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工作紙

4 儒家思想：君臣之道

可配合課本：第四冊單元十四《出師表》
【概念重温】 （運用已有知識，或參看「文化點睛」（中）：君臣關係）
1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君臣是其中一種。至於君臣相處之道，孔子說：「 君使
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意思是君主以 禮 對待臣子，臣子 忠心 地侍
奉君主。孟子說：「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如果君主視臣子
如 泥土和草芥 ，那麼臣子視君主亦如 仇敵 / 敵人 。
2 孔、孟以後，統治者片面地提倡儒家《孝經》一派的學說，使君臣關係變為
像 父子 關係般具必然性。君主不單以功名利祿 引誘 臣子，又以嚴刑峻法
威嚇 他們，再結合法家 君主專權 的觀念，使君尊臣卑的現象愈演愈
烈。
3 中國歷代都出現君尊臣 卑 的情況。在明代， 大臣 必須跪對君主，稍逆君
主的意思，會被施以廷杖；在清代，所有臣下對國君都要自稱「 奴才 」。
4 明末清初的黃宗羲視 君臣 關係為合作共事的關係，又嚴厲批評那些忠君
死節之士，認為不向 百姓 負責的大臣即使能忠君死節，仍未算已盡為臣
的責任。

【應用練習】
1 試閱讀以下引文，然後回答問題。
衞蘧伯玉賢而靈公不用，彌子瑕不肖反任之。史魚驟諫而不從。
史魚病將卒，命其子曰：「吾在衞朝，不能進蘧伯玉、退彌子瑕，是吾為
臣不能正君也。生而不能正君，則死無以成禮。我死，汝置屍牖 下，於
我畢矣。」其子從之。靈公弔焉，怪而問焉，其子以其父言告公。公愕然
失容，曰：「是寡人之過也。」於是命之殯於客位，進蘧伯玉而用之，退
彌子瑕而遠之。孔子聞之曰：「古之列諫之者，死則已矣，未有若史魚死
而屍諫，忠感其君者也，不可謂直乎？」
（《孔子家語‧困誓第二十二》）

1
語譯：春秋時期，衞國的蘧伯玉才德兼備，但衞靈公不重用他；彌子瑕品行不好，衞靈公反而
重用他。史魚屢次勸諫，衞靈公始終不接納。史魚病重，快將死去，命令他的兒子說：「我在
衞國朝堂的時候，不能進薦蘧伯玉、辭退彌子瑕，這是我作為臣子沒有盡匡正君主的責任。活
着的時候不能匡正君主，死了也不用依照規定的禮儀去辦理喪禮。我死後，你把我的屍體放在
窗戶下，對我就算完成喪禮了。」史魚的兒子遵從父親的囑咐。衞靈公前來弔喪，責怪並追問 ，
史魚的兒子把他父親臨終前說的話告訴衞靈公。衞靈公聽後驚訝得臉色都變了，說：「這是寡
人的過失啊！」於是命令按照禮儀把史魚的靈柩停放在客廳，後來任用蘧伯玉並重用他，辭退
彌子瑕並疏遠他。孔子聽到此事後，說：「古代各個勸諫君主的人，死了便也結束了，不曾有
過像史魚這樣死了還要用自己的屍體來勸諫君主，以一片至誠的忠心感動他的君主，難道稱不
上是剛直的人嗎？」

注釋：
 蘧伯玉：春秋時，衞國大夫，善於反省過失。蘧 qú，粵音渠。
 靈公：春秋時，衞國國君。
 彌子瑕：春秋時，衞國大夫，衞靈公的寵臣。
 史魚：春秋時，衞國大夫，為人耿直敢言。
 牖：窗戶。牖 yŏu，粵音友。

(1) 史魚為甚麼吩咐兒子不用依照規定的禮儀去辦理他的喪禮？
 因為史魚在生時不能使衞靈公任用才德兼備的蘧伯玉。
 因為史魚在生時不能使衞靈公辭退品行不好的彌子瑕。
 因為史魚認為自己作為臣子並沒有盡匡正君主的責任。
 因為史魚想以死來向衞靈公表示憤慨。
A 、
B 、
C 、、 A B C D
D 、、    
(2) 孔子對史魚有甚麼評價？試略加說明。
孔子讚賞史魚是個性格剛直的人。史魚死了還要用自己的屍體來勸諫
君主，以至誠的忠心感動衞靈公接納他的意見。

(3) 史魚對衞靈公表現了儒家的君臣之道，試用一個字概括出來。

2
2 試閱讀以下引文，然後回答問題。
初，武與李陵俱為侍中，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 ，
單于使陵至海上，為武置酒設樂，因謂武曰：「單于聞陵與子卿素厚，
故使陵來說足下，虛心欲相待。終不得歸漢，空自苦亡人之地，信義安
所見乎？……陵始降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加以老母繫保宮 ，子卿
不欲降，何以過陵？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滅者數十家，
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復誰為乎？願聽陵計，勿復有云。」武曰：「武父子
亡功德，皆為陛下所成就，位列將，爵通侯，兄弟親近，常願肝腦塗地。
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誠甘樂之。臣事君，猶子事父也，子為
父死亡所恨。願勿復再言。」
（班固《漢書‧李廣蘇建傳》（節錄））
語譯：當初，蘇武和李陵都在漢朝擔任侍中，蘇武出使匈奴的第二年，李陵投降匈奴，（李
陵）不敢去訪求蘇武。過了很久，單于派遣李陵到北海，給蘇武擺下酒宴、安排歌舞，李陵趁
機對蘇武說：「單于聽說我跟你交情一向深厚，所以派我來勸告你，（單于）誠心地對待你。
（你）終究也不能回歸漢朝，白白地在這杳無人煙的地方受苦，你對漢朝的信用和道義又在哪
裏展現呢？……我剛剛投降匈奴時，失意迷惘的樣子像是瘋了一樣，因背叛漢朝而自責痛心，
加上年老的母親被關在監獄裏，你不想投降的心情，怎會超越我呢？況且陛下年紀大，法令反
復無常，大臣無罪而遭誅殺的有幾十家，自身安危難以預料，你還要為誰人守節呢？希望你能
聽從我的勸告，不要再說甚麼了。」蘇武說：「我蘇武父子沒有甚麼功德，都得陛下提拔，父
親位列將帥，獲爵封侯，兄弟三人皆為陛下的近臣，我常常希望能為陛下肝腦塗地。現在能夠
為國捐軀，即使被大斧砍死，在燒着沸水的大鍋中烹死，真也是甘心樂意的。臣子侍奉君主，
就像兒子侍奉父親，兒子為父親死並沒有遺憾。希望你不要再勸告我了。」

注釋：
 武：蘇武，字子卿，漢武帝時奉帝命出使匈奴，被匈奴扣留十九年。
 李陵：李陵，字少卿，漢武帝時征匈奴的名將。
 單于：漢時匈奴君長的稱號。單 chán，粵音善 4。
 足下：對同輩或朋友的敬稱。
 保宮：囚禁罪臣的監獄。
 春秋：年齡。
 斧鉞湯鑊：漢時兩種酷刑。斧鉞，以大斧砍。湯鑊，把人放在鼎鑊中
以沸水煮死。鉞 yuè，粵音月。

(1) 李陵勸蘇武歸降時，如何動之以情、說之以理？
 動之以情：李陵為蘇武設酒宴和歌舞，又跟他說單于誠心對待他 ，
接着以故友、昔日同僚和過來人的身份，跟蘇武剖白自己歸降時
內心的掙扎和悲痛，情詞懇切，希望以真情打動他歸降。

3
  說之以理：李陵為蘇武分析利害，指出他如不歸降，只能在杳無
人煙的地方受苦，即使對漢朝懷着信用和道義，也沒有地方展現 ，
勞而無功。李陵又跟蘇武分析漢朝當時的局勢，指出漢武帝年紀
大，法令無常，大臣無辜被誅，蘇武自身安危難保，實在不值得
為君主誓死效忠。

(2) 蘇武怎樣回應李陵？由此可見他是一個怎樣的臣子？
蘇武說自己一家都得到漢武帝的提拔重用，因此他希望以自己的性命
來報答知遇之恩，即使死於酷刑，也甘心樂意，由此可見他是一個盡
忠於君主的臣子。

【文化省思】
以下三項是臣子對君主應盡的責任。你認為哪一項最重要？ 建議可作小組討論題
遵循指令 敢言進諫 分憂解困
(1) 最重要的是：敢言進諫
(2) 論據：
 君主身邊多阿諛奉承的人，君主易受蒙蔽，導致國家衰亡。敢言進諫
的大臣能勸誡君主，指出朝政的弊病。例如諸葛亮在《出師表》中，便向
後主劉禪進諫，勸勉他虛懷納諫、賞罰分明、選用賢能、親賢遠佞。

 明君主也有鬆懈的時候，要敢言進諫的大臣提醒。例如唐太宗李世民
在位初期推行了不少利民的政策，使國富兵強。但後來太宗逐漸驕奢，諫
臣魏徵便寫了《諫太宗十思疏》勸他居安思危，戒奢侈，厚積道德和仁義 。

（答案僅供參考，言之成理皆可。）