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２０２２ 年 １ 月 第 ４２ 卷 第１期

ＤＯＩ： １５８９６／
１０． ｊ．ｘ
ｊｔｕｓｋｘｂ．
２０２２０１００８

供给侧改革对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影响研究
魏 玮，张 兵
开 放 科 学 （资 源 服 务）
南开大学 经济学院，天津 ３０００７１ 标识码 （ ＯＳＩＤ）

【摘要】 随着中国经济进 入 “新 常 态”， 投 资、 消 费 和 出 口 “三 驾 马 车” 对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作用逐渐弱化，中国经济增长随内需变化而变化的特征不再显著。采用 ＨＰ 滤波法、生产函数法
和贝叶斯方法估计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发 现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自 ２００８ 年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持 续 下
滑，并且这一趋势预计将持续至 ２０４０ 年。贝叶斯估计结果表明，中国的 潜 在经济 增速 在 ２０１５—
２０１８ 年下降趋势减缓，反映出当前 供 给 侧 改 革 稍 见 成 效。 相 较 于 劳 动 生 产 率 和 资 本 存 量， 中 国
的全要素生产率与印度、美国相比优势较小，自 ２００８ 年金 融危 机之 后下 降 趋 势 也 比 较 平 缓。 因
此，中国政府应高度重视科技创新，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中国经济持久稳健增长。
【关键词】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潜在经济增长率；潜在产出；全要素生产率；劳动生产率；
资本存量
【中图分类号】Ｆ１２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２４５Ｘ（
２０２２）
０１－００６８－０８

在全 球 经 济 疲 软、 发 达 国 家 经 济 复 苏 缓 慢 的 背 景
下，中国经济增 速 放 缓， 进 入 “新 常 态”。 找 到 中 国 经
济增速放 缓 的 国 内 原 因， 对 于 中 国 乃 至 全 球 经 济 的 发
展均至关 重 要。 凯 恩 斯 主 义 经 济 学 指 出， 一 国 应 通 过
刺激需求促进经 济 增 长。 拉 动 经 济 增 长 的 “三 驾 马 车”
理论是各 国 制 定 经 济 政 策 的 重 要 依 据， 这 一 理 论 是 否
适用于进入经 济 “新 常 态 ” 的 中 国？ 当 前 中 国 经 济 增
速放缓是 否 主 要 是 需 求 不 足 造 成 的？ 仅 依 靠 “三 驾 马
车” 能否将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维 持 在 当 前 水 平 或 实 现 中 国
经济的再次高速增长？
在上一轮经济 高 速 增 长 过 程 中， 国 内 的 结 构 性 矛
盾不断累积，结构性 改 革 是 解 决 这 一 问 题 的 有 效 渠 道。
但是，选择需求侧结 构 性 改 革 还 是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首先需要 判 断 当 前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的 影 响 因 素。 需 求 侧
结构性改革 主 要 通 过 宽 松 的 货 币 政 策 和 财 政 政 策 促 进
消费、投 资 和 出 口， 可 解 决 短 期 经 济 增 长 问 题； 供 给
侧改革则 需 要 发 掘 长 期 经 济 增 长 潜 力， 改 善 影 响 长 期
经济增长 的 要 素 条 件， 提 高 潜 在 产 出 水 平。 找 出 影 响
中国经济 增 速 的 主 要 因 素， 有 的 放 矢， 更 有 利 于 实 现
中国经济的稳健增长。
一 、 文献综述
需求和供给 对 一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影 响 一 直 都 是 学 者
们的研究 重 点。 许 多 学 者 的 研 究 表 明， 需 求 侧 因 素 对
［］
经济增长 的 影 响 更 大。 Ｗａ
ｌ ｒ等 １ 发 现 需 求 在 标 准 生
ｋｅ
产函数中起到重要作用。汤向俊等 ［２］认为二元经济结构
转变可以为 投 资 增 长 模 式 转 变 为 消 费 增 长 模 式 提 供 微
观基础。侯新烁等 ［３］通过时空加权回归方法识别了需求
对经济增 长 的 局 部 结 构 效 应， 认 为 地 方 政 府 过 于 重 视
生产性 供 给 要 素 的 作 用， 忽 视 了 需 求 的 结 构 性 矛 盾。
还有学者则 认 为 供 给 侧 因 素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影 响 更 大 或
［］
是更为 持 久。Ｏｌ
ｉｖｉ
ｅｒ 等 ４ 指 出， 供 给 侧 冲 击 对 经 济 产
生长期 影 响， 需 求 侧 冲 击 对 经 济 的 影 响 只 是 暂 时 的。
经济增长 前 沿 课 题 组 ［５］指 出， 在 没 有 技 术 进 步 的 前 提
下，高投资 存 在 增 长 边 界， 无 法 保 障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
可持续性。Ｂｏ
ｓｗｏ
ｒｔｈ等 ６ 测算了中国和印度的经济增
长来源，发现 两 国 的 人 均 产 出 增 长 一 半 以 上 是 由 全 要
素生产率贡献的。刘瑞翔 ［７］认为要素投入是中国经济增

【收稿日期】２０２１－０１－２１。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 （ ０１６）；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资助项目 （
１７ＢＧＪ ２０２００６２００１１３）。
【作者简介】 魏玮 （ １９９４— ），女，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 生； 张 兵 （
１９７６— ）， 男， 南 开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国 际 经 济 贸 易 系
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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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ｕ．
ｃｎ 魏玮，张兵 供给侧改革对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影响研究

长的主要 来 源， 但 中 国 经 济 与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的 波 动 趋
势更为一致。董敏杰等 ［８］通过非参数分析框架发现资本
［］
４％ 。 陈 永 伟 等 ９ 指
对中国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额 高 达 ８５．
［
１０］
出资源错配造成了 １５％ 的 产 出 缺 口。 曹 玉 书 等
认为资源错 配 影 响 了 中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率。 叶 初 升 等 ［１１］
采用生产函 数 法 分 析 了 供 给 侧 改 革 对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的影响，从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角 度 分 析 了 供 给 侧 改 革 对
中国经济 增 长 的 影 响， 指 出 实 际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的 原 因
［
１２］
在于潜在经 济 增 速 放 缓。 刘 金 全 等 构 建 ＤＳＧＥ 模 型
实证检验 了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的 经 济 效 应， 发 现 供 给
侧改革具有一定的经济增长效应。
供给侧因素 往 往 会 影 响 一 国 的 潜 在 产 出 进 而 影 响
实际产出，而 需 求 侧 因 素 则 主 要 通 过 宏 观 经 济 政 策 调
节直接影 响 实 际 产 出， 这 也 正 是 许 多 学 者 主 张 需 求 对
经济增长 的 影 响 并 不 持 久 的 原 因。 通 过 估 计 中 国 潜 在
经济增长 速 度， 并 与 典 型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印 度 以 及 发 达
国家美国 的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进 行 对 比， 可 以 判 断 中 国 经
济增速放 缓 是 否 受 到 供 给 侧 因 素 的 影 响； 通 过 预 测 未
来经济增 速 走 向， 可 以 预 估 中 国 受 供 给 侧 因 素 影 响 的
程度。因 此， 如 何 准 确 估 计 并 预 测 中 国 和 印 度、 美 国
的潜在经 济 增 长 速 度， 对 判 断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主 要 的 影
响因素至关重要。
当前，潜 在 产 出 的 估 计 方 法 主 要 有 三 种。 第 一 种
是滤波分 解 法， 这 一 方 法 主 要 通 过 将 时 间 序 列 分 解 为
趋势成分 与 周 期 成 分 得 到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张 连 城
［
１３］
等 利用 ＨＰ 滤 波 法 估 计 了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并
［
１４］
预测中国潜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将 有 所 下 降。 汤 铎 铎
了 ＨＰ 滤 波、ＢＫ 滤 波 和 ＣＦ 滤 波 在 中 国 的 应 用， 并 用
ＣＦ 滤波法分析了 中 国 的 菲 利 普 斯 曲 线。 第 二 种 方 法 为
生产函数 法， 这 一 方 法 受 到 很 多 央 行 的 推 崇。 中 国 人
［
１５］
民银行营业管 理 部 课 题 组 等 利用生产函数法估计了
［
１６］
中国的潜在 产 出 及 产 出 缺 口。Ｓｃｈｅ
ｉｂｅ 采用生产函数
法测算了 改 革 开 放 之 后 中 国 的 产 出 缺 口。 第 三 种 是 不
可观测成 分 模 型 法， 这 一 方 法 同 样 是 将 趋 势 和 周 期 分
［
１７］
解从 而 观 察 经 济 增 长 的 趋 势 特 征。 Ｍｏ
ｒｌｙ等
ｅ 认为
ＢＮ 分解和不可观测成分模型 估 计 结 果 的 差 异 在 于 模 型
对趋势成分和周期成分相关性的假设 不 同。Ｇｒ
ａｎ
［ ］
ｔ等 １８
采用贝叶斯估计比 较 了 不 同 形 式 的 不 可 观 测 成 分 模 型，
同样 指出实际冲击 比 名 义 冲 击 更 重 要。 郑 挺 国 等 ［１９］比 较 了
估计中国 产 出 缺 口 的 六 种 方 法， 指 出 不 可 观 测 成 分 模
型的估计结果 最 可 靠。 周 晓 艳 等 ［２０］运 用 贝 叶 斯 方 法 估
计不可观 测 成 分 模 型， 得 到 中 国 的 潜 在 产 出 和 产 出 缺
口，认为贝 叶 斯 方 法 更 适 合 用 于 估 计 不 可 观 测 成 分
模型。
以上三 种 估 计 潜 在 产 出 的 方 法 各 有 利 弊， 为 了 更
准确地判 断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速 度 水 平， 本 文 分 别 采
用三种方 法 对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速 度 进 行 估 计， 同 时
与估计的 美 国 和 印 度 的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对 比， 分 析 中 国
经济增速放缓的原因并判断中国未来经济增长趋势。
二 、 需求侧因素对中国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一） 中国经济增长随内需变动的特征
李占风等 ［２１］根 据 宏 观 经 济 学 基 本 理 论， 指 出 消 费
和投资等需 求 因 素 是 影 响 一 国 经 济 增 长 和 波 动 的 重 要
因素。中国、美 国 和 印 度 的 经 济 增 长 率 与 国 内 需 求 变
动率如图 １ 所示，可以看出，美国经济增长率与国内需
求变 动 率 的 同 步 波 动 性 最 为 显 著， 并 且 除 去 １９９７—
２０００ 年、２００６—２００９ 年 两 个 时 间 段 外， 美 国 国 内 需 求
变动率与 经 济 增 长 率 的 数 值 接 近。 中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率
与国内需 求 变 动 率 同 样 具 有 一 定 的 波 动 同 步 性， 但 在
１９８１—１９８８ 年经济 增 长 率 均 明 显 先 于 内 需 变 动 率 改 变
讨论 增长方向。１９８８ 年至今，虽然 二 者 数 值 存 在 较 大 差 异，
但波动同 步 性 较 强。 印 度 与 中 国 相 反， 其 经 济 增 长 率
与内需变动率 虽 然 数 值 差 异 最 大， 但 在 １９８１—２０１１ 年
二者保持高 度 的 同 步 性 波 动。２０１１ 年 至 今， 印 度 的 经
济增长率 均 先 于 内 需 变 动 率 改 变 波 动 方 向。 从 原 始 数
据来看，中国 经 济 增 长 并 没 有 表 现 出 随 内 需 波 动 率 变
化的特征，但 两 个 变 量 之 间 较 强 的 同 步 性 波 动 暗 示 着
二者存在 较 高 的 相 关 性， 然 而 仅 依 据 折 线 图 分 析 无 法
确定中国经济增长率与内需变动率的影响方向。

图 １ 中国、印度和美国经济增长率与国内需求变动率
注：数据均取自 ＢＶＤ－ＥＩＵ Ｃｏｕｎ
ｔｒｙＤａ
ｔａ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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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大需求对中国经济的拉动作用 件 Ｅｖ
ｉｅｗｓ处理年度数据的默认值１００。采用 ＨＰ 滤波法
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可以表示为 同时估 计 中 国、 印 度 和 美 国 三 国 的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 可以直观对比并预测三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波动趋势。
需求贡献率 ＝ 需求／ＧＤＰ １）
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可以表示为
需求的拉动 ＝ＧＤＰ 增速 × 需求贡献率 （
２）
式 （
１） （
２） 均 适 用 于 消 费、 投 资 与 净 出 口 三 种 需
求。对比三 种 需 求 分 别 对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有 利
于直观分 析 我 国 需 求 侧 因 素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影 响。 三 大
需求对国内生 产 总 值 增 长 的 拉 动 如 图 ２ 所 示。 自 １９８１
年以来投资 和 消 费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作 用 均 明 显 高 于
净出口。１９８１—２０１１ 年 三 种 需 求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作
用波动性 较 大， 投 资 一 直 是 经 济 增 长 最 为 重 要 的 拉 动
力量。２０１１ 年至 今， 消 费 需 求 超 过 投 资 需 求 起 主 要 的
拉动作用， 投 资 需 求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持 续 下 降， 净
出口需求对 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在 ０ 附 近 浮 动。 消 费 需 求
的拉动虽 然 在 短 期 呈 现 出 一 定 的 上 升 趋 势， 但 是 自
１９８１ 年至今的 整 体 水 平 来 看， 消 费 需 求 的 拉 动 并 无 明
显提升。由此看来，自 ２０１１ 年 以 来 需 求 侧 因 素 对 经 济
增长的拉 动 显 出 疲 态， 长 期 依 赖 高 投 资 拉 动 经 济 增 长
产生了一 系 列 负 外 部 性， 产 能 过 剩、 环 境 污 染 严 重 等
问题亟需 解 决， 粗 放 式 的 经 济 增 长 模 式 不 再 适 用 于
中国。
图 ２ 中国三大需求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拉动
注：数据来自 《中国统计年鉴》。
如 图 ３ 所 示， 中 国 的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在 １９８１—
２０１０ 年稳定在 １０％ 左右，２０１０ 年 之 后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率开始急剧下 降， 至 ２０１９ 年 这 一 下 降 趋 势 并 未 得 到
缓解。使 用 各 国 宏 观 经 济 指 标 宝 典 （
ｅｃｏｎｏｍｉ
ｓｔｉ
ｎｔｅ
ｌｌ
ｉ－
ｇｅｎｃ
ｅｕｎ
ｉｔ，ＥＩＵ） Ｃｏｕｎ
ｔｒｙＤａ
ｔａ 数 据 库 预 测 的 ２０１９—
２０５０ 年中国实际经济增长率数 据 估 计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发现仅使用 １９８１—２０１９ 年 数 据 可 能 低 估 了 中 国 潜 在 经
济增长率， 但 差 别 并 不 明 显。 由 预 测 数 据 得 出 的 估 计
结果可以 看 出，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的 下 降 趋 势 到
２０３７ 年 才 得 到 缓 解， 随 后 稳 定 在 ２％ 左 右。 对 比
１９８１—２０１９ 年印度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以 及 预 测 的 ２０１９—
２０５０ 年 印 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可 以 发 现， 采 用 １９８１—
２０１９ 年数据可 能 低 估 了 当 前 印 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但
差别不明显。印 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在 １９８１—２０１７ 年 一
直显著低于中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但 自 ２０１７ 年 开 始 反
超中国，虽然 当 前 印 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同 样 显 示 出 下
降趋势，但由预测 数 据 可 以 看 出， 在 随 后 的 ３０ 年 间 印
度潜在经济增长 率 远 远 高 于 中 国 水 平， 并 在 ２０３２ 年 开
始稳定 在 ４．
５％ 左 右。美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的 估 计 结 果
与中国和印度 相 反， 使 用 １９８１—２０１９ 年 数 据 存 在 高 估
美国潜在经济增 长 率 的 可 能。 自 １９８１ 年 以 来， 美 国 潜
在经济增长率 整 体 较 为 稳 定， 在 １９８１—１９９９ 年 基 本 处
５％ 左右，１９９９—２０１０ 年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率发生
于 ３．
大幅下降，随后 缓 慢 回 升， 直 至 ２０１８ 年。 由 预 测 数 据
可以看出，在 ２０２０—２０５０ 年 美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稳 定
在 ２％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预 测 将 在
２０３６ 年与美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趋 于 一 致， 并 将 维 持 至
２０５０ 年甚至更久。

三 、 潜在经济增长率估计 、 对比和预测
（一） ＨＰ 滤波法估计潜在经济增长率
ＨＰ 滤波法属于频率选择 滤 波 的 一 种 经 典 应 用， 通
过将经济 增 长 率 分 解 为 趋 势 成 分 和 周 期 成 分， 分 别 得
到想要的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和 增 长 率 缺 口。 其 原 理 是 求
得一个平滑序列 ｇｔ （趋势成分），满足 图 ３ ＨＰ 滤波法估计的中国、印度和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率
Ｔ Ｔ
２ 注：数据均来自 ＢＶＤ－ＥＩＵ Ｃｏｕｎ
ｔｒｙＤａ
ｔａ数据库。
ｎ｛∑ （
ｍｉ ｙｔ －ｇｔ） ＋λ∑ ［（
ｇｔ －ｇｔ－１ ）（
ｇｔ －ｇｔ－２ ）］｝
ｔ＝１ ｔ＝１

（
３） （二） 生产函数法估计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
其中，ｙｔ 表示经济时间序列，ｇｔ 为趋势 要 素，λ 是 生产函数估 计 法 主 要 采 用 满 足 规 模 报 酬 不 变 和 中
平滑参数，虽然在季度数据上学者们对于λ 的取值已经 性技术进步 的 柯 布 －道 格 拉 斯 生 产 函 数， 并 采 用 其 对 数
达成共识，但是对年度数据的λ 取值争议较大，应用范 差分形式进行测算：
２５。 本 文 λ 选 取 时 间 序 列 软
围较广的 是 取 值 １００ 或 ６． ｄｌ
ｎＹｔ＝ （
１－ａｔ）ｄｌ
ｎＬｔ＋ａｔｄｌ
ｎＫｔ＋ｄｌ
ｎＡｔ （
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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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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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ｘｂ．
ｘｊｔ
ｕ．ｅ
ｄｕ．
ｃｎ 魏玮，张兵 供给侧改革对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影响研究

其中，Ｙｔ 为产 出 水 平，ａｔ 表 示 资 本 产 出 弹 性，Ｌｔ 果的影响越小。张 军 等 ［２４］指 出 Ｙｏｕｎｇ 计 算 基 年 资 本 存

为劳动投入，Ｋｔ 为资本投 入，Ａｔ 表 示 技 术 水 平， 通 常 量的方法是用 基 年 的 固 定 资 本 形 成 除 以 １０％ ， 并 采 用
被称为全要素生产率 （
ｔｏｔ
ａｌｆ
ａｃｔ
ｏｒｐ
ｒｏｄｕｃ
ｔｉｖ
ｉｔｙ，ＴＦＰ）。 同样方法 测 算 了 我 国 省 际 初 始 资 本 存 量。 本 文 将 通 过
１． 数据选取及处理 １９５２ 年中国固定资 本 形 成 总 额 除 以 １０％ 获 得 初 始 资 本
（
１）Ｙｔ 选择以 １９９５ 年为基期的实际 ＧＤＰ 数据。 存量。
２）ａｔ 的时间下标ｔ 反映出资本产出弹 性 属 于 时 变
（ ２． 测算全要素生产率
系数，也就 是 说 资 本 产 出 弹 性 会 随 时 间 发 生 变 化。 在 采用索洛残 差 法 计 算 我 国 ＴＦＰ， 即 将 Ｙｔ、ａｔ、Ｌｔ、
完全竞争市场的假设条件下，资本总收益可表示为 Ｋｔ 代入式 （
４） 中，可得到中国全要素生产率 ｄｌ
ｎＡｔ。
ａ－１ １－ａ ａ １－ａ
ＭＰＫ×Ｋ＝ＡＫ Ｌ ×Ｋ＝ａＡＫ Ｌ ＝ａＹ （
５） ３． 估计我国潜在产出
其中，ａｔ 为 资 本 产 出 弹 性， 即 资 本 收 入 占 产 出 的 ｄｌ
ｎＹｔ＊ ＝ （
１－ａｔ＊ ）ｄｌ
ｎＬｔ＊ ＋ａｔ＊ｄｌ ｎＡｔ＊
ｎＫｔ＋ｄｌ （
８）
份额，１－ａｔ 即 劳 动 收 入 占 产 出 的 份 额， ＭＰＫ 表 示 资 其中，Ｙ ＊
ｔ 为 我 国 潜 在 产 出，Ｌ 为 《中 国 统 计 年
＊
ｔ

本的边际产出。《中国统计年鉴》 公布的收入法 ＧＤＰ 由 鉴》 公布的劳动力数，通过对和 ｄｌ

ｎＡｔ 进 行 ＨＰ 滤 波 估
劳动者报 酬、 生 产 税 净 额、 固 定 资 产 折 旧 和 营 业 盈 余 ｎＡｔ＊ 。
计得到其潜在水平 ｄｌ
构 成， 则 ａｔ ＝１－ 劳 动 者 报 酬／收 入 法 ＧＤＰ， 其 中 生产函 数 法 估 计 出 的 潜 在 产 出 为 对 数 差 分 形 式，
１９９３—２００４ 年数 据 由 《中 国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核 算 历 史 资 将潜在产出估计结果乘以 １００ 换算为百分数形式，可以
料 １９５２—２００４》 整 理 获 得，２００５—２０１７ 年 数 据 由 《中 得到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近似估计。如图 ４ 所示，中
国统计年鉴》 获得，由于 ２００８ 和 ２０１３ 年数据年鉴并未 国潜在经济增 长 率 在 １９９４—１９９８ 年 显 著 提 高， 此 后 稳
公布，分别采 用 ２０１２ 和 ２０１３ 年 统 计 年 鉴 公 布 的 ２００７ 定在 ７％ 左右， 直 至 ２００９ 年， 而 在 ２００９—２０１７ 年 急 剧
和 ２０１０ 年投入产出直 接 消 耗 系 数 表 中 的 各 行 业 劳 动 者 ３２％ 。
下降，２０１７ 年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仅为 ３．
报酬的均值计算求得 ａｔ。
３）Ｌｔ 选择中 经 网 根 据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 整 理 的
（
就业人员数，潜在 Ｌｔ 即 Ｌｔ＊ 采 用 中 经 网 整 理 的 劳 动 力
数。虽然通常 将 １５～６４ 岁 人 口 定 义 为 工 作 年 龄 人 口，
但中国法律规定的劳动年 龄 为 男 １６～６０ 周 岁、女 １６～
５５ 周岁，此外 适 龄 的 学 生 群 体 并 非 实 际 劳 动 力， 所 以
并未采用该指标进行测算。
图 ４ 生产函数法估计的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
（
４）Ｋｔ 通过 Ｇｏ
ｌｄｓｍｉ
ｔｈ 于 １９５１ 年 提 出 的 永 续 盘 存
注：由于数 据 可 得 性 限 制， 仅 估 计 了 中 国 １９９４—２０１７
法获得，即 通 过 资 本 流 量 逐 年 递 推 得 到 资 本 存 量， 可
年潜在经济增长率。
表示为

Ｋｔ＝ （
１－δ）Ｋｔ－１ ＋Ｉｔ （
６） （三） 贝叶斯方法估计潜在经济增长率

其中，Ｉｔ 采 用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 公 布 的 固 定 资 本 本文采用贝 叶 斯 方 法 估 计 不 可 观 测 成 分 模 型 得 到
潜在产出。其中，不可观测成分模型可以表示为
形成总额，并 通 过 平 减 居 民 价 格 消 费 指 数 得 到 实 际 投
［ ］ Ｙｔ＝Ｙｔｐ ＋Ｙｔｇ
资额。折旧率 参 考 Ｈａ
ｌｌ等 ２２ 选 定 的 ６％ 。 中 国 人 民 银
行营业管理部课题组等 ［１５］从三个方面分析了选定 ６％ 折 Ｙｔｐ ＝Ｙｔｐ－１ ＋δｔ＋εｔ，εｔ～Ｎ （０，σε２ ） （
９）
２
旧率估计中国潜 在 产 出 的 合 理 性。 折 旧 －贴 现 法 是 计 算 δｔ＝δｔ－１ ＋ｚｔ，ｚｔ～Ｎ （ ０，σｚ ）
２
基年资本存量的 常 用 方 法。 本 文 通 过 折 旧 －贴 现 法 计 算 Ｙｔｇ ＝１Ｙｔｇ－１ ＋２Ｙｔｇ－２ ＋ｕｔ，ｕｔ～Ｎ （
０，σｕ ）

基年资本 Ｋ０ ，即用基 年 的 投 资 与 基 年 到 考 察 年 份 之 间 其中， 产 出 缺 口 Ｙｔｇ 表 示 实 际 产 出 和 潜 在 产 出 的 差

的投资几何 平 均 增 长 率 与 资 本 折 旧 率 之 和 的 比 值 得 到 值占潜在 产 出 的 比 例， 可 将 其 近 似 为 实 际 产 出 的 对 数

基年资本存量。 减去潜在产出的对数。

Ｉ１９５２ 为方便 估 计， 将 上 述 不 可 观 测 成 分 模 型 改 写 为 动
Ｋ１９５２ ＝ （
７）
ｇ１９５２～１９５７ ＋δ 态线性模型 （
ＤＬＭ） 形式：
其中，Ｋ１９５２ 表示 １９５２ 年 的 资 本 存 量， 即 基 年 资 本 Ｙｔ＝Ｆθｔ＋δｔ，δｔ～Ｎ （
０，Ｖ） （
１０）
存量，Ｉ１９５２ 表示 １９５２ 年 的 投 资，ｇ１９５２～１９５７ 是 １９５２—１９５７ θｔ＝Ｇθｔ－１ ＋ｗｔ，ｗｔ～Ｎ （
０，Ｗ ）
［ ］
年投资的几何平均增长率，δ 表示资本折旧率。 依据 Ｐｅ
ｔｒｓ等 ２５ 的 研 究 方 法， 本 文 采 用 正 态 分 布
ｉ
［
２３］
Ｙｏｕｎｇ 采用该方 法 计 算 出 以 １９５２ 年 为 基 期 的 中 Ｎ ［
０，（ ２
２／３） ）和 Ｎ ［
０，（ ２
１／３） ］ 分 别 作 为 １ ，２ 的
国资本存 量， 并 指 出 时 间 序 列 越 长 初 始 资 本 存 量 对 结 先验分布。假定σε２ 、σｚ
２ ２
、σｕ 的 先 验 分 布 服 从 伽 马 分 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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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σε ＝ Γ （０．００１，０．００１），σｚ－２ ＝ Γ （
０．００１，０． ００１），
－２
σｕ ＝Γ （０．００１，０．００１）。 通 过 在 Ｒ 语 言 软 件 利 用 贝 叶
斯估计法抽样３００００次，舍 弃 预 热 （
Ｂｕ ｎ）５０００次，
ｒｎ－ｉ
得到中 国、 印 度 和 美 国 三 国 的 潜 在 产 出 （对 数 形 式 ）。
为保证数 据 的 一 致 性 和 可 比 性， 均 采 用 ＥＩＵ Ｃｏｕｎ
ｔｒｙ－
Ｄａ
ｔａ数据库根据 三 国 统 计 局 数 据 整 理 的 用 美 元 标 价 的
１９８０—２０５０ 年实际 ＧＤＰ。 由 于 该 方 法 可 以 同 时 估 计 出
潜在产出 和 产 出 缺 口， 并 且 二 者 均 为 对 数 形 式， 则 对
估计出的潜 在 产 出 取 差 分 可 以 得 到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的
近似估计。
如图 ５ 所 示，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１９８３—２０１９ 年
一直显著高于印 度 和 美 国。 在 ２０１０ 年 以 前， 中 国 潜 在
经济增长率的波动性 较 大，整 体 在 ９％ 上 下 浮 动。２０１０
年至今，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持 续 下 降， 并 且 下 降 速
８９％ ， 这 是
度较快，２０１９ 年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在 ５．
自 １９９０ 年以来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首 次 低 于 ６％ 。 由
预测结果可以看出，中国经济增长率的下降趋势预计将
图 ５ 贝叶斯方法估计的中国、印度和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率
注：由于美国 １９８１ 年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的 绝 对 值 较 大， 为
持续至 ２０４０ 年，虽然自 ２０２５ 年开始这一下降速度可能
稍有减 缓， 但 并 不 能 改 变 下 滑 走 势。２０４０—２０５０ 年 中
国潜在经济 增 速 预 计 将 稳 定 在 １．
４５％ 左 右。 美 国 潜 在
经济增速在 １９８３ 年 至 今 整 体 略 高 于 印 度， 美 国 和 印 度
的潜在增速均波 动 较 小， 印 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自 １９８３ 年
至今在 ０ 附近波动。由预测结果可以看出，２０１９—２０５０
１１％ ， 而 印 度 的 潜
年美国潜在 经 济 增 速 预 计 维 持 在 ０．
在经济增速预计 ２０１９—２０５０ 年 将 稳 定 在 ０．
０２％ ， 即 印
度经济水平预计将维持现状。
（四） 对比分析三种方法的估计结果
如图６ 所示，生产函数法估计出的中国潜在经济增
长率最低，并且 １９９４—１９９９ 年 ＨＰ 滤 波 法 和 贝 叶 斯 方
法估计的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均 下 降， 但 是 生 产 函 数 法
的估计 结 果 为 这 一 时 间 段 呈 现 上 升 趋 势；１９９９—２００９
年生产函数法与 ＨＰ 滤波法均显示中国潜在增速保持稳
定，但是 ＨＰ 滤 波 法 的 估 计 结 果 要 高 出 ２．
５％ 左 右。
２００９ 年之后三种 方 法 的 估 计 结 果 均 表 明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速显著下降，并且下降 速 度 较 为 一 致。 通 过 对 比 ＨＰ
滤波法与 贝 叶 斯 方 法 的 估 计 结 果 可 以 发 现， 两 种 方 法
的估计值较为 接 近， 但 是 在 １９８１—２０１９ 年 贝 叶 斯 方 法
估计出的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的 波 动 较 大。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ＨＰ 滤 波 法 与 贝 叶 斯 方 法 预 测 的 中 国 ２０１９—２０５０
年潜在经 济 增 速 无 论 是 趋 势 还 是 数 值 均 高 度 一 致。 贝
叶斯方法 估 计 结 果 显 示，２０１５—２０１８ 年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长的下 滑 趋 势 明 显 放 缓， 反 映 出 中 国 正 在 实 施 的 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稍见成效。
由表 １ 所示，对比 三 种 不 同 的 方 法 估 计 出 的 中 国、

了图形的可观 性， 仅 展 示 １９８３—２０５０ 年 中、 印、 美 三 国 的 潜 印度和美 国 三 国 的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率， 可 以 更 为 直 观 地

在经济增长率。图形中的垂直线为 ２０１９ 年分界线。 分析中国、印度和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变化。

表 １ 中国、印度和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率估计结果 （部分）① ％
中国 印度 美国
年份
ＨＰ 滤波 生产函数法 贝叶斯 ＨＰ 滤波 贝叶斯 ＨＰ 滤波 贝叶斯

１９８１ ９．
１６２ ９．
３１９ ５．
２３４ －２．
１３４ ２．
５８５ －３１．
６６５
１９９１ １０．
１５０ ８．
１８７ ５．
２７６ －１．
５２７ ３．
１９６ ０．
１７９
１９９４ １０．
２６９ ４．
６６３ １０．
６８４ ５．
４３９ ０．
４４８ ３．
３３８ １．
３４３
２００１ ９．
７４１ ７．
１０４ ７．
９２０ ６．
３５７ －０．
２１６ ３．
０６３ －０．
１５２
２００８ １０．
２９０ ６．
５３７ ９．
２２５ ７．
６４２ －１．
４５６ １．
６７０ －０．
１３１
２０１１ ９．
２７８ ５．
９８２ ８．
６８２ ７．
４６６ －０．
６０８ １．
６１４ ０．
４１９
２０１７ ６．
８４４ ３．
３２３ ６．
３９４ ６．
９５８ ０．
０６５ ２．
０８２ ０．
３３５
２０１９ ６．
２００ ５．
８８６ ６．
６７８ －０．
５３５ ２．
１０３ ０．
２８９
２０２０ ５．
８９１ ５．
７３９ ６．
５２８ ０．
１１４ ２．
０８９ ０．
０９１
２０３０ ２．
９００ ２．
７３５ ４．
７２１ －０．
０３４ ２．
０１８ ０．
１９７
２０４０ １．
５８０ １．
５３５ ４．
６３９ ０．
０３１ １．
７５９ ０．
１２４
２０５０ １．
５６１ １．
５４５ ４．
２０３ －０．
０３５ １．
８４８ ０．
１１７
注：该表格仅选取较为重要的时间节点对三种估计方法进行对比。

① 如需中国、印度和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率估计结果完整数据，可联系笔者索要。

７２
ｈ
ｔｔｐ：∥ｓ
ｋｘｂ．
ｘｊｔ
ｕ．ｅ
ｄｕ．
ｃｎ 魏玮，张兵 供给侧改革对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影响研究

印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的 两 种 估 计 结 果 差 别 最 大， 贝
叶斯方法估计的印度潜在增速显著低于 ＨＰ 滤波法 估 计
结果。 ＨＰ 滤 波 法 估 计 的 印 度 潜 在 增 速 在 ２０００—２０３０
年呈现出 一 个 完 整 的 起 伏 过 程， 而 贝 叶 斯 方 法 估 计 的
印度潜在增速在观测区间内一直稳定在 ０ 附近。美国的
估计结果与印度类似， ＨＰ 滤 波 法 的 估 计 结 果 同 样 显 著
高于贝叶 斯 方 法， 但 是 两 种 方 法 估 计 出 的 美 国 潜 在 增
速的变动 趋 势 较 为 一 致。 通 过 对 比 两 种 方 法 估 计 的 三
个国家的 潜 在 增 速 可 以 发 现， 贝 叶 斯 方 法 对 于 过 去 和
当前的估计波动性均比 ＨＰ 滤波的估计结果明显， 但 是
两种方法对三 个 国 家 在 ２０１９—２０５０ 年 的 预 测 结 果 均 较
为平滑。两种方法均 显 示 出 美 国 和 印 度 在 未 来 ３０ 年 的
潜在经济增速基本与当前保持一致。
图 ６ 对比三种方法估计的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
注：生产 函 数 法 的 时 间 跨 度 为 １９９４—２０１７ 年； ＨＰ 滤
波法和贝叶斯方法的时间跨度为 １９８１—２０５０ 年。
四 、 中国潜在经济增速下滑的供给侧因素
为了更为 精 确 地 找 到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长 速 度 放 缓
的原因，本文进一步对比中国、印度和美国的要素生产
率的增长率，从而确 认 影 响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具 体 要 素。
由表 ２ 可以 看 出，１９９０ 年 中 国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增 长 率 为
负，且绝对值较大，这是因为 １９９０ 年是中国 ２０ 世 纪 的
最后一 波 出 生 人 口 高 峰 期。 除 此 之 外，１９８１—２０１９ 年
中国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均远高于印度和美国，中国的
劳动力优势预计 将 持 续 至 ２０３５ 年，２０３５—２０４９ 年 印 度
劳动生产率的经济增长率将反超中国。美国劳动生产率
的增长 率 自 １９８１—２０５０ 年 一 直 在 １．
５％ 上 下 波 动， 整
体较为稳定，预计在 ２０３５ 年 中 国 相 比 于 美 国 在 劳 动 生
产 率 方 面 的 优 势 将 不 再 明 显。 除 去 １９９０ 年 前 后，
１９８１—２０１８ 年中国 资 本 存 量 增 长 率 同 样 显 著 高 于 印 度
和美国，２０１８ 年中国的资本存量增长 率 被 印 度 反 超，预
计至 ２０５０ 年中国资本存量增长率将持续低于印度，并且
差距将逐渐拉大。美国资本存量增长率预计在 ２０４１ 年反
超中国，并且这一反超状态将持续至 ２０５０ 年。相较于劳
动生产率和资本存量，中国的 ＴＦＰ 与印度和美国相比优
势并不明显，在２００９—２０１０ 年、２０１４—２０１７ 年、２０２１—
２０２４ 年印 度 ＴＦＰ 增 长 率 均 短 暂 超 过 中 国， 并 预 计 在
２０３１—２０４９ 年保持近 ２０ 年反超中国 ＴＦＰ 增长率的状态。

表 ２ 中国、印度和美国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 ％
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 固定资产存量的增长率 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
年份
中国 印度 美国 中国 印度 美国 中国 印度 美国

１９８１ １．
８ ４．
１ １．
４ １７．
２ ６．
２ ４．
１ －３．
０ ２．
６ ０．
４
１９８５ ９．
６ ３．
５ ２．
１ １４．
６ ５．
９ ４．
０ ６．
０ ２．
１ １．
４
１９９０ －１１．
２ ８．
４ ０．
６ ６．
１ ７．
４ ２．
４ －９．
３ ４．
７ ０．
２
１９９５ １０．
０ ５．
０ １．
２ １２．
０ ７．
０ ２．
９ ６．
２ ３．
５ ０．
７
２０００ ７．
５ ２．
０ １．
５ １０．
１ ６．
１ ４．
１ ４．
３ ０．
６ １．
１
２００５ １０．
８ ５．
９ １．
７ １２．
１ ９．
７ ２．
５ ６．
７ ４．
３ １．
５
２００７ １３．
７ ８．
９ ０．
７ １２．
１ １１．
３ ３．
０ ９．
７ ５．
７ ０．
２
２００８ ９．
３ ３．
３ ０．
３ １１．
９ １０．
０ ０．
６ ５．
３ ０．
５ ０．
０
２００９ ９．
０ ８．
０ １．
３ １３．
９ ９．
６ －２．
５ ４．
６ ５．
１ １．
８
２０１０ １０．
２ ９．
９ ３．
２ １３．
７ ９．
８ －１．
７ ５．
６ ７．
０ ３．
６
２０１５ ６．
６ ５．
８ １．
２ １０．
２ ７．
８ ３．
５ ３．
４ ４．
３ ０．
８
２０１９ ６．
４ ３．
８ １．
２ ７．
９ ８．
０ ３．
２ ３．
６ １．
９ ０．
７
２０２０ ６．
１ ５．
１ ２．
１ ７．
４ ７．
８ ２．
３ ３．
６ ３．
４ ０．
９
２０２５ ４．
３ ３．
２ １．
８ ６．
７ ７．
３ ２．
７ １．
９ １．
３ ０．
８
２０３０ ３．
８ ２．
５ ２．
１ ５．
２ ５．
５ １．
９ １．
６ １．
３ １．
５
２０３５ ３．
０ ３．
７ １．
９ ４．
０ ４．
７ １．
９ １．
３ ２．
４ １．
２
２０４０ ２．
５ ５．
０ １．
６ ２．
８ ４．
８ ２．
５ １．
２ ３．
２ ０．
８
２０４５ ２．
３ ４．
７ １．
７ １．
８ ４．
８ ２．
７ １．
４ ２．
９ ０．
７
２０５０ ３．
０ １．
３ ２．
２ １．
３ ４．
２ １．
５ ２．
１ ０．
９ １．
６
注：数据取自 ＢＶＤ－ＥＩＵ Ｃｏｕｎ
ｔｒｙＤａ
ｔａ数据库。

７３
 西安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２０２２ 年 １ 月 第 ４２ 卷 第１期

虽然 １９８１—２０１９ 年中国 ＴＦＰ 增长 率 基 本 一 直 高 于 存量增长率 和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的 增 长 率 都 呈 现 显 著 的 下

美国，但领先水平 并 不 显 著， 并 且 预 计 自 ２０３１ 年 中 国 滑趋势，反映出中国的人口红利优势逐渐消失，投资拉
相 较 于 美 国 将 失 去 ＴＦＰ 增 长 率 较 快 这 一 优 势。 值 得 注 动经济模式动力不足，技术创新驱动模式有待改善。在
意的是，自 ２００８ 年金融危机以来，中国的劳动生产 率、 三种生产要素中，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相较于印
资本存量 和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的 增 长 率 均 持 续 下 降， 并 且 度、美国的优势最小，并且中国 ＴＦＰ 增 长 率 自 ２００８ 年
预计这一下滑趋 势 都 将 维 持 ３０ 年 之 久。 印 度 除 了 资 本 金融危机后下降趋势较为平缓，意味着提高中国潜在经
存量增长率在 ２００８ 年 金 融 危 机 之 后 有 较 为 长 期 的 下 滑 济增长率可以从促进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角度切入。
趋 势， 其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增 长 率 以 及 ＴＦＰ 增 长 率 呈 现 波 《中华人民共和国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第 十 四 个 五
动性稳定。美 国 的 资 本 存 量 增 长 率 在 金 融 危 机 之 后 保 年规划 和 ２０３５ 年 远 景 目 标 纲 要》 （简 称 “十 四 五” 规
持 稳 定， 其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增 长 率 和 ＴＦＰ 增 长 率 均 呈 现 划） 强调，要把科 技 自 立 自 强 作 为 国 家 发 展 的 战 略 支
平缓的上升趋势。 撑，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
发展战略。国家制定的未来发展战略同时契合了发挥供
五 、 结论及政策建议
给侧改革的政策效用对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需求，政府
通过分析 “三驾马车” 对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 应高度重 视 技 术 进 步 和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通 过 产 业 政
拉动可以发现，自 ２００８ 年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投 资 与 净 出 策、就业政策等涉及生产要素的调节手段高效改善中国
口对中国经 济 增 长 的 拉 动 作 用 均 低 于 发 生 金 融 危 机 前 的供给结构，不断提高产品的科技含量，提升 “中国制
１０ 年的整体水平。然而，进入 ２１ 世 纪 以 来 消 费 对 我 国 造” 的国际竞争力，增强经济发展的潜在动力，实现经
经济增长的拉动 一 直 保 持 稳 定， “促 进 消 费 升 级” 政 策 济稳健、可 持 续 增 长。 此 外， “十 四 五 ” 规 划 还 强 调，
并未看到显著成效，反映出 “三驾马车” 拉动经济增长 要把实施扩 大 内 需 战 略 同 深 化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有 机
的模式在中国已进入瓶颈阶段。通过 ＨＰ 滤波 法、 生 产 结合起来。这进一步反映出，深化供给侧改革并不意味
函数法以 及 贝 叶 斯 方 法 估 计 中 国、 印 度 和 美 国 的 潜 在 着放弃需求侧发展，而是要需求侧和供给侧两手抓，重
经济增速 发 现， 三 种 方 法 均 显 示 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自 视投资在优化供给结构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加快形成以
２００８ 年金融危 机 至 今 一 直 呈 现 快 速 下 降 的 趋 势， 并 且 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发展格局。
预测这一下滑趋 势 将 持 续 至 ２０４０ 年。 对 比 发 现， 美 国
的潜在经济增速虽 然 在 ２００８ 年 金 融 危 机 时 期 同 样 出 现 参 考 文 献
急剧下滑，但这一趋势维 持 时 间 并 不 长， ＨＰ 滤 波 法 和
贝叶斯方法均显示 美 国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在 ２０１７ 年 之 后 一 ［
１］ ＷＡＬＫＥＲＪＦ，ＶＡＴＴＥＲ Ｈ Ｇ．Ｄｅｍａｎｄ：ｔ
ｈｅｎｅｇ
ｌｅｃ－
直保持稳定。 ＨＰ 滤波法和贝 叶 斯 方 法 估 计 出 的 印 度 潜 ｔ
ｅｄｐａ
ｒｔｉ
ｃｉｐａｎ
ｔｉｎｔ
ｈｅｌ
ｏｎｇｒ
ｕｎ Ｕ．Ｓ．ｐ
ｒｏｄｕｃ
ｔｉｖ
ｉｔｙｒ
ｅ－
在经济增速差别较大， ＨＰ 滤 波 法 显 示 印 度 经 济 增 速 也 ｃ
ｏｒｄ［
Ｊ］．Ｔｈｅ Ａｍｅ
ｒｉｃ
ａｎ Ｅｃ
ｏｎｏｍｉ
ｓｔ，１９９９，４３ （
２）：

将经历长时期的下 降， 直 至 ２０３０ 年 这 一 趋 势 才 得 到 缓 ７３－８０．

解。而贝叶斯方 法 估 计 的 印 度 潜 在 经 济 增 速 仅 在 ２００８ ［
２］ 汤向俊，任 保 平 ． 投 资 消 费 结 构 转 变 与 经 济 增 长 方 式
转型 ［
Ｊ］． 经济科学，２０１０ （
６）：３０－４１．
年金融危 机 时 期 出 现 短 时 间 急 剧 下 降， 随 即 反 弹 并 维
［
３］ 侯新烁，周 靖 祥 ． 需 求 引 致 增 长： 三 大 结 构 效 应 的 时
持在 ０ 左右。通过对比中国、印度和美国的潜在经济增
空演 化 ［
Ｊ］． 数 量 经 济 技 术 经 济 研 究，２０１３ （
５）：
长速度可 以 发 现，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的 下 降 趋 势 持 续 时 间
１８－３２．
最长，这不仅仅是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同
［
４］ ＯＬＩＶＩＥＲＪＢ，ＤＡＮＮＹ Ｑ．Ｔｈｅｄｙｎａｍｉ
ｃｅｆ
ｆｅｃ
ｔｓｏ
ｆａｇ－
时反映出中 国 经 济 的 潜 在 动 力 已 经 不 足 以 维 持 经 济 长
ｒ
ｇｅｇａ
ｔｅ ｄｅｍａｎｄ ａｎｄ ｓｕｐｐ
ｌｙｄ
ｉｓｔ
ｕｒｂａｎｃ
ｅｓ ［
Ｊ］． Ｔｈｅ
期、高速增长。
Ａｍｅ
ｒｉａｎＥｃ
ｃ ｏｎｏｍｉ
ｃＲｅ
ｖｉｅｗ，１９８９，７９ （
４）：６５５－６７３．
影响中 国 潜 在 经 济 动 力 的 因 素 主 要 来 自 供 给 侧，
［
５］ 经济增长 前 沿 课 题 组 ． 高 投 资、 宏 观 成 本 与 经 济 增 长
而供给侧因素又往 往 是 影 响 经 济 长 期 发 展 的 关 键 所 在。
的持续性 ［
Ｊ］． 经济研究，２００５ （
１０）：１２－２３．
因此，供给侧 结 构 性 改 革 对 于 当 前 中 国 经 济 的 发 展 是 ［
６］ ＢＯＳＷＯＲＴＨ Ｂ， ＣＯＬＬＩＮＳ Ｓ Ｍ． Ａｃ
ｃｏｕｎ
ｔｉｎｇ ｆ
ｏｒ
必要的。重视供给侧改革并不意味着忽视需求因素，扩 ｒ
ｇ ｈ：ｃ
ｏｗｔ ｏｍｐａ
ｒｉｎｇ Ｃｈ
ｉｎａ ａｎｄ Ｉ
ｎｄａ［
ｉ Ｊ］．Ｊ
ｏｕｒ
ｎａｌｏ
ｆ
大内需对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仍 十 分 重 要， 只 是 当 前 更 应 当 Ｅｃ
ｏｎｏｍｉ
ｃＰｅ
ｒｓｐｅ
ｃｔｉ
ｖｅｓ，２００８，２２ （
１）：４５－６６．
将供给 侧 改 革 作 为 经 济 运 行 的 核 心。 分 析 发 现， 自 ［
７］ 刘瑞翔 ． 探 寻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源 泉： 要 素 投 入、 生 产 率
２００８ 年金融 危 机 之 后， 中 国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长 率、 资 本 与环境消耗 ［
Ｊ］． 世界经济，２０１３ （
１０）：１２３－１４１．

７４
ｈ
ｔｔｐ：∥ｓ
ｋｘｂ．
ｘｊｔ
ｕ．ｅ
ｄｕ．
ｃｎ 魏玮，张兵 供给侧改革对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影响研究

［
８］ 董 敏 杰， 梁 泳 梅 ．１９７８—２０１０ 年 的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来 ｂｅ
ｖｅｒ
ｉｄｇｅ－ｎｅ
ｌｓｏｎａｎｄ ｕｎｏｂｓ
ｅｒｖｅｄ－ｃ
ｏｍｐｏｎｅｎ
ｔｓｄｅ
ｃｏｍｐｏ－
源：一个非参数分 解 框 架 ［
Ｊ］． 经 济 研 究，２０１３ （
５）： ｓ
ｉｔｉ
ｏｎｓｏ
ｆＧＤＰｓ
ｏｄｉ
ｆｆｅ
ｒ ｔ？ ［
ｅｎ Ｊ］．ＴｈｅＲｅ
ｖｉｅｗ ｏ
ｆＥｃ
ｏ－
１７－３２． ｎｏｍｉ
ｃｓａｎｄＳ
ｔａｔ
ｉｓｔ
ｉｃｓ，２００３，８５ （
２０）：２３５－２４３．
［
９］ 陈永 伟， 胡 伟 民 ． 价 格 扭 曲、 要 素 错 配 和 效 率 损 失： ［
１８］ ＧＲＡＮＴ Ａ Ｌ，ＣＨＡＮ ＪＣ Ｃ．Ａ Ｂａｙｅ
ｓｉａｎ ｍｏｄｅ
ｌｃｏｍ－
理论和应 用 ［
Ｊ］． 经 济 学 （季 刊 ），２０１１ （
４）：１４０１－ ｐａ
ｒｉｓ
ｏｎｆ
ｏｒｔ
ｒｅｎｄ－ｃ
ｙｃｌ
ｅ ｄｅ
ｃｏｍｐｏ
ｓｉ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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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ｕ Ｊ］．
１４２２． Ｊ
ｏｕｒ
ｎａ ｆ Ｍｏｎｅｙ，Ｃｒ
ｌｏ ｅｄｉ
ｔａｎｄ Ｂａｎｋ
ｉｎｇ，２０１７，４９ （
２／
［
１０］ 曹玉书，楼 东 玮 ． 资 源 错 配、 结 构 变 迁 与 中 国 经 济 转 ３）：５２５－５５２．
型 ［
Ｊ］． 中国工业经济，２０１２ （
１０）：５－１８． ［
１９］ 郑挺国，王霞 ． 中 国 产 出 缺 口 的 实 时 估 计 及 其 可 靠 性
［
１１］ 叶初升，方 林 肖 ．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的 增 长 效 应： 潜 研究 ［
Ｊ］． 经济研究，２０１０ （
１０）：１２９－１４２．
在经济增长率的 视 角 ［
Ｊ］． 社 会 科 学 战 线，２０１９ （
８）： ［
２０］ 周晓艳，张 杰， 李 鹏 飞 ． 中 国 季 度 潜 在 产 出 与 产 出 缺
９６－１０９． 口的再 估 算： 基 于 不 可 观 测 成 分 模 型 的 贝 叶 斯 方 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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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２０１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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