 ,他们还说 “ : 人类学理论与考古资料的


了理论框架和分类术语的一致性 。 结合是澳大利亚考古学研究的早期特点 。 ”之
社会大众关心考古学家所谓的澳大利亚 所以搞结合研究 ,是因为有些考古学家在“更
史前考古学的指导思想 。这与创新问题不无 为丰富的人类学文献中寻找灵感”,有些人类
关系 ,如果要重新认识 , 最好去看一下《考古 学家“受到‘历史学’— ——即从考古学的角度
学与民族学 : 从澳大利亚的角度来看》 的编者 去看传统的人类学问题 — — —的吸引”。悉尼
前言 。贝蒂・米汉 ( Betty Meehan) 和莱斯・琼 大学 ( 他们在这所大学工作) 做了这两个学科
斯 ( Rhys Jones) 认为 ,只有认识地道的民族学 相结合的尝试 ,结果成了“考古学技术和深厚
( 和田野人类学的老传统) , 人们才能建立起 的人类学传统之间的糅合 。前者来源于剑桥
“独特的” 澳大利亚考古学 。他们认为一些人 的旧石器考古和格拉哈姆・克拉克 ( Grahame
怀疑民族学是因为不了解 ( 而且完全隐蔽) 民 Clark) 、
查尔斯・麦克伯雷 ( Charles McBurney)
族学 ,在证明这个观点的时候 ,他们想方设法 和艾里克・喜格斯 ( Eric Higgs) 所在的夸特纳
推翻这些言论 。他们做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 里学院 ( Quaternary School ) , 后者表现在项目
一方面 ,把土著人的现在和过去直接贯穿起 中有一些人类学家 ,如易安・ 霍格宾 ( Ian Hog2
来可以得到丰富的信息 ,另一方面 ,历史主义 bin 、A. P. 艾 尔 金 Elkin 、亚 瑟 ・卡 贝 尔
) ( )
和考古学理论则非常贫乏 。谈到学术会议 (Arthur Capell) 、
皮特・ 劳伦斯 ( Peter Law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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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 了 一 本 书《考 古 学 没 有 民 族 志 行 和梅尔温・ 美吉特 (Mervyn Meggit) ”。
吗 ?》— ——的主题 , 米汉和琼斯承认有一个未 可以看出 , 米汉和琼斯的依据不光是历
公开的看法 ,即“书的题目反映了澳大利亚考 史学和人类学的分离 , 但其它还有什么呢 ?
古学界热闹了几十年的半公开的学术斗争”。 我们可以琢磨他们的用词 , 考古是资料库或
紧接着发表了一篇文章 ,该文回顾了 50 年代 者是技术性的工作 ,人类学则是理论 ,深厚的
和 60 年代初学院派考古学正规化的过程 ,着 学术传统 。我们还可以琢磨他们的比较 , 历
重提到了史前考古学当时放在历史和人类学 史学用的是“考古学的眼光”, 意思是说澳大
系 ,作为一门辅助学科 。之所以要学科分离 , 利亚的人类考古学 ,不只是拿锨的民族学 ,还
是为了维护“一些理论上的不同意见 。这种 是拿锨的人类学理论 。此外 , 这里还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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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25 年后还是很明显”。 下面这句话的份量 , 他们说澳大利亚有一些
然而历史学与人类学之间这种简单的分 独特的东西 , 如果美国的考古学家 ( 魏利 、 瓦
离还存在着严重的缺陷 。从一开始 ,拿 80 年 特・泰勒 、 宾福德和其他人) 在战后做着完全
代末的情形来说 ( 更不用说 90 年代 ) ,学术前 同样的结合工作 。实际上 , 这种结合研究存
景还看不出明显的差别 。当然 , 历史学家和 在着理论上的障碍 , 在研究美国西部大盆地
史前考古学家之一 , 为全世界的民族考古学 的土著人中就出现这样的问题 , 从事实上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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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创立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 另外历史学家和 明了它确实存在 。
史前考古学家中的另一个也许最为成功地把 看来寻求结合研究的努力不只限于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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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史 、 考古和考古学科结合到一起 。 进一 利亚 。实际上 , 五六十年代的许多考古研究
步 ,米汉和琼斯好象热衷于传统的学术思想 , 都有这个特点 。如果不只是米汉和琼斯在热
把这个地区作为资料库 , 供大都市的理论家 衷于他们所说的方法 ,即“澳大利亚学术界的
们采掘 ,无论他们是摩根 、 泰勒 、 A. R. 拉德克 独特之处”, 它所结合的对象“一个是从人类
里夫 - 布朗 ( Radcliffe2Brown) 或者包括杜尔干 学的角度看考古资料 , 一个是现在使用的社
(Durkheim) ,而不是把它看作一个立足点 , 以 会和技术模式 , 人们已经用这种民族学的研
发展本地特色的考古学 。但是文章没有就此 究成果来衡量和证实考古资料”。若此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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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特色和创新呢 ? 学”; 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本土学术界的反应 ,


坚持独特性的观点 , 现在看来好象是一 持这种意见的学者中有些根本不懂人类学 ,
个循环论 ,要衡量和证实的是考古资料 ,而不 也不想得到这方面的知识 。对他们而言 , 否
是人类学的理论 , 而且 ( 更加奇怪的是) 也不 定民族学的基础作用 , 无非是想在将来的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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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民族学的模式 。不过最令人纳闷的是 , 尤 大利亚考古学界得到更重要的位置 。
其是在 80 年代末当米汉和琼斯写这篇前言 看来 ,很久以前由于学科调整造成的“学
的时候 ,人们不只一次地提到了考古学理论 。 科分离”,现在成了澳大利亚学术界的不安定
60 年代末 ,戴维・克拉克 ( David Clark) 和宾福 因素 ,人们心目中澳大利亚考古资料和澳大
德指 出 了 过 去 的 考 古 学 理 论 中 致 命 的 缺 利亚的学术观点对世界学术的作用已经岌岌
陷 , λ∼g从那时起考古学家开始注意理论上的 可危 ,史前考古学中澳大利亚特色的主导地
建设 。当然这看起来象是明显的反应 , 针对 位也受到了威胁 。
着世界史前史研究的全球性发展 , 但这不只 这些都是棘手的问题 , 由于对其它意见
是要试探一下大问题 。宾福德这位伟大的民 的僵硬态度 , 变得更加难以处理 。不过在现
族考古学倡导者很早就认识到 , 民族学现象 在的条件下 ,情况似乎很明了 。在澳大利亚 ,
与考古资料在类别上存在很多差别 。他反对 考古学 、 人类学和“民族学的其它分支”之间
建立偏向民族考古学的模式 , 反对用它来建 确立的密切关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 尽
立考古学上的静态和动态文化理论 , 不承认 管如此 ,排斥考古学理论 ,反对把澳大利亚史
他们所说的动力能决定人类与物质之间的相 前史历史化表现出思想上的大偏离 , 与其它
互作用 ,也否认这些动力反过来又制约考古 人在编写世界其它地方现代人的历史时所抱
学中的社会特征 。物质文化理论 , 虽然提出 的思想相左 。我们还应注意 , 提考古学理论
时各有各的意图 , 也是 80 年代后期伊恩・霍 绝不是要搞一个密不透风的考古学 。说实在
德 ( Ian Hodder ) 提出的后过程主义考古学的 的 ,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但是考古学理论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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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内容 。 实需要的是更为慎重的态度 , 来对待民族学
强调考古学理论的存在显然使米汉和琼 与考古学的关系 。特别是现在考古学家 ( 他
斯感到为难 。实际上 ,他们认为它跟“崭露头 们不加区分地使用民族学材料) 有一种倾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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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澳大利亚考古学传统”唱对台戏 。 让我 想搞出一些永久的民族学模式 , 只要引入史
们来看看下面这段攻击性文字 , 它不仅要歪 前史就可以正确地引导我们去认识史前社会
曲考古学理论建设的计划 , 而且暗示这项计 的真实面貌 。这里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我们从
划的支持者们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 想推翻 来没有去检验它们是否可靠 , 因为这种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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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所有优秀成果 : 只能是循环进行的 。
对这种密切的结合 ( 考古资料和人类学 澳大利亚史前考古学界关于创新的讨
方法) ,一种意见带有纯正癖的味道 , 认为考 论 ,使人们注意到有关土著的界定和争议问
古这门受人尊重和独立的学科 , 完全能够独 题 。从表面来看 ,选择只有两个 ,一是核心的
立完成学科本身的学术课题 , 完全采用自己 土著 ,基本上没有历史 ( 颇象有些人所刻画
的方法 , 而无需从相关学科借用一些法宝 。 的 ,19 世纪的土著人是永远没有长大的儿
因此 ,观点的提出和证实都应完全在考古资 童 ,此说令人生疑) ,一是动态的土著 ,认为在
料的范围内进行 。这种思想部分已传入澳大 过去的 6 万年中曾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但是
利亚 ,其来源是英国和美国学术界吵得正热 真要选择比这要复杂得多 , 因为它的背后还
闹的争议性问题 , 无论它是对 60 年代末的 有一些争议 , 考古学界内部对能否按传统的
“新考古学” 的反应 ,还是本身想超越“新考古 流水账式的写法编写历史 — ——也就是说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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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清晰的解释 , 历史发展的道路可以确定 有了一整套的更为平等更为明确的权利和义


无疑 — ——各有各的说法 。我将在下节分析这 务作依据 。土著人的权利中有一条曾引起媒
些内部争议的细节 。 体的极大关注 , 那就是他们对土著文化遗产
选择之所以难定 , 还有外部的原因 。谁 的所有权 。相关的还有土著人有权取消他们
也不能否认 ,在 20 世纪的最后 10 年中 ,澳大 认为难堪或者“不必要”的研究 , 也有权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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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史前考古学界内部颇为复杂 , 表现在学 研究他们最感兴趣的东西 。
说体系和学术机构日益庞杂 。柴尔德所描绘 这些 新 的 争 论 领 域 , 1961 年 是 不 存 在
的“前景” 已经实现 ,但是在实现过程中 ,出现 的 。它出现以后 , 就开始制约澳大利亚史前
了许多的课题和观点与六七十年代的考古学 考古学方法与方针的统一 。不过我们也可以
家分享这个“前景”。说实在的 , 我们再也不 把它看作一个很好的证据 , 证明这门学科与
好说有什么共同的兴趣 , 即使是史前考古学 澳大利亚社会的关系还在延续 。出现这些新
家们之间 ,至于人类学家和土著史学家如何 的争论领域并不奇怪 , 因为人们对考古学理
看待考古资料就更不用说了 。共同兴趣的减 论在探讨史前社会的作用有了更为清晰的认
少 ,部分原因在于考古学家人数的增加及其 识 。总的来说 , 它们看起来更象是澳大利亚
工作环境的复杂 。此外在近几年的学生中间 史前考古学方法论与理论的创新 , 而不是正
有一个更为流行的说法 , 那就是考古学家要 统民族学的出现 。不过令人纳闷的是 , 人们
更多地思考他们做的是什么 、 为什么要这么 还是不愿意把土著文化写成历史 , 不愿意把
做 。比方说 ,社会上曾讨论过文化资源管理 史前社会的巨大活力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历
事业 ( CRM) 在澳大利亚和国外的扩张 。大家 史时期土著人所表现出的灵活和弹性联系起
都明白 ( 特别是文化法规的执行人和年轻的 来 ,以复原古代的文化背景 ,不愿意改变静止
考古学家 ) CRM 现在是考古学家的主要去 的土著人生活在静止的土著社会中那一套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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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因此也是考古研究的主要经费来源 。 澳 词 。人们之所以不愿意 , 是因为他们有一个
大利亚的 CRM 考古走了 20 多年 , 人们已看 错误的思想 , 以为给土著人写史就减淡了现
得很清楚 ,学院考古学家们和地下发掘的大 在的土著人与远古的土著人之间的联系 。有
众考古学家们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共同的兴 一种观点认为 ,土著人是“延续不衰的世界远
趣 。事实上 ,人们对这门学科中存在五花八 古文化”的继承者 。这种观点提出了延续的
门的动机和工作方法早已司空见惯了 。学院 问题 ,民族学现象决定古代历史的问题 ,以及
派考古学家 , 说到底 , 不过是另一群享用者 , 史前考古学走了 30 年人们为什么会重新认
他们想方设法把考古资料 ( 或土著文化) 转化 识土著的问题 。我将在下节中讨论这些问
成金钱或名誉 , 他们的影响力不能不认真对 题。
待。
以前人们视为考古资料 ,或者是文物 ,或 参考文献
者只是资料的东西 , 土著人开始问津并得到 ①本 文 载 于 Bain Attwood , John Arnold ( ed. ) , Power ,
了官方的承认 。文化管理事业的急剧膨胀 , Knowledge and Aborigines , La Trobe University Press in Associa2

与这有着明显的关系 。由考古资料转变为土 tion with the National Centre for Australian Studies ,Monash Uni2
versity ,1992.
著文化 ( 由此再转变为世界文化) , 反映出立
②关于知识社会学的论述有很多 , 大多是探讨学术派
法原则和执行上的发展变化 。它也反映出人
别和学术研究的社会与文化背景的方法 。要了解这门学
们认可文化在土著政策中的重要地位 。此 科 ,最好的途径也许是 E. Mendelsohn 和 Y. Elkana 编的 : An2
外 ,这些问题曾作过广泛的讨论 ,当时考古学 thropological and Historical Studies of Sciences , Dordrecht ,1981 。
家正在调整与土著人的工作关系 , 因为他们 及 M. Berman : The Re2enchantment of the World , Ithaca ,1981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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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涵盖的研究项目见于拙作 ‘ : Rememberances of Things Pre2 ξ


λ
g J . Golson ,‘Old Guards and New Waves : Reflestions on
sent :Appeals to Authority in the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Archae2 Antipodean Archaeology 195421975’;McBryde ‘ , Australia ’s Once
ology’,悉尼大学博士论文 ,1987 年 ,第 1 章 。澳大利亚史前 and Future Archaeology’, Archaeology in Oceania , vol . 1 , 1986 ,
考古学是该项目中的一个专题 , 有关它的社会和文化背景 pp . 2212 ,13228.
的专题研究 , 参拙作 : Aboriginal Australia : Diversity , Survival , ψ
λ
gJ . G. D. Clark , World Prehistory , Cambridge ,1967.
Continuity , ( Re) Creation , 墨尔本 ,待出版 ,第 1 和 8 章 。 ζ
λ
gB. Meehan 和 R. Jones ‘ , Preface ’, 载 B. Meehan 和 R.
③参 Said : Covering Islam , 1981 ,p . 154 他的重点论述 。 Jones 编 : Archaeology with Ethnography : An Australian Perspec2
④关于这些宏观问题有精辟的论述 ,见 S. Sullivan ‘ : The tive , Canberra , 1988 , p . vii . 需要注意的是 ,在澳大利亚工作的
Custodianship of Aboriginal Sites in Southeastern Australia’,载 I. 考古学家绝大部分是 70 年代从人类学与史前史或考古学
Mcbryde 编 : Who Owns the Past ? Melbourne ,1985 , PP. 139256 ; 系 ,而不是历史系出来的 。同样重要的是 ,这批人经历人类
也可参本卷收录的 Colin Pardoe 的文章 , 以及我的文献目 考古学 、 批判历史学 、 攻击反历史的实用主义 , 逐渐意识到
录 ,见于‘Communication and the Importance of Disciplinary Com2 需要把历史学重新引入人类考古学的学术思潮 。因此要求
munities :Who Owns the Past ?’ 载 N. Yoffee 和 A. Sherratt 编 : Ar2 “学术分离” 的气氛已不复存在 , 这样我们至少怀疑是否还
chaeological Theory : Who Sets the Agenda ? Cambridge , 待出版 。 要把它传到下一代考古学家 。
后来在 1991 年澳大利亚考古学会 ( 国家级学会 , 成员包括 {
λ
g J . P. White 在 New Guinea Highlands 搞的石器分类研
职业和业余考古学家) 接受了一项民族条款 ,要求考古学家 究 ,Isabel McBryde 搞的南澳大利亚辉绿石斧的民族史研究 。
“尊重传统文化和维护文化完整之间的特殊关系 ,在研究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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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 Meehan 和 R. Jones ‘ , Preface’,p . viii .
作的各个方面都要加以考虑 。它明确地承认 , 当地的传统 }
λ
gJ . H. Steward ‘, The Direct Historical Approach in Archae2
文化归属创造者的后代 , 隐含的意思是他们有权管理其传 ology’,载 American Antiquity , vol . 7 , no. 3 ,1942 ,pp . 337243 ; 也
统文化 。 , The Past as Symbol of Identity’, Antiqui2
”( I. Mcbryde ‘ 见他写的 Theory of Cultural Change : The Methodology of Multi2
ty , vol . 66 ,no. 250 ,1992 ,p . 261) linear Evolution , Urbana , Ⅲ. ,1955 ; W. W. Taylor , A Study of Ar2
⑤G. Childe 给 O. G. S. Crawford 的信 ,1957 年 8 月 6 日 。 chaeology , Washington D. C. , 1948 ; G. R. Willey 和 P. Phillips ,
藏于 Crawford Collection ,Bodleian Library. Oxford ,67 ,folio140. Method and Theory in American Archaeology , Chicago , 1958. B.
⑥Childe 给 P. Gathercole 的信 ,1957 年 8 月 7 日 。Gath2 Huchet ,‘ Theories and Australian Prehistory : The Last Three
ercole 收藏 。 Decades’, Australian Archaeology , no. 33 , 1991 ,pp . 44251 , 探讨
⑦D. J . Mulvaney :‘From“The Down ”to Sunset : Gordon 了人们尚未意识的文化生态或文化物质理论在澳大利亚考
Childe in Melbourne , 1957 ’, 载 Australian Archaeology , no. 33 , 古学中占有的主导地位 。
1990 ,pp . 29232. ∼
λ
gD. L. Clark , Analytical Archaeology ,London ,1968 ;Bin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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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sm , Sydney ,1988 ;R. MacLeod ‘ , From Imperial to National Sci2 1968.
ence’, 载 R. MacLeod 编 : The Commonwealth of Science , 1988 , 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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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 40272. Theory Building in Archaeology , New York ,1977 , PP. 1210.‘B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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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ons of An Illusion ,London ,1988 ;Mulvaney ‘ , The Australian Abo2 Anthropological Research , vol . 37 , no. 2 , 1981 ,pp . 1952208 ;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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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stprocessual Archaeology’, Advances in Archaeological
vol . 8 , nos30 &31 , 1958 , pp . 131251 , 2972314 ; 也 参 Mulvaney , Method and Theory , vol . 8 , no ,1 ,1985 ,pp . 1226 ; M. B. Schiffer ,
‘Gum Leaves on the Goldern Bough : Australia ’s Paleolithic Sur2 ‘Is There a“Pompen Premise” in Archaeology’, Journal of Anthro2
vivals Discovered’,载 J . D. Evans 和 C. Renfrew 编 : Antiquity and pological Research , vol ,41 ,no. 1 ,1985 ,pp . 18241.
Man , 1981 ,pp . 52264. ϖ
µ
gB. Meehan 和 R. Jones ‘ , Preface’,p . viii .
⑩Mulvaney ‘ , “A Sense of Making History”:Australian Abo2 ω
µ
g同注 µ ϖ
g。
riginal Studies ,196121986’. 载 Australian Aboriginal Studies , no. 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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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参 T. Murray 和 M. J . Walker ‘ , “Like What ?” A Pract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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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e”:The History of the Institutionalisation of Aboriginal Anthro2 ness’, Journal of Anthropogical Archaeology , vol ,7 ,no. 31988 ,pp .
pology’, 载 Australian Aboriginal Studies , Melbourne , 1963 , pp . 248287.
xxii2iii . ψ
µ
g澳大利亚的情形反映了美国 70 年代和英国 80 年代
ϖ
λ
gStanner : Introduction. 民族考古学是史前考古学的一 的学术发展 。
个大分支 ,主要指考古学家为研究人类活动和物质文化的 ζ
µ
g参 H. Fourmile ‘ , Aboriginal Heritage Legislation and Self2
关系起见 ,收集并利用民族志材料 。眼下的看法是 ,民族志 Determination’, Australian2Canadian Studies , vol . 7 ,nos122 ,1989 ,
记录的土著社会为古代社会的现代翻版 , 因此可以用来证 pp . 4526 和本卷中 Colin Pardoe 的文章 。
明有关古代社会中人类活动的一些学说 , 考古学家可以从 ( 未完待续)
这些土著社会得到启发 。
( 译校者单位 : 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
ω
λ
gT. Murray 和 P. White ,‘Cambridge in the Bush ’, 载
World Archaeology , vol . 3 ,no. 2 ,1981 ,pp . 255263. [ 责任编辑 : 成彩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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