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期 外语电化教学 No．179

2018 年 2 月 TEFLE Feb．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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檧檧檧檧檧檧殌 * 版权所有 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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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研究新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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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校实施专门学术英语教学的学科依据及其意义
复旦大学 蔡基刚

摘 要： 学术英语分宽式（ 通用学术英语） 和窄式（ 专门学术英语 ） 两种模式。 前者一般训练跨学科

的听说读写语言能力。在完成这个阶段的学习后，学生应及时转入与特定学科相关的专门学术英语学
习，
因为学术英语听说读写技能是去语境的 ，只有和专业结合才有意义。学科的知识和理论不仅因学科
而异，其用语言构建和传播知识的方式也因学科而异 ，这些方式涉及语类、修辞、元话语和语体等知识及
其背后的能力。一名合格的大学生要想在自己的学科领域内进行有效交际 ，须掌握与这些学科知识和
理论相关的学术英语研究能力。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我国高校目前的英语教学只有从通用英语或通
用学术英语向专门学术英语转移，高校英语教师只有调整自己的知识结构 ，才能充分满足学生用英语从
事专业学习和研究的新需求。
关键词： 专门用途英语； 专门学术英语； 学科英语技能； 语类和元话语
中图分类号： H319．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5795（ 2018） 01-0040-0008

学术英语听说读写技能 （ generic literacy） 本质上还是

1 引言
学术英语作为专门用途英语的最大分支 ，有宽式
（ 通用学术英语，EGAP ） 和窄式 （ 专门学术英语，ES-
AP） 两种模式。2017 年修订的《上海高校大学英语教
学参考框架》（ 以下简称《框架 》） （ 蔡基刚，2017） 调整
最大的是专门学术英语这一部分。2013 年制定的《框
架》基本上是以通用学 术 英 语 为 导 向 的。 修 订 后 的
《框架》变成了 EGAP 和 ESAP 并举，同时规定后者为
必修课程，而且建议的课程学分比例从原来的 15% 提
高到了 30%，此外还规定了专门学术英语主要内容为：
①掌握所学专业的各种语类，如研究报告、实验报告、文
大会摘要、期刊论文等； ②了解和遵守学
书评、
献综述、
科专业共同体内公认的研究范式和学术话语传统等。
上海高校的学术英语从四年前的通用学术英语开
始向专门学术英语转移的大背景是： 2017 年国家正式
实施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而一流学科的关键就
是提高大学生在其专业领域内的国际竞争力和国际话
语权。通用学术英语和传统的通用英语一样，都是跨
学科的语言教学，是根据各学科、各专业的学习技能共
性和语言共核开展教学，帮助学生掌握诸如听讲座记
笔记、快速阅读文献、改写原句归纳大意、综述引用文
献和遵守学术规范的能力等 （ 蔡基刚，2016） 。 但通用
去语境化的 （ decontextualized） 。 国际学术英语界一致
的看法是，如不深入专门学术英语的学习，不掌握和
特定学科专业相关的学术英语研究能力 （ disciplinary
literacy） ，学生还是无法开展有效的专业学习和研究
（ Hyland，2002） ，还是无法进入他们的专业学术圈子，
“即使是英语为本族语的学生，他们的语言能力也不
能保证学科领域里的语言交际能力。 任何学生，不管
他们的语言背景和文化背景是什么，在他们所学的专
业圈子里都是一个新成员，因此必须学习专门学术英
语”，都必须进行和学科专业相关的学术英语能力训
练（ Wingate，2014； Hyland，2005） 。 如今，学术英语被
越来越多的学者和教师接受，通用学术英语课程在越
来越多学校开设，是时候开始实施专门学术英语了。
不开展专门学术英语教学，还是停留在通用学术英语
层面就意味着改革的不彻底。本文将就实施专门学术
英语教学的学科依据和意义展开讨论 。
2 专门学术英语能力
学生用英 语 从 事 专 业 学 习，主 要 是 解 读 （ decon-
struct） 和建构 （ reconstruct） 其专业经常接触和使用的
学术语篇（ the subject-specific texts） 。无论解读专业文
献的阅读，还是构建专业文章的写作，除了专业知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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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基刚： 中国高校实施专门学术英语教学的学科依据及其意义

专业词汇 （ subject-specific vocabulary） ，还有许多和内 生物学生读写实验报告较多，商务和管理学生接触案

容语 言 相 关 的 制 约 因 素，其 中 主 要 是 disciplinary 例分析较多） ，而且，即使同一种语类 （ 如实验报告 ） ，
literacy，其中包括语类能力、修辞能力、元话语能力和 各个学科都有不同的写法 （ Braine，1995） 。 观察期刊
正式语言风格能力等。 学科之间不仅内容不同，而且 论文，就会发现自然学科和人文学科大不同 ，前者一般
用语言建构和交流各自理论与知识的方法也不同 。语 都采用 IMRD （ Introduction-Method-Results-Discussion）
言表达的具体形式 （ 如语篇结构、修辞手段和句法特 的语步结构。Swales（ 1990） 对研究论文的引言部分归
征） 是因学科和专业而异的。 一名合格的大学生只有 纳出 CARS（ create a research space） 模型，由三个语步
掌握自己学科里的语类能力、修辞能力、元话语能力和 （ move） 和六个必要或可选的语阶（ step） 组成。如语步
语体能力等，才能真正融入自己的学科领域，有效解读 1“建立研究领地 ”由“声称核心价值”、“概述研究话
文献、报告和论文等，有效构建口头和书面语篇，达到 题”、“评述研究文献”等三个语阶构成，表述所选话题
有效的学科交际。仅仅停留在通用学术英语是无法达 的意义和学术价值。语步 2“建立研究空间 ”通过“揭
到学术英语教学的真正目的的。 示研究空白”、“提出问题”、“延续传统”等语阶表述所
2．1 语类能力（ genre competence） 选话题尚存在的问题。 语步 3“占领研究空间 ”通过
语类和认识论（ epistemology） 分不开。认识论这一 “宣布本文研究”、“宣布主要发现”、“介绍论文结构 ”
术语来自哲学，
即关于认识的来源以及认识的发展形成 等语阶表述论文的内容。每个语步和语阶都有其特征
过程。用到学术英语领域就是学科论，其核心是“每个 性的惯用表达（ 见表 1） 。
学科都有自己独特的实践方式、研究程序、价值判断和 表1 引言部分语阶的语言表达
论证方式”（ Hyland ＆ Tse，2004： 90） 。学科从大类说， 语阶 语言表达
可以分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而它们下面又可各自 Over the past decade，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advances in 
分出众多学科。以覆盖生命科学、临床医学、物理、化 概述  have become increasingly interested in 
学、
数学、
农业、
生物、
工程技术等 176 个学科的《自然科 研究 There is an extensive scientific and industrial interest in 

学索 引 》（ Science Citation Index，SCI） 期 刊 为 例，尽 管 话题 Recently  has received / attracted much / particular attention 
 has become a favorite / heated subject for analysis of 
95%的文章是用英语写成的，但这些学科的理论和知识
传播和交流方法都不尽相同，如化学和数学，前
的构建、 The purpose / aim / objective of this paper / investigation / study is to 
宣布 The aim of this paper is to apply  to give detailed information
者常用实验的方式，后者常用建模方式，他们使用的修
本文 on 
辞手段和元话语很不相同，
更不要说自然学科和人文学
研究 In this paper，we address the problem of （ report on） 
科（ 后者往往通过引经据典进行理论构建） 。 This study focuses on / examines 
因此，
就学术英语而论，教师和学生都必须了解所
There is a substantial body of work indicating that 
属专业的学科知识和理论是如何构建的，只有充分了解 评述
Numerous research studies demonstrate consistently that 
研究
和掌握学科知识的构建和交流方法，才能有效地阅读和 The earliest investigation of the general effects of  found that 
文献
写作，
这就需要学习和掌握各种语类。语类是学术共同 The effect of  has been studied extensively in recent years．

体（ discourse community） 或学科领域里的成员为参加某 However，little research / few studies were conducted in 

一事件（ 如期刊论文读写） 而共同遵守和不断使用的篇 Although some studies were conducted to  there are no studies
on 
章结构和修辞手段（ Swales，1990） ，它们都有与此相关 揭示
Although considerable research has been devoted to ，less has
可辨认的相同语言表达。一名大学生要进入这个学
的、 研究
been paid to 
科的学术共同体进行各种有效的交际活动，就必须能够 空白
However，it remains unclear whether 
解释和解读学科领域里的各种语类，这就是语类
辨认、 The relatively sparse research on  has left room for further
能力（ Bhatia，2004） 。 research．

按特定的学术交际目标和功能分类，语类包括教 This paper is organized as follows： 

介绍
材、实验报告、案例分析、项目申请、研究报告、学术讲 In addition，we address the possibility that 
论文
座、研究论文、学位论文、会议论文、学术会议演示等。 We first consider ，and argue that  We then propose ．
结构
Specially，we test two hypotheses： 
这些语类，不仅每个学科会有不同的重点 （ 如化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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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基刚： 中国高校实施专门学术英语教学的学科依据及其意义
尽管自然学科语篇都有 IMRD 结构，但具体学科
又有很大的差异。Kanoksilapatham（ 2005） 对自然学科
研究论文的讨论 / 结语部分进行调查发现，大多有如下
语阶： ①介绍论文研究背景； ②归纳主要发现； ③与
前人研究发现进行比较； ④解释发现； ⑤指明发现意
义； ⑥指出研究局限； ⑦表明未来研究。 但是不同学
科的重点不一，如有的学科呈现 IRDM 结构。Bunton
（ 2005） 调查了香港大学 45 篇不同学科和专业的博士
论文的讨论 / 结语部分，发现自然、社会和人文学科之
间有较大的差异，Bruce（ 2009） 对社会学和有机化学
各 20 篇研究论文的分析及对社会学专家与有机化学
专家的访谈，得出同样的结论。可见，任何专业和学科
的学生只有熟悉自己领域的研究论文的研究范式和语
步结构，才能进行有效的交流。
2．2 修辞能力（ rhetorical competence）
根据 Bruce（ 2011） ，具体语篇是按照所要达到的
功能构建的。因此，作者在解读和构建语篇时，往往采
用与语篇交际目的或功能所相配的 、恰当的修辞结构。
在学术书面和口语交际中常用的修辞结构有定义分
类、比较对照、假设论证、介绍描述、文献综述、叙述过
程、报告结果、解释原因、分析影响、论证举例、提出问
题和解决问题等 （ 见表 2） 。 这些修辞结构是最基本
的，可以运用到任何学术语类中，如学术讲座、实验报
告和研究论文都会用到介绍、界定、分类、对比、解释和
分析。但是在不同的学术语类中，这些修辞结构的表
现形式和使用频率有所不同。 例如，同样是叙述过程
（ Recount） ，人文和社会学科主要是叙述学科理论的发
展过程，
而自然学科和工程的论文或实验报告，会较多
地叙述实验的具体过程和方法。另外，前者倾向于论说
争辩（ Argument） ，后者大多是解释因果（ Explanation） 。
因此，
修辞结构必须结合学科进行学习。如文献综
述（ Synthesis） 和文献引用 （ Citation） 似乎是各个学科都
用到的。但人文学科倾向于作者焦点（ author-focused） ，
突出作者的权威，
对引用的观点持赞成或批评较多。而
自然学科偏向信息焦点（ information-focused） ，注重内容
的传递，很少关心引用的观点是谁的。人文社会学科
的知识是通过协商甚至争论 （ 即引经据典 ） 建立的，而
自然学科的知识是通过观察和实验建立的 ，因此，对于
文献引用的频率（ Citation density） ，前者往往高于后者
（ Hyland，2000） 。前者可以出现在论文的每个部分，后
者主要运用在引言的文献回顾部分和讨论部分（ 如和前
人发现比较或提供解释依据） 。前者综述时采用文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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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认知型修辞结构
语篇特征 内容及其需要技能
Analyzing i）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n event or a phenom-
Analysis enon and ii） its positive，negative or potential effects /
impacts
Argument Argue for or against a viewpoint
Definition Define a term
Classification Classify different types of entities / phenomena / behaviors
Comparison / Comparing and contrasting two systems / approaches
contrast Comparing the present study with previous studies
Connection Finding the connection between two sources / ideas / texts
Describing i） the structure of a research paper / research
Description project / case study and ii） the methods of a survey / study /
experiment to be conducted
Discussing i） strengths and weaknesses of an approach /
Discussion
solution and ii） the implications of a study
Evaluating i） the relevance，usefulness and reliability of
Evaluation sources and ii） the reliability of evidence provided for an
argument
Exemplification Providing appropriate examples to support an argument
Explaining i） the unexpected results of a study，ii） the
Explanation causes / reasons for a phenomenon and iii） a concept / the-
ory / scheme / plan
Recount i） the development of a theory / study / technolo-
Recount
gy and ii） the steps / procedure of an experiment
Presenting i） the data gained from the survey and experi-
Presentation
ment and ii） the results / data in a table / graph
Proposal Proposing a new theory / approach
Synthesizing information from different sources into a new
Synthesis
text
Citing ideas，concepts，data and findings from sources
Citation
external to the text
同观点放在一起归纳的方法较多。 如下面一段，为了
说明“The cognitive and linguistic effects of the content-
based approach have been studied and reported”，作者综
述了 13 篇 文 章 的 观 点，其 中，为 论 证“content-based
second language teaching promotes both language acquisi-
tion and academic success”，作者综合了 6 篇文章中相
同的 观 点； 为 说 明“They also achieve comparable or
even better mastery of disciplinary content than ESL
students or native English speaking students not receiving
content-based language instruction”，作者综述了 4 篇文
章的观点。
 蔡基刚： 中国高校实施专门学术英语教学的学科依据及其意义

The cognitive and linguistic effects of the content-based 他提出了学术文本的元话语模型 （ metadiscourse） 。 元

approach have been studied and reported． Numerous research 话语实际上是 Halliday 功能语法理论在学术语篇中的
studies demonstrate consistently that content-based second language
反映。Halliday 提出语言交际的三大元功能，即概念
teaching promotes both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academic success
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 而元话语就是这些功能
（ Grabe ＆ Stoller，1997； Kasper，1994； Krueger ＆ Ryan，1993；
的主要表现，尤其是后两种功能，它们能“用来协商语
Snow ＆ Brinton，1997； Stry-ker ＆ Leaver，1997； Wesche，1993） ．
Students receiving linked instruction perform better in language cour- 篇中互动意义的自我反省表达形式，其功能是帮助作
ses than those not receiving such instruction （ Kasper，1997） ． They 者（ 说话人 ） 表达观点，开展与读者的交流 ”（ Hyland，
reap the benefits of significant gains in the second language，e．g．，in 2005： 37） 。按照 Hyland （ 2005） 的分类，元话语体现
the receptive skills of listening and reading （ Burger et al．，1997； 于两方面： 引导型相互行为功能 （ interactive） 和互动型
Ready ＆ Wesche，1992） and in the productive skills of writing 相互行为功能 （ interactional） 。 前者主要研究语篇功
（ Burger，1989） and speaking （ Burger ＆ Chretien，2001） ． They
能，如过渡标记、框架标记、内指标记、言据标记、语码
also achieve comparable or even better mastery of disciplinary con-
注释； 后者主要研究人际功能，如模糊限制语、增强语、
tent than ESL students or native English speaking students not re-
态度标记、自称语和介入标记（ 见表 3） 。
ceiving content-based language instruction （ Andrade ＆ Makaafi，
2001； Babbitt，2001； Kasper，1994； Winter，2004） ．
这些元话语知识在学术英语阅读和写作中是很重

2．3 元话语能力（ metadiscourse competence） 要的。第一，各学科对元话语的使用频率、分布和方式

学术交流包括研究过程和研究成果的分享 。尽管 是不一样的。 如 Hyland （ 2009） 通过对哲学、社会学、

科技人员在文献评述、方法介绍、过程描述、数据呈述 应用语言学和营销学等“软学科 ”和生物、电子工程、

和发现汇报中强调客观、准确和严谨，但信息的传递从 机械工程和物理等“硬学科 ”的元话语使用开展小型
来不是中立的（ neutral） 或单纯的信息交流。 作者受到 语料库建设的调查发现，社会人文学科和自然学科在
自己的社会文化、学科范式和个人看法的影响，在遣词 言据标记、自我提及、介入语和限制委婉语等方面都有
造句中往往会把自己的声音（ voice） 、身份 （ identity） 和 较大差异，前者的使用频率都要高于后者。 这也可以
立场（ stance） 或显性或隐性地表现出来 （ 人文学科以 理解： 人文学科以思辩说理为主，观点和结论一般是基
显性为主） 。这些主观的声音被称为态度意义或评价 于史料和论说的，不像自然学科以实证研究为主。 为
意义。Hyland（ 2005） 认为，作者在和读者交流中会有 减弱观点的绝对性，降低被质疑风险，保护自己，人文
意识地运用语言手段来介绍自己的成果和观点 ，为此 学者就会倾向使用限制语 suggest、tend to、possibly、

表3 学术语篇中的元话语模型（ Hyland，
2005： 49）

引导型相互行为功能 （ Interactive resources： Help to guide the reader through the text）

分类 功能 举例

过渡标记（ Transitions） 表达小句和句子间的语义连贯 and，furthermore，by the way，similarly，in contrast，however

框架标记（ Frame markers） 表达篇章中各个部分或过程中各个步骤的联系 first，then，finally，in sum，to conclude，my purpose is

回指标记（ Endophoric markers） 提及篇章中其他部分提到的信息 see Figure 2，refer to the next section，as noted above，in Results section

言据标记（ Evidentials） 引用篇章外其他信息的来源 according to X（ 1990） ，Z states

语码注释（ Code glosses） 帮助读者理解文中的概念等 namely，e．g．，such as，in other words，that is，for example

互动型相互行为功能 （ Interactional resources： Involve the reader in the argument）

模糊语（ Hedges） 对作者自己的观点和结论表达婉转和保留 might，perhaps，possible，about，it seems that

增强语（ Boosters） 强调作者的观点和结论 in fact，definitely，it is clear that

agree， prefer， unfortunately， hopefully， surprisingly， appropriate，

态度标记（ Attitude markers） 表达作者的态度和立场
remarkable，

介入标记（ Engagement markers） 和读者建立联系，进行互动 consider，note，you can see that

自我提及（ Self-mentions） 表示作者自己 I，we，my，me，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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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ht 等。报告动词使用方面，人文社会学科倾向用 climate．

argue、believe、claim 引出文献或自己观点，而自然学 对照两者可发现： Version B 使用的是学术词汇，
科多用 show、demonstrate、suggest 引出文献或自己的 如 numerous （ lots of ） 、subject、decades、hierarchy、
发现。另外，介入语目的是创建读者互动、协商意义， contemporary、crucial、contemporary； Version B 大量使
引导读者朝着设定方向解读，这样，人文社会学科在作 用名 词 化 短 语，如 motivation、relevance、survival，而
者介入度和自我提及方面显然要多于强调公理 、法则 Version A 基本没有； Version B 是第三人称，非人称表
和实验数据的自然学科。 第二，汉语学术文章的元话 达，Version A 使用 I，we 的对话视角； Version A 还有
语和英语学术文章元话语的用法也是很不同的 ，若要 大量口语语体特征，如 can't，I'll 这样的缩约形式，修
用英语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研究论文，必须学习英语学 辞反问句 how do we increase production？ 和以连词 So
术文章的元话语使用。如 Kim ＆ Lim（ 2013） 对英汉教 开头的句子等等，而被动句和复杂长句等书面语体特
育学方面的期刊文章的引言进行调查发现 ，英语作者 征和引用文献在 Version B 里非常明显。
使用元话语的密度要远远高于中国学者，尤其是 在 问题是，即使是学术书面语，不同学科也有很多差
Interactional Resources 使用方面，而中国作者几乎不使 异。尽管 Coxhead（ 2000） 在调查了不同学科专业的语
用介入标记和态度标 记。Kim ＆ Lim （ 2013） 的 解 释 篇建立大型语料库基础上，归纳出各个学科通用 的
是，中国学者受中庸仁义的影响，文章属于读者负责 570 个学术词族 （ AWL） ，但 Hyland ＆ Tse（ 2007） 进一
型，而 西 方 作 者 似 乎 倾 向 作 者 负 责 型。 Hu ＆ Cao 步细化发现，在 570 个词族中，有 283 个经常出现在工
（ 2011） 对英汉应用语言学核心期刊论文的摘要调查 程语篇中，244 个经常出现在自然学科语篇中，128 个
发现，汉语学者在使用限制语方面远比国际同行少 ，其 经常出在社会学科文章中。 同时他们发现，自然学科
中很大因素是文化迁移。Mu et al．（ 2015） 对英汉应用 中常用的 22% 的词 （ 不是专业词汇 ） 竟然没有出现在
语言学尤其是外语教学研究方面的期刊论文进行分 GSL（ 通用英语词表） 和 AWL 词表中。
析，也有相似的发现。例如，英语作者偏向使用介入语 Biber ＆ Gray （ 2016） 建立了大型语料库，对学术
和限制语，但中国学者偏向使用言据语、增强语以及自 语篇的句法结构进行调查，发现人文学科、社会学科和
我提及。显然，没有元话语知识就无法有效阅读学术 自然学科文章在语法结构上存在差异 。如人文文章用
文章，更无法写出符合学科领域规范的 、可在国际上发 动词、副词、介 词 短 语 性 的 状 语、动 词 或 名 词 引 导 的
表的研究论文。 that 从句、that 和 wh-引导的定语从句的密度都高于社
2．4 正式语体能力（ register competence） 会学科和自然学科文章。 而自然学科和社会学科使用
学术语篇 使 用 的 是 正 式 语 体 ，无 论 是 句 子 和 词 被动结构（ 主要是这些学科更关心客观事物的变化和过
汇都和口头语言明显不同 。 下述是相似内容的两个 程，
而非以人为对象） 、
过去分词或现在分词作定语短语
不同表达 ，Version A 为口头语言 ，Version B 是学术书 和名词化短语 （ nominalization） 偏多，频率远高于人文
面语言 。 学科文章（ 见表 4） 。
［Version A．］ How to make people work harder is a topic that Biber ＆ Gray（ 2016） 特别注意到，科技语体里名词
lots of people have written about in the last few years． There are lots 化，即用名词作为前置修饰语的名词短语替代定语从
of different theories and I think some of them are ok． When we 句和名词从句的现象非常突出。试比较两组表达：
think about this we should remember the old Chinese proverb that
（ a1） The present study was based on the reform ef-
you can lead a horse to water but you can't make it drink． So how
forts which are focused on accountability for a decade．
do we increase production？ It's quite a complex subject but I'll just
（ a2） The present study was based on a decade of
talk about a couple of ideas．
accountability-focused reform efforts．
［Version B．］ Motivation has been the subject of numerous
（ b1） Hence the techniques that produce high reso-
studies during recent decades，but this essay will focus on Maslow's
hierarchy of needs theory （ 1943） and Herzberg's two-factor theory lution and could be used for imaging are widely used in
（ 1966） ． Their contemporary relevance to the need to motivate em- the industry．
ployees effectively will be examined critically，given that this can （ b2） Hence high resolution imaging techniques
be considered crucial to a firm's survival in the current economic are widely used in the indus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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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人文、社会、自然学科语言特征对比（ 每 1000 词） 是意义的精确性。如 high resolution imaging techniques

语言特征 人文 社会 自然 是 high resolution 修饰 imaging，然后再一起修饰 tech-
动词总量 103．1 95．9 75．4 niques，还是各自独立修饰 techniques，有一定的歧义。

被动句 13．3 19．7 18．7 但是由于学科领域的学术共同体默认读者是其共同体

的成员，对这种压缩表述是不会有误解的 ，不像科普作
副词 37．7 28．5 22．1
品或大众报刊，其读者群大，考虑到没有专业知识背景
名词化 62．8 70．5 61
的读者，只能用较长的定语从句来说明。因此，这种名
名词用做修饰语 24．3 66．4 76．6
词化又称 discipline-specific nominalization，即有专业特
介词短语作状语 70．4 56．2 52．2
点的名词化结构。如上面四种名词化，各个学科使用
动词引导 that 从句 e．g． suggest that 4．0 3．2 2．2
的偏向和频率都不一样。
名词引导 that 从句 e．g．the fact that 1．0 0．6 0．4
3 讨论与启示
that 引导定语从句 3．6 3．1 2．1

wh-引导定语从句 5．7 2．9 2．4 3．1 当前我国高校大学英语教学的主要矛盾

过去分词定语短语 2．9 3．6 3．3 我国高校历来把提高大学生英语水平作为英语
教学的主要目 标 ，因 此 大 学 英 语 成 为 和 中 小 学 英 语
现在分词定语短语 0．4 0．9 1．0
一样的同质化教学 。 尽管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通用
N+Ving 名词化短语 0．1 0．3 0．4
学术英语 教 学 ，但 其 本 质 还 是 脱 离 语 境 的 。 一 流 大
N+Ved 名词化短语 0．2 0．8 1．6
学和学科建设的关键之一就是要培养大学生能够阅
科技语篇的修饰语从使用定语从句演变到使用介 读本学科专业文献 。 由于不同学科的知识和理论的
词短语，再演变到抛弃所有介词和代词，压缩到前置的 构建和传播方 式 不 同 ，为 了 有 效 地 解 读 学 科 知 识 理
名词群即名词化 （ 甚至最后由于搭配固定，使用频率 论 ，汲取专业 信 息 ，并 能 构 建 自 己 的 语 篇 ，交 流 研 究
高会固化为一个复合词 ） ，这个语法演变过程反映了 成果 ，让国际同行更好地理解和接受 ，使自己研究的
其语体在不断地向简洁追求和进化 。正是由于名词化 意义得到更好 的 体 现 和 引 用 ，每 个 大 学 生 必 须 学 习
表达 的 简 洁 性，类 似 the membrane-embedded spindle 自己学科共同体所规约的语类能力 、修辞能力 、元话
pole body，the stage-structured population models 和 the 语能力和 语 体 能 力 。 可 以 说 ，我 国 高 校 大 学 英 语 存
filament forming ability 之类的表达在当代科技文章中 在着大学生用英语从事专业学习和研究的需求与我
大量出现，且可分为下面几种形式： 国目前通用英语加通识英语的大学英语教学模式不
1） N + N 型： test pressure = pressure exerted by 能充分满足这种需求之间的矛盾 。 若要解决这个矛
tests，discharge rate estimates = estimates of rates of dis- 盾 ，除了决策层解决教学定位外 ，还要提升英语教师
charge） 的知识结 构 。 如 果 说 从 英 语 系 毕 业 的 、具 有 英 美 语
2） N + Adj / -ing-/ ed） + N 型： the ribosome-binding 言文学和翻 译 背 景 的 英 语 教 师 从 事 大 学 通 用 / 通 识
and translocation-promoting activities，pollution preven- 英语教学绰绰 有 余 ，进 行 通 用 学 术 英 语 教 学 还 能 勉
tion-effective practice 强胜任的话 ，那么要满足新的需求 ，开展专门学术英
3） Adj + （ or +-ing-/ ed） + N 型： five student-initiated 语教学 ，其原来的知识结构必须改变 。
recruitment centers，low-cost replacement contact lens 3．2 实施基于语类分析和语料库分析的专门学术英
4） Adv +adj． / Adv +-ing-/ ed +N 型： economically un- 语教学
derprivileged laboring classes， relatively rapid urban 传统上 ，专 门 学 术 英 语 能 力 是 科 技 人 员 在 长 期
growth rate 专业学习中习 得 的 ，或 是 在 阅 读 文 献 和 模 仿 写 作 中
因此，相 对 人 文 学 科 表 现 为 句 子 长 度 和 复 杂 度 潜移默化形成的 。 但是通过有意识的显性教学 （ ex-
（ 如 which、that 引导的主从句较多 ） ，自然学科倾向名 plicit teaching） ，如基于语类分析 和 语 料 库 大 数 据 归
词化短语构成的简单句表达。当然名词化表达牺牲的 纳出的语步结 构 和 语 言 使 用 规 律 的 教 学 ，其 效 率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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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基刚： 中国高校实施专门学术英语教学的学科依据及其意义
更高 。 因 此 ，开 展 专 门 学 术 英 语 教 学 重 要 且 可 行 。
我们在教学中创造了基于语类分析的辨认解读构建
法 。 如在教授 学 生 国 际 期 刊 论 文 写 作 时 ，我 们 要 求
每个学 生 （ 自 然 班 ） 从 自 己 学 科 里 的 国 际 顶 级 期 刊
（ 如 SCI 或 SSCI） 下载两三篇文章 （ 必须是实证性的 ，
最好是英语本族语者写的 ） ，然后结合教师对自然科
学或人文科学的范文论文的语篇结构 、修辞手段 、元
话语表达和语 体 特 征 的 讲 解 和 分 析 ，要 求 学 生 以 专
业学科为单位 结 成 小 组 ，在 各 自 下 载 的 文 章 中 辨 认
语步语阶 、语 篇 结 构 和 语 言 表 达 等 ，同 时 展 开 讨 论
（ 如为什么某些语步缺少等 ） ，最后归纳出自己学科
刊物上的 阅 读 和 写 作 规 律 。 在 此 基 础 上 ，要 求 学 生
从获取数据 （ 通过小实验 、问卷访谈等 ） 入手 ，模仿下
载文章的结构 ，开始构建自己的研究论文 。 可见 ，这
样的专门学术英语课程 ，语言教师是可以胜任的 ，因
为无论教师和学生更多的是关注语言 。
3．3 语言教师在高校一流学科建设中不可或缺
如果说帮助学生掌握听讲座记笔记和快速阅读
文献等通用学 术 英 语 技 能 ，语 言 教 师 的 作 用 还 是 服
务性的 ，地 位 似 乎 要 比 专 业 教 师 低 。 但 如 果 探 索 特
定学科专业的理论和知识是如何通过英语构建和传
播的 ，探究某 一 领 域 的 研 究 范 式 、语 篇 结 构 、修 辞 手
段等 ，那表明语言教师开始和专业教师平起平坐 ，共
同参与学 科 理 论 的 建 设 了 ： 前 者 是 语 言 ，后 者 是 内
容 ，分工不 同 。 尤 其 是 我 国 高 校 正 在 争 创 一 流 学 科
建设 ，而大多数 高 校 的 专 业 教 师 还 在 用 汉 语 教 学 或
不熟悉如何用 英 语 构 建 学 科 理 论 和 发 现 时 ，英 语 教
师的作用就显 示 出 来 了 ，他 们 将 和 专 业 教 师 一 起 承
担一流学科建设的重任 。 语言是知识存在的唯一表
现 ，中国专业教师要发表和交流自己的研究成果 ，在
国际上有较强 的 竞 争 力 和 话 语 权 ，必 须 学 习 和 掌 握
用英语构建和交流其学科理论与知识的方式 。 历史
上第一次 专 业 教 师 不 得 不 要 求 得 到 语 言 教 师 的 帮
助 ，寻求跨学科的合作 ； 历史上第一次语言教师开始
摆脱服务的地位 ，成为学科建设的主人之一 ； 历史上
第一次大学英语教师看到自己从纯教学的基础部体
系中脱离 出 来 ，成 为 研 究 性 教 学 单 位 的 希 望 。 而 这
取决于我们大 学 英 语 教 师 能 否 把 握 机 会 ，更 新 自 己
的知识结构 ，勇于探索专门学术英语 。
3．4 改变大学英语教学定位，扭转其被日益边缘化的
趋势
开展专门学术英语教学不仅为大学英语教师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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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发展带来了 全 新 的 机 遇 ，也 是 避 免 高 校 大 学 英 语
不断被边 缘 化 的 唯 一 出 路 。 根 据 我 们 对 辽 宁 、黑 龙
江 、山东等 12 个省市 76 所高校的抽样调查发现 ，最
近几年大学英语学分从十年前 14-16 学分的中位数
压缩到了今天的8-10 学分 ，这种普遍性压缩危机还在
继续加剧 ，不少 学 校 的 大 学 英 语 已 开 始 全 部 或 部 分
委托给社会教育机构 。 这是大学英语教学定位偏差
造成的 ，是实施 与 中 小 学 英 语 一 样 的 同 质 化 英 语 教
学和强调任何学科都在自己课程里承担的人文素质
教育造成 的 。 如 果 不 及 时 改 变 这 样 的 定 位 ，那 么 蔡
基刚 （ 2012） 关于大学英语若干年后在高校消亡的预
言必然成为现实 。 大学英语已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
刻 。 我们建议各级外语教育决策者必须 从“英 语 教
学就是帮助学生打下扎实语言基础 ”的传统思维 中
转变过来 ； 我们 建 议 大 学 英 语 教 学 实 践 者 积 极 尝 试
专门学术英语 的 改 革 ，这 不 仅 是 为 了 自 己 的 教 学 生
涯 ，为了高校大学英语这门课程的生存 ，也是为实现
十九大报告提出的“培养造就一大批具有国际水 平
的科技人才 ”的目标而奋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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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iplinary Basis and Implication of Implementing ESAP in Chinese Tertiary Education

CAI Ji-gang （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China）
Abstract：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 （ EAP ） encompasses the wide-angle approach and the narrow-angle
approach． The former refers to English for General Academic Purposes （ EGAP，or teaching English used across
academic disciplines） while the latter is English for Specific Academic Purposes （ ESAP，or teaching English used for
specific disciplines） ． ESAP must be a required course for undergraduates when they have completed EGAP courses，as
generic literacy （ e．g． predicting，paraphrasing，summarizing and synthesizing） is decontextualized and takes on meaning
only when it is situated in the context of disciplinary studies． Disciplinary practices differ not only in content but also in
the way this content （ e．g． disciplinary theories and knowledge） is constructed and disseminated． ESAP or disciplinary
literacy is involved with genre knowledge，rhetorical knowledge，metadiscourse knowledge and linguistic knowledge
underlying each respective competence． Qualified undergraduates must possess such academic competencies if they want
to become qualified members of their disciplinary community． Those competencies will enable them to disconstruct their
disciplinary texts and reconstruct their own disciplinary writing．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constructing world-class
universities and disciplines，tertiary English education could not satisfactorily meet the students' demand for the new
competencies unless the orientation of the current English teaching changes from general English or EGAP to ESAP and
language teachers' knowledge structure is adapted to the new challenge．
Key words： ESP； ESAP； Disciplinary Literacy； Genre and Metadiscourse

基金项目： 本 文 为 国 家 社 科 基 金 项 目“中 国 大 学 生 学 术 英 语 能 力 及 素 养 等 级 量 表 建 设 和 培 养 路 径 研 究 ”（ 项 目 编 号：
016BYY027F） 、国家语委科研重点项目“汉英学术语篇阅读效率及信息加工对比研究”（ 项目编号： ZDIII125-57） 和
上海社科基金项目“一带一路和双一流建设视野下的我国专门用途教育研究： 40 年回顾、反思与对策”（ 项目编号：
SH0174037）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 2017-05
通讯地址： 200433 上海市 复旦大学外文学院 （ 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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